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兄妹，高H）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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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早已经破千万，还不是一千万，而是足足的三千万。这是音乐平台，平时只用来听歌，很多人都懒得注册账号。人家说拥有这个音乐平台账号的人几乎都关注了追光，可见追光人气！她看到关注追光账户里面还有几个熟悉的大V。其中一个就是她亲哥——江离。而且追光新歌《凤凰》一出来，她那个没出息的哥哥就在下面跟个狂热粉似的留言。 [江离v：大佬你总算出新歌了！] [江离v：好听！我怎么感觉这次风格开朗了不少，大神，你最近心情很好？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江离v：这次箜篌的部分又那么惊艳，冒昧问一句，这里面有一段鼓声是不是不是架子鼓，我听着有点像编钟。啧，编钟和箜篌玩出了摇滚，太叼了！凤凰涅槃，大神你这是看破了心结，迈入新的心境了啊。] 江纤柔看着上面的留言就忍不住抓紧鼠标。这个追光也不知道是谁！第369章这个IP地址怎么和妄爷公寓一样她心里惦记这件事，越想越心烦，仿佛有只蚂蚁在身上爬，钻心刺骨的痒。江纤柔盯着电脑屏幕上那首新歌《凤凰》不断攀升的数据，鼠标握紧又放开，放开再握紧，终于忍不住心头躁动，拿起手机，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来。电话打过去很久才接通。江纤柔垂着睫羽，声音轻缓的跟那头的人说话：“喂，周叔，能不能帮我查个人。没发生什么事，我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把‘他’的ID发给你，‘他’刚在网上上传过一个新歌，现在追踪应该能追踪到IP地址…谢谢叔，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她长舒一口气，额头碎发遮住她眉骨，那双骄傲的杏眸里有太多不甘心和郁闷。江家不同于小户人家，多少有些灰色地带的人脉。她刚联系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挺普通一人，实际上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黑客。玩的一手好电脑不是他最厉害的地方，这个人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还认识红盟的人。家里人都极为尊重这人，连她都要尊称一声叔。平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她爸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少去麻烦别人，可这次，她实在有些忍不住。她让家里都舍不得用的人脉去查一个无关紧要的IP，多少有些自作主张，如果被家里知道了，少不得要说她一顿。江纤柔坐立不安的等着那头回消息，时不时的看手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漫长，终于，她手机屏幕亮了亮，一个新消息发送进来。 “来了。”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消息，看到周恒峰给她发过来地址，瞬间呆愣在当场。她绯色的唇不敢置信的张合，念出一个地址来：“京市莱茵路莱茵公寓？” 这个地址她知道，叶妄川在这里有一个单身公寓，她有一次跟着江离过去玩过。这个门牌号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妄爷的房子的地址？追光人在京市已经够让人吃惊，还住在莱茵公寓，这……谁不知道住在莱茵公寓的大多来历不凡，有大院背景。江纤柔正在走神，就在这时，又一条新消息发过来。 [周恒峰：我刚弄错了，不是莱茵公寓1008号，我重新检索追踪了一次你给我的ID地址，正确应该是在莱茵公寓旁边的锦悦一号，我把IP地址信息重新发你一个。] 紧接着她又收到一个新的IP地址，和周恒峰说的一样，不是莱茵公寓，而是莱茵公寓旁边一个小区。那个地段的房子都不便宜。锦悦一号也不便宜，一套房子大概9位数，但在京市钱从来不是问题，有钱不可怕，可怕是背后的身份和势力。江纤柔看到新发过来的地址，心头长长松了口气，把心放回肚子里，脸色也好看许多。她就说，追光怎么可能住在莱茵公寓，而且门牌号还和叶妄川的公寓门牌号那么相似，肯定是弄错了！话虽这么说，知道追光就在京市，还有可能是京市人，江纤柔心头还是不大好受。第370章想进红盟还没资格圈子就这么大，她一贯习惯站在高处看人，猛然间有个在某个领域踩在她头顶的人也住在这里，多少膈应人。她想了想，给顾三发了个消息过去。 * 清大莱茵公寓里，乔念刚盘腿准备走人，就看到自己笔记本显示被入侵窃取IP信息。她点墨般的眸子漾起一抹兴味，挺懒的靠在椅子上，葱白的手指敲击着键盘，没一会儿就把原本定位在公寓的地址换成了隔壁小区。然后坐在那里，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看着入侵她电脑的黑客不停地在她电脑内存里搜索有用信息。按照她以前的脾气，遇到这种情况，那人的电脑肯定废了。但是她这会儿借住在人家家里，不好给人家招惹麻烦，所以她强压着脾气，让那人跋扈的‘搜查’自己。 10分钟后，那人没找到有用的东西，终于停止了搜查，大概是觉得自己入侵的太轻松，他连自己的痕迹都不屑于抹掉。等对方解除了对自己电脑入侵，乔念才慵懒地放下水杯，手搭在键盘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操作，不过转眼间，她已经查出对方的身份。黑客957。 “唔。”她发出一声讶异的语调声，有点意外。国内对黑客打击挺严格，黑客的生存环境并不好，大多数的黑客都选择成为科技公司程序员，专注这个领域的人并不多。 ID957这人挺有骨气，好像叫周恒峰，年轻时就是首屈一指的黑客，很多科技公司挖他，他都不愿意为科技公司效劳，性格桀骜刚毅，天生反叛。这个时候，他却站了出来，一毛钱没收，无偿帮助门户网站恢复了数据。这还不算完，他后面还组织了志同道合的黑客进行了报复，把对方的门户网站上也挂起同样图片。狠狠地打脸回去。对方花了足足一天时间才破解他的病毒程序。因为这件事情，957这个ID在国内黑客界小有名气。乔念知道这个人是因为他和细腰控认识，细腰控还挺欣赏这人的行事作风，在群里提起过几次。也说过那次他站出来和国外黑客互相放病毒软件攻击的事件。一度试探的问她可以不可以考虑下让957加入红盟。只是红盟亦正亦邪，她看过957的编程水平，怎么说，在普通黑客里算强，可以说是大神般的存在。放在红盟，他那个程度显然有点不够看。就好比他刚才入侵自己的电脑，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虽然有周恒峰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原因，但说实在的，他自己写的编程也有问题。漏洞太多！不过，周恒峰追踪她IP地址干什么？乔念手放在膝盖上，黑眸一眯，眸子里敛着匪气，没闹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第371章一个吹风机要六位数她想了好一会都没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想不明白她也懒得去想，换了个姿势，手搭在键盘上慵懒地将自己的入侵信息抹掉。房间里的光影落在她眉骨的地方，野的不行！正好这个时候，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摩的电话。乔念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接通了电话。 “喂。” 声音挺哑。苏摩早习惯了她散漫的语调，径直道：“乔小姐，你住在哪个酒店，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吧。你看你早上几点能起来。” 乔念看了下笔记本下方的时间，这会儿十点半，她漆黑的眸子眯着，懒洋洋地回答：“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明早起得来就九点半，起不来就十点过去。” 乘风集团一直有资助各种科研项目，其中包括医药研究、生物开发…袁永琴最近在M国出差，赶不回来，正好她来了京市，就让她帮忙盯一下这些项目，筛选下哪些是可以持续资助的项目，哪些是想借着研究的名义骗钱的项目。刚只擦了下的头发发梢又开始滴水，有两滴滴进脖子里，乔念有些燥，皱起眉头，起身往浴室走去，一边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问他：“那些人明天几点到？” “我定的九点半。” 手机那头苏摩考虑都没有考虑，马上说：“你明早要起不来，我就让他们推迟到十点。” 乔念从抽屉里找到吹风机，看了眼牌子，黑色的小吹风机看起来不起眼，居然是国际一线品牌，她记忆中这个还是个限量款，一个吹风机不贵也不便宜，大概六位数…… 再一看盥洗台上叶妄川给她准备的那些洗面奶，面霜，全部和吹风机一个水平。乔念捏了下眉心，心头越发的燥了。头等舱的飞机票、衣柜里那一箱子衣服还有现在这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每一样都要不少钱，上一次自己送了他一个蓝宝石袖扣，这次送什么？她回忆了下书包里带的东西。这次来得急，她本身懒，原本想着到了京市先找个酒店住，至于其他东西，临时买就是了。所以她连衣服都没带，书包里空落落，就没两样东西。唯一可以拿出手的东西貌似就小药丸她还有一瓶。乔念抿抿唇，正在想送小药丸当回礼的可能性，手机那头的人估计半天没等到她回答，不知所措的喊她：“乔小姐，是不是十点太早了？要不我再往后面调半个小时？” 乔念这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又陷入走神中，又燥了起来。房间的灯光照在她眉骨上，看起来挺野。她只短暂的回神，就把手机放下，调成扩音模式，一边拿起吹风机，插电，道：“我九点准时过去。” “行，我在楼下等你。” 乔念看着镜子里的人，一副睡眼惺忪，眼尾匪靡的表情，拒绝了他：“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 苏摩知道她行事低调，多半是不想让人太过注意到她，笑了下，说：“好，那我在上面的办公室等您。” 第372章连回都没有回说完，他又想起一个事，声音温柔不少：“袁总下午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别忘记在公司里准备一箱新鲜的橙子。这几天橙子都下市了，我托人在外地买了一箱回来，我明早提前给你榨杯橙汁放着。” 又是橙汁…… 乔念太阳穴跳了下，眼底敛起无奈，却没说什么：“恩。” 挂了苏摩电话。她就看到手机里多了一条新消息，是沈敬言回过来的，大概意思是说‘他最近很忙，恐怕抽不出时间来吃饭’。乔念无所谓，她本来只是履行自己的约定，想着答应过要请他吃饭，既然来了，至少抽个时间出来吃这个饭。不过沈敬言没时间，她也没办法，只能下次再说。她垂眸回了沈敬言一个简单的消息，就把手机放在一旁，开始吹头发。叶妄川准备的吹风机功能不错，温度不高的情况下，两下就把头发烘干了。乔念吹干头发后，刷牙洗了个脸，没用那些面霜，随便用清水拍了两下就出去了。笔记本上闪着光。她点开看了眼。是她发歌的平台工作人员给她发的私信——[追光大佬，京市有个很有地位的人携全家想邀请您一起吃个饭，您看您有时间拨冗见一面吗？] 乔念眉骨挺野，只看了一眼消息，连回的欲望都没有，直接把消息删除，关掉了笔记本电脑，往卧室的床边走去。她玩音乐纯粹是因为答应过聂弥要推广传统文化，另外还有她自己喜欢用音乐当闲暇的调剂品，累的时候玩一下，可以休息也可以调整心情，仅此而已！让她去跟人吃饭，恐怕她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兴趣！ * 沈家。卫玲收到了平台那边的回复，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一贯高雅的脸上罕见露出愤怒的表情，冷笑一声道：“这个追光，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乔嗔在旁边弹琴，闻言停下弹奏，乖巧地问：“舅妈，怎么了？” 卫玲平时挺不屑搭理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没跟她隐瞒，冷冷地说：“我让人去约了追光吃饭，‘他’拒绝了。” 如果自己没有表明身份，对方拒绝了自己，卫玲还没那么生气，偏偏这次她表明了钢琴协会的身份，对方还拒绝了自己，那感觉未免太打脸。她今天已经被聂弥拒绝过一次，聂弥还好，起码是国内外闻名遐迩的大师，这个追光不过是个玩地下音乐的人，竟然也这般跋扈。乔嗔见她气得够呛，咬着唇瓣，过去挽住她的胳膊，神情乖巧，懂事地说：“舅妈，我知道你和舅舅都是为了我才想见这个追光。” “‘他’不过是独辟蹊径，搞了一个传统乐器和摇滚结合的噱头在网络上有些人吹捧而已。我听说玩地下摇滚的人大多流里流气，骨子里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他’大概是认为自己的名气大，故意摆出那副神秘的架子，可能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拒绝了谁。” 第373章为什么不愿意搭他的车 “等‘他’明白自己拒绝了谁，他以后会后悔的！”乔嗔水眸里闪动着浓浓的不屑。可不是吗？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卫玲除了有这个背景，听说娘家在京市也是很厉害的存在，卫玲本人在音乐界地位不一般。那个追光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网络红人而已。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冒失的拒绝了往上爬的机会，等以后网络上热度过了，自己会后悔自己当初目光短浅！卫玲脸色缓和些许。乔嗔亲昵地挽着她胳膊，再接再励的轻声道：“舅妈你放心，我一定会靠着自己的实力考进清大，为你和舅舅争光！至于聂老，他好像是清大音乐系的名誉教授，我有机会碰到他，会用音乐去打动他。” “他是音乐圈的大师，我相信他欣赏的是音乐本身，只要有能力，他总会看到我的努力。” 乔嗔这话说得信心满满。卫玲瞥了她一眼，虽然觉得她的自信很可笑，但没说江纤柔的事，神情淡定地指着钢琴，努努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继续弹，你刚才那个曲子指法上有个小瑕疵，你再弹一次我看看。” 乔嗔本想借着这次机会讨好她，见她恢复冷静后，又对自己一脸冷淡的表情，心有不甘，但不敢发作出来。只深吸一口气，静下心，重新投入到练习当中去…… 她这次练习的曲子是打算在清大考试中用到的曲子，卫玲专门为她找了国内出名的钢琴大师写的曲子，为的就是一鸣惊人。乔嗔勾起嘴角，眼睛深处有亮光，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考试那天自己出尽风头的样子了！ * 翌日。乔念起了个大早。她要去乘风集团，所以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件长袖T恤套上，拿起背包，出了门。客厅里，顾三正在跟叶妄川说昨天追光发歌的事，见她出来，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 “乔小姐，早啊。” “恩，早。” 乔念理了理包，眼神挺匪气。叶妄川看着她已经穿戴整齐，要出门的样子，深邃的眸子有点暗，像是无尽深海。 “准备出门？要不要顾三送你？” 乔念看到他那张脸就看起自己房间里那些穿的、用的东西，揉了下眉心，摇头：“不用，我在手机上叫了车，车子快到了。” 顾三耷耸着脸，一脸郁闷的看着她说：“乔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还是你嫌弃我话太多。” “唔？” 他挺郁闷，闷声道：“不然你为什么叫网约车都不搭我的车……” 妄爷平时是狗，但他挺当人啊！乔念不知道他从哪儿得出来的结论，一时无语，正好手机响了，楼下网约车司机在催她下去，她只能跟顾三道：“下次。” 然后侧过脸再看一眼闲适坐在沙发上玩电脑的男人，匆忙说：“我先走了。” 叶妄川桀骜的脸庞，轮廓分明，那双眸子正好倒影出她的影子，指骨分明的放在腿边上，‘嗯’了一声，在她出去前，声线撩人地说：“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第374章江纤柔万一约吃饭话没问题，他说话的语调莫名暧昧，有种丈夫叮咛准备出门的妻子的感觉。顾三看到乔念出门的脚步踉跄了下，转眼公寓的门已经关上。他嘴角一抽，回头再看坐在那里悠悠闲的男人，目光复杂：“妄爷，你每次都这样调戏乔小姐，我怕乔小姐以后对你免疫了。” 您这老是似有似无的去撩人家，又不敢把话挑明了说，不是有毛病吗？他也就心里这么想，嘴上不敢说出来。开玩笑，这可是妄爷，整人不带眨眼睛的主。 “对了妄爷，你说乔小姐为什么不让我送她啊，非得自己出门打车，多浪费钱？” 叶妄川撩起眼皮，拨弄了下手腕上的佛珠，声音暗哑：“你觉得她缺钱？” “我……”顾三语噎了！绕城神医，看一个病人大概八位数起，乔小姐确实不缺钱。他抠着脑袋，更郁闷了：“所以乔小姐真的是嫌弃我话多？” 他觉得他话不多啊，又内向又老实，平时开车都充当一个合格司机，从来不东张西望，多言多语。叶妄川很想嘴毒一句，看到他那副真迷茫的表情，又觉得怼他纯粹是浪费自己时间。他把视线重新落在笔记本上，悠然地说：“她应该是不想让你知道她去哪儿，所以才不坐你的车。” “啊？” 顾三不明白。 “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去哪儿？” 叶妄川搞不懂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前者可能性比较大。 “你不会真以为她在京市没有认识的人？” 他以为自己这么解释已经够清楚了。谁知道顾三还是一脸迷惑，老实巴交的抠着脑袋：“可是妄爷，乔小姐不是说她第一次来京市，之前没来过。既然之前没来过，怎么认识人？” 叶妄川：“……” 顾三看到他不想搭理自己，使劲的转了转脑子，秒懂了：“哦，我知道了。江老爷子在京市，乔小姐是去见江老爷子？” 他刚说完，又自己推翻自己的说法：“不对啊，乔小姐去见江老爷子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好奇怪……” 叶妄川已经懒得搭理他，随便他在自己耳边念叨，就当房间里多了一只苍蝇，还是智商不高的那种。顾三碎碎念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他，他尴尬的摸了摸鼻梁，突然想起个事。 “妄爷，昨晚上江小姐发消息过来问我，你是不是回京了。她说她好像看到过你，我要不要告诉她啊？” 因为江离的关系。江纤柔和他们圈子玩的挺近，算这个圈子里的小妹妹，也是为数不多能打入他们这个圈子的异性。大家都比较给她面子，平时多有照顾她。叶妄川把笔记本收起来，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薄唇随意道：“随便你。” “哦。” 顾三想了想，说：“江少知道我们来京市了，我还是告诉她吧。万一江小姐要约我们吃饭怎么办？” 妄爷回来了，大家肯定要组织一下，吃个饭，这是常规操作。平时也是江纤柔在叫人。所以他提前问一下。第375章乔小姐才是最重要的！以前叶妄川都去了，他以为这回也会去。谁知道风姿卓然的男人起身，随手拿上笔记本，碎发落拓在他眼间，眸子里仿佛有细碎的光，嗓音低哑：“明天念念要考试，没空！” “……” 顾三在心里diss，乔小姐要考试跟您有什么关系。不过他理解妄爷的想法，乔小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点点头，很懂的说：“江小姐约的话，我直接推掉。” “恩。”叶妄川慵懒的应了声，算认可了他的话。顾三心里有数了，抬眸看向他：“乔小姐不在家，那妄爷你今天……”不会窝在家里宅一整天等乔小姐回来吧？叶妄川想到自己昨晚查到的东西，拧了下眉心，拿着笔记本：“我有事要出门一趟。” 他昨晚追查了下非法区的消息，又查到点那股势力的东西，要去找人再追一下。 * 乔念从公寓出来后没急着去乘风集团，先搭车去了清大。明天就要考试了，按照清大自主招生的规矩，每个参考的考生需要交一份自己的材料上去。过了笔试，面试时老师会用到。这个点，清大已经很多人，校园门口停了不少车辆，有些父母甚至跋涉千里过来陪考，顺带着陪着自己家孩子过来交资料。清大校园里难得热闹。小径上全是叽叽喳喳聊天的人，反而像她这样独自一个人过来交资料的人偏少。乔念自己无所谓，压低鸭舌帽，只露出一个精致的下颌，拿着自己的资料慢条斯理往办事处走去。交资料的地方说是办事处其实就是学校教学楼前面搬来几张桌子拼出来的一个临时的存放点，边上坐着几个清大的老师和学生负责收资料。这次参加自主招生的考生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人太多，他们没时间一一登记，一般都是直接收起来，等第一轮笔试过后，再来找过了笔试的考生的资料。 “东西放在那里就可以了。” 乔念走过去就听到负责接待的人头也不抬的坐在那里指挥。 “恩。”她随性的把自己的资料放在桌上，交完资料，也没多耽误时间，转身往外走去。虽然她全程都极为低调，连话都没说过，但她周身那股子匪气的气场太过出众，其实不少学生都注意到了她，时不时的往她身上偷看。不远处，乔嗔精心打扮，穿着沈敬言给她准备的名牌衣服，咬着唇，怀抱着自己的资料，遥遥的望向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女生，轻声跟身边的男人道：“傅哥哥，那是不是乔念啊？” 傅戈负责这次新生接待工作，领口还别着学生会徽章，再加上他身高腿长，长相又俊朗帅气，很多人都用羡慕的目光往他这边看。他正忙着接待的工作，闻言下意识的抬起头，问了句：“哪里？” 乔嗔给他指了个方向。他朝着乔嗔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看到一个桀骜不驯的身影，那削冷的气质，很像乔念。他抓着资料的手一顿，脸上飞快地掠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克制地收回目光，神情冷漠：“不知道，可能是吧。” 第376章来提乔嗔的资料话音刚落，他又冷淡地说：“是不是都跟我们没关系，她考她的，你考的你的。这次清大招生的人数不多，她的成绩很难考上，你不用太把她放在心上，影响你的发挥。” 乔嗔原本担心他又对乔念有不一样的关注，见他似乎极为冷漠，难掩心头雀跃，乖巧的点点头：“嗯，我会好好考！” 这么说以后，她又羞涩的垂下眼睫，脸红不好意思的开口：“其实昨晚舅妈找了套清大以前自主招生的卷子给我做，我又进步不少。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能考个580吗？” 乔嗔咬着嘴，羞涩开口：“昨晚上那套卷子我考了598，接近600分了。” 说起来，乔念给她那套押题的习题册真是邪性。上面罗列了大部分的题型，好多题型都能在上面找到，主要把那个习题册上的东西研究透了，很多题都能顺利的做出来。