第436章
你说讨人喜欢的话时,真好听,又好看。” “别说话了,一会儿大夫就来了。”李怀言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慌过,他眼圈很涩,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席卷着他。 郑月儿面色发白,嘴唇已经慢慢开始发紫,显然那刀上有毒。 比大夫更快一步的是暗卫,“那人咬舌自尽了,属下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他将一个牌子递给了李怀言,赫然是御林军的通行物。 “萧天。”他眸子猩红,狠狠攥着那木牌。 是他大意了,凌辰逸和沈长赫都不在,他便是萧渊唯一的助力,萧天定然会对他下手的。 “国公爷。”又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进来,脸上还带着欢喜,“有消息了,有消息了,沈将军带领军马已经到了郊外,一个时辰便可入京。” 小厮说完,看见屋中情况,立即瞪大眼睛,静了声。 国公夫人的血顺着国公爷的指缝往下流淌,已经染红了锦被,也染红了国公爷的锦袍。 李怀言面色微变,死死抿着唇,眉宇间尽是挣扎。 “去吧。”郑月儿轻轻推他,“府里有下人,有大夫,都会照顾我的,生死有命,你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月儿,”李怀言眼中的雾气终于化为了水珠,滴落下来。 “大局为重,那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而是千万将士,甚至整个大梁的存亡,当先国后己,快走吧。” 郑月儿用尽全力从他怀中离开,又用力推他离开,“快去,我等你好消息。” 李怀言眼睛慢慢开始看不清她,模糊不已。 郑月儿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滴落,单是动一下就费尽了全身力气,只是她依旧撑着,朝李怀言伸出手。 李怀言顺从的弯下腰,郑月儿掌心放在他肩膀,努力仰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我的夫君,是救国危难的大英雄,最最厉害,妾身引以为傲,妾身在家中盼君归来,恩爱白首,携手一生。” 她气息不稳,已经开始微微喘息。 李怀言托着她身子,将头埋在她颈间,身子剧烈的颤抖,哽咽。 大夫终于来了,郑月儿却不肯让大夫治伤。 而小厮又一次来报,催促李怀言离开。 “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李怀言红着眼,紧攥了攥郑月儿的手。 说完,他锐利的眸子森冷的盯着大夫,“治好夫人,否则你的命也不用要了。” “是。”大夫瑟瑟缩缩的点头。 李怀言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郑月儿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头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 与其同时,皇宫中的皇帝也岌岌可危,没有了闻音的解毒,他开始大量的咳血。 第321章筹码 萧天是想让他就这么死的,可转念又想着外面情况不明,皇帝作为他唯一的筹码,还是要吊着一口气在才好。 于是,便吩咐人去太医院请了张院判来。 张院判身后跟着一个提着医药箱的药童,因为闻音和刘公公的事儿,萧天这几日很是谨慎,微微蹙眉看着那名药童。 “这位是谁?怎么从不曾见过?” “是臣的徒弟,以往都在太医院中学习辨认草药,不曾出门,皇上病情严重,臣需要一个帮手,便将他带来了。” “抬起头来。”萧天淡淡说道。 那药童顺从的抬头,赫然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萧天眉头蹙了蹙,正要仔细看,一名御林军小跑了过来。 “五皇子,失手了。” 萧天面色一变,挥了挥手让二人进去,自己则快步下了台阶,随那士兵离开。 “快走吧。”张院判对药童说道,快步进入了大殿,确定殿中空无一人才长长松了口气。 “先治病。”药童冷声说道,张院判立即应声,走向了龙榻。 皇帝已经昏睡过去,床榻上到处都是脏污的血,显然根本就没有人关注他的死活。 短短几日,人已经瘦了一大圈,眼圈深陷,脸色乌紫发黑,头发也乌糟散乱着,已经被磋磨的不成样子,和垂垂老矣的将死之人没甚区别。 药童站在龙榻前,瞳孔只在初见的那一刹那收缩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再没有任何情绪。 张院判一通施针,昏迷过去的皇帝胸口突然起伏了一下,随后长出了一口气,便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张院判,双眼突然瞪大,竟是浮上了一丝惊恐,往一旁躲去,“逆贼,给朕滚开。” 他记得萧天的话,这个张院判,是他的人。 张院判正在施针,被皇帝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道,“皇上别动,臣正在给您施针,若是错了穴位会有性命之忧的。” 皇帝哪里会信。 难闻的气味,脏污的床榻,滴米未进的饥饿,被毒折磨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早磋磨掉了他的心智和凌厉。 张院判无奈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药童。 药童不说话,走上前突然出手钳制住了皇帝的上半身,让他动弹不得。 皇帝下意识剧烈的挣扎,可他已经两日不曾用饭,力气自然比不上。 突然,他放弃了挣扎,用力嗅了嗅鼻子,抬头微眯着眼注视着面前的药童。 