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妻_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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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了妈给的支票。” 姜钰心里发冷，想起她这段时间，对他越来越疏离，大部分时候跟他说话，都是敷衍的哄。他不满、跟她发脾气，她也没有改，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冷淡。原来真的是已经做好打算跟他一刀两断了。一刀两断，还需要维系什么感情？ “您给了她多少？”姜钰听见自己冷静的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会儿语气里带着山雨欲来的冷意。 “五百万。” 姜钰就笑了：“就五百万啊？您再给点吧，这样显得您儿子真不值钱，堂堂姜家独生子，就给五百万分手费？” 姜母迟疑了片刻，说：“你想给她多少？” “我想给她多少？”姜钰冷冷的笑了笑，质问道：“我跟她在一起的小半年时间里，有没有跟她提过分手？我有没有在您面前说过半句我跟她过不下去了？都没有。所以您怎么会觉得，我迫切的想跟她分开？” 姜母被问的哑口无言，心也不停的往下沉，脸上的表情也是格外的难看，“阿钰，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想离婚？” “我要是想离，您觉得需要拖到现在么？”姜钰面无表情道。但凡有半点想离婚的念头，他有一百种离婚的手段。他这会儿什么也不想说，懒得给姜母解释，只想赶紧先找到陈洛初。姜钰跨出家门的那一刻，姜母就有些脱力的坐在了地上。怎么事情会跟她想象中，出入这么大？他不是喜欢温湉么，不是在跟温湉赌气？他俩不是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么？姜母却想起，姜钰生日那天，对温湉冷淡的说：“我不会系其他女人给我的领带。” 他对温湉也很冷淡，并不热络，甚至饭吃到一半，就走了。一直开口说话的都是温湉，一直都是她说：阿姨，阿钰还在生我的气，不过我会哄好他的。姜母突然想起一个细节来，自家儿子跟陈洛初结婚到现在，戒指也一直是戴着的，从来就没有摘下来过。她隐隐觉得戒指有点眼熟，想起什么来，连忙给姜钰的助理打电话。那头电话接的也很快，客气礼貌的说：“姜夫人，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 姜母道：“阿钰跟洛初的结婚戒指，是在哪儿订的？” 助理道：“是在国外订的，排队就排了一个月，而且只能本人持身份证去排。小姜总怕错过了，天天自己在等着。本来是算好日子回国的，能在婚礼前一个星期赶回来，后来因为戒指的排单，又拖了十来天。” 助理想起那一幕，又觉得挺心酸的，“所有人都是小夫妻俩一块排的队，只有小姜总是一个人。他总是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看他们成双成对，一般都是默默的看着，但这种时候就会异常沉默，一句话都不说。” 姜母绝望的闭上眼睛。原来真是她理解错了。她自以为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她并没有那么了解。 …… 120 这个季节的a市，总是时不时的会飘上几滴小雨。姜钰出门的时候，是没有带伞的，以至于后面他都淋着。这会儿他在陈洛初的学校，正在往陈洛初办公室走去的路上。因为下雨的缘故，路上这会儿一个人都看不见。这一段路也很长，需要走很久很久。姜钰这会儿觉得这条路比以往都还要长，他想尽快赶到陈洛初办公室，可是走了很久也没有到，等到好不容易走到电梯间，身上已经湿透了。叶晨曦现在大四结课了，基本上是很难得回一次学校，今天要不是回学校打印成绩单，她是不会回来的。她拿着成绩单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姜钰一副狼狈的模样。她愣了一下，却对他没有好脸色。陈洛初跟他感情不和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不帮陈洛初老师的姑姑，而跑去帮前任的父亲，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这种事情。更何况，明明答应好的让陈洛初姑姑胜诉，可温远辉依旧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这胜诉了又有什么意义？反正叶晨曦是知道，他对温湉有多真心了。陈洛初跟他分手，她高兴得不得了，这么一个好女人，就不应该被人活活糟蹋，而是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陈洛初是叶晨曦见过的长得最好的女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还是一个知识分子，这样的女人，就算离婚了，也不可能没人要的。