她想到这里又有点可惜。如果没跟乔念闹翻，这次再找乔念押题，乔念应该不会拒绝她。 “如果明天我能发挥出来，我有信心考上清大！”乔嗔的眼睛明亮，那模样仿佛她已经考上清大。傅戈听到她已经能把文化分考到598，也为她感到开心，声音清越地道：“我当时高考也就610分。你598成绩不算特别稳当，但起码在这次考试里属于前面的那一拨人，好好发挥，你肯定能过笔试。只要过了笔试，面试那一关就好说了。” “嗯。”乔嗔知道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个羞涩又感激的表情来。正好这时，一个学生会的学生过来了，对着负责接待的老师道：“沈老师，程午教授让我过来提一个学生的资料。” 程午是清大金融系最出名的教授，好多自主招生的考生都是冲着金融系和医学系两个王牌系来报名，一听到程午的名字，很多人朝着这边看过来。每年招生考试，总有一些学生家庭手眼通天，有关系提前认识这些教授，负责招生的老师见怪不怪地问：“谁啊。” “乔嗔。” “哦，我找找。” 负责接待的老师在一群资料里翻了一下，这次送过来的资料多，她没有第一时间翻出来。这时，一只手递过来一张资料。 “老师，我的资料在这里，还没来得及交上去。” 不是乔嗔是谁？这下子考生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她身上。四周全是窃窃私语的羡慕声。 “她是谁啊？” “哪个学校的尖子生吧。” “好幸运，居然被程午教授看上，看来她这次自主招生稳了。” “我刚看到她一直和学生会的人站在一起，他们认识吗？” “长得挺漂亮，没想到学习成绩还这么好。” 乔嗔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夸赞，心里又是得意又是骄傲，她骄矜的站在那里把手里的资料交给了负责接待的老师，一副骄矜又礼貌地乖学生模样。负责接待的老师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她递过来的资料转手交给了过来要资料的人。第377章聂老巴巴要的学生的资料 “找到了，拿去吧。” 过来拿资料的人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偷偷看了乔嗔一眼，就跟接待的老师道：“那沈老师，我先过去了。” “嗯。”负责接待的老师挥挥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又坐回自己位子上，懒洋洋的模样，对乔嗔爱答不理。乔嗔交完自己资料，见对方没跟自己搭话，也不好意思在那里站太久，迈着小步回到傅戈身边，水眸有感激，轻声说：“谢谢你，傅哥哥。” 傅戈注视着她充满感激的眼睛，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脸上露出个愉悦的表情，自信心满满：“你放心吧，有我在。我的导师机会先把你的资料提上去给其他老师看，等你笔试时，大家会多注意你的卷子。” 这种提前被提档的学生的卷子遇到某些可以扣分也可以不扣分的情况，就可以不扣分。这种荣耀可不是谁都能有。他也是这次在国际上拿了个小奖项，才好意思跟程午开口。乔嗔能得到这种待遇，乔念可就没这个资格了！ “我的导师……”他刚想跟乔嗔说一下程午在清大的地位。突然又有一个人过来，找到了负责接待的那个人，道：“沈老师，我过来拿个学生资料。” 沈于归才坐下没一会儿，又听到有人来要学生资料，拉下脸，有些不高兴地说：“今年怎么一回事，一会儿又有人来要学生资料，今年的尖子生很多？” 过来拿资料的是个音乐系的老师，莫名其妙被他怼了一通，有点尴尬，摸摸自己后脑勺，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我刚过来，就只拿一个学生的资料。” 沈于归瞥了一眼乔嗔和傅戈的方向，意有所指：“刚程午教授也叫人过来拿了一个学生的资料。” 他是中医系的老师，中医系每年招到的学生少，时间多，所以学校搞活动也好，其他事也好，总喜欢分配在他们头上让他们来办。他们也不好拒绝，只是看不惯这些走关系的人。音乐系那个老师也知道他的脾气，更知道中医系的老师大多性格怪异，愤世嫉俗，见不惯这些事，笑着打圆场道：“哦，原来是这个，我不是这个原因，我们音乐系没人要调学生资料。” 沈于归不明白了，拧起眉头：“那你刚才还跟我说要找我那个学生资料？” “嗨！”他脸上难掩藏喜色，笑呵呵地说：“不是我们要。” “那是谁要？” “是聂老，聂老他来学校了，点名要这个学生的资料。你说我能不来拿吗？” 如果说刚才程午来要学生资料，大家最多羡慕一下。这会儿听到聂老的名头，学生们都沸腾了！包括沈于归都愣住了：“你说聂老？” 音乐系的聂老跟他们中医系的黄老并称清大的泰山北斗，都是各自领域的大佬。两人最多是挂名，很少来学校。聂老更是在国外呆了好几年才刚刚回来。什么学生这么厉害，连聂老都巴巴来学校要资料？第378章人比人气死人音乐系老师喜气洋洋：“可不是聂老吗！他老人家今天来时我都惊呆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跟你说了，你把那个学生的资料找出来给我吧，聂老他们等着要。” “聂老要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乔嗔和傅戈都站在不远处，他们的距离正好能听到两人说话。乔嗔听到聂老名头那一刻，心里早掀起波澜，实在没想到有人能比她厉害，先搭上这条线，她又好奇又羡慕，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就听到音乐系的老师报出个名字：“好像是叫…乔念？” 沈于归下意识的冒了句：“又姓乔？” 乔念？！乔嗔和傅戈双双楞在原地，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乔嗔更是气血上涌，仿佛被扇了一耳光似的！两人脸色难堪极了。傅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没回过神来。他前脚找了程午，拉下面子求情才让程午提档了乔嗔的资料，转头就有音乐系的人来要乔念的资料，要资料的人身份还比程午高得多，聂弥那是连他都接触不到的档次！乔念怎么做到让聂老亲自来提档？ “……怎么会是乔念？”乔嗔苍白着一张脸，不由得失神呢喃。 * 乔念人都快到乘风集团位于京市的分部，才收到聂弥发来的短信，信息挺简单就一行字。乔念挑起眼梢，脚步停顿下来，思索怎么回他。其实她不在乎谁教她，学习这个东西，她更相信自己的能力。老师是谁，对她来说有影响，但她不认为这个东西代表一切。正在思索间，她手机又收到一个新消息。乔念想起他认证过的蓝V，如果转发了自己的新歌，不用想，那轰动的效果，估计自己很久都不得安宁。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查清楚，比如自己亲生母亲的事，还有非法区很多东西牵绊着……如果太过目光关注过来会很麻烦。她刚回了一个。就听到一个诧异的声音喊她名字：“乔念？” 她吊儿郎当抬起头，就见到梁璐带着一行人从乘风集团出来，就站在离她两三米的距离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诧异，也有厌恶。她身边有学生好奇问她：“梁教授，你认识？” 乔念听到梁璐冲着自己冷笑一声，用嘲弄的语调说：“认识，怎么不认识，绕城来的尖子生，明天可是要考咱们清大自主招生的学生。” 任谁都听的出来她话里浓浓地嘲讽语气，跟在她身后的一群人顿时没有一个人敢搭腔。都纳闷的看着不远处的女生，闹不明白这么小一个小姑娘怎么把他们梁教授给得罪了！梁璐走过去，走到乔念面前，眉宇落拓压着厌恶，注视着眼前的女生，质询道：“你还真来京市了？” 乔念眼梢一挑，按了下帽檐，挺随意把手插进裤兜，眼神敛着狂和野：“来参加自主招生。，” 第379章你念姐就是这么自信梁璐看她的眼神有些好笑，提高了自己声量，似乎挺惊讶，重复了一遍乔念的话：“你来参加自主招生？” 乔念没个正形般站在那里，眉眼落拓，敛着狂，匪气挑眉，口气漫不经心：“恩。” “哈。”梁璐忍不住笑了，毫不掩饰自己脸上轻蔑神色，居高临下的反问：“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的成绩能考上清大？” 她回到京市又调过一次乔念以前的考试成绩，小学成绩还行，在学校里起码在拔尖水平，上了初中以后乔念的成绩就不行了。绕城那么个小地方，她又没读名校，平时月考、期末考只能考个班上中等成绩，校排名也是中中间间，没有一点特色。更别说把她成绩放到市区排名去看，恐怕更是惨不忍睹！梁璐教学十来年，从小到大都是成绩拔尖的学霸类型，最是看不上在读书方面没有天赋的学生，打心眼里认为读不出来书的多半是自己不肯努力，只要肯努力哪儿至于考不好。她再看乔念就没了当初那种遗憾，双手环抱胸口，露出紧绷的下巴，微微抬了一下，眯了下眼睛，神色骄矜地道：“我看过你的成绩。我承认你进了绕城一中后成绩进步不少，之前两次考试也发挥的不错。但你的成绩想通过清大的自主招生几乎没可能。” 她语气笃定的说完这句话，又莞尔一笑地说：“…不过也许有奇迹发生。” 毕竟今年中医系也会参加自主招生，按照往年的尿性，肯定没有学生愿意读中医系。搞不好学校会为了给中医系面子，拨一个名额给他们。大家都不肯要，乔念想读，中医系会捡破烂也说不定！她深吸一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一个和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学生计较，她红唇微抿，理了理衣服，用下巴看人，道：“乔念，我等着你明天的表现，希望你明天不要让我失望，来都来京市了，起码进个面试！” 乔念没理解到她对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恶意，就因为自己拒绝进临床系？不过对梁璐这种人，她从小见多了，挺无所谓的勾着头，散漫的回答：“我正常发挥，你应该很难失望。” 她说的实话。梁璐却以为她在挑衅自己，旋即冷笑一声：“是嘛？有时候我挺欣赏你的自信。我明天拭目以待，看你能让我多不失望！” 乔念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下来接她的苏摩，瞥了气愤冷笑的梁璐一眼，轻飘飘地说：“随便你。” 说完，也没在乎梁璐一行人，拔腿往乘风集团走去。梁璐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嚣张，说走就走，气得眼睛差点瞪出来，好半晌没有平复下来胸口起伏地怒气。这个乔念，明明成绩一般，性子还是那么张扬跋扈！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学生眼看着那抹桀骜纤瘦的身影走远，走过去，好奇的语气小声问了句：“梁教授，她也去乘风集团啊。” “可能某个亲戚在里面工作吧。”梁璐收回目光，一脸不以为然，跟其他人说：“我们走吧。” 第380章叶先生说你喜欢加冰里面。乔念一进去就看到迎上来的苏摩。苏摩今天穿了件银灰色西装，一米七五+的身高在京市不算高，但他五官周正，背脊总是挺得笔直，精神又笔挺。一看到乔念，他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走过来打招呼：“乔小姐。” “嗯。”乔念应了一声算答应，一边往电梯走去：“先上去吧。” 苏摩往刚梁璐走的方向望了一眼，跟在她身后上了电梯。袁永琴的办公室在16楼，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和她在绕城总部的办公室装修风格很像，都是属于明亮大气的装修风格。要说装修上面有多么讲究倒是没有多讲究，但办公室采光好，位置佳。都是有个超大的落地窗能俯瞰城市风景。苏摩轻车熟路的引着她进来，乔念一进去，他就往吧台走去：“乔小姐，你在沙发坐一会儿，我给给你榨果汁。” 大概怕乔念无聊，他又接着说：“袁总让您看的资料我全放在沙发的桌子上，你可以先看看。” 乔念只要一想到橙汁就头疼，见他忙碌的背影，只能强压着胸口的躁郁，走向沙发。办公室放的是真皮沙发，黑色款式，很简约，皮质不错。她一眼就看到苏摩说放在桌上的文件，大概又七八本那么多，叠在那里很厚一沓。乔念走过去随便拿了一本，找了一个沙发角落坐下。她才刚坐下，就听到里面的苏摩的说话声。 “那些是今年想找我们乘风集团资助的研究项目，袁总的意思是乔小姐你做决定就好。” “嗯。” 乔念眯着眼睛，垂下睫羽一看。白色的文件封皮上打印着一行正楷的字体——微创手术在神经外科中的应用价值研究。她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自己拿到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和医学有关的项目。正好这个时候，苏摩用果汁机鲜榨好了一杯橙汁出来，看到她靠在沙发边专注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嘴角轻扬，说：“今年找我们申请资金的医学研究项目不少，我记得有两个还是三个，特别巧，其中两个都是关于脑袋的研究。” 他金融系高材生，对医学了解不多。仅有的判断就是文件封皮上的名称，苏摩记不清楚到底是两个还是三个项目文件上面写着了脑外科的名称了。他弯腰把玻璃杯放在乔念面前，笑道：“乔小姐，我给你加了两个冰块。袁总说上次她去参加你的生日宴遇到的叶先生告诉她，你喜欢在饮料里面加冰块，她走之前特别叮嘱我，让我记得给你加冰。” 乔念本来看的心无旁骛，被他这么一说，注意力不由得跑偏，心头又涌起那股子燥热。她撩起眼皮，纤长的手指搭在文件上，点墨般的眸子又野又燥：“其实不用加……” 话说到一半，乔念又搞不懂自己解释个什么鬼。但说都说了。她停顿了两秒，越发的烦躁：“不加冰我也能喝。” 苏摩从早上看到她开始她都是半眯着眼睛，一副没有睡醒的困倦表情，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这会儿总算在她脸上看到除了没睡醒以外的表情，微微一笑，调侃道：“但是更喜欢加冰对吧？” 第381章你认识梁教授？ “……” 乔念被他调侃的无言以对。苏摩笑道：“那我记住了，下次都给你加上冰块，不加糖。” 乔念本来在看文件，被他闹得有点看不进去，捏着额角，太阳穴都在突突突的跳，漆黑的眸子郁闷地看着他：“苏秘书，你还要不要我帮你看这些东西了？” 这个意思是他再继续说下去，她就不打算帮忙。苏摩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表情。 “我错了，乔小姐你继续看吧，我不打扰你了。财务部那边还等着结果出来，袁总不在，这些事只有你来做决定了。” “你慢慢看。” 他嘴上这么说，眼睛里那八卦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看的乔念心浮气躁，决定不看他，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这个说白了就是一个脑外科的手术器材研究，内容…挺空洞，专业点的人来看就知道他们这个研究的课题就算研究出来个所以然也对现在的医疗技术发展没有多大帮助，更多是得到一些大而空的虚名。比如这种研究在国际上很受欢迎，各大医疗奖项，刊物等喜欢这些东西。她翻了几页就没兴趣了，把文件放在一旁。苏摩瞄到她丢在一旁的文件，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乔小姐，你认识梁教授？” 乔念已经在看另外一个文件，闻言头也没抬：“嗯？” 苏摩：“就是梁璐梁教授。” 梁璐？乔念翻页的手一顿，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听慵懒，眼尾有一丝匪气，特别直接。 “不认识。” 一般不重要的人的名字她都懒得去记，刚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不记得有梁璐这个名字。苏摩看她说的斩钉截铁，又投入到工作中，愣了愣神，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以为你们认识。我刚下来时，看到你跟她站在外面聊天……” 乔念刚看的第一个文件就是梁璐团队提交给他们公司的项目。老实说，资助这些科研项目又烧钱回报率又低，还很容易失败，哪怕最后研究出东西来，跟他们的关系不大。很多公司都不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就乔小姐这些年支持着国内的各项研究。每年支持这些研究项目起码要烧掉乘风集团百分之十的利润，但怎么说……苏摩看着低着头筛选着项目的女生，又抿了抿唇，想开了。乘风集团的一切都是乔念给的，乔念想拿出百分之十的利润来支持国内科研，他和袁总一个态度——陪着干！乔念不知道他在心里想了那么多，听到他的话，散漫的抬起头来，眯着眼睛仿佛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开口：“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你们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苏摩快被绕晕了。 “我认不认识她很重要？”乔念低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敛着野，挺随性，没等苏摩回答，她就说：“算不上认识。只在绕城一中见过她一面，今天算是第二面。” “刚在门口碰到就聊了几句。” 只是看样子，梁璐很不想看到她而已。第382章研究切西瓜用什么刀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苏摩擅长观察，察觉到她谈起梁璐时的冷淡表情，心里有数了，笑了下：“…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他没提接下来的话。比如他原先打算，乔念如果认识梁璐，凭着这层关系，梁璐希望他们资金援助的项目他们可以列入优先考虑名单，甚至不用考虑，直接入选！但如果情况是反过来…… 苏摩没说，心里已经把梁璐的项目摈弃在今年资助的项目外面。乔念看东西速度很快，她一目十行，那些晦涩专业的词汇在她眼里好像都不是个事，没一会儿，她就把桌子上的文件看了个七七八八。十几本项目看下来，她居然没看到一个好的研究课题。眼看着桌子上只剩下最后一个文件，她皱了下眉，精致的面庞看得出烦躁，伸手拿起了文件。白色的封皮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颅脑损伤学。 “这是什么？”乔念挺感兴趣，嗓音有点哑。其他的文件全部是排版打印出来，她手里拿的这个却是纯手写。苏摩看到她拿起那个，忙道：“啊，那个文件…乔小姐，你不用看了，那个是我原本让助理丢掉的文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忘记丢掉了，又混在了里面。” “我们之前规定了投给我们的项目必须是正规合法，有专业的团队的研究项目，还要求各大团队给我们打印一份详尽的项目企划，我们可以通过企划来了解他们要研究的项目，研究方向和未来的前景。” 苏摩说起这个就郁闷：“这份文件也不知道是谁投的，全部手写不说，对自己和团队没有任何的介绍，就给我们搞了个研究课题过来，只留下署名和联系方式……唔，还说什么有些图纸用电脑制作不够清晰准确，手稿画出来更直观。” 乔念已经翻开文件看了几页。比起她刚才看的那个脑颅微创手术的研究，她手里这份有趣且实在的多！作者先是把西医对于脑颅损伤的论点全部甩出来，然后逐一进行反驳，再从中医的角度引用出另外的治疗方案。怎么说，虽然有些偏激。但是看得出这人在中医外科这一块很有自己的见解，他要研究开发的也是中医外科的脑颅手术。乔念手指敲打着纸张，陷入沉吟。她短短思考一分钟，就把文件交给苏摩，抬起头，那双眸子黝黑又亮：“就这个吧！” 苏摩从她手里拿过文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额，乔小姐，你确定我们资助这个项目？” “这个是中医外科…国内基本上没有这个概念……” 就算研究出结果，国内外都不认可啊！可不是白白把钱丢进火里烧？乔念内敛着野气，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T恤，更衬得她皮肤瓷白，脖颈修长，那双眼睛更是黑得惊心动魄，看着犹豫的苏摩，说：“国内没有这个概念不代表不存在。” “那个微创手术在神经外科上的应用我看了，虽然是一个方向，都是脑颅外科，但是她那个研究出来没什么用。” “你觉得我们花几个亿让她研究切西瓜用菜刀好，还是用水果刀好的意义在哪里？” 第383章都等着乔嗔考上了苏摩：…… 国内脑外科专家梁璐的最新科研项目被她形容成‘切西瓜用菜刀好还是用水果刀好’，他嘴角抽搐，眼睛却漾出笑意。这个形容很乔念！很狂很野。也很一针见血！ “好吧。”他不再犹豫，握着乔念给他的文件，笑着说：“那我把这个拿给财务部，让他们联系下这个人。” “我看看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看，见扉页最后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字——沈于归。苏摩笑了笑，道：“沈于归，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 沈于归？乔念撩起眼皮，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她想好要读清大中医系后了解过这中医系的情况，其中包括中医系的老师，好像有个名字就叫沈于归。 * 另一边，和傅戈分开后，乔嗔心事重重回了家。 “我回来了。” 沈敬言今天难得在家，正在客厅里打电话，乔嗔回来时他刚好打完电话。见乔嗔回来，他收起手机，和颜悦色道：“回来了？今天去学校感觉怎么样？” 提起清大，乔嗔自然心生向往。清大的校园比她想象的还要漂亮，学习氛围很浓，到处都是走在路上的学霸精英，只要进入这所学校读书，自己不需要再操心未来。只是…… 乔嗔心里始终压着一片乌云，不知道如何开口，面对沈敬言的关心，她水眸闪烁，揪着衣服，含糊道：“嗯，还可以。” 沈敬言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哈哈大笑的拍拍她肩膀：“清大是国内一流学府，只要你考上这个学校，以后舅舅跟朋友介绍起你来会方便很多。” “嗔嗔，明天有没有信心？” 乔嗔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很想告诉他今天自己在学校看到的事。就是聂老找人去拿乔念的档案的事，她很想让沈敬言查一下，乔念是不是认识聂老。和聂老的关系。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害怕沈敬言知道这件事以后，又重视起乔念，反而对她没那么看重。乔嗔在心里衡量了说与不说的代价，最终在沈敬言的注视下，沉重地点点头：“嗯，有信心。” 沈敬言不知道学校里发生的事，更不知道万年不去清大的聂老专门跑到学校去调乔念的档案，他就看着自己一个月来进步飞速的侄女，露出个满意的微笑。乔嗔这一个月进步很大，十拿九稳能进清大，他已经跟身边的朋友提起过自己有个要考清大的侄女，只等乔嗔考上清大，他就可以大摆宴席请客。 “有信心就好，明天就要考试了，还要早起，你晚上早点休息，不要熬的太晚。”他又拍拍乔嗔肩膀，鼓励了她几句，就让她上楼去复习功课了。 …… 楼上，乔嗔回了自己房间，马上关上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沈家没给她准备卧室，她睡得客房。房间没有她在绕城的卧室大，床也不怎么柔软。