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低哑道,“现在真是乖啊。” 她笑,“那我不能气一个病人,多缺德。” 钟漱石真的打算带她去,“花市没有,十里河那个花鸟文玩市场,凑合能行吗?” 她说,“能行倒是能行,但你现在冒着寒气出门,身体还能好吗?” “能行就去换衣服。” 钟漱石抬抬手,把裹着两人的毯子一掀,催着她上楼。 孟葭不忍扫他兴,换了一件白色厚呢大衣,踩了双长靴子出门。 钟漱石也穿一件羊绒面料的白风衣,西装翻领,剪裁精良,看上去低调儒雅。 这样的一对,出现在人声鼎沸的市集上,无疑是市民们的焦点,孟葭紧挨在钟漱石身后,寸步不敢离。 她小声说,“这里好多人啊。” 钟漱石攥着她的手,“跟着我,走散了上哪儿找去?” 孟葭被这句话刺中,她来不及发愣,就又被他牵着,往前一个摊位上带。 有些人走散,是一早就注定要散的,本不必找。 天数盈亏,造物所致。避不开的兴亡定例。 那天孟葭买了很多东西。 最满意的,是那盆枝条直立的年桔,她见第一眼就喜欢。 摊主说,“姑娘,您也喜欢种小叶桔?这品种好哇。” 孟葭左右绕着看,“这是小叶桔?我一直叫它年桔。” “你管人家叫什么呢!买吧。” 钟漱石抱了一手的东西,对她说。 摊主长欸了一声,“看看,还是你老公爽快。” 孟葭脸皮薄,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红着脸,“他不......” 那头已经付了钱,信口开河的,“我太太就是爱较真。” 钟漱石笑了下,转头深深看她一眼,拉着她往外走。 孟葭捧了盆栽,“过年家里得有年桔,才会来年大吉。” 他拿着腔调,“嗯,孟大小姐的嘴,肯定灵光。” 孟葭没理,直接上了车,也不给后面的钟漱石开门。 他把东西交给老孔,坐了上来,“嘿,您倒是方便,看我两手无空的,也不管我。” 她结结巴巴,硬撑着,“我、我也拿了年桔啊,没看见?” 钟漱石斜睨她一眼,“您受累了,晚上想吃什么?” 孟葭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她想了会儿,“嗯,我这人入乡随俗,包饺子吧。” 他解下围巾,往后座上一靠,“你还挺好养活。” 车快开到西郊的时候,孟葭才想起来问,“我们连饺子皮都没买。” 钟漱石忍俊不禁,“谁还另买饺子皮啊,自己不会擀呐?说出去笑掉人大牙。” 孟葭怀疑道,“钟总会吗?我们包饺子的时候,都直接买皮。” 他捏一捏她下巴,“把吗字去掉,你一会儿瞧好了。” 老孔把车开进园子里,钟漱石拿出封红包给他,“辛苦了,回家去陪孩子过年吧。” 他接过点头,“谢谢先生,那我走了。” 孟葭抱着年桔进门,钟漱石跟在她后面,“鞋!你穿上鞋再忙,别冻着了。” 她本来想说,不是开了地暖吗?哪那么容易冷到。 但对上他寒凉的眼神,孟葭老实穿了,到现在还是有点怕他。 她想起第一次来西郊时,那个窗边的藤蔓树影,斑驳摇落下来的午后,一缕青白烟淡淡的缭绕。 他就那么躺在那张长榻上,手覆在额间,锁着的眉头像总也展不开。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她想的是,要尽快从这里出去才好。 早知他满门朱紫,不要和他攀上任何关系才好,见面不相识最好。 现在想起来,竟像是前世前缘,应了今生今业。 孟葭转了好几个圈,终于在客厅里找到个显眼又不碍事的位置,把那盆年桔摆上去。 钟漱石早洗干净了手,站在中岛台边,准备和面。 她参观似的走过去,递了杯热水到他唇边,钟漱石低头喝了。 孟葭放下杯子,“老钟,要我帮忙吗?” 钟漱石拿了双筷子,“来,端着这杯凉水,我让你倒,你就倒。” 她一点点,听他的指挥,倒的很小心。 