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兄妹，高H）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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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逐。若是她愿意站出来推广传统音乐，温如夏相信传统音乐一定会在国内掀起一阵热潮…… 她想到这里，往四周望了一圈，没在宴会厅看到那个身影，略失望的收回视线。追光没来参加聂老的生日宴？她以为凭着两人的关系，追光一定会来给聂老过生日。 “对了，聂老。”温如夏遗憾归遗憾，没忘记别的事，侧身让后面的温子虞和傅戈过来，笑道：“给您介绍两个人。” “这个就是我常常跟您提起的不争气的侄子温子虞。” 她先介绍了温子虞，再客套的提起旁边的傅戈：“旁边这个是他同学，傅戈。” “两个人都是清大的学生，听说您这位清大名誉教授过生日，非闹着跟我来。” 聂弥顺着她的手看向两人，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你们好。” 第619章他以为的大人物就是念姐傅戈头一次看到这位传闻中的大师，第一眼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又没想起来，他站在温子虞身旁，紧张的后背都绷紧了。 “聂老好。” 温子虞显得比他更轻松，更擅长表现自己，嘴巴甜又懂事：“祝您老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天高。” 这样一比，差距一下子出来了。傅戈有意想补救两句，见聂弥冷淡的跟他们说声谢谢，又扭头跟温如夏说话去了，他有心想凑上去讨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做，又怕自己弄巧成拙，只能在那里干站着。 …… 聂弥跟温如夏聊了几句音乐交流会的事，就不大想说话了。他顺手拿起旁边放着的手机，本来只是随便看一眼，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消息，整个人一扫疲态，站起身来，打断还在跟他说话的温如夏，道：“我出去接个人，你们自便啊。” 温如夏不是头一次看到他这种反应了，一个念头闪进脑海中，又觉得不大可能，含笑颔首道：“好，聂老您去忙吧。” “嗯。”聂弥不是那种喜欢跟人客套的人，拿着手机就匆匆忙忙走开了。傅戈看着他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在心里暗暗猜测是京市哪个大人物要来，连聂老也亲自出去迎接。应该又是一个他踮起脚尖都够不上的人物！ * 宴会厅外面，乔念找了个角落站在那里等着。她单肩包丢在酒店房间，戴着鸭舌帽，遮住精致漂亮的眉眼，一手插兜，一根耳机线从帽檐穿出去，耳机塞在她耳朵里，一只手拿着手机，低头在看消息。她自己站的洒脱，没注意周围的目光，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打眼。事实却是很多路过准备进去的人，余光注意到她这边，都忍不住往她的方向多看几眼。还有人情不自禁的问身旁的朋友。 “喏，看到那里站的那个女生没？看起来挺年轻的，谁啊？你认识吗？” “不认识。” “哦，可能是住酒店的人吧。” 说话的人摇摇头，有点失望，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跟着同伴结伴进入宴会场，心里想着那个女生长得挺漂亮，竟然不是圈子里的人。乔念耳朵里塞着耳机，没听到她们议论自己，等了大概五分钟，提起头，一只手取下耳机，就看到穿着对襟中山装的老者，匆匆出来。不是聂弥是谁？她抬手跟到处找她的老者打招呼：“我在这里。” 聂弥听到她的声音，转头就看到那抹桀骜不羁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个笑来，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我从早上九点就给你发消息让你下来，你下午五点半才回我，害得我以为你会放我鸽子不来了。 “这两天事情多没睡好，一不小心睡着了，刚刚才睡醒，” 她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一双眸子清亮透彻，敛起里面的匪气，看起来认真又正经。 “礼物。” 第620章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啊，还挺沉 “生日快乐。” 乔念不擅长说这些，说完，她就不自然的拉了拉帽檐，有点不知道如何表达。聂弥却接过她递过来的盒子，入手发现盒子有些分良，抬起头，好奇的问她：“里面是什么东西啊？还挺沉。” “没什么，就一样小玩意。” 乔念没告诉他里面是自己从F洲弄来的一块原石，鸽子血，挺少见，这个分量的鸽子血原石，世界上都没有几个，她拿到手后放在身边过一段时间，有想过用这块原石设计个钻石项链之类的，后面一直很忙，就没找到时间。这次遇到聂弥过生日，她翻了下自己的抽屉，看到了这块原石就带出来了。这个原石的价格比她自己做的小药丸贵，再一个，人家过生日，她也不好意思送自己做的手工品。想来想去，这块原石成了最好的生日礼物。聂弥在手里掂量了下盒子的重量，挺好奇的问她：“什么小玩意啊，镇纸？” 他喜欢书房和国画，偶尔没事的时候也会卖弄几下。乔念知道他这个小爱好，聂弥第一反应是盒子里装的压宣纸用的镇纸，但又看看盒子的大小，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嘶了一声，恨不得当场打开：“不像是镇纸，镇纸没这么小。念念，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啊？” 他之所以对礼物这么感兴趣，还不是因为这个礼物是乔念送的。乔念来之前他就收了不少生日礼物，可没有这么在意过。全是客气礼貌的收下，就让人放在专门收纳礼物的客房去了，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乔念把耳机收起来揣进衣兜，抬眸，看他一副感兴趣要拆开的样子，伸手制止他的动作，说：“只是一个小玩意，不值钱，等回去再看吧。” “……”聂弥都拆开一半了，听她这么说，再一看她的神态反应，误以为乔念忘记他过生日的事，临时在外面买了一个手工艺品给他当礼物，现在人多，她不好意思让自己拆开。聂弥本身对金钱没有多大的追求欲，他倒是不看重礼物的贵重与否，更在意送礼物的人是谁。不过乔念毕竟还年轻，年轻人，脸皮薄很正常。他不再勉强硬要拆开盒子去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无奈一笑：“你这个丫头，莫非还怕我嫌你送的礼物？我是那样子的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眉头微微蹙起来，抿着嘴角，只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是拿回去再看吧。” 聂弥瞥了她一眼，哑然失笑，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把盒子收起来：“行吧，行吧，听你的。我回去再看！你真是的，不管你送我什么，哪怕送我一根草，我也不会嫌弃啊。我这个岁数了，难不成还非要你送我多贵重的礼物才开心？你能来给我过生日，听到你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这个误会有点深！乔念嘴角一抽，没解释她不是怕聂弥嫌弃礼物，而是怕他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打开盒子。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看到盒子里装的鸽子血，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第621章念姐不缺钱花好在聂弥是真不在意礼物贵重与否，乔念让他回去再看，他就把盒子珍视的收起来，然后抬起头，跟面前的女生道：“对了，我给你留了一个主桌的位置，等下你就跟我坐一起吧。” 跟他坐一起？乔念想象了下那个画面，都可以想象到到时候有多少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喜欢出风头，想也不想的婉拒了：“主桌就算了，我还是随便找个位置坐吧，您不用特意招呼我。” “你不想坐主桌？”聂弥看她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自己，着急的跟她说：“这次来了不少人，我的意思是你来都来了，我顺带把你介绍跟我身边的朋友认识一下，你……” “我不擅长这些，算了吧。”乔念拒绝的很快，一看就是兴致缺缺，完全没兴趣。 “哎！”聂弥太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多半不会同意。他只是想着这两次乔念都答应为传统音乐发声，私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着她也许随着年龄增长，又要来京市念大学了，愿意结交外面的人。没想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依旧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提过一次，聂弥就不再强求她，只说：“我还专门让人把主桌的位置留出来，就想着你要来，能跟我坐在一起……你不想就算了，下次吧，等你来京市读书，明年我就不办劳什么生日会，就叫上你和苏怀远，另外再叫几个朋友，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 乔念勾起嘴角，翘了下，拉着帽檐，挺匪气地说：“那明年我请客。” “哈哈。行啊，我要找一家最贵的餐厅，让服务员把店里的菜都上一遍，把你吃穷！” 他也就开开玩笑。他知道乔念不缺钱，起码在同龄人里面，乔念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却比很多同龄人有钱的多。 “好。”乔念答应的爽快，眉眼舒展着，那一身舒朗悠闲地模样，哪儿像是害怕他吃穷自己的样子，表情淡定的不行。聂弥笑开来了，又站在门口跟她聊了一会儿音乐交流会的事。中间好几次聂家的小辈出来找他，他是这次宴会的主角，作为寿星，他不可能丢下宴会厅那么多人，只招呼乔念一个。饶是聂弥不愿意，在家里人再三催促下，他也只有先把乔念领进去，叮嘱道有事跟他发消息，就不得不暂时离开了。他一走开，很多围绕在周围探究打量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散开，乔念乐的自在，压低帽檐，找了个人相对少一点的角落的位置走过去。和这次很多人盛装出席的打扮不同，她一身卫衣、牛仔裤外加帆布鞋的穿搭实在太过于低调。低调的在一众华服里显得寒酸。不少注意到她这边来的人，目光在掠过她时，都轻视地皱了下眉头。以为她是清大聂老的某个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才穿的这么朴素来参加聂老的生日会。第622章又想起昨天被支配的恐惧大家来这里都抱着扩充人脉的想法在里面，没谁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学生身上。所以乔念的方向几乎没人过去。 * 秦肆和张阳一来，就看到这个场景。戴着鸭舌帽的女生坐在一角，身姿斜斜地靠在那里，长腿搭着，坐的没个正形，垂着眼眸，低头在玩手机。张阳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乔念，扯了一把秦肆的胳膊，指着乔念的方向，不确定地问：“秦少，你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乔小姐啊？” 他打眼望过去觉得很像乔念。但又不敢确定。乔念身上的气质太独特，他不觉得自己会看走眼，但今天的场合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来。乔念怎么会在这里？秦肆也看到坐在那里玩手机的女生了，看到乔念，他和张阳一样都露出惊讶神情。但他比张阳淡定，揣着手，迈腿，道：“走，过去看看。” 两人走过去。乔念那一桌就她一个人，张阳一走近，越发确定自己没认错人，惊讶极了的跟懒散坐在那里的女生打招呼。 “乔小姐，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 乔念本来正在玩游戏，他突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手上一偏，正在操作的人物就死了。她眉心跳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头，正对上张阳那张热情洋溢的脸庞，想了半天。张阳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没认出自己来，拍着胸脯自我介绍道：“是我，张阳，秦少的朋友。我们昨天一起在包厢玩过，晚上还和叶总一起去吃了饭，我坐在你斜侧方，记得吗？” 乔念半眯着眼睛，对上他那张不算出色，但看起来挺亲切的圆脸，想起来了。昨天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她点点头，礼貌地跟来人打招呼：“你好。” “你好你好。”张阳现在只觉得她像个宝藏，里面藏着无穷无尽的惊喜，哪儿敢在她面前摆谱，笑呵呵地跟她打了招呼，就问出秦肆也想问的话：“乔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认识聂老？” 聂老这次是过大寿，平时小生日都很低调，没大操大办过。这次算了十年一次。很多人铆足劲儿来参加，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孩子拜入聂老名下，哪怕不能拜入聂老门下，能得到大师指点一二也不错。所以一路上，他们发现不少带着乐器来的人。乔念身上空空如也，就一个手机，也没见她旁边放什么乐器，他拿不准乔念跟聂弥什么关系。乔念把游戏退出去，抬眸，神色淡淡地回答：“认识，一个长辈，过来给他过生日。” 一个长辈…… 张阳又想起昨天被她‘一个阿姨’支配的恐惧。叶蓝是她阿姨。聂老又是她长辈，ennnnn……张阳突然间庆幸起在卫家，秦少问他要不要一起接待从绕城来的妹妹时，他没嫌麻烦，跟着一起去了。这特么……哪儿是从绕城来的妹妹啊。分明是个大佬！张阳一时没接上话，一旁的秦肆却顺势拉开乔念旁边的椅子坐下，没当回事似的，玩世不恭地岔开话题：“昨天股票涨了，你买的几支股票如何？” 第623章念姐的小赚一笔 “要不趁着这一波牛市，先抛出去。等后面势头过了再买进来。” 昨天晚上股票市场是涨了不少，这段时间都算牛市。他自己也玩股票，玩的不如叶妄川好，平时就靠叶妄川指点他买几只，不过他自认为自己水平比一个高三学生强，挺自信的指点起乔念。 “这种牛市之后一般跟着熊市，好多人不舍得在股票上涨的时候卖出去，还以为能继续赚，最后多半亏了。玩股票，最重要心态要好，别贪，见好就收，跟容易赚钱。” “你买的那几支股票应该也在涨？” 牛市不代表所有股票都会跟着上涨，总有一小部分倒霉的垃圾股票哪怕在牛市也涨不起来。他觉得像乔念这种玩票性质的散客，最容易踩雷，买到垃圾股。乔念挑起眉梢，漆黑的眸子挺恣意，放松的靠后一靠，长腿曲着，又长又直，莫名给人一种随性的感觉：“还行。” 小赚一笔。差不多能把这次亏得那批货的钱补回来。 “哦。那你早点卖，别砸在手上了。”秦肆当她说得还行是指赚了几百上千块钱，这点钱，他不可能放在心上，指点完乔念要怎么炒股后，又提起刚才那茬：“我刚看你在玩游戏，玩什么游戏？” “枪战。” 乔念把手机拿出来，当着他的面调出界面：“这个。偶尔玩玩。” 秦肆知道这款游戏，他偶尔打发时间的时候也会玩，看到乔念玩，并不意外，来了兴致的邀请她：“宴会反正还要等一会儿才开始，要不要组队来一局？” “我都可以。”就是那种我无所谓的态度。 “那就来一把。”秦肆挺喜欢她这种不做作的态度，比起他们圈子里不少女生强，不忸怩。玩就玩，不玩就不玩，他最烦那种问玩不玩，娇滴滴说自己菜的女生。 so，你菜跟你玩游戏有关系？我又没指望你有职业水平，凑个人数，大家消遣一下而已。他努努下巴，又望向一旁的张阳，道：“一起啊。我们三排。” 这款游戏很火爆，端游和手游都有，他们都是两种都玩的人，只是成年人，没那么多时间玩，偶尔玩一把，技术不菜也不强。张阳玩的还可以，段位高一点，闻言笑了下，跟乔念道：“乔小姐，我带你。” 乔念手搭在桌子上，低着眸子本来在想几分钟结束，听他自信心满满地说要带自己飞，眼梢撩起，勾起嘴角，邪痞的很：“行啊。” 这一把游戏打得挺爽。他们三排，张阳负责冲锋，秦肆负责勘探地图，乔念被分配的任务最简单——狙击。说白了，就是找个安全地方捡人头。一般玩这种游戏，男的都喜欢给妹纸分配狙击位，玩的不好不要紧，关键不用送人头。但乔念这一把里‘运气爆棚’，每次总能狙到人头。基本上不开枪就算了，一枪一个小朋友。最后吃鸡下来，她成了组队里分数最高，磕到人头最多的那个。第624章听说过追光没？秦肆好久没玩的这么痛快过了，玩完这把，甚至还想再来一局。 “再来一把？” “不了。”乔念看上面聂弥已经开始致词，酒店的工作人员也逐渐送菜上来，她退出游戏，低声道：“开始了。不玩了，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玩。” 秦肆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不是分不清楚场合的人，再加上他们这一桌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坐，眼看着也坐满了人，他不想连累乔念被人家用诧异的目光审视，就收起手机，也从游戏里退出去，道：“行吧，那下次再玩，乔妹妹别忘次要玩约我。” 他平时手里也有九所的工作，事情不少，只是没叶妄川那么忙，可从他嘴里说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吊儿郎当的。 “嗯。”乔念也把手机收起来，注意力放在了前面。 * 聂弥致辞以后又有几个人上台去陈词，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场面话，冗长到她瞌睡差点又被听出来了。好不容易上去讲话的人说完了。接着就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打着给老者祝寿的名义，开始拿着各种乐器上台去表演。要不是满桌子的菜摆在那里，乔念一度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不是参加的生日会，而是进了维也纳金色演奏大厅。从小提琴到萨克斯，再到竖笛，五花八门的乐器响彻整个宴会厅，吵得她都没胃口吃东西。本来桌上摆着几道她爱吃的菜，乔念扒拉几下，就有点吃不下去了。真吵！台上还有人在拉小提琴，秦肆抬眸看了眼，是徐家的人，他差不多也听烦了，撑着下巴，看到旁边和他一样满脸不耐烦的女生，笑了下：“听烦了？” “就是觉得太吵。” 吵得她都没胃口吃饭。秦肆轻笑一声，道：“很正常。聂老平日里深入简出，他们逮不到人，只有趁着这个机会上去表现自己，好让聂老看到他们那里去，都是一群想拜入聂老门下的人。” 江纤柔今天好像也要上台，秦肆没什么感觉，就觉得眼前的一幕很荒谬，压低声音跟她说：“聂老最擅长的是箜篌，也一直为在国内推广传统音乐努力，你看这些人一个个手里拿的什么。啧~小提琴？竖笛？没一个真正玩传统音乐的人。” 江纤柔也是一样，明明钢琴八级，非要拜入聂老名下。他就搞不懂图什么。就图个名头？怪不得聂老这么多年宁可不收徒弟，都不收这些人。换成他，他也不收！收个屁！看着膈应的慌！ “说起国内真正玩传统音乐的人，我倒是想到一个人。”秦肆目光飘远，翘起二郎腿，玩世不恭的很，歪过头，问她：“追光，你听说过没？” 乔念眸子闪了闪，抬手拉了下帽子，遮住眼睛里的情绪：“啊。没有。” “你连追光都没听过？”秦肆意外的看向她，一脸疑惑不解：“我还以为她在你们年轻人里名气很大，我家里的小鬼头都知道她的名字，迷得不行。你居然没听说过。” 第625章 ‘忙着读书’你念姐！乔念嘴角一抽：“忙着读书，没怎么上网。” “哦，你高三，也难怪。”秦肆都没反应过来，他没说追光是网上的红人，乔念怎么知道上网才能知道追光这个人，万一是明星呢。他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所以漏掉了乔念的气质和之前爆出来的追光的气质很像。挺推崇地说：“那个追光是个玩音乐的人。这个人也会箜篌，和聂老很像，只是个人风格不大一样。她没有聂老的曲高和寡，写的编曲更张扬有生命力一些。她倒是很适合跟着聂老学习。我看以她的天赋，学个几年出来，聂老也不用愁传承箜篌的事了……” 乔念还是第一次听人当面评价她写的编曲张扬有生命力。她自己回想了下自己写的编曲。初心好像都是想传递当时的心境。至于风格张扬与否，她还真没注意过。正在说话间。江纤柔提着裙摆上台了。张阳没听到两人窃窃私语聊了什么，见江纤柔上台，用手肘撞了秦肆一下，隐隐兴奋道：“秦少，到江小姐了。” 他发自肺腑地感慨：“前头那些人多半要哭了，江小姐才拿了钢琴协会的第一名，她来了，聂老最后一个关门弟子的名额只怕要被提前锁定了……” 秦肆抬起头，也看到江纤柔在唐婉茹的陪同下走上台，声音骄矜的跟坐在主桌的老者说着什么。不用听，他大概都能猜到。肯定和前面一样，都是要弹奏一曲给聂老贺寿。他挺不以为然的把手搭在腿上。乔念倒是抬起头，脸上总算有点认真，看向台上，等着江纤柔表演。张阳还在那里说：“我听说这次江小姐要表演她拿奖的那个编曲，我还挺期待想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编曲。” “听说这个曲子甩了第三名一大截，和第二名咬的很紧，结果后面爆出第二名的编曲是抄袭别人的，被取消了得奖资格。我估计第二名的编曲是在网上东拼西凑出来的成果，跟江小姐的编曲没得比……” 躺中第二名的乔念：…… …… 台上江纤柔已经把贺词说完了，深吸一口气，坐在钢琴前，掀开钢琴盖子，纤纤五指搭在黑白琴键上，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美感。随着她手指起舞，流畅的音乐也从钢琴上倾泻而出，跳跃的琴键，悠扬的钢琴声，哪怕不懂钢琴的人，也听的出这个编曲很完美。唐婉茹今天也来了，她穿着墨绿色长裙，套着一条披肩，看起来优雅不失女人味。温如夏就坐在她旁边，看到台上光芒四射弹奏着钢琴的女生，禁不住赞赏道：“江小姐的钢琴技巧越来越娴熟了，这个编曲也做得很好，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哪里，您过誉了。”她看起来谦虚，说温如夏过奖了，眼角眉梢却藏不住的喜气。温如夏瞥见她眼角眉梢的骄傲和喜气，就知道她和江纤柔是冲着什么目的来的，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她们若是冲着聂老来的，这次恐怕要失望。第626章收下江纤柔的可能性很大江纤柔这个编曲，她听了。确实不错，若是没有追光珠玉在前，江纤柔也许是个不错的苗子，培养一下也未必不可。只是她非常清楚聂老心里的最佳人选是谁。人家已经做出了选择，江纤柔和唐婉茹再来这一出，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她是聂弥，她也不会放弃追光选择江纤柔。温如夏这么一想就收回目光，没了刚才的赞赏，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淡漠。 …… 台下乔念听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兴趣了。她拿着手机，正好有消息发过来，干脆起来，跟张阳和秦肆说：“我去趟洗手间。” 江纤柔这次这个编曲风格变化挺大，中途还加入了民族元素，隔壁屋子里似乎有专门的民间艺人和她一起合作演奏，整个出来的效果很好。