就算跟陈洛初说的那样，在她那个圈子里不好嫁，可是世界上又不只有她圈子里有男人。总会有眼光好的、对陈洛初好的男人的。所以叶晨曦的视线，只是在姜钰脸上，冷淡的扫过去。姜钰却是立刻认出了她，连忙把她给喊住了：“叶晨曦？” “有事？”她语气不善。反正他现在又不是她老板，她也不是他员工，不需要对他客气。哪怕为了她心爱的陈老师，也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姜钰说：“陈洛初在哪？现在在不在办公室？” 叶晨曦笑了笑，说：“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温湉的，她最近倒是经常来学校，老师都跟她很亲近，真是沾了你们姜家的光，人家温湉现在不仅是学霸，温家还是有钱人家，温湉妥妥的学霸白富美啊？” 姜钰皱眉道：“我不找温湉，我找陈洛初，我跟她有误会，我想跟她解释清楚。” 叶晨曦道：“你要找她，来学校也没用，她已经离职了。因为不想见到你，她连学校都不想待了。” 姜钰冷冷的看了叶晨曦好一会儿，并不相信她的话。这小姑娘，一直就没有盼着他跟陈洛初好过。如果不是因为陈洛初在背后护着她，他早就让她尝尝什么叫苦头了。这一眼，看得叶晨曦心里发毛。只不过她依旧倔强的说：“导员姐姐那么那么好，你不珍惜，你活该。” 她说完话，就拔腿往外跑。姜钰这会儿无暇顾及她，开了电梯，直直朝陈洛初办公室走去。他打开办公室往里头看的时候，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但是这里面没有陈洛初。她的位置，不仅不是空的，上面还坐着个陌生人。姜钰皱着眉抬脚走过去，揪着坐在陈洛初那个位置的男老师的衣领说：“我老婆呢？你坐在她的位置上干什么？” 他冷着脸时，整个人看上去就会很凶，男老师见他这副状态，有点害怕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于是老老实实的说：“这个是我的位置。” “学校我来了这么多回，陈洛初坐哪我会不知道？”姜钰坚持道，“这就是陈洛初的位置。” 旁边的其他同事帮腔道：“姜先生，陈老师前段时间已经离职了，现在这个位置，确实是这位新老师的。” 姜钰顿了顿，往位置上看去，果然陈洛初的东西都不见了，那只粉色的保温杯，那几本她经常动手翻看的历史小说，还有她的坐垫，通通都不见了。 “姜先生，你没事吧？”旁边的老师担忧的说，“你是不是和陈老师吵架了？不要担心，陈老师脾气这么好，你多跟她解释解释，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姜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学校离开的，回到车上以后，他整个人就有些出神，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给陈洛初打电话了。电话嘟嘟嘟的响着，一遍又一遍，但是电话那头的人都没有决起。姜钰只好点进微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跟她打。只不过，所有的消息，同样没有得到回复。姜钰深吸一口气，重新找人。平常陈洛初喜欢去的书店，餐馆，以及一些娱乐场所都找了个遍，可是依旧都没有看到人影。当姜钰一头窜进和陈洛初去过的酒吧的时候，姜母在他身后拦住了他，她也是找了人打听，才知道他来了这里。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头发也因为雨水，这会儿还是一撮一撮的，姜母很少见到他这幅狼狈样，难免有点心酸。 “阿钰，别找了，我打听来，洛初是出门旅游去了。”姜母叹着气道。姜钰这一天忙着找人，显然都忘了，还可以花人力、物力去找。他抹了把脸，说：“她去哪儿了？我让助理买机票，我过去找她。” 姜母摇了摇头，道：“这回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姜钰不信这个邪，自己几乎是立刻联系了人去找陈洛初。只不过，到底没有打探到她的航班或者高铁之类的信息，显然她不是乘坐这些交通工具出门的。 …… 陈英芝是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陈横山很少回来住，自然不可能是他，晚上这个点，一般不会有人来找她。 “谁呀？”陈英芝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楼，透过猫眼，在看到门外的姜钰时，愣了一下。 121 不过陈英芝随即像是没听见一样，回到房间继续睡觉，甚至把耳塞给戴上了。陈横山跟姜家还有合作是一回事，但是，她现在是不会搭理姜家的，甚至到了看见都碍眼的地步。至于姜钰、姜母的微信，陈英芝那更是早早删了，现在姜钰想联系她，恐怕都没办法。陈英芝这晚算是睡了一个不错的觉，第二天八九点起了床，打开家门时，没想到姜钰居然还在。她脸上扯出个讽刺的笑容来：“小姜总还来我这儿干什么？” 姜钰抬脚跨进来，道，“姑姑好，您知不知道洛初姐在哪？” 这可是姜钰第一回对她这么客气，大部分时候，其实他都是不太瞧得上她的。只不过这也是因为，在他看来，陈英芝对陈洛初，着实算不上好。 “陈洛初自己出去旅游了，去了哪，我没有多问。”陈英芝懒懒的坐在沙发上，也不喊他入座。姜钰的语气冷了点，勉强忍耐说：“她一个女人出门，您就这么不闻不问？遇到了危险怎么办，谁负责？” 他就差没说她不称职了。陈英芝讽刺的意味更明显了，开门见山道：“这说的跟她在你身边，被护得多好似的。说起来她嫁给你日子叫好过么，你常年不在国内待，哪个不是说你出国追心上人去了。你妈也天天帮着个外人刁难她。说实话，过着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单身着好。” 她顿了顿，又说：“既然她不想跟你过了，成全了你跟温湉，你以后就也别再打扰她了。” 姜钰的火气跟不安勉强被他给压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要跟洛初姐离婚，我娶她回家，不是为了跟她离婚的。希望姑姑别在我们之间煽风点火。” “我可没有煽风点火。”陈英芝道，“你以为我能做主洛初的事情？离婚这事，是经过她自己首肯的，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姜钰听到这句话，心里压抑的厉害，那种不安跟找不到他的无力感，让他这会儿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不踏实。他忍耐了半天，才道：“温远辉的事情我跟您道个歉，还有我妈几次跟您吵架，我也在这里跟您道个歉。我来就是为了跟您表达我的态度的，我妈同意离婚，跟我无关。我自己没有半点离婚的想法。” 陈英芝冷眼看着他。他不想离婚有什么用，陈洛初已经心寒了，再和好，那也是有缝的玻璃了，不堪一击的很。姜钰没有在陈英芝那里待多久，就被她赶出来了。离开的时候，回了家，一晚没睡，他累的很。躺到床上的时候，几乎就立刻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里陈洛初当着他的面，撕掉了结婚证，笑着对他说：“姜钰，我自由了，怎么办，我还是没有办法爱你。我忘不掉徐斯言，我好像这一辈子，注定要耽误在他身上了。” 姜钰醒过来后，第一反应是去看结婚证。证件上的陈洛初，面色寡淡，看不出什么结婚的喜悦。姜钰乍眼看去，也挺冷淡，可是仔细看去，嘴角分明是微微勾起。他把结婚证放回了抽屉。姜钰从噩梦中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那个梦像是在他心里扎了一根刺，扎得他难受。陈洛初说起徐斯言时，叫得那么亲密熟稔。可是她很少那样喊他。姜钰一个人坐在婚房里，只觉得这房子大得离谱，陈洛初不在，这里突然变得不像家了。他坐着发了会儿呆，觉得有些饿，翻身起床去了厨房，只不过看见冰箱里的速食，那都不是陈洛初准备的，他忽然之间就失去了胃口。姜钰回到房间以后开始给陈洛初打电话，那边依旧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老婆。”有那么一瞬，姜钰以为自己是接通了，忍不住喊出声。下一秒，铃声却依旧在响。四周冷冰冰，他得不到任何答复。 122 陈洛初待在海边的村庄，信号不好，倒是戒掉了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的习惯。偶尔她也会跟着姜军老夫妇一块出海，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基本上就更加用不到手机了。陈洛初再次看手机时，是在一天以后，有无数的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姜钰的。点进微信，手机加载了好一会儿，就看见弹进来的无数消息，也还都是姜钰的。消息很多，她没有翻上去看。下面几条，他问她在哪，什么时候回来。陈洛初知道他回国了，应该也听说她决定离婚的事情了，她想了一会儿，回他微信：我回来跟你谈。那边立刻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说能不能来找他。陈洛初也不确定，她想在这边再待上几天，姜军说过几天要下白菜子了，她想等着看看播种。她给不了确定的答复，就没有回，把手机给放下了。姜军过来说：“陈小姐，晚饭做好了，过去吃饭吧。” 陈洛初点点头，来的这几天，她也晒黑了不少。在这边待了不少日子了，跟姜军一家也算熟了，姜母是个内向的女人，但耐不住陈洛初脾气好，两个人还算聊的来。 “明天要去收茶籽，陈小姐你要不要一起跟着去？”姜母道。姜军不赞同道：“这个很累的。” 陈洛初笑说：“没关系，我身体不好，正好锻炼了，我也正好想爬爬山。” 姜军皱了皱眉，最后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第二天一早，陈洛初早早就跟着家里人出发了，路过门口，姜母跟邻居用方言在交流着什么，姜军听着听着，脸就突然红了。陈洛初多看了他两眼。爬山的时候，她跟姜军走在最后面。他身强体壮的当然不慢，显然是为了照顾她。陈洛初说：“没关系，我跟在后面就好。” 姜军认真的说：“你不认识路，我得照顾好你。” 陈洛初莞尔：“这里也没有坏人。” 姜军偷偷看了她一眼，说：“万一有坏人，你长得好看，就会有坏人的。” 