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亲和嫡母知道了会担心的。” “我不说,你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不是?” “七姐姐您说的是。”林舒听出了林听的言外之意,言语间尽是对她这个七姐姐的恭顺。 林听不跟她拐弯抹角:“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林舒忽然跪下,拉住她的手,眼眶红得很快,泪眼盈盈,哑声道:“七姐姐,求您帮帮我。” 陶朱立马上前要扶起她:“这可使不得,八姑娘您快起来。秋莲,你还不快扶起你家姑娘?” 谁知秋莲也扑通地跪下了:“还望七姑娘帮帮我家姑娘。” 林听因为母亲李氏和沈姨娘,跟林舒这个八妹妹没多少来往,见她突然跪自己,有点束手无策:“你起来再说要我帮你什么。” 林舒不知想到何事,泣不成声,还是秋莲替她说的:“八姑娘不想嫁给户部侍郎之子。” 户部侍郎之子不学无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 沈姨娘却说这世间哪个男子不风流,年轻时不懂事,流连于烟花柳巷也情有可原,待成婚便会稳重些,以家庭为重的了。 实际上,沈姨娘她就是看中了他是户部侍郎之子的身份,硬是要给林舒定下这一门亲事。 林听安静听完秋莲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插嘴。 林舒拿不准林听的心思,抽噎着,双眼都哭肿了:“七姐姐,我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可、可我没办法了,只能来求您。” “八妹妹,不是我不想帮你。你的亲事,我不便插手。沈姨娘如果知道,怕是会到父亲面前大闹,怨恨我搅和了你的好亲事。” 此话一出,林舒双手无力垂下:“我明白了。” 林舒大概清楚求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心如死灰,失神落魄站起来,被秋莲搀扶着出去。 林听看着林舒瘦削的身影,想起了林舒小时候鼓起勇气想亲近她,却被沈姨娘拉走的事。那时起,她们两姐妹就没什么来往了。 她思忖道:“八妹妹,你真的敢忤逆沈姨娘?” 话音刚落,一阵香风拂面而过,是去而复返的林舒带来的,她再次握住林听的手:“七姐姐有所不知,我早已心有所属。” “你早已心有所属?”林舒平时大门不出,现在却说自己心有所属,还挺出乎林听意料的。 其实她能猜到对方门第不及林家:“哪家的公子?” 林舒有几分不好意思。 但见林听有松口帮自己的意向,她决定如实相告:“他是从小地方来进京赶考的,上一年落榜后就待在文初书院里学习。” 说罢,怕林听误会此人没真才实学,林舒忙不迭补充道:“他上一年是身体不适才落榜的。” 文初书院? 林听下意识摸了下袖中那幅小像,傅迟也是文初书院的学子,也许可以从中找到有关线索。 她拿过秋莲的帕子给林舒擦脸上泪痕:“八妹妹,此事我会认真考虑,你先回去。” “叨扰七姐姐了。” 送走林舒,林听坐在床上沉思,陶朱探身进去越过她去铺被褥:“您的裙子怎么换了?” 她糊弄道:“办事的时候弄脏了,随便买了套换上。” 陶朱看了她很久,话锋一转:“您为什么答应八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沈姨娘是怎样的人,若他日闹大了,您会……” 林听做了暂停的手势:“你别生气,我心里有数的。” “您的心何时变得这般软了,换作以前,您恐怕会直接将人赶出听铃院,奴是越发看不透您了。”陶朱气呼呼去给她弄浴汤了。 林听不在意陶朱的态度,摊开小像,看这个名唤傅迟的男子的脸,她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 段翎没去北镇抚司,回了段家,他向父母问安后再回书房。 仆从在书房里备了净手的水,段翎看书写字前有净手的习惯,他们会提前备好等他回来。 段翎踱步到支住水盆的木架前,望着水面倒映出来的自己,伸手进去搅动,水波起伏,那张过分端丽的脸被分割。 水流淌过手,带来凉意。 手背上被林听握出来的指印不知何时消下去了,段翎端详片刻,将手从水里抽出来,用放在一旁的帕子拭去残留水滴。 春鈤 书房西侧有一排一人高的书架,上面装的都是他看过的书。 