秦肆一开始不感兴趣，听着听着也不自觉地被吸引住了注意力。 “你去吧，早去早回。” “恩。”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纤柔的表演上，没人注意到她拉开椅子，压着帽檐出去的身影。等走出宴会厅，乔念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悠扬的钢琴声。她拿着手机，没再去听江纤柔弹得什么，低头，点开手机上细腰控发来的消息。 [细腰控：sun，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季情，我查到一点眉目了，我发给你。] * 江纤柔的钢琴已经过了专业八级，在国际上这个考级已经达到演奏级别，就算单独开音乐会都够格。在她前头也有不少人表演，她一上来，之前的那些人都沦为了炮灰，全成了背景板。她这个编曲不厉害，厉害的是她把原本属于钢琴曲的东西糅合进了民族乐器，两者交融在一起，独特的风格一下子就出来了。张阳听得瞠目结舌，扭头跟秦肆说：“秦少，你说聂老这次会收下江小姐吗？我看这次江小姐的编曲做的不错，弹得也好，聂老收下她的可能性极大。” 秦肆听着台上悦耳地钢琴曲，头一次拿不准主意：“不好说。按照聂老以前的性格肯定不会收，这次嘛，不一定。” 他自己也学过乐器，学得是小提琴，就玩了几年，随着年纪长大，他逐渐对赛摩之类男孩子喜欢的东西感兴趣就没再碰过乐器。但底子还在。他全程听下来觉得江纤柔这个编曲一般，谈不上令人惊艳，和追光的编曲比起来还是太中规中矩，东西是好东西，就是太拘谨在条条框框里，始终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江纤柔很聪明，脑子转得快，懂的迎合聂弥的爱好。知道聂弥更偏爱民族乐，就在编曲里面加进去这方面的元素，总体来说，有了这个加分项，听起来还不错。聂老也许会被打动也不一定。只是他听完有种感觉——有点追光的影子在里面！追光也喜欢在电子琴，吉他，架子鼓里面加入箜篌，甚至唢呐之类的乐器，混音出来的效果个人风格很强。第627章收学生就算了江纤柔这个也学了这种混搭的风格，可能是音乐的类型更正统，不似地下摇滚那么随心所欲，他总觉得差点东西。差了一点味道！有点HD学步的感觉。张阳见他并没有被江纤柔的钢琴曲打动，砸吧着嘴巴，重新望向台上，自信地说：“秦少你要求太高了。我倒是觉得江小姐这次这个编曲很出色，聂老一定会喜欢。” 秦肆发现身旁乔念还没回来。他把手搭在腿上，不以为意的回答：“先看吧，看看再说。” 台上江纤柔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后背上热出一层细腻的汗水，但她弹完以后，整个人越发的自信了，一整天忐忑不安的心跟着安定下来。下面是潮水般的掌声。唐婉茹保养的宜的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也跟着大家一起站起来鼓掌。江纤柔这个表演太成功了，成功到就算在正式的舞台上，她整个演奏的过程都算得上完美没有瑕疵。果然有人问了台下老者的意见。 “聂老，您觉得如何？” 聂弥老神在在坐在那里，抬起眉头，看向他：“什么如何？” “纤柔这个演奏啊，您老觉得如何？”那人笑道。聂弥观眼观鼻，并没有其他人猜测的那般被吸引住，仅仅是淡淡地评价道：“还不错。她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技巧已经不错了，比我年轻时强。只是音乐这个东西光是技巧不够，感染力也很重要，稍微欠缺了点感染力。” “聂老就是聂老啊，我听着挺好听的，都没注意到您说的细节，细节处还是大师更有洞悉力。” 他说着，转而就问道：“聂老，既然您也觉得纤柔的弹奏不错，我看她是个好苗子，您也一直在找心仪的学生人选，要不考虑一下？” 说话的人跟江家关系不错，唐婉茹找到他来当中间的说客，他也尽职尽责的把话题往关门弟子上门引。这次来参加生日会的人，大多关注着这个话题，有人公然提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屏住呼吸，等着坐在主桌上首位的老者开口。江纤柔这个编曲确实不错，弹的也很好，大家和张阳的看法一致，都认为聂弥这次会松口收下人。江纤柔自己也紧张的攥紧裙摆，一改平日里的骄傲，难得紧张起来。谁知道聂弥只是看了台上一眼，就摇头，很直接的拒绝了：“收学生就算了，我年纪大了，精力有限。” 没等对方再劝说。他直接撂下一个重磅炸弹：“我已经找到我心仪的学生了，等她进大学，我就会开始带她。” 乔念始终要进清大，既然主修中医，辅修音乐系，迟早会有人扒皮出她，聂弥索性现在公开。 “聂老找到关门弟子了？” “我擦，之前没有听说过啊，你听说过吗？” “我也没听说过。” 有人说出了肺腑之言。 “聂老有关门弟子了，那今天这些人在瞎忙乎什么！我还以为江纤柔一定会被聂老看上，可惜了。” 第628章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公开 “是啊。江纤柔这次编曲不错，我都以为她会被聂老看重，结果没有。” “精心准备这么久，结果聂老人家早就有心仪的学生，也太打脸了。那她刚刚在台上的表演算什么，耍猴么？” “也不能怪聂老吧，耍猴也是他们自己愿意上去，人家聂老从来没有说过要收徒。” “江纤柔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 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如同魔咒源源不断的传进女生的耳朵，江纤柔脸色极其难看，手抓着裙摆，眼角绯红，脸涨成猪肝色，要不是骨子里的高傲支撑着她不允许她低头，她差点没有哭出来。聂老怎么可能有徒弟？她从未听说过！唐婉茹跟她一个反应，手死死地抓着包包，蹭的一下站起来，顾不上周围看好戏的目光，绷着脸，勉强地说：“聂老，我们以前都没听说过你有心仪学生的事，怎么会突然之间就……” 聂弥看到是她，想起她和江老爷子的关系，有着好友一层的情面，他还算温和，耐着性子道：“也不是突然吧。这个事我之前就想跟公开，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我这个年纪，带一个学生都够呛的，肯定没有精力再去带其他人。” 他看看站在那里无所适从的江纤柔，花白的头发精神劲儿十足，面容矍铄，可不像是他说的精力有限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不愿意多带一个人。 “纤柔的钢琴弹得不错，我在钢琴方面的造诣一般，我教她只会耽误了她。这样吧，我认识几个国际上有名的钢琴大师，他们有些人跟我一样也在寻找好苗子。” 他眉眼和善的望向旁边：“我记得你刚跟我说她钢琴过了专业八级？” “是啊。江小姐去年钢琴就考过了专业八级。”他身旁的人点头道。 “嗯，那不错。”聂弥抬起头，又望向江纤柔的方向：“你这个年纪能考过专业八级的人不多，我到时候跟他们推荐一下你，他们中一定有人愿意带你。” 说实在的，这个结果不算差。聂弥在音乐界的地位一向崇高，哪怕在国外也是大师级别。跟他接触认识并且被他称为钢琴大师的人，再怎么说，在国际上也有几把刷子，绝对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能比较。如果没有他引荐，光凭着江纤柔肯定接触不到。其他原先嘲笑江纤柔白忙活一场的人，此刻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羡慕嫉妒，纷纷朝着江纤柔的方向投去瞩目的视线。江纤柔脸色稍缓和了点，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毕竟她的目标是聂弥，不是国外的钢琴大师。国外的钢琴大师也许名气上不差，可放在国内，无论是名气还是地位上都和聂弥没得比。她已经成功成为清大高材生，又由国内权威脑外科专家梁璐亲自带着。若是再能成功拜入聂弥门下，那她在圈子里的地位只会水涨船高，越发不同。她想要的并不是单纯的学钢琴，更多是学钢琴背后牵扯的人和利益关系，这些东西，不是单单的名气就能弥补！第629章她不是钢琴造诣最高的一个唐婉茹和她是母女，想到的东西都一样，尽管聂弥这个补偿不算差，她却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开口：“聂老，您说您有了心仪的学生，那‘他’今天肯定也来了现场。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 她说的是‘他’，而非女性的她。是因为她心里非常自信，认定整个京市没有在音乐造诣上能超过江纤柔的女生。如果有，那可能是个男的。 “是啊，聂老，我们也想看看您老心仪的学生，一定非常优秀。” “聂老，您学生也在？太好了。我也想见见聂老的学生长什么样子，回头也涨涨见识。” 宴会厅的人一时间都望向自己身边左右，想看看谁比较可能。后头。张阳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变故，压低声音，凑到秦肆耳边问：“秦少，还真被您说中了。聂老没收江小姐。嘶，可是聂老什么时候有学生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别问我，我也没听说过。”秦肆把手搭在后脑勺，坐姿玩世不恭，很放纵，玩味的看向前面戏剧性的转折，笑着说：“别说，这个事把我的好奇心都勾出来了。我也想看看聂老的学生到底是谁，能比江纤柔更厉害，让聂老看重。” 张阳回过头，感慨万千，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是啊。京市圈子里就数江小姐最优秀，长得漂亮、成绩好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江小姐的钢琴造诣可以说是圈子里最高的一个…” “她不是最高的一个。”秦肆在这时懒懒散散的纠正他：“还有一个人钢琴造诣比她高。不过那人没她张扬，成年以后就不怎么碰钢琴了。那人若是肯玩音乐，也许聂老会收下。” 张阳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歪过头，很聪明的没有追问，继续说：“反正江小姐的钢琴造诣在同龄人里算高了，刚那个编曲也很好，弹得也好，还巧妙的加入了民族乐，我真不知道这样聂老都看不上，聂老看上的人到底得多优秀？” 秦肆对他说的江纤柔‘编曲不错、弹得也好还巧妙加入民族乐’这句话不以为然。他早就说过，江纤柔卖弄的东西都是从追光那里学来的，这次的编曲是不错，但也就那样儿。让人惊艳的部分全是学的追光那套。但是又没能把追光的精髓学到，学的不伦不类，勉强的很。只能说追光本身的风格太独特，就算江纤柔只学了个皮毛，乍一下让张阳这类对地下音乐了解不多的人听到，依旧会被惊艳到。秦肆扬眉看向台上，不置可否的说：“不知道。不过能被聂老看上，绝对不会差。” 他说完，又偏过头，看向左边空出来的位置，努努下巴，问张阳：“乔妹妹还没回来？她上个洗手间也去太久了吧？” 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乔念差不多出去20分钟了。她又没化妆，也不存在去洗手间补妆这一茬，20分钟实在有点久了。第630章给你们介绍下，乔念 “女孩子嘛，去的久一点很正常。”张阳满心都扑在聂老刚爆出的学生身上，完全没把心思放上去，敷衍地回答。秦肆放下手腕，抬起头，不怎么放心：“是吗？” 张阳回过头看他，肯定答复道：“是。女生都这样！去个洗手间，二十分钟算快的，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有可能。” 秦肆皱起眉，他也不知道女生平时去洗手间多长时间，听张阳说正常，只有按捺住给乔念打电话的冲动。 * 主桌那一桌。大家都闹着要看看聂老的关门弟子长什么样，聂弥有点被架上去，骑虎难下的意思。偏偏旁边还有人在那头煽风点火：“聂老，我们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您拒绝江小姐这么优秀的学生，一定是个比江小姐更厉害的人吧？” 江纤柔手紧了紧。聂弥这几年脾气算好了很多，没有年轻时那么张扬反叛，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性子逐年沉淀下来，少了戾气，多了平和，这会儿也难免脸色往下沉去，精明的眸子倏然射向说话那人，冷冰冰地说：“我说了，我本身钢琴造诣有限，我拒绝收徒和这个人优秀与否没关系，只是单纯因为我能教她的东西有限，跟着我只会耽误她前途！” 他一沉下脸，刚说话的人立刻缩着脖子，脸色青白的道歉：“聂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您口中说的心仪的学生……” 不止他一个人好奇，在场的人谁不好奇。正好这个时候，一道悠然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手机，似乎刚打完电话。女生穿着卫衣，头上压着个鸭舌帽，遮着精致的脸，周身给人种匪气的感觉。聂弥看到她，再看向这一双双想追问到底的眼睛，想着等清大开学他们也会知道，索性不瞒着，朝着乔念的方向招招手：“念念，来，过来一下。” 刷！一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从外面回完消息进来的女生身上。这么多双眼睛忽然看过来。乔念原本低着头，刚给细腰控回完消息，抬头就看到宴会厅的情况。江纤柔、唐婉茹都在。两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她。除此之外，后头的张阳、秦肆也是错愕地神情…… 她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下，再看向冲着她招手的聂弥，抿抿嘴，下意识的抬手压了压帽檐。拉完帽子，她又烦躁的半眯起眼睛，把手机收起来，抬腿，朝着聂弥的方向走过去。聂弥一直耐着性子等她走到自己面前，全程脸上都洋溢着宠溺骄傲的神采，等女生走过来。他抬手，跟所有人介绍：“乔念，我说的我找到的心仪的学生。” ——乔念，这就是我说的我找到的心仪的学生！一记重磅炸弹抛下来，把整个宴会厅的众人炸的半天回不过神。宴会厅响起索索细语声。 “乔念？没听说这个名字啊。京市人？” “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乔念？京市有这号家族？” “第一次听说……” 第631章秦少，你妹妹到底什么来头 “看起来好像是个普通人，穿的都是些什么呀，卫衣？牛仔裤？不会是个高中生吧？光看好像跟江纤柔没得比。聂老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么会放弃江纤柔那样的学生，选个普通女高中生？” “嘘。你小声点，聂老什么身份，被人听到了不好。” “不过这个女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像是个好学生，跟江纤柔更是没得比！不晓得钢琴过了几级。江纤柔可是专业八级的水准，如果这个女生连八级都没有，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就算是聂老也免不得落人口舌……” 大师归大师，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了一个钢琴专业八级的学生，转头如果介绍个一般的人，放在谁眼里面都会觉得这个事情做得不公平，也不厚道！ …… 张阳这会儿跟见鬼似的，下巴好半天收不回来，愣愣地望向秦肆，那表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 “秦少，您老实跟我说，您这个绕城来的妹妹到底什么来头。这也太…太夸张了吧！” 前脚干翻梁璐，靠着一手中医针灸救醒卫老。后脚踩着江纤柔，被聂老认证为关门弟子。他都不说中间还和叶蓝关系好的不行，叶蓝抛下生意伙伴专程过来请吃饭的事…… 这才两天，这都掉下几个马甲了？他下巴都快脱臼了！秦肆没比他震惊少多少，一脸错愕以后，忍不住爆粗：“靠！顾三没跟我说啊。” “…所以您不知道乔小姐这么厉害？”张阳突然同情起来他来。秦肆板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看我脸上哪个地方写着我知道两个字？我知道个锤子！” 张阳：“……” 还好还好，自己只算蹭着帮忙接待一下，秦少都不知道，他心里稍稍平衡了点。为了安抚郁闷上火的男人，他还假惺惺地冒了句：“呃，不知道正常，谁也想不到乔小姐居然是聂老看上的学生，我也没想到。” “……” 他平衡了，秦肆却心里一点都不平衡，骂骂咧咧的拿起桌上的手机，开始给顾三发消息问乔念的情况。叶妄川他不敢找茬。他还是有胆子找顾三撕逼！ * 强行被聂弥拽过去介绍的乔念还不知道她马甲已经掉到顾三那里去了。这会儿被无数双眼睛审视般的注视着。看的她心浮气躁。烦的要命。她抿着嘴角站在那里，挺桀骜不驯的样子。唐婉茹看着站在那里抢走了本该属于江纤柔瞩目的女生，终究忍不住了，眸色沉沉地开口道：“聂老，我不是质疑您老的意思。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她从江宗南还有江老爷子口中得知过乔念的联考成绩，知道乔念被清大录取了。她不奇怪聂弥认识乔念。她听江纤柔提起过，今年面试聂弥也去参加了。也就是说，聂弥很有可能是在面试中看上乔念，把她选成自己的关门弟子。她承认乔念的成绩确实亮眼。联考第一名。全科满分！但这个和音乐有什么干系？第632章如果优秀不是标准 “聂老您选心仪学生的标准是什么呢？” “您老作为国内音乐界的泰山北斗，肯定有一套自己的选择标准，我才学浅薄，有些不明白您选择学生的标准是什么。” “既然是选择传承人，那肯定是选择音乐天赋好的孩子，看的是音乐技能。冒昧的问一句，您老看上的这位…学生擅长什么乐器，考过几级？” 唐婉茹这话一出，全场寂静。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聂老怎么会放弃江纤柔选择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女生。但聂弥始终是大师，她这样一问，相当于公开质疑聂弥选人的眼光。聂弥一直以来都是看在江维尚的情分上才给她面子，她这话一出，老者的脸色骤然沉下去，眼神如同冰锥，隐隐有要发作的意思。唐婉茹作为晚辈不服气，想要给女儿争取一个说法，这种做法没有错。只是今天是聂弥生日，大喜日子，你当众想弄的别人下不来台，这种做法多少不够尊重人。乔念抬眸，漆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按住想为她出头的聂弥，抬起头，神情淡淡地说：“学过几年电子琴，没考级。” 宴会厅里又沸腾起来。议论纷纷。 “天啊，我还以为她看起来不起眼，起码有点真才实学，没想到只会过电子琴，电子琴算乐器吗？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吧！” “只学过几年电子琴这也太……” “我也搞不懂聂老为什么放着钢琴专业八级的江纤柔不选，非要选这个什么乔念了。太魔幻！” 聂弥当然听到四周窃窃私语把乔念和江纤柔放在一块比较的声音，他原本隐忍着不想给老友的孙女难堪，但唐婉茹的做法太令人寒心，他私心里肯定更想要维护乔念。 “你没考级？”唐婉茹错愕之后，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扭头问绷着脸的老者：“聂老，那我就更不明白您选择学生的标准了。也不明白究竟如何才能跟着大师学习，如果优秀不是标准，我不明白还有什么标准。” 她只差没明晃晃地说江纤柔比乔念优秀！可这话，很多人都认为没错。是啊，如果优秀不是能跟着大师学习的标准，什么才是标准。看脸？看运气？四周的目光如同冰锥子，很多人都为江纤柔鸣不平，看乔念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好了。秦肆看着风暴中心的女生散漫的站姿，这么多人用别样的视线看她，她还能保持淡定，就仿佛跟整个事情不相关似的，光这一份心性，就让人刮目相看。要知道现在大家口中优秀的不行的江纤柔在被聂弥当众拒绝的时候都不能保持淡定，有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差点崩坏。可乔念…… 那是真的淡定！风轻云淡，卓尔不凡！甚至在唐婉茹说话的时候，还漫不经心的抬起手，又拉了下帽檐，就挺野！又有点狂。 “秦少，我们要不要上去帮乔小姐解围？”张阳轻声道。第633章就用第二名那个编曲秦肆看着女生随性的样子，反而没那么着急，掏出兜里打火机玩起来：“不急。” 他要先看看再说。 …… 聂弥面对潮水般的质疑声，冷漠地说：“我的标准就是看音乐的天赋和技能。”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没有半点退缩和心虚。 “可她根本就不会音乐。电子琴…只是小孩子玩的东西，连考级都谈不上。”唐婉茹拉紧嘴角，再抬眸看向乔念，目光阴沉又嫌恶。聂弥听着她一口一个质疑，知道自己今天若是不能让乔念证明自己，就算后面乔念跟着他学习，也难免传出难听的话来。他当即偏过头，问身旁桀骜的女生：“能不能给他们露一手？” 乔念歪过头，黢黑的眸子黑的不行，跟他对视一眼，无奈的反问：“我能说不能？” 聂弥一下笑了，胸口的浊气散去大半，脸上表情很认真地跟她说：“这有什么不能拒绝的。你如果不想，我肯定不会强迫你去做，看你的意愿。” 他没说后半句话。乔念不愿意，大不了今天过后，他被外面的人说几句闲话，说他老了，眼神不行之类的。他活到这把年纪，早就不在乎名利这种东西。说几句就说几句，反正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指着他鼻子说出来。无非在背后嚼舌根。乔念没说话，却从他不在乎的脸上看出他没说出来的半句话，心里门清儿，叹了口气，道：“我需要一把箜篌。” 聂弥闻言，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马上吩咐身边的人，说：“快去，把我的箜篌拿过来！” “额……”他身边的人吃惊的看向乔念，似乎没想到乔念还会弹箜篌，而聂弥愿意将自己的箜篌拿出来给眼前的女生借用，要知道，聂老一向非常爱惜自己的箜篌，平时经常擦拭，也不大允许别人碰，他一时呆在那里，没反应过来。一直到聂弥再一次催促他赶快去拿，他才回过神，一溜烟小跑去隔壁拿箜篌去了…… 聂弥等他去拿东西的时间，又抬头，煞有介事的问女生：“编曲呢，你打算用哪个？” 乔念自己有不少编曲。基本上都以追光的名义发布了。她不大想用这些曲子。正皱着眉头，余光看到站在那里的江纤柔，就想起自己之前坐在下面听人说起的闲话。她声音微哑，沉沉地说：“就用之前钢琴协会拿了第二名那个编曲。” 也就是被乔嗔拿去冒名用的曲子。聂弥一时没想起她说的是哪个曲子，听她不用追光的那些曲子，就知道她可能不愿意出风头，便没说什么的，点头：“那好吧。” 很快，去拿箜篌的人小跑着回来了。乔念从他手里接过箜篌，纤长的手指拨了下琴弦，宴会厅响起一声清越的声音。很舒服。她抬头看向唐婉茹，慢吞吞地开口：“除了电子琴，箜篌我也会一点，都没考级。” 这句都没考级就很打脸！但乔念说这话的意思没打脸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第634章我看她根本不会箜篌她玩音乐从来没想过考级这类事情，本来就是陶冶情操的一种爱好，她没想过要靠着这些获取什么。毕竟她不用像乔嗔一样考级参加艺考。人家高考照样能上清大。这话落在唐婉茹和江纤柔的耳朵里却有点挑衅的意思在里面，特别乔念什么编曲不选，还选了拿了第二名的那个编曲。在江纤柔眼睛里，这种行为就显得越发的挑衅起来！她板着脸，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既然都把箜篌拿出来了，就别说没考级的话，我相信聂老看重的学生肯定有过人之处，我也学习一下。” 学习两个字，她咬得格外重！话里话外简直充满了嘲讽。浓浓的火药味。她是真没想到昨天碰到乔念，今天又碰到乔念，这种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她从台上下来，走到唐婉茹身旁站定，挽住女人的胳膊，淡声跟乔念说：“舞台我给你让出来了，请吧！” 