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有几分道理,日子是自己过,纵使陛下赐婚,也无法保证他对明巍好不好,你的女婿另寻他人吧。” 弘安帝:“行了,强扭的瓜不甜,朕再为明巍另找良人。” 昭国公不情不愿惋惜道:“一块好肉都到跟前了,不能捞回家……” 颜君齐:“……” 大学士:“陛下您听听国公说的都是什么话?!大岐翰林乃未来之栋梁之材,他竟然比作肥肉!” 昭国公:“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上纲上线。” 大学士:“你随口便是此言,可见平日心中所想所思!” 眼见他们俩又吵起来了,弘安帝叫他们赶紧出去,“今日起昭国公不许再踏入翰林院一步,若非公事私入任何衙门干扰群臣公务,杖责五十,行了,退下吧。” 颜君齐随大学士一起告退。 出了正心殿,大学士宽慰他:“没事了,有陛下做主,昭国公日后必定不会再骚扰你。” 颜君齐:“多谢大人助学生脱困。” 大学士摆摆手:“也未帮什么。” 他顿了片刻,提点道:“以后你见到那群勋贵躲着些,如今你无官位地位,又无家世背景,最是要韬光养晦。你这性格也要改改,切勿再做什么弹劾大将军,御前指责因私废公之事,官场不是只靠孤勇便行的,你可知?” 颜君齐垂眸:“学生懂,多谢大人。” 大学士叹气,犹豫片刻还是没告诉他其实户部、工部他们都想要他过去,只要他能改改脾气,将来何愁一片坦途。 还是太年轻,再磨一磨吧。 正心殿内,昭国公还在生闷气,“唉……唉……唉……” 弘安帝:“没事就出去,唉声叹气做什么?唉得朕头痛!” 昭国公:“煮熟的鸭子飞了,这脾气,多对我胃口。” 弘安帝抄起折子扔他,“还好意思说,连他喜欢男女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爹的?” 昭国公缩头。 范孝:“你是给明巍找夫婿,不是给你自己挑老婆,对你胃口有什么用?” 昭国公:“我家明巍和我喜好一样,都喜欢胆子大,敢说话,不怕人的。” 弘安帝:“那你怎么不找头驴?” 昭国公赔笑:“还得好看嘛!” 范孝:“那位探花郎如何?我听说尚未婚配,品性也不错。” 昭国公撇撇嘴:“模样是不错,就是太圆滑了,差点儿意思。” 范孝:“……” 就喜欢顶着他对骂的是吗? 弘安帝:“滚!” 昭国公臊眉耷眼“哎”一声,准备滚。 弘安帝:“等等。” 昭国公连忙停住。 弘安帝:“要是再让我听说你跑去哪个衙门胡闹抢人,说些大逆不道的混账话,自己到宗正寺领板子去,长不了记性你也到皇陵扫三年地去!” 昭国公神色一凛,“是!” 说罢连忙灰溜溜跑了。 弘安帝扔下奏折,揉着额头,问范孝和贺太师:“你们瞧着如何?” 贺太师:“锋芒太盛。” 弘安帝笑了笑,叹气,“颂之倒是不错。心有规尺,知进退。” 贺太师:“遇挫太少,尚需锻炼。” 弘安帝笑起来,“那可都怨太师你没教好。” 贺太师笑了。 弘安帝沉默片刻,“朕还是最喜欢朕点的传胪呀。” 贺太师不语。 范孝心道,你们家都喜欢烈马、倔驴。 范孝问:“听说户部一直想要他,不如叫他去锻炼锻炼?” 弘安帝摆摆手,“乌问书太惜才,做事尽责,威仪不足,压不住他。” 范孝一想,也是。 先前颜君齐才往户部去了几天,就敢背着户部尚书搜集资料弹劾他这大将军了。 但范孝和贺太师都清楚,那只是户部尚书一时没想到新人胆子敢这么大,不至于真的压不住一个小新人。 弘安帝口中的压不住,指的是太子。 自从弘安帝摔伤后,他为太子找班底比从前更紧迫了。 六部,九寺五监,朝中军中,全是可托之人。 但也大多是老臣。 老臣终有要离开之时,将来新帝登基也必然更愿意启用年轻人。 如何过渡,来不来得及磨炼,弘安帝私下总会有些焦躁起来。 果然弘安帝长叹了一声,“一转眼,咱们老了呀。” 范孝和贺太师都没出声。 弘安帝年轻时最喜欢胆大有才、性情叛逆的。