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地问:“什么妖怪?” “晋阳侯自己纳的妾,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吗?” “自然是知道的,阿瑶只是小户人家女子,白大人不信尽可去查。” 这时,江开和他的下属已经带着晋阳侯妾室的身体,以及一面被封印的镜子走过来了。 听到他的话,江开咧嘴一笑:“侯爷的眼神可不太好,你这妾室不但被妖族上了身,她房中还有个镜妖。” “这不可能!”晋阳侯面色变了变,看向白休命,“白大人,此事本侯并不知情。” “口说无凭,侯爷是否知情,待本官调查之后就清楚了。”说罢,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晋阳侯,请吧。” 晋阳侯扔下手中段成几截的花枝,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明镜司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次直接将侯府中仅剩的主子也带走了。 侯府的管家赶来时,也只见到晋阳侯被带走的背影。 直到一行人的背影在街角处消失,管家才转过身,幽幽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侯府的主子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现在轮到了侯爷,也不知侯爷这次能否平安归来? 进了明镜司,晋阳侯并未被送进镇狱,反而被带去了一处偏厅候着。 那偏厅内外皆有守卫,他寻了张椅子坐下,只坐了一会儿,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那味道并不浓郁,还有些好闻。 就这样,他在偏厅坐了一个时辰,便闻了一个时辰的香。 一开始,他还能坐得住,渐渐的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直到有人来送茶水,晋阳侯忍不住叫住对方:“不知白大人何时有空?” 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脸上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挠了挠。 那人看了晋阳侯一眼,语气恭敬:“侯爷稍等片刻,大人还在忙。” 晋阳侯在心中冷笑,白休命哪里是忙,分明就是在故意针对他。 可对方如此说,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和一个下人一般见识,于是便只能继续坐在椅子上等待。 又坐了半个多时辰,晋阳侯并未注意到,他挠脸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终于,在来到明镜司两个时辰后,白休命露面了。 “白大人可真是让本侯好等。”见白休命走进来,晋阳侯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本官公务繁忙,侯爷见谅。” “本侯自然不敢怪罪白大人,只是不知白大人是否找到本侯与妖邪勾结的证据了?” “未曾。”白休命回道。 那两只妖如今都被封印在镜中,那镜子被带回明镜司后并未解封,白休命根本没问过两只妖的口供。 晋阳侯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既如此,不知本侯什么时候能回府?” 说话的时候,晋阳侯再次感觉到了脸上的痒意,同时还带着些许凉意。 他抬手在脸上挠了几下,那股凉意越发的明显。 白休命看着晋阳侯那张已经无法贴合皮肉的脸皮,说道:“侯爷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白休命,你什么意思?”晋阳侯刚一开口,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手滑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那似乎是一张面皮。 第204章 真正的季恒去了哪里?…… “晋阳侯,你的脸掉了。” 人失去脸的模样着实不好看,不过托阿缠的福,白休命的经验足够丰富,没有受到任何惊吓,甚至还好心提醒了对方。 晋阳侯僵立在原地,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脸。 在很多年前,当他刚得到季恒这个名字,刚成为晋阳侯的时候,他整夜无法安睡,生怕醒来时,他的脸会突然掉下来,会有官兵闯入屋中将他拖走砍头。 后来,他对这个身份越发的驾轻就熟,也根本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渐渐地他忘却了曾经的恐惧。 