整个房间放的最多的是她带来的衣服和护肤品，还有一台孤零零的电脑，看起来没有家的温馨感。乔嗔咬着唇，一步步走到书桌前坐下，心头始终沉甸甸的压着事。她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傅戈发了个消息。然后就坐在那里，等着傅戈回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紧握的手机总算亮起来。乔嗔迫不及待的点开消息，对话框里傅戈回她的消息看起来极为冷漠，就短短一行字。第384章顾三怎么了乔嗔盯着手机上的那行字，七上八下的心慢慢地平静下去。是啊，自己文化课已经能考到600分左右，乔念没有提前来京市，也没找专业老师补课，不可能考得比她好。她这个成绩在一群尖子生里都不算拔尖。乔念就算被聂老看中又如何？聂老总不能让她越过考试，直接进清大！现在舆论的力量那么强，乔念想走后门没那么容易！乔嗔这么想，定了定神，心情好多了。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后背，从书包里翻出之前在乔念那里要来的习题册，把手机放到旁边，开始投入到学习里。本来她今天打算交了档案后，回来好好休息，给自己放半天假。这会儿她没这个想法了。只想好好学，明天考出个碾压乔念的成绩！ * 京市两所最知名的高校清大和南大每年都把联考的日子定在同一天。周六这天，大学城人头攒动，两所高校门口的马路上到处都停着车。为了避免交通堵塞，交警早早到达现场布控交通，该封锁路口的封锁路口，贴罚单的贴罚单。尽管如此，好多家长为了陪着孩子参加联考，宁可挨一张罚单也要把车子停在马路边上。 9点考试。乔念8点才睡醒，起来洗漱吃了个早饭已经8：30。顾三见时间紧迫，她还一副不慌不忙，没睡醒的躁郁模样，心里已经默念完犊子，乔小姐多半考不上。他着急归着急，但怕自己催了乔念更影响她的考试状态，只能硬生生把满肚子的着急忍下来，一脸便秘脸坐在那里坐立不安，时不时的瞅乔念几眼。乔念本来吃完早饭慢吞吞在喝叶妄川塞给她的牛奶，喝到一半，实在忍不住了，眼角余光瞥了顾三一眼，问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顾三怎么了？” 一大早就用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苦表情望着她，搞得她早饭都吃的不安心。叶妄川挺淡定的又给她剥了一个鸡蛋放过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道：“肠胃不好吧，不用搭理他。” “哦。” 乔念把剩下半杯牛奶喝完，低头一看，自己碗里又多了一个鸡蛋，漆黑的眉头瞬间颦起来。叶妄川看她那副反应就知道她不想吃，薄唇一扬，说：“你今天考试，吃个鸡蛋补充下营养。吃一口也行。我专门给你买的，听说是土鸡蛋。” “小家伙大清早给我打电话拜托我一定要给你煮个鸡蛋，你不吃他又要找我发疯了。” “……” 乔念看着自己碗里那个圆润莹白的鸡蛋，盯了一会儿，认命地拿起来，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绷着脸，眼睛里敛着躁郁，说。 “之前专家专门研究过土鸡蛋和普通鸡蛋的区别。土鸡蛋的营养价值和普通鸡蛋一样，有时候还不如普通鸡蛋。” 她咬了一口鸡蛋，温温热，味道没她想象中那么难接受。乔念拧起来的眉头逐渐松开，又吃了两口，吃到蛋黄部分实在吃不下去，拿起手边的杯子灌了两口凉水，硬是吞下去，坐在那里缓了两秒钟才缓过来。第385章一点都不紧张叶妄川被她一本正经的土鸡蛋和普通鸡蛋的营养价值理论打了个措手不及，乔念都吃完了，他才回过神来。深邃眸子看着她，如春日阳光：“等下你打算怎么过去？” 乔念平时懒得起来，很少吃早餐，好久没有早上吃的这么饱又健康，弄得她脑子昏昏沉沉又想睡觉了。闻言漫不经心地抬眼：“啊？打个车吧。” 顾三看她那副半眯着眼睛，散漫的模样，心底越发的觉得她这次考不好，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乔念一个人去，马上道：“今天不好打车，听说清大那边都进行交通管制了，一般车子进不去。” “？” 交通管制？乔念没想到这茬，她以为考试的人不多，到时候搭车过去就行。顾三知道她平时对小事不上心，多半没料到这个状况，马上道：“没关系乔小姐，我和妄爷送你过去吧。” 乔念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不是还有地铁？我坐地铁过去。” 叶妄川的公寓离清大很近，地铁最多两站路，走路过去的话时间稍微长一点，要半个小时。比起酒店，已经算很近了。她说话间，坐在对面的男人已经起身，拿起车钥匙，他身高腿长，往那里一站就给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风姿卓然。 “走吧，我送你。” 乔念：…… 叶妄川感觉到她来京市以后刻意不想麻烦自己的心态，却像是没看出来般，和平常一样的慵懒矜贵，淡淡地说：“你现在去搭地铁不一定来得及，我送你过去最多十分钟，就能到清大。” “你到了学校还要去找考试的地方，还要花点时间。” 乔念沉吟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抿了抿嘴角，没再坚持，‘嗯’了一声，也从座位站起来：“我去收拾东西。” 叶妄川目送着她进去的身影，跟顾三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开车。” “好。”顾三没意见。在他走以后，正好江离打电话过来，他接起江离的电话。 “喂，江少。” 手机那头的人好像在外面工作，环境挺嘈杂，大概是抽了时间出来给他打这通电话：“念念状态怎么样，你们去学校了吗？她这几天在酒店有没有复习？” 顾三之前没跟他说过乔念来京市后没住酒店，被他家妄爷骗到公寓同居，这会儿听到他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望了一眼乔念房间的方向，用手捂着手机听筒，压低声音说：“反正就…就那样…江少，乔小姐考清大的事，你就不要抱太大希望。” 因为这两三天，他就没看到乔念有看过书，更别说复习了！不过乔小姐有绕城神医这个身份，学习不好没关系，有妄爷在，乔小姐想读个大学还是很容易。就看读哪所大学。清大……反正他看难！！！！！ …… 乔念不知道顾三已经在私下笃定她考不上清大。她换了身衣服，今天穿了件套头蓝色长卫衣，十月北方天气干燥风沙大，她就没穿长裤，随便在里面套了个短裤，露出来的腿又白又直，脚上踩着一双小皮靴，又美又飒。第386章总算看到妄爷自己的车顾三眼睛都看直了：“乔小姐，你这……” 乔念没意识到哪儿不对，站在那里，身子落拓，挺野，挑起眉毛：“怎么了？” 顾三摸了摸鼻尖，摇摇头，收回视线：“没，没什么。” 希望等下妄爷看到乔小姐穿成这样去大学，不会心肌梗塞。 …… 他们下楼时，叶妄川已经把车开出来等在外面。乔念第一次看到叶妄川的车。黑色的小轿车车身线条流畅，车头造型经典，36根镀铭装饰条组成的直瀑式进气格栅搭配前保险杠上的亮色装饰，造型复古又充满韵味。车尾四四方方的线条营造了严肃正派的形象，竖条纹的立体尾灯凸出尾部，从侧后方看颇具奢华感。车子和他本人的性格很像，低调内敛。乔念注意的更多的是车子的车标，红色的车标和车子本身的低奢风格不一样，像是突然多出一抹张扬的颜色！这个车标她见过。 HQ。国产车之王。她之前想买一辆，后来放弃了，住在乔家不方便，就一直没买。但看车子时，她就看上了这一款HQL5。整车售价大概在500万，比江离那辆辉腾贵一倍，这还是基础款的价格。乔念看了下眼前的车子，一眼就判断出他这辆车的配置，起码是个高配版。至于内里还有没有更高的配置暂时看不出来。也就是说，叶妄川开的这辆车虽然是个国产车，但价格可一点都不国产，并且这个车子……她没记错的话，不是想买就能买，特别是叶妄川开的这个系列，没点背景还真弄不到！她撩起眼尾，漆黑如点墨的眸子又黑又深，默默地把车牌记下来，心里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该查一下某人的背景。京市只有一个叶家。但叶妄川在叶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她之前没有查过。 “乔小姐，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上车啊。”走在后面的顾三帮她拉开车门，笑呵呵的说。坐在驾驶室的男人也摇下车窗，手肘搭在车窗边，手腕上戴的那串佛珠格外醒目。狭眸深邃，声音低沉撩人：“上车。” 乔念收回视线，先上了车。这个车看外形不觉得，坐上去才发现里面空间很大，皮质座椅坐起来柔软舒适。乔念坐在靠车窗的位置，摇下车窗，看了看时间，问他：“还有20分钟，来得及吗？” 叶妄川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薄唇翘起，自信又从容：“放心吧，10分钟足够了。” 顾三也上车，坐在了副驾驶。叶妄川启动车子，一只脚踩在油门上，声线低沉如敲鼓：“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乔念找了下安全带的位置，拉过安全带，系在身上。车子平稳地出发。一路上两边的绿化带不断倒退，叶妄川车子开的很稳，速度看起来不快，路上却不断超过其他并行的车辆，很快就到了顾三说的交通管制的路口。她也不知道哪些交警看到什么了，他们的车还没过去，那边的交警就指挥着撤开围栏，让他们的车子开进去…… 第387章嫌他们给自己丢人教学楼前面。乔为民和沈琼枝一起陪着乔嗔进了校园，正站在考点外面，拉着乔嗔的手不愿意放开。 “嗔嗔你不要紧张，好好考，妈相信你的成绩可以考过。”沈琼枝紧紧地攥着乔嗔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她一个劲让乔嗔不要紧张，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手掌心腻出一层汗，脸色也蜡黄发白，眼睛下面还有一层浓厚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担心的一夜没睡好。乔嗔被她一手汗摸得心烦，面上却不露声色，点点头安慰她：“妈，你放心吧，我不紧张，我会好好考。” “嗯，就是，不要紧张，没什么好紧张，实在不行还有你舅舅他们，我去拜托他们帮忙。” 乔为民见她又要说胡话，赶紧拽开她，责怪道：“嗔嗔还没考，你在说什么丧气话，小心越说越让孩子紧张。” 沈琼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拍打着嘴巴，马上呸呸道：“我乱说的，佛主保佑，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一边又紧张兮兮的跟乔嗔说：“嗔嗔，你千万不要紧张。” 她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听的乔嗔都烦了，‘嗯’了她一声，耐着性子：“我知道。爸妈，你们回去吧，我要进去了。” 乔为民大风大浪都见识过，比沈琼枝镇定，挽着沈琼枝的手，免得她缠着乔嗔不放，颔首，说：“进去吧，快考试了，别耽误你找位置。” “嗯。”只有10分钟就要开始考试，乔嗔看着陆陆续续从她身边经过的人，心已经飞进去了，就不再跟他们多说，只看着乔为民说了句：“那爸，你先带着妈回去吧，我考完去找你们。” “好。” 乔嗔往里面走去。沈琼枝眼看着她要过检查，进去考场，忍不住又喊了声：“嗔嗔，好好考，不要害怕，还有妈在。” 她这一嗓子声音不小，吸引了不少人看过去。乔嗔被四周的目光看的脸红脖子粗，臊的不行，都不敢回头去回应沈琼枝，就跟背后有鬼在追她般，匆匆忙忙的进去了…… 沈琼枝伸长脖子，一直看不到那道背影才怅然若失的站定，心头七上八下的问。 “你说嗔嗔这次能考上清大吗？” 这几天她天天问这个问题，听得乔为民都麻木了，方块脸上没什么表情，把她拉开站到旁边绿化带边上，冷峻的说：“考不上也没关系，这只是一次自主招生，一个学校没多少名额。来参加考试的又全是各个市区的尖子生，嗔嗔就算没考上也不丢人。她有了这次经历，对以后参加高考有帮助！” “是吗？”沈琼枝心神不定的捧着胸口，紧张的东张西望缓解自己的情绪，嘴上念叨：“我还是希望嗔嗔考上。高考哪儿有那么容易，还不是得从千军万里杀出来才能考上名牌大学。” 说到这里，她面色扭曲，眼睛愤恨地说：“本来嗔嗔不用受这个苦！妈都找到唐薇，欠了人情，让嗔嗔保送人艺。就怪那个乔念。白眼狼，见不得我们好！我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她！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把她捡回乔家……” 第388章我像有心理负担？ “你怎么又开始了？”乔为民一脸不耐烦，喝止了她的抱怨：“我们都跟她断绝关系，她也找到亲生父母，大家都分开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就是想不开！养条狗养个18年也会摇尾巴，她倒好，只会咬人！” 乔为民听到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就烦，不由得想起乘风集团袁永琴跟他说的话，说当初和乔氏地产合作是因为乔念，再听沈琼枝这番话，他只觉得脸上无光，仿佛自己在打自己的脸。他拧起眉头，刚要让沈琼枝闭嘴。就看到不远处一辆HQ牌轿车停下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眼帘。 “乔念？”乔为民脱口而出。他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那个方向。乔念刚从车上下来，顾三把她单肩包递给她，提着她那轻飘飘的书包，心都揪紧了：“乔小姐，你带笔了吗？” “嗯？”乔念一个眼神看过去。顾三欲言又止：“那个…你要不检查一下，我怕你进了考场没带笔…” 她那个书包太轻了，平时就没装什么东西，现在更轻，根本像没装东西。他实在担心乔念快进考场没带笔，到时候考个零蛋出来。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妄爷，你让乔小姐检查一下吧。”顾三怕他说话乔念不听，还知道搬救兵。乔念看不懂他从哪儿看出来叶妄川能管住她，眉宇挺野，关上车门，说：“放心，我带了笔。” 叶妄川见她把单肩包随意搭在肩上，摇下车窗，露出那张祸害众生的俊脸，问：“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乔念往远处的检测口看了眼，回过头来，散漫得说：“不要吧，就几步路，我自己走过去。” “恩。” 她看了下时间，还剩八分钟，她没耽误，跟车上的两人道：“我先进去了，你们回去吧，考完给你们打电话。” “好。”顾三满脸担忧的望着她，忍不住还是说出来了：“乔小姐，你加油。考不好没关系，还有我和妄爷在，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乔念撩起眼梢，似笑非笑：“我看起来像是有心理负担？” 这话说得太匪气。顾三竟然无言以对。 “……”您这看起来也太没有心理负担了！他想把之前的话收回来，改口成‘乔小姐，你还是有点心理负担，好歹是考清大呢，来报考的全是尖子生，您别考个吊车尾出来，妄爷以前念书那成绩逆天的不行，您这个未婚妻考个吊车尾出来，京市又不缺茶余饭后的谈资！连江大小姐都是清大王牌专业的尖子生，你这考不上清大，以后回了江家也是尴尬’！话到嘴边，他把话全部咽回肚子里。自从乔念救了叶祁辰他就想明白了。江纤柔再好也是个外人。乔念再不好也救了小少爷！孰轻孰重他分得清楚！他肯定站在自己人这边。 “总之乔小姐，好好考，我和妄爷都会为你加油！” 第389章给你考个来乔念第一次在考试前还有人紧张的给自己加油打气，这感觉好像还不错，她眼眸极黑，站在车窗前，悠闲把手插进兜里，口气极淡：“放心，给你考个第一回来！” 顾三：“？？？？” 乔念撂下这句话，没耽误，敲了下车窗玻璃算是跟里面男人打了招呼：“走了。” 叶妄川听到她那句要考第一的豪言壮语只扬了下嘴角，一双眸子藏得深邃如浩瀚海洋包容万象，声线低沉：“加油。” 乔念已经转身，酷酷地抬起左手，给他们挥了挥手，朝着考场走去。等她走了，顾三才砸吧着嘴巴，情不自禁的感慨：“妄爷，乔小姐说的第一，不会倒数第一吧？” 省第一来这里也不敢说自己能考第一名，乔小姐连个绕城市区第一都算不上，居然说要考个第一名回来。怎么说，太狂了！叶妄川没搭理他，目送着乔念的身影进了考场，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拉开车门。 “走吧。” 顾三忙跟着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脸迷茫的跟着下车：“去哪儿啊，妄爷。” 叶妄川今天穿了件驼色休闲大衣，衣摆刚好在裤腿边，内搭一件黑色毛衣，细螺纹的毛衣很薄，适合秋天穿，鸡心领正好露出他的脖颈，又直又长，跟天鹅颈似的。这种长款重叠的穿衣风格其实挺考验穿衣服的人的身材，身高腿长的类型才能把这种穿搭驾驭的矜贵又有型。他显然经历住了考验，一套穿搭出来，特别像从H国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吸引了不少大学女生的视线。顾三不遑多让，虽然身高五官都没有叶妄川出众，但单独放在人群中也算个眉眼周正，精神奕奕的帅哥。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站在一起，能不养眼才怪。特别是现在年轻人里特别流行耽美，两个养眼的帅哥站在一起的抓眼程度，绝对1+1>2。顾三自己早习惯了周围望过来的视线，他没觉得那些人看他，只当那些人都在看叶妄川，都习以为常了，追上叶妄川的步伐。 * 乔为民眼看着乔念从车上下来，进了考场，再看着车上的两人下来，心情难以形容的复杂。顾三他没印象了。但那个穿着驼色风衣，一看就身份不平凡的年轻男人他却印象极深。似乎姓叶？没来京市之前，他对叶这个姓氏的概念不深刻，只当成普通的百家姓。这几天来到京市，他们虽然住的酒店，沈敬言嫌弃他们丢人也没带他们出去认识什么人，但他悄悄找以前的关系查了查京市的圈子。叶这个姓氏。在京市就一个。那是他这辈子跳起来也够不着的圈子。乔念和这位姓叶的年轻人看起来关系很好？还有那辆车……乔为民看着大刺刺开进清大，还能随便停在路边的黑色小轿车，再看看车子的车标，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沈琼枝正好用手肘撞了下他，口气疑惑道：“我刚听到你叫乔念，你看到她了？” 乔为民收回视线，脸色泛青，没什么力气，摇摇头：“没有。” 第390章居然在同一个考场今年清大自主招生比起往年要多10个名额，来报考的人格外多，基本上对自己成绩有点信心的人都过来参加了，大家都想试试自己的成绩，哪怕考不上，回头再参加高考也多个经验。乔嗔在安检处拿到自己的准考证号就去找考场了。她的考场在一楼。 1-201-08 她找了一圈，很快找到201号教室，深吸一口气，踏进了教室里。考场里的位置已经坐的七七八八，大家都来了，一个个抓紧时间，不是检查自己的笔袋，就是掏出练习册最后背背公式和单词。她在第二排第8个座位。乔嗔看了下，位置靠近门，前后都是戴眼镜的男生，看起来挺老实，只有斜前方的位置空出来，人还没来。她把随身带的书包放在前方临时的物品堆放处，拿着笔袋和习题册，赶紧坐回自己位置上，想抓紧时间最后看看书。自主招生不可能考几天，清大更不是如此。清大自主招生一向是直接发一套综合试卷下来，里面涵盖了语数外物理生物化学历史政治所有的题，总分一样650分，题量没有高考那么大，但每道题的分量却比高考高得多。毕竟是从尖子生里选拔优秀学生，试卷的应用题参考的全是奥数标准。一场考试4个小时，2个小时后可以选择自行交卷。有些被卷子难度难住，自觉考不上的学生就会提前交卷，也算是一个人性化的规定。不然写不出来还强迫一个人坐在那里四个小时，跟受罪没什么区别。 “Mathematical，Mathematical，m/a/t/h…”乔嗔坐在那里埋头神情紧张的背着补课老师给她总结的单词，一面还翻开习题册，想看看自己还有哪儿没有记牢，趁着还有几分钟抓紧时间记一下，万一考试考到了。正在这时。两个监考老师带着试卷从教室门口进来了。考场里的人齐刷刷的收起自己手里的东西，开始起身往讲台那个临时存放处放去。乔嗔也关上自己手里的资料，起身把东西放回书包里，再重新坐回来时，一抬眼，看到跟着两个监考老师身后一起进来的身影。她眸子紧缩成针尖，那一刻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尖叫。乔念？！从考场门口进来的人最后一个到，却匪气的不行，低头拿着手机，似乎在回消息。那张雪白精致的脸庞看起来漫不经心。不像是进考场，更像是来这里散心。她都进来了，眉骨一动，才意识到自己到了地方般，抬眼看了一眼，把手机关进丢进了黑色单肩包里，再从单肩包里摸出一个笔袋，拿着准考证，往下面考试的位置走来。乔嗔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拉开自己斜前方位置的椅子坐下来。把笔袋放在了桌头上，手指搭着桌上，至始至终没往自己的方向看一眼，似乎没发现自己也在这个考场。她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万万没想到乔念会和她一个考场！这时考试的铃声已经响起。第391章完全是反过来做负责监控的两个老师拿着密封的试卷，声音严肃地说：“你们能来参加考试肯定都是你们学校的好学生，考试规矩我就不多说了，手机等电子产品自己上交，一旦被发现，就不是取消考试资格的问题，你的档案也会被记一笔，影响的只有你们两个月后的高考。” “另外，教室里面还装着四个监控镜头，考试期间禁止交头接耳，还有你们那些小动作最好都收起来。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考试期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镜头下来。” “大家都是好学生，我就不多说了，好好考试，加油！” 说着，两个老师一个核对准考证信息，一个开始发卷子。乔念在靠窗的位置，和其他学生紧张专注的神情不一样，监考老师检查到她这里来时，发现她太镇定了。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的准考证。 “乔念？” 这个名字挺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怎么有点像是聂老提档的那个学生的名字？他也就这么一想，就听到一声微哑的有答应声：“恩。” 他回过神来，对了对准考证上的照片和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再看了看本人，把试卷发了下来。沈于归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好好考。” 乔念拿到试卷本来在看了，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鼓励，她怔忪了下，撩起眼皮，挺野。 “嗯。” 卷子一发下来，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在纸张上摩擦的沙沙声，只有4个小时，卷子的题量却不少，大家都选择先从自己擅长的科目做起，先把手感做出来再做自己不擅长的题。沈于归却看到有个人不一样。就是他刚才发卷子的那个女生。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只是把卷子翻了一遍，就从笔袋里拿出笔，从卷子的应用题开始写起走，完全是反过来做！他脸上露出惊讶神色，但没有多管闲事，背过手，在考场里转悠起来… 乔念写卷子的速度挺快，她是个不怎么讲究字体的人，一手宋体写的挺狂绢。