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只要对方有才,他就敢用,从不怕臣强凌君,别人强,他就要更强,他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掌天下权,驭豺狼虎豹。 可太子,太温和了。 温和好,又不好。 尤其是弘安帝知道自己若不尽快扫荡内忧外患,留给太子的摊子不好管。 北有强敌初降难驯,边境并不安稳,内因连年征战,积弊浮现,朝中文武矛盾、文臣与勋贵的矛盾,需要有人能平衡震慑…… 他缺人,庸才难治国,太能干,又怕太子驾驭不了。 弘安帝的目光忍不住转向朝中的年轻人,选来选去,最满意的是贺承业,最近的三届殿试中,最满意的是前前届的榜眼,和这一届的贺颂之、颜君齐。 可已经有了贺承业,要不要再往太子眼前添一个贺颂之,他又有所犹豫。对此贺太师极力反对,以辞官告老威胁过弘安帝绝不可使一姓一族霸占朝堂,为此,范孝明知贺承业、贺颂之品性不错,对用人之事也不太好插嘴。 贺太师太倔,他在朝中,就不许亲儿子握实权,贺承业虽然考了状元,不是外派,就是闲差。贺颂之能稍好一点儿,但将来也有得磨炼。 至于颜君齐……优势与劣势一样多。 范孝问道:“工部如何?” 弘安帝摇头。 范孝:“兵部?” 弘安帝没动。 兵部倒是个选择。 范孝也在兵部挂着闲置,还能替他盯着些。 贺太师忽然道:“臣倒是有个锻炼之处。” 弘安帝:“哦?哪个衙门?” 贺太师:“西北。” 作者有话要说: 弘安帝:让我看看,往哪安插呢? 六部:看看我看看我! 贺太师:西北。 六部:????还是不是自己人了?! 第246章 目标 “西北?”弘安帝沉默片刻,摇摇头,“还是让他先在京里锻炼吧。” 贺太师欲再劝,弘安帝却不欲再听,让他们退下了。 范孝和贺太师出来,贺太师罕见地主动叫住了范孝。 范孝稀奇,“承业遇到麻烦了?” 贺太师:“他和定山私怨难消,陛下让他去督军我本就不赞同。” 対此范孝没什么发言权,贺承业是他女婿,魏定山是他义子,关系却特别差。 他们俩一个督军,一个统军,范孝猜,但凡贺承业脾气差那么一点点,他们俩就得天天打架。 但他们俩又不能不磨合,他们看得出来,弘安帝是希望将来他们一个统兵,一个辅政,一内一外协助太子,若他们俩在西北磨合不好,弘安帝就要考虑换掉他们其中之一了。 贺太师叹道:“不过这都是小事,算是陛下给他们两人的锻炼。我是怕连年欠饷,和平日久,兵士懈怠,若遇寒冬,蛮人会生异动。” 范孝神色绷紧,“今年又是寒冬啦?” 贺太师:“西北百年来,从未有接连五年暖冬,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你我不要心存侥幸。” 范孝:“定北郡郡守可有送来粮收牒报?” 贺太师气得哼了一声,“去年的还没送来!我看苏岭中这郡守也干到头了。” 范孝叹气:“他也是赶鸭子上架。” 定北郡一个郡守管整个蛮区,统管的面积算下来顶南边两三个郡,物产却匮乏得要命,整个郡内,住的不是蛮人就是兵,百姓全是军户,和大岐其他郡情况根本就不一样,普通的郡守过去,哪能管得了? 弘安帝设郡满朝同意,让谁去做郡守却成了大问题。 敢去的,资历太浅,弘安帝不放心。 弘安帝放心的,当值的位置又极为重要,轻易挪不动不了。 剩下的,大多不敢去。 吃苦、穷、难出政绩倒是不怕,怕的是定北郡地域太过特殊,管辖的人也太特殊,一旦出问题,便是关乎大岐危亡的大问题。 到时,丧命是小,大岐再陷入战局可成千古罪人了。 僵持之下,后来还是老臣张衾主动请缨。 可惜他赴任不足半年,就因水土不服疾病难愈,死在定北郡。 弘安帝伤心不已。 再选人手,就先挑起有过在北地生活经验的。 最后选来选去,选了苏岭中。 他武官世家出身,后来科考走了文路,老家又偏北,性格勇猛不足,谨慎有余。 弘安帝想着他成不了什么建树,保一方安稳总不是问题。 情况也确实如弘安帝所料,定北郡目前没出什么问题。 但这不代表苏岭中就能干,就合适,就愿意,他走的时候可是老泪纵横,哭着走的。 