乔念撩起眼梢，看不懂她浓浓的火药味从哪儿来，也不关心她的火药味从哪儿来。江纤柔把位置让出来，她就抱着箜篌上去。周身都透出漫不经心的感觉。看得其他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这份淡定。这个叫乔念的女生有点狂，但怎么说，好歹没怯场。聂老看重的学生若是连上台都怯场，比演奏以后水平一般还丢人！ “这个乔念行不行啊？” “不知道。” “她居然敢在聂老面前玩箜篌，我不知道该说她胆子大还是心太大。聂老的箜篌技巧，大家有目共睹，她还不如展示下电子琴，也不至于等下被对比的太惨烈！” “先看看再说吧。我看她挺淡定的，指不定有两把刷子。” 有人压低声音，不屑一顾道：“箜篌又不是别的乐器，国内没两个人会，更别说弹得好，我看她待会儿要出洋相。你们看着吧，肯定和江纤柔没法比。” 聂弥听到那些质疑乔念的声音了，这次他出人意料的平静，甚至还有心情端起一旁的碧螺春，用盖碗拂过沉浮的茶叶，压了压茶沫，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台上女生已经找到位置，盘腿坐下，她坐姿很随意，将竖琴置于胸前，左右手分别弹奏两侧琴弦。箜篌本身是一种古典乐器。她自身的气场却完全没有古典的味道，卫衣和鸭舌帽，怎么看怎么桀骜，和箜篌给人古典高雅的感觉截然不同。但她人往那里一坐，就给人一种瞩目的错觉。光没落在她身上，却像是有一束光落在她身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乔念一开始拨弄的几个音调乱七八糟。看起来就像是不会的人随便在那里乱弹。江纤柔冷哼一声，高傲的站在那里，挽着唐婉茹的手，低声说：“我看她根本不会弹箜篌！” 她话音刚落。女生像是试完了音色，十指纤纤，忽地抬起，拨弄过琴弦。箜篌音色上类似西洋乐的竖琴，由于左右同音双排弦等于是两架竖琴，在演奏快速旋律和泛音上比竖琴更优越。第635章念姐，你马甲掉狠了但同样的，因为音域宽广，琴弦很多，又是左右手连弹，在指法和技巧上对弹奏者的要求极高。台上的女生显然是个中佼佼者，当音符连贯从她指间倾泄出来，仿佛将人带入一场金戈铁马的战役中，有大漠孤烟的英雄豪情，有战场厮杀的热血澎湃，慷慨激扬，犹如千军万马就在眼前。她左手拨弹，右手指间技法快的令人目眩。揉、滑、压、颤，每一个音都精准到令人惊叹！这一刻没人会怀疑传统的乐器箜篌会输给西洋乐里的竖琴。箜篌在她怀里仿佛活了！穿越千年，将历史长河的声音从时光中带回来。有人听的沉迷。有人掏出手机录像。之前那些质疑的声音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只有惊艳…… 主桌左手边的一桌，温子虞脸上难掩激动地神色，歪过头，跟坐在他身旁的女强人道：“小姑，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乔念，怎么样？是不是跟别的女生不一样？” 温如夏是在场唯二知道乔念身份的人，除了聂弥以外，就只有她知道乔念是追光。所以现场听到乔念弹奏箜篌，她显得比其他人淡定。可她这份淡定在听到自己傻侄子的炫耀时，忍不住破裂了。 “什么？你说她是你说得乔念？”她差点就说漏嘴，把追光两个字说出来。乔念=追光？！！温子虞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女生，满满的自豪，别的不说，挺为自己的眼光得意。 “是啊，她就是我跟你说过我在清大碰到过得女生，可惜没要到她的微信号码。” 温如夏：“……” 她有QQ号。 “我没想到她还会箜篌，啧，太令人意外了。我以为她只是学习好……” 温如夏嘴角狠狠抽动，想起来温子虞跟自己说过的话，说他在清大校园遇到个女生，长得贼漂亮，学习成绩特别好，这次清大联考考了满分，清大那群人为了不让别的学校挖人，今年特意拖着不肯公布联考的名单。又想起自己之前和聂弥喝茶，看到聂弥跟‘追光’发消息的时候，自己还在想，追光长得漂亮是漂亮，一看那气质，可不像是学习好的乖乖女生，还想着说人家配不上她侄子。她现在有点不淡定了，抬眸，目光挺复杂的看向自己侄子，措辞着开口道：“那个…子虞，我跟你说个事。” “你说。”温子虞这会儿不想回头。温如夏：“你…要不换个人追？这个，你恐怕追不上。” 追光大佬太个性了！这种女生，哪是自己侄子这种毛头小子驾驭的住的类型，怪不得他要不到微信号呢。温子虞扭过头，一脸懵逼。 “？？？” “我这是给你真诚的建议，你不愿意听我也没办法，你非要试试也可以，万一你踩着狗屎了呢。” 温子虞脸皮子一抽，很无语道：“没这么夸张吧？我好歹也是清大金融系系草，追个女生而已，坚持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你说的跟我需要中五百万似的，有点太看不起我了。” 追个女生需要踩中狗屎的运气？？？第636章比比谁的脸被打的更疼他郁闷到用手肘撞了下旁边呆呆楞在那里的傅戈，没好气的说：“傅戈，你说是吧？哪儿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傅戈被他撞了一下，稍稍回过神来，嘴里仿佛吃了黄连一般，苦涩之极，眼睛不敢看温子虞和温如夏两人，飘忽着，攥紧拳头，才能勉强平和心态：“额，恩。” 温子虞又去跟自己小姑争辩去了。他没心情关心温子虞想追乔念的事。他满脑子就想着自己刚才在酒店大堂里堵着乔念说的那番话。现在想起来那一番话真是每一个字都打在他脸上，把他打的脸红耳赤，无话可说。一曲结束，有人把手机录下来的视频传到网上。退出登录，就没看后续了。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安静了几秒钟，突然有一个人开始鼓掌，后面的人跟被点醒般，整个宴会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比刚才江纤柔弹完钢琴的掌上还要多，还要响亮。聂弥是唯一淡定的那个人，老神在在的放下茶杯，抿了抿嘴，偏过头，看向一旁的唐婉茹和江纤柔，神色淡然的开口道：“我之前说过的话依旧算数，你在钢琴上的天赋不错，若是碰到合适的老师，我还是会给你引荐。” “我钢琴造诣一般也知道一件事，学音乐平心静气最重要，一个人心静不下来会体现在她的音乐里面，就像是唱歌，观众不懂专业的技巧，但是听得出你的心境。心境平和才能让你的钢琴更进一步。” 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江纤柔说乔念不会箜篌。怎么说，他不愿意去跟一个女孩子计较，但江纤柔的表现实在不够大气，配不上江维尚的基因。 “你除了钢琴以外，也要多磨炼一下自己的心境。” “……” 江纤柔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四周的声音都淡去，她只能看到弹完箜篌，拍拍屁股起身的女生，还是平平无奇的穿搭，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惹人讨厌，她却没办法回到之前那种看待的态度再去看乔念。她妈说，乔念不过是从墙上抠下来的石头，跟她没得比。她怎么觉得，乔念不是什么石头。分明是披着石头外衣的狼！狼的孤冷、野性，乔念一样不缺！甚至比狼还让人忌惮。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宴会厅，一路上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几乎能将她洞穿。那种难堪，绝对是她此生第一次遭遇的滑铁卢。 * 有了中间这个小插曲，聂老这次生日宴可以说是宾客尽欢，亮点满满。不止看到很多京市厉害的年轻一辈的演奏。如江纤柔等。还知道聂老收徒的重磅消息，并且他们亲眼见识到聂老学生那一手惊世骇俗的箜篌技巧。除了唐婉茹和江纤柔以外，大概没有人不满意这次宴会。等生日宴结束。秦肆就带着张阳走到前面去找乔念。大部分的宾客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一小簇还没走，但见聂弥和熟悉的人在一起，也不好意思上去凑热闹。第637章妄爷两三天没发过消息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绕城？”聂弥忙了一整天有些累了，神态略显疲惫，一双眼睛却明亮精明，看得出他今天打从心眼里开心。乔念坐在他旁边，手里摇晃着杯子，里面没装酒，装着可乐，可乐的气泡咕噜噜往上冒，乍一眼看过去像极了红酒。她喝了一口，气泡冲的难受，就放下杯子，慢吞吞地说：“明天吧。” 乔念想起顾三这两天都没回消息，也没给她发消息，心里总觉得惦记着什么事，让她呆在京市都呆的不安心，但她又说不出惦记着什么，就觉得一想起顾三没消息，就心烦意乱，没法静下心来。 “明早。”她思考片刻，又给出一个更准确的时间。秦肆在旁边道：“这么快？” 张阳也笑呵呵的说：“乔小姐，没事的话不用那么着急着回去，多在京市玩两天啊，我和秦少还说带着你去附近的景点逛逛。你还没去过长城吧，那里风景不错，人杰地灵，你来都来了，真该去那里看看。还有南锣鼓巷，那边也不错，和长城风景不一样，一条街全是吃的。天南海北的美食，总有一种你爱吃。” “是啊，你来都来了，不逛一逛太亏了。”秦肆附和着说，又把手滑进兜里，吊儿郎当的说：“张阳说的不错，你来都来了，何必急着回去。” 聂弥同样满怀期待的望着她。乔念一下子对上三双视线，有点头痛，摇头，态度很坚持：“我明早走，下次吧。” 聂弥失望之余，知道她不会改变行程，就问：“那今晚上呢，你有什么安排没？” 秦肆才想起来，这个点还可以第二摊。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女生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来，声线低沉有力地跟聂弥道：“晚上我有点事，要去见个人。” 她上次来京市急着走，也没见到江老爷子，这次肯定要去见一见。所以她等下要去一趟疗养院。等她从疗养院回来，时间也晚了，既然决定第二天早上要走，她不想在外面熬夜。聂弥抬眸看她那张平静如水的精致面庞，无可奈何地说：“你啊你，每次想约你吃个饭比登天还难，哎！” 想想他自己也是别人难得约到的人，到了她这里，想约她吃饭，竟然还排不上号。乔念扬起眉毛，拉了下帽檐：“下次。” “行了。你晚上既然有事，我就不多留你了，你去忙吧。”聂弥挥挥手，让她快走。乔念笑了下，拿着自己的东西，也不耽误，跟秦肆他们说了声，转身就潇洒走人。 * 次日。清晨一大早，乔念就退房去了机场，换票、安检一气呵成，半个小时就登上了飞机。飞机冲上云霄。三个小时后到达绕城机场。她在飞机上没睡觉，从飞机上下来先去贩卖机买了一瓶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再把手机开机。扫眼看去。依旧没有顾三和某人的消息发过来。她点开和叶妄川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将秦肆的电话号码发给自己那条上。第638章妄爷在医院乔念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足足几秒钟才挪开视线，抄着手，从聊天框里退出去。不再犹豫的给顾三打了个电话。手机响了七八秒才接起来。乔念眼神散漫的拿着手里的矿泉水往航站楼外面走去，一边声音暗哑的开口：“喂，你们在哪儿？我回绕城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乔念中途把手机拿开，看了看确定在通话中没挂断，再放到耳边上才听到沙哑痛苦的男声：“乔小姐，我在绕城市医院，妄爷他……” 乔念都没听完他后头的话，眸子往下一沉，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迅速上车，跟前头司机道：“师傅，去市医院，麻烦快一点。” 一边握紧手机，蹙起眉心跟顾三说：“我马上过来。” “嗯…” 乔念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回答，又摁下眉心，后脑勺有根神经绷的死死地，补充道：“半个小时。” 机场距离市医院正常情况下开车需要一个小时。开得快的话，半个小时到40分钟也能顺利到达，她以前经常去医院看望陈叔，很清楚从机场到医院需要花费的时间。 “等我。” *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市医院前面。乔念刷二维码付了车费，又给顾三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叶妄川所在的区域，双手插兜，朝着里面走去。市医院永远不缺少看病的人，今天却少很多，她一路走向急诊那边，刚走到走廊，就看到顾三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乔念眸子微沉，朝着那边走过去。刚靠近，两个黑衣大汉拦住她去路。 “欸欸，干什么的，这边不让过。” 乔念刚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拉了下帽檐，吐出散漫地两个字：“找人。” “这里没你要找的人，一边去。” “乔小姐？” 坐在座椅上，埋着头的顾三听到这边动静，抬起头来，一双赤红的眼睛没有神采，在看到被保镖挡在外面的女生时，稍稍有了点神志，站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脸上有些愧疚的神色，问她。 “已经半个小时了吗？” 乔念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一个小时，你忘记五分钟前我还给你过电话问你在哪儿。” “……”顾三揉着额头，跟她道歉：“我本来该去外面接您，不好意思。” 刚拦着乔念的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有点蒙，恭敬地问他：“您认识这位？” 顾三颔首，让他们让开，道：“她是妄爷朋友的妹妹。” 他差点脱口而出‘乔念是妄爷的未婚妻’，话到嘴边，改成了江离的妹妹。两个保镖虽然搞不懂妄爷朋友的妹妹怎么跑到医院来了，但眼睛没瞎，看出乔念跟他关系铁，一人马上跟乔念道歉：“抱歉，这位小姐，我刚才不知道您的身份。” “恩。” 乔念不在意这些东西，偏过头，就跟着顾三走进去，抬眸，看到他一夜未睡疲惫的脸庞，还有下巴处青色的胡茬，慢慢地敛起眼里的担忧，问：“怎么回事？” 第639章我们的系统破防了 “我……”提起这个，顾三有些难以启齿，嚅动嘴唇，好半天才低声说：“我和妄爷去海外某个港口查货……” 乔念不用他说也知道这件事，那批货是她的原石。她跟着顾三一路往里走，注意到走廊上还有不少人在那里，或站或坐，周身都透出不好惹的气场来。有的人手里还捧着电脑。看到顾三领着她走过来，有些人皱起眉头，锐利的目光跟刀子似的落在她身上，审视又排斥。似乎搞不懂顾三为什么放她过来。 “然后？” 顾三抬头看看她，本来这些属于机密，他不该跟乔念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眼前的女生有种莫名的信赖。 “中途妄爷他们去港口点货，留我一个人在基地守着，让我看管随身物品和电脑。我想着这个事轻松就没有提起十二分精神去对待。在妄爷他们走了没多久以后附近跑过来一个当地的小女孩，大概四五岁年纪，我看她穿的破破烂烂在那里捡拾工人喝完丢掉的矿泉水瓶子就没管她。谁知道她趁我接电话的空隙，偷偷跑过来在妄爷的水杯里投毒，还偷走了电脑里的芯片……” “妄爷他们不知情，回来以后，妄爷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虽然当时就意识到水不对，把有毒的水吐了出来，仍旧有一部分毒水从喉管进入了胃里面。刚医生才给妄爷做了洗胃手术，还打了一针特效解毒药。但妄爷还没醒过来。” 乔念听到他说及时洗了胃又打了解毒剂，紧张绷起的后背放松不少，沉声问他：“医生怎么说？” 顾三自责的低着头，表情难堪道：“医生说妄爷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时间才能醒过来。” “都是因为我疏忽大意才会害得妄爷中毒，芯片也被偷走。现在那些人利用窃取的芯片一直在攻击九所的防御系统，妄爷又没有醒，我……”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走廊里的人里面也有人听不下去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出来，挑眉轻视的看了一眼乔念，烦躁地开口：“顾三，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这谁啊，你怎么把不相干的人放进来了，不知道妄爷没醒？” 顾三骨子里是维护乔念的，闻言刚想说话。就见一个抱着电脑的技术部的人员快步走过来，脸色挺不好看的，说：“组长，怎么办，我们的系统破防了。” “什么？”罗青脸色骤变，顿时没心情搭理两人，十指抓着头发，整个人烦躁的不行：“廖旭怎么说，他那边也挡不住？” 廖旭是九所技术部这边最厉害的IT人才之一。过来汇报的技术人员摇摇头，脸色青白交加，往顾三那里似有似无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没办法，大家都没办法。九所的核心芯片在对方手里面，对方只要利用芯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我们的防御系统，我们已经尽量阻挡，改掉防御编程，但是效果不好。” 像这种大的防御程序不是一两天完成的，要改只能改小细节，对方也是电脑高手，人家手握芯片，压根不搭理他们设置的小障碍，直奔防御系统去，他们拿这种一点办法都没有！第640章你以为会开机关机就叫会电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华夏九所引以为傲的防御网在他们面前一点点被对方瓦解掉。在场的人，谁的脸色都不好看。作为罪魁祸首的顾三，那更是脸色差到极点，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眼尾赤红，乔念看他懊恼到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的模样，叹了口气，上前道：“要不我看看？” 走廊里站着二十来号人，在这种紧张的氛围里。她这句轻飘飘的话显得尤为突兀。刚指责顾三把她随便带过来的男人眯着眼睛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边，眼神轻蔑极了：“你？” 乔念没被他轻蔑的眼神吓到，很坦然的点头，双手插兜，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挺邪匪：“对。我。” “哈？”男人笑了，那张脸看起来很凶狠，笑起来就越发不好惹。他脾气暴躁的开口道：“你一个黄毛丫头会什么？高中毕业了没？知道什么叫做C语言？知道什么是库函数、多线程、源代码？” 乔念没坑声，敛起的眼尾却透出漫不经心来，那是自信的表现。 C语言，源代码，她还真知道。罗青却把她的反应当成回答不上来，不屑一顾的说：“你以为电脑就是你们玩的开机关机，偶尔用个杀毒软件再会去网上找几个APP就叫会玩电脑？” 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 “罗组长，乔小姐也是一片好心！你没必要迁怒到她头上！”顾三挡在乔念前面。走廊上的气氛有些凝固住。这时，刚过来说九所防御程序被攻破了的技术员插话进来：“对方开始窃取我们的资料了。” “靠！”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拳头锤在墙上，脸色发青，低声道：“妄爷还没醒，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谁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去病房里把人挖起来，就算他们能这么做，叶妄川是人不是神，这种身体状态下怎么可能坐起来工作，这不是做梦么？ “我……”技术员哪儿知道该怎么办，一双眼睛着急又无奈，随时关注着电脑上跳动的数据，一边还要跟他们汇报：“他们手里有芯片，下载的进度很快，我们这边显示已经下载了百分之二十五，按照这个速度，用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能把九所里的数据区全部拷贝下来……” 华夏九所的数据库里放的全是国内没对外公开过得尖端技术和机密情报，一旦丢失，那后果无法想象！谁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罗青咬着牙，蹭的一下往里面走：“不行，我想办法找医生把妄爷弄醒，现在只有妄爷能阻止对方。” 有人拦着他：“罗组长，你别冲动，妄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罗青眼睛赤红，瞪着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那你告诉我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地方窃取我们的数据？然后站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我做不到。” 技术部十几个人都在这里，纷纷低下头，被说的有点抬不起头来。乔念在这时跟顾三道：“给我台电脑。” 第641章顾三决定相信她 “乔小姐？”顾三不明就里看她。乔念挺淡定的，眉宇间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朝着他伸出手：“给我台电脑，我能搞定。” 顾三本来心头挺难受，因为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他疏忽大意造成的，所以当有心人利用从他眼皮子底下偷取的芯片窃取华夏九所的机密资料时，他比谁都着急、自责，只是他电脑技术一般，再着急也没用，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现在看乔念自信的说她能行，顾三忽然想起之前在水榭轩那次他看到过乔念写编程，看起来很娴熟，不像是不会的那种人。他眼睛忽然亮起来，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浮木，有种活马当成死马医的感觉，吩咐旁边的技术员：“把你的电脑给她。” 罗青本来就烦的不行，一点办法都没有，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干着急。这会儿见顾三帮不上忙，还在那里‘拖后腿’，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又升起来。 “顾三，你在干什么！你让技术员把电脑给她做什么，她才多大年纪，你还真以为她能行？她能行我就把那台电脑吃下去！” 乔念刚从技术员手里面接过电脑，迈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把电脑放在膝盖上，听到他这句话，撩起眼皮，嘴角微扬起，挺邪佞的语气：“行啊，记得你说过的话。我行你就把这台电脑吃下去，我还没见过活人吃电脑，正好涨涨世面。” “牙尖嘴利！” 罗青说完，又哼了一声，继续跟顾三掰扯：“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耽误技术部的人，你把电脑给她，她能比技术部的人厉害？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还不如让技术部的人抓紧时间再试着拦截一下。” “他们刚刚一直在拦截，拦截下来了吗？”顾三既然决心相信乔念就没想过动摇，护犊子的帮乔念说话。他这话一出，罗青表情挺不好看。技术部一组是他在带。顾三这话没有恶意，但也从侧面指出来他们技术部的人全是吃干饭的，弄了三个小时，还被人家突破了防御系统。变相的踩了技术部一脚。