她从化学先写起走，接着是物理，然后是数学，英语，全部都很顺利。一直到写到文科，乔念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太阳穴一下子抽痛起来。了解她的人，如卫楼、袁永琴等人都知道，乔念最怕麻烦！文科的大题显然就是麻烦中的麻烦。她的速度逐渐放慢。但黑色的字还是不停在填满卷子的空白处。 * 清大教务处。大家都在等学生笔试的卷子出来，这次考试是要当场验卷子，争取当天出成绩。各大系的老师也在。程午看了看时间，从考试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半小时。还有半个小时考试结束，到时候卷子就会送过来。他想起自己得意门生的嘱托，率先开口跟屋子里的众人说：“我到时候要提个卷子出来，先看看成绩。” 这种操作往年也有，大家没什么意见。梁璐知道他想看的学生的成绩不会太差，撇了一下茶杯里的茶叶浮沫，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冒了句：“这么巧，我也有个学生的卷子想看看。” 第392章先看看乔念的卷子程午没想到她也有要看的卷子，挺诧异：“梁教授有看上的学生了？” 看上的学生？梁璐哼笑一声，没否认，只说：“算是吧，我就想看看她的成绩，临床系可不收。” 她这样一说，程午马上想起来之前临床系一个老师说的，梁璐之前看上一个学生不惜亲自跑到绕城去挖人，开出了保送清大的条件，那个学生硬是不为所动，拒绝了她。好巧不巧还看上了和临床系死对头的中医系。那个学生好像叫…乔念？听说在当地成绩不算好，梁璐提出想提前看那个学生的成绩，估计是想羞辱那个学生。程午没吭声了，只觉得她作为一个国内知名专家，又是老师，别的不说，心眼未免太小。 …… 很快，考试时间到。卷子连续的送到教务处。程午要找乔嗔的卷子，梁璐要找乔念的卷子。大家找了找，好巧不巧发现两套卷子在同一个考场，他们各自把各自想看的卷子拿出来。程午倒是很绅士的表示：“梁教授，要不先看你手里的卷子？” 梁璐却另外有打算，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不用，先看你的卷子！” 程午要看的卷子成绩绝不会差，什么才是最打脸的，不是一开始考得不好，是你前面的人考得好，轮到你却考的垃圾，那才是最打脸！她着实不喜欢那个叫乔念的女生，既然要挫挫对方锐气，当然是让这个乔念和中医系一起沦为今年最大的笑柄才好！ “那好吧，我先看我的卷子了。”程午没有再谦让，找了几个老师一起让他们先帮自己看卷子。几个老师分工批改速度很快，核对核对手上标准答案，一个人也就用了5分钟，加起来不到20分钟，乔嗔的卷子就看完了。卷子成绩一出来。大家都露出满意表情。有个改英语的老师忍不住说：“这个乔嗔成绩可以啊，英语的完形填空做的犹为好，我看她这个成绩今年能考进来。” 梁璐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多少分？” “总分吗？” 大家统计了下。 “588，差点600。” 这个成绩不差，起码是个拔尖的成绩。程午和梁璐都露出满意的笑容。乔嗔的卷子成绩出来了，她马上把乔念的卷子拿过去，看了一眼写满的卷子，不以为然的说：“帮我看看这个卷子吧。” “嗯。” 几个老师看了看卷子的姓名，乔念。和之前程午一个反应，都觉得巧。前面一个是乔嗔。后面一张就是乔念。但全国同姓的人太多，他们没多想，开始专注的改起手头的卷子。越是改，他们的神色越是严肃，越是严谨。屋子里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梁璐本来等着看笑话，见大家都不出声，不由得拧起柳眉，也围过去看众人改卷子。 * 清大的校长办公室里同样的氛围。校长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玩手机的男人，一个头堪比两个大，完全摸不透叶家这位大佛怎么会跑到自己办公室来不走了。第393章在校长办公室里等着出成绩 “顾先生，叶少到学校来到底有什么事啊？”他在办公室等了半天也没见叶妄川提事情，进来就让泡了杯茶，就坐在沙发做自己的事去了，也没说要干什么，弄得他这一颗心七上八下，找不到安心。顾三见怪不怪拍拍他肩膀，笑着说：“没事，他就等个人。” “等人？”校长没弄懂：“等谁啊？” 顾三：“就你们学校一个学生。” 他的本意是来考试的学生。校长理解错了，想起自己偶尔听到的八卦，恍然大悟道：“喔，叶少来等江纤柔同学？学生会负责迎新后好像都回去了。” 顾三嘴角一抽，什么江纤柔，妄爷明明是等乔小姐！ “不是，他等的另外一个人。” 话音刚落。一直在玩手机的男人总算抬起眼眸，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把手机收起来，站起身。他身高就给人逼仄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校长，是不是考完试了？” 清大校长‘啊’了一声，看看时间，可不是考完了，考完二十来分钟，他点点头：“嗯，考完了吧。” 叶妄川眉眼挺沉，里面仿佛有无尽的东西，最后都变成一句话：“帮我查个学生的成绩。” 顾三心脏一跳，差点弹起来。凸(艹皿艹)，妄爷这个意思该不会是想动用关系力保乔小姐进清大？！这可是暗箱操作！妄爷以前最不喜欢别人搞这套。结果到了乔小姐身上，他倒是原则都没了。校长还没意识到，愣了愣，问：“可以啊，叶少你说的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她的名字吗？”叶妄川轻笑一声，急速拨弄了下手腕上的佛珠，眸子黑沉，眼尾给人一种嗜血的狂绢：“乔念。” * 乔念考完从考场出来刚好12点，十月的天挺凉，但今天京市天气好，晴空万里，还有阳光，温度和煦照在身上，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闷在考场四个小时，突然吹一阵风，脑子都清醒多了。乔念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出去，顺便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开机。一个声音突然从斜侧方传过来：“念念。” 她抬眼一看，没想到在京市看到乔为民，男人像是苍老不少，没有上次在水榭轩看到那么意气风发，短短一个多月，起码老了十岁，看她看过去，乔为民明显感到局促，搓着手，脚尖并在一起，一脸不知所措。乔念收回视线，眸如寒芒，已经做好了他来找茬的准备，态度很冷淡：“有事？” 乔为民听到她冷淡的语气，愣了下，旋即苦笑，也没绕圈子：“没事。就是看到你来考试想问问你考的怎么样。” 乔念更习惯他对自己冷言冷语，或者虚伪骄矜，他突然换了个态度，乔念还挺不习惯。 “一般吧。” 题她写完了，作文也勉强自己写了一篇。至于最后成绩就看作文几分。她的作文没按照常规的考试作文写，最后能拿几分真不好说。第394章她这是被安慰了？乔为民却自动理解成她考得不好，眉宇微动，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表情：“…清大的考试题本来就难，你考不好很正常，不要放在心上。嗔嗔她找了专业老师补课也不一定能考好。” 说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不该多嘴提乔嗔，怕乔念觉得他故意过来找茬，忙改口说：“我的意思是这次考试毕竟只是个自主招生，后面还有高考，你还有机会。那个才是最重要的！你那么聪明，只要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相信你的成绩不会比嗔嗔差。” 乔念正半眯着眼睛给手机开机，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这是被安慰了？乔为民见她看过来，手脚越发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张了张嘴，难得发自内心的说：“其实你不该那么任性。” “嗯？”乔念眯着眼睛，眼眸里敛着躁郁。乔为民：“清大的老师不是去一中找过你，要给你保送名额？” 那天他也在场。虽然不知道后续。但乔念既然来考试了，说明没谈成功。他沉默半秒：“你应该答应那个老师，这样也不用来考试了。考试难免会有考不上的时候，保送要稳定得多。” 乔念拧起眉头，脸上的表情挺烦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乔为民大概也觉得自己跑来说这一大通很搞笑，正好沈琼枝给他打电话了，他怕沈琼枝找过来，看到乔念又吵起来，不敢耽误，挂了电话，匆匆地说：“我要走了。” “你好好加油吧。” 说完，他也不敢看乔念的眼睛，火急火燎的往考点出入口走去。乔念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正好这个时候，手上手机震动了下。开机了。她低头看向手机。好几条消息和未接电话窜进来。有沈青青、陈远的，还有许久没有冒泡的卫楼，袁永琴也从海外给她发了消息问成绩。乔念刚打算回消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喂。” …… 绕城一中正值午间休息时间，临近高考，平常这个时候高三A班的人都抓紧时间在复习看书，唯有今天例外，大家围在教室后面，一个个神情紧张堪比考试。终于，被几十双眼睛盯着的梁博文压力巨大的打完这个电话，刚放下手机，沈青青马上问他。 “怎么样，念姐怎么说。考得如何？” 一中去了三个人参加这次清大自主招生，A班除了乔念还去了一个叫吴洁的女生。但这个吴洁平时为人孤傲，和班上人处的不好。尽管成绩好，但A班的人都不爱跟让她接触。除了吴洁，B班也去了一个人，叫蔡妍，是个富二代，以前和乔嗔玩的挺好。梁博文脸色不大好，放下手机，表情挺沉重，环顾了周围一圈，摇着头说：“念姐没说。我问她能不能估算个分数出来，她说估不出。” 大家一听，心莫名往下沉。第395章难受啊，这个对比也太突出了沈青青不由的攥紧了手，喃喃自语：“不会吧，考得这么差，连分数都估不出来了？那…那念姐岂不是只有回来高考了。” 陈远有些不相信，斩钉截铁道：“她成绩没那么差！” 他不知道乔念成绩到底如何，但乔念从小厉害，没道理学习成绩不好。再说，乔念之前两次考试都考得好，没道理这次这么差。 “……”大家都沉默了。蒋婷婷心头难受地说：“没人说念姐成绩差，这不是去考清大吗？听说今年清大自主招生的考题特别难，网上哀嚎声一片。人都有发挥不好的时候，没考好不是正常的吗？” 她这话等于盖棺定论乔念考不上了。教室里的气氛又沉重了起来，好半天的沉默。人群中不知道有谁轻飘飘地冒了句：“我刚去上厕所，在厕所里听到B班那个徐絮说她打电话问了乔嗔，乔嗔跟她说这次发挥的特别好，能考个580左右，乔嗔这次稳进清大……” 这下子不说别人，A班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谁脸上的神色都不好看。谁考得好不好，念姐发挥不好的时候，那个乔嗔非要超常发挥，难受呀！沈青青咬着唇，杏眸看着大家这副难受的都不想说话的样子，悄悄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给乔念发了条消息。 * 教务处里乔念的卷子已经改出来了。和改乔嗔卷子时又快又顺利不同，几个改卷子的老师把手里的卷子反反复复的检查多次，唯恐自己犯错，最终一个个表情凝重，互相看了一眼，放下了卷子。 “我改完了。” “我也是。” “我的部分也检查了。” …… 几个人都改完，该说成绩了。梁璐刚一直在旁边围观，就看到他们在卷子上不停的打钩，没看到几个扣分的地方，这会儿脸色已经不大好看，呼吸不稳，盯着卷子，道：“改完了那就统分吧！” 统分就是算总分。语数外化学生物…那么多科目，总要算个分数出来。乔嗔刚才的卷子考了588出来，分已经很高了。梁璐本来以为根据她的了解，这次题这么难，乔念最多考个300出头，这会儿反而不确定，心里估算了个大概成绩。 500。 500这个成绩不高不低，说不出不丢人，但也考不上清大。 “现在能算吗？她大概考了多少分？”梁璐还是头一次着急知道一个学生的分数。有她催促，几个改卷子的老师互相把自己改卷子的情况说了下。 “我这边没扣分的地方。” “我也没。” “…一样。” 屋子里的氛围不对劲起来。程午听完怔忪了下，皱起眉头，看向几人，有点生气的反问道：“你们改的都没有扣分的地方，什么意思？这个乔念难不成考的满分？” 几个改卷子的老师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代表了所有人，对上程午和梁璐的视线，郑重其事地说：“程教授，梁教授，清大这次可能真的出了个天才！” 第396章要拿走念姐的卷子 “乔念考了清大历史上第一个满分。” 满分一出。屋子里死一般寂静。梁璐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手抓紧桌沿，两侧青筋都鼓起来，半天回不过神来！乔念怎么可能考满分？她专门查过乔念的成绩，在绕城都算不上出众，这次来参加考试有许多省第一、第二，人家都没考满分，乔念考了个满分出来，这不是搞笑吗？她深呼吸一口气，还抱着侥幸心理：“你们是不是弄错卷子了，确定是乔念吗？” 改卷子的老师被她说得不确定，拿起卷子检查了下名字，把卷子拿给她看：“是叫乔念啊，咯，你看，姓名这一栏不是写着吗？乔念。绕城一中来的学生。” 梁璐机械的接过卷子，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卷子上的两个字——乔念！水性笔写出来的字体张扬狂绢，透着纸张都能感觉到字体主人的性格，一撇一捺都是匪气。跟桀骜不驯的狮子般！她眉心狠狠的跳动，完全停不下来，大脑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偏偏这个时候程午还在她旁边不软不硬的刺激她：“梁教授。你这个眼光也太高了。这个成绩你们临床系都不要……” 谁说她不要！她脖子仿佛被人掐住，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管里仿佛塞着棉花，发不出声音。就表情难堪，很难看！她哪儿想到这个乔念成绩这么好，满分都考出来了。这可是满分，这种天赋的学生是多少老师梦寐以求的苗子，她如果早知道乔念成绩这么好，之前哪会说出不要的话来！她那么说还不是以为乔念的成绩差！梁璐之前说的有多畅快，这会儿就有多后悔。可程午根本不给她后悔的机会，鸡贼的把她的路堵死了：“梁教授既然看不上这个学生，我们金融系还有名额，面试的时候我问问她愿不愿意来我们金融系，条件随便她开！” 其他系不甘示弱。 “别啊程教授，你们金融系年年招收那么多优秀学生也给我们物理系留一个，我看这个乔念是个学物理的好苗子。” “别胡扯，她高数这么好，学建筑不好吗？未来国内又多一个建筑大师！” 程午呵呵笑，抢人的态度挺强硬，寸步不让：“大家别争了，我看还是学金融好。我们金融系每年虽然收了不少学生，可考满分的学生还没有过，我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让！” 清大就两个王牌专业，一个金融系，一个梁璐的临床系。他唯恐梁璐反悔，又提醒梁璐：“梁教授，你刚自己说的不要乔念，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回头又来和我争。” 梁璐脸颊肌肉狠狠抖动着，仿佛被人甩了一耳光，脸颊绯红，她拿着卷子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深呼吸了多久，才挤出来一句：“这个卷子我要拿走。” 屋子里大家本来还在争去哪个系，听到她的话，齐刷刷朝着她看去—— 卷子还没录入成绩，梁璐如果拿走了，回头这个成绩怎么算。第397章又是一个要乔念的卷子！程午也想到这一点，他万万没想到梁璐作为个四十来岁的人能小气到这种程度，甚至要动学生的成绩。 “梁……” 他刚要说话。教务处忽然进来个人。 “校长。” 愣神的众人有人认出来人，惊讶道。清大校长见他们围拢在一块不知道在聊什么，表情有点尴尬的走过去，问：“卷子出来了吗？” 他一来，梁璐想把卷子提走的事暂时被放在一旁。程午收回视线，笑着道：“刚送过来，还没改。” “喔。这样啊。”清大校长挺不好意思，视线扫过众人的脸，说：“我想提个学生的卷子，你们帮我找找。” 程午眉心一动，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要找学生的卷子，好奇的问了句：“校长想提谁的卷子？” “绕城来的，好像叫乔念？你们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学生的卷子？” 绕城来的。乔念。他们刚刚不是才改了一个叫乔念的学生的卷子，成绩才出来，变态的650，满分！梁教授还想把这个学生的试卷拿走。结果转头，校长也来了。要同一个学生的卷子，也是要拿走！屋子里众人面面相觑，都被眼前的情况搞蒙了。唯有梁璐听到校长也要乔念的卷子，心脏突突跳了几下，一种不安感浮上心头。一个绕城小地方来的学生居然能让校长专门来要卷子，这个乔念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梁璐掐着手掌心，一时回不过神来。 * 考点外的操场边上，乔念斜斜的靠在教学楼外的一处安静柱子旁边，她侧脸沉静，低着头，敛起黑眸正在看手机，阳光照在她身上拉长出一道侧影。连影子都透出主人斜斜站姿里的懒散匪气，抓人眼球。沈青青刚给她发过来的消息，很长一段，占了大半个对话框。她凝眸一看。 “唔。”乔念眉毛挑起来，看完最后一个字，眯起眸子，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她。今天怎么了，一个二个的都跑来安慰起她？如果不是成绩还没出来，她都快以为自己内定吊车尾。乔念挺郁闷，看着手机上她长篇大论发过来的关心，正在思索怎么回，忽然，一个腼腆的声音叫了她一下。 “学妹。” 乔念抬起头，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个头挺高的男生，皮肤白皙，浓眉大眼，冲着自己笑时还有一对小虎牙。长得不错。这个长相别说放在清大这种知名学府里，放在外面学校也随便是个校草级别。可惜他找错了人，乔念平时看的都是叶妄川那个级别的长相，差一点还有江离、卫楼，最差顾三也算个英气逼人。第398章搭讪问过我们妄爷了吗她本身不喜欢男生太偏奶油的长相，总给人一种娇弱感，所以陡然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叫自己学妹的‘娇弱’男生，乔念第一反应皱了皱眉头：“有事？” 这声调和一般女孩子的娇软不一样，懒洋洋地，敛着桀骜。听得温子虞心弦被无形的手拨弄了下，他看得出面前的女生性格可能和自己以前遇到的类型不大一样，勾起嘴角，和善一笑，挺腼腆道：“那个，你是来参加自主招生的学生？” 对上乔念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他垂下眸子，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以前没有在学校看到过你，所以猜你是不是来参加考试的学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温子虞，清大金融系，大三。” 乔念漆黑的眸子挺燥，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半天也没有一个重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有事？” 温子虞自己每天起来都会照镜子，洗澡的时候也会看镜子，知道自己的脸长什么样子，他主动出击，又是搭讪又是热情自我介绍，没想到两次都碰壁，他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摸了摸鼻梁，讪讪然：“没，没什么事。我就是看到学妹一个人站在这里玩手机，想问你要不要参观下学校。你第一次来清大吧……” “没兴趣。” 乔念收回视线，神情冷漠，挺懒散，还靠在那里，勾着脖子，好像手里的的手机比什么都有趣。温子虞站在原地有点无所适从了。好酷！他刚远远的和朋友走过看到倚在这里人儿，眼前一亮，想着过来要个微信，虽然隔得远的时候他就看出乔念不属于软萌的类型，可酷成这样子，他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能男生都有种劣根性，越是这样，反而越发的让人想去深入的了解她。温子虞也不例外，正想再接再厉。 “学妹，我……”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一个声音从右侧方插进来。 “念念。” 这个声音是男人的声音？他本能地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丰神俊貌，慢条斯理的朝着这边走来。他身边还跟这个同样身高出众的男人，寸板头，轮廓硬朗，手里拿着个车钥匙，看穿着打扮两人都成年人，二十出头年纪，起码比自己大几岁。温子虞对拿车钥匙的那个男人还不在意，自信自己不比那个拿车钥匙的男人差。他目光主要集中在慵懒喊人的男人身上。那人身上的衣服他认识，他身边有个朋友穿过一次，seven旗下男装品牌。这个男人身上那一件好像是全球限量款，一共就发行了一件还是两件，数量极少。他个高，腿长，从学校两旁梧桐树叶子缝隙漏下来的阳光照在他鼻梁上，高挺又迷人。真.人间绝色！温子虞还站在那里，却有种男人自惭形秽的自卑感。他握紧放在两侧的拳头，就看到两人直接走向他刚想搭讪被拒绝的‘学妹’。叶妄川走过去主动把她书包提在自己手上，半阖睫羽，眼眸深邃，声线又低沉又暗哑，挺熟悉地语气：“等很久了？” 第399章对你永远不会迟到乔念看到来人，收起手机，挑起眼尾，懒洋洋地模样：“也没有吧，等了一会儿。” 叶妄川看到她雪白的瓜子脸，嘴角不自觉扬起来，心情还不错，把手插在衣兜里，说：“临时有点事，过来晚了。” “嗯。”乔念点头表示了解，摇了摇手里面的手机，神态轻松淡定，没有生气的痕迹：“你给我发了消息说要半个小时。” 她看了眼时间，刚好半个小时，一分钟不多。 “准点，没迟到。” 她挑眉的那个小动作，眼睛又黑又亮，就好似他不小心迟到个一分钟会如何似的，弄得叶妄川嘴角又不住的上扬，控制不住脸上的愉悦，眯着深邃的眸子，声音慵懒又迷人：“对你你永远不会迟到。” 乔念：“……” 她本意是开个玩笑逗他一下，结果转眼就被人家反撩回来。她勾着脖颈，体内有些燥，莫名又有种被压了回去的感觉，挺郁闷，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占据上风。唯有顾三在身后习以为常的看着自家妄爷耍流氓，早就见狗不狗，淡定的一批。他注意力主要放在温子虞身上。一双精神奕奕的眼睛往温子虞身上看，越看越觉得那张脸眼熟。刚他们隔得老远就看到有个男生跑到乔念面前搭讪，他还以为是清大哪个不长眼的学生，现在仔细一看，这个学生很眼熟，好像是温家那位学习出众的小少爷。啧~ 他在心里砸吧下嘴巴，再看乔念时，那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乔小姐这太猛了！简直就是无所不能！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变得不奇怪了。她明明只是绕城一个不起眼的高中女生，这短短大半年接触下来，他越是了解越是心惊。一个18岁的女生怎么能厉害成这个样子！清大满分啊！顾三记不得自己之前看到校长带回来的卷子时的反应了，他就记得他把那套卷子翻来覆去检查了七八遍，硬是没有看到一个叉叉，十几页卷子通篇红色勾勾。这不是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他仔细看了——乔念答题时几乎没有推翻重写过！