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想到他连自身忌讳都能因人而异。 “所以,这只鸟和林家有关?”白休命将跑偏了话题拉了回来。 “对。”阿缠点头,“我在林家时就感觉家中的那个吕道长不怀好意,引了妖上了林家人的身,就为了引得他们怀疑我的身份。” “妖?我让人去过林家,并未寻到妖族踪迹,那个道士也跑了。” “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我做了些香粉,如果真的有妖,这只青耕鸟会带我们寻到那只妖的踪迹。” “是吗?”白休命来了兴致,“那正好让我见识一下。” 他打开鸟笼的门,那只青耕鸟警惕地盯着白休命,见他不动,才试探着探出一只爪,随后又探出一只。 确定自己不会被抓回去,青耕鸟展开双翅扇了扇,振翅高飞。 白休命放下鸟笼,带着阿缠一路追了上去。 青耕鸟飞的不算高,速度也不够快,而且好奇心还强,一路上飞飞停停,偶尔还要去瞧瞧路过人家的热闹。 虽然青耕鸟的注意力容易被引走,但它的目的地一直很明确,带着两人穿行过几个坊市,最终飞入一座府邸中。 白休命与阿缠站在那座府邸外,阿缠仰头看着晋阳侯府的牌匾,轻笑一声:“白大人,你又要立功了。”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202章 没有人能取代我在侯爷…… 白休命带着阿缠进了晋阳侯府,在季婵的记忆中,晋阳侯府一直是很热闹的。 可是现在的侯府,却显得格外冷清,连正院中都见不到几个伺候的下人。 晋阳侯此时并不在正院,白休命带着阿缠在侯府转了一圈,最后在侯府的花园里找到了人。 他正在对月饮酒,神情看着很是苦闷,口中还念叨着“寻芳”二字。 寻芳是薛氏的名。 “晋阳侯对薛氏还真是一往情深。”阿缠忍不住道。 其他时候或许可能是伪装,但一个人独处时流露出来的情感,总不能是装出来的。 白休命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提醒她:“青耕鸟不在这里。” “走吧,先去找那只鸟。” 离开时,阿缠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给自己灌酒的晋阳侯,她真的觉得很奇怪,这两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深的感情? 穿过侯府的花园,便是侯府后院,过去的十几年,季婵一直住在这里。 不过如今,季婵曾经住过的院子已经上了锁,应该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院中都已经长了荒草。 青耕鸟停在一棵树上,朝着树旁的院子叽叽喳喳地叫,好像很急切,却又很忌惮的样子。 整个后院,只有这座院子里挑了灯笼照亮,阿缠猜测,晋阳侯新纳的妾室就住在此处。 白休命与阿缠上了房顶,揭开了屋顶的一片瓦,两人往下看去。 屋中点了许多蜡烛,显得十分明亮,只有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再无下人伺候。 那女子不只是照镜,她还在对着镜子说话,仿佛镜子里住着一个人似的。 说说话,一人一镜似乎吵了起来,阿缠只能听到女子说的话,她和镜子似乎正在争执谁应该分得更多的精气。 天地万物自有精气,但最易取得的精气来自于人族。取人精气而修炼,也是妖族的一种修炼方式,不过稍微有些跟脚的妖都不会如此选择。 一来他们各有传承,二来人族并不好惹,取精气太过容易被发现,将精气全部取走死了人也会被发现。 不知那女子口中的精气,又是从何而来? 接着她又听到那女子愤愤道:“如果不是我在外替你收拾烂摊子,你怎么能坐享其成?” 镜子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子被气不轻,张口吐出一股灰气,直接钻入了镜中。 而那女子的身体则软软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看到这里,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季庄父子大概率就是被这只妖附身的,之前在林家与那道士配合的,定然也是它。 只是没想到,除它之外,竟然还有一只镜妖。 可惜它们都在镜子里,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 又看了一会,那妖始终不曾出来,白休命将瓦片放回原处,带着阿缠离开了晋阳侯府。 