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康亲王说?” 白休命走到了康亲王身边,问他:“康亲王觉得本官要弑父?” 康亲王看着走近的人,冷笑道:“白休命,现在狡辩已经来不及了。” “本官没想狡辩,只是想告诉康亲王,若是本官想让他死,他就绝对没办法活着到上京,知道为什么吗?” 康亲王冷眼看着白休命,并不说话。 白休命撩起官袍,忽地转身,一脚踹到康王胸口,只见对方毫无反抗之力地倒飞出殿门,然后重重摔落在地。 三境的康亲王,连反应都来不及。 白休命的声音轻飘飘响起:“因为本官是四境,我想杀人,指挥使也拦不住。” 朝堂上下一片死寂,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这般嚣张的举动。 有些朝臣原本还以为今日明王不在,白休命势必不是这些老王爷的对手,没想到……不愧是明王的儿子,和明王一样手段粗暴到让人无言以对。 “白休命,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谋害康亲王!”其余几名亲王当即怒喝,却在白休命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不停地往后缩,生怕落得和康亲王一样的下场。 “放肆。”皇帝呵斥道,“朝堂之上拳脚相向,成何体统。” “臣有罪。”白休命立即跪地认罪。 “念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罚你一年俸禄。” “陛下仁慈。” 朝臣们都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帝与白休命已经完成了认罪惩罚的全部流程。 至于那位被一脚踹出去的康亲王,方才已经被禁军抬走了,看刚才那挣扎着要爬回殿内和白休命拼命的模样,应该没事。 “陛下,白休命嚣张至此,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放过!若宗室人人效仿,国将不国啊。”康亲王倒下了,顺亲王又站了出来。 “顺亲王此言差矣,本官只是怕康亲王不信,亲自演示一番。您大可放心,他并未受伤。” “你……”顺亲王被噎了一下,没受伤就可以随便踹人吗,身体没受伤,可是伤了面子! 白休命却不再理会顺亲王,而是对皇帝道:“臣请陛下彻查康亲王。” “理由?” “臣发现康亲王与西陵王书信往来密切,书信中,康亲王对狐妖甚是感兴趣,几度询问。臣怀疑,康亲王通过西陵王,也与妖族有所勾结。” “可有证据?” “还没有。” “那就去查。”皇帝看了眼刑部尚书,“这件事就交给刑部,务必要彻查,不能让康亲王蒙受不白之冤。” 其余几名亲王倒吸了口气,他们中有谁是经得起查的,刑部一查,康亲王就算没有勾结妖族,其他的事也足够他喝上一壶了。 他们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皇帝分明就是要借白休命的手对付他们这些与他不是一条心的宗亲! 第116章 谁都不能夺走她的地位…… “顺亲王可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顺亲王一个激灵,目光开始游移不定。 他们来时原本想着用礼教与大义逼皇帝退让,可谁知白休命一脚将所有的计划都踹没了。 什么礼教宗法大义,在绝对的实力和天赋面前,都得退让。 亏得他们昨日还特地找人绊住明王,让他无法上朝,现在想来,明王根本就不怕有人针对他这个养子。 还不到而立之年,就进阶四境,这意味着什么,身为皇族子嗣的他自是清楚。 他们白氏一族年轻一代数百人,这绝世天资凭什么就落到了白休命身上? 可心中再恨也无济于事。 “顺亲王,陛下问你话呢。” 见顺亲王愣着不说话,大太监提醒道。 顺亲王此时已有退却之心,可又不能直接退让,否则说他怕了一个小辈,以后他在京中该如何立足? 思来想去,他才开口,却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了:“陛下,倒是还有一件事,希望白大人解惑。” “说。” “昨日,白大人归京后便派明镜司卫抓捕镇北侯与晋阳侯,镇北侯参与盗窃禁库尚且能够理解,抓晋阳侯一家又是为何?” 说到一半,他转头看一眼白休命,见对方并未有动手的意向,才继续说,“本王听闻白休命与晋阳侯有些私怨,此等行径是否、是否有公报私仇之嫌?” “哦?白休命,你与晋阳侯有什么私怨?”皇帝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一些兴趣。 “臣与晋阳侯并无私怨,会将其带回明镜司,是因为晋阳侯不日前将其继女嫁入申氏。