他独身去定北郡,一个家人都没带,抱着以死殉国的决心去的,他与弘安帝拜别,差点把弘安帝气死。 范孝和贺太师都知道,苏岭中只是个过渡,弘安帝一直在挑人选,只是还没选出来。 范孝在北边带兵打了十几年的仗,自然知道北边的处境,叹气道:“我先给定山写封信。” 贺太师点头。 眼下也只能先骂醒魏定山和贺承业,叫他们赶紧冰释前嫌,好好练兵,提高警惕。 范孝问道:“不过你怎么提起将颜翰林调去西北了?” 弘安帝想培养颜君齐给太子做班底,他们从殿试时就已经看出来了,他定然是要留在京中,将来入六部的。 贺太师轻叹一声,笑道:“你看不出来此子并不适合京中吗?” 范孝哪儿看不出来,但颜君齐的不适合,也正是他的可贵之处,“年轻人嘛。” 范孝甚知贺太师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替颜君齐拒道:“西北艰难复杂,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再能干也应付不来,过去一不小心便会送命,再选其他稳妥人选吧。” 贺太师叹道:“不是我看中他,而是承业屡次提及他口中那个此生不负的心上人。” 范孝一怔,都忽略了贺太师难得的调侃,“皇孙伴读那个哥哥?” 贺太师:“怎么,你也有印象?” 范孝想起那日在大将军府的情景,笑道:“一面之缘,那小子确实有些意思。承业怎么认识他?” 贺太师闻言,玩笑道:“他与李修、张昶兄弟私交甚笃,出入北境军和骁骑军畅通无阻,还和两军做着买卖,你身为大将军,竟丝毫不知?” 范孝这回可真吃了一惊。 张昶、张骈他熟,尤其是张昶,杀伐果决,作战神勇,年纪轻轻就是一员虎将,经常能以少胜多,可惜用兵养成那个脾气,说一不二,対人対己都太狠厉,那就是个狗脾气。 李修不是他带出来的,対他恭敬有余,却并无私交,也向来独来独往,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他印象中李修其实滑不溜丢,非常难交心。 一个小商人,怎么和他们有私交的? 贺太师见他又如年轻时一般露出震惊到发呆的表情,忍俊不禁,“你不觉得骁骑军和北境军这几年向兵部哭穷要饷,哭得雷声大雨点小吗?” 范孝:“……” 范孝不可置信,“你是说,都是因为那个小子?” 贺太师摇头,“是又不是。” 范孝:“你快别卖关子了。” 贺太师:“你随我来。” 他神神秘秘带着范孝到户部调阅隆兴郡、朔州郡和隆兴郡南侧的苍原郡的档案。 “你看看隆兴和苍原的粮食流向,你再看看这五年两郡新增的粮商数量,新增的商籍人数。” 范孝翻阅档案,越翻越心惊。 贺太师道:“你还记得颜君齐会试时所答的商路?” 范孝:“你是说?” 贺太师:“不错,他手中无粮,却靠自己开了条商路,把隆兴和苍原两郡近半的粮商都引向朔州和北境了。不止如此,承业说,他还和蛮人几个部落私交甚好,牵桥搭线的助蛮人与军户、行商往来贸易。有那几个部落从中缓冲,北境的军户与整个北境的蛮人极少发生冲突。” 范孝终于弄懂了,为何同样是在北边驻军,李修除了例行要军饷,从来不报忧,而西边的魏定山,年年着火似的出问题。 不是北境的蛮人老实,西北的蛮人难搞,不是李修比魏定山管人的手段高明多少,是李修遇到了一个能替他开路拓荒,替他解决粮草,还能通过贸易替他缓和两族矛盾的润滑剂。 李修本就是喜欢放权的做派,有后勤保障,他自然乐得专注练兵,把精力全放在安稳上。 魏定山则是喜欢操心的性格,粮草,军备,练兵,伤患,马匹,流民……能管的他统统要管,从前补给到位,他尚有余力,如今捉襟见肘,处处要操心,他处境越来越难。 范孝知道魏定山其实是学他,但他当年带兵,有弘安帝强力支持,带的是精锐,补给全军最好,如今大岐国库空虚,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再源源不断补给他们。 魏定山急需一个懂经营能搞定后勤的搭档。 贺承业不是合适的人选。 