两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街口,阿缠一边随着白休命往前走,一边道:“你说,晋阳侯知不知道他府上住着两只妖?” “晋阳侯这些年虽然从不与人交手,却也是三境。” 言外之意,他定然是有所察觉的。 “那就有趣了,晋阳侯府中的妖,和白斩荒派去林家的道士勾结到了一起,看来晋阳侯的秘密不少啊。” 感觉到身边的人停下脚步,白休命转过身:“怎么不走了?” 阿缠站在原地,看向白休命:“你说,薛氏知道他的秘密吗?” “或许,可以现在去问问她。”白休命朝她伸出手。 阿缠立刻将手搭在他手上:“那在你找她问话之前,我能先和她聊聊吗?” 白休命勾了下唇,将人拉到自己身旁:“当然可以,可是和她聊完之后,宵禁时间就过了,我就不能送阿缠回家了。” 阿缠轻哼一声,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敢情在这等着她呢。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现在回家吧。”说着她就要走。 白休命拦腰把人抱了回来:“晚了。” 这是阿缠第二次来镇狱见薛氏,时隔几个月,薛氏竟然还有些胖了,只是许久不见阳光,面色苍白。 她穿着囚服蜷缩在牢房角落里,身上裹了个破被,听到牢门被打开的声音,茫然地抬起头。 见到是阿缠时,她的目光不再涣散,死死盯着走进来的人。 “薛夫人,许久不见,你还好吗?”阿缠并未靠前,只是站在牢门口与薛氏说话。 “你来干什么?”因为许久没有和人说过话,她的嗓音有些干哑。 阿缠笑了一下:“最近听到了一个喜讯,想着薛夫人应该会想知道,所以特地来告诉你。” 薛氏冷冷地看着她,却不像刚进来时那般反应激烈,被阿缠一刺激就大吼大叫。 想来,这几个月的牢狱生活让她变得聪明了一些。 薛氏的冷淡丝毫没有影响到阿缠,她自顾自地说着:“几日前,晋阳侯纳了个妾。” 薛氏面上毫无反应,她的手却死死攥住破旧的棉被。 “听说那位姑娘很得晋阳侯的宠爱,她入府当日,晋阳侯还在府中宴请了宾客。侯爷年纪也不小了,如今也没有一儿半女,薛夫人,你说这位姑娘多久能取代你在晋阳侯心中的地位呢?” 阿缠刚说完,忽听薛氏冷笑了一声,她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人能取代我在侯爷心中的地位。” 她的语气太过笃定,让阿缠不由有些意外,但她并未流露出来,只道:“薛夫人真的这般自信吗?” 她注视着薛氏的眼睛:“晋阳侯这种人,最是喜新厌旧,薛夫人应该清楚的呀,不然你是怎么成为侯夫人的?” 薛氏似乎被阿缠那样轻蔑的语气刺激到了,脱口而出:“因为我救过侯爷的命,他从来就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他爱的只有我。” “薛夫人是在镇狱住久了,得了癔症吗?你什么时候救过他的命?” “小时候。”薛氏看着阿缠,“我与侯爷自小相识,你娘才是那个后来者,侯爷娶她也不过是个摆设,生了你之后,他连碰都没碰过那个女人。” 薛氏看着愣怔的阿缠,眼中闪过快意。 这个秘密她从不曾对外人说过,如今倒是可以亲口告诉季婵了。 “小时候,在交州?” “不然呢?”薛氏脸上露出笑容,“侯爷曾许诺,会娶我为妻,他从来没有食言过。” “那时候他才几岁,少年时候的话,薛夫人竟然会当真,认为他会一直遵守,真是天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侯爷从未在意过你们母女,但事实就是如此。” 阿缠拍了拍手:“是个不错的故事,希望你能抱着这个故事,熬过接下来的几个月。” 转身的时候,阿缠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离开薛氏的牢房没多远,只拐了个弯她就瞧见了站在那里等她的白休命。 阿缠走过去:“白大人,久等了。” “这么快就聊完了?” “只是开了个头,还没往下聊。” “那怎么出来了?”白休命问。 “方才我们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嗯,有什么问题?” 阿缠眸光微动,眼波流转:“确实有些问题,季婵的娘亲与晋阳侯在婚后一段时间,感情其实很好。” 白休命静静地听她继续往下说。 “后来感情生变,林氏也一直悉心教养季婵,还担心她与晋阳侯生分,平日里说了不少晋阳侯的事。” “说了什么?” “季婵读书的时候嫌累,林氏便说了许多晋阳侯少年时的事给她听,用以激励她。 