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在一辆车中。 “兄长。”白奕辰走到近前,朝白休命拱手见礼。 他身后的女子在见到白休命后,眼中闪过一抹讶然,在白休命看过来的时候,略带几分羞意地垂下头,低低叫了声:“世子。” 白休命高坐马上,垂眸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平淡:“有事?” 白奕辰似乎对他的冷待毫不介意,对白休命道:“兄长,这位是申氏嫡女申映烛。” 随后他又侧身对申映烛道:“映烛,这位就是我长兄了,还不快来见礼。” 申映烛听话地上前一步:“申氏映烛,拜见世子。” 申映烛……与回雪一个姓,她们应当是亲戚。 阿缠转头看了眼申回雪,她并无与同宗姐妹打招呼的想法,依旧坐在一旁。 看来两人的关系很差,阿缠想。 白休命只看了申映烛一眼便移开目光,并没有和对方认识的打算。 见他如此冷漠,白奕辰唇角的笑僵了僵,只好主动道:“兄长,映烛一女子在队伍中很是孤单,听闻理国公世子带了女眷同行,她们恰好是同族姊妹,不是映烛是否方便跟着兄长的队伍同行?” 这时张憬淮也过来了,听到了兄弟二人的对话。 他对申映烛还有些印象,只是队伍里多了一个人,对他而言这倒不算为难,不过……对方明显是冲着白休命来的,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西陵王似乎为白休命寻了一个未婚妻,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白休命并未立即回答,又听白奕辰道:“兄长,等回了西陵,你便要与映烛定亲,此时又何必如此避讳。” 阿缠微微张开嘴,白休命要定亲了? 这时白休命突然转头看了过来,他问阿缠:“你觉得我方便吗?” 阿缠突然福至心灵,这人……不会是想利用她赶人吧? 她歪了下头,眨了几下眼,似在问他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白休命唇角挑起,像是在确认她的猜测。 两人谁都没说话,但这番眼神交流放在旁人眼中,无异于眉目传情。 申映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她虽然对白休命无意,可这个人已经是她未来的夫婿,如今竟然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人这般暧昧不清,分明就是没有把王爷的命令和他们申家的脸面放在眼里。 阿缠眸光流转,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我觉得,不大方便。” “姑娘又是何人,之前怎地从未听兄长说过?”原本白奕辰是没有注意到阿缠的,此番却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要将她的容貌记住。 前两日与镇北侯私下见面时候,对方似乎说过,白休命对一女子似乎很不一样,难道就是她? 阿缠又看向白休命,用眼神示意他,我要开始针对在场的所有人了! 白休命扬了扬眉,似乎在等她发挥。 “大概是因为你们不熟吧。”阿缠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白奕辰还是第一次被女子如此顶撞,嘴角的笑容都僵了几分。 申映烛见阿缠对白奕辰如此无礼,眼中闪过不悦之色,却还一副与她讲道理的态度:“这位姑娘,二公子与你好生说话,你却如此出言不逊,是否有些无礼了?” 听到外面申映烛的话,申回雪有些担心地看向阿缠。 阿缠嘲讽道:“申姑娘是不是在穷乡僻壤呆惯了,没见识过京城的规矩,就算官至一品,也不能随便逮个姑娘便要问对姓名,那才叫无礼。” 说罢她刻意上下打量了白奕辰一番,眼中的轻视明明白白:“况且,这位公子连个官都不是吧?” “你放肆!”申映烛一时没能压住心头火气,满脸愤然。 “声音那么大干什么,又不是听不到,一看申姑娘就没学过规矩。” 白奕辰沉声道:“这位姑娘,申姑娘乃是父王为兄长选定的未婚妻,还请姑娘言语客气些。” “我为什么要客气,她又不是我未婚妻。何况,是不是未婚妻,还得西陵王亲口说,就算说了,也得白休命答应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子就是西陵王呢,这般多事。” 阿缠坐在马车上,一张小嘴喷得外面两人面色隐隐发青。 其余围观之人,尤其是张憬淮看向阿缠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惊叹。