顾三向来有话直说，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说完这句话，他又说：“既然他们刚才尽全力也没拦截下来，不如让乔小姐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你……” 罗青气急败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觉得顾三就是病急乱投医，那个女生看起来才多大年纪，哪儿懂得什么电脑技术，这个时候分一台电脑给她纯粹浪费！ “对方已经读取了百分之五十了，罗组长，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他们要不到八分钟就可以把资料全部拷贝下来。” “什么？这么快？” 罗青这下子真慌了神，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喉咙堵着棉花，无法言语。顾三下意识的看向乔念那头。坐在那里的女生气定神闲，似乎刚刚才熟悉电脑，挑着眉，周身都是散漫的感觉。 “百分之七十了。”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顾三心头一凉，已经绝望起来。第642章谁拦截下来的？罗青也在来回走动，督促着技术部的人员再想想办法。整个走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乔念头也没抬，纤手不急不缓地敲打着键盘，和紧张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百分之八十六。” “对方拷贝了百分之九十三。” 数字不停地往上攀升，没往上跳动一个数字，都像是在众人的心头敲打。罗青也不来回走动了，抱着头，痛苦的抓起头发，整个人暴躁极了。 “你们再想想办法啊！” “你们是国内最尖端的IT人才，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技术部的众人其实已经放弃了，闻言互相看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绝望和焦虑。真的没有办法。他们尽力了…… “百分之九十七。” 这个报数，就像是在倒计时。只差百分之三。换算成时间也许就是一分钟不到的事！每个人心头都笼罩起一层阴霾，大家嘴角都紧抿着，技术部的人完全放弃抵抗，双手已经离开键盘。大家都盯着电脑上面跳动的数字，等着最后一刻降临…… 百分之九十八。百分之九十九。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停下来。大家都绝望了。就在这时。数着倒计时的一个技术员愣了一下，道：“停下来了？！” 其他人心头一跳，赶紧凑上去，使劲眨眼睛，唯恐自己看错了。 “没动了。” “好像是没动了。” “拷贝程序停下来了。” “给我看看！”罗青抢过一台笔记本，赶紧的看去，发现数据库上的进度条卡在百分之九十九上头，好几秒种都没有跳一下。他大喜过望，扭头问其他人：“你们谁写的程序拦截下来？干得漂亮！” “不是我。”一个技术员摇头。又一个技术员摇头：“也不是我。” 他目光所及，所有的技术员全部摇头，纷纷否认是自己拦截下对方的拷贝程序。罗青一阵疑惑，皱起眉头，粗犷的脸上看起来就很焦虑：“不是你们那是谁？” 大家都想起来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手里有电脑。二十来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着安静一角望去—— 心头都冒出两个大写的惊叹。卧槽！女生低着头，目光还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着什么，丝毫没有因为他们这边的动静抬头，仿佛跟他们没在同一个世界里，整个人给人一种匪气十足的感觉。顾三也傻眼了，从喉咙滑出三个字：“乔小姐？” 是乔念？罗青楞在当场。错愕的望着戴着鸭舌帽，只露出一个精致侧脸的女生。没错啊，看起来是只有十八、十九岁，顶死一个高中女生，穿得也不显眼，卫衣牛仔裤，脚上踩这一双帆布鞋，帆布鞋上有个星星的印花，他以前见自己女儿穿过这个牌子，好像很受欢迎，是匡威？价格不贵，三百来块钱一双。女生周身上下看起来普普通通，除了那张过分惹眼的脸，简直看不出任何不一样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厉害？第643章你念姐反手一个病毒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说的乔念能行，他给大家表演把电脑吃下去这茬。表情复杂的问顾三：“你说的这个乔小姐什么来头？” “啊？”顾三一脸懵逼，主要是他自己也还没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什么来头啊。” 罗青不相信，又问他：“那她在哪儿高就？” 顾三这下表情更精彩了，回他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的脸，声调轻微：“绕城一中，高三，上学。” 绕城一中，高三，上学。二十几号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至于听清楚以后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罗青：…… 顾三还补充一句：“今年要参加高考，不过已经有保送的学校。” 他忍住没告诉他们，乔念保送的那所学校就是清大，还是联考第一名的成绩被清大选中。罗青也不想知道，满脑子就循环着他那一句‘今年还要参加高考’。今年还要参加高考的一个高三学生就能干翻他们一组技术部所有精英？？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啦。都这么猛？他拍着脑袋，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又听到身旁的技术员惊讶地声音：“对方的系统被攻击了……” 大家在一起凑过去。有技术员惊叹的说：“是病毒。” “对方的数据源被切断了，病毒正在破坏对方的电脑，这样下去，对方的电脑会报废！一旦电脑报废，他们插入电脑的芯片也会跟着报废。没了芯片，九所的数据库就安全了。”有人在旁边解释道。顾三看得瞠目结舌，就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编程一直在闪，数据跟不要钱的跳动。 “对方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在想办法拦截。” 罗青压抑着激动地心情，紧张地问：“拦截下来了吗？” 说话的技术员摇摇头，脸上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没。我们这边的病毒太厉害，他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别说保存拷贝的数据，连他们自己电脑里的程序都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太厉害了！”这个是他从心底发出的感叹：“我还没见过这么牛叉的技术。” 罗青听到对方的电脑被他们反破坏，他们的东西一样没丢，对方手里偷到的芯片还报废了，顿时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精明的眼睛明亮极了，哈哈一笑，大手拍在顾三肩膀上：“可以，你在哪里找来的这个宝贝，今天幸亏有她在。” 顾三其实自己还在震惊中，没忘记帮乔念抱不平：“罗组长，你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罗青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承认：“我刚看她年纪小，不知道她电脑技术这么好，你也没否认啊。” “……” 顾三很想说，我倒是想否认，问题我TM也不知道乔小姐电脑这么6，我知道我刚才还着急个屁啊！可惜这些话，他不能当着罗青说出来，只能烂在肚子里。一边儿眼睛浮现出疑惑来。乔小姐的电脑技术未免太厉害了点，她在哪儿学的？第644章我觉得你在玩我，但是没证据 “对方电脑报废了！”就在这时，有技术员难掩激动地语气，宣布这一场数据战的战果。 “靠！出了一口恶气！”有人爽的不行。罗青也高兴，满脸洋溢着笑容走向女生那边，一改刚才瞧不上的态度，挺爽朗的开口：“乔小姐，你这个技术可以啊，有没有考虑过大学专业，要不学计算机专业，等你出来以后进我们组？” 华夏九所涵盖最机密的情报，最尖端的技术，里面全是国内一流人才，罗青看着不起眼，实际上自身也是个电脑高手。只是他擅长的领域不在编程上，在软件、芯片开发上。他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个邀请，其实很有分量。起码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华夏九所。他开这个口，就是认可乔念的实力。可惜，女生淡定的敲完最后一个编码，把之前被破坏的防御系统修复完成，就退出编码系统，扣上笔记本电脑，言简意赅地拒绝：“我已经选好了专业，不打算改。” 罗青好奇地望向她，问：“你选的什么专业？” 他以为起码是个和计算机相关的专业。谁知道抬起下颌的女生压了压帽檐，随口说：“中医。” 罗青：？？？罗青：…… 罗青：“哈，中医？” 这个和计算机有什么关系？他实在想象不出眼前女生穿上白大褂，坐在一张红木桌子后面，背后还立着一个大柜子，柜子有上百个抽屉，抽屉里全装满草药。她在那里给人看病抓药的画面。太违和！ “中医有什么前途。你要不换个系，你在计算机上这么有天赋，不学习计算机太浪费！”他反应过来，豪言劝说：“你保送的哪所学校？我有几分面子，我去给你校长说，给你转到计算机专业。” 他以为乔念选择中医是成绩不好，没得选，要想被保送就得服从分配。计算机专业在很多学校都是热门专业，高考还得过录取线几十分才敢报这个专业。他是热心肠，真的想帮忙，谁晓得女生把笔记本电脑还给他，懒懒散散的回了他句：“喔，清大。” 罗青：…… 清大？！国内最权威的学府，百年名校，高考600分以上的人才敢考虑的那个清大。他是有几分薄面，但是他这个面子去清大走后门，恐怕不够。顾三憋了半天总算找到机会说话了，走过来，手攀着他肩膀上，一脸与有荣焉地说：“你就别操心乔小姐的专业了，她喜欢中医才选的中医，不是成绩不好。这次联考，乔小姐考了清大第一名。” 接连暴击的罗青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第一？” 他目光落在乔念身上，又觉得很正常，考个第一没什么奇怪。恩，一点不奇怪。顾三却不放过他，点点头，加重语气回：“是啊，第一。满分，650分。清大百年来第一个联考考出这个成绩的人。” 胸口再次中箭的罗青：…… 我觉得你TM在玩我，但是我没证据！第645章妄爷醒了乔念没兴趣听他们两人聊天，把电脑还给他们后，抬眸道：“我进去看看。” 解决了芯片的事，大家心头都轻松下来。她说要进病房去，也没人拦着。大家都忙着事后打扫战场，该加固系统加固系统漏洞去了。 * 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床头上摆放的机器在滴滴滴跳动。乔念走过去，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紧闭着双眸，薄唇冷削抿着，唇上没什么血色。心里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扯着，极为不舒服。她拉过病床前的椅子，坐下，抿了抿嘴角，从被褥里拉出男人的手腕，将两根纤细的手指搭在他脉搏上。脉络平缓混乱，好在没有伤到内脏，五脏六腑看起来还可以，只是人还没有醒过来而已。 “呼。”乔念吐出一口浊气，垂下眼睑，鸦黑的睫毛在她眼睑下面留下一层浅薄的阴影，她把病床上男人的手重新放回被褥里，又在病床边上坐了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躺在那里的男人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乔念起身，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时间，快中午了，她现在回去熬个鸡汤再回来，也许赶得上他刚醒。这么想，她把椅子移开，又站了一会儿才走。 ‘喀嚓’，病房的门刚关上。乔念没注意到里头之前还昏迷不醒的男人睫毛颤动了下，跟蝴蝶羽毛似的，很轻微。她刚把过脉的那只手，食指也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床边上的机器开始发出叮得声响。 …… 顾三刚把乔念送走。回来就发现走廊的动静，他快步走过去，拉着一个人问：“怎么了？” 被他拉住的人掩饰不住的高兴，兴奋地说：“妄爷醒了！” “靠。”顾三脸上的表情先是错愕再是惊喜，然后反应过来：“乔小姐……” 乔小姐刚走。他犹豫了下要不要给乔念打电话，但看大家都在往病房一窝蜂的跑，他还是更担心叶妄川一点，忙里抽空给乔念发了个消息，就朝着病房小跑过去…… * 乔念收到消息时已经在两个小时以后。锅里的鸡汤都炖着了，还差一个小时就炖好，走不开，当然不可能过去。她回完顾三的消息。又看到另外几条她下飞机没多久就发过来的消息，之前她没时间看，就没看到。这会儿乔念点开一条。是梁博文的消息。 [梁博文：擦，念姐，你出名了！！这次真出名了！微博上那个人是你吧？我一眼就看出是你。学校贴吧快疯了，之前因为吴洁黑你的帖子diss你那一些人全改口说你是我们一中的校花，为一中争光。] 乔念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微博上。什么校花。她依靠在壁橱边，长腿随意的搭在那里，站姿松散随意，又点开沈青青的消息。 [沈青青：念姐，你看微博没，赶紧看微博。] 然后是陈远的消息。 [陈远：恭喜。] 几个消息看下来，看得她云里雾里，索性先不回，退出聊天框，打开了微博。微博每天显示的热搜就那几条。第646章之前拍的视频上热搜了除了明星动态外。其他的格外醒目。她很快发现大家给她发消息的原因。 #聂老收徒# #箜篌# 两条热搜妥妥地挂在前十。她再点进去。最热门的微博是一条博主发的，发的是一个视频，一看就是用手机录制。视频时间大概三分钟，对着正前方，是她弹箜篌的视频。配文：[箜篌大师聂老的关门弟子，分享#%￥%￥￥]。乔念：…… 她没想到当时有人用手机录屏，她点开下面的评论扫了一圈，夸奖的居多，骂她的出人意料的少，剩下的基本上是扒皮她的身份和箜篌的评论。她就随便看了一下，就没看了。没什么意思。她回完消息继续盯着锅里正在熬得鸡汤去了。 * 乔家此刻安静地如同死寂般。乔嗔面色惨白如纸的滑动着手机屏幕，她正好也在看那个热搜，上面每一个字都扎在她心头上，扎的她无法呼吸。 [我去，好飒！我第一次知道箜篌也能这么飒，这也太好听了吧，神仙编曲，有我墙头之一追光的味道。] [我听过聂老，非遗文化传承人，特别厉害一个大师。他好多年没有收徒弟了，大家都在说未来箜篌会不会失传，原来有学生了。] [这个女生是谁啊，啧，帅！] [弯了，好听！] [这么一看，我们自己的箜篌不比国外的竖琴差啊，怎么没人学呢，现在大街上全是学吉他、钢琴的人，都没几个学传统音乐的人。看完这个视频，我觉得好燃，燃的我都想去学箜篌，不晓得有没有简单好学一点的民族乐，在线求！] [楼上的妹纸要不要学古筝，比较简单，学会了也很有气质，不比小提琴差。] …… 一条条全是夸奖乔念的评论。有人说燃爆了。有人说编曲好。有人羡慕祝福小姐姐拜师聂老。她甚至在热评上看到几个熟悉的ID。 [桃桃真可爱：我知道这个人，是我们一中的校花！乔念！高三A班，成绩好，长得也漂亮，没想到她这么低调。学校都没人知道她拜师箜篌大师，太有才华了，一中人的骄傲~] [有钱兔兔：你们别瞎猜了。不是明星。我们学校的学生，乔念，跟我同一级，我经常放学遇到她。平时超级低调，也不爱说话，和班上同学关系很好，听说她爸爸还是清大教授，总之长得漂亮又谦逊……] 这两个人以前经常在她微博下留言，她记得很清楚，两人都是B班的人，至于叫什么名字，她不记得了。主要是班上的人太多，她平时只跟那几个人玩，其他人很少搭理也懒得搭理，所以三年下来，她只记得班上一小部分人的长相和名字。乔嗔看着以前在她微博上跪舔的人，现在跑到乔念的视频下面跪舔，那种心情，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她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双手死死地握着手机，唇色泛白。沈琼枝见她脸色难看，担心的握着她肩膀，问：“嗔嗔，你没事吧？” 第647章乔嗔听到梦想破碎的声音乔嗔睫毛颤动，无法去看卫玲的表情，勾着脖子，头都不敢抬起来：“没事。” 她这个声调，都快哭了，哪儿像是没事的人。乔为民也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他是这个家里唯一心态相对平和的人。低声劝道：“你也别想太多，她优秀，你也不差，不要因为别人就去否定自己。” 乔嗔连‘嗯’都嗯不出来。她不在乎其他人比她优秀，世界这么大，人太多了，她也不认识那些比她优秀的人！但她不能接受乔念比她优秀！她明明…明明那么努力，眼看着早就甩开了乔念，进入一个新的阶层！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云端俯看绕城这一片的人和事，可偏偏就在这种时候，上天却喜欢跟她开玩笑。乔嗔抓紧手机，形容不出那种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她顺利考上清大，顺利得到卫玲的帮助，只要她再顺利的参加音乐交流会，拜入聂老名下。她未来的前途无量。偏偏这个时候乔念冒出来，本来该落榜的人也考上了清大，成绩比她还好。这就算了。她自以为可以更进一步的台阶，聂弥，也看上了乔念，在她还在做准备的时候，乔念已经成为聂弥的关门弟子。那她呢？她又该怎么办？卫玲还不知道乔念考上清大的事，等回头知道了，该如何看她？乔嗔心乱如麻，根本听不进去乔为民跟她讲的话。那些大道理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聂弥只会收一个徒弟，乔念占了她的位置，她将没法拜入聂弥的名下。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 “碰！”卫玲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姣好的面容扭曲着，咬牙切齿的说：“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她倒是好手段，连聂老都攀上了。也不知道仗着谁的关系！” 她只差没说乔念是靠着叶妄川的关系才能攀上聂弥。 “而且她还有脸用你的编曲，什么意思，挑衅吗？信不信我找人曝光她！” 卫玲只知道乔嗔得了第二名那个编曲最后被判定抄袭。她问过乔嗔，乔嗔给出的解释是当时那个曲子她拿给乔念帮她改过，但是乔念只改了一小部分，后来乔念又反口出来咬她，说曲子是自己写的，导致她最后被判定为抄袭，第二名的奖项也取消了…… 按照她的说法，乔念再一次在公开场合用这个编曲的行为无疑是厚颜无耻。乔嗔听到她这么说却比谁都惊慌，娇容煞白，赶紧道：“舅妈，还是别，编曲的事情过去太久了，再提出来，我们也说不清楚，还有可能被她反咬一口，给自己立人设。不如不说……” 卫玲被恶心的够呛，也知道翻旧账没意思，何况卫麒还攥在人家手里，他们若是正面跟人家起冲突，人家可以拿卫麒出来说事，还是能打在她七寸上。她忍耐着吐出一口气，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幸好你考上了清大……” 第648章聂老你就不要再想了乔嗔抬起头，手一紧，没说话：“……” 沈琼枝却与有荣焉的笑了下，目光转向她，满满地骄傲：“是啊，嗔嗔考上清大，那个乔念却连清大的门都没摸到，还要参加三个月后的高考。以她那个成绩，就算再给她三个月她也不可能考上清大这样子的学府，顶多上个三本。我看她的成绩三本都难！” “考不上才好。”卫玲厌恶的说完，又跟乔嗔道：“聂老的事…” 乔嗔猛地抬起头，望向她。卫玲压着眉心，烦的不行，停顿一秒又接着说：“聂老你就不要再想了！” 一句话判了乔嗔死刑！乔嗔的心跟着往下坠去。卫玲无心安慰她，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通知似的跟她说：“半个月后的交流会上除了聂老还有不少国外的音乐大师，比如和你钢琴有关的钢琴大师斯蒂文，你好好表现，还是可以找一个不错的老师。” 这是退而求其次的方法，也是不得已的选择。乔嗔如何甘心，咬着唇，不甘心的抬眸跟她对视，轻声争取道：“舅妈。聂老那边，我不能再试试吗？万一我表现的好，聂老觉得我有音乐上的天赋愿意带带我……” “不可能。”卫玲径直打断她的话，言简意赅，仇恨归仇恨，她还没有被仇恨蒙住双眼，整个人比乔嗔冷静，双手抱胸，道：“聂老不是那种轻易收徒的人，几年前他宁愿躲到国外去，都不肯收人，现在又怎么可能因为你有一点音乐天赋就收下你？他已经选择好传承人，还在生日会上公开给大家，那就是认定乔念不会变了！你与其盯着他不放，不如把眼界放开阔些，国际上有名的音乐家很多，不止聂老一个。你非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只会鸡飞蛋打。这个道理不用我再教你……” 乔嗔被说的低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水眸里却攒动着浓浓地不甘心，眼眶微微泛红。谁不知道国际上还有别的音乐大师，聂弥在国内一枝独秀，在国外并不是。可拜师聂弥除了能拿到跟着大师学习的好处外，重要的是可以顶着大师徒弟的光环。国际上那些音乐大师再好，哪个在国内能有聂弥的人脉广？她想要的是成功打入京市的上流圈子，从来不是学习音乐！卫玲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没看到视频之前，她也许还会搬出卫家的名头来为乔嗔争取一下，但她看到网上的视频就知道这件事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就算她不喜欢乔念，甚至痛恨厌恶乔念，也不得不承认，乔念的箜篌弹得不错，那首曲子在她指法下仿佛活过来似的，金戈铁马，快意恩仇啊…… 音乐的最高境界不就是引发观众的共鸣？乔嗔还停留在学习技巧上。乔念却已经能做到更高的层次，结合技巧让人和她的音乐产生共情。光这一点，乔嗔再练习五年都做不到！不过好在乔嗔在编曲上面有天赋，那个编曲确实精彩，她以为那是一个钢琴曲，只能适用于钢琴，没想到用箜篌弹出来的效果更好。第649章这次升学宴打算大办光凭着这一点，乔嗔还是有让自己培养的价值。想到这里，卫玲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的升学宴在后天？” 提起升学宴，乔嗔心情复杂，但骄傲居多，点点头，轻轻地抿嘴：“嗯。后天中午，在寰宇酒店三楼的宴会厅。” 她跟卫玲说过一次地点了。卫玲在绕城的时间不多，对绕城这里的酒店不了解，听她再说起酒店名字一下子想起来是当地一家有名的五星级酒店。酒店还不错。她脸色稍稍和缓下来，道：“程午教授明早上到，早上你跟我去机场接一下。” “好。”乔嗔听到程午提前一天过来，足见对她的重视，脸上总算有些人色，红润起来。卫玲有时候挺看不上她一点小恩小惠就激动的样子，但她还想靠着乔嗔来打脸乔念，只能当没看到，压下心头那点小不爽，理了理衣服，淡声说：“除程午教授外，我还打算请几个人来，请几个我在京市的朋友。” 按照她原先的计划，乔嗔顺利拜师聂弥才是她打脸乔念的高潮部分，升学宴这个，她都没特别想大操大办。现在计划被打乱，她只能换种思路。 “我想了想，既然要办，这次我们就办的热闹一点，毕竟你考上清大是个好事，既然是好事，我们没必要藏着捂着，不让人知道。” 乔嗔很清楚她身边那些朋友在京市都是顶层贵太太的圈子，难掩激动的抬起头来。卫玲要不是瞧不上乔家那一帮子亲戚也不会叫自己的朋友过来撑场面，说着，偏过头，又看向乔为民和沈琼枝：“你们也别光顾着叫亲戚过来，嗔嗔的升学宴我想大办。” * 唐家。唐薇回家，把何玉娟硬塞给她的邀请帖放在桌上，取下脖子上的围巾，一脸疲惫。 “妈，你回来了。” 唐家人都在。