段翎过去拿出一本放在最底层角落的书,书一离开,书架就自动缓缓地向两侧拉开,后面竟然还有一排藏于墙中的书架。 这排书架装的不是书,而是一个又一个琉璃透明小罐,里面有药水,水中悬浮着两颗眼球。 他每次在诏狱里杀完人,都会留下他们的眼睛,带回来。 常言道,人的眼睛会说话,死人的眼睛也是。段翎抬手拂过几个琉璃罐,血丝凌乱地黏在眼球的薄膜外面,白中混着红。 书架有上百个琉璃罐,装着上百双眼睛,它们好像在注视着他。段翎也看着它们,没丝毫惧意,甚至有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第9章 第 9 章 噩梦 霞光如丝,穿透薄雾落到听铃院窗前。门窗紧闭的房间还是一片昏暗,床榻旁垂落层层青紫色纱幔,帐中更是犹如黑夜。 纱幔遮挡视线,外间只能隐约听见里间传出轻微的翻身声。 陶朱推门进来,先是隔着纱幔看了眼里间,再轻手轻脚推开窗。阳光照入,房内霎时亮了一个度,却还不足以刺到帐中人双目。 昨夜林听很晚才卧榻歇息,陶朱不想吵醒她,怕房间闷热,所以进来打开朝阳的那扇窗。 正当陶朱要退出去时,帐内忽探出一只手,像要抓住什么。 不等陶朱过去看,纱幔被人从里面掀开。林听伸出大半个身子,喘着气看她:“陶朱?” 陶朱心细如发,见林听额间冒出几滴汗,眉头微皱,呼吸不顺,料想她这是被梦魇着了,遂快步过去拉起纱幔:“做噩梦了?” 林听坐在床边叹气,揉了下太阳穴:“嗯,做了个噩梦。” “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七姑娘不必放心上。”陶朱替林听擦去汗,又唤别的丫鬟到外间端来水,浸湿帕子给她细细洁面。 阳光愈发明亮,林听往窗外看,被刺得眯了眯眼:“你是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有多可怕,我的铺子全没了,钱也被人抢走了。” 陶朱哭笑不得,她刚刚探出手想抓住的是铺子和银钱? 说实话,陶朱一开始并不看好林听说的生意,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扔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不过,非得早出晚归打拼生意,累坏身子。 至今陶朱仍然无法理解。 今天发现林听对那些生意不是一般的看重,她把它们当成命根子了,白天想着,梦里也想着。陶朱想劝她收心的念头再起。 陶朱语重心长道:“终身大事才是女子的头等大事,奴觉得您不该本末倒置。何况商户不受人待见,您这样对您的名声不好。” 林听不在乎:“管他们待不待见呢,我凭自己双手赚钱。” “话虽如此,但闲言碎语终究是会影响到您,女子出外也不安全。七姑娘勿怪奴多嘴,奴是真心望您好。”陶朱放好帕子。 她思索一会:“陶朱,我不想像八妹妹那样被人看似精挑细选,实际随意地许配出去,往后余生,困在一方宅院里相夫教子。” “您和八姑娘不同,您是嫡,她是庶……” 林听从枕下取出睡觉前摘下的金财神吊坠挂脖颈:“在我眼里并无不同,若什么也不做,只依着林家生存,下场都一样。” 书里她的结局令人唏嘘,屡次挑拨男女主间的关系后无果,死性不改,落得身败名裂,还是逃不过被林三爷许配给男子的命运。 那时林听众叛亲离,也是求助无门,孤立无援。 林三爷永远以自己的名声、利益为先,他是绝不能容忍林听岁数大了也不出嫁,留在林家。 得知男子能在官场上帮扶林家,他二话不说答应这桩婚事。 男子在京城中略有权势地位,林三爷见林听攀附世安侯府世子不成,反而把人给得罪了,怕她以后嫁不出去,匆匆选了他。 可林听心高气傲,岂能接受家世背景逊于世安侯府世子,还对五石散上瘾的男子,宁愿自戕,也不愿出嫁,死在了成婚前一日。 林听弯腰穿鞋,不用陶朱帮忙,站起来后拍了拍她肩膀:“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但这也是我的真心话,你就信我一次嘛。” 后一句有点像在向她撒娇,陶朱受不住,缄口无言。 林听赶着完成还剩两天时限的生意,以飞快的速度洗漱,塞了几个包子垫肚子便跑出去,在大门撞见上完朝回来的林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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