一开始见到这位季姑娘的时候,还是在荷园。 他只觉得这姑娘胆子不小,从虎妖手上顺利脱身,且安然无恙,确实有些本事,不怪白休命对她另眼相待。 如今才发现,这位姑娘不但胆子大,脾气亦是不小。 “姑娘说话位面太过难听,我是来找回雪的,你占了她的马车,却对她的堂姐这般出言不逊,也不知是谁没有规矩。”申映烛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阿缠看向回雪,申回雪不住朝她摇头,她和申映烛哪有什么姐妹情深? 阿缠将头转了回来,看向申映烛的目光中已经带着几分敌意。如果申映烛不说这句堂姐,她或许还不那么生气。 申映烛算是回雪哪门子堂姐,好不要脸! “回雪在上京这么多年,怎么都没见你给她写封信呢,如今用她当借口,倒是开始姊妹情深了,申姑娘的感情未免太过廉价了。” 申映烛冷笑:“这是我们申家的家事,不劳你费心。倒是姑娘,年纪轻轻便如此嚣张跋扈,又与男子纠缠不休,好不要脸!” 阿缠突然一拍车窗的木栏,小脸上满是气愤:“白休命,快让人把她给我拖走,我看着碍眼。” 白休命看向张憬淮,张憬淮意会之后,朝一旁的护卫们递了个眼神。 那些护卫立刻上前,似乎真打算把人拖走。 “你敢!”申映烛大概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吵架吵了一半,就要把对手踢出局的无耻行为。 阿缠扬扬下巴:“我当然敢,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我就是嚣张跋扈,这队伍里只能有一个嚣张的人,那就是我。” 见护卫上前,白奕辰抬手护住了申映烛,暗暗吸了口气,他算是看明白了,白休命带着的这个女人不但不懂礼数,毫无教养,且丝毫不顾及脸面。 对方可以毫不讲理,申映烛却还要名声。 他也不能当众与白休命撕破脸,如今只能带着申映烛回去。 但这般狼狈离去,属实不符合白奕辰的性格,他面上露出几分难过,开口道:“兄长,我知……” 他的话还没说完,阿缠突然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她站在车上,朝白休命张开手,语气像是命令,又像是撒娇:“白休命,我要骑马。” 然后白休命调转马头来到阿缠身旁,微微倾身,伸手勾住她的腰,将人抱到了马背上,看都没看白奕辰一眼,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无视。 还是张憬淮见白奕辰脸色实在太难看,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二公子,我们要出发了,你还是请回吧。” 白奕辰深深看了白休命的背影一眼,也不再想什么狼不狼狈了,转身大步往回走去。 申映烛见状也匆匆跟了上去。 等人走了,申回雪突然探头往外瞧了一眼,眼中还带着几分未消散的笑意。 她心想,阿缠果然厉害,让申映烛话都说不出来,真是解气。 待她收回视线的时候,才看到张憬淮就在一旁看着她。她避开了张憬淮的目光,退回了马车里。 张憬淮见她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便知道她心中火气尚未消散,哄了他几日,就是为了让季婵与她同行,如今目的达到,连敷衍都不愿意了。 他也不恼,这次确实是她受了委屈。父亲一直想让他早日成婚生子,早就对他养着申回雪心有不满。 如今见他终于定亲,就当他已经不在意申回雪了,趁他不在时派了教养嬷嬷过来磋磨她。 她倒是硬气,什么都不说,回头只与他置气。 或许,此番带她离开上京也好,能远离上京的纷纷扰扰。 张憬淮策马来到队伍最前,出声吩咐一声:“出发。” 排列有序的队伍缓缓前行,白休命的马却纹丝不动。 阿缠疑惑地转头问他:“怎么了?” “以你现在的身体,骑马超过一个时辰,第二日就下不了地。”白休命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早就见识过她脆弱的的小身板。 “我当然知道。”阿缠哼哼一声,“我才刚把人气走,当然要多装一会儿才能让他们相信。等那些碍眼的人走远了,你再把我放回去。” 她的态度十分理所当然,方才指使白休命十分顺手,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了。 白休命格外的好说话:“行。” 阿缠伸手摸摸黑马的大脑袋:“快跑。” 身下的龙血马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小跑了起来。 