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缠介绍给对方。 “这是我外孙女,名叫季婵。这位吕道长,是我们林家的救命恩人。” 见那位吕道长看过来,阿缠朝对方点头示意:“吕道长。” 吕道长的目光从阿缠脸上扫过,微微颔首。 等几人落座之后,不多时,一名少年被一位妇人牵着手走了进来,来人是林成礼的夫人与小儿子文景。 阿缠与这位二婶见过礼,转头便见到林文景正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文景。”阿缠主动朝他招招手。 林文景却躲在他娘身后,并不回话。 林二夫人有些尴尬地和阿缠解释:“这孩子前段时间受了惊吓,一直没缓过来。” 阿缠并不在意,小孩子记性本就不大好,两年多不见,想来他已经不记得季婵这个姐姐了。 人都到齐了,拜师仪式也就正式开始。 仪式并不如何复杂,吕道长不过是要求找个正式的场合与时间,在林家人的见证下,将林文景收入门下。 喝了拜师茶,吕道长拿出一枚令牌交给林文景,对他道:“这是师门的令牌,你且收好。日后待你修炼有成,为师便带你回师门。” “徒儿记下了。”林文景双手接过令牌,给吕道长磕头。 一家人都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阿缠瞧了眼那令牌,看着像是古物,想来这位道长应当是有些来历的。 拜师仪式结束后,林老爷子便有些精力不济,却又想和阿缠说话,阿缠便劝他,说明日还会来探望他,让他先回去休息,这才将人哄走。 阿缠一直在林家留到晌午,用过饭本来想要告辞离开了,忽然见一名丫鬟小跑进来,一脸急切地朝着林二夫人道:“夫人不好了,小少爷被魇到了,一直醒不过来。” 林二夫人扔下手里的筷子就往外跑,林成和也担心自己的儿子,转头看向吕道长。 前阵子遇到妖兽的时候,他这小儿子受了惊失了魂,就是吕道长治好的。 吕道长不紧不慢地起身,对他们道:“一起去看看吧。” 他这句一起自然也包括了阿缠,阿缠总不能这时候走,便也跟着去了二房的住处。 此时林二夫人已经先一步到了,她正抱着小儿子,一脸无措。 林文景此时紧闭双眼,双拳紧握,他额头上全是汗,无论怎么叫都不睁眼。就如那丫鬟说的一样,看起来就像是被魇住了。 吕道长见状,双手并住,道了声:“震。” 迅速在林文景额头上点了一下,一道晦暗的银色光芒闪过,半大的孩童终于睁开了眼。 他先是茫然地四处环顾,直至目光落到阿缠身上,抓着他娘的手尖叫出声:“娘,妖怪,她不是表姐,她是妖怪!” 同一时刻,阿缠听到了一声很微弱的脆响,她目光微垂,视线落在腰侧挂着的龟甲上。 那如玉一般的白色龟甲上,出现了一道并不明显的裂痕。 记得大祭司将龟甲送给她的时候对她说,这白蛫的壳,放在身边可做预警之用。 刚进来时,龟甲没有预警,吕道长出手之后,却有了预警,这位吕道长究竟从林文景身上驱逐了什么东西? 而林文景到底做了什么梦,偏偏指着她说她是妖怪呢? 原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走亲戚,现在看来,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了。 林文景的话自然没有引起林家人的在意,只当他是受惊之后,将陌生的阿缠认成了梦里的妖怪。 林二夫人一边抱着儿子哄,一边歉意地看向阿缠,想要解释:“文景这孩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文景就哭着喊着指着阿缠说她是妖怪,让师父将她赶走。 小孩子的尖叫声实在有些刺耳,那吕道长转头看了阿缠几眼,沉声道:“季姑娘不如先避开吧。” 阿缠抬眼看向对方,这位吕道长的目光不闪不避,眼中反而带着审视。 眼下的情况,也不适合久留,阿缠便对一旁的林成礼道:“大舅舅,你们先看顾文景,我就先离开了,明日我再来探望外祖父。” “好,我送你。”林成礼也被林文景的哭声震得脑子嗡嗡作响,但侄子不过几岁大,总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今日也只能委屈了外甥女。 林成礼将阿缠送到门口,等阿缠离开后,他再去二房时,哭声竟已停歇。 走进屋,见林文景抽抽噎噎的样子,他调侃道:“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大伯,她是妖怪,她根本不是阿婵姐姐。” 林成礼并未将侄子的话放在心上,只道:“你这小子,下次可别当你姐姐面胡说,她该伤心了。” 林文景却不停摇头:“大伯我没有骗你,她真的是妖怪,我看到了,她长着尾巴。” “你只是在做梦。” “不是的,我梦到她害死了阿婵姐姐,占据了她的身体。刚才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她有尾巴。” 