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以为自己会顶着这个身份一直到死,这天大的秘密会随着他一起掩埋,却不想会在今日,在这里暴露。 “你……”晋阳侯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黏在了一起,他用力吞咽了几下,才发出声来,“是你做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给他做假脸的人说过,这张脸会如真脸一般服帖,贴上就拿不下来。 脸会在白休命面前掉下来,显然不会是意外。 “还要多亏薛夫人,是她提醒了本官。” 说完,白休命朝身后招招手:“将人送进镇狱,严加看管。” “是。”不知何时,白休命身后出现一群明镜司卫,他们似乎早就埋伏在此等着抓人了。 晋阳侯并未反抗,他这一身修为,本就是用丹药强行堆上来的,论实力,比起寻常的三境都不如,何况面对白休命。 晋阳侯被一群人押着往外走,在经过白休命身边时忽然开口:“寻芳什么都不知道。” 白休命瞥了他一眼:“晋阳侯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好好想一想,该交代什么。” 人被押走之后,一名明镜司卫上前将晋阳侯掉下来的脸皮拾了起来:“大人,这张脸该如何处置?” “送去蒋言那里,让他仔细检查。” “是。” 白休命转身往外走,没走多远,就见到得了命令等候在此的江开与封旸。 “大人。” “你们两个去镇狱,一个负责晋阳侯,一个负责薛氏,不必问口供,先上刑。” “属下明白。”两人领命离去,白休命去找了阿缠。 这会儿阿缠已经用过午饭,正百无聊赖地翻着白休命以前修炼用的笔记,大部分内容是他自己写的,许多地方有明王的批注。 她发现明王对白休命有一种迷之自信,留下了至少十几处类似于“吾儿大才”,“吾儿天纵之资”,“吾儿横行天下指日可待”这样的话。 如果不是白休命亲口说的那是明王的字迹,阿缠实在很难相信明王会是这样的性格。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白休命才进门,就见阿缠一边笑一边看着桌上摊开的册子。 “看明王夸你啊,吾儿天纵之资。”阿缠调侃道。 白休命失笑:“父王只有嘴上说的好听,修炼不认真,他揍我的时候可没有手软过。” “真好,还有人教你。不像我,自己就到了四境。” 白休命走上前,把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自己坐了下去,又将阿缠安置到自己腿上:“刺激我?” “哪有。”阿缠表情无辜,“实话你都听不得?” 白休命捏捏她下巴:“可惜,你现在得和我一样辛苦修炼了。” “没关系,不过你要记得多夸夸我才行。” “好,保证比我父王夸得好听。” 阿缠笑着环上他的脖颈,白休命搂住她的腰,垂眼看着她明媚的笑脸,眸光柔和。 他从来不问阿缠会不会为当初的选择后悔,因为他不会让她有后悔的那一天。 “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晋阳侯怎么样了?”阿缠忽然想起了正事,稍稍抬了抬头。 “和你猜的一样,现在人在镇狱,再过一会就可以去问话了。” “啧,当朝侯爷被冒名顶替,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怕是会引起恐慌。” “嗯,所以这个消息不会外传。”白休命把玩着阿缠的发丝,“陛下会找个借口,将人处置掉,死法你可以选。” 阿缠目光幽幽:“比起让他死,我更想知道,真正的季恒去了哪里?” “有信安县主的例子在前,为什么不觉得真的季恒已经死了?” “因为很奇怪,他顶替了季恒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对林氏和季婵下手,为什么去年忽然改了主意? 这一年来,我所认识的晋阳侯,是个昏庸无能没有主见的人。他会因为忌惮你,不敢对我出手,连一双儿女死了,都没能让他冲动一回。 这样的人,是如何谋划杀死当初便已修为不俗的季恒,还能无声无息顶替他身份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没有人帮忙,绝对做不到。或者是季恒身边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或者就是季恒本人抛弃了这个身份。” “你认为是第二种可能。” “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半个时辰后,白休命带着阿缠进了镇狱。 两人走过漆黑的甬道,来到尽头的刑讯室外。 还没进去,阿缠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皮肉焦糊的味道。 她嫌弃地用帕子掩住口鼻,跟在白休命身后走了进去。 一个浑身上下被血浸透了的男人此时正挂在铁架上,大口喘着气,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了没有五官的脸。 江开站在铁架旁,将手中染了血刑具整齐地摆好,见到两人进来也不多言,直接转身离开了刑讯室。 “白大人……”晋阳侯似乎伤了舌头,说话时嘴边不住往外溢血,声音含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都说。” 他没想到白休命会如此凶残,将他抓进来后,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先让人给他用刑。 他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样大的罪,况且修为被封,现在的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一轮刑罚下来,他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现在他只求一个开口的机会,别的根本不敢想。 白休命没理他,从一旁拎过来一张椅子,阿缠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晋阳侯这时才注意到阿缠,他瞳孔剧烈收缩起来。 阿缠坐下后,整理了一下裙摆才抬起头:“晋阳侯,许久不见。” 没有脸之后,连表情变化都看不出来,阿缠有些失望,便不等他的反应继续开口:“我们来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阿缠,是季婵寻来为她报仇的人。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什、什么?”即便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折磨得晋阳侯有些恍惚了,听到阿缠的话时他依旧震惊得不能自已。 “这么惊讶做什么,知道你不是晋阳侯的时候,我都没有惊讶。” “是啊……呵呵……”晋阳侯喉咙中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他不是晋阳侯这么荒谬的事情都发生了,季婵不是季婵,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叫季末。” 这个名字说出口,他甚至觉得有些陌生,他已经将这个名字抛弃很多年了。 “季庄的庶弟。”阿缠还记得昨夜看到的资料。 季末点了点头,心中只剩悚然,连这个她都知道。 “我们先来聊一聊,你为什么会成为晋阳侯吧,谁帮你伪造了身份?” “我不能说。”见阿缠面上露出几分不悦,他不敢隐瞒,赶忙道,“我们订过契约,说了我就会死。” “真谨慎。”阿缠仰头看向白休命。 白休命迈步走向季末,在距离他几步外停下,也不伸手触碰他,只说了句:“抬眼。” 季末下意识地看向对方,只见到金光闪耀,下一瞬,脑中一片空白。在浑浑噩噩中,他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忽然断掉了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终于恢复了意识。此时,白休命已经回到了阿缠身边。 “我这是……” “契约已解,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最好是真的。”白休命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否则,本官会让你知道,凌迟却死不了是什么滋味。” “不、不敢。” “既然不敢,就回答我的问题吧,谁帮你伪造了身份,季恒在哪里?”阿缠开口道。 “是季恒帮我伪造的身份,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是我知道,他和妖族在一起。” 季末生怕说慢了,让白休命不悦,一股脑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说:“当初季恒在山匪手中把我救走,又带我去了交州让人给我做了假脸,说让我替代他成为晋阳侯。他还说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维持住晋阳侯府,不要让季家败落就足够了。” “还有吗?” “他还、还说……”季末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让我看顾好林氏和季婵,将来我可以在自己的子嗣中选一个男孩过继,继承晋阳侯府。” 阿缠笑了一下,她以前就觉得,人类的种类多过妖族,如今果然长了见识。 “这样的好事突然落到你头上,你就没问他原因吗?” “他没说,但是我猜到了。” “哦?” “他身边有一个女人,非常漂亮,两人如胶似漆,他还叫那个女人公主。”季末回想当年,咽了咽口水,“我换上假脸之后,那个女人出手杀了给我换脸的人,我发现她根本不是人,她是妖族。” “你们这些年,还见过面吗?” 季末先是摇头,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僵住,声音都变得虚弱:“去年,那个公主派人来找过我。” 