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段翎没勉强她:“可以不说。但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跟他私下有勾结,约定今晚在此碰头。”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林听担不起,也绝不会担的。 她赶紧辩解:“我不认识他,你们不信可以去查,他刚还拿匕首威胁我不许出声呢,你们是锦衣卫,想查什么查不到?” 段翎不被打动:“你这话抬举我们锦衣卫了。” 林听舌灿莲花:“我说的都是心里话,相信你们一定有这个实力,到时候证明我清白。” 话间继续捧高锦衣卫。 攀在院中蛛网的黑蜘蛛被他们的动静惊扰到,八条细腿动起来,嘶嘶嘶吐出新丝,黏到房梁处,以极快的速度爬到角落。 段翎看着正在努力结网的蜘蛛,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相信林七姑娘跟他没关系,时辰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林家,可好?” 能放她回去便好,林听庆幸他今晚没公报私仇。 不过就这样空手而归?辛苦了一晚上,还被吓了一跳。她不甘心,瞄着他的手,犹豫开口:“段大人?你能不能亲自送我回去?” 段翎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看她的眼神都忍不住透出一丝掩不住的不可思议,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想我送你回去?” 林听豁出去了,重重点头道:“我只认识你,只相信你。” 尽管他们昔日互相算计过对方,段翎答应的希望不大,她也想尝试,万一呢。费心思出来一趟,找不到人,牵到他的手也好啊。 段翎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她:“林七姑娘,难道你认为我手底下的锦衣卫会伤害你。” 离得太近,他膝下的沉冷衣摆撞过林听的裤裙又渐渐分开。 林听余光落到段翎毫无防备垂在身侧的手,顿时蠢蠢欲动:“也不是,刚好我也有话想同你说——你的手受伤了,怎么有血?” 她故意装作不知这血是死去男子的,伸手过去。 差一点,还差一点,快了。林听喉咙发紧。在她即将握到段翎时,他躲开了:“不是我的,我没受伤,谢林七姑娘的关心。” 真可惜,就差那么一点。林听闭了下眼,怕被段翎看到她眼里闪过的遗憾,产生怀疑之心。 让林听重燃希望的是段翎下一句话:“你既有话想同我说,那便由我送你回林家吧。”他偏头吩咐锦衣卫,“把尸体抬回去。” 林听喊住他:“慢着,我想洗把脸,换一套裙子再离开。” 总不能带血在街上晃,又带血回林家。再说了,陶朱看到还不得炸毛,逮住她问东问西,日后不可能再答应她独自出去。 “是我思虑不周。”段翎闻言又看了林听一眼,脸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内心就不知道了。他叫锦衣卫买来一套新裙给她换上。 林听自知麻烦了人家,由衷道谢:“有劳段大人了。” 待洗净脸,换过新裙,林听随段翎离开阴暗的小院,一前一后走出小巷到灯火通明的大街,烟火气息驱散她身上残余的血腥味。 离宵禁还有半个时辰,街上没先前那么热闹了,大多数摊贩正忙着收拾东西回家,一些还想多赚点银钱的则还在招揽生意。 有小贩凑到林听身边:“姑娘要不要来根冰糖葫芦?” 原本林听想说不用的,但见他只剩下最后一根冰糖葫芦,陶朱又喜欢吃甜食,便掏钱买了。 段翎没催促她,任由她停下来买这根冰糖葫芦。 天子脚下繁荣昌盛,也是达官贵人醉生梦死的地方。高楼红袖飘飘,暖香四溢,时而传出姑娘家恭送客人离去的娇嗔声。 林听循声朝不远处的楼阁看去,看到一群袒胸露乳,浓妆艳抹,头簪大红花的姑娘挥着帕子,凭栏而笑,说客官下次再来的话。 狎妓的男子一走,她们笑容一收,面无表情入屋里去。 她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段翎却看着她:“刚刚不是说有话想同我说?” 林听碎发被风吹起,划过挺直的鼻梁,落下抹淡淡的阴影。风过后,碎发垂落,阴影又消失了,五官就这样袒露在他眼前。 她皮肤的胭脂水粉在小院洗脸被水冲掉了,如今干干净净的,素面朝天,双眼神采飞扬。 段翎缓慢地错开眼。 听段翎提及自己拿来当借口的事,林听抬睫望他。 在她换衣期间,段翎也换去了飞鱼服,大约是不想以锦衣卫身份送她,弄得招摇过市,只不过素绸面锦衣也压不住他的好颜色。 