他也是九年义务教育，高考出来过。文科他不清楚。他学的理科。学过数理化的人都知道，在推算应用题时难免遇到写到一半发现自己写错了，或者写着写着发现某个步骤写错。这种情况下，大家一般会用笔划掉错误的地方，在下面重新写上正确答案。就算考试发了演算用的草稿纸，这种普通人都会出现的小失误还是没法避免。但乔念没有！他认真地看了乔念卷子的数理化后面的大题，答题部分全部一气呵成，字迹行云流水，没有一个停顿犹豫的地方，看得出她写的很顺，甚至像是……没用到草稿纸！那些复杂的演算过程，在她那里就不算个事。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一个人的智商得有多高，大脑才能像一台计算机一样对各类数据随时进行处理？第400章作文太难你还考满分？何况这次清大自主招生的题他听人说过，比照奥数标准，文科不说，理科的难度堪比高数比赛难度！乔小姐考了个满分！那一篇字数不算多的作文，他看过，以传统文化为切入点，写得磅礴大气，看得人热血沸腾。通篇匪气和野，又压不住骨子里的热血。他一个糙汉子都想给那篇作文满分，清大语文系老师给个满分真不过分！可是……650，满分啊！！ 650分，一分都没扣！这是什么概念？顾三经历了这种事，再看到随便过来找乔念搭讪的人是温家的小少爷，就没那么震惊了。毕竟，信乔小姐，一切皆有可能！袁永琴还和乔小姐是朋友。苏老还来水榭轩给乔小姐过了生日。一个搭讪的温子虞而已，顾三佛了。他这会儿极力控制着心头激动的心情，看乔念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忍不住插嘴问了句：“乔小姐，你几点从考场出来，没提前交卷？” “嗯？”乔念突然被点名，眉宇动了一下，抬眸不解的往他方向看了一眼，莫名的回答：“没。” “你没提前交卷？”顾三不相信，就她那个数理化大题答题的顺畅程度，没提前交卷太不科学。乔念手里拿的手机还在震动，应该是A班的人给她发的消息，她没看，神情有些无奈，肯定的说：“没提前，作文太难写，浪费了点时间。” 倒是乔嗔提前十分钟交了卷子，临出门的表情，自信满满，看来很有信心。 “……”顾三被她一句轻飘飘的作文太难写打发回来，晕乎乎了半天接不上话。作文难写，您还考个清大唯一的作文满分！如果作文好写，您不得上天？！他想起自己以前考试时心酸的日子，再看乔念，已经被打击的不想说话了。好吧，学霸就是这么淡定，躁动的永远只有学渣！叶妄川也知道乔念的成绩，他没像顾三一样问个不停，脸上矜贵慵懒的神情和乔念如出一辙，都淡定的不行！ “中午想吃什么？” 乔念比较关心这个，抬眸，漆黑如点墨的眸子对上他视线：“我不知道京市有什么好吃的，要不，带个路？” 顾三不是说过，京市是他的地盘？当地土著带个路不过分吧？叶妄川眸子深邃仿佛能把人吸进去，那一勾头的温柔，如人间四月天：“要不要试试锅子？” 京市刷羊肉是一绝！他可以带乔念去更高档的地方，但他知道她对吃的性格，看味道不看地方，好吃的味道对她来说比高档餐厅更吸引她。就好比她就爱陈婶那一手麻辣烫一样！乔念似乎对火锅类的美食格外有兴趣。京市涮锅子最出名的就是羊肉。 “涮羊肉？”果然，乔念秒懂他说的锅子，眸子似乎比刚才亮了一点，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在哪儿？” “一个小巷子里，我经常去那家吃饭，那里味道不错，你喜欢辣一点可以让老板给你调个味碟，他老婆是S省人。” 第401章居然是傅戈的舍友说起火锅，乔念比较有兴趣，‘恩’了一声，收起手机跟在他后面。 “我去开车。”叶妄川勾起嘴角。他走在前面领路，路过温子虞时，连眼角余光都没给，直接擦肩而过。乔念也一样，跟在他身后从温子虞身边经过。她倒不是没礼貌或者对温子虞有意见，纯粹是忘记了之前有过这么一号人物跟自己搭讪。他们前后脚一走，就只剩下顾三和温子虞两个人。比起完全没把‘对手’当人看的叶妄川，顾三自认自己还算有点人情味，路过温子虞时，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面带同情表情，声音很轻说了一句：“节哀！” 温子虞：“……” 正好这时，他手机响了。温子虞注视着三人离开的方向，好半晌回不过神来，一直到手机响的快要不耐烦，他才心不在焉的低下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傅戈。他皱起眉头，慢吞吞地把手机放在耳边上。 “喂？嗯，我在学校。刚才？” 他又看了眼刚乔念站在那里依靠过的柱子，脑海中回忆起那一抬眸，匪气又张扬的目光。心头怅然若失，道：“刚才遇到点事，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吃，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说着，他挂了电话。没一会儿，一个消息弹进来，给他发了个位置定位，就在学校附近，一家还算高档的饭店。定位后面傅戈还给他发了条消息。大概意思是说‘自己女朋友刚考完试，有点累了，就不去太远的地方吃饭，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了一家，等下次有空，他再请客去高级会所吃饭’。温子虞就看看他发来解释的消息，垂着睫毛，一张奶油小生的脸庞没什么表情，眸子深处似乎还掠过了一丝不屑。他随手回了个‘行’过去。心里却不以为然。清大金融系就那么几个尖子生，以后能有出息的更是少之又少，傅戈还算不错，年轻，有点头脑，家世也算过得去，又跟他分在同一个宿舍，本着认识个朋友的原则，他们关系还行，算得上朋友。傅戈这人吧，刚接触的时候还行，接触久了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比如刚刚他给自己发的那条消息。就太过虚荣！他要带女朋友请宿舍里的人吃饭，顺带把女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这个无可厚非。听说他女朋友成绩不错，也来参加这次自主招生考试，都是一个学校的学妹，他们未来可以帮着照顾一下。但请客就请客，京市什么地方，又不是绕城，这里三步一个富绅，五步一个豪门。傅家在绕城当地算不错，也能数得上名头，来了京市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傅家那点底蕴就不够看。傅戈最多能花钱定个还算高档的饭店吃饭，京市但凡高档点的会所都要身份才能进去，他自己进去尚且算难，说什么请大家去？这不是吹牛说大话，非要维护自己的面子吗？温子虞自己出身顶层圈子，挺看不上他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他再看了眼傅戈给他发的定位地址，把消息删掉，将手机放在衣兜里，朝着校门外走去。第402章叶妄川带去吃的‘普通’涮羊肉乔念不知道自己随便在清大校园里碰到的人还和傅戈认识。她已经坐车到了某人提出来的涮羊肉很地道的小店。 “乔小姐，到了。” 车子进入一条古色古香的小巷子就停在外面，他们纯走路进来，正值周六，叶妄川带她来的似乎是个旅游景点，不宽的巷子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来旅游的人，山南海北的口音都有，道路两旁林立着很多十平米大的小店，卖瓷器，卖古董还有卖十块钱串珠项链都有。她本来以为要走很久才会到他说的吃饭的地方，谁知道七绕八穿，他们已经停在了一个四合院门前。前街还能听到熙熙攘攘游客的聊天声，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这里居然曲径通幽，安静又闲适。门前还种着一颗大的桂花树。十月桂花飘香，淡淡的桂花香味整条小路都闻得到。顾三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笑盈盈地说：“乔小姐，就是这里。这家涮羊肉特别好吃，可以说京市最正宗一家涮羊肉了。他家需要提前半年定位置，一般人还吃不到。” 乔念撩起眼梢，望了眼面前青砖绿瓦的屋檐，闲适地开口道：“唔，看出来了。” 京市四合院，袁永琴给她买过一户。 9位数。地段没有这个好，也没有这个大。在这种地方开店卖涮羊肉，基本上属于私房菜。但凡沾上私房两个字，放在哪里都不是随便能吃到的地方。价格嘛，和味道一样正宗！这些地方普通人可能连名字都不会听说，也不会出现在某些点评APP上，毕竟一般人消费不起，更谈不上点评味道。 “走吧。”叶妄川对这里轻车熟路，领着乔念进去。乔念无所谓，她自己来也吃得起，只是订不到位置而已，所以也很随性的跟着进去。唯有顾三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随意，再想想自己刚才小激动的那样子，摸了摸鼻尖，呼哧呼哧的也跟了进去。四合院和乔念想的一样大，里面就是老京市的风格，装修的不精致，没有南方亭台楼阁那套，更多北方建筑的粗犷大气。这里的老板似乎跟叶妄川很熟。他们一进去，老板就迎了上来，看到叶妄川后更是止不住的笑脸，频频的往她的方向望过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乔念倒是无所谓，黢黑的眸子懒散的打量了下周围。很快老板就为他们找到个包厢的空位，将锅子送了上来。一并送过来的还有个不同于麻酱的红彤彤的蘸料碟子。叶妄川漂亮的手拿起蘸碟，贴心放在斜坐在那里玩手机的女生面前，低沉叮嘱：“有点辣，等下受不了跟我说，我让老板重新给你换个。” 顾三看着被送上来的红油蘸料碟，眼睛都转不过弯了。心里感慨着，如果换成其他来这里的客人看到这个蘸料碟子，肯定眼珠子都要跌出来！没法啊，京市喜欢涮羊肉的人，谁不知道这家私房菜规矩大，这也不准，那也不要。不按照老板规矩来，以后就别来这里吃饭了。第403章两大经典理论也就妄爷能在正宗涮羊肉的私房菜馆给乔小姐弄一份沾麻辣烫的蘸碟来，还弄得这么理直气壮！乔念正在回聂弥的消息，闻言抬起头，看了眼放在面前的蘸碟，红油里小米椒都没有，她应了一声，懒散地说：“应该不用换。” 叶妄川眼底漾着笑意，看出她没说完的意思了，看来不够辣啊。 “先将就吃。” 他风姿卓然，优雅的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强有力的手腕，腕骨线条流畅张力十足，手腕上那个银色手环和佛珠戴在一起，挺打眼。 “你吃不来麻酱我再让人给你换一个碟子。” “恩。” 乔念其实吃过麻酱，袁永琴是京市人，以前带她在绕城吃过北方的火锅，那里就有麻酱，她尝试过一次，味道怎么说，她反正能接受，不辣，但有花生和芝麻的香味。她能吃，但是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会腻。没一会儿，切得薄薄的羊肉就被送了上来。四合院的私房菜，羊肉摆盘精美，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再加上屋子里弥漫的羊肉汤的香味。乔念肚子有些饿了。她从来不是个在吃东西上会亏待自己的人，正好回完聂弥的消息，她自己拿起筷子开始埋头吃东西。叶妄川带来吃的涮羊肉正宗又地道。她之前在绕城和袁永琴吃那次，羊肉的膻味都没处理干净，汤里残留着膻味，涮出来的肉里都沾着味道。对于吃不来的人来说，那味道很影响食欲。但叶妄川带她来吃这家，味道好得多，羊肉汤汤底奶白，香味浓郁，关键是没有一点羊肉的膻味又最大程度的保住了羊肉的鲜美。涮好的羊肉再沾上麻酱，裹着葱花和香菜，鲜美又细嫩。乔念忍不住吃了好几份，一直到吃不下了，她才放下筷子，背往后仰去，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眸子里收敛着慵懒的劲儿，彻底满足。叶妄川吃的不多，本来就是陪着她吃，见她吃饱，跟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抬眸仿佛不经意般问：“下午打算去哪儿，要不要去京市逛逛？” “不去，不想走路。” 乔念刚吃饱，有点想睡，眼皮子开始打架，整个人斜斜的坐在椅子上，周身懒散的匪气快压不住了。顾三头一次发现自己胃口太好，大家都吃饱了他还在吃，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吃了，放下筷子，正好听到乔念说不去逛，纳闷地说：“乔小姐，你来都来了，不去逛一逛，岂不是白来一趟。” 乔念单手支着下巴，半搭眼睑，白皙的脸庞上神情挺野：“又来了，国内的‘来都来了，大过年的’两个经典理论。” “啊？”顾三一脸茫然，一看就是没get到梗。乔念绯红的唇一碰，精准吐槽：“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说在国内所有事情都能用两句话来解决，第一句是‘来都来了’，第二句是‘大过年的’。你刚不是说了第一句，我突然想起这个梗来了。” 第404章要给小家伙买礼物顾三被说的一阵语噎。乔念不说他还没觉得，一说起来，他也发现好像大部分的事情都能用这两句解决。他正陷入沉思。乔念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扭头望向叶妄川：“这外面的巷子是不是有礼品店？” 叶妄川眉宇轻松恣意，靠坐在椅背上，撇开茶杯里的浮沫，神态放松，嗓子有点哑：“应该有。” 他顿了顿，就跟乔念四目相对，挑眉：“你要去逛逛？” “想去。”乔念没掩饰自己的想法，坦诚地说：“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小孩子喜欢的玩具，给辰辰买个礼物回去。” 小家伙这几天每天坚持不懈给自己发消息，好歹出来一趟，就算不是旅游也可以带个小礼物回去。乔念提起叶祁辰，面部柔和下来，周身的匪气和桀骜都淡了许多，手搭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漫不经心地问：“辰辰平时喜欢什么样的玩具啊？” 顾三听到这里马上想接嘴：“小少爷喜欢钢……” 他差点脱口而出钢铁战士、康达姆机器人还有仿真枪等，话都滑到嘴边，忽然想起来叶祁辰平时在乔念面前的形象，又乖又萌，哪儿像是喜欢玩这些硬汉玩具的小霸王！人家平时穿的都是猫咪T恤！只差没有戴个猫咪耳朵在乔念面前一乖到底！乔念：“钢什么？” 顾三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马上摇头，憋得难受：“没，没什么。” 他天天跟在叶妄川身边，好歹名牌大学毕业，也不是没长脑子，反应很快，立刻就改口了：“我说小少爷喜欢钢铁做的猫咪。” “…钢铁做的猫咪？”乔念怔楞，真没想到还有这种玩具，她一脸好奇，黢黑的眸子敛着：“实心的？这个怎么玩？” 没法玩！顾三在心里回答，嘴上却说的有理有据：“…不玩，拿来看。小少爷喜欢长的可爱的玩具，拿来看看，收集一下。” “哦。”乔念没多想，默默地在心里记住，打算等下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卖这种玩具的店。叶妄川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深邃眸子意味深长的瞥了顾三一眼，看得顾三缩缩脖子，挺无奈的闭上嘴巴。他也不想说慌，可是小少爷在乔小姐面前就是那个形象，他总不好弄穿帮了！乔念正在拿手机搜索，怕外面没有那种实心铁心的猫咪玩具，想看看网上有没有，就听到一个低醇的声音在旁边说：“你别听顾三胡说，祁辰喜欢仿真手枪和游戏机，外面有卖的，你随便给他买一个就行。只要是你给他买的礼物他都喜欢。” 仿真枪和游戏机比较符合五岁小男孩喜欢的玩具类型，乔念确实怕找不到什么奇葩小猫咪雕塑，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心弦放下大半，眉眼张扬又锋利：“那我等下去找一下。” “要不要我陪你？”叶妄川马上道。乔念看了他一眼就拒绝了：“不用，你先去开车，我买了就过去和你们汇合，要不了多长时间。” 第405章哪个不比中医系香顾三本来还想坚持一下，顺便找个机会问一下乔念是不是真的打算报考中医系。老实讲，没看到乔念成绩之前，他觉得她考个中医系都成问题，可现在他知道了成绩——清大第一名！满分！有史以来最大的天才！！！就乔念这个成绩，不去读个王牌专业实在太浪费了！金融、临床哪个不比中医系香？乔小姐何必选一个没落没人选的专业？顾三因为这件事如鲠在喉，奈何叶妄川没体会到他的焦灼。他眼睁睁的看到自家妄爷就那么答应了乔小姐。 “去吧。” 顾三：…… * 既然要给小家伙选礼物，乔念比较认真，耐着性子随着人流逛了逛四合院外的巷子。巷子四通八达，就穿插在各式各样的四合院里，原先应该是一片大院住宅区，后面逐渐发展成了旅游景点，游客多起来，外面普通人家就把自住的部分改成店铺，重新装潢一番，外面变成了旅游区。巷子深处，比如叶妄川带她去吃饭的四合院还是住宅区。这也导致不宽的巷子经常会有车子开进来，不认识车牌号的外地人可能把那些车子当成普通轿车。京市当地人却看得懂车牌上挂的京0869之类的车牌号代表的身份。乔念看着一辆挂着京市车牌77999的车子开过去，想起叶妄川开的那辆HQ，车子挺低调，车牌却张扬霸气。 888666。这个车牌看起来不是0开头，但比0开头还难弄到。不过很像某人的作风。看起来低调内敛，又处处透露出不凡的身份。要在旅游景点找个卖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店太容易了，乔念没走几步就找到一家店。进去选了几个小孩子会喜欢的玩具，付了钱，刚从店里出来，给叶妄川发了个消息，让他们发个定位过来，自己过去找他们。谁知道，背后有人叫住了她。 “乔念？” 这个声音她不熟悉，起码不是经常听到。乔念回过头，看到不远处一行年轻男女走在一起。叫她名字的就是其中一个女生，个头挺高，穿着衬衣和水洗蓝的牛仔裤，因为身高身材优越，简单的款式穿在她身上有种落落大方的气质。 “你们等我一下。” 江纤柔本来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前面的人，没想到转过身来还真让她看到一张不想看到的脸。她跟一起出来的几个朋友说了声，就板着脸，快步走到乔念面前，眼神挺矜傲，眼角眉梢透着嫌恶，双手抱胸：“你怎么跑到京市来了？江离呢，没跟你一块来？” 说到这里，她没由来想起那天在御府外看到的身影，总觉得有点像乔念。之前她不确定是觉得乔念在绕城念书。这会儿该在绕城念书的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面前，由不得她不多想。她脸上涌上淡淡的厌恶，不想把乔念介绍给自己朋友认识，甚至不想让人知道她多了个堂妹。 “你不在绕城好好读书，跑到京市来干什么？” 第406章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她是谁她记忆中乔念成绩并不好，进绕城一中都靠家里找关系。乔念还不好好读书，上学期间跑到京市来玩，简直是作死，不想考大学的节奏。家里不缺一口饭吃，但她不想丢人。乔念莫名其妙的被人连珠炮似的问了几个问题，半眯着眼睛，挺匪气，看了她的脸半天，才想起来她是谁。半年前在水榭轩，她们吃过一次饭。江家的人。她把人对上号后，还算给面子，就是态度散漫：“过来考试。” “考试？”江纤柔一怔：“我怎么没有听说。你来考什么试，距离高考不是还有两个月？” 乔念手机震动了下，她垂眸一看，叶妄川回她消息了，给她发了一个定位地址。目测他们就在景点外面等她。乔念削冷的脸庞神情有些不耐，声音暗哑回她：“考个自主招生。” 江纤柔的朋友这时集体走过来，一个个好奇的打量起乔念，一边扭头问：“纤柔，这个小妹妹谁啊，你认识？” 江纤柔心脏揪了一下，几乎条件反射的回答：“一个亲戚家的小孩子。” 这个解释也没错。亲大伯也是亲戚。只是大家常规意义中理解的亲戚更多是远房亲戚。有人看乔念长得好看，心里喜欢，就主动邀请她：“你既然是纤柔的妹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啊，我看你也来逛景点，要不一起？有你姐姐在，也好照顾你。” 江纤柔颦起眉头，站在那里看着乔念，也没附和也没拒绝。那副骄傲的态度其实就是一种无声的拒绝。跟她一起玩的全是京市二代的圈子，圈子跟圈子都不一样。乔念余光看了她一眼，闲适的理了理单肩包带子，眼神挺匪气：“不用，我朋友在外面等我。没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江纤柔本来想叫住她，问清楚她说的朋友是谁，奈何乔念走得洒脱干脆，没给她挽留的机会就进入了人流中，她根本来不及叫住人。 …… 脑子里想着乔念跑到京市来的事，江纤柔一下午都玩的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和朋友分开。她迫不及待的开车回了家。 “爸、妈。”江纤柔走到玄关换了鞋子，把包交给家里的菲佣拿去整理，一边往里面走，看到坐在客厅里修建花草的矍铄身影，她星眸微动，乖乖的走到老人面前喊了一声：“爷爷。” 江老爷子手里端着一盆兰花草，快开花了，翠绿的枝叶舒展着，看得出被照顾的很好。他头发花白，国字型的脸庞上了年纪还是看得出年轻时俊朗帅气，只是年纪大了，脸上多了岁月的痕迹，跟年轻人比起来，要说多么帅肯定没有多帅，但他身上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精神矍铄。 “纤柔回来了啊。”江老爷子看到江纤柔回来，挺高兴的放下手里的兰花草盆子，把剪刀交给照顾他的人，笑呵呵的跟江纤柔说话：“今天又去学校了？今天不是周六吗，你们学校周六不放假？” 第407章我今天碰到一个人江纤柔推着他的轮椅把他往客厅推，落落大方的回答他的问题：“学校组织自主招生考试，我是学生会的人，去学校帮帮忙，照看下来考试的学生。” “哦，又是一年自主招生了。”江老爷子搭着轮椅扶手，感慨万千：“时间过得真快，我都还记得你那年自主招生考进清大……” 正在这时，江宗南和唐婉茹端着煮好的菜肴过来，听到他的话，其乐融融的插话道：“爸，那都是三年前的事，纤柔是快大三了，你忘了，你之前还去给纤柔开过家长会。” 江老爷子回想起来，他去年好像是去过一次清大，但不是给江纤柔开普通的家长会，而是作为家长在台下见证江纤柔获得清大优秀学生的荣誉称号。他想起这个，看江纤柔的目光越发的柔和怜爱，刚打算问下她毕业以后准备做什么。忽然就听到。 “说起自主招生，爷爷，我今天在京市碰到一个人。”江纤柔把他推到餐桌边，走过来，一副为难的表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看到她这个表情，江老爷子脸上的和蔼逐渐收敛起来，那双浑浊却精神十足的眼睛看着她，口气淡了不少：“你可以想清楚再说。” 唐婉茹一看老爷子冷淡下来的语气就知道江纤柔做错了，惹老爷子不高兴了。她放下碗筷，忙在中间打圆场，给江纤柔使了个眼神，道：“纤柔，你在干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话直接跟爷爷说就是了，哪儿有什么不知道该不该说！” 江纤柔对上她妈的视线，马上反应过来，弯腰拉着江老爷子的胳膊撒娇：“爷爷，你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身体，才犹豫了下。” 江老爷子其实没有多生气，一个小事而已，江纤柔又是他亲孙女，他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不至于为了一句话就跟自己孙女置气。旋即拍着她手背，无声地安抚：“说吧，没什么不好说，我不会生气。” 江纤柔：“爷爷，你真的不会生气？” 江老爷子皱起眉头，漆黑的眸子沉凝，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再三强调自己会生气。能有多大的事情值得他生气？江纤柔看铺垫的差不多，语气犹豫，吞吞吐吐地说：“我今天碰到一个人。” 她不这么含糊还没多让人感兴趣。她越是这样，大家反而越是在意。连江宗南都声音微沉的问：“你碰到谁了？” 江纤柔扫了众人一圈，说出名字：“乔念。” 江老爷子反应最大，一改刚才舒朗冷静的模样，矍铄的脸庞露出惊讶和在意来，他手抓着轮椅两侧，差点站起来。