钟漱石搅动着,料理盆里的面粉变成絮状后,再揉成一个面团,盖上布醒发十五分钟,这个步骤重复了三次。 孟葭手肘撑着台案,聚精会神的,全程都在看他的脸。 她要记住钟先生这个样子。他是天边月,高傲而孤独的悬着,不肯到人间一趟。 如今做起羹汤,不过是一时情好之至,日后会不会有,很难说。 日月窗间过马,即便再有,也不会是对着她了。 孟葭想,真正拥有他的时刻,可能就这么一两个,她得印在心上。 怕他察觉到这些曲折,孟葭不时问两个问题,“这一步好了以后,是不是就擀皮了?” 钟漱石点了下后面,“不,先切成小剂子,你去把刀拿来。” 她乖乖走开,又听见一道嘱咐,“当心点啊,别又弄破手了。” 孟葭把刀递给他,睇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钟漱石说,“你怎么不是?上次给我做一碗寿面,还把手切破。” 她嘴硬,“第一回生疏,我和这些刀具还不熟悉,现在不会了。” 他把刀让给她,“哦,那好,现在你们应该交上朋友了,你来切。” 孟葭接过来,不甘示弱的,“我切就我切。” 她站过去,把那盆搅碎好的馅料端远一点,清了清嗓子。 钟漱石在旁边喝水,“怎么,你喉咙里有东西啊?” 孟葭举着刀,“我、我紧张,放松一下。” 他勾起一侧的唇角,站到她的身后,握牢了她的手,“要切成这样,一颗颗差不多大小的,你那个太大。” 真正太大的另有其物。 孟葭的后背紧贴在他胸口,钟漱石若有若无的蹭着她,在她耳廓边圈出一片潮热。 一顿饺子包下来,孟葭腰身都酸软了,靠在台边气喘吁吁。 钟漱石把她抱起来坐着,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只是接个吻就这样?” 孟葭抚着胸口,湿润的眼眸盯着他,十足的埋怨,纠正他,“不是一个,是一长串。” 包两下,就要低头吻她一阵,两只手都占着,也不妨碍钟漱石作乱。 他被她这副样子逗笑,吻一下她红润的嘴唇,“水开了。” 孟葭把他翻了个身,趴到他背上,“快去,我看你下饺子。” “你要累死我?” “就当锻炼。” 忙到八点,两盘饺子才端上桌,孟葭夹起来一个就吃,烫得龇牙咧嘴。 钟漱石倒杯凉水给她,“饿死鬼托生的?” “它看起来很香。” 他坐下来,拿筷子夹了一个,吹吹凉,再送到她嘴边,“吃吧。” 孟葭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的,“你的手艺真不错。” 钟漱石咬一口,“嗯,在柏林念书的时候,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她啧啧称奇,“敢去德国留学的人,都是钢铁战士。” 他掀了掀眼皮,不知道她为何发出这个见解,“怎么说?” 孟葭又是说又是笑,“我一个同学去年九月去的柏林,他说这一年多下来,比他过去十八年吃的苦都狠。他现在只想去英语区,当一个自由快乐的留子。” 钟漱石神态冷漠的,摇摇头,“没那么夸张,考过了C1就好了。” “您真是,说话也太轻巧,考得过他还愁什么,就是听天书啊。” 他咳了一声,端起手边的水来喝,不想和她探讨太多,关于出国的问题。 孟葭也察觉到,自己好像不该提这个话,默默低头吃饭。 客厅茶几上,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外婆打来的。 孟葭轻快的接了,“外婆,你还没睡啊?” 黄梧妹说,“就快睡了,你在哪儿过年啊?吃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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