很快,龙血马就超过了队伍最前面的张憬淮。跑出一段路了,阿缠见队伍远远跟在后面,才问白休命:“白大人,你这个弟弟对你明显不怀好意,你去西陵都没有带下属吗?” “没有。” 阿缠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那也太危险了,我今日才得罪了他,如果他对我心怀不轨,你又分身乏术可怎么是好?” 敢情是担心她自己的安危。 白休命失笑:“你倒是想的长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一看就特别小心眼,我这是未雨绸缪。” “那就别离开我的视线。” “好吧。”阿缠蔫下来。 “为什么突然想去西陵?”白休命突然问。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最近看了本游记,上面说济水横贯雍州与西陵,两岸风光极美。恰好回雪要回乡,我就跟她一起走了。” 阿缠对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十分满意,听起来就让人信服。 可惜她现在面对的是白休命。 白休命哼笑一声:“你上次说,要去看看害你的人,结果从她手中拿走了两片指甲,你猜,我这次信不信你的话?” 阿缠身体顿时僵住,左右瞄了瞄,心想现在跳下马跑是不是来不及了? 她不安分地扭了扭:“你都听见了啊?” “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一个犯下数宗杀人罪的凶手和你单独相处?” 当时田婆子但凡有一分异动,也就不会活着走出那间屋子。 她回想了一下当日自己说过什么,想到她对田婆子大放厥词,阿缠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羞恼:“你那日都没揭穿我,干嘛今天突然又提起来。” “免得有人得意忘形。” “我才没有,我这次说的可都是真的。”阿缠再次重复一遍,疑惑地问白休命,“上次薛氏去明镜司告状的时候,你怎么没告发我?” “如果薛氏死了,你现在就在明镜司的监狱里了。” 言外之意,只要下手有分寸,人还没死,他就替她瞒下了这个秘密。 “白大人。”阿缠眨眨眼,眼里溢满了感动。 “嗯?” “你真好……看。” 白休命眼中满是疑惑,阿缠贴心解释:“你不是让我换个词夸你吗,我换了。” 第86章 祭蛟神 申映烛回到马车上的时候,身体因为愤怒还在微微发抖。 申映霄见到她面上不由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二公子不是让你跟着白休命吗,你怎么回来了?” 申映烛深深吸了几口气,并没有回答兄长的问题。方才经历的那一幕,她实难以启齿。 申映霄见状蹙起眉:“你是不是又耍小性子了?来的时候父亲已经与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和二公子是万万不可能的,那白休命虽然与王位无缘,到底也算是青年才俊,哪里配不上你?” “哥!”申映烛终于忍不住出声,“白休命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方才竟然让人羞辱我!” “什么?”申映霄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他做了什么?” “他带了个女人同行,两个人当着我的面亲亲我我,那个女人还嘲讽我,二公子亲眼所见。” “好啊,白休命可真是好样的。”申映霄阴恻恻道,“当初他在西陵王府过得连条狗都不如,若不是父亲饶他一命,他早就死了。不过在上京呆了几年,他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申映烛要比申映霄小上好几岁,自然不知道当年之事,不禁诧异道:“哥,你说的是真的?” 她在京中特地打听过白休命,这人是明王养子,可谓风光无限。没想到,也有那般狼狈的时候。 “自然是真的。”申映霄冷嗤一声,“区区三境而已,还敢不把我们申家人放在眼里,是该给他点教训尝尝,让他知道,我申家的人不是他能欺负的。” 听到兄长要为自己出头,申映烛心中自是高兴的,不过很快又迟疑道:“我听人说,他曾经斩杀过四境黑龙,旁人都说他只有三境,你说他会不会隐藏了实力?” 申映霄瞥了妹妹一眼,嗤笑道:“那些传言不过是明镜司为他造势,你竟真的信了?若他能斩杀四境黑龙,五境之下哪里还有人是他的对手?他还至于在明镜司当一个小小的四品官? 