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只见偌大宽阔的正厅里,四周亮起一串串金黄色的小星星灯,同时还有欢快活泼的音乐声响起——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手上端着漂亮的蛋糕,蛋糕中间还插着一支点燃的蜡烛,盛如馨走到他面前,微笑道:“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dear honey. Happy birthday to you. …… 伴随着唱个不停的音乐声,地板上的布偶猫也喵喵叫唤着,头顶上戴着生日帽,兴奋地追着尾巴转来转去。 一切都是那么欢乐,那么美好。 郁凇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跳在那一刻静止了一般,久久地站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底某个地方发酸发胀,渐渐膨胀成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伤,眨眼便呼啸着席卷而来,残忍地将他的心脏撕裂成千万块碎片。 紧紧咬住牙关,他努力抵挡住那股压抑的剧痛,连额角的青筋都绷了出来,疼得他嘴角抽搐,眼眶通红。 过了许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抱歉”,阴沉着脸,转身大步离去。 留下盛如馨一个人站在那里,手上端着蛋糕,不知所措。 甄姨正在厨房煮长寿面,听了半晌动静不对,她连忙走出来,诧异地问:“先生呢?刚才不是回来了吗?” 盛如馨茫然地摇了摇头,把蛋糕交给她,不知道好好的生日惊喜,怎么变成这样了? 只有惊,没有喜。 想起郁凇刚才的表现,盛如馨有些后怕,她还从未见他脸色那么难看过。难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触怒了他? 来回踱着步子,盛如馨觉得这事很奇怪。明明是她一番好心,可他却不领情,应该不是她的错,而是他自己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不知道郁凇去哪了。 他没开车,应该走不远,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若真是自己做错了,那她可以向他道歉。 快步走出大门,盛如馨连鞋都没换,绕着小广场上的喷泉走了一圈,猜测他可能去了花园那边。 清幽的月光薄薄地洒下来,在花园小径上留下枝叶斑驳的倒影。 紫薇朱槿,桂花浮玉,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丝丝缕缕的淡香在夜风中飘散。 盛如馨沿着小路慢慢走着,自己家的花园,倒是不害怕。只是不知道郁凇去了哪里,在不在这个花园里。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假山旁,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错叠垒砌的太湖石上,低垂着头坐在那里,月色下的背影孤冷又寂寞。 显然,他的心情很不好。 为什么不好呢? 夜风吹起盛如馨的发丝轻轻飞舞,她有些怕冷地抚着手臂,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要去安慰他? 怎么安慰? 要说些什么? 胡乱在腹中打了些草稿,去陪他说说话,总是好的吧? 盛如馨打定主意,刚要走上前,一阵单调的铃声打破黑暗里的寂静。 是郁凇的手机响了。 铃声响了半天,他才接起来,声音清冷又低沉:“去了,刚回来。” “见到张芳了。” “那人不是她。” “没关系,我没事。” …… 电话很快便挂了,暗夜里重又恢复一片寂静,那个低着头的背影依旧孤独而悲伤,盛如馨却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 浑身的血液凝固了一般,手脚冰凉,心也冰凉。 如果她的耳朵没有问题的话,她刚才听到的,应该是“张芳”的名字。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那么在意她呢。 原来这次去南州,就是为了去见她? 细密的眼睫轻颤了几下,盛如馨垂下眼帘,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再未多看一眼,她转身匆匆离开了。 他的悲喜,从来都与她无关。 不过是她庸人自扰罢了。 第11章 011 回到别墅正厅,甄姨一脸担忧地等在那里,看到盛如馨回去了,问:“长寿面煮好了,先生还不回来吗?” 看到长桌正中摆的蛋糕,金色蜡烛还燃着,小王子坐在蜡烛旁边,就像在路灯下守护他的玫瑰花。 盛如馨慢慢走过去,将蛋糕端起来,吹出一口气,将蜡烛吹灭了。 然后她走到厨房边的垃圾桶旁,将蛋糕丢了进去。 “东西都撤了吧。”她丢下一句话,上楼去了。 甄姨见她脸色不对,也没敢再多问,连忙安排佣人们轻手轻脚地收拾。 回到自己房间里,盛如馨站着发了会儿呆,感觉胸腔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张芳”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了。 久得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了。 可事实证明,这个名字,这个叫“张芳”的人,她依然真实地存在着。 . 第一次见到“张芳”这个名字,是在大一那年。 盛如馨终于如愿以偿,高考凭着美术专业课第一的好成绩,考入国美大学绘画系。 国美大学在京市,和郁凇读研所在的T大一样,两校相距不过几站路。 去报道第一天,盛如馨就给郁凇打电话,让他带她去T大校园逛逛,见识一下这座全国最高学府。 郁凇在电话里答应了,骑着自行车去接她。 清俊的少年,白衬衣和洗得发旧的牛仔裤,高大茂盛的法国梧桐,从树缝间散落在他身上的细碎的阳光。 盛如馨坐在他的车后座上,没有看一眼T大校园,一路上全都看他了。 那是她上大学的第一天。 上了大学,就意味着,她不再是个小孩了,是大人了。 不再有高考的学业压力,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 她很想问问郁凇,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如果他还没有的话,那么她想毛遂自荐一下。 抱着这份心思,盛如馨缠了他一天。可惜小姑娘家脸皮薄,直到太阳落山,直到他把她送回国美,她都没好意思问出口。 从郁凇的车后座上下来,听他向她道别,眼看他就要走了,盛如馨却又不甘心。 抬头看到校门口对面有卖烤地瓜的小摊,她向他央求:“哥哥,我想吃烤地瓜。” 郁凇让她等着,他去买。 然后盛如馨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停下自行车,走到马路对面,细心挑选了一个烤得最好的地瓜,掏钱付账。 那时候,移动支付还没有现在这样普及,大家出门都带钱包。盛如馨看到郁凇从钱包里拿钱的时候,有个白色的东西从他的钱夹里掉出来,被风吹到路边。 担心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她连忙走过去捡起来,只见那是一张白色小卡片,上面写着“张芳”两个字。 “张芳”是什么意思?好像是个人名? 她把那张小卡片翻过来,这才看清原来是张二寸大小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穿着一件质地普通的白衬衣,琼鼻蛾眉,面容清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人的目光定定的,十分有神。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盛如馨愣愣地站在那里,慢慢把“张芳”这个名字和照片上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原来她叫张芳吗?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手上的照片忽然被一把抽走了。 郁凇将买好的烤地瓜放到她手中,然后擦掉那张照片上沾的灰尘,小心翼翼地重新塞回他的钱包里,显然十分在意的样子。 那应该是他喜欢的人吧。 盛如馨忘了是怎么跟他道别的了,只记得那天的烤地瓜,特别难吃。 导致以后的许多年,她再也不吃烤地瓜这种东西了。 . 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盛如馨走到窗边坐下,看着外面清薄的月色发呆。 这个时间,如果在苏格兰,到了晚上就能看到狮子座流星雨。 可惜现在看不到了。 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反思自己,不该因为张芳生气的。 她没有立场。 虽然她和郁凇结婚了,可那不过是一纸协议。为了帮她度过24岁这道坎,其实是他帮了她。 他不是她真的老公,他喜欢谁,都是他的自由。 她无权干涉的。 生气只不过是因为委屈,委屈他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是她? 可又凭什么是她? 盛如馨忽然间后悔了,她不该和郁凇协议结婚。 明知道他心里有白月光,她却还是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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