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应该也很想你。” 是啊,她都好久没有去看祖母了。 沈安安眼圈发热,“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别误了你迎亲的时辰。” 兄妹二人往祠堂去。 如今和沈家交好的人家极少,但还是有看在四皇子府的面子上来道贺的,围聚在沈家院中,三三两两的寒暄着,尚算热闹。 而萧渊,站在这些人面前,就像是一根撑场面的定海神针,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祠堂,沈安安和沈长赫给列祖列宗上完香,又依照规矩敬告沈长赫今日要成婚的喜事。 “安安,你和祖母说会儿话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 祠堂门被合上,面对上面数不清的牌位,沈安安没有丁点害怕,她目光锁着最前面的牌位,努力抑制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祖母,我很听您的话,嫁给了萧渊,正如您说,在他的羽翼下,沈家和我都很好。” 她重重叩了三个头,伏在地上好半晌没有抬起,肩膀耸动的厉害,“我一直想着带您回江南,我们祖孙二人像以前那样相依为命的过日子,我也一直都在为之努力……” “您说的对,姑母毕竟是您的女儿。” 父母之爱子,心甘情愿为其生死,她没有资格置喙。 “我会好好的,会带着沈家一路披荆斩棘的走下去,会让那个拿您当棋子的人付出代价。” 为了让她这个不喜萧渊的人可以顺利嫁入四皇子府为他所用,他设计沈贵妃,把祖母的死都加注上去。 沈安安心中仇恨的种子没有一刻停歇成长,她如今只是需要一个时机,一个可以把他彻底扳倒的时机。 “皇子妃,时辰差不多了。”墨香在外面提醒。 沈安安直起身子,慢慢抹掉脸上的泪,起身往外走去。 沈长赫担忧的看着她,“安安,你没事吧?” “没事,触景伤情而已,不是说时辰不早了,赶紧走吧,别耽误了花轿迎门。” 沈长赫一身喜服,身姿卓然,只是院中宾客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忌讳萧渊在,没有人敢开口说什么,但光是眼神就让人十分厌恶。 沈安安眸光慢慢变冷,不过沈长赫丝毫不在意,游刃有余的和那些人搭话寒暄。 李怀言和凌辰逸上前勾住了沈长赫脖子,笑说,“你妹夫特别交代,今日一定得把你灌醉不可。” “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谁让你得罪了他呢,不知你妹夫最是记仇吗。” 一旁的萧渊听见,朝三人走了过来,“少往我身上泼脏水,回头安安和我算账,你们俩一个都跑不掉。” 几人朗声大笑起来,其余人看此情景,也都换上了笑容。 连冷冰冰的四皇子都下场了,他们谁有胆量继续端着给沈家不痛快。 鞭炮在耳边炸起,噼里啪啦响了很久,沈安安看着沈长赫上马,带着迎亲的队伍远去,眼中水光浮动。 一双温柔的手遮住了她的耳朵,震天响的炮竹声减弱了不少,萧渊站在她身侧,像是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上的一艘巨船,给她安稳和底气。 鞭炮声落下,人群中突然响起骚动,一辆马车在沈府面前停住,一身紫色官服的年轻男子迈步而来。 沈文和萧渊对视一眼,眸中浮上冷光。 “在下不请自来,沈大人不会介意吧。” “申尚书言重了,来者皆是客。” 申允白笑笑,转头看向了沈安安,“四皇子妃,好久不见。” “不久,前些日子灵山狩猎,我们刚见过。” “哦,是吗?”申允白眉梢一挑,“我怎么没有印象,凭你我交情,若是见过,我该不会忘记才是。” “哦,那日申大人为救皇上昏迷,被倒挂在马上,不记得很正常。” 申允白眸子微眯,二人对视几息,沈安安勾唇淡淡笑着。 “不过申大人倒是能力非凡,凭借着救驾之功,短短数日从平民到兵部侍郎又到兵部尚书,当真是平步青云啊。” 这话一出,在场原本就对申允白官位不满的大臣都沉了脸色,看着申允白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和鄙薄。 旁人穷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却被一个连科举都没有参加的人以如此投机取巧的方式获得,他们怎会不嫉妒眼红。 沈安安松开萧渊的手,慢步靠近申允白,脸上洋溢着客气的笑,用仅供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听说最近申大人正忙着疏通百官,拉拢势力好给陈天公布身份立足朝堂铺路呢?半路出家的和尚,怕是很不容易吧。” 申允白眸子瞬间阴冷下去,面上却还挂着温和的笑容。 “来人。”沈安安招呼了一个小丫鬟上前,“带申大人去前院等候观礼。” 她退开半步,笑颜如花,“既是来参加婚礼,那就请吧,不过可别忘了添礼,不能白白沾了喜气。” “四皇子妃放心,礼已经由门房收下了。”申允白面上不动声色,声调却微微泛冷。 第355章疯子 “庆丰。”沈安安笑着回头吩咐,“一步不离的照看着申大人,今日大喜,可别出什么差错。” “是。”庆丰木着脸跟在申允白身后,像是监视犯人的狱卒一般。 申允白挑眉笑笑,丝毫不以为意,随着丫鬟去了前厅。 沈文也招呼着一众大臣去了前厅等候花轿回来观礼。 “他怎么来了?”凌辰逸蹙眉说,“该不是又和皇帝串通,搞什么幺蛾子吧。” 萧渊拧眉没有说话,沈安安冷冷道,“不论他今日想干什么,都必须要在我大哥行礼拜堂之后。” 正在这时,庆安匆匆走来,“主子,边关急报。” 