连珠炮似的问：“你在哪儿碰到念念？她来京市了？怎么没跟我说？你看到她时，她自己一个人？江离呢，没在她身边？” 江老爷子越说越担忧，眉头紧锁，嘴上念叨道：“我最近身体不好，你们老不让我乘飞机。” 第408章原来念姐还给江老爷子送了‘糖’ “我都快半年没见到她。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这个爷爷。在绕城有没有好好吃饭，瘦了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事情，有人跟她分享吗？” 说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全是愧疚：“唉！人找回来了，我们还是没照顾好她。你说我百年之后怎么有脸去见她妈妈？” 江宗南见他激动得又开始咳嗽，走过去帮他轻轻拍打后背，责怪地说：“爸，不是我们不让你去绕城，你看看你这个身体怎么去绕城？你想去绕城也要养好身体再说。” 半年前老爷子不管不顾非要搭乘飞机跑到绕城认亲，回去之后就大病一场，在疗养院躺了三个月。这才刚好转过来。他这个年纪再来一次，恐怕身体会垮掉。 “念念肯定记得你，她还给你寄过礼物，你不记得了？” 江老爷子想起自己之前收到的盒子，忍不住露出笑容来：“记得，怎么不记得。她从绕城给我寄了糖果过来。那孩子有心了！肯定是江离在她耳朵边念叨，说我天天喝药，那孩子才会买了糖果寄过来。其实京市哪儿会缺糖果，她没必要为了我个老头子天远地远寄东西……” 江宗南一边帮他顺着后背，一边顺着他的话说：“京市到处都是糖果，你收到念念给你买的糖果还不是很开心。” “……” 江老爷子抿嘴不说话了。心里甜滋滋的。外面买的糖果能和自己家孙女专门寄过来的糖果比？乔念给他寄过来的水果味含片虽然没有包装，就一个玻璃瓶装着，大概二十来颗，也没什么生产日期，厂家等。看起来像是个三无产品。但他每天吃完药吃一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身体越来越好，精神劲儿比以前充裕，连胃口都比前段时间好！江老爷子没多想，只把这个当成心理作用。满脑子惦记着江纤柔的话，扭头追问：“对了，纤柔，你刚说在京市碰到念念了，然后呢？你确定碰到的人是她？会不会看错了？绕城一中高三年级只有星期天放假，今天周六，他们还在上学，她就算来玩也该是明天啊。” 江纤柔听到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起乔念之前从绕城邮寄的糖果，心底一阵好笑。也就爷爷和她爸把乔念当个宝。她记得她爸之前无意间说起来过，说从绕城走之前，给了乔念一张金卡，花旗银行的金卡额度在500万左右。乔念拿了这么多钱，转头竟然只送了老爷子一瓶连包装日期都没有的糖片！说出去都会笑掉人大牙。她深吸一口气，牢记着唐婉茹跟她说的瓷器论，乔念就是和破石头，她没必要把自己拿去和乔念做比较，和乔念比，是在拉低她档次！这么一想，江纤柔都懒得提起在南锣鼓巷遇到乔念的事，随便道：“我和朋友在外面逛街碰到了她。我遇到她的时候只看到她一个人，说是来京市参加考试。不过她没跟我说两句就匆匆走掉了，据说她朋友在外面等她。” 第409章那个人应该是叶妄川江老爷子脸色不大好看，沉着脸看着她，语速很慢：“你说念念她自己一个人跑到京市来，江离没跟她一起？” 江纤柔不屑于嫁祸乔念，实事求是的回答：“我在南锣鼓巷只看到她一个人，背着个包，像是在买东西，那个时候我只看到她一个人。我朋友让她跟我们一起走，她拒绝了，说有朋友在外面等她。但是我没看到过她的朋友，不知道她说的朋友是男是女。” 客厅内一阵安静。唐婉茹低着头，敛着轻蔑的神色，勾起嘴角。江老爷子和江宗南脸上表情都不大好看。江宗南先是问自己女儿：“你看清楚了吗？确定她一个人，身边没有其他人。” 被他怀疑，江纤柔不高兴的喊了他一声：“爸！我那么多朋友在一起，总不可能我们都看错了。她就是一个人。” 江宗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着老爷子的面他也不好说乔念不好，只能说自己儿子，愤怒的蹙起眉头，挽着袖子要去找手机：“这个江离！我让他留在绕城好好照顾妹妹，他就是这么照顾？我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唐婉茹平时对自己小儿子关心不多，她最关心大儿子和女儿，对卡在中间的老二，一直不冷不淡，这会儿听到江宗南把错都推到江离身上，她倒是不乐意的放下筷子，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江离……” 她没说完剩下的话，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好了。”江老爷子纵横一世，带着江家从绕城一路走到京市，哪儿看不出来自己儿媳妇心里想什么，这话是说给他听，说乔念也有错呢！他在心里叹气，淡淡的叫住江宗南：“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急什么。” 江宗南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妻子，慢慢的走回来，夹在中间左右不是。江纤柔早就习惯自己爷爷和爸爸偏心，对此不置可否，给自己倒了杯水。反正乔念烂泥扶不上墙，他们偏心也没用。江老爷子做了许久心理建设，才重新接受这件事，转而问起：“对了，纤柔，你说念念跟你说她来京市是为了考试，她有跟你说是什么考试吗？” 乔念招呼都没有给他们打一声就跑到京市来，他是有些生气，更多却是担心。不过他倒不是担心江纤柔他们认为的东西——比如乔念跟不三不四的朋友混在一起。江离是他孙子，他从小看着江离长大，那孩子……不像他爸爸江宗南，性格更像念念的爸爸江宗锦。从小喜欢自由，爱好一样东西就不管不顾钻进去，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腻，善良。乔念是他妹妹。他不可能放心乔念一个人来京市，他没跟着一起来，说明有人跟着一起。除了叶妄川外，还有谁能让他如此放心。可见纤柔在南锣鼓巷外，听到乔念说的朋友，极有可能是叶妄川！有叶妄川跟在身边，他不大担心乔念的安全问题，更担心的是别的东西……比如纤柔说的考试。第410章谁看不起谁？江纤柔：“她说来参加一个自主招生考试，京市今天考自主招生就两所学校，一个清大，一个南大……” 清大和南大都是国内一流学府，南大不用说，一本分数线以上，清大更是非状元考不上。乔念那个成绩来参加哪所学校的考试都可笑之极！江老爷子同样知道京市就两所大学有资格自主招生，他沉默半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江宗南看他情绪低落，不知所措的说：“念念想读清大？不知道清大……”能不能走后门。他把话咽下去，有点说不出口。他爸就是搞教育出身，老一辈的教育家，一身文人铿锵的傲骨，从年轻时就极为看不惯走后门的做法。对后代子女更是要求严格，他们从小都是自己考试，考到哪里读哪里。包括纤柔，江离他们，一样的要求。当初江离没考上重本，离重本线差了三分。三分说不多不说，按说家里的关系随便找个人都能给江离挂个重本学校。京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这么做，老爷子硬是没松口。后面老爷子的学生亲自跑到家里一趟，委婉的跟他老人家提起愿意帮这个忙，老爷子都拒绝了。最后江离读了个二本。跑去玩了音乐。他倒不是见不得老爷子当初不肯帮忙，只是说在走后门这件事上，老爷子性格极为固执。不能接受当下圈子里这套风气。可念念那个成绩……江宗南想着就头痛，眼底笼罩浓浓的无可奈何，按着额头，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才好。清大又不是一般大学，换成一般大学，他可以越过老爷子去找校长提出捐款修楼，给乔念换个入学名额。偏偏是清大…… 家里到了饭点，摆了满桌子的菜，大家都围坐在一桌，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眼看着桌子上的菜都要冷了。江老爷子实在没胃口，把筷子一放，说：“我去打个电话。” “爸，你不吃饭？”江宗南见他放下筷子，碗里的饭一口没动，不放心的追上去。江老爷子心情沉重，脸上没什么表情，花白的头发看起来恹恹的，无精打采：“不吃了，没胃口。” 说着，他不给江宗南再劝说的机会，让人推着轮椅，把他推到小花园去。江宗南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看了足足一分钟，默默地回到座位坐下来。拿起筷子又放下，似乎想了一会儿，再度抓起筷子，看向江纤柔，有些难以启齿说：“纤柔，我记得你的老师是梁教授？” 江纤柔抬起眼，看他。江宗南被她看得别开视线，不跟她目光对视，艰难地开口：“…她最近有时间吗，我想请她吃个饭。” 江纤柔放下筷子，眉头轻蹙，星眸看着他，直接问道：“爸，你不会是想找我导师走后门？” 不等江宗南回答，她言简意赅：“梁老师绝对看不上她！” “我们临床系是清大最好的专业，不是谁想读就能读。爸，你别想了！” 第411章骄傲一辈子还是想为孙女走后门小花园里，江老爷子在轮椅上坐了许久，久得照顾他的护工都害怕他感冒了，悄悄进去给他拿了条毛毯出来搭在腿上，欲言又止的安慰他：“老爷子，您也别太难过了。孩子就是这样，家里有成绩好的孩子就有成绩差的孩子。” “您家大少和纤柔小姐学习成绩都那么好，难免有孩子成绩差一点也没关系。您又不需要她未来多有出息，赚多少钱。” 江老爷子拉了一把搭在自己膝盖上的毛毯，低头苦笑一下：“你不懂，念念身份特殊。她未来要和妄川走在一起，学历是最起码的要求。” 叶家的门没那么好近。再说，叶妄川自己在京市的身份就足够特殊，他的未婚妻，只要一宣布，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乔念，他七老八十，耆老之年能帮得了她多少？靠江宗南？他还没老到眼瞎的地步，看得出来自己那个儿媳妇不欢迎念念，纤柔也…… 江老爷子心理强大，短暂的思考以后，就拿出手机，在心里下定某种决心，道：“我给清大校长打个电话。” 要走后门，总得有人开口。小一辈的面子不够，只有他来开这个口。 * 清大校长办公室里，校长才去接了杯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干涩的喉咙管还没得到舒缓，他手机又响了。 “校长，您的电话。” “我听见了。” 校长抓紧时间再喝了一口茶，赶紧把盖子拧上，放下茶杯，跨步走过去，拿起桌上响个不停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他稍微怔楞住，一脸错愕神情：“江老？”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自说自话的问：“江老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江家也有小辈参加我们学校自主招生？” 他怎么记得江家的小辈都读大学了，没谁正好高三。他心里想着，润了润嗓子，接起电话。 “喂，江老，什么风把您吹到给我打电话。嗯，在学校，有什么事吗？啊，那个考试啊。成绩出来了，恩，都挂在学校官网上可以查。” “您想让我帮你看个学生的成绩？” 校长迟疑片刻。成绩刚出来，都挂在官网上，只要输入准考证号就能查询自己的成绩，江老却非要自己帮忙，这个意思怕是…… 他往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要考试成绩没有差的太远，给个面试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你说说那个学生的名字。” 手机那头很快报了个名字过来。校长一时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您说…乔念？” 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他没开扩音，握着手机的手手臂都抬起来发麻了，他局促不安，快步走到窗口，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才能勉强自己淡定点听手机那头的人跟自己说话。 “你知道她？她考得怎么样？该不会吊车尾了？司校长，她是我孙女，之前走丢了十多年，最近才找回来。我亏欠了她很多！我知道她成绩可能不尽人意，但那个丫头我了解，人很聪明，就是高三经历太多事，可能没把心用在学习上。” 江老爷子骄傲了一辈子，开起这个口来特别的困难：“看在我的面子上，清大能不能给她个机会，专业不论，先让她进去……” 第412章念姐只能读专科？想多了校长都尽量让自己淡定，听到他的话，还是没忍住错愕，打断了他的话：“江老，您在说什么呀。只要她肯选，清大她想读哪个专业读哪个专业！” “这……也不用你帮到这个程度。” 校长：“乔念是清大史上第一个自主招生卷子能考满分的人！！这种天赋的学生，各个专业都快抢破头，听说试卷成绩一出来，金融系和建筑系就争起来了，互相放狠话，都打算在明天的面试里把人拿下。” “听说金融系的程午更是表示，只要乔念肯选他们金融系，条件随便她开！” 校长笑意盈盈，乐呵呵的抱着手机道：“我之前看她资料还在想这个是谁家的孩子，我看她资料上写的在绕城一中读书，父母那一栏都没填，我以为不是京市人，原来是江老的孙女。” 一个姓乔，一个姓江！不怪他没想到一块去！校长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全想明白了，笑呵呵说：“江老，您找回来一个好孙女啊！我都没想到这套卷子还有人能考满分！成绩出来，大家惊呆了。这成绩，您千万把人留在国内读书，别让人才流失到外面去。这几年国内人才流失严重，我看着都心痛。我的态度和程午教授一样，她只要肯来我们清大读书，条件随便开！什么都好说！” …… 江老爷子只觉得自己晕乎乎，就跟喝醉似的，产生了幻听。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重复的问了一遍：“你说念念考了多少分？” “650，满分。” “……” 不是65，不是150，是650！江老爷子深呼吸，手有点发抖。他亲自去绕城认得人，在确定乔念是他们家走丢的孩子之前，他肯定调查过乔念的生平。一个高三的女生，他能调查点什么，无非就是学习、生活上的事。调查出来的结果，不让人惊喜也不让人失望。乔念成绩平平，在班上成绩中等，成绩放在市里看起码两万名开外，那个成绩努力一下能争取考个大学，不努力只能读个专科。他原本打算等人高考完就将人接回来，到时候在国内读大学也好，送她去国外镀金也好，争取一下她的意见。谁知道，乔念闷不做声跑到京市来参加了清大自主招生考试。江离那个臭小子也是沉得住气，硬是没有跟家里人说一声，帮着自己妹妹隐瞒。这都考完试了，他才从纤柔嘴里知道她来考试。关键……给他考出个惊吓来！ 650！！！！江老爷子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分数，纤柔是他们家这一代几个孩子里学习成绩最拔尖的一个，当初自主招生也只考了610，就这样，还引起过轰动。他想象不出乔念成绩传出去会引起多大轰动。怪不得校长要跟他说什么别让人才流失出国。这种成绩传出去，南大不用说，铁定抢人。国内但凡知名点的学校一定会想方设法联系乔念，能挖人挖人，不能挖人想办法挖人。第413章念姐，你马甲掉了清大校长意味深长的跟他说：“江老，您孙女考得这么好，您要准备请客吃饭啦！” 江老爷子五味杂陈的抓着手机，半天回不过神来，肌肉都激动地抽搐，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场面话：“一定一定。” 他挂了电话。江宗南刚从客厅走出来，看到他坐在花园里，快步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轮椅上，说出自己的想法。 “爸，您也别太担心了！念念读大学的事，我再想想办法。京市那么多所大学，不一定非要读清大。我明天问问其他大学的校长，总有一所大学要收。” 江老爷子消化了一会儿，已经回过神来，再听到他的话，顿时瞪了他一眼，眼角眉梢的高兴都快藏不住了。把手机放在膝盖上，假意生气道：“怎么就不一定读清大了，念念还非要读清大不可！而且不是我们想读他们清大，是他们清大求着咱们去读！！” 江宗南：“？？？” 他看老爷子那副喜上眉梢的模样，一副无所适从的表情：“爸，您气疯了？” 老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反话。可念念那个成绩，他们家捐钱修楼，清大未必肯收。清大脑子得有多不对才会反过来求他们去读书？那可是清大，又不是阿猫阿狗的大学！江家在京市有些人脉，老爷子的门生遍布各个领域，很多人愿意买他们家的面子，可清大不同于一般的学府，多少比他们家条件更好的人家想把子女送进去镀金都不行，别说他们。除非… 除非叶家愿意出面。叶老若是肯为乔念出头，他们硬是要走这个后门也不是不可以！江老爷子得意的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神情，还反问他：“你看我像是生气？” 江宗南仔细一看。一言难尽的摇摇头：“不像。” 反倒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江宗南沉不住气了，不想再跟他绕圈子，走到他面前，无奈地说：“爸，你就不要再跟我卖关子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清大要求着我们去读书是什么意思？你直接告诉我吧！” 江老爷子看着他，把自己刚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我刚给清大校长打电话他告诉我，念念这次自主招生考了满分，650！这个成绩前所未有，现在各个系都想抢人，他生怕念念不在清大读书，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跟我说别让国内的人才都流失到国外去…” 江维尚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的心情，这会儿手还在发抖，他把手背在身后，目光灼灼的看向同样惊呆的儿子，用藏不住的激动又得意的语气说：“我没想到念念考这么好！考了清大第一名！不愧是我的孙女，哈哈哈没给我丢脸。对了，念念考这么好，我们该请客吃个饭。我们还没正式认亲，这次就不请外人了，就一家人吃个饭，把家里的亲戚都叫上，你说怎么样？” 他原先想着等乔念考完大学来了京市读书摆个宴席，正式告诉大家他找到自己小孙女了！但这次是天大的喜事，他恨不得拿个喇叭告诉所有人，这次清大自主招生考试第一名是他江维尚的亲孙女！！第414章一个字都不认识江宗南也没想到这个意外之喜，他是真心爱护自己这个找回来的亲侄女，听到这个好消息，发自内心的为乔念感到高兴。他缓过神来后，和江老爷子一样喜上眉梢，道：“江离那个臭小子老是跟我说念念成绩不好，未来让我多想办法，我信了他的鬼话，真以为念念成绩一般，刚听纤柔说她来参加清大自主招生考试，我还担心她失望，没想到她成绩这么好！” “行，我去联系家里的亲戚，只要人在京市附近，我都叫上，让他们一起吃个饭，好好庆祝一下！我也得想想给念念买个什么样的礼物恭喜她。上次太匆忙，只给她拿了个银行卡，这次我要好好准备一下。爸，你说买个什么礼物好？” 江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说：“我哪知道。你看着准备，念念是个女孩子，你平时给纤柔买什么就给她买什么，都是爱美的女生，你买个小裙子，包包，她肯定喜欢。” 说起这个来，他皱了皱眉头，又是心疼：“哎，我每次看江离给我发的念念的照片总是就难受。她只比纤柔小两岁，按说这个年纪的小女生正好爱美，我每次看到她照片总是穿着T恤、帽衫，就没看到过她穿一条好看的裙子。” “衣服的颜色也少，净是些黑白灰的颜色，我看过最鲜亮的颜色也就是个深蓝色，她明明长得很漂亮，打扮一下不比其他女生差，就是不爱打扮！说白了，还是舍不得花钱。” 江宗南思忖片刻，抿唇道：“是我欠缺考虑了。我再给她转点零花钱过去。” 江老爷子没做声，一双眼睛沉淀着岁月的精明，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慢吞吞地说：“不用，我给她转。你就给她准备个礼物就行。那个吃饭的事先不着急，我光顾着激动了，还没问过她的意见。我先问问她有没有时间，有时间我们再吃，没时间就算了。以她的安排为主。” 江宗南转念一琢磨，乔念来京市是为了考试，实际上她应该在上学期间，考完试还要回学校读书，吃不吃饭还要看乔念给学校请了多长的假期，时间不够的话，来不及吃饭。 “好。” 他西装革履，黑色西装下面内搭一件蓝色衬衣，四十出头年纪，看起来像三十出头，时间在他身上没留下太多痕迹，反而给予他成熟和儒雅。江宗南温文尔雅的点头，爽利地说：“先问问念念吧。” * 另一头，乔念刚回到叶妄川位于京市的公寓，放下书包，刚把给小家伙买的玩具拿出来，手机就‘叮’的响了一声。 “乔小姐，你给小少爷买了这么多玩具？”顾三看到她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沙发上，好奇的走过来，弯腰拿起其中一个游戏卡，好奇的翻看，游戏卡碟包装写满了纯原文介绍，他看了半天硬是没看懂，扭头拿着东西问叶妄川：“妄爷，这是什么国家的游戏？” 不是英文介绍，他丫的一个字都不认识！第415章以为十块钱，二十块钱一张叶妄川拿着个马克杯走过来，路过他时看了一眼：“Y国。” “喔。”顾三挠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手中的光碟，不知道乔念为什么买个Y国的游戏软体回来。他都看不懂这上面的游戏介绍，小少爷更看不懂。到时候玩也玩不了！他把游戏软体放回原来的位置，发现沙发上还有不少同样外国原文的游戏软体，每一个都包装的严严实实，光看外表看不出是个什么类型的游戏。 “妄爷，这些全部是Y国的游戏？” 叶妄川给乔念接了杯水回来，看着堆了一沙发的礼物，他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全是同一类型的游戏软体——枪战。沙发上乱七八糟丢着十几个软体。不懂Y文的人不可能看明白游戏软体上的包装。乔念一个都没买错，很明显，她认识上面的原文，并且这些都是她给叶祁辰精心挑选出来的游戏。国内懂英文的人很多，懂Y文的人却很少！顾三经常出国也不懂Y文，乔念从哪儿学得Y文？她就像个谜，他越来越想拨开迷雾去了解她的过去！叶妄川把马克杯放在乔念面前的桌子上，看着低头玩手机的女生，狭眸深邃幽远，颇有深意：“怎么买了这么多枪战游戏回来？” 乔念正在看手机，她打开新消息，本来以为又是沈青青他们发过来的消息，没想到发消息的人是江老爷子。最新的对话框上面有一条转账汇款的记录，钱不多，她数了数，刚好20万。 “…你不是说辰辰喜欢仿真枪，那家店正好在卖游戏光碟，我就给他选了几张。” 她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回答完，没点收款，白皙的脸庞罕见流露出迷惑情绪。老爷子没事给她转账干什么？叶妄川倒是没说什么，就说了一句：“太浪费了，他一个小孩子，你给他买这么贵的游戏软体他也不会玩。多少钱，我转给你。” 乔念还在想要怎么回江老爷子消息，没抬头，不在意的说：“不用，一点小钱。” 叶妄川抿了抿唇角，拿着游戏软体没有说话。一旁的顾三听到两人的话，很不解的重新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游戏软体，一脸迷茫的问他：“妄爷，这玩意很贵？” 他看着跟CD差不多，还以为十块钱，二十块钱一张。所以乔念搞批发似的买了十多张回来。 “恩。”叶妄川自己不玩游戏，但他身边有人会玩，他在秦肆那里看到过乔念给叶祁辰买的游戏软体，这种原版正品价格不便宜。