唐琪走过去搀扶她坐下来，不高兴地说。 “奶奶，医生不是才叮嘱过你，外面天气冷，让你这两天少出门，防止感冒，你怎么又出去了？” 唐薇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孙子，笑了笑，道：“你何奶奶约我喝水，我就出去了一趟。” 唐家的人一听何玉娟的名字，脸上的神情纷纷变得不自然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唐琪直接的多，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冷淡地说：“她又找您干什么，还嫌害我们家害得不够！” 梁衡被双开，连带着他们家在绕城顶级圈子里抬不起头来，这半年来，他们家从鼎盛到如今差点被挤出绕城四大家族，全是因为乔家那帮子人！他搞不懂唐薇为什么还要跟那些人来往！唐薇精明的眸子环视过一大家子人，她老是老了，年轻时也厉害过，看得出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只是碍于辈分，没人说她。她气色不大好地叹口气，道：“她给我发了个请帖，说后天要在寰宇办乔嗔的升学宴，邀请我参加。” 唐琪脸色更加不佳，一张斯文俊秀的脸庞冷沉着，抿着薄唇，问她：“您要去参加？” 第650章念姐的马甲层层掉唐薇没正面回答，只说：“我跟她几十年交情，听说她最近身体不好，她约我见面，我也就出去见了见。事先不知道她会给我发邀请函。” “我之前见过乔家那丫头，乔嗔成绩一般，按照她原先的成绩考个一本都难，没想到这次联考，考上了清大，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清大是不错的学校，但奶奶你之前不是说过不会再跟乔家扯上关系，乔嗔就算考上清大，您也没必要非要去啊……” 唐琪不以为然撇嘴，他也见过乔嗔，怎么说，矫情造作，野心还大，他不觉得乔嗔考上清大就能如何，资质太差！野心又太大，这种人最容易登高跌重。唐薇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才抬起头，抬眸看向他说：“你不知道。据说卫家的卫玲很看重她，为了她这次升学宴，卫玲邀请了不少人，很多京市家族也会来…最近唐家处境不好，若是能跟京市这些家族搞好关系，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这个事她私心里挺犹豫。经过梁衡的事，又在水榭轩那个生日宴上栽了大跟头，她是真怕了，不想再招惹上乔念。她不想招惹乔念，势必要和乔家那一帮子人划清界限。但唐家这半年来备受打压，从生意到职场就没有一个顺利的，这半年来，她原本花白的头发变成雪白，可见日子过得很不顺遂。她也想摆脱困境，重振唐家昔日荣光。唐薇正在犹豫着，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喝水，垂着眼角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唐琪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跟那头的人‘喂’了一声，也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面色挺复杂的将手机交给沙发上疲惫不堪的老人。 “奶奶，唐宁电话，她让我把手机给你。” “宁宁的电话？” 唐宁是唐家新一代的希望，唐薇对唐宁给予厚望，听到唐宁的名字，她脸上难得一见露出笑容，从唐琪手里面拿过电话，放到耳边。 “喂？” 唐宁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把自己在京市跟着人蹭秦肆的局碰到乔念的事简单说了下，再着重谈起后面叶蓝也过来，晚上请他们吃饭的事情。末了直接告诉自己奶奶，乔念惹不得，她那晚上看得清清楚楚，秦肆、叶蓝这一帮人都捧着乔念在，这一帮人才是京市最核心最厉害的圈子，乔念能进这帮人的圈子，还能被捧着，不管乔念自己是个什么背景，有这群人在，他们都得当小祖宗供着！另外，她还跟唐薇说起聂弥收徒的事，说京市都传遍了，聂弥在生日会上承认自己收了个徒弟。关门弟子。名字也叫乔念！绕城来的，正在读高三！她只差没明说此乔念和彼乔念是一个人，留着空间让唐薇自己去品。唐薇挂了唐宁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把手机还给唐琪，脸上全然没了之前的犹豫，看着桌上丢着的大红邀请函，她淡声跟唐琪交代：“你帮我跟你何奶奶说我生病了吧，乔嗔的升学宴，我们家不去了！” 第651章乔嗔还没进去，乔念已经在顶层 “奶奶，你想明白了？”唐琪和其他唐家人没听到唐宁电话里说过什么，只见她接了个电话就改变主意，一脸惊喜。唐薇被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管跟堵着似的，一口气上不来，摇摇头，银白色的头发看起来更白了，整个人都透出老态龙钟的感觉，佝偻着背脊，摇摇头：“不去了。” 还去什么去。乔嗔不过是考上清大而已，就算有个卫玲在后头给她撑腰，能跟乔念比？按照唐宁的说法来看，乔嗔还在京市圈子外面徘徊，进不去那个圈子。乔念已经和圈子最顶层的那些人玩在一起。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该怎么选的？ * 第二天乔嗔接到唐薇不来的消息时，正和卫玲在去机场接人的路上。她看到沈琼枝发来的短信，拧了下眉头，嘴角往下拉，没说不高兴，但满脸写着不满。卫玲瞥见她在看手机，随意问了句：“怎么啦？” 乔嗔迅速收起手机，收敛起脸上的不高兴，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下：“没什么，我妈给我发了条短信，问我们到了没。” “喔，快到了。”卫玲本来就不在意她的事，就那么随口一问而已，回答起来也是敷衍的态度。卫麒昨天开庭，今天新闻联播上就播放了这条新闻，网上闹出的动静挺大的。好多吃瓜群众在网上议论。搞不懂卫麒一个背景来历都牛的不行的权贵二代怎么会因为身上携带违禁药品这点小事被抓起来，还被判了三年。卫玲一早上都在为网上的热度发愁，沈敬言找了关系把大部分议论的声音压了下去。又找门户网站撤新闻稿子。就算这样，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以后卫麒基本上毁了，未来卫家就算发力把他往Guan场送，有这种底子在，卫麒也不可能有多大作为。卫麒会弄成这样子，虽然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但或多或少跟乔嗔自作聪明有关系。所以从早上开始卫玲就没给她好脸色瞧。乔嗔自己也清楚自己惹出来的事，和她相处的时候处处透着小心讨好，生怕卫玲一个恼羞成怒放弃她，所以哪怕唐薇不来，她也不敢跟卫玲告状。只收敛着明眸，在心里暗暗恼火唐家不给面子，唐薇那个老太婆太不识抬举！ …… 车子一路开到机场，等到了机场，卫玲率先下车，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跟慢吞吞下来的乔嗔道：“走快点，程教授的飞机到了，我们要去到T1航站楼出口接人。” “嗯。” 程午毕竟是她这次升学宴的重要客人，又是她未来的导师，乔嗔还是很重视，不用卫玲催促，便加快脚步跟在她身后。绕城不大，机场也和京市没得比。一共就两个航站楼，国内到达和国际到达。程午从京市飞绕城在T1航站楼，卫玲抱着捧花跟乔嗔一起站在出入大厅外面等着。二十分钟后，开始有人从航站楼里面出来，不少和她们一起来接机的人都接到了自己想接的人。第652章清大校长亲自来绕城乔嗔伸长脖子频频往里面望去，半天不见程午的身影，忍不住压低声音问：“舅妈，程午教授怎么还没出来？” 卫玲倒是挺沉得住气，抱着捧花，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回她：“急什么，不是还有人没出来。程教授也许走在后面。” “……”乔嗔闻言又把头转向出入口，眼底藏不住的担忧。唐薇已经确定不来了，若是程午教授也放她鸽子，她这升学宴多少有点不伦不类。好在一盏茶的时间，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身影从机场闸口走出来。 “这不是出来了。”卫玲第一时间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说完，往前迎上去。笑着把捧花递给看起来精气神不错的中年男人：“程教授，谢谢你肯不远千里，拨冗过来参加嗔嗔的升学宴。欢迎欢迎。” “谢谢。”程午接过她递过来的捧花，挺有眼力见地表示：“卫会长，你也太客气了。” 他转头看向跟在卫玲身旁的女生，笑容满脸地说：“乔嗔是我学生，她的升学宴，我有时间肯定会过来参加。” 其实清大金融系每年起码要招收几百个学生，他一个系主任，又是国内有名的金融学专家，怎么可能把每一个学生都放心上。他来参加乔嗔的升学宴，说白了，还不是看在卫玲的面子上，另外还有沈家的面子。不然光凭着乔嗔一个主修音乐系，辅修金融系的学生，他不可能浪费两天时间从京市到绕城这个小地方专门跑一趟。但他年纪轻轻，和梁璐一样不到五十岁就混成现在的地位，情商和智商都不是盖得，很懂做人处事，哪怕他实际上没把乔嗔放在心上，说起场面话来还是一套一套。 “乔嗔这次在联考中表现不错，她一个艺术生，文化考了589分，在这一批考生中算高分。面试的时候表现的落落大方，我看老师问她的问题她都回答的条理清晰，逻辑紧密，这样的学生要不是喜欢音乐，我早就让她来读金融系了。”程午提起乔嗔，笑盈盈地跟卫玲说：“不过没关系，她主修音乐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学金融。” 卫玲都是圈子里的老油条了，精明着呢，不像乔嗔那么激动，把人家随便客套的几句当成真，她莞尔一笑，四两拨千斤道：“是嗔嗔运气好，得到程教授赏识，我只希望她未来能好好跟着您学习，别辜负了您一番心意。” 程午也跟着她客套几句，就转而一起往航站楼外走，一边走，一边跟卫玲说：“卫会长，刚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久了。本来我可以提前点出来，我们校长的行李不见了，我帮着他找了下，花了点时间……” 前半句卫玲没放心上，他后半句话，卫玲在意了，立刻望向他，一脸惊讶道：“清大校长也来绕城了？” 她是真吃惊，没想到清大校长会亲自来绕城这种小地方。要知道清大可是国内最权威的学府之一，清大校长当然不可能只是个校长这么简单。第653章被几十个高校抢人的学生身上还挂着别的职称。可以说是整个清大最忙的人，连程午和梁璐这种级别的教授都跟清大校长没得比，两者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她惊讶之后，就是好奇，好奇地问跟她走在一起的中年男人：“程教授，你知道校长来绕城有什么事吗？” 她心里已经有别的打算了。程午没想着隐瞒她，主要教育内部渠道上他们已经把联考成绩公布出去了，只等明天外面也能查到，他瞒不瞒卫玲都没区别，干脆地说：“也没什么事。过来抢个学生。” “抢学生？”卫玲一脸懵。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来只有学生哭着求着上清大，还有需要清大校长亲自出马来抢的学生？需要吗？她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什么学生这么厉害？需要清大抢人？” “这个……” 卫玲很懂道：“程教授不方便说？” 程午保持着神秘，没说：“差不多吧，那个学生的名字我暂时不方便透露，你明天就知道了。” 乔嗔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一个人来，脸色泛白，抓紧了手提包，心里七上八下，嘴唇血色淡去不少。卫玲压根不知道乔念考上清大的事，更对乔念的成绩一无所知，她没想到那一块去。程午明说不方便说名字，她也懒得追根究底的问，笑了下，便提出来：“我之前不知道清大校长也来了绕城，既然校长来了，我晚上想带着嗔嗔请校长吃个饭，毕竟以后嗔嗔也是清大学生的一份子，校长到绕城来，她这个学生不接风洗尘一下也说不过去。程教授，您说呢？” 这话说的漂亮，但剥开客套，内里就是想通过程午请校长吃饭。程午也懂她的意思，没直接答应，只说：“这个…卫会长，我不能直接答应你。只有到时候看。” 碍于卫玲的身份背景。他又多解释道：“这次预估还有几十所学校会来绕城，校长晚上不一定有时间。” “…还有几十所学校会来人？” 卫玲这下真有点吃惊了。什么学生呀。这排场也太大了！这种排场跟抢全国高考状元似的，这不是还没高考吗？她没注意到乔嗔的脸色又白了一层，神情越发不安起来。不会是冲着乔念来的吧…… “嗯。”程午点点头，毫不隐瞒她：“总之这一次大家都抱着势在必得的心过来，校长亲自跑一趟，肯定想把人留在我们清大，只有再看。我晚点帮你问问校长，看他有没有时间，有时间我就约他出来，没时间只能算了……” 卫玲吸了一口气，表情挺复杂的，点点头，没再为难他，低声说：“那就麻烦程教授了。” 心里却吃惊的不行，暗暗揣度他口中让几十所高校集体来绕城抢人的学生到底是谁？ * 与此同时，乔念一大早就被源源不断打来的电话吵醒了。她连挂三个电话。第四个时，彻底清醒，眼底氤氲着起床气，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来电。第654章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不认识。陌生号码。她眼尾晕染着烦躁，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了耳朵边上。 “喂。” 声音沙哑的不行。又冷又燥。浓浓的鼻音。手机那头的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接自己电话，愣了足足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按捺着激动地心情，低声道：“请问是乔念同学吗？” 乔念拧起眉头，拿开手机又看了眼来电显示，所在地不是绕城，是一个京市的号码。她挺烦的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拉开了衣柜，一边散漫道：“是我。有事？” 对面确定没打错电话。马上自我介绍起来：“乔念同学你好，我是南大招生的老师。” “是这样的，我们在教育网上看到你联考的成绩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南大。我们南大和清大齐名，在专业上选择更加丰富多样，师资力量也是国内首屈一指，除此之外，我们每年还设立奖学金机制。但凡是优秀的学生，我们不止学费全免，每年还会有大概五万块钱的额外奖学金，等到大三时，还能公费外派去国外知名大学做交换生，只要你肯来，我们这边保证，等你大三时，你们那一届交换生的名额有一个属于你，你看如何？有兴趣来我们南大吗？” 乔念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换洗的衣服出来，再听着手机里喋喋不休的声音，脑仁都被吵疼了。她压下眸子差点翻涌起来的燥郁，将衣服丢在床边，沉声说：“没兴趣。” 很干脆。干脆的不能再干脆的拒绝！拒绝到自信满满跟她介绍的南大招生老师都懵逼了，想起自己在校长那里立下的军令状。忙道：“乔念同学，你先别忙着拒绝嘛，待遇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再谈。比如在专业上，还有奖学金上面，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的满足你……” 乔念满脸烦躁，撩起眼皮看了眼镜子里的女生，一脸没睡好的困倦，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半。她脑仁里有一根弦紧紧地蹦起来，抿紧嘴角，压下眸子里的寒芒，呵笑一声：“我希望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你能满足我？” 特别是别在大清早，别人很有可能还在睡觉的时候，跟打了鸡血一样，非要打到她接为止。 “……” 她说完这句话，也不想管那头的人的反应，冷冷淡淡地说：“挂了。” 然后简短挂断电话。挂了电话，她没急着洗漱，站在那里，翻了一圈手机，好家伙，除了未接电话外，发到她手机上的短信也不少。好多跟方才的电话一样是陌生号码。全国各地都有。她挑中其中一个短信点开。 [乔念同学你好，我是Z大的老师，你对我们Z大了解吗？有没有兴趣来Z大？Z大虽然比不上清大和南大，但也是国内一流学府，你若是肯来Z大，我们保证用最好的师资力量培养你……] 乔念深吸一口气，按捺下烦躁，又看了一圈别的短信，全是学校的招生短信，问她想不想去X大读书。大清早这些人抽什么风？第655章原来是成绩公布出来了乔念把不相干的短信全部删除，给手机设置起来电拦截，总算清净下来。她再看新消息。是聂弥发过来的。 [聂：清大捂不住了，凌晨把你的联考成绩放在教育内网上，明天就会对外公布。现在各大高校都知道你在清大联考中的成绩，有没有人找你？] 清大把成绩公布出来了？乔念敛起眼底的光，一下子弄懂自己怎么会收到这么多学校的电话和短信。原来是成绩出来了。她还没来得及回聂弥的消息，聂弥新消息又发新消息过来。 [聂：你别理那些学校哈，我也来绕城了，等我去酒店把东西放好，晚点一起吃个饭！] 他不说，乔念也没换学校的打算，垂眸，纤手握着手机给他回了个消息，挺言简意赅。 [QN：好。] 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很乔念！回完消息，她又看到沈慧给她发的短信，大概是让她今天去学校一趟，具体什么时候去，看她什么时候有空。乔念回了消息，就把手机放去充电，弯腰捡起床上的衣服，进了浴室。她昨天送鸡汤到医院的时候，短暂醒过一次的男人又疲惫的睡着了，所以她今天还要去医院一趟。等去完医院，有时间她再去学校，然后跟聂弥吃饭…… 啧，事情不少！ * 绕城一中，早上来的早的学生都发现今天校园里氛围不对劲儿，来了好多外省的车子。还有很多人行色匆匆直奔校长办公室。一个个都拿着手提包，走路起风，看样子挺着急。梁博文和陈远他们去沈慧办公室拿班上批改完的作业回去，路上正好遇上这些人。梁博文看着一个个着急着往前走，连路都没看的人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咂嘴，压低声音道：“这些人不会全是为念姐来的吧？我听说今天学校来了几十所大学的校长和老师，我们校长的办公室都挤满了，走廊上还站着有人……” 陈远经过上次的事，整个人成熟不少，轮廓还和以前一样青涩没长开，眉眼却沉淀下来，脸上有了这个年纪的男生少有的稳重。他抬起眼皮寡淡看了眼那些拿着公事包的男女，淡定的开口：“不是念姐还有谁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一本大学专门跑到绕城来抢人？” “可是念姐的成绩不是还没有公布出来？清大还捂着在。”梁博文疑惑的又看看不断往校长办公室方向去的人，一边问陈远。陈远怀里抱着不少习题册，背脊清瘦有力，一边往班上走，一边目不斜视的回他：“只是我们看着没有公布，学校和学校之间有他们内部的渠道，校网上肯定公布了这次联考的成绩，不然这些学校不会一窝蜂到一中来。” 梁博文想想，颔首，不意外了：“也是。” 全国几十所高校呢！除了念姐那个成绩，还有谁有这么大魅力！这叫实力碾压！他嘴角翘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有点期待清大彻底对外公布乔念成绩那天。到时候，有些人的脸一定会被打的稀******如之前到处鼓吹念姐没考上清大的那些人！第656章全国高校齐聚一中一中校长办公室人满为患。全国一本的院校基本上都聚集在一中，几十所高校的招生老师把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教导主任和校长两个人都招呼不过来。好不容易忙里抽空找到点喘息时间，于校长忙不迭地问：“乔念还没来学校吗？” 教导主任也累的够呛，摇摇头：“没来。” 他一脸无奈的抹了把额头的细汗，轻声说：“我跟A班班主任沈老师说了好，让她联系下乔念同学，如果人来了，让她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我到现在还没接到电话，那就是人还没来。” 他倒是想过自己打电话给乔念催一下。但听那些来抢人的高校招生老师说，乔念好像设置了通话拦截，陌生电话号码打不进去。他有心无力啊！于校长沉默片刻，不知道想到什么，抬眼望向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乌泱泱一大帮子人，压低嗓子道：“你知道这次来了多少所学校？” “没统计过，从早上一直有学校的人过来，光我接待的起码就有二十来所，还有一些是校长您接待的学校，加起来少说三四十所高校吧！” 教导主任忙了一早上，后背上全是汗，热的，也是累的，还有就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兴奋。他跟校长一样望向外面叽叽喳喳打电话查资料的招生老师们，压着嗓子：“到现在还陆陆续续有学校赶过来，全是一本院校。C大、浙大、南大也在里头……基本上全国排名前五十的学校都来了，剩下的……我觉得不是不想来，怕是知道自己没有竞争力才没来。” “我们一中建校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上百所高校抢一个学生的盛况。想当初傅戈考了绕城市的市状元也没这么夸张。” 傅戈那一年考了绕城市第一名，和省状元总分只差10分，当时也有很多学校来一中抢人。但绝对没有这一次这么大的场面。也就来了七八所学校吧。清大、南大、C大……这类远超一线的权威学府一个没来。来的就是附近的一本院校。偶尔有一两个重本。仅仅如此，在当时也是引起了轰动，绕城其他学校都羡慕的不行。这次不止来了三四十所高校，连全国排名前五的院校都来了，其他学校要知道了，还不得羡慕的口水都掉下来。自己学校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学生，教导主任也面上有光，笑道：“这个排场，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抢全国高考状元也就这个场面了吧？” 于校长手里拿着保温杯，忙了一上午才找到个机会拧开盖子喝一口水，结果听到他的话，就华丽丽的被开水烫到嘴巴，他吃痛的倒吸气后，把水杯拿开：“我看全国高考状元都没这个排场！” 教导主任扭过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他后背不自觉地挺直了，又重新把保温杯放到嘴边，这次他学聪明了，吹了吹，等水温凉下去才试探的喝了一口。第657章清大没人来？润润嗓子，道：“我听说清大一开始没公布排名，想把成绩捂到高考以后再公开。后来被其他几所高校联合施压，非要他们公开，他们无可奈何才选择昨晚上凌晨在校网内网公布了这次联考的成绩。你晓得高考本身就很难考满分，自从有高考这个制度开始，我就没听说过谁考满分，清大的联考一向比高考难度大，乔念在联考里考了个满分出来，你说其他学校看到这种学生能不心动？” “我们搞教育这么久，别说别人，如果一中有大学部，面对这种天才学生，你我不心动？” “所以啊，全国高考状元每年都有，年年不重样，但乔念这种，一百年都未必遇得到一个！这中间的差别，你懂了吧？”他说完，挺有预见性地跟教导主任说：“我看下午还有学校赶过来，中午我们在附近酒店定个筵席吧，这么多人来，我们总不能让人家吃盒饭。” 乔念一战成名，他们一中以后在全国高校心目中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以前一中就是绕城一个小地方的好学校而已，乔念这一届以后，一中也算是全国出名的高中了！于校长心满意足，只想把这次的事情办好办妥当，不丢学校的脸。 “好，我马上去办。”教导主任也是这么想，点点头，就要出去打电话订筵席。 “等一下。”于校长忽地叫住他，就跟想起什么似的，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担忧地开口问道：“清大来人了吗？” 