这里不是旅游开发区，就是一个正常的村落，几乎没有外人造访。陈洛初的到来，已经打破了这儿的平静。这几天村子里津津乐道的都是她。诚然村子里也有很多走向大城市的，可这么美丽的，没怎么见过。陈洛初一边心不在焉的往上爬，一边说：“今天你妈跟你邻居聊了什么？” 姜军微微一愣，然后脸红到离谱，但他是个坦诚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人问我妈，你是不是她给我找来的媳妇。” 陈洛初其实差不多猜到了一点。姜军连忙解释道：“不过我妈解释得很清楚的，她没有让别人误会。你是我们家的客人，是给了钱的。我妈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有男人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陈洛初的笑意稍微浅了下来。姜军敏感的发现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陈小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啊？要是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我跟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洛初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淡：“你妈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男人。” 姜军有点失落，不过很正常，陈洛初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自己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他衷心说：“陈小姐，那你跟你男人一定要幸福。你男人娶到你这么好的女人，肯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陈洛初淡淡的说，“我们关系一般。” 姜军实在不能理解，怎么会有男人，对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不好，哪怕他只有二十岁，他也愿意一辈子对这样的女人好。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所以你才跑到这里来的？”姜军忍不住微微蹙眉，“陈小姐，我要是见到他，帮你揍他。” 陈洛初想，姜钰各种帮着温湉，让她受了不少气，也算是间接欺负她了。姜军的话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温和的说：“没关系了，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他再度怔住，只觉得陈洛初说话的语气真的太温柔了，村子里的人嗓门都大，他很少见过这么温柔的女人。姜军再回神时，陈洛初已经抬脚往前走了，他看着她的背影说：“陈小姐，跟他分开，你会不会很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问？”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两个人结婚，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既然是夫妻，肯定还是有感情的。我们这里的人，几乎永远不会分开。我妈说，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分开肯定伤筋动骨。” 到底还是这个地方淳朴了，外边离婚的人，一抓一大把。结婚数月，各奔东西的，大有人在。陈洛初也从来没有觉得姜钰是自己人。这儿的山，到底不是城市里那种供人游玩的公园，布满荆棘，陈洛初细皮嫩肉，最后被刺伤了腿。姜军原本在干活，看到她受伤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连忙蹲在她面前，皱眉道：“我带你去诊所。” 其实也不是很严重，陈洛初说：“没关系。” 姜母也是一脸担忧，说：“陈小姐，你还是去诊所吧。我们这里我跟他爸能帮的过来的。” 姜军已经准备好背她的姿势了。陈洛初叹口气，到底还是没有阻止人家的好意。姜军背着她下山，路很长，半路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姜军看她坐着太好看，突然开口说：“陈小姐，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他认为，美好的事物就应该保留着。陈洛初笑了笑，说好，把手机递给他。姜军本来正在掏自己的手机，见她的动作，就把手机给收回去了，他手机像素不好。他想看她很美的模样，接过她的手机，认真的给她拍了一张。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