依林氏所说,晋阳侯自小聪慧异常,在京中勋贵子弟中很有名气,后来修炼天赋更是显现出来,同辈之中鲜少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即使如此,他依旧十分勤奋,日日都随老晋阳侯修炼,从不曾懈怠一日,直至十六岁即将突破二境才入军营。” “我记得,老晋阳侯是季恒的祖父?” “是啊,晋阳侯生父死的早,爵位是越过他父亲,直接从老晋阳侯手中传到他手中的。”阿缠道。 白休命面露沉思:“听说那位老晋阳侯早些年在外征战受了重伤,回京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晋阳侯成婚第二年他就过世了。” “是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季婵都还没有出生,所以她记忆里并没有曾祖父的存在。 但是侯府中的老人都知道,晋阳侯与他祖父感情十分深厚。 “那么,日日勤于修炼的晋阳侯,是如何出现在交州,并且落魄到需要一个小女孩相救的?”白休命轻易听出了阿缠话中的破绽。 阿缠嘴角弯起。 “不止如此,落难的晋阳侯还得先甩开老侯爷安排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毕竟那可是侯府继承人。” 晋阳侯的过往和薛氏口中的过去听起来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放在一起听,就会发现这里面有很大的破绽。 在薛氏小时候,晋阳侯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交州,并有机会被她救下。 如果她没有说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当时救的人,并不是晋阳侯。 可若救的人不是晋阳侯,她为什么会被带离交州,成为晋阳侯的外室,最后又以那样的身份成为晋阳侯夫人? 薛氏的种种经历足以证明,她并没有在说谎,晋阳侯对她确实情根深种。 阿缠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她仰头看向白休命:“我猜,你的人一定能够查到,晋阳侯以前究竟有没有在交州受过伤?” 白休命点了下头:“这不难。” “另外,我想重新验一下,我与晋阳侯,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 第203章 你说,第一张皮去了哪…… 出了镇狱后,阿缠并未离开,她实在很想知道,自己的猜测究竟是真是假。 白休命的人效率很快,即便已经宵禁,但也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就将晋阳侯过往的踪迹调查得一清二楚。 如阿缠猜测的一样,季恒年少时,并未去过交州。 那与薛氏山盟海誓,又费尽心思将她娶进侯府的晋阳侯是谁呢?真正的晋阳侯又去了哪里? “你说,薛氏知道他的身份吗?”阿缠看向一旁的白休命,他正在看手下送过来的季氏全族的资料。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阿缠只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不知道。”白休命回答得很肯定。 “我猜也是,如果她知道,就不会轻易说漏嘴了。”阿缠回想方才与薛氏对话时对方的样子,喃喃道,“若薛氏不知情,她怎么会认不出曾经救过的人和晋阳侯的容貌有差别呢?” 就算两人再次见面时隔了几年,容貌有些微的区别,也不会完全认错人吧。 “除非……” “除非她救下的人和晋阳侯的长相原本就很相似,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白休命从一叠资料中挑出了两张放到一旁,阿缠凑过去看,这上面是两个人的资料,分别叫季言,季末。 两人年纪与晋阳侯相仿,与他是堂兄弟关系,且都在二十年前在外地意外身亡,没能寻回尸首。 “这个季末是季庄的庶弟。”阿缠看到了这条后,抓住白休命放在桌案上的手晃了晃,示意他快看。 “嗯。”白休命应了声。 阿缠继续往下看,上面写得很清楚,季末少年时与家人走失流落在外,后来自己寻回了家中,再然后就是他十九岁外出行商,途中遇到山匪,自此没了踪迹。 “他与晋阳侯同年生,又是堂兄弟,想来容貌应该会有几分相似才能骗过薛氏。”白休命不语,阿缠便接着说,“但毕竟是顶替王候这样大的事,定然要做得周全一些,连季婵的娘亲都没能认出枕边人的异常,他的容貌定然是与晋阳侯一般无二的。” 白休命侧头看着认真推理的阿缠,嘴角含笑:“然后呢?” “白大人记性这么好,应该不会把信安县主的案子忘记了吧?” “自然忘不掉,毕竟敢无视本官的警告,在陛下万寿宴上闹事的人只有一个。”他意有所指。 