阿缠看向他,面上虽然还带着笑,声音却很冷:“她找你做什么?” “她让我找机会弄死林氏和季婵。” “她让你做,你就听了,不怕季恒知道找你的麻烦吗?”阿缠问。 “我也不想啊。”季末哆哆嗦嗦地解释,“可是她派来的人说,季恒早就和公主有了子嗣,根本不会在意季婵的死活,但是林氏和季婵碍了公主的眼,如果我不照做,她们就要杀了寻芳和我们的孩子。” 在阿缠的注视下,季末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当初为什么没有让季婵和林氏一起死?” “我……我怕万一季恒心里还在意这个女儿,所以……” “所以你既想让公主满意,又想让自己洗脱嫌疑,于是制造一个与你无关的死亡现场。” 季末没有承认,但阿缠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放任了薛氏,让她利用薛明堂去杀季婵。 如他预料的一样,季婵死于一场故意制造出的“意外”。 如果她和季婵没有在去年的上元夜相遇,季婵就会如她娘亲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第205章 季恒曾经也是天资卓绝…… “他们只联系了你这一次?”白休命忽然开口问。 季末摇了下头:“不久之前有个女人找了过来,说是公主派过来的,她说要在京中呆一段时间,让我帮忙遮掩妖族的身份,我想着官府不会轻易来我府上调查,便让她以我妾室的身份入了府。” “知道她进京做什么吗?” “不知道,我也不敢多问。” 白休命嗯了一声:“那就说一说季庄父子是怎么死的吧。” 季末的身体僵了僵,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算背上杀人案似乎也不算什么了,他干脆不再隐瞒,直接道:“季庄他娘以前害死了我娘,季庄怕我分他的家产,几次想害我性命。以往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但这次他主动登门,甚至见我儿子没了,明里暗里劝我过继他的儿子。” 季末冷笑一声:“所以我就想了个借刀杀人的法子。” 他将他是如何让下人引季庄的儿子去那女妖住处的事说了出来,随即又说:“他那个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了上京便经常流连青楼,他听说我纳的妾极为貌美,又见周围没人,便去偷窥,最后被发现才丢了性命。” “那季庄呢?” “我提醒那只妖,说季庄屡次来府上,就是为了查他儿子的命案。他这人性格执拗,认准了就不会放弃,于是她将季庄也杀了。” 季末说这段时语气始终平静,他并不觉得利用妖族害死季庄父子有什么不对。 他只恨当初自己胆子小,让他们多活了这么多年。 “还有别的吗?” “真的没有了。”季末生怕白休命不信,强调道,“只有这两次。” 白休命垂眸看向阿缠,问她:“还有什么想问的?” 阿缠摇摇头,当秘密被揭露之后,也只是寻常的恩怨情仇。 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至于季恒和那个所谓的公主的下落,相信白休命会查出来的。 这时江开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大人,司天监的人来了。” “让他进来。” 听到白休命的吩咐,江开带着一人走了进来,那人进来后朝白休命行了一礼,也不多言,上前先去取了季末的血,然后又取了阿缠的指尖血,为两人验血脉。 亲缘盘上,十格共亮了六格。 那人将亲缘盘给白休命看,开口道:“大人,二人非父女关系,却是亲戚无疑。” 对方的话也算是从侧面证明了季末所言为真。 “有劳,接下来还需确认嫌犯身份,可能要耽误你一段时间。” “大人言重了,监正大人派下官前来,便是为了配合明镜司查案。” 听着两人对话,阿缠心知为了验证季末身份,活着的季家人恐怕都要被带来上京接受调查,死的那些,大概也不会被放过。 待案子查明,上京大概就不会有季家存在了,但这已经与她无关了。 验完血脉后,白休命将人交给了江开,自己则带着阿缠离开了镇狱。 出了镇狱没走多远,阿缠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白休命:“你是不是知道季末口中那个公主的身份?” 按常理,就算季末口口声声说对那个所谓的公主一无所知,他的话也不足为信,白休命却从头至尾都没有深究,这有些奇怪。 “是有些头绪,不过还要核实。” 阿缠朝他眨眨眼:“可是我现在就很好奇。” 白休命笑了起来:“那阿缠是想现在知道答案,还是想回家呢?” “两个都想。” “太贪心了,你只能选一个。”白休命抬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勾到耳后,手指在她耳垂上轻轻揉捏,“不如,我替你选一个?” 阿缠立刻翻脸:“想都别想,我要回家。” “我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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