路过的百姓不知段翎是官差,只当他是容貌俊俏的贵公子,多看两眼,私下讨论几句他是不是陪心上人出来逛街就过去了。 林听也算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看惯了,就是关 春鈤 系不好而已。 她计上心来,对他示弱:“我年少不更事,曾做过不少混账事,在此跟你说一声抱歉。” 段翎很平静,还笑了:“混账事?什么混账事?” “就是……” 他温声细语打断:“是你说我连舔你脚也不配的事,还是说你扎我小人的事,还是说你给我设陷阱,引我入狼窝的事?” 林听哑口无言,不可否认这些事都是“她”做过的,他居然知道得如此详细,还隐而不发。 “我。”一向口齿伶俐的她竟只说了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 段翎将她脸色尽收眼底。 “我也是的。都是陈年旧事了,提来作甚。我没有怪林七姑娘的意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很晚了,先回去,莫再提了。” 说完,段翎转身继续往前走,一只柔软的手从后面伸来,拉住了他的手。段翎微怔,回头一看,林听纤瘦五指顺势插入他指间。 第8章 第 8 章 功成身退 不久后便是宵禁,行人渐少,街上的灯笼不知不觉中熄灭了大半,光线骤然黯淡下来,依稀可见两道人影在某瞬间交叠到一起。 林听一手拎纸包着的冰糖葫芦,一手从段翎身后牵住了他,拇指压住他手背,四指穿过他掌心,与没什么温度的皮肤相碰。 “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如约而至,传进她耳畔。 在段翎推开她前,林听先行松开他,看样子像是还有话没说完,想让他停下,一激动上手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段翎垂下被牵过的那只手,宽大袖袍遮住微微泛红的皮肤。 ——林听怕不成功,很用力地牵住他,而段翎常年深处阴暗诏狱,肌肤病白,被她用力一捏,轻易便留下似遭受过凌虐的红痕。 附近暗,林听又心系任务,并未多加留意,自然不知道他的手被她弄红了,也没想到这层。 她已经准备功成身退了。 段翎指腹摩挲着留有林听温度的掌心,眉眼浮现几不可见的排斥,看向她时却又依旧的平易近人:“你还有话要跟我说?” 林听朝右迈了几步,指着前面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沿着这条街走回去,你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北镇抚司的公事要紧。” 他没坚持要送她回林家:“那好,依林七姑娘所言。” 抛开别的不说,段翎今晚肯答应送她回来,是值得林听感激的。出于礼貌,她让段翎先走,目送他远去,自己再毫无留恋离开。 由于林听没回过头,所以不知道段翎在中途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小跑着往林家方向冲,手里的那根冰糖葫芦晃来晃去。 “命运坎坷”的冰糖葫芦有几次差点被林听甩飞出去。 林听路过林家大门不入,还鬼鬼祟祟地用衣袖遮住口鼻,一溜烟直奔角门,看着熟练得很。 林家有不许夜归的家规,城内的宵禁是戌时五刻开始实行,而林家大门会在戌时初上锁,除了当官的几位爷,任何人不得出入。 但陶朱会趁人不在时悄悄松开角门的小锁,给她留门。 果不其然,角门一推就开,林听先探头看里面有没有人,然后蹑手蹑脚进来,极轻地阖门,拉过垂在把手边缘的锁链重新上锁。 回到听铃院,她跑进房间:“陶朱,我在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冰糖葫芦,闻着香甜,应该挺好吃的,你不是也喜欢……”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并不止陶朱一人,还有林听同父异母的八妹妹林舒。她原是坐着的,见到林听便起身,柔柔道:“七姐姐,你回来了。” 林听的目光扫过林舒。 她素来恪守林家规矩,甚少出门,今晚的妆容不浓,却能看得出精心打扮过,琼鼻朱唇,眸若秋水,两颊胭脂恰到好处。 陶朱朝林听使了个眼色,想告诉她,林舒来很长时间了。 林听扬起眉,将冰糖葫芦交到陶朱手上,拉过凳子坐下,大大方方一挥手:“八妹妹别拘着,坐啊。” 林舒这才又坐,给她倒了杯茶:“七姐姐怎么这么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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