阿缠立刻做无辜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好翻旧账,说正事呢。” 白休命笑了下:“你说,我听着呢。” “当初余大家和我说,给她和假县主换脸的人家传两张委蛇皮,其中一张用掉了,剩下的那张换了她的脸。你说,第一张皮去了哪儿?” 这件事白休命也知道,不过那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假县主身上,不曾想兜兜转转,第一张委蛇皮的线索会出现在这里。 “无凭无据,不能乱猜。”白休命说着,取过一旁的笔递给阿缠,又拿起墨条为她磨墨。 阿缠接过笔,沾了些墨汁,在白纸上写起了方子。 当初这方子还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效果极好,没想到还有再次用上的一日。 不过之前的方子制作需要时间,这次她添了两种材料,将制作香粉的时间缩短了。 将配方和制作方法写下后,阿缠才放下笔,白休命便握住她的手,替她揉起了手腕:“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还不快把我送回家。”她抽回手,才不会轻易被哄骗。 “不如今晚别回去了,我教你引气入体?”白休命提议道。 阿缠睨他一眼,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委婉拒绝:“我以前又不是没有修炼过。” “人和妖的修炼方式差别很大,一旦行错了气,容易伤身。”白休命神情认真又严肃。 阿缠略微有些迟疑,他说的倒是没错。 白休命再接再厉:“况且,你手中也没有合适的修炼功法。我这里恰好有不少,保证能找到最适合你的。” “那……好吧。”阿缠终于被说服,接受了他的提议。 将阿缠写的方子交给了下属,白休命便带着她去了他在衙门的住处。 他确实如之前说的一样,为她选了功法,又教了她如何正确的引起入体。 等阿缠成功后,非常不要脸的说要和她探讨一番双休之法是否会对修行有所提升。 阿缠一时失误,将自己送入虎口。 夜半三更,她惨兮兮地趴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白休命的手掌覆在她曲线玲珑的腰上,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还对她说:“双休确实对修炼有所助益,日后应该多多尝试。” 阿缠翻了个白眼,拢了拢身上的被子,自顾自睡了过去,根本不想理他。 一夜过去,天还未亮身边的人便有了动静。阿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白休命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道:“我去上朝,你继续睡。” 阿缠便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巳时,白休命穿着朱红官袍坐在床边,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缠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问道:“香粉做出来了吗?” 白休命将她脸上散乱的发丝拨开,回道:“已经做好了。” “那什么时候接晋阳侯来明镜司做客?”她想看热闹。 “随时都可以。” 巳时正,一队明镜司卫走出明镜司,沿途见到的百姓们纷纷避让,心中都在猜测,又有哪一家要倒霉了。 此刻,晋阳侯还在府中。 自从薛氏出事,他虽然一无所知,却也被皇帝所恶,之前的差事都停了,连朝都上不了,每日只能留在家中。 如今,他也习惯了这般悠闲的日子。 明镜司卫上门的时候,他还在院中侍弄花草。 正院被人闯入,晋阳侯抬头看向为首的人,声音微冷:“白大人这是何意?” 白休命看了眼在晋阳侯手中折断的花枝,出声道:“晋阳侯好雅兴,听闻侯爷赋闲在家的这段时日还纳了妾室,想来日子过得不错。” 晋阳侯心头一紧,那断掉的花枝在他手中又断了一截:“白大人何时对本侯的私事这么感兴趣了?” “一直都很感兴趣。”白休命看着佯装镇定的晋阳侯,淡淡道,“若非如此,本官也不会发现,晋阳侯竟敢私藏妖族入府。” “本侯没有!” 晋阳侯话音才落,江开的声音便从远处传了过来:“大人,那两只妖怪都已被擒获。” 晋阳侯瞳孔微缩,心下微沉,却并未露出慌乱之色,反而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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