这里四处都是人,萧渊和沈安安交代了几句,就和庆安离开了。 沈安安看着萧渊离开的背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不容她继续多想下去,府门口就放起了鞭炮。 “可是花轿回来了?” “正是。”门房小厮喜气洋洋的回来,“皇子妃,花轿穿过华安街了,马上就到府门口了。” 沈安安立即抬步往府门口走去,与其同时,沈府门口鞭炮齐鸣,锣鼓熏天。 沈府的下人端着托盘或提着篮子给围观的百姓发喜果子,撒铜板。 一时间,沈府周围热闹非凡,聚集了不少人,沈安安余光扫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穿着粗布麻衣,正用力往前挤着。 “墨香,去,把那两位请进府中。” 墨香抬眸顺着沈安安目光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是林…” 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快步走了过去,将二人从人潮中解救了出来。 二人抬眸朝沈安安看去,妇人眼中立时涌上了泪花,默不作声的跟着墨香往府中走去。 只是他们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继续观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花轿临门,落地。 看着沈长赫三踢轿门,将新娘子迎了下来。 二老眼中控制不住的掉下泪来,却硬生生忍住,“不能哭,不能哭,今日是柔儿的大日子,哭不吉利。” 妇人碎碎念着,依依不舍的看着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被沈长赫牵在手中,在喜婆的吆喝下跨过火盆。 林雨柔脚步突然顿住,盖头下的小脸微微发白。 “怎么了?”沈长赫轻声询问。 “我…好像感觉我爹娘来了,他们一直都在注视着我。” 她想掀开盖头看看,被喜婆连忙阻止,说是不吉利,不合礼数。 沈长赫回头在人潮中扫了一圈,并没有瞧见林夫人的身影,“是不是想家了,等三日后,我们回门就能看见二老了。” “娘她不让我们回去。”林雨柔失落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等局势好些,我们有的是机会。” “快走吧,别误了吉时。” 沈长赫牵着她在喜婆的催促下继续往前走去。 “女儿,我的女儿死了,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一个疯疯癫癫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一个人,直奔林雨柔。 沈长赫眉心一蹙,立时将林雨柔揽在怀中。 而妇人手中握着短刀,直直朝着二人刺了过来。 “大哥,小心。” 人群一阵哗然,都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一幕。 妇人胜在是突然出现,让人措手不及。 沈长赫拥着林雨柔,下意识用手臂挡住了妇人的一刺,等妇人再要动手时,他抬起一脚将妇人踹翻在地。 “长赫。”林雨柔抬手要掀开盖头查看他伤势,被沈长赫摁住,“别掀,我们还没有拜堂,盖头要等着洞房时我亲自掀。” “你受伤了对不对?让我看看。” “刀子划伤,不碍事,不值当让我们大婚之礼留下遗憾。” 林雨柔慢慢放下手,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沈安安快速上前,吩咐丫鬟去找大夫,查看沈长赫的伤势。 “不打紧,皮外伤。” 他衣袖被划破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正顺着手腕往下流淌。 沈安安掏出帕子,第一时间给他止血,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妇人。 妇人眼神呆滞,嘴里喃喃重复着,“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都是你害死的她。” 宾客百姓都在,不是计较追究的时候,沈安安咬牙吩咐小厮,将妇人先拖走,婚礼继续。 “别碰我。”那妇人却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盯着沈长赫。 “你个三心二意的狗东西,你沾了我女儿的身子,却不负责,转头娶了这个狐狸精,不然我女儿也不会死,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此话一落,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沈长赫。 “你胡说。”林雨柔压抑着愤怒,没有掀开盖头。 那妇人却像是听不懂人话一般,一直重复的骂着。 “敢问夫人的女儿是哪家姑娘?”申允白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道。 “申大人。”沈安安脸色难看,“兵部没有闲到管如此闲事的地步吧?” “负心汉确实不归兵部管,但若是无处申冤得可怜人,在下倒是愿意替她说几句公道话。” “公道话?”沈安安冷笑一声,“我看申大人不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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