林文景说得实在是太过真实,林成礼皱起眉看向一旁的弟弟与弟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吕道长开口了:“让文景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吕道长先出了屋子,随后林成礼兄弟二人也走了出来。 关上门后,林成和担心儿子的身体,语气有些急切地询问:“吕道长,文景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吕道长蹙着眉,一脸为难的模样。 见他这样,林成和更加担心,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越发急切地追问:“还请吕道长告诉我实话,无论怎么样我都能接受。” 吕道长没有回答,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两位对你们的这个侄女了解吗?”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林成和迟疑着点点头:“林家出事前,阿婵偶尔会与她娘一起回来,她是个很很懂事的姑娘,与文景感情也不错。” “这就是问题所在。”吕道长表情严肃,“我收文景为徒,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修炼天赋,这孩子还有灵慧,拥有灵慧之人,素来能够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吕道长这是什么意思?”林成礼沉声问。 吕道长只说:“此事虽听着荒谬,但两位最好查一查,如今这位季姑娘与你们熟识的那位季姑娘,在性格上是否有了变化。” 林成礼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外甥女,可是吕道长实实在在救过他们全家的命,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与季婵无冤无仇,又怎么会信口雌黄? 第188章 所有人都叫她阿缠…… 离开林家之后,阿缠回了昌平坊。 陈慧正想问她与林家人相处得如何,就见阿缠直奔后院,进了屋就翻起了装银钱的匣子。 见阿缠拿了大约一千两的银票走出来,陈慧疑惑地问:“取这么多银钱做什么,是林家如今生活拮据?” 阿缠将银票装到钱袋中,对陈慧道:“林家人日子过得不错,我一会要去趟西市。” 陈慧神色一凝,阿缠每次去西市,都意味着有事情要发生。 “林家人有问题?” “还不确定,不过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怀疑是妖。” 鬼和部分妖都能影响人的梦境或操纵人的身体,林文景当时的样子,并不像是被鬼物上身,而且白日里,寻常鬼物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就算有也会泄露出阴气,可当时并没有异常。 阿缠将腰间坠着白蛫壳的腰饰取下来递给陈慧,陈慧接过,看到原本完好的白色龟壳上有一道裂痕。 那裂痕此时正在缓慢的修复,看这速度,至少晚上才能恢复如初。 “这是……” “我遇到的那东西,对我敌意不小,应该是冲着我来的。”若是对她没有敌意,这龟壳也不会预警了,毕竟慧娘拿着它的时候,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得先弄清楚,那东西的踪迹以及目的。 陈慧陪着阿缠一起去了西市,阿缠在猎铺买了一壶迷榖树汁,一块吞灵蟾的蟾酥,和一小块黑针松的松油。 原本她还想买一只活着的青耕鸟,结果猎铺掌柜说这种鸟需要现抓,最快也要五日才能送到,阿缠只能先留了订金才离开。 回了家之后,阿缠便开始忙了起来。明日还要去林家,今晚就得把东西做出来。 她先将迷榖树汁倒入小碟中,又将黑针松的松油放进去,不过半个时辰,松油便彻底化开,带着一股很淡的松香味。 这种味道很奇特,与妖气相融后,妖便无法闻到。 这味道会在它们身上持续数月无法消散,青耕鸟最喜欢吃黑针松的松子,对这种味道非常敏感,尤其是沾染过妖气的松油味,更是让它们完全无法抵抗。 以往巫族就用黑针松的松油来给无法立即猎杀的猎物做标记,日后通过青耕鸟引路,再去猎杀。 随后,阿缠将蟾酥碾碎,倒入松油中。很快,松油融入蟾酥中,小碟里只剩下一层黑泥。 她将黑泥揉成黄豆大小的颗粒,放到干净的瓷碟中风干。 这东西做的有些粗糙,但胜在效果好,如果林家真的藏着一只妖,她很快就能抓到了。 第二日一早,阿缠将昨日做好的香丸放到了她特地准备的镂空香囊中,和已经完好如初的白蛫壳一左一右挂在腰上。 还是与昨日差不多的时辰,阿缠到了林家。 因为知道阿缠今日要来,一早便有丫鬟等在门口。 