顾三挠头，忍不住好奇，八卦问了句：“大概多少钱一张啊？” 叶妄川翻看了下，半阖眼睫，敛着深邃的眸子，语气很随意：“一两万吧。” 顾三：“……” 顾三：“？” 顾三：“？？？” 他倏然望向乔念那边，见乔念神情淡淡的还在看手机，头也不抬，明显没把这个数目放在眼里。顿时拿在手里的光碟他不香了！我擦，乔小姐也太有钱了吧！第416章念姐最不缺的就是钱他默默地数了数沙发上的游戏软体，1234567……加上他和妄爷手里一人一个，一共12张。一万块钱一张，那就是12万。如果两万块钱…… 顾三语噎了，他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见惯了这个圈子大手笔的一面，有钱人比比皆是，可说实在的，大方成乔念这种的人，少！人家二十多万吃个饭，买瓶酒，好歹出了风头，把钱花在了社交上。乔小姐给个五岁小孩子买个礼物，随便出手就是二十来万，就买了个游戏软体。他放下手里的游戏光碟，悄悄地往他家妄爷的方向望了一眼，算算叶家家底。以前他觉得乔小姐配不上妄爷。现在他觉得妄爷可以考虑考虑改行吃软饭。乔小姐这年纪，这颜值的富婆，国内去哪儿找？叶妄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他没在意，弯腰放下光碟，发现乔念还给叶祁辰买了别的玩具。 “你还给他买了玩具枪？” 他把乔念买的仿真枪拿起来，质感不错，看得出是一比一制造，除了不能在里面放子弹外，外表看起来和真的差不多。纯黑色外形，长度大概20厘米，可以用来拆卸，重新组装。给小孩子玩有点浪费，但叶祁辰肯定会喜欢这个玩具。 “唔。” 乔念还在想江老爷子给她转20万是什么意思，又有一条新消息发进来，还是江老爷子的消息。大概意思是江纤柔回来把在南锣鼓巷碰到她的事情说了，他们都知道她来了京市，问她这几天有没有时间约在一起吃个饭，顺带问她来京市住在哪个酒店，叶妄川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消息很长，占了大半个屏幕。乔念极为耐心的把每个字读完，揉了下发胀的眉心，漆黑的眸子看着消息，思索着怎么回。她倒不是故意不告诉江老爷子他们，自己来京市的事。主要是她这次只是来考试，考完试就走，呆不了几天，想着没必要麻烦他们才没跟他们说。没想到今天会在南锣鼓巷遇到江纤柔。乔念垂着睫羽，眼神挺匪气，葱白的手指飞快回了个消息过去。消息发送成功。她再翻看了下手机，除了江老爷子的消息外，还有卫楼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走。乔念顺便回了他。她只跟学校请了一周假，明天面试完，已经来京市五天了，后天跟江老爷子他们吃个饭，当晚回去，时间刚刚好。想到这里，乔念挺烦。按照她的性格，其实旷不旷课无所谓，但她只跟沈慧请了一周假，她旷课扣得是A班的全勤分。她回完卫楼消息，抬眸看向还在把玩她给小家伙买的仿真枪的男人，突然问：“京市有没有什么好的吃饭的地方，我想订个位置。” 叶妄川手指极为漂亮，是那种骨肉匀称的漂亮，好看的可以去当手模了。乔念买的那个仿真玩具枪又是黑色，他拿在手里仿佛在拍电视剧，十个人在这里，十个人都可能误会他拿的是真枪。第417章小药丸都是20颗起送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乔念凝眸多看了一眼，挑眉，唔，挺赏心悦目。叶妄川当然发现她盯着自己的手在看，故意握着枪，让她看的清楚一些，薄唇微微扬起来，注视着她，道：“你要请人吃饭？” 乔念移不开视线，没隐瞒他，坦荡荡的承认道：“嗯，今天碰到个熟人，家里人知道我在京市，给我发消息，约我吃饭。我本来想不打扰他们，但碰都碰到了，干脆在走之前抽个时间吃个饭。另外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他们。” 她算了算，江老爷子的小药丸快吃完了。她这次带了两份来，一个给了聂弥，另外一个是给江老爷子准备的。都是一人20颗。这些药是她来京市之前，熬夜赶出来的。江离常在她身边说起老爷子的身体不好，她没给江老爷子细看过，光听江离的描述，老人家应该是年轻时劳累过度，透支了健康。年老后，身体各项机能跟不上了，年轻时挥霍的恶果就显现出来。这种在中医里面叫损耗过度。平时检查不出大毛病，可小毛病也断不了。属于不会危及生命但足够折磨人。叶妄川：“御府就不错。口味清淡，适合聚餐，每个人都能吃。你要请人吃饭，我让顾三去订。” 御府？乔念想起来了。她来京市那天，他带自己去吃过一个苏州菜，那个地方好像就叫御府。她垂眸想了想，地方不错，味道也还可以，她不爱吃苏州菜，那天吃了不少。关键是那家饭店的大厨除了苏州菜外，竟然还会做辣子鸡，怎么说，会的挺全面。她回过神，看向面前的男人，蹙起眉头，眼眸黢黑：“好订吗？不好订我自己来吧。” 叶妄川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张祸水般的俊脸眉目疏朗，如四月春风拂过，莫名的安抚人心。 “好订。让顾三去说一声就行了。” 顾三：…… 妄爷，也就你把在御府定位置说的跟去吃路边摊似的！叶妄川还真没把订个吃饭的位置当个事，半阖眼睑，声线低沉的问她：“你们约好时间了么，打算几号吃饭？” 手机正好震动起来。乔念拿起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江老爷子正好回她消息，给她说后天中午有时间。她抬眸，眼睛清透明亮，眼梢敛着匪气，散漫地说：“就后天中午吧。晚上我想回绕城，休息一天要去学校。” 一旁的顾三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了：“乔小姐，你还要去学校？” 她对自己的成绩到底有没有数！她可是清大百年一遇的天才！！！考了满分，650！这次妥妥考上清大。乔念不知道叶妄川带着顾三已经从清大校长那里知道她的考试成绩，挺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没搞懂他在激动什么。 “不去学校去哪儿。” 说完，她没给顾三回答的机会，拿起书包，跟风姿卓然的男人道：“订位置的事就拜托你，我先回房间了。” “恩。” 叶妄川目送她的背影，双手插兜，半天没收回视线。第418章答应过聂老的事乔念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后，换了套衣服从浴室走出来，她随手拿着条干毛巾搭在头发上，鬓角垂下来的一缕湿发还调皮的往下滴水她也没没管。眉骨挺野，走向书桌，拉开了椅子，顺手掀开笔记本电脑，按下开机键。她的笔记本电脑很薄，纯黑色，屏幕上没有多余的装饰，键盘看起来很老旧，有些拼音都被磨得看不清楚上面的字符。但是开机极快。一般电脑就算再快，开机也需要五六秒，她的笔记本两秒钟就开机了，并且丝毫不卡顿。乔念身上穿着黑色帽衫，光着腿，盘腿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挺散漫，半眯着眼睛盯着笔记本电脑，手搭在一旁的鼠标上，从一堆桌标中找出个聊天软件，登录上自己的账号。没一会儿，显示追光的账号上线了。 “滴滴滴。” 她一上线，右下角图标就是闪烁起来，乔念眯着眼睛，曲着手指将箭头移过去，点开了小喇叭。有个新好友加她。她看看对方给她留的验证信息，眸子黝黑又燥冷，点了通过。通过了好友添加以后，乔念起身走开，回了浴室找到吹风机把头发吹干，才重新回到电脑前，眸子漫不经心扫过笔记本，就看到她挂在桌面上的对话框里多了好几条消息。最开头的那条是系统自动发的验证信息。 [追光：你好，我已经通过你的好友验证，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下面就全是对方发过来的消息。 [你好，我是寻音节目的编导，你可以叫我夏姐。^_^]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追光是吗？我身边很多人都是你的粉丝，我儿子也非常喜欢你。我听过你的音乐，非常独特，你是国内第一个把传统和摇滚玩到极致的人！新歌很好听。我记得你之前有个曲子叫涅槃，凤凰涅槃，这个是一个系列是吗？] 乔念挑眉，继续往下看。发现过了五分钟，对方才发了接下来的消息。 [不好意思，我刚问的问题是不是太冒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能加上你，太好奇了，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谅。追光大师，聂老跟你说过我的来意吗？] [是这样的，我们策划要做个片子。内容和音乐有关。其他类型的音乐我们都找到了当下新一代的代表人物，唯独传统音乐，我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聂老就跟我们推荐了您，您看您方便见一面吗？] 乔念拖着鼠标把对话框拉到最后，眯着眼睛。这件事情聂弥跟她说过。她第一天到京市，和聂弥见面，喝水的时候，聂弥就跟她提起过想要让她帮个忙。说的就是这件事。似乎是电视台要搞个大型宣传片，以记录片的形式为年轻人介绍各个类型的音乐。这个节目会在黄金时段播放。其他音乐都找到了人。传统音乐这边能找到的人太少，要不是名气不够就是能力不足，选来选去，节目组都找不到一个合适人选，就通过关系联系上聂弥，希望聂弥能推荐个这行年轻一辈有代表性的人选，不然他们只能放弃对传统音乐的介绍。第419章念姐要露脸？聂弥一生都在为箜篌和传统音乐奔走，自然不希望错过这个机会。只是这次被选中的全是年轻人，他这个年纪和社会地位不大适合和年轻人同一个镜头出现，就拜托了乔念帮忙。乔念看着对话框里又多了一条新的消息。对方似乎拿不准主意，很彷徨的问她。 [追光大师，你还在吗？] 她坐下来，曲着的腿又长又直，周身又野又匪气，靠在椅背上，手指搭在键盘上，过了两分钟才敲出一个字。 [追光：在。] 那头秒回消息：[太好了，你总算回我消息了。] [那个我刚才给你发的消息里面提起过的见面的事……] 电脑屏幕莹莹的柔光笼罩在她脸上，仿佛给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白光，乔念回消息很快，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就回了消息。 [追光：刚在吹头发。] [追光：我在京市呆的时间不长，剩下的时间已经排满了，应该没时间见面。] * 京市电视台高层办公室里，温如夏蓦然靠在皮质转椅上，一张保养得意的脸庞露出疲惫的神情。她支手撑着额头，一脸头痛的看着电脑上的对话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她从聂老那里要到联系方式就听说过这个追光很难约。但是她没想到对方会言简意赅的拒绝她。她还以为聂老跟对方说了，对方会卖个面子… “温总，我进来了。”助理这时推门进来，给她泡了杯咖啡，放在她办公桌上，见她一副头痛的样子，轻声问她：“温总，追光还是没加您吗？” “加了，但是拒绝见面，说是没有时间。”温如夏心里烦躁，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助理给她泡的摩卡，没放糖，入口发苦，平时疲惫的时候喝不觉得多难喝，她今天心情不好，再喝这种没放糖的咖啡居然有点喝不下去。温如夏勉强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助理见她让自己泡咖啡进来又不喝，眉头紧锁就知道她被郁闷到了。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安慰她，轻声道：“温总，你也别太难受，追光就这样，他不参加节目也不露脸，平时想联系都联系不上，他既然愿意加你，可能是真的没时间吧……” 这个解释太牵强。温如夏捧着咖啡杯没说话。眼底却是焦急。她个人非常尊敬聂弥，也知道聂弥一直想要推广传统音乐，这次有这个机会，她不想白白浪费掉。但实际情况很残酷，比起流行乐随便能在圈子里找个顶流明星推广不同，传统音乐极度缺乏代表性人物。聂弥在圈子里地位很高，可你真让年轻人看电视来认，未必能认识电视上的人就是国内知名的箜篌大师。聂弥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不出名的玩传统音乐的人。你找个不认识的人来，就算弄进去，有什么用，观众不认可，不认识，不感兴趣！唯一符合他们条件的就一个人——追光！偏偏人家桀骜不驯，行事作风全凭心情，人家拒绝了，她有什么办法？温如夏正在脑海中思索着备选方案，这时，她挂在电脑上的消息‘滴滴’响起来。她马上把杯子放下，全身心投入消息中。 [追光：录个视频过来可以吗？] 第420章大名鼎鼎的追光是个女生温如夏不敢相信的看着对话框里的消息，长长吁出一口气，心情雨转天晴，没想到自己还会经历这么峰回路转的变化。她生怕对方后悔，马上打字回消息。 [可以。] 消息回过去以后，再度石沉大海。时间一分一秒度过，她几次看手表，眼看着过了半个小时，她迟疑着要不要发个消息过去问问对方还在不在线。她电脑突然弹进来一个待接收的视频文件。 [追光：发给你了。] 她忍不住后背紧绷着，点下接收。视频的大小不大，她在电视台，网速快，不到一分钟就接收成功。温如夏看着自己桌面多出来的一个音频文件，控制不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点开。一张年轻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对方穿着一件黑色帽衫，头发随便挽起来露出一张干净光洁的脸庞，年轻的过分！ “女生？”她鲜少惊讶到失控，这次却惊讶到失语。镜头里那张年轻的脸庞，漂亮到张扬，眉眼精致立体，轮廓流畅分明，漆黑的眸子如同点墨，眼尾微微上扬，看得出她录制的背景在家里，后面露出一张床，上面还丢着一个毛绒玩具。她头发凌乱，脖颈又直又长，一双眼睛敛着匪气，说话时声音微哑，语速很慢，用自己的声音阐述着她对传统音乐的理解。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从声音都能听出来——这是一个年轻的女生！而且非常非常年轻，年轻的超过了她的预期。她认为追光起码三十出头，是个男性。可现在看到视频却发现，真正的追光是个女生，看模样，不超过18岁。这…… 这个视频放出去，话题会爆了吧！她正在看着视频，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原本不打算接，眼角余光无意间看到了来电显示。温如夏按下暂停键，拿起手机，放到了耳朵边：“喂，聂老。” …… 乔念拍了个视频就发了过去，发过去以后她没再看电脑，看看时间，8点半，还差半个小时9点。算算时差，这个时候非法区应该在下午四点左右。她拿着手机坐到床边，登上红盟的账号，给细腰控发了条消息过去。 [sun：怎么样，有新进展？] 消息发过去以后，暂时没人回。乔念不着急，等了十分钟没人回她消息，猜测对方大概在忙，她退出账号，打算睡起来再看。正好这时，手机叮的一声响，她收到聂弥发过来的消息。 [聂：我问了如夏，她说收到你发的视频了。我跟她商量了下，让她给你的视频做个马赛克处理，你放心，不会露脸。不过就算模糊了你的脸，但是观众能听清楚你的声音，外界还是会知道追光是个女生，你…没关系？] [聂：你介意一定要跟我说，实在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乔念发视频之前就想过事后的种种麻烦，她只是没想到聂弥会为了她专门给电视台那边打招呼。她拿着手机散漫的看着聂弥给她发的消息，不在意的回过去。第421章黄老不肯收 [QN:没关系。] 她还没放下手机，聂弥的消息又来了。 [聂：念念，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肯出镜，我都不知道该找谁来代表传统音乐做这个推广，唉！对了，我今天打电话问了校长你的成绩，你看你成绩没有？] 乔念还真没看成绩，刚又是约吃饭又是录制视频，她差点忘记了这码事。聂弥提起来，她才想起今天晚上出清大自主招生的成绩。用自己的准考证号登录官网可以查询自己的成绩，顺利拿到明天面试资格的学生还会收到一条短信。平常垃圾短信太多，她自己写了个拦截软件，乔念沉吟，翻开短信的垃圾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一条京市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她没点开看，直接退出去，回了聂弥的消息。聂弥的消息随后又发过来。 [聂：你赶紧看看吧！听说今天成绩出来以后，清大的老师都为你争执起来了，金融系的程午放话出来，明天不管什么条件都要把你招进金融系~！你呀你，就你考个试能如此淡定，连自己成绩都懒得看。我不知道说你太随心所欲还是说你足够自信，一点不担心自己考不上。你…要选中医系的事情想清楚了？你这个成绩读中医系，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明天非要跌破那群人的眼球！] 清大有史以来第一个考满分的学生放弃金融、临床两门热门专业不选，选了一个没人要的冷门专业。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相信。他如果不是早从乔念口中得知她要选中医系，等到明天面试再听到这个消息，多半和其他人一样眼珠子都要掉下去！ [聂：我去找了黄老，那老头顽固的很，以为我想走后门塞家里面的亲戚给他，打死不肯见我。你想选中医系这个事，最好再考虑考虑！实在不行就来音乐系，你如果来清大读书，我就回来亲自带你。] 乔念听过黄老的名头，国内人称赛华佗，是中医界的活化石，也是中医系唯一的遮羞布，比聂弥还难搞定。她本来想着可以请教一下陈叔手术上的一些疑难杂问，看到聂弥给她发的消息，心头遗憾…… * 门外。顾三给叶妄川端了一杯水过去，看到自家妄爷还在把玩沙发上乔念买的那些玩具和游戏光碟，放下水杯，忍不住说：“妄爷，你怎么一点不着急。” 叶妄川长腿搭在桌边，手肘支着沙发边缘，身体放松的靠在那里，他手里拿着那把仿真枪，一比一制造的仿真枪在他手里面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他随意拆卸组装，听到顾三的唠叨，他抬眸，懒洋洋的撩起眼皮，声音低沉，似乎怕吵到里面的人休息。 “着急什么？” 顾三恨铁不成钢：“着急乔小姐选的专业啊！” 他在原地转圈圈，急的不行，仿佛他考了清大第一名般：“我刚以为你会在乔小姐进去之前跟她谈谈，让她换个专业。你怎么就没说啊！乔小姐那个成绩读金融、临床绰绰有余，人家抢着要，她非要选个冷门专业，以后出来连工作都找不到！” 第422章妄爷早就有准备叶妄川闻言好笑的看着他的眼睛，懒散的反问他：“她需要找工作？” 顾三感受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默然了片刻，还是站在那里，想想说：“可是妄爷，中医专业也太差了！乔小姐考那么好，读中医浪费了。起码读个金融，她实在喜欢可以读个临床系啊。临床系有梁璐在，江家那个江纤柔江大小姐不就是清大临床系的高材生，名牌大学王牌专业说出去也有面子。” 乔小姐是妄爷未婚妻这层窗户纸迟早被捅破。妄爷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到时候京市肯定很多人关注到乔小姐身上去，乔小姐不可能告诉别人她是黑市传的神乎其技的绕城神医，那么就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纤柔小姐不就是因为有这层身份在圈子里如鱼得水，乔小姐未来肯定要在京市发展，何不选个好的专业，以后也好进入圈子。” 每个地方的上层圈都排外，多少人削尖脑袋想进去都进不去，绕城一个三线城市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卧虎藏龙的京市。妄爷又是个那样的身份，乔小姐未来要和妄爷肩并肩走在一起，光靠着江家那一层关系可不够看！他是真心喜欢乔念，为乔念着想，才着急选专业这件事。叶妄川看出他眼底的焦急，自然看得出他真心为乔念打算，有些意外，放下手里的仿真枪，眯着眼睛看着他，突然道：“你之前不是不看好她吗？” 顾三被问的一愣，站在原地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那张坚毅的脸庞浮现出些许坚定，闷声说：“以前和乔小姐不熟，我承认我看轻过乔小姐，但是后来大家熟悉了，又在一起相处这么久，再加上你和小少爷都喜欢乔小姐，大小姐也看好乔小姐，我有什么不看好乔小姐的地方。” 他脸有点红，有些讪讪然：“再说，乔小姐对我不差，每次买礼物都记得给我带一份！人心都是肉长的。乔小姐的好，我记在心上。有时候不好意思说，但心里有数。” 叶妄川收回视线，目光挺深邃，没说什么，就说了一句：“记住你自己今天说的话，以后别忘了！” 顾三挠挠头，脸色赧红的接话：“这有什么好忘。” 说着，表情郑重的又接上句：“妄爷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忘记。” 妄爷这是让他站队呢，买定离手，站在乔小姐这边，以后都得站在这一边。他懂。但他不后悔。乔念值得！ “恩。”叶妄川嗯了一声，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抬头就跟他说：“黄老回消息了，明早陪我去叶园那个东西，然后去拜访黄老。” 顾三眼睛一亮，激动的问：“妄爷，你约到黄老了？” 黄老可不容易约，还是妄爷厉害啊。叶妄川在得知乔念要选中医系，就在考虑老师的事，找了点关系约了黄老那边，黄老不好约，连他都被拒绝了两次，这是第三次，总算约到了人。他一向喜欢做有把握的事，叶妄川垂眸，敛起眼底的睥睨，又翻出通讯录，给叶蓝发了个消息。第423章也是巧，正好撞上叶蓝收到短信时正在外面应酬，包厢里坐着十来个人，宴席正酣，酒桌上觥筹交错，谈笑间就能谈好一笔价值过亿的项目。叶蓝小酌了两杯，看到消息后，起身拉开椅子跟酒桌上的众人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打个电话。” 宴席上的众人谁不认识叶家大小姐，闻言纷纷应声道：“叶总您随意。” “是啊，我们普通吃个饭而已，您随意。” “去吧去吧。” 叶蓝没跟他们客气，拿上自己的手机和外套推门走出包厢。一出去，她就给叶妄川回过去电话。电话秒打通。她也不忸怩，爽朗的问：“你怎么突然要去见黄老？是不是念念的考试成绩出来了？” 顾三跟她说过乔念来京市参加清大的自主招生考试，她还想请乔念吃饭，一直没找到机会。叶蓝心里算了算，今天似乎是清大自主招生考的日子，自己侄子忽然给她发消息，肯定有深意。 “念念考的如何？”她比较关心这个。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正好碰到一个几个人也从包厢出来，似乎去洗手间方向。她看了一眼，女生长得不错，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些面熟。叶蓝多了一眼，但隔得比较远，她更多注意力放在正在通话中的电话上，只潦草地看了一眼，就和对方擦肩而过。正好这个时候，手机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飒爽的脸庞忽然露出一个惊讶表情，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脱口而出：“你说满分？她自主招生考了满分？！” 来御府吃饭的人很多，走廊上到处都是服务生，她刚一时没控制住声量，说话声音太大，吸引了不少人朝着她看过来。叶蓝感觉到来自周围的好奇目光，难掩眉宇间的喜气，另外一直手也摁着手机上，加快脚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讲电话：“你之前没告诉我她成绩这么好，我还在想要不要提前找关系，害我白担心了。