乔念的目标是清大，这次去考的也是清大的联考，按说这么多学校来挖墙脚抢人，清大若是在意乔念这个学生，不该不派人过来。教导主任被他一提醒，想到一处去了，黑瘦精干的脸上流露出和于校长一样的忧虑来，摇摇头，跟他面面相觑：“我记得好像没接待过清大的老师……” “……”那清大就是没派人来了？于校长心头一沉，放下保温杯，喝不下去水了：“清大怎么会没派人来，其他学校都派人来了。南大的老师更是一大早就来了，清大按说不会没动静。这……” 这也太不重视了！教导主任也难受，抿着唇，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也许下午会有人来，我们先看看吧。” 他又补充道：“乔念同学这个成绩，清大既然一开始捂着名单不愿意公布出去，肯定还是重视，不想人被挖走，没道理这次不来人。” “只能这么想了。”于校长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私心里还是觉得清大有点太不重视乔念，他有点担心未来乔念进了清大的待遇。 * 此刻被他们惦记着的清大校长还在寰宇酒店的套房里，急的来回走动。时不时的看看坐在那里好整以暇泡茶品茗的老者，终于有点沉不住气，快步走过去，一脸焦虑的问。 “聂老，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乔念还没回消息吗？” 聂弥把今年最新采摘炒制的新茶放进他自带的紫砂壶里，又烧了一壶热水，掺进滚水洗涤茶杯，一副优哉游哉，一点都不急的样子：“不着急。” 清大校长：“……”您不急我急啊！第658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他看聂弥无动于衷，只能捂着脸，站在那里，一脸头痛的说：“我听说南大、C大的招生老师都到一中了……” “她又没去学校。”聂弥不以为然道。清大校长被堵的哑口无言，停顿了一秒，还是不放心：“万一她先去了学校……何况她就算不去学校，那些人也会想办法弄到她电话号码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我们再在这里干坐着，人要被抢走了！您老不是也看好她做您的学生，若是她不来我们清大……” 后面半句有点‘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翻船大家都要翻船’的意思在里面。聂弥放下水壶瞄了他一眼，气定神闲地将茶杯里的水倒掉，淡声道：“若是她不来清大，我可以去其他学校挂名音乐系的教授，反正都一样，都是当老师。” 清大校长：…… 我怀疑您老在暴击我，但是我不敢反驳。清大一共就两个名誉教授，丢了个满分天才学生就算了，万一连带着自家金字招牌都丢了，他可能想死。 “我开玩笑的。”聂弥也就开个玩笑，还不至于真这么想，看他一脸着急上火的样子，叹了口气，给他倒了一杯茶，偏过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急，那些人去学校堵就让他们去学校堵人，他们肯定堵不到人。” 清大校长在他对面坐下来，无法做到跟他一样从容淡定，拿起面前只有巴掌大的茶杯，端起来一口喝完，又放下杯子，忧心忡忡：“我不是怕他们堵人，我是怕……” “怕什么？” “…怕那些人开出更好的条件，把人从我们这里挖走。我就是怕这个才跟着您老一起来绕城，结果您老一到酒店就窝在这里泡茶，一点都不着急，变成急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倒是实话。他硬是死皮赖脸拖着聂弥一起来绕城，就是想着聂弥和乔念关系好，能在中间帮他穿针引线。谁晓得他们下了飞机，聂弥先说要来酒店放行李，然后又说不用去学校，他口渴了，要泡杯茶喝……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自己来绕城，直接去一中那边守着！也比窝在酒店里面干着急的好。越这么想，他越是坐不住，蹭的一下起身，打定主意：“聂老，您在酒店慢慢喝茶，我先去一中看看情况。” “等一下。”聂弥在他要走之前叫住他，懊恼的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数落：“我说你以前也是个老成持重的人，平时比谁都能沉得住气，这次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几十所高校在一中堵着呢，他怎么沉得住气！！聂弥看了他一眼，仿佛看出他心里想什么，把手搭在桌上，慢条斯理的跟他说：“我约了念念中午一起吃饭，就在寰宇酒店，她忙完就会过来跟我们汇合。” “真的？”清大校长没想都他约到了人，连时间地点都定好了。聂弥白了他一眼，一把年纪还是很有脾气：“假的。” 清大校长这下笑逐颜开，也不说要去一中看看了，屁颠颠地返回去，往他对面一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一口，笑眯眯跟自己对面的老者竖起大拇指，夸道：“聂老泡的茶就是香！” 啧，真香！第659章那编程技术你怎么说乔念这会儿刚到医院，才下出租车。天气冷，她在卫衣外面套了件外套，还是戴着帽子，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尖尖的下巴，轮廓冷削又迷人。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轻车熟路的进医院，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再上电梯到兰苑住院部8楼。这一层都是VIP病房。比起下面6楼陈叔住的病房条件好太多。她都不用专门去找叶妄川住在哪个病房，拉着帽檐抬头看一圈，就发现靠里面第二个病房外面格外热闹，时不时有人探视。她抿着嘴角，提着手里的保温桶，迈开腿往那个病房走去—— 还没进去，她在外面就听到罗青大嗓门的声音在跟叶妄川说话，还提起了自己的名字。 “妄爷，你晓不晓得乔小姐到底什么来头？” “嗯？”男人的声音低沉迷人，一个淡淡地鼻音都跟在撩人似的。乔念手搭在门把上，没第一时间推门进去。里面又响起罗青的说话声。 “我调查过她的资料，她一直呆在绕城上学。在转到绕城一中以前，成绩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也不出彩，未来最多考个三本。” “结果转到绕城一中以后，她成绩跟坐火箭似的，窜的飞快，不止考进一中最好的A班，还拿下清大联考的第一名，又是那个成绩，我总觉得她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罗青会怀疑她，乔念一点都不意外。那天她选择出头帮忙就猜到事后会有人查她，早在昨晚上她就把网上的东西都清理了一遍。罗青能查到的只有她转到绕城一中以后发生的事，她之前的人生经历，基本上一笔带过。就是普普通通。看样子罗青并不满意自己‘查’到的东西。 “她一个高中生，之前也没有系统学习过编程，结果编码技术比我手底下的那些技术员还厉害。啧，我回去以后怎么想都没想通，这不科学！” “我手底下那些全是国内尖端的IT人才，放在外面，好歹是技术骨干的级别，她一个小女生碾压我十几个手下，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顾三慢吞吞的声音在里头响起来，是在帮她说话：“罗组长，我看你就是想太多！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有些人天生比普通人聪明，学东西也学得快，乔小姐以前…以前被乔家收养，家里那帮子人都偏心她妹妹，她出风头只会让那些人更针对她，所以才比较低调，没对外展示过自己的才华。后面发现那帮子人不是她的血缘亲人，她又找到了亲生父亲，认祖归宗，整个人放松以后，自然没必要藏着掖着，成绩不就上来了。” “那编程呢，她那一身电脑技术怎么说？”罗青气不过跟他争辩，显然不服气。顾三轻飘飘的回他：“看书啊。” “自学的不可以啊。网上那么多编程的教程，书店还有专门的编程的书。乔小姐可能对电脑感兴趣，自己买了书，在网上自学。” 第660章在大佬面前炫富 “这个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外面很多修电脑的技术员都不是名校计算机专业毕业，他们大多数大学都没读，不照样可以靠这个吃饭？”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被推开。女生从外面走进来，还是卫衣和鸭舌帽的低调打扮，看起来挺桀骜，又给任何一种内敛的感觉。 “抱歉，打扰了。” 她声音哑哑的，不是同龄人里面的软糯，但落在耳朵里很好听。罗青一看到她提着保温桶进来，马上闭嘴不谈之前跟叶妄川说的那些话，熟稔跟她打招呼：“乔小姐，来看妄爷？” 乔念走到病床前把保温桶放下，懒洋洋地拧开盖子，‘恩’了他一声。罗青挠挠头，心头有些心虚。其实他对乔念没有恶意。甚至很感激乔念昨天帮忙，若不是乔念在，插手帮他们拦截下对方的攻击，九所的那些研究资料可能早丢了。他只是昨晚回去以后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劲，乔念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活。怎么会编程？他忍不住好奇又查了下乔念的资料，看完以后心头越发的惊疑，资料上面乔念实在太过平凡。成绩平平无奇。经历平平无奇。就是太过于平凡，和她昨天的表现格格不入，他才说了那番话。但他那番话不是针对乔念，也不是对她抱着恶意，只是单纯的认为乔念经常出现在妄爷周围，这样的人还是查清楚更好。他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算再直肠子，再自认为自己没有恶意，他一个大男人在人家女生背后说了坏话，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他见女生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听到他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又松口气，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就跟病床上的男人道：“妄爷，我所里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完，我改天再来看您。” “去吧。”叶妄川眉眼淡淡的，他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血色，挺苍白，这种苍白换一个人应该会显得脸色难看，但在他身上却有种惊人的颓靡美感，骄矜又撩人。毕竟京市叶少，颜值这一方面从来没有输给过谁！罗青点下头，临到出门之前又停下来，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愧疚感，回过头，又跟乔念道：“乔小姐，昨天多亏你帮忙，改天我请你吃饭。” 乔念想着自己等下还有个饭局，拉了拉帽檐，敛着漆黑的眸子，淡淡地说：“再看吧，有时间就吃。” 她的意思是没时间就不吃。叶妄川品出这个意思来了，但罗青没品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笑起来，爽朗道：“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在绕城留一段时间，等我抽出空就约你。地方随便你选，千万别给我节约钱。” 顾三：…… 你在跟一个出手就是一瓶五百万小药丸的大佬炫富？乔念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罗青心满意足离开病房。他一走，叶妄川支起枕头，一双深邃如幽夜的眸子望着床边上的女生，慢慢开口：“罗青没有恶意。” 第661章念姐：我对陌生人要求不高乔念迅速抬起头，往他那边看了眼，没看出他怎么知道自己刚在外面听到了他们聊天，但没往心里去，只说：“无所谓，我对陌生人要求不高。” 罗青跟她严格上算只见过一面，就昨天她出手帮了个小忙，他们之间的关系连熟人都算不上，更谈不上朋友。罗青合理的怀疑她一下，她没放在心上。叶妄川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有点遗憾，其实罗青这个人五大三粗，性格还可以，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但乔念没想法那就算了。他刚想找个话题。女生已经走到他床边上，把保温桶放在他床头柜边，又返回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伸出手，垂着眼眸很精致出众，睫羽鸦黑：“把手给我，我帮你把把脉。” 叶妄川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惹人的脸，默默地放下正在忙的工作，乖乖把左手手腕拿出来。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乔念伸出两根纤白的手指搭在他脉搏上，半眯着眼睛，一脸没睡醒，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铁定当她闹着玩似的，但病房里的两个大男人，不管是叶妄川还是顾三都很清楚乔念的本事，知道她平时就这样，看起来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心里明镜似的，有数。叶妄川只觉得女生柔软的指腹搭在他手腕上，体温跟他有一定的温差，微凉。心头酥酥的痒，让他无法静下心来，视线就没转动过，一直落在恣意靠在那里的女生身上，翘起薄唇，还有心情开玩笑：“还行，不会死。” 这个语调轻慢带笑。格外撩人。乔念抬眸，瞥了他一眼，收回自己两根手指，淡声说：“你不好好保重就不一定了。” 叶妄川：…… 她漆黑的眸子落在小桌板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上，起身站起来，把手插进兜里，匪气的说：“我可不想看到你英年早逝。所以该休息的时候最好注意休息，工作永远都忙不完，身体却只有一个。” 叶妄川抬起手，捏了下鼻梁，挺无奈的笑了下，早上起来罗青把九所堆积的后续工作整理出来交给他，让他把把关，他不能放着不管，只能帮着看一下，结果就被说成要英年早逝…… 但他知道乔念只是开个玩笑的口吻，真想他英年早逝就不会早早来医院看他，又给他送东西，又是帮他把脉。所以他扬起眉梢，眼尾锋利，深邃的眸子里却盛满绰约的笑意，声音往下降了一个度，挺沙哑的，道：“关心我？” 顾三一个大男人都听出来妄爷这是在勾搭人家乔小姐！他偷瞄一眼病床上风姿卓然靠在那里的男人，再看看那张惹眼的脸，默默在心里换了个词。不对，这不算勾搭，确切的说应该叫勾引！他又迫不及待想去看乔念的反应。乔念先是蹙了下眉头，再不自在的抬起手把自己的帽檐往下拉，拉完又抿紧嘴角，忽地抬起头，一双清冽的明眸看过去，回了句：“我们是好朋友，我不该关心你？” 第662章这辈子给自己挖的最深的坑 K.O！顾三傻眼了。叶妄川脸上的表情一僵，从刚才的骄矜慵懒到这会儿脸上微微露出懊恼的神色。乔念全部看在眼里，勾起嘴角，笑的又邪佞又飒爽，转身往沙发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刚看了下你的脉象，恢复的不错，但是还是要注意休息，你主要是气血亏虚，其他的没什么。” “嗯。”叶妄川备受打击，抿着薄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头挺疼。他一向擅长给别人挖坑，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自己挖的坑绊倒。在水榭轩那次，绝对是他这辈子给自己挖的最深的一个坑！早知道当时他就不该考虑太多，她问是不是男朋友的时候，不该嘴瓢说什么好朋友！呵，神TM好朋友！病房里顾三还在，看到他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郁猝神情，在心里悄悄地为他鞠了一把同情泪。 “妄爷……”他张嘴，本来想说要不您想开些。话到嘴边，被一双凌厉的眸子淡淡的扫一眼，他同情的安慰就卡在了喉咙上，变成无声的拍下叶妄川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呐！ “……”叶妄川原本淡淡看过去的眸子又深了一沉，看似漫不经心把手重新搭在桌上，心里已经思考起把他踹出去‘历练’的可能性，毕竟放个这种活宝在身边有时候也挺碍眼。乔念已经在沙发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窝起来，掏出手机，准备玩一会儿再走。她没看两人眼神的互动，头也不抬的说：“对了，我给你带了东西来。你可以喝一碗，对你身体好。” 叶妄川记得她进门时提着保温桶，让顾三拿过来。顾三也很懂，三五步拿过来后拧开盖子，一股冲鼻的中药味窜出来，他眉头紧拧着，偏过头，问窝在那里打游戏的女生：“乔小姐，这是什么啊？看起来像汤……” 又有点不像。鸡汤应该是乳白色，表层有一层焦黄的油脂，这个不是，看起来很寡淡，中药味很浓，颜色也对不上号。 “啊。那个啊。”乔念双手拿着手机，横放，登录进游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地开口：“猪肝汤。” “……”猪…猪肝汤？！！！顾三平时跟着叶妄川他们混，吃的都是最顶级的食材，对猪肝这类东西，很少碰。而且他是头一次听说猪肝也能熬汤？！这是什么黑暗料理？妄爷要喝这个？乔念趁着进入游戏的时间，忙里抽空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跟点墨似的，漂亮地不行，遥遥望过去道：“猪肝益气补血，多吃猪肝对气血亏损的人有好处，你理解不到，就当以形补形来解释也可以。肝脏主解毒，中毒等于肝脏受损。吃猪肝能恢复快一点。” 以形补形来解释。所以妄爷=猪？顾三秒懂了。其实乔念没想那么多，又看了看他们似乎对猪肝汤挺排斥，补充道：“我在里面配了中药，味道还行，没想象中的那么难接受，不信你可以试一下。” 第663章抬起小爷的冲锋枪叶妄川从来不碰内脏类的东西，上次跟她去吃麻辣烫都没加鸭血，这会儿却偏过头，看起来很淡定地跟顾三道：“给我盛一碗。” 顾三见正主都这么视死如归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给他从保温桶里盛出来一碗。乔念正好进游戏，她换了个姿势，长腿搭在边上，手肘靠在沙发扶手处，撑着下颌，注意力重新放在手机上。刚进入游戏。屏幕上就弹出来一个组队邀请。乔念一看，，ID挺眼熟，她支着下巴想了下才想起来这是秦肆的游戏ID。她没接受，点了拒绝。这头刚在游戏里拒绝组队，下一秒她就收到某人弹过来的微信消息。乔念打游戏的时候不大喜欢被人打扰，特别是给她发消息之类，但秦肆是叶妄川的朋友，她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暂时退出游戏界面，打开微信。秦肆的消息在最上面。三条。乔念点开。 [乔妹妹，打游戏啊，怎么不组队？] [一起玩啊，哥哥正好有空，带你飞~！] [是不是手滑了，我怎么收到拒绝组队的通知，我再拉你一次，快进来。张阳也在，还有两个朋友，你进来正好五个人，我们五排吃鸡。] 乔念原先就没想过要一起，看到他说还有陌生人就更没有要一起的想法，她低着眼眸，散漫地回了个消息。 [QN：我只玩一把，玩完就下了。这次算了，下次再约。] 挺干脆。言简意赅。没有一点废话。秦肆多半也抱着手机在看，她消息刚发送成功，上面的昵称就变成正在输入中。没一会儿，秦肆的新消息过来了。他倒是没纠缠。 [好吧，那就下次。我还说看到你在线正好拉你进来我们五排。你上次那个技术可以呀，会玩电脑端游吗？改天我带你玩，比手游好玩得多。] 乔念偶尔也玩游戏，玩的不多。但基本上现在流行的几款游戏她都玩过，也有账号，早前没转到绕城一中去，她时间比较多，上游戏的时间也多。自从和乔家闹掰，转学以后，事情多起来，她就很久没碰过娱乐东西了。算算之前在聂弥生日会上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玩游戏。不过游戏这种东西真有毒，玩过一次，回过味儿来就会忍不住手痒。乔念垂着眼睫，又回了他的问题，然后就没看微信消息，重新进游戏，单独开了一局。不用跟秦肆他们组队，乔念玩的挺爽。她手速流畅的操作着手底下的人物，踹门，换枪，捡物资再到开车，找角度狙击，全程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拉胯的地方，最后她被分配的那一小组的其他人硬是躺着吃到鸡。一局玩完，马上有人拉她双排。乔念一个没接受，全部点拒绝。她还没退出游戏，聂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乔念挺燥的把游戏退出去，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上，因为刚玩了一把游戏，她声音微微泛哑，有点鼻音：“喂？” 第664章聂弥打电话来催了也不知道手机那头说了什么，她抬起眸子，往病床那头望了一眼，又慢吞吞地收回目光，起身，半眯着眼睛困得不行，又有点烦躁：“…还没，马上，我看下时间。” 她抬起头，望向墙上挂的时钟，指针指到十一点，她抿紧嘴角，唔了一声，懒洋洋地：“先吃饭吧，等一下我过去找你。你在哪个酒店？给我发个地址。” 叶妄川和顾三都注意到她在打电话。顾三见叶妄川放在勺子，很有眼力见的问乔念：“乔小姐，您中午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挂了。”乔念刚挂电话，听到他这个问题，奇怪地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稍显病容的男人，很想问他，怎么一起吃，话到嘴边又换成：“今天中午就不了，我有个长辈从京市过来约我吃饭，我都答应了他。” 顾三一听‘长辈’两个字，心放下去大办。只要不是同龄人就行。叶妄川看着收拾东西准备走的女生，这时抬眸，貌似不经意的问道：“要不要顾三送你？” 乔念收到聂弥发来的短信，她看了下地图，寰宇酒店，和市医院隔得不远，就在绕城市中心那一片。她抬起头，反应慢半拍的‘啊’了一声，把手机收起来，看向顾三，摇头：“不用了吧，吃饭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我自己打个车过去方便一点。” “那…路上注意安全。” 顾三都听出他话里的恋恋不舍。乔念‘嗯’了下，很随意地说：“到了给你发消息。” 这有点给他交代行踪的意思。叶妄川薄唇瞬间扬起来，心情还不错，手搭在笔记本电脑上，身旁放着的一碗猪肝汤喝了大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份猪肝汤真有益气补血的作用，他精神比早上起来时好得多，撩起眼尾，又有恣意风流的感觉：“对了，你朋友的爷爷怎么样？” 乔念都走到门边上，手都搭在门把上，听到他问又停下来，回过头，想想说：“人已经醒了。但是情况…不算太好。我摸过他脉象，器官衰竭的厉害，这次是心血管问题，下次可能是肾脏、肝脏甚至心脏。人的五脏跟机器一样，老化了就是老化了，一切的手法只能延长寿命，改变不了机器坏死的结果。照顾的好，也就几年时间吧。照顾不好，就这两三年。看情况。” 叶妄川神情淡淡地，轻声嗯了一声，感慨道：“人老了，正常。” “我也这么想。”乔念也觉得正常，人不可能永远不死，这不现实。这时聂弥的消息又发过来，问她出发没，乔念回了消息，抬抬手，跟病房里的人道：“长辈催我了，我要先走了。” “好。” 喀嚓。病房的门关上。等乔念一走，顾三憋不住好奇地问病床上的男人：“妄爷，乔小姐朋友的爷爷是谁啊？” 他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和陈婶一家一样，也是乔小姐以前认识的那些人。叶妄川没直接回答他是谁，把猪肝汤收起来，注意力重新放在工作上，淡声道：“她去了一趟卫家。” 第665章今天又是被大佬涨知识的一天顾三还没回过神来，傻啦吧唧的歪着头问，一脸不解：“…乔小姐去卫家干什么？” “……” 叶妄川捏着高挺的鼻梁，有时候挺怀疑他是不是智障。