那丫鬟可能早就得了主家的吩咐,迎到了人后,直接将阿缠带去了林老爷子的院中。 进了院子,阿缠发现林成礼兄弟二人此时正守在房门口,一脸忧色。 注意到阿缠走过来,林成和转头朝她扯了下唇角,眉宇间带着焦虑,声音有些沙哑:“阿缠来了。” 阿缠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道:“二舅舅,这是怎么了,可是外公出了什么事?” “你外公方才忽然晕倒,吕道长正在里面施针。” 阿缠目光微动:“吕道长还会医术?” “是啊,幸好有吕道长在。” 三人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房门终于打开,吕道长从中走了出来。 见到阿缠也在,他朝阿缠微微颔首,随后对林家兄弟二人说:“老爷子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意识不算清楚,需要缓一缓。” “多谢吕道长。”林成礼一脸感激地朝对方行礼。 他还未躬下身就已经被吕道长抬手阻止:“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我先去给林老爷子熬药,你们先进去吧。” “劳烦了。”林成礼与林成和担心林老爷子的身体,匆匆走入房中,阿缠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吕道长盯着阿缠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因为林老爷子突发急症,房间中的窗户都被关了起来,屋子里有些发闷,光线也有些暗。 阿缠走到床边,看见林老爷子微阖着眼。 听到林成礼在叫他,他的眼珠子动了动,眼皮才掀了起来。 他看着床边的两个儿子,眼神有些涣散,似乎还未认出他们的身份,只是看着他们,啊了两声,似在回应。 因为有了吕道长的叮嘱,林家兄弟倒没有特别紧张,一直陪着他说话。 林成和还侧过身,让出站在一旁的阿缠,对他说:“爹,你看,阿婵今天特地来看你。” 林老爷子抬了抬头,看向阿缠。 “外公。”阿缠叫了他一声。 林宏信看到阿缠后便一直盯着她看,半晌朝她颤巍巍地伸出手。 林成和见状让开位置,阿缠只能上前,握住对方枯瘦粗糙的手。 “悦娘……”他的声音含糊,阿缠却听出了他是在叫林氏的名字。 “在呢。” “你又来看爹了,是爹对不起你。”林老爷子用力抓着阿缠的手,呜呜咽咽地说着。 “您没有对不起我,不怪您。”阿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但林老爷子并未将阿缠的话听进去,他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意识里,自顾自地说着:“都是季恒那个畜生害死了你,他还害死了阿婵,爹一定为你和阿婵报仇。” 听到这番话的林成礼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又看向阿缠。 “外祖父?”阿缠面上带着疑惑与不解,她微微垂眼,看着垂坠在腰侧的龟壳,那上面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痕迹。 说了几句话,林老爷子似乎没了力气,再度闭上了眼。 阿缠身上镂空香囊中散发着的淡淡松香味正飘向他,让原本意识混沌,情绪激动的林老爷子慢慢平息下来。 屋中人谁也没有提起方才林老爷子的那些话,又过了一会儿,吕道长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来。 林成礼将林老爷子扶了起来靠在他身上,另一边林成和则接过药碗,舀了一匙药汁,吹了吹给林老爷子喂了进去。 吕道长见阿缠站在那里,低声对她道:“季姑娘坐着歇歇吧。” 阿缠摇摇头,面上满是担忧:“吕道长,外祖父这究竟是怎么了?方才他将我认成了我娘,还说我被人害死了。” 吕道长看向阿缠,见她目光澄澈,眼中只有疑惑不解。他移开目光,开口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会恢复了,季姑娘不必忧心。” 他只让阿缠不用担心,却不说林老爷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阿缠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来林家遇到的这两桩事,与这位吕道长脱不开关系。 吕道长不说,阿缠也不追问,她盯着林老爷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移开。 一碗药喂完,林成礼兄弟二人额头上都见了汗,他们将老爷子放回床上,见他呼吸均匀,似乎是又睡过去了,才松了口气。 “等林老爷子醒过来应该就没事了,贫道就不打扰了。”吕道长对林成礼道。 林成礼再次起身道谢,随即他又看向阿缠,面上露出些许歉意:“没想到今日出了这样的意外,你外公现在离不得人,我和你二舅舅得守着他,不如阿婵你先回家吧,改日你外公身体恢复了,再过来探望可好?” 阿缠并未立刻答应,而是看向林宏信,语气迟疑:“可是外公……” “你放心,你外公不会有事的,先回去吧。” 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阿缠不再推脱,点头应下了。 林成和送走了阿缠,回来时就见自家大哥面色沉沉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大哥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林成礼见是弟弟,招呼他坐在,随后叹息一声:“你听到爹方才说的话了吗?” 林成和点点头:“爹只是说胡话呢。” 林成礼却有不同意见:“若只是说胡话,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地说出小妹是被季恒害死的。” “可能是爹心里一直记挂着小妹的事吧?”林成和还是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昨日的事情我们没有根爹说过,就算是记挂着小妹,也不该想到阿婵身上。”林成礼顿了顿,又道,“我昨日托人去打听的消息,今日有了回信。” “怎么样?”林成和坐直身体。 昨日听了吕道长的话之后,他大哥还真让人去打听了阿婵这一年里的变化。 调查的结果让他们心惊,如今的阿婵和他们印象中的外甥女,几乎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无论是性格还是为人处事上,现在的阿婵表现的完全不像是在闺阁中娇养长大的女子。就算是受到了打击,一夕之间成长了,她也不该变得这么彻底。 因为吕道长的提醒,他大哥还专门托人去打听,阿婵是否发生过什么意外。 见弟弟一脸急切,林成礼沉声道:“信上说,阿婵去年曾经遭遇过一次妖祸,但是案子被明镜司压了下来,你说有没有可能……” 话说到一半,林成礼就说不下去了。 阿婵毕竟是他妹妹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了,这些都只是猜测,他实在不愿意相信。 林成和也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沉睡中的林宏信悠悠醒来。 睁眼看见床前坐着的两个儿子,他开口,轻声问:“我怎么了?” “你早上忽然晕倒了。”林成礼赶忙回答,随后又问,“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林老爷子微微皱着眉,似在回忆晕倒前发生的事,好一会儿才对两个儿子说,“我记起来了,昨晚你妹妹给我托梦了。” “什么?”两人都是一惊。 “悦娘和我说,她是被季恒和他的外室害死的,还说……阿婵也被他们害死了,还被顶替了身份。”就是因为早起忽然想起了这个梦,他一时受不住刺激,才晕了过去。 “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林成和的语气已经开始不确定了。 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 会不会是妹妹担心家里人被现在的这个阿婵骗了,才特地给父亲托了梦? 见两个儿子都沉默着不说话,林宏信道:“怎么都这副表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成礼犹豫了一下,才将昨日林文景的事说给他听,又将调查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林宏信沉默良久才道:“我就说,不过两年不见,那丫头怎么忽然就那般冷淡客套了。” “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林成礼也拿不定主意。 林成和忽然道:“我瞧她并不像是对我们有什么恶意。” “你又怎知小婵的皮囊之下,内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对我们没有恶意,说不定只是为了掩藏她真正的身份。” 听着两个儿子的争辩,林宏信开口:“请吕道长过来吧。” 亲爹发了话,林成和亲自去请人,不多时吕道长便跟着他过来了。 看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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