对了，你明早……” …… 她脚步匆忙的离开，乔嗔只看到她的背影，但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那件外套了。她在京市来了一个月，平时跟在卫玲身边，卫玲虽然不带她参加应酬，也不怎么让她出门，但她偶尔也能接触到京市上流圈层的那些名媛贵妇，这些人身上穿的，手里拿的，都不是她以前在绕城接触的到的东西！以前她认为的名牌在人家这些人眼里跟地摊货没什么区别，人家随手拿着的一个手机壳都有可能是某些大师的设计。刚她看到的那件外套也是一样，巴黎世家的联名系列，全球限量款，好像只有一件！价格嘛，全球限量设计只有一件，价格当然贵的咂舌。乔嗔除了在意那件外套，还在意她不小心听到的电话，她扭过头，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来：“舅妈，我刚好像听到有人说谁考了满分？不会是这次清大的招生考试吧？” 卫玲在包厢吃饭呆的太闷出来透透气，顺便去洗手间补个妆，偏乔嗔非要跟上来。第424章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存在她本就不耐烦，听到她的话，越发的不耐烦，混不在意的说：“我怎么没听到。谁说的？” 乔嗔指着刚叶蓝离开的方向：“刚路过的一个人，我听到她在跟人打电话。” 卫玲理了理衣服，神态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从包里掏出口红和补妆用的粉底，淡淡的说：“清大不可能有人考满分。” “清大的题全是参考奥数的标准出的，650分，怎么考满分？除非那个人是天才！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出现，京市的各大高校要抢疯了。” 她这么说是笃定不可能有这么个人出现！毕竟高考的出题标准都没人能考满分，比高考题目难度更高的清大自主出的题怎么可能有人考满分？乔嗔水眸闪烁，抿着唇没说话，表面看起来她对卫玲的话信服又乖巧，实际上她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听到那人说有谁考了满分吓了一跳，自动想成清大的自主招生考试……” “她可能在说别的考试，小学也有小学的考试，初中有初中的考试，又不是只有清大的自主招生考试。” 卫玲已经对着镜子补好口红，正在拧口红盖子，一边打开粉饼，仔细的对着自己脸上脱妆的地方拍打起来，补好妆容后，她把东西收起来，抬眼用眼角余光看了乔嗔一眼，淡漠的说：“你放心吧，你这次考的很好。588算高分数，我都没想到你能考的这么好。” 乔嗔脸上马上挂起谄媚的笑容，讨好的挽着她的胳膊，柔声道：“多亏舅妈和舅舅给我请了老师补课，不然我考不到这么好。谢谢舅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卫玲最近天天被她拍马屁，对她改观许多，起码没最开始反感她。闻言轻笑一声，反手拍拍她的手，欣慰的说：“这次文化分能高过你的人没几个，你走艺术生的路子，分这么高，应该是这次考试的学生里最亮眼的一个！你刚没看到，程午教授一直在夸奖你，说你成绩好。明天的面试，你可以放心了。有傅戈和程午这层关系在，你肯定能进去。”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听程午教授的意思，明天聂老也会去，你肯定能进音乐系，但聂老……” 她拿聂弥没办法，拧起眉头，眸子里有担忧，慢吞吞地说：“我之前想给你安排个饭局，让你和聂老私下见一见，吃个饭。结果遇到了江家人，被她们一搅合也没约成。你进音乐系想找个名师带你的话，还得聂老。只有他和梁璐一样都是名声斐然的名师。明天是一次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住，你成绩考得好，好好表现下未必不能打动聂老！” 乔嗔挽着她的胳膊，乖巧地垂着脖子，点点头，听话的回答：“嗯，我知道，我会好好努力，争取让聂老看到我！” 心里却难受的要死。卫玲后来跟她说过没约到聂老的事，也大概提过江纤柔。她胸口仿佛被堵住般，涌起一股子燥气，总觉得晦气。乔念不就是江家人，她可能跟江家犯冲！第425章没考上，所以后天回去？卫玲提起这个，她倒是想起乔念来了，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提起来：“姐…乔念也参加了考试，不知道考了多少分。” 高校自主招生考试毕竟不是高考，不会公布所有人成绩，每个人只能用准考证号查询自己的成绩，看不到别人的成绩。他们不知道乔念的准考证号是多少，当然不知道乔念考了多少分。乔嗔这个时候提起乔念，可不是安好心，只是单纯的认为乔念考不上而已！她来京市，沈敬言给她找了专业的老师补课，乔念天天待在绕城的小地方，成天和A班那群人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乔嗔惋惜着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学校的短信。” “她收没收到都和你没关系了，你管好自己就行！”卫玲这几天倒是想通了，瞥了她一眼，不甚在意的说：“你今天中午是不是跟傅戈还有他舍友在一起吃饭？他的舍友里面有一个姓温的男生，你注意一下，平时有机会多和温子虞搞好关系，对你未来有帮助。” 乔嗔记得那个叫温子虞的男生，傅戈一共3个舍友，其他两个都对她友好又亲切，一个劲的夸奖她，只有那个叫温子虞的人对她爱答不理，中午吃饭时全程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注意到傅戈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心不在焉。原来这个人身份不一般！乔嗔默默地记住这件事。卫玲专门提起来的人，肯定不是这个圈子里的普通人，一定是在圈子里都值得注意的人。她还没挤进京市的上层圈，遇到这种人更是要抱紧大腿。 “我知道了。” 乔嗔想想，微笑着说：“明天傅戈还要带他舍友一起给我加油，温子虞多半也在，我会好好的跟他搞好关系，争取当朋友。” 卫玲就喜欢她的眼力见，一点就透，虽然市侩了点，做事上不得台面，起码有可取的地方。 “你明白就好，走吧，我们也不要在外面呆太久，你舅舅还在里面陪程午教授他们吃饭，你是主角，可不能一直不过去。” 正好这个时候，她手机响了，卫玲停下来，从包里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是沈敬言给她发的消息。问她们在哪里，怎么还没过去。卫玲刚给他回了个马上，又收到他发过来的消息，不长，就短短一行字。 [念念发消息过来问我们后天中午有没有空，她后天晚上的飞机，约我们吃饭。] 卫玲眼里闪过失望，给沈敬言回消息，问他怎么想。一边抬起头，叹息着跟乔嗔说：“乔念没考上，她后天回去。” “她没考上？”乔嗔没想到自己今晚会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差点没笑出声，她掐着手掌心，强忍着做出遗憾的表情，还要对着卫玲挤出来一句：“…那真是太遗憾了！” 卫玲知道她和乔念的恩怨，没把她虚情假意的话放在心上，看着手机上沈敬言回的消息上说不想去，那天没空，心里一点不意外。第426章念姐，马甲真掉了前乔念请他们吃饭，沈敬言都不想去，更别说没考上清大的散伙饭，沈敬言自然‘抽不出时间’！卫玲没再回消息过去，收起手机，严肃刻板的瞥了她一眼，有敲打她的意思：“嗔嗔，做人眼光要长远一点，不要像你妈一样只看到眼前的人或事，不然只能局限在方寸的格局里面！你来了京市，一切都和你以前不一样，你如果还像以前似的小家子气，你舅舅和我就算有心扶持你，你也不会有大造化。” 乔嗔原本满心欢喜，听了她的话，脸色发白，紧攥着双手，屈辱的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知道了，舅妈。” “恩。”卫玲只是提点她两句，没有要刻意羞辱她，她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算了。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跟乔嗔道：“走吧，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别让你舅舅和程午教授他们等太久。” “嗯，好。” 乔嗔想到乔念没考上清大，马上要灰溜溜离开京市，回到绕城，她脸上气色又好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松开挽着卫玲的手，懂事跟在卫玲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的往包厢走去…… * 晚上十点，门户网站上忽然更新了一条新的消息。一下子把热搜炸开了花。从未露面过的追光参加了一个电视台节目的录制，和其他嘉宾不一样，她没去现场参与录制，但专门拍了一个视频。根据现场参与录制的观众在网上爆料，视频做过技术处理，遮住了脸。不过依旧能凭着声音和面部轮廓判断出来——追光是个女生！追光不止是个如假包换的女生，听声音还非常年轻，不会超过20岁！这个消息一出，网络上的舆论已经炸开了花。录制节目的现场不允许携带手机等电子设备，但总有人不守规矩，有几个小女生为了拍到自己爱豆，几个人合伙偷偷藏了个手机进去，就是用那个手机录下了现场大屏幕播放视频的画面。她们的位置坐的偏僻，前面全是人头，拍摄水准也不高，拍摄的过程中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镜头不停地摇晃，时不时又对准其他地方去了。就算这样，眼尖的网友凭着那段渣画质的偷怕视频，还是技术处理出追光给节目录制的视频的大概内容。就是一个日常的自拍vlog，介绍了下传统音乐。传统音乐在现在年轻人眼里早就和老土、枯燥等词划上等号，很少有人去关注这方面的信息。这次这个视频一出来。热搜就爆了。 #追光女生# #传统音乐# #追光和传统音乐# 好几个关联热搜占据了热搜榜单，前十就有三个和这个偷拍视频有关系。除了带热了传统音乐以外，追光是女生这个热搜持续的霸占热点，词条的后面还跟上了一个爆字，可见讨论的热度之高，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流量明星！点开话题广场，清一色全是震惊的评论。第427章怎么那么像我妹！比如什么‘卧槽，我粉了多年的男神竟然是女生，本来应该愤怒才对，为毛听完声音我弯了’。再比如‘谁跟我一样大晚上的点开微博，本来想随便刷一下酝酿睡意，这下好了，看完明天不用上班了！还睡尼玛啊！’ 下面评论太多，翻都翻不完。但最热的一条评论不是这些。挂在广场话题第一名的热搜评论不是别人，居然是时下最热的顶流。 …… 绕城，一个杂志摄影棚。江离脸上还带着妆，身上穿着朋克的衣服，黑色皮质机车服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没有叶妄川在旁边做对比，他的颜值还是很能打，起码在娱乐圈里随便吊打一群男明星。这会儿是中场休息时间，本来造型师在给他整理头发，江离却很不安定，不停地动来动去。嘴上还不受控制的发出震惊的声音。 “不可能吧，这也太玄幻了！” 弄得造型师很崩溃，好几次失手后，忍不住跟他说：“离哥，麻烦你不要动好不好，你再乱动下去，头发全乱了。” “……”江离双眼紧迫的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看，这个视频他放了三遍，视频里女生的脸上做了技术处理，看大不清楚长成什么样子，只能凭感觉感觉到年龄不大。她对着镜头，穿着一件黑色涂鸦帽衫，卫衣乍一眼看过去看不出任何的品牌logo。但江离是什么人，从小出生名门，浸淫在京市上层圈子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乔嗔只能认识国际上叫的出来的大牌，以为限量版就是最贵的衣服。他却知道那些能放在台面上贩售品牌的衣服永远不是最贵的，因为最贵的东西肯定是特供给某些阶层。比如这个追光身上穿着的这件黑色帽衫，看起来款式简单，面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知道这个牌子，Y国一个非常小众的品牌。 magic。这个牌子不搞线上线下铺天盖地的广告铺陈，低调的就好像它的品牌名字般不起眼，却是海外很多王室的最爱。一般人没有渠道根本买不到。他身边有个人喜欢这个牌子，不是别人，正是叶妄川。叶妄川的大部分衣服都是这个小众牌子，据说面料穿起来格外柔软舒适，再加上款式风格简约，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设计，他经常看到妄爷穿这个牌子的衣服。同个款式的衣服不是重点。重点是视频里的人，周身那个匪气，还有说话的语气和声音都像极了乔念！可是念念怎么可能是追光？追光是他的偶像！江离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快一周没见到乔念才会看谁都像乔念。他正抱着手机走神，他的经纪人匆忙过来找到他，一脸哗了狗的悲催样子，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我的大明星，你是不是又把社交账号当成朋友圈发了！我拜托你，赶紧把你发的那条动态删了吧，公关部加班给你把热度压下来了，你再不删，等会儿压不住热度又要闹成上次那样。” 第428章回妹妹个消息搞得跟谈恋爱一样他说的是上次江离在公开场合谈论乔念，结果害得乔念差点被网暴的事。江离显然也想起这件事，脸色不大好看，不用他多说，言简意赅：“我马上删掉。” 经纪人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欣慰地说：“删掉最好，不会给你妹妹惹麻烦。你人气太高了，在娱乐圈对家又多，他们找不到点黑你，只有黑你身边的人，你对他们最好的保护就是少提起他们。那个追光……” 说起追光，他经纪人一脸感慨：“她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名气不比圈子里的流量明星小，可惜她不混圈，不然又是一个大流量。” 江离对他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埋头删掉自己发的动态以后，左思右想，坐不住给乔念发了个消息过去。 [江离：念念，你在干嘛？睡了吗？] 消息发过去后，他焦虑的坐在那里，任由造型师捣鼓他头发，目光没从手机上面移开过。他是真的觉得那个视频里的女生和乔念很像！说话声音、衣服牌子都让他无比在意，他心里跟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心上爬似的，要不是身上还有工作没完成，他恨不得的马上要经纪人给他订票，他想飞京市一趟。他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许久没有回复。江离心头失望，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快十点了，他垂下眼睑，有些烦躁的握着手机，喃喃自语：“睡着了吗？” 他刚说完，消息就闪了闪。 [QN：没有。准备睡。] 这个淡淡的语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回消息时垂着眼睫，周身上的散漫与匪气。江离燥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轻轻地安抚住，没刚才那么焦躁了，他本来想问下乔念和追光的关系，这会儿全忘了个干净。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傻呵呵的看着乔念给他回的消息，好半天才手忙脚乱打了一行字回过去。 [江离：我听顾三说你考试没考好，成绩出来了吗？考得如何？] 消息发过去后，他又觉得不太好，抬头询问自己经纪人，星眸里全是认真：“老王，你女儿平时考试没考好，你怎么哄她？” “额？” 他经纪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三十岁才和老婆生了现在的女儿，女儿刚满十岁，平时爱和他说起女儿的事。 “就买买糖，带她去外面玩一玩，女孩子嘛，很好哄。” 江离兴致勃勃追着他问：“你带她去哪儿玩？” 经纪人被他问的愣了一下，看摄影棚里好多人往他们这边看，很怕明天圈子里传出某顶流隐婚生子早有个女儿的八卦出来，顿觉头痛欲裂，说话的时候故意说的大声一点：“游乐园、电影院，看她那段时间想去哪里。你妹妹高三，距离高考还有两三个月时间，怎么，月考没考好？” 妹妹两个字咬字清楚，击退不少八卦的目光。江离倒是不在乎周围的人会不会八卦他，他进娱乐圈更多玩票的性质，只是他外形条件太出色，玩票也玩成了顶流而已。第429章脸疼，真疼 “啊。不是月考。”他翘起二郎腿，手机放在化妆台上，挺烦躁地说：“她去参加了清大自主招生考试，我听陪她去的朋友说她考试之前状态不好，可能没考好。我在想等她回来怎么安慰她。” 经纪人听到清大两个字，就忍不住惊讶出声：“她去考清大？那平时成绩挺好的啊。” 江离：“……” 乔念成绩好不好的他也不好直接说，有些人去考清大是因为平时成绩好，但念念嘛，他觉得是靠自信！经纪人见他没回答，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问：“那她考了多少分？” 江离：“还没回我。估计考得太差，不想跟我说。” 经纪人思考下，抬眸跟他说：“考得还行的话，你就鼓励她，跟她说下次加油。实在考得太差，我劝你多跟她谈谈，高考的时候换个学校报考，没必要死磕一所学校。” “她肯听我的就好了。”江离心里烦，欲言又止的说了句，就拿着手机，眼神飘忽的等消息。结果这时，乔念的消息回过来了。江离点开消息，本来随便看了看，谁知道一眼以后，他面色骤变，完全忘记了造型师还在给他弄头发，拿着手机，噌的一下站起来，当众爆了一声粗口：“卧槽！！！” 他看错了吧！ 650？ “你怎么了，你妹回你消息了？考了多少分。”经纪人见他反应这么大，凑过去拿过他手里的手机，还在说：“不会是零分吧？” 手机上面有乔念发给他的截图。语文：100 数学：100 英语：100 文理综合：350 总分：650 学生姓名：乔念排名：1 满分？？？经纪人看着上面成绩单，好半晌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江离，你妹这个分数叫考得不好，那没人能说自己考的好了！” 他想起小学都只能给他考个80分回来还笑嘻嘻的女儿，这个成绩还需要安慰，那他更需要安慰好吗！经纪人差点汪的一声哭出声。苦！真他妈苦！没对比还不觉得苦，此时此刻，人生太尼玛的辛苦了！！！！ “这个成绩，去年绕城市状元都没她厉害。省状元，不，这要是高考，你妹妹这个成绩随便拿个全国高考状元……” 关键这个成绩，刚他还口口声声的劝人家换个学校！脸疼，真疼！经纪人说不出心里的滋味，默默地再看了一遍截图上的姓名。乔念。在心里默默地想，今年绕城市状元有名字了！ * 乔念回过江离的消息就没再看手机，把手机丢到一旁，关上灯困倦的睡了。隔天她要去清大参加面试。叶妄川一大早起来把她送到学校，似乎有什么事情，跟她交代两句就带着顾三匆匆走了。乔念倒是无所谓，她习惯独来独往，本就不需要人陪着考试。昨晚江离问她成绩，她顺便查了分，除了语文成绩出乎她意料以外，其他科的成绩都在她意料之内。第一。这个成绩只要面试的时候不出现重大失误，基本上可以随便选专业。第430章这个学生绕城来的她目标很明确，就是中医系。到了候考的教室，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大概三十多个人。今天能来这里的人全是考得最好的那一批人。大家顺利过了第一轮，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神情。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聊聊天，有些不认识人的学生就单独找个地方坐，看看学校的简章，还有准备准备等会面试教授们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乔念按了按鸭舌帽，从后门进去，随便找了个角落靠窗户的位置。才刚坐下，就听到前面一个挺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嗔嗔，你打算报考哪个专业？你成绩这么好，应该可以随便选专业。” 乔念抬眼，看到大教室前面有几个男女生聚集在一起，乔嗔如众星捧月般站在正中央，在她旁边还有个女生仰着脸，一脸崇拜的跟她说话。好巧不巧乔念认识那个女生。 A班的人，叫吴洁。平时在班上不爱说话，也不和班上的同学交流，常年戴着个黑框眼镜，一放学就抱着书先走，沈青青他们喊她参加班上的聚餐她也从来不去，在班上就像个隐形人，没什么存在感。乔念倒是注意到过她。她转来一中之前，查过一中往届的成绩，吴洁的名字总是高高的挂在第一名的位置。当然，她来以后，吴洁就变成了第二名。她眸子氤氲着浓浓的诧异，有些意外，没想到平时在班上沉默寡言的女生在外面挺开朗，更没想到她和乔嗔关系还可以。不过她不怎么在意这些，用手压低帽檐，垂眸看自己手机去了。 * 面试的时候，乔嗔排在第四个，前面还有三个人，但她不紧张，她这次考得很好，588分，沈敬言帮她问过程午她成绩在这次联考中的名次，比她预计的还要好，排在第9名，几乎稳进音乐系。她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选择哪个专业，而是如何在面试的时候打动聂老，让对方选择自己当关门弟子。乔嗔为此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捏着手里带的CD，眸光中满是坚定。很快排在她前面的三个人全面试完了。乔嗔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紧绷着背脊，离开了大教室，往隔壁面试的教室走去。今天来面试的有好几个系。除了大热的金融系、临床系，音乐系和建筑系等赫然在列。当然也有被梁璐赶鸭子上架的中医系。沈于归作为中医系的代表坐在最右边第三个位置，梁璐和程午坐在更中间的位置，最好的位置坐着一个老人，穿着一身中山装，盘扣的设计衬的他很有精神。乔嗔进来，他也没抬头，翻看着手里面的学生资料，似乎对进来的人不怎么感兴趣。倒是他旁边的程午见乔嗔进来，看了看聂弥，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道：“聂老，这个学生绕城来的，成绩不错。” 聂弥本来兴致缺缺，听到绕城来的，像是来了兴致，抬起头，往乔嗔身上看了一眼，就一眼，他立刻拧起眉头。第431章不得不说胆子挺大这个女生他似乎在哪儿见过。他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乔嗔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教室中央站定，礼貌地跟周围的老师问好：“老师们好。我叫乔嗔，来自…绕城五中，今年高三，我想选的专业是音乐系。” 说到绕城五中，她眼神闪烁了下，有些屈辱。绕城唯一拿得出手的学校是绕城一中，她明明从初中开始就在绕城一中读书，因为乔念的关系，却被迫转学，这会儿连自我介绍都只能说自己从绕城五中来，多气人。好在乔念没考上清大。乔嗔站在教室中央，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心头总算好受一些。程午还在一旁尽职尽责的跟聂弥说：“聂老，我看这个学生不错，她档案上写她钢琴过了八级，这次考的也好，看起来是个可造之才，您不考虑收一收？” 聂弥来这里只是为了等乔念，听到他的话，脸上闪过厌烦的神情，很冷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