臣实在好奇,无亲无故,晋阳侯缘何这般着急将女儿嫁入远在西陵的家族?” 这番话说下来,皇帝面色一沉:“还有这等事?” “正是,待臣调查清楚之后,若晋阳侯真是无辜的,自然会将其释放。若查到他与申家有所勾连,也不能怪臣冤枉他。” “此事定要严查,凡是与申氏一族有瓜葛之人,全都要查清楚,一个都不能放过。” “臣领旨。” “顺亲王?”皇帝目光扫过顺亲王。 顺亲王当即恭敬道:“陛下,白大人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本王没有疑问了。” “嗯。” 皇帝对顺亲王的识趣还算满意,他的目光扫过大殿,见再无人跳出来反对处死西陵王,才开口道:“西陵王与妖族勾结,指使镇北侯等人偷盗禁库,谋害原配,放纵申氏一族作恶数年,倒行逆施,十恶不赦,当诛。” “陛下英明。”众朝臣齐声道。 “刑部尚书所提议的剐刑太过残忍,不好示于人前,便由你们刑部私下处置吧。” “臣遵旨。”刑部尚书还以为皇帝会驳回他的提议,没想到竟然采纳了,看来西陵王的所作所为果然惹怒了陛下。 “退朝吧。”皇帝起身离开大殿,众朝臣恭送。 那些皇室宗亲们退朝之后各自归家,也不再私下说皇帝打压宗亲,偏袒白休命,不尊祖宗礼法之类的话了。 至于白休命与西陵王的关系,更是没人提及。 今日朝会一散,西陵王的罪行便对外公布,不多时就已传遍了整个上京。这是本朝第一个被皇帝下令处死的亲王,如何能不让人震惊? 现在市井中到处都是在议论此事的,西陵王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已经名扬上京,可惜他本人没机会知道了。 皇帝不让明镜司沾手此事,下朝后,刑部尚书便派人去了明镜司,与白休命交接,要将西陵王押回刑部大牢,择日处死。 这一次交接,秦横倒是没有再阻止白休命见西陵王。 从西陵被押解回上京,西陵王这些时日吃不好睡不好,原本就失去了修为的他显得越发苍老。 走出镇狱时,他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样刺眼的太阳,却无法让人感觉到一丝暖意。 身后的狱卒见他不动,推了他一把,他脚步踉跄了一下,身上的镣铐带着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西陵王往前走了几步,见一群刑部差役出现在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还故意对秦横道:“怎么,你们明镜司将本王的案子移交出去了?” 秦横双手环胸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而带着刑部差役过来的白休命淡声道:“西陵王似乎对此事并不惊讶。” “本王当然不惊讶,无论你们明镜司如何构陷本王,也会有人为本王向陛下求个公道。” 他在皇室中,并非孤立无援。 白休命语带讥诮:“今早确实有几位王爷上朝为西陵王求情。” 西陵王眼睛一亮,下一刻却被白休命的话打入深渊:“可惜康亲王身子太弱,没能撑到把话说完便被抬走了。至于顺亲王等人,他们选择了弃暗投明。” “你在说谎!” 白休命看着西陵王,看着他从得意到不可置信,再到颓然,最后是绝望。 曾经的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强大到无法打败? 白休命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他朝身后站着的刑部差役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交接了。 刑部差役押着西陵王往外走,经过白休命身边时,他忽然扭过头,表情狰狞地对白休命说:“白休命,你害死了自己亲爹,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皇帝只是在利用你,明王真的不会介意你弑父吗?你迟早会不得好死!” 白休命听着他的嘶喊,心中已无一丝波澜。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质问明王,皇帝为什么要放过西陵王。 那时明王并没有给他任何理由,只是告诉他,你只管变强,将来会有人将公道送到你手上。 他曾经想要的,果然得到了。 西陵王最后被人堵住嘴,架着出了明镜司衙门。 终于把烫手山芋送走了,秦横现在都不想多看白休命一眼,随意朝他摆了下手,大步往衙门外走去:“行了,这案子你收尾,没事别烦我。” 白休命早已习惯他当甩手掌柜,懒得理他,径自往镇狱走去。 西陵王处置了,案子还没结,朝中与西陵王书信往来的官员不多,但也有几人,都需要接受调查。 不过暂时被抓回明镜司的,只有镇北侯与晋阳侯,他们还在狱中等着问话。 