无论出于他们的私怨,还是出于贺承业的禀赋——他也不擅长赚钱。贺承业自己八成也清楚,兴许是遇到了困境,才忍不住屡次在家书提起能开商路擅长赚钱的卢栩。 一个农户子弟,靠自己开了贯通三郡的商路,带动一方百姓安康富足,京中竟然毫无所知。 范孝忍不住发怒:“隆兴郡守是干什么吃的?!” 大岐选拔官员有两条路,科举,推举。 若确实有才干,品性好,即便不能参加文武科举,地方官员也可以向朝中举荐。 贺太师:“这倒是你冤枉他们了,我叫吏部问过,说是隆兴郡守曾要求观阳县令举荐他,但他不想当官,拒绝了。” 范孝:“……” 贺太师:“承业说西北最大的困境是军户与蛮人积怨难消,虎贲军疲于看管蛮族,冲突连年增多,迁去的军户也逐年在往南缩,苏岭中有心无力,他曾越权劝苏岭中学北境通商,可苏岭中不得要领收效甚微,再拖迟早会出问题。” 他拍拍范孝,“北境曾经有过同样的问题,但不知不觉间已经化解了,我们需要这样的人,你要帮我劝劝陛下。” 范孝苦笑。 为了要走一个商人,为了一个可能性,要把弘安帝挑了三届才挑出来的一个栋梁之材搭到定北郡去。 范孝:“陛下不会同意的。” 贺太师也苦笑,“我知。” 先不说弘安帝高傲的自尊心,他们怎么说服他,西北大大小小官员绑到一起不如一个小商人。 即便说服了,以弘安帝的性格,知道了这事,要么让卢栩自己去,要么让他们再找一个官商。 可大岐有过与蛮人打交道经验的商人才几个? 敢冒险去的多是些小贩,趋利避害,做买卖还行,化解西北症结怕也难有此力。 要让卢栩去,人家不缺钱,不爱权,不当官,不去西北经商又不犯法,无论在京城还是老家,都混得风生水起,凭什么去呢?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把颜君齐派过去,到时什么都不用说,卢栩哪怕为了颜君齐安危都会拼尽全力。 安排颜君齐还好,他是朝廷选拔出来的官员,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可为了算计他身边人,要把他派去西北吃苦,多少有点缺德。 范孝犯愁了。 即便要将颜君齐派去地方,他这么年轻,毫无经验,正是试错和成长的时候,派也该派去安全安稳,做错了也能有长官兜底的地方锻炼。 而让大将军和太师都发愁该怎么办的“小商人”此刻正猫着身子鬼鬼祟祟跟踪周鸿,差点翻墙钻人家家里去。 他一不行凶,二不偷窃,京兆府他有熟人,被逮住顶多是挨训交钱,赔偿道歉一条龙了事。 可翻官员院墙,卢栩不确定这狗头军师是不是会把他送大理寺去。 那边他可没熟人。 再者…… 他怕周家有狗。 这边是东城中间的位置,属于富户与官员混居区,还挺多人家养狗的,卢栩绕着周家院墙一路转,就听见过远处好几次狗叫声。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家院子里的。 翻墙进去被逮住挨人一顿打不要紧,京城没人敢胡乱打死人。 要是被狗咬了…… 他上哪儿打狂犬疫苗去? 逮只鸡哪用冒宰牛的风险,捉只小贼而已,他有的是办法。 卢栩好歹在东城混了半年,打听点儿消息还是手到擒来的。 卢栩直奔附近的中介,“我看上一处宅子,你们帮我看看他们卖不卖。” “我们这块儿最近没要出手的房子,您看上哪间了?” 卢栩:“从这儿出去,往北走第二条街,门朝南开,第三户,我瞧他家风水不错,那是谁家?” 房牙:“您说方老爷家呀。” 卢栩:“方老爷?” 他怎么在酒楼偷听到安乐侯世子叫他周兄? 卢栩:“我瞧见一个年轻人进去,路上卖柴的叫他周老爷,你确定是第三户?” 房牙:“没错没错,门口摆着対石头狮子,有一只耳朵掉了。” 卢栩:“是他家,既然主家姓方,别人怎么叫他周老爷?他是管家?” 房牙笑道:“那是方老爷家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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