药童冲张院判使了个眼色,丝毫不在意皇帝的打量。 他侧过脸时,皇上清楚的从他耳廓处看出了端倪,此人是易过容的。 “渊…渊儿?”他颤抖着声音,试探开口。 药童面色明显一顿,皇帝立时更加确定了,龙目中升起浓浓喜色。 “渊儿,真的是你,你来救朕了。” 萧渊微微抿唇,这才看向皇帝,他眸色很淡,没有丝毫情绪,除了他起初唤出那声渊儿的时候。 他记得,上一次他如此叫他,还是母妃在世的时候,后来母妃走了,他便只唤他老四,那些偏爱也都变成了阴谋算计。 此时,张院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收了针,“皇上暂时已经没事儿了,但若是再服毒药,只怕性命危矣。” 皇帝脸色微变。 萧渊道,“你先去门口守着,我有话同父皇说。” 张院判收了医药箱,去了窗棂旁看着院中的情况。 “刘公公和闻音被抓了?”萧渊问道。 皇帝拧眉点了点头。 萧渊一踏进来就已经猜到了。 皇帝紧紧注视着萧渊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可有让人发觉?” “父皇忘了,儿臣幼时,您曾带我去过一处密道玩耍。” 皇帝愣住,那年,他好像才三四岁吧,他竟然还记得。 皇帝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 他对萧渊的感情很复杂,他明明知晓他是自己众多儿子中最有能力的那个,也时常会萌生出将皇位交给他的想法,可私心的天平却总是歪向他和柔儿的孩子,以及将对齐家的怒火,也加注在他的身上。 但不可否认,哪怕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下,他依旧成长的十分出色,比之他这个父皇还要优秀。 皇帝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中,便听萧渊冷冷道,“儿臣手中无兵可用,救不了父皇,但我已经让李怀言调集人马,如今我们父子二人便只能等,听天由命了。” 皇帝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他知晓,萧渊这话中带着浓浓的讥讽,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造成的今日结果。 “是…父皇对不住你。”皇帝瞬间老泪纵横,“你速速离宫去吧,不必管朕,朕将虎符给你,你离开后,拿着虎符调兵遣将,再擒反贼!” 皇帝在床榻上摩挲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暗格从墙壁上弹跳了出来,他从里面取来虎符和玉玺,递给萧渊,“你拿上这个,快走吧。” 也幸是萧天对皇位并不在意,所以他才能隐藏好,一直不被发现。 萧渊看着虎符和玉玺,却并没有接。 “其实今日的一切,也是有儿臣推波助澜的。” 皇帝微怔,没有言语。 “张院判,是儿臣的人。” “朕知道。”早在方才,他就已经猜到了。 “是儿臣让张院判透露给大臣,您身体衰老,不堪劳累,让大臣人心惶惶,匆匆站队,也是儿臣,让张院判告诉萧天,您身子有好转的迹象,能再活个十年八年,逼他动手,您的下场,一定程度而言,都是儿臣一手推动。” “朕…也知道。”皇帝狠狠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是朕,对不住你们母子,你恨朕,惩罚朕,都是应该的。” 萧渊看着他,心里发堵,很是憋闷。 既然对他出了手,想要他死,为何不一直做下去呢,为何要后悔,为何要把虎符和玉玺交给他?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想让你死。” 只有他狠,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弃之不顾,甚至拿他为饵,让他去死。 可他为何,凭什么这个时候说后悔? “朕错了,是朕错了。”皇帝双手捧着脸,呜咽出声。 “朕对不起你们母子,朕该死。” 萧渊微微合上眸子,又睁开,紧紧攥着的拳头也慢慢舒展,“今日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皇帝苦笑。 是啊,是他罪有应得,他本和淑妃恩爱无比,情谊甚笃,又有了萧渊这个期盼已久的皇子,本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却因一次臣子宴会,而对臣妻有了龌龊之心,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害人夫婿,连昔日爱人都设计其中。 他就像是疯魔了一般,被那个女子的与众不同所吸引,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想要驯服,然后在这种诡异的欲望驱使下,越来越错,越失越多。 这两日他时常在想,若是自己先遇上的是柔儿,后遇上淑妃,会如何? 可悲的是,他发现结局应该是一样的,他喜欢淑妃的温婉乖巧,处处为他着想,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 一边又舍不下柔儿的坚韧刚强,别具一格。 从始至终,错的都是他,是他以为自己身为帝王,九五至尊,便理所应当,可以同时拥有她们。 却枉顾了伦理道德。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劣,恶心。 “你说的对,是朕,处于高位太久,被权势迷了眼,以为天下尽在我手,便都是我的,可以为所欲为。” 可朕,当初对你母妃,也都是真心的。 皇帝讥嘲的扯扯唇角,并没有将这话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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