白休命先去见了晋阳侯。 这位曾经显赫一时,如今泯于众人的侯爷见到他后依旧一脸怒容。 “白休命,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和申家毫无关系。”晋阳侯透过牢门死死盯着朝他走来的白休命。 “看来晋阳侯不愿意配合本官。” 晋阳侯心中充斥着怒火与深深的无力感,昨日他突然得知薛滢嫁的那家人被皇帝下令诛了九族,甚至没有通过三司复核,而是就地处决。 他的女儿也在其中。 甚至没有人通知他们为他的滢滢收尸。 一年之间,接连失去一双儿女,他心中悲痛难忍,薛氏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偏偏这时候明镜司还以他与申家勾结的名义将他抓进了镇狱。 “白休命,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一定要针对我?” “晋阳侯慎言,本官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你还是好好想清楚,该交代些什么吧。” “本官无愧天地,没什么要交代的。”忽然晋阳侯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眼,“是季婵,对不对?你是因为季婵才诬陷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诬陷当朝侯爵。” 白休命静静盯着他自说自话半晌,才淡淡开口:“江开。” “大人。”一直隐在暗处的江开走了过来。 “教教晋阳侯,该如何与本官说话。” 江开瞥了眼晋阳侯,咧嘴一笑:“大人放心。” 当晋阳侯在镇狱中百般煎熬时,晋阳侯府也是一片兵荒马乱。 晋阳侯昨日被明镜司卫破门抓走,薛氏因为受到太大刺激,吐血晕倒方才逃过一劫。 幸好管家能勉强掌控局面,才没让侯府彻底乱起来。 此时管家正一脸焦急地守在正房外,想着这一年侯府的遭遇,忍不住低声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自从侯夫人过世,侯爷将嫡女赶出家门,侯府就像是遭了诅咒一般,两个小主子说死就死了,现在侯爷还被抓了,这侯府竟隐隐有了倾覆之兆。 正房内,薛氏躺在床上,床幔垂下,丫鬟在外间候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她的头很疼,浑身无力,可即使这样,她依旧闭不上眼睛。 一闭眼,就仿佛能够见到那日被她逼着嫁给申映霄的女儿。 她为了自己,逼着女儿嫁到了申家。那时候,她还能欺骗自己,以女儿的身世,嫁入背靠西陵王的申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不到两个月时间,西陵王倒了,申家灭了,她女儿也死了。 滢滢最是怕疼,砍头那般疼,她当时该是如何的害怕。 她死的时候,是否怨恨过自己这个当娘的? 每每想到这里,薛氏都觉得心脏一阵阵剧痛,先是昭儿,现在又轮到了滢滢,还有她那未出生的孩儿,怎么一个都留不住呢?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 眼泪顺着薛氏的眼角无声地往下流。 许久,她强撑着坐起身,哑着嗓子开口:“来人。” “夫人,您醒了?”门外候着的丫鬟惊喜地快步上前。 薛氏只看了那丫鬟一眼便移开目光,问:“侯爷呢,他怎么不在?” 往日她生病时,侯爷都会陪在她身边。 丫鬟偷瞄了一眼薛氏的表情,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夫人您晕倒之后,侯爷被明镜司卫抓走了,他们说侯爷可能与申家勾结,需要带回去调查。” 薛氏的身体晃了晃,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们竟然连侯爷也不放过? “夫人,管家还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 很快,管家被丫鬟带着进了正房,他规矩地站在屏风后,眼观鼻鼻观心。 “府上情况如何?”薛氏问。 “侯爷被带走时,府中下人有些慌乱,不过已经被老奴训斥过了,当是无碍。” “侯爷被抓走时,可吩咐过什么?” “侯爷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带走了。”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 那群明镜司卫凶恶至极,直接堵嘴抓人,侯爷哪有机会开口。 “外面呢,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管家略犹豫了一下,才道:“老奴听说,陛下判了西陵王死罪,其中一项罪名便是放纵申氏一族作恶。” 薛氏心中一寒,虽说他们真的与申氏一族越不熟,可别人能信吗? 侯爷不在,她一个妇道人家,那些与侯爷交好的勋贵如何肯帮她? 她越想越是绝望,可在绝望中偏又生出了逆反的心理。 她好不容易从地方小吏的女儿一步步熬成了侯夫人,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何能被人轻易打垮,谁都不能夺走她的地位。 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她必须想个办法,至少要先将侯爷救出来。 忽然,薛氏眼睛一亮。 她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她曾经在交州相识的故友,认出对方后,她便将此事压在心底,从未想过去打扰。可现在,她走投无路了。 “过来,为我梳妆,”然后又吩咐管家,“去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夫人,您还病着呢,如何能出去?”丫鬟一脸的忧心忡忡。 “住口。”薛氏眼神凌厉,“还不快去!” 很快,丫鬟为薛氏梳洗完毕。又有婆子送来一碗参茶,喝过后,薛氏感觉稍微有了些力气。 她被四个丫鬟扶到马车上,强忍着头痛,对车夫吩咐道:“去许侍郎府上。” 车夫一时没想到薛氏说的是谁,忍不住问:“夫人说的是哪位侍郎?” “吏部侍郎,许则成。” 第117章 来自交州的故人薛寻芳…… 晋阳侯府的马车停在了侍郎府外,门房见来的是位陌生的夫人,且还有丫鬟左右扶着,不敢怠慢,恭敬问道:“不知夫人有何事?” 薛氏朝门房道:“妾身是来求见信安县主的,烦请替我通传一声。” 见那门房面露难色,薛氏又道:“你只要对县主说,来自交州的故人薛寻芳求见,若是县主不允妾身便离开。” “好吧,夫人稍等。” 门房离开大约一刻钟,才带着一名丫鬟来到门口。 薛氏身子还虚弱着,只站了一会儿便冷汗岑岑,见到从门房身后走来的丫鬟,她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丫鬟来到薛氏面前,朝她行了一礼:“薛夫人,县主请您进去说话。” “劳烦姑娘了。” 丫鬟在前带路,许是看薛氏身体不适,走得并不快。 她并未带薛氏去正院,而是去了后面的一处花园。 此时虽已是深秋,但花园中的花依旧在盛放,在花丛中,立着一座亭子,一名年过三十,气质温婉的女子正坐在亭中。 将薛氏引到花园之后,那丫鬟朝亭中女子行礼,随后默默退去。 “你们也退下吧。”薛氏对身旁的丫鬟道。 搀扶着她的丫鬟有些担忧,但也不敢多嘴,只能听话地往花园外走去。 等周围的人都走了,薛氏暗暗吸了口气,才迈步上前,她走到亭子的石阶前忽然直直跪了下来。 “县主,妾身实在是没法子,才敢来打扰您。” 亭中的女子静静凝视薛氏许久,突然开口问道:“薛夫人与我相识多久了?” 薛氏抬头对上信安县主的目光,说:“已有二十八年了。”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终于信安县主轻叹一声:“你身子不适,起来坐吧。” “多谢县主。”薛氏慢慢地站起身,走入亭中。 等薛氏坐下,信安县主将手旁的杯子推了过去。 薛氏毫不迟疑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入口后微微一愣,随即才低头看向杯中。 “姜蜜水,现在还喜欢喝吗?”信安县主问。 薛氏眼眶微红:“喜欢的。” “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很早了,我那时候有了身孕,被侯爷接来上京,有几次在节日的时候远远见过你,后来也有几次巧遇,就认出来了。” “怎么不来相认?” “我没想过打扰你。”薛氏看着信安县主的眼睛,再一次重复,“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与你相认。若非今日走投无路,也不会找到你这里。” “寻芳,我自然是信你的。”信安县主语气越发温和,“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能让你这位晋阳侯夫人如此狼狈?” “这件事说来复杂,大概要从我嫁给侯爷开始说。” “那便说吧,我正好有时间慢慢听。” 于是,薛氏便将她与季婵之间的恩怨情仇都说了一通,包括一双儿女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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