反问他一句：“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我就不问您了啊。”顾三刚这么说完，脑子转过弯来，露出一脸震惊的神情，眼睛瞪的大大的望向他，吐出两个字：“卫老？！” 他想起来了，之前不知道听谁说起过，说卫老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国内外专家找过不少，没一人敢接。这几天京市又在传说卫老清醒过来了。他还以为是卫英找的梁璐把人救了回来。所以…… 顾三嗓子有点发干，慢慢的收回下巴，整个人还处在震惊当中：“所以乔小姐朋友的爷爷是指卫老？？？” “嗯。”叶妄川重新打开笔记本，他的手骨相极好，手上匀称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修剪的圆润整齐，一看就是很干净的哪种男人。他一只手放在鼠标上面，挺矜持慵懒的开口，又说一句：“不是卫老还能有谁。” 顾三：“……” 乔小姐学箜篌的老师是聂老。乔小姐的朋友是乘风集团那个袁总，袁永琴。乔小姐的长辈是苏老。现在又多了一个朋友的爷爷——卫老！呵呵，今天又是被大佬涨知识的一天！ * 另一头，寰宇酒店。卫玲带着乔家一群人和乔嗔，浩浩荡荡去找程午。因为乔嗔明天的升学宴在寰宇举办，程午懒得找地方，干脆就住在这个酒店。他们一大帮人刚踏进寰宇酒店的大堂。卫玲眼尖就发现从出租车下来的女生，还是那副惹眼的相貌，卫衣戴着帽子，低着头给出租车刷了钱，就往酒店里头走。她看到乔念，立刻露出厌恶的神情，抿着唇，晦气地说：“她来这里干什么？” “谁啊。”对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她从京市来的朋友，另外就是乔为民和沈琼枝。毕竟程午是乔嗔未来的导师，哪怕明天才是升学宴，程午提前过来，他们肯定要请人家吃午饭。态度得拿出来。沈琼枝听到她用厌恶的口吻说完，就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眼看到女生颀长的身影。她顿时露出和卫玲一样吞苍蝇的表情，厌恶之极，压低声音道：“真是狗皮膏药，走哪里都碰得到她！” 乔为民拉了她一把，让她别这样说话。沈琼枝却不听，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表情挺难看的：“她该不会听说程午教授来了绕城想跑来碰运气？” 这个说法就离谱！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她这叫无脑黑。沈琼枝却不觉得，她现在看乔念就像看祸害，什么香的臭的一股脑往女生身上砸就对了。 “呵，她也不看看她自己的成绩，联考都没过，来这里就能上清大？” 这话说的太过尖酸刻薄。卫玲却听的舒服，冷笑道：“谁知道呢。” 她倒是没沈琼枝那么无脑，还知道乔念来这里绝不是因为听说程午来绕城，恐怕来这里找人。第666章有她复读的机会她不大在意的理了理衣服，神情淡漠压着厌烦，轻声说：“算了，别管她来干什么，这个点她不在学校上课，逃课跑出来，一看就是读不出书的人。这种人将来不会有出息。走吧，程午教授在等我们，我们先去跟教授回合。” “至于她……”卫玲不屑一顾往前走，又道：“照她这个样子，看来今年是考不上大学！就等她狂吧，等高考过后，有她复读的机会！” * 乔念到了酒店，就给聂弥打电话问过他们房间号码，挂了电话又直接进电梯，压根没看到卫玲和乔家一大帮子人。她直接上16楼，穿过铺满毛毯的走廊，敲响1603的房门。叩叩。房门才响两声，立马马上传出说话声。 “来了。” 没几秒，她面前的房门就打开了，一个五十来岁，方脸，面容亲和力极强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不认识。乔念下意识的拧起眉头，拉了下帽檐，马上道：“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 一面打算往回走，拿着手机翻出聂弥的电话号码。她刚要给聂弥打电话，就听到里面传出熟悉的老人声音：“念念。” 乔念放下手机，朝着里面望去。一眼就看到聂弥。聂弥还是老样子，穿着对襟中山装，上面用暗纹绣着盘龙，一看就是风度极好的老人家，全然看不出表面下的坏脾气。看到她，聂弥脸上露出这真心实意的笑来，走过来，道：“你给我打电话说你刚出门，我还以为你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过来。就把刚才的敲门声当成过来服务的客房人员，没想到你到了。” “快进来。”他忙招呼着。那人侧身让开一条路。乔念没进去，抬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道：“快十二点，寰宇的餐厅不好定位置，我们先下去吃饭，吃完再说。” “这么晚了？”她不提，聂弥还没注意时间，想想就说：“行，那我们先吃饭。” 说着就要返回去拿东西。清大校长见他老完全忘记自己这号人，一脸苦逼，忍不住喊他一声：“聂老，咳咳，您不帮着介绍一下？” “啊！”聂弥这才想起来，揉着眉心，很随便的跟乔念说：“看我，忘记给你介绍了。” 他指着刚给乔念开门的男人，跟眉眼疏冷的女生道：“这个是清大的校长，姓梁。” 又指着乔念，笑了下，用两人才懂的语调说：“乔念，不用我再跟你多介绍了吧，你不就是冲着她来的。” “哈哈哈，聂老看穿别说穿啊。” 清大教授性格挺好，笑了以后，目光亮闪闪地看着女生，笑呵呵地说：“乔念同学你好，我是清大的校长，姓梁，你叫我梁校长就行。” “梁校长好。”乔念点点头，对于长辈，她一向有礼貌，尽管看起来不是那种擅长逢迎的人，但给人一种舒服真实感。他亲自跑了一趟绕城，又把聂弥叫着一起来，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也不绕圈子，直接道：“我专门求聂老陪着我来绕城一趟，就是想找你谈谈。乔念同学，你大学的意愿没改吧？” 第667章大佬，没别的学校挖墙脚吧 “嗯？”乔念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习惯性的伸手拉下帽檐，挺燥的。一双清明彻亮的眸子望向清大校长，眼睛漂亮的不行，跟会说话似的。看的清大校长有一刹那走神，直到聂弥提醒他，咳了一声，他猛地回过神来，一张脸有些尴尬，下意识的摸摸鼻梁，说：“我的意思是你想读清大的意愿没变吧？” 说起正事来，他相当利索，半点不废话，直奔主题：“乔念同学，想必今早上你已经收到不少学校给你打过去的电话，询问你的大学意向。是这样的，我们清大肯定想把你留下来。你也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聂老和黄老绝对是国内顶级专家，他们两个在，我也不跟其他学校比什么教学资源了……” 他说的轻飘飘的，话里话外的炫耀一点没少，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温文儒雅，那么谦虚。没办法，国内教育界就两位大佬，号称教育界的泰山北斗，全在他们清大，他这个校长能不为此骄傲吗？那必须骄傲啊！乔念挑眉，没什么表示，只意味深长地往聂弥那边看去，看的聂弥老脸一红，一把拍在装逼的男人身上：“咳咳，你说重点！别扯我身上，我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顶级专家，我就是个玩音乐的。” 清大校长：…… 真.玩音乐.聂老。乔念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等着他下文的表情，清大校长调整好心情，目光专注又热切地落在她身上。 “…清大的教育资源我就不介绍了，乔念同学你选择我们学校之前肯定了解过。” “我主要想跟你谈谈奖学金的事情。” “嗯？”女生的态度挺漫不经心，并没有被钱吸引的感觉。清大校长硬着头皮开口道：“早上肯定有别的学校找到你谈过这方面的事情，对吗？” 乔念手机震动起来，她拿着手机，没看消息，散漫颔首：“好像是有一个学校跟我说过。” 清大校长一颗心提在半空中，紧张地问：“哪所学校？” 哪所学校？乔念费力想了想，她早上被电话吵醒，人还没多清醒就接到那个电话，当时起床气挺大，没怎么注意对方说什么。她想了半天，撩起眼皮，眸子又冷又燥：“南大？” 清大校长：…… 他早料到把这次联考成绩放出来会有很多学校挖墙角，但是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别的学校他们可以不放在眼里。南大…… 怎么说，南大和清大齐名，这些年隐隐还有超越清大的架势。要不是他们清大有聂弥和黄老两个顶级的大佬坐镇，只怕在百校排名上早就被南大超越。就算这样，南大在世界500强的学校排名中也和他们咬得很紧。只差三四名。而且南大的计算机专业和生物科技专业在国际上排名特别高，国外很多这个领域的专家都认可他们。相比之下，清大要逊色的多。只有一个金融系和医学系勉强拿得出手。第668章每学期十万+医学协会推荐名额医学系要不是有黄老这个医学协会名誉会长在，光凭着梁璐一个医学协会的成员身份，根本没法在国际上吃得开。南大来挖乔念，他真有点紧张起来了，他观察着女生的一举一动，不敢错过每一丝表情，轻声问道：“南大给你打过电话？他们怎么说？” “没怎么说。”乔念早上起来的早，起床以后又给某人亲手做了猪肝汤，整个人都处在困顿中，早饭也没吃，本以为找到聂弥可以直接去吃饭，结果被人堵在这里盘问，情绪都是冷燥的。但她还好，没有做出不礼貌的举动，哪怕不耐烦了，还是耐着性子，没有流露出不满的意思：“就说我去他们学校读书，可以每学期给我五万的奖学金，外加大三让我去国外公费留学。” 这两样她都不缺。也没这些想法。她选择读大学本身就是满足江老爷子的愿望，另外一个，想跟真正的中医专家切磋学习。钱，她从来不缺。五万还是五十万，对她差别不大。清大校长却沉默了几秒钟，咬咬牙表示：“乔念同学，这样，你留在我们清大，我们清大每学期给你十万奖学金，附加一个医学协会的推荐名额如何？” 乔念还没说话，聂弥眼前一亮，帮她抢答道：“这个不错啊，念念。” 清大每三年有一个推荐名额，这个名额非常珍贵，可以说是每个学医的人的梦想。乔念反应不大，似乎对这个珍贵到不行的名额没有太大的兴趣，唔了一声，抬起头，眼神诚挚的看向清大校长，沉吟着开口道：“梁校长。” “乔念同学，你说。”她才开口，清大校长就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特别有诚意：“除了这两个条件外，你另外有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清大能够满足你，肯定尽量满足。” 他摸摸鼻梁，先看看一旁的聂弥，再偏过头，看面前的女生，坦诚地说：“老实说，我们清大也是第一次碰到联考你这个成绩的学生。为了表示诚意，我也没让招生的老师来找你，就想着他们来有些条件不好跟你谈，我来更方便。所以你有要求只管提出来，我这边能满足你肯定满足！” 这个待遇在清大也算绝无仅有。乔念抬眸，眸子柔和下来，摇头，道：“我没什么条件。我也没想过要换学校，南大那边，我在电话里已经推了。” 她手机又震动起来，乔念停了一下，还是没看手机，把手机调成静音，再抬起头来跟两人说：“选清大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出意外的话，我不会改变主意。如果改了，那多半是我不打算读大学。” ‘如果改了，那多半是我不打算读大学’，换一个人说这话，恐怕会让人觉得荒谬狂妄。但从乔念口中说出来，很闲话家常。人家没吹牛，实话实说而已。 “……”这么简单？清大校长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一时没反应过来。第669章想考个成绩给他们 “梁校长，这下你放心了吧？”聂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把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对乔念的选择毫不意外，他就知道乔念会这么说，才会在清大校长着急想去一中堵人的时候把他拦下来。因为没必要。乔念不是那种会被外界动摇的人。清大校长这会儿缓缓回过神来了，喜不自胜的点头，跟聂弥笑道：“放心，这下彻底放心了。” “但是。” 女生忽然撩起眼皮看他，又慢悠悠地补充句。 “我还是要参加高考。” “额，你不是不打算换学校怎么还……”清大校长刚刚放下去的心又一次提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问：“是不是还是留学名额的事……” 他以为乔念不懂医学协会推荐名额有多难得。 “你如果想留学学校这边也没问题。” “不是留学的事。” 乔念冷削的下颌线条流畅，挺冷燥地回答：“我班上同学和老师对我很好，我想考个成绩给他们。” 这个理由…… 清大校长羡慕了…… 遇到一个天才学生，还被天才学生记在心里头，这大概是每一个教育者的梦想吧。她眼眸敛着桀骜，问：“梁校长，我选择清大，今年还可以参加高考吗？” 清大校长秒回过神：“必须可以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选清大，你想参加就参加，我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其他学校少不得要上门找你，你……” 乔念这个联考成绩，去参加今年的高考，全国高考状元几乎内定了。到时候南大之类的学校肯定还会想办法挖人，清大校长想到这里恨不得马上把乔念的档案提到他们学校去，奈何这不符合规章制度。他就是再着急想要把人烙印上他们清大的标签，也得等到高考以后。三个月啊…… 他头一次感觉到时间太漫长。乔念懂他的意思，不用他把后面的话说完，就颔首，态度淡然地说：“我知道，我只参加高考，不会填报志愿。” 这样子下来，她的档案还是只有清大能提走。清大校长放下心来，长长松出一口气：“那就好，你不填高考志愿随便参加高考，清大这边都没意见。” “恩。”乔念心里有数。聂弥在旁边听了老半天，见他们总算说完，揉着眉心，跟两人道：“谈完了？” “谈完了，我这下放心了。这次还要多谢聂老，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堵到人。”清大校长呵呵一笑，拍着肚子，开心的很。聂弥看着他那副喜不自胜的样子，挺想笑的，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当初乔念答应跟着他学习箜篌，他还不是高兴地跟个二楞子似的，那晚上硬是没睡着觉。他本来一肚子想调侃对方的话，又默默地咽下去。算了，谁让那个学生是乔念呐！聂弥瞄了他一眼，抄起手，悠悠闲地提出来：“既然谈完了，也放心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飞机上的早餐味道不行，我没怎么吃，肚子有点饿了。” 第670章乔念不是也去参加了考试 “走啊。”清大校长谈妥这件事，心里吃了个定心丸，心情很好地说：“今天我请客。” 聂弥没说什么，偏过头，看向乔念，面容轻柔，跟女生道：“我在酒店餐厅订好位置，念念，我们过去吧。” “恩。” 乔念耸肩，没意见，抬腿跟上两人。一路上，清大校长都在跟她找各种话题拉近距离，乔念时不时的回一句，三人一起下电梯往餐厅方向走去…… 正好迎面撞上十来个人也是往这个方向走。卫玲歪着头正在和程午聊乔嗔，乔嗔则乖巧的走在两人旁边，偶尔程午或者卫玲问她话，她再微笑的回答。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比起之前在绕城好的多，连沈琼枝见状都频频点头，不由的得意，嗔嗔果然去京市见过一番世面，谈吐交际，比某些小混混强太多！这次跟着来的人里头不止有卫玲的两个朋友，还有乔家几个先到的亲戚。三姨夫见到乔嗔跟着清大的教授走在一起，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露出羡慕的表情，压低声音凑到她身边道：“那个是清大的教授？” “嗯，金融系的程午教授，国内权威金融专家。”沈琼枝睨他一眼，凉凉地问：“你没听过程午教授？” 三姨夫有些尴尬：“听，听过，怎么会没听过。” 实际上他听过才怪！乔家往上追个三代穷得响叮当，就是从县城出来那种，一代又一代打拼才有乔为民前几年的光景。家里不少亲戚迄今为止都窝在县城里没出来，从哪儿知道清大有哪些教授，叫啥名字。亲戚嘛，总是那样，你过得好，她们哪怕跟着你沾不上光都愿意捧着你，你过得不好，哪怕天天给他们送这送那，他们都懒得正眼看你一眼。乔嗔这次考上清大对乔家一家子人而言，是破天荒的大事，家里出了个上名校的人，大家都面上有光，再到绕城来，见到沈琼枝他们订五星级酒店吃饭，又请来程午这样子的清大教授，眼睛都放着光，好听的话一套接着一套。 “我以前就说嗔嗔这丫头将来长大会有出息。我听说清大只有市状元、省状元才能读，未来出社会能赚大钱哩……” 沈琼枝一向看不上乔家这些个亲戚，她以前过得滋润的时候瞧不上，现在乔家落魄，她还是看不上这些人，扯了扯嘴皮子，挺高傲的颔首：“将来赚不赚钱无所谓，我只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开心。” “那是当然。”三姨夫认同的点点，又跟想起什么似的，不经意地说起：“我听说乔念也去参加了这次考试？她转校后成绩比以前好一些，这次去参加考试，只听到嗔嗔考上，怎么没听到她的动静。” “她？”沈琼枝理了理衣襟，神情冷漠：“她没考上，成绩跟嗔嗔差得远。连清大的面试都没进，不知道有没有400分。” “这么差？”三姨夫面露吃惊，似乎没想到乔念成绩差成这样。第671章打脸第一波乔嗔考589分，乔念却400不到，对比下来，谁成绩好谁厉害不用再比较。同样去清大考试，乔嗔和乔念两种结果不可谓不打脸。 “她不是一向那个成绩。考不上清大没什么好意外，她那个成绩考上清大才有鬼。”沈琼枝满脸不屑，似乎连提都懒得提起。三姨夫和乔家一众亲戚不吭声了，都清楚她和乔念的关系，不愿淌进浑水里。一路人往前走着。沈琼枝忽然听到和程午一起走在前面卫玲吃惊的喊着一个名字：“聂老？” 大家都停下脚步。沈琼枝跟着众人停下来，本能的往前方望去，一眼就看到她们刚才聊天的主角之一。乔念！她第一反应狠狠的拧起眉头，小声咒骂道：“真是阴魂不散！” “你少说两句。”乔为民扯下她胳膊，不赞成的冲她说，视线也跟着看向前方，心里浮现起一丝不安的感觉。他不止一次听卫玲提起过聂老这个名字，嗔嗔一直想拜聂老为师都屏都没成功，反而念念成为聂老的关门弟子。他余光看到乔念身边除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外，还跟着另外一个人。男人年纪大约50上下，方脸，短发，一身休闲打扮，个头不高，最多173，戴着黑框眼镜，给人一种儒雅斯文的感觉，亲和力很强。凭他多年在商场打拼出的眼光看，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人。只是他没在绕城见过这一号人物，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他还在猜想那个男人的身份，就见被他们众星拱月般围着的程午面露惊喜，朝着三人走过去打招呼：“聂老，梁校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卫玲瞳孔剧烈地震，错愕地望向清大校长。那个人是清大校长？她同在京市，并没有见过清大校长。又见程午跟两人打完招呼后，熟络跟戴着鸭舌帽，双手插兜的女生打招呼：“乔念同学，好久不见啊。” “恩，好久不见。”乔念对他客套又疏离，仅仅抬了下眼眸，和之前对待清大校长的态度截然不同。程午记得面试那天发生的事，知道乔念对他印象一般，没强求，微笑着转过身，跟乔家一大帮子人介绍起来：“卫会长，聂老我就不用多跟你介绍了吧，你们认识。这个是我们清大的校长，姓梁。” 乔嗔看着站在那里的女生，心跳的飞快，手指死死扣紧掌心，睫毛颤抖，有种完了的感觉。清大校长、聂老都跟乔念在一起…… 那她一直瞒着没告诉卫玲的事…… 她心惊肉跳，恨不得捂住程午的嘴巴，可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真那么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午又指着乔念跟卫玲微笑着介绍：“还有这位……这个女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们校长亲自来抢的人，清大这次联考的第一名。” 清大联考第一名！卫玲张了张嘴，双眼死死盯着站在那里的女生。跟见鬼似的！她记得她早上接机的时候，程午跟她说起过几十所高校同抢一个学生的事，当时她还没放在心上，只当绕城这个小地方走狗屎运，这些年总算出个有潜力的学生。第672章打脸第二波谁知道那个学生居然是——乔念！ …… 卫玲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保养的宜的脸上肌肉狠狠抽动，勉强扯出个笑意，笑的比哭还难看：“程午教授，你说她是你们清大联考第一名？是不是弄错了？我之前怎么没听说……” 她一直认为乔念没考上清大！因为乔念从头到尾都不曾告诉过沈敬言考上清大的事，不像乔嗔一拿到成绩立刻打电话给他们报喜。她就自动认定乔念没考上。所以乔念考上了？还是第一名？卫玲只觉得天旋地转，荒唐的不行！卫麒的事，卫英和她对外捂得很严，大家只知道卫家小公子又闯祸了，并不知道内情。更不知道卫麒被判刑三年和乔念有关系。他闻言一笑，有讨好聂弥的意思在里头：“你没听说很正常，这次学校没像往年早早公开成绩，昨晚上凌晨才在学校内网上公开了这次联考的成绩单，只有高校内部可以查到成绩，要等明天才会正式地对外公开。” “你在机场不是问过我，那个被全国高校哄抢的学生是谁，我当时没告诉你，跟你说明天就知道了，就是这个意思。” “……”卫玲被说的哑口无言。她若是知道程午口中说的那个人是乔念，她宁可一辈子不知情，也好过此刻尴尬打脸。他还没意识到卫玲的脸色不大好，继续道：“乔念同学不止是我们清大联考的第一名，还是聂老的关门弟子，她前几天在聂老生日会上的箜篌弹奏视频被人放到网上，到现在都挂在热搜上。你们绕城出人才呀！嗔嗔成绩不错，乔念的成绩更好！” 嗔嗔成绩不错，乔念的成绩更好！这话如同一记响亮地耳光扇在乔家每一个人脸上，特别是卫玲和乔嗔，脸上火辣辣地疼。乔嗔除了脸疼以外，脸色还惨白没有血色，全身一抖，她要不是死死掐着掌心，在这种诡异的尴尬氛围里面，恐怕会瘫软在地上。饶是如此，她也没勇气去看卫玲的反应。乔念听着他在那里夸夸其谈的说联考成绩的事，抬眸，面色挺冷漠的扫了一眼面前一大帮子人，跟聂弥道：“我肚子饿了，走吧，吃饭。” 聂弥也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交际，他这个身份地位也不需要和不熟的人搞关系，乔念一说，他马上点头：“好，我们进去吧。” 他刚想问清大校长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还是要和程午他们吃饭。就见程午很自然地邀请：“聂老，你们也在这边吃饭？这么巧，我们也是。要不一起？” 聂弥皱了下眉头。程午一直记得卫玲跟他说过想约梁校长吃饭，现在大家碰到一起，他没想那么多，便道：“卫会长订了包间，我们还没过去。校长、聂老，要不一起，人多，吃起饭来热闹点。” 他还扭过头问卫玲：“对吧，卫会长？” “……”卫玲被他看的头皮一紧，面颊微微发烫，喉咙管跟鱼刺卡住般，如鲠在喉！第673章未来前途无量的根本不是乔嗔 “卫会长？”程午见她半天不说话，又皱眉喊她一声。这个卫玲怎么回事，他在帮她们约人，她不帮忙就算了，自己递过去的话都不接，她到底还想不想约梁校长了！卫玲回过神来，对上他催促的目光，心头有些乱，勉强自己张嘴：“啊，对。” 就这么一个字，干巴巴的就没了。程午差点被她气死，尴尬的要命在那里打圆场：“卫会长可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校长您，有点走神，她很早就跟我说过想请你吃饭。正好她的侄女乔嗔今年也考上咱们学校，成绩不错，589分，不如乔念同学成绩好，但她走的艺术生路子，这个成绩放在往届参加联考的学生成绩里头算拔尖的一个。” 梁校长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看到捏着包包，神情不安的女生，好奇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恩，今年联考清大出了几个成绩好的学生，都是好苗子。” “是啊。