上次公子见了镇北侯,镇北侯亲口说的,白休命不过是凭借上京的阵法才堪堪够资格与他交手,真正的实力,只有三境。” 申映烛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还是算了吧,尚不知王爷与二公子对他是否另有安排,我们不好擅作主张,若是真的伤了他,坏了王爷与二公子的计划,倒是我们的罪过了。” 申映霄闻言略犹豫了一下:“罢了,那就先放他一马。” “但是那个女人一定要死,我要让她没法活着到西陵!”申映烛眼中满是杀意。 “好,都听你的。” 阿缠在马背上颠簸了近一个时辰,被送回马车里的时候,腿已经有些软了。 但出游的新鲜劲还没过,精神依旧显得有些亢奋,她又翻出了叶子牌,邀请回雪一起玩。 申回雪从没有和人玩过叶子牌,陈慧在旁教了她一会儿,很快她就上手了。 三个人在车中一直玩到了傍晚,阿缠已经感觉到有些饿了,但前行的队伍依旧未停。 她只好吃了些点心顶着,一直到了戌时,队伍才终于进了县城。 他们的车队在县城中一家客栈外停了下来,掌柜小跑着迎了出来。 掌柜只见队伍最前方的护卫,便知道车队中人定然来历不凡,丝毫不敢怠慢,忙让小二安置马车和行李,引着一行人进了客栈。 阿缠被申回雪扶着下马车的时候,见到西陵的队伍刚好从后面追了上来。 不过这家客栈没有容纳下几十号人的房间了,他们今晚只能另寻他处。 她也只是随意往车队那边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谁知经过她身旁的马车中竟然隐隐传出了哭声。 阿缠往那马车看去,心里猜测,该不会是白休命的那个弟弟强抢民女吧? 下一刻她便听到马车中隐隐传来说话声。 一妇人好声好气地劝道:“姑娘,你都哭了一路了,再哭下去明日会说不出话的。” “说不出话又能如何,现在也没人在乎了。爹娘对我如此狠心,早知今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后面那年轻女子的声音实在过于熟悉,让阿缠一时愣住,连回雪叫她都没听到。 “阿缠,你怎么了?”申回雪见阿缠一直看着西陵队伍中的一辆马车,有些疑惑地问。 “我好像听到了熟人的声音?”阿缠也有些不确定,薛滢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别想了,你不是饿了吗,快进去吃饭吧。” “好。”阿缠跟着申回雪进了客栈,客栈一楼摆着数张桌子,张憬淮与白休命在其中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坐下了,见她们进来,张憬淮招了招手。 申回雪蹙了蹙眉,低声对阿缠说:“要去世子的那一桌吗,如果你不想的话……” “没关系,我们过去吧。”阿缠不想让申回雪为难,她对此并不介意,一路吃穿住行都是人家提供的,怎么也该给主人一个面子。 陈慧不需要吃饭,她与两人招呼了一声后,便先回了房间去洗漱。 阿缠与申回雪走到了桌旁坐下,小二走过来,请他们点菜。 张憬淮客气地对阿缠道:“季姑娘有什么想吃的?” “来只烧鸡。”阿缠一点都不客气。 小二歉意道:“姑娘,小店没有烧鸡,若是姑娘想吃鸡肉,大厨做的蘑菇煨鸡也不错,还有鸡肉圆子,很是可口。” “那就都要。” 张憬淮又点了几道菜,才让小二离开。 等人走了,他笑着对阿缠道:“季姑娘与回雪口味倒是很相似。” 阿缠笑而不语,心道我们狐狸的事情你少管。 她倒了杯白水,朝张憬淮举了举:“还要多谢世子一路照拂。” “季姑娘客气了。”张憬淮端起茶杯与她碰了碰。 客栈的厨子出菜速度很快,阿缠很快就埋头吃了起来,无暇关注旁人。 等她吃了八分饱,桌上的其余三人都已经放下了筷子,看了她不知道多久。 见她吃完了,张憬淮才起身,对阿缠与白休命道:“我与回雪先回房了。” 他们两人走了,白休命也要起身,却被阿缠一把抓住袖子。 “怎么了?”白休命转过头,问她。 阿缠朝他身边凑了凑,小声说:“白大人帮我个忙呗。” “杀人放火不行。” “我可是良民,才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阿缠一脸正直。 “什么忙?” “我方才在西陵的队伍里听到了薛滢的声音,你能不能找人去帮我确认一下,是不是我听错了?” 她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听错,那就是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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