谁晓得乔念同学和乔嗔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之前看档案就好奇，两人好像还是出自同一所高中，都是一中的学生。只是后面乔嗔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转学到了五中。”程午像是才发现，又兴致勃勃地说：“咦，别说，两人好像名字也差不多，都姓乔。” 乔念挺燥的半眯着眼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等的不耐烦的表现。乔嗔等人听到他这样说，也有些站不住脚。卫玲就别说了，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沈琼枝和乔为民的表情都不自然，乔为民好一点，经过陈婶的事情，他想开许多。沈琼枝却不同，她脸上之前还志得意满的表情现在全没了，青白交加，难堪又狼狈。乔家那一群亲戚也是，一个个的看看乔嗔又看看漫不经心站姿的乔念，心头明镜似的。刚沈琼枝还一口一个乔念没考上清大，说乔念只考了400分，连清大面试的资格都没有。乔嗔不一样，乔嗔成绩好，考了589的高分，还被清大的程午教授看重，未来前途无量。现在看来，前途无量的人根本不是乔嗔，而是她口中没有考上清大的乔念！她刚吹嘘的不行的那位程午教授对待乔念都要客客气气说话，乔念丫头身边跟着的那两个人，一个似乎是清大校长，另外一个他们没看出是谁，但见这个架势，身份不低。而且乔嗔考了589分，他们就敲锣打鼓要搞升学宴，乔念人家默不作声竟然是联考第一名！也不知道多少分。若是成绩比乔嗔高个二三十分，乔家这一房的脸这次要被乔念打烂。他们这段时间茶余饭后聊天的话题都有了。乔嗔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自己家那些亲戚看自己的眼神差距，她一颗心凉透了，掐着手掌心站在那里，强撑着没让自己当场丢脸，细嫩的下唇都要被她咬破了。程午教授什么不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为什么非要把她和乔念放在一起比较！第674章都碰到了，就一起吃饭吧一群人脸色精彩极了，程午却没注意看，随口那么一说以后，还真觉得有点巧合过头，偏过头来，问乔为民他们：“乔念同学跟你们该不会是亲戚吧？乔为民和沈琼枝：“……” 他没意识到气氛简直难堪到极点，笑道：“我看她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以前又在一所学校念书，年龄也差不多，好奇问一句，不是就算了，也许是缘分吧。” 卫玲深吸一口气，脸色由青变黑，又从黑变青，胸口全被闷气积压爆了，她快受不了了。她在京市地位不凡，何曾经历过如此尴尬的场面，最关键在于她尴尬还不能走人，只能直挺挺地站在这里被人家反复打脸。打她脸的人还不是外人，是她自己费尽心思从京市请过来的程午！并且人家是真不知情，让她连责怪都无法责怪！乔念……怎么会考第一？她那个成绩真是撞了鬼了。乔念已经极为不耐烦，拿出手机，想看，跟长辈在一起又不方便，站在这里继续听程午叨叨个不停，她有没那个耐心，特别是乔家一大帮子人的视线还时不时往她身上瞄，那种感觉就更燥郁。她烦到从衣兜里翻出一个口香糖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糖丸，散漫的嚼了一颗。聂弥看着她随手吃掉一颗外面买都买不到的小药丸，心疼的不行，但乔念的东西，他从来不会去过问她怎么处理。他看出乔念不耐烦，偏过头，低声询问桀骜的女生的意见：“念念，要一起吗？” 他自己无所谓，主要看乔念的意见。程午也听到聂弥在询问女生的意见，笑着跟乔念道：“乔念同学，一起吧，你和乔嗔都是这一届的清大学校，多认识个人，以后到大学也好多个照应。你们年纪相仿，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刚才卫玲的表现太令他失望了，他索性越过卫玲，用眼神示意乔嗔说几句。乔嗔接到他的眼神暗示，手掌心的皮都快掐烂了，抬起头，期期艾艾地开口道：“那个…都碰到了，一起吃个饭吧。” 这话说的她脸上火辣辣的，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她一双水眸硬是强撑着没移开视线，强迫自己盯着在站姿桀骜的女生，抿着嘴角，微微一笑。 “以后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们可以彼此照应。” 她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往乔念身旁的老者身上看去。她是真的想要拜入聂老门下，聂老是一条她可以迅速打入京市上流圈层的捷径。程午都没有这种地位。若是吃个饭能顺势蹭着乔念把这件事提出来，她不介意跟乔念暂时的‘一笑泯恩仇’。她算盘打得好。乔念却半眯着眼睛，勾起嘴角，啧了一声，眼神挺野的跟她对视：“你想跟我吃饭？” “我……”乔嗔总觉得自己在气场上面矮了一头，但聂弥对她诱惑力太大，哪怕她恼怒不堪，还是强迫自己扯动嘴皮子，轻柔地说：“我是觉得我们都是同一个地方出去的，以后到了京市少不得要互相照顾，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朋友好。” 第675章我看你学表演挺有天赋，不考虑转系？ “我之前没想到你考的这么好，恭喜你啊，乔念。”恭喜两个字说的她心口子都在流血。但她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否则她害怕卫玲事后找她麻烦，逼问她是不是早知道乔念的成绩。若是卫玲发现她早知道乔念的成绩却没有说出来，只怕以后会对她更失望，甚至于放弃她。乔嗔想得明白，硬着头皮迎上对方戏谑的目光，微笑着：“恭喜你考上清大，我为你开心。” 乔念隔夜饭差点没被她一套行云流水的表演恶心出来，她拉下卫衣的帽子，漆黑的眸子犀利如刀，仿佛洞悉了乔嗔虚伪恭喜她的原因，挺散漫的把手机收起来，单手插兜，看着笑的肌肉僵硬的女生，道：“你不考虑转系学表演？” “？” “我觉得你这方面挺有天赋的，起码比你弹钢琴有天赋。”她说的散漫，很随意。乔嗔却面皮子一紧，脸色涨的通红！乔念！！她一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下不了台！？乔念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对手放在眼里过，这次陈远被抓，乔为民在中间出了不少力，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乔为民通知她陈远的事，这个人情她记着，没忘记。所以尽管被乔嗔一通骚操作恶心的够呛，她没多说什么，怼完乔嗔，就扭过头，跟聂弥道：“我不习惯和不熟的人坐一桌，你们要去就去吧，我自己随便吃点，下午还有事。” 我不习惯和不熟的人坐一桌。简简单单一句话，仿佛一耳光把卫玲、乔嗔还有乔家一大帮子人的脸都打了。之前是他们想跟乔念划分关系，现在好了，人家要跟他们划分干系。卫玲的表情挺难看的，木着一张脸，想发作又不好发作。聂弥压根不关心他们那一帮子人，听乔念这么说，想也不想的笑道：“我肯定跟你一起啊，怎么可能跟外人。” 他又扭头问清大校长：“梁校长你呢，跟我们一起还是？” 梁校长跟不跟他们一起他都无所谓，好歹跟他一起来的人，他客气问一下而已。清大校长看看程午一行人，再看看乔念，很快的选择好，温和的回答他：“我肯定跟聂老您一起。” 说完，他又抬起头，跟不远处的程午道：“那个，程教授。” 程午邀请了半天，他们都不来，他尴尬归尴尬，面对自己的顶头领导，态度恭谨：“校长您说。” 梁校长双手抱胸，温文尔雅地看看站在那里的女生，又偏过头来，跟他说：“我之前跟乔念同学说好要请她吃饭，今天肯定不行，改天吧，改天有机会再一次吃饭。” 他平时忙的在学校都见不到人，程午哪儿能听不出他这就是客套话，给自己给台阶下。程午何等有眼力见的人，马上顺着台阶往下走，微微一笑道：“行，那校长和聂老你们先忙，下次有机会再约。” “恩。” 梁校长应了声，就笑盈盈地跟身旁的一老一小道：“聂老，乔念同学，我们进去吧。” 第676章这个成绩省状元没跑了 “走吧。”聂弥也有点不耐烦了，听到他们寒暄完，松一口气，便跟身边的女生柔声道：“吃饭。” 女生点了点下颌，慢条斯理的跟着两人往里面走…… * 程午一直目送三人进去，才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挺不高兴地回过头问卫玲：“卫会长，你刚刚怎么回事。你不是想约梁校长吃饭，我都把话递过来了，你都不接，害得我差点没法圆场。” 是呀，他开口邀请的人，结果卫玲表现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弄成他自作主张似的。卫玲面皮子抽了一下，揉着眉心，跟他道歉：“不好意思程教授，我刚在走神。” “……”程午不知道信没信她的理由。卫玲在京市圈子里人脉不错，出身又好，哪怕他这会儿夹着满肚子火气，也聪明的忍下来，权当她说的真话，真走神了。 “这次没约到梁校长，后面应该都约不到了。我看梁校长和聂老那个架势，乔念应该会留在清大，不会被别的学校挖走。”程午声音不大，望着餐厅入口的方向，继续说：“梁校长这次来绕城就是为了能把乔念留下来，不让南大、c大这些学校挖走，事情谈妥了，他不会在绕城停留太久，我估计明后天就会走，全看聂老的时间。” 南大、C大两所名校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只是三流学校，轻飘飘地没有一点分量。乔念联考的成绩得有多好，程午才能说得这么随意。卫玲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握着，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乔嗔今早上也收到几个学校的邀请，其中最好的学校是Z省的一所重本大学。早上她还为这件事高兴过。此刻回过头再看自己高兴地心情，卫玲仿佛吞了一嘴的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她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艰难地开口问对此毫不知情的男人：“程教授，你知道乔念考了多少分吗？” “嗯？” 她勉强扯动嘴角却只有面皮子在动：“我只听你说她是这次联考的第一名，还不知道她的成绩。” 她现在就想知道乔念到底比乔嗔高出多少分！高出不多的话，她勉强能接受。毕竟乔嗔是艺术生，乔念又不是艺术生。艺术生本身文化课成绩就比普通高考生要低，乔嗔这次的589分在艺术生里绝对算高分。若是差距不大，两者可以等同一样的分数。 “她到底考了多少分啊？”卫玲有些紧张。程午偏过头，眸子亮闪闪的，有光，当着乔家一大帮子人连同乔家的一众亲戚，竖起手指：“650分。满分！” 卫玲：“……” 沈琼枝：“…怎么可能，弄错了吧，她那个成绩。” 她话说到一半，乔为民用力扯她一把，把她拉得一个踉跄，勉强没在程午面前说出不该说的话。可剩下的半截话憋在肚子里，她一张脸青紫交加，扭曲抽动着，还不如说出来。乔家的三姨夫刚跟着沈琼枝一起聊过乔嗔的成绩，听到程午说出乔念的成绩，情不自禁道：“乔念考了650分？清大的考试考了满分？嘶！那不是比嗔嗔足足高了60分？这个成绩也太好了吧，若是高考，肯定是省状元没跑了。” 第677章处处都在打乔嗔的脸他说着，条件反射的又看看乔为民和沈琼枝两人，眼里迷惑不解。仿佛在问：‘乔念这么好的成绩，以后肯定能为你们争光，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把人撵走，还让人家找亲生父母，有病吗’。 “……”乔为民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错开眼，不敢跟家里一众亲戚对视。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其实早在两三月前，知道乔念跟乘风集团的袁永琴关系好的时候，他已经后悔了。只是当初还抱着侥幸心理，想他从小看着乔念长大，乔念成绩一向不温不火，除了长得漂亮外，性格也冷清内向，话少，还总是用一双能洞悉人心的漆黑眸子看他，他就信了沈琼枝和他妈在他耳朵边上说的那些话。说什么乔念未来不会有大出息，嗔嗔才是乔家未来的希望。现在被他们赶出家门的乔念考了650分，几十所高校跑到一中去堵人。嗔嗔呢？靠着家里的关系，又是补课又是闭关，考了589分。听程午教授的意思，明天清大联考的成绩就会对外公布，明天正好是嗔嗔的升学宴。他们家这次这个升学宴办的太打脸！不止没有喜气，只怕脸都要丢尽。可是客人都请了，你能在这个时候说你取消了？所以不管再怎么难堪，明天他们都得硬着头皮吃完那顿饭。程午听到三姨夫的那番话了，他抿了抿嘴角，神情严谨认真的纠正：“乔念同学那个成绩不是省状元那么简单。一个省状元还不需要全国百分之八十的一本院校一窝蜂来抢人。光说我们清大每年来读的省状元少了？一年不说十几个都在清大，七八个有吧？若是每一个都要梁校长亲自跑一趟，他不用工作，每天跑来抢学生算了！” 乔家一大帮子亲戚都望着他。程午严肃的跟他们说，也是跟卫玲说：“乔念那个成绩是全国状元的水平，比全国状元还难得。可以说百年都不一定遇得到一个这样的好苗子。所以啊，你们也别拿嗔嗔跟她比。嗔嗔的成绩不错，在普通的艺术生里已经是拔尖的存在。但是跟乔念比，两者就没有可比性了。没得比。” “我这么给你举个例子吧，满分100分，我让你考90分，你可能觉得努力一下能做到，但我要求你考100分，你能做到吗？” 卫玲喉咙卡壳，想说做得到，又觉得自己若真这么说才叫可笑。程午笑了下，缓声跟他们所有人道：“所以啊，乔念的成绩没法比，也没人能跟她比！这次联考第二名跟她差了38分。算起来也不是多少分，可问题是，你就是考个99分，差一分，你跟100分的人比起来也叫天壤之别！那一分，就是鸿沟！” 余下的话他没明说，但在座的都是成年人，谁品不出来他后续的话。第二名都没资格跟乔念比较。那差了第二名30分的乔嗔就更不配跟乔念放在一起比较。因为天壤之别，因为差着鸿沟！第678章市医院打过来的电话一大帮子人鸦雀无声，还是乔为民先反应过来，最先调整好心态，招呼着程午进去餐厅。一顿饭，不管是卫玲还是沈琼枝、乔嗔，都吃的没滋没味，每个人都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心不在焉的走神。乔嗔更是全程脸色惨白，低着头，从乔念和聂弥他们走以后到吃完饭，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 聂弥订的是靠窗的位置，没订包厢，专门让人给他留了个角落相对安静的位置，又能打开窗透气的那种。乔念单独坐一边，聂弥和清大校长一个坐在她对面，一个坐在她侧手边，聂弥点了不少菜，琳琅满目摆了一整桌。乔念没怎么吃，就那道松鼠桂鱼她多吃了两筷子，其他的基本上没碰就放下筷子，一只手撑在椅子边缘，整个人窝在椅子里，点着下巴，一双眸子黝黑又亮，跟两人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这么快？”聂弥见她放下筷子，吃惊的抬起头，又拧起眉头，担心地说：“是不是我点的菜不合你胃口？要不你重新点两个。” 说着他把菜单递过来。乔念从他手里接过菜单，没看，放在自己这边的桌上，摇摇头，道：“不是。” 她声音慢吞吞的，给人一种漫不经心地暗哑语调：“有点饿过头，吃两口就饱了，跟菜没关系。” 其实还是有点关系。聂弥和梁校长的口味都是偏甜的类型，点的菜也是鲁菜、粤菜比较多，这类菜系多加入蜂蜜和白糖，口味回甜。乔念恰好最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菜色也一样。她嗜辣，更喜欢重盐重油的口味，对这种摆盘漂亮，连热气都不怎么冒几缕的菜系最提不上劲儿。但她也没让聂弥难堪，抬眸，很礼貌地说：“你们吃，不用管我，我玩会儿手机，听你们聊聊天。” 这个意思就是不急着走。聂弥心头一暖，勾起嘴角，也不强求她陪着自己吃，看了她一眼，就偏过头跟梁校长聊起学校里的事。明年乔念也要上清大，他铁定要跟着回清大教书。他说是说只带乔念，可挂着清大音乐系名誉教授的职称，他平时肯定也要讲一两堂大课。他就是跟清大校长商量自己以后每个月上几次大课。乔念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讨价还价声，窝在椅子边上，把手机按开，终于找到时间看消息。首先映入眼帘是叶妄川给她发过来的消息。 [到了吗？怎么没打电话？] [还没到？] 最新一条是五分钟前发过来的消息。 [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免得我担心。] 完了。乔念揉着眉心，才想起来自己出门之前答应过他，好像说过到酒店见到聂弥会给他说一声。结果后面一忙全忘记了。她抿了抿嘴角，眸光扫过手机上面三条整整齐齐地消息，有些头疼。其实这个事情也不能怪她，她以前没跟谁报备过自己行踪，还没习惯这件事。乔念刚准备回消息。忽然，一个来自市医院的电话打了进来—— 第679章找乔念帮忙乔念一看来电显示，半眯着眼睛，把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把耳机插上，塞在耳朵里，起身，走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喂。” * 此刻，绕城市医院8楼，顾三出去打电话去了。 vip病房里还有四五个人。周薇率先沉不住气，握着拳头，望向病床上的男人，拧着眉头，说：“妄爷，无人驾驶系统是我们九所正在研究的核心技术之一，找个外人来帮忙合适吗？” 何况她听罗青的意思，对方是个女生，而且年纪很轻，好像还是个高中生。他们九所这么多顶尖人才尚且解决不了的问题，找个高中生来帮忙，这本身就荒谬极了。一个高中生会什么，太可笑了！ “如果非要找人帮忙，我可以给我叔叔打电话，看他有没有空过来一趟。” 华夏九所的人都知道周薇的三叔是国内赫赫有名的黑客周恒峰，周家在IT这一块出过不少人才。周薇自己也是南大计算机系高材生。 14岁就被少年班选中，后面顺利考入九所，现在才24岁，已经和罗青40来岁混到一个级别。都是IT研发这边的小组长。只是罗青管的一组，她管的二组。 “她不是外人。”叶妄川眉眼淡淡的，脸色略白，却不影响他极盛的容貌，很惹眼。看的周薇晃了眼。等一秒就反应过来，又狠狠地拧起眉头，不大赞成道：“就算她不是外人，是江少的妹妹。可她毕竟只是个高中生，高中生会什么，她也许连源代码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罗青很有发言权，不等叶妄川说，他就尴尬的摸摸鼻子，咳嗽一声，道：“那个……我觉得乔小姐知道什么是源代码，还玩的挺6。” 因为周薇现在说的这番话，不久之前他也信誓旦旦说过，然后……脸就被打的很疼，生疼！他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臊得慌。中午他去组上的时候，好几个技术员还调侃问他什么时候表演生吞笔记本。出于不想看同伴再被打脸的心理，罗青善良的劝她：“乔小姐和一般的高中生不一样，啧，怎么说，我也说不大出来，就很厉害一个人，在计算机和编程方面能力很强。” 他想起顾三之前说的话，又补充一句：“她也不算纯粹的高中生，人家已经去考了清大联考，等高考过后，就是清大的学生。” 清大和南大一向不合，互相竞争。导致两个学校的学生彼此之间也有些看不对眼。周薇一听到清大，柳眉下意识地一拧，妍丽明艳的脸上有些漫不经心，看了罗青一眼，就轻慢道：“她考上清大的计算机系了？” 清大在国内高校排名上压南大一头，但人人都知道，南大的计算机系才是国内最好的专业。清大的……只能算凑个数！珠玉在前，没得比较！她也是听罗青说乔念计算机玩得好，下意识就认为乔念大学专业学的计算机。谁知道男人尴尬的摇摇头，否认了她的猜测：“不是，她没报计算机专业。” 第680章还反手黑了对方电脑 “那她什么专业？”周薇来了兴趣，斜斜地看着他。 “她……”罗青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周薇都问了，他也不好不回答：“…中医。” “中医？！”周薇声音拔高三度，头更痛了，揉着眉心，一脸不可思议道：“你们找个中医学生来帮我们看无人驾驶的那个编程源代码？没搞错吧！” 她烦躁的来回走动，道：“那个源代码我盯了三个月都没有解开，我就是想找妄爷帮着看一下……妄爷身体不适，我大不了回去再琢磨琢磨，就算琢磨不出来，也比叫个这么不靠谱的人过来帮忙强吧。” 周薇自诩九所IT编程第一人，骨子里一向谁也不服气，以她的能力，三个月都无法攻克的难题，她不相信有人能攻克。何况对方还是个高中生。她觉得罗青在浪费时间！ …… 相比于她的焦虑不安，病房里另外一人要平静得多，薄景行没像她似的连珠炮般去质问罗青，只抬起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淡声问：“罗青说的那个高中生能行吗？” 叶妄川病床上支着一张小桌板，桌板上摆着笔记本电脑，他脸色略苍白，看得出还在病中，闻言抬手揉眉心，没正面回答，只说：“之前九所的芯片不是丢了？” “嗯。我知道，听人说过。” 顾三一时疏忽大意让人把芯片偷了的事闹得挺大，对方还利用偷来的芯片入侵九所的系统，想盗取里面的资料。后面罗青的人好像把事情摆平了。具体怎么摆平的，他不清楚。但罗青的人里头那个叫廖旭的黑客技术不错，可以和周薇一较高下。多半是廖旭搞定的。他没多想，翘起二郎腿问：“是廖旭摆平的？” “啧。”叶妄川轻笑一声，挺骄傲的吧：“不是。” “不是廖旭？”薄景行有些惊讶，条件反射的问：“不是廖旭那是谁？” 据他所知，罗青那一组里就廖旭黑客编程玩的最好，像罗青都是做软件开发这块，黑客技术很一般。莫非还有第三人？叶妄川懒洋洋的把手搭在笔记本上，斜斜的眼尾看他，矜持贵气：“罗青他们十几个人都没摆平，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她最后出手摆平了这件事，还反手黑了对方的电脑，顺带植入病毒，把落入对方手里面的芯片一并销毁了……” “嘶，你说她一个人把对方的攻击全拦截下来，还反手黑了对方电脑？”薄景行脸上总算浮现起一丝认真，直起后背，想起最近秦肆老在他耳朵边上念叨的乔妹妹。好像也是这个名字。乔念。听秦肆的意思，这个乔妹妹一手箜篌弹得极好，在聂老的生日会上让江纤柔差点下不来台。聂老当众公开自己的关门弟子。他眼神有些错愕，看着男人，情不自禁的感慨：“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厉害了吗？” 他记得他读书的时候，高中生还天天在刷英语单词，沉浸在数理化中，每天满脑子想着考大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书，还不一定成绩好！第681章只想静静看她被打脸叶妄川勾起薄唇，眸子深不见底，盛着只有自己才看得懂得情绪，说：“她不是一般的高中生。” 顾三打完电话推门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在心里十二分的同意。的确。乔小姐不是普通的高中生，她就是个隐藏大佬！反正他已经服了！还是那种五体投地，心服口服的服！他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表现得很稳重，走进来，走到叶妄川面前，低声汇报：“我刚跟乔小姐说了，她还在陪长辈吃饭，大概还要一个小时。” “还要一个小时？意思就是我们要坐在这里干等她一个小时？”周薇沉着脸，挺不高兴地说。顾三因为乔念出手帮他解决芯片的事，早就把乔念当成自己人，闻言回过头，板着脸，挺不给她面子的：“周组长不想等也可以不等，只要你自己能解决。” 这话说的周薇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隐忍着眉宇间的屈辱，哼了一声，找了个沙发坐下来，道：“你们一个个的把她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厉害。别到时候连ABCD都按不全。” 罗青嘴角一抽，简直怀疑她是不是上天派来打自己脸的人，周薇这番话也和他之前说过的差不多。他当时除了说乔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