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定要养在家里,哪有满山散养的,跑丢了被别人抓走了怎么办? 可再一想,这山都是卢栩的,跑丢能跑哪儿去? 有人问:“不怕被狼叼走啊?” 卢栩:“这不是要围栅栏吗?” 众人再看看从山脚到山腰,这一堆那一堆的木头,又问:“往哪儿围啊?” 卢栩:“从关大叔家到山脚这一片吧,圈起来。” 众人往那八户山民家望望,再往下望望,更加震惊! 围半个山坡?! 好家伙! 二叔皱眉打消卢栩的大计划:“木头不够。” 卢栩讪讪:“哦。那就先圈从这儿,到树林那边?” 二叔估算一下:“也不够。” 卢栩往上跑跑:“这儿呢?” 二叔:“差不多。” 卢栩:“那就这么大吧。” 众人:“……” 能不能靠点谱了,现在说的和起初说的差了五六倍呢! 卢栩也遗憾,唉,真是不方便,要是在现代,弄个铁丝网围上就好了,哪用这么费劲。 可就是他比划这块也不是一时能建好的。 按卢栩的规划,这个大圈里要防止野兽下山,防止野兽闻到鸡群从栅栏缝隙挤进来,木桩要一个挨着一个,这可是相当大的工程呢。 好在他想从小鸡开始养,先盖一个严密的木棚,在里面边养小鸡边慢慢把栅栏建起来,时间还是比较充足的。 卢栩给钱大方,男的一天六十文工钱,女的一天四十文工钱,无论是砍树、剪枝、盖屋子、钉木桩,或者干其他的杂活,都行。 这活儿不用出村,抬抬脚就能到,没事来,有事不来,中午还能休息半个时辰,工钱还是日结,对村里的青壮年来说,这也是个相当不错的赚零钱活计。 卢栩还说了,只要不耽误干活,打到野兔子野鸡,卖给他也行,他们拿走也行,真打到兔子了,他们还能多个收入。 于是,大伙对他很异想天开的规划也没多反对,反正山是他的,工钱是他给,爱怎么搞怎么搞,把整个山都围了才好呢,他们两三年不用出村找活儿干了。 很快就有人问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养啊?” 卢栩想都不想张口道:“找人养啊。” “找谁啊?” 卢栩沉吟一声,往人群里乱瞟:“谁想养啊?有没有人想养呀?” 众人:“……” 连谁养都没想好就敢砸这么多钱又是雇人又是盖屋子又是钉栅栏了! 再看卢栩,乡亲们顿时觉得浓浓的不靠谱。 三年后买山钱能还上吗? 还不上卢栩不会被官府抓走吧? …… 正这时,忽听人群中有人道:“要不我养吧?” 众人闻声转头,看见笑吟吟的四婶。 四叔也诧异地看她。 被这么多人盯着,四婶有点紧张,不过还是重复道:“栩娃,要是你没想好叫谁养,那我给你养吧。” 卢栩欣然道:“好啊!” 这下四婶笑的更灿烂了。 四叔嘴巴长得大大的,活似能吞个鸡蛋。 可卢栩已经跑去和四婶商量从哪儿找鸡雏,要怎么喂,怎么养了…… 傍晚下山,四叔钻进厨房,把帮忙做饭的寒露撵走,关上门和四婶嘀咕悄悄话。 四叔:“你真要给栩娃养鸡?” 四婶边择菜边点头:“嗯。” 四叔:“为啥?” 四婶头也不抬,压根不看他:“大嫂到县里开铺子,三嫂在食铺做的也好,就我自己没出息,我不愿意。” 四叔:“你不是管着杂货铺么?” 四婶瞪他:“那是咱爹咱娘的铺子,就是等他们干不动了,那也得还给栩娃。” 四叔讪讪:“我是说你不是在铺子里帮着忙吗?” 四婶塞给他一把野菜,“人家都能闯闯,怎么就我不行呢?不说三嫂,大嫂可比我还小好多岁呢,性格又绵软,才来村里时,门都不敢出,这不也干起来了?” 四叔连忙哄:“你行你行,谁不知道咱家你最行!” 四婶瞪他。 四叔:“你看,大哥家,大哥当家,三哥家,三哥当家,咱家,你当家!你不行谁行?” 四婶啐他,“说什么呢?” 四叔嘿嘿笑:“你要是想养,那就养呗,我给你帮忙?” 他这么一说,四婶反倒又有点不自信了,“你说,行吗?” 四叔:“那有啥不行?咱家鸡鸭鹅你都养得好好的,给栩娃养还能养死?我田里没事我就去给你帮忙。” 四婶点头,“你还真得来,光我自己在山上我可不敢。” 四叔:“那是,万一有狼,母老虎遇到野狼也害怕。” 四婶一怔,随即拿野菜丢他,“说谁母老虎呢?!” 两口子正闹着,听见外面有人哒哒哒跑来了,一听这又轻又快的脚步声,他们就猜出是小满,两人默契地笑容一收,一个低头择菜,一个起身洗手切豆腐。 果然,小满头顶着花环,笑吟吟推门进来了,“娘,爹,大哥找你!” 他们俩也不知道这个“你”是谁,四婶下巴一扬,什么话都不说,四叔已经哎一声放下择到一半的菜,拍拍手出去招待卢栩了。 卢栩正在院子里跟卢锐、卢福和腊月玩剪刀石头布,全家最大和最小的孩子凑一起,还挺和谐。 卢栩一点儿也没让着弟弟妹妹的觉悟,三个小的也兴高采烈。 四叔默默摇摇头,自认自己是靠谱的长辈,对卢栩这种欺负小孩行径相当不以为然。 然后他就拿个小板凳挨着卢栩坐在,并开始给卢锐、卢福、腊月出主意。 二叔洗完脸出来,见小满、小雨都加入了石头剪刀布行列,卢栩和四叔俩大人欺负五个小孩,相当无语。 “哎,二哥你在啊!”四叔一个剪刀赢了卢锐,一边把耍赖不走的卢锐推到卢栩那边,一边和二叔说话。 二叔代答不理地哼一声“嗯”,他都看半天了。 四叔又一次剪刀,把赖皮的卢锐又赢了,“晚上在这儿吃吧,小满,去跟你娘说晚上多做点饭。” 小满正忙着和卢栩切磋,边看卢栩边一心二用喊:“娘,爹说……” 厨房里四婶声音传出来:“听着了!栩娃,你娘做饭了吗,没做叫他们也过来吃吧。” 卢栩:“在做了,君齐他们也在我家吃呢。” 四婶:“那你在这儿吃吧?” 卢栩:“行。” 四婶快速炒了几个菜,如今他们家已经用上炒锅了,四婶开始掌握不好火候,总是炒煳,如今已经基本掌握,除了用油太多还是心疼,对炒锅一万个满意。 饭菜上桌,卢栩把卢锐捞过来喂饭。 说是喂饭,其实是给他夹夹菜,试试烫不烫,卢锐吃饭还是很老实的,给个小勺子,自己趴在桌边扒着碗能闷头一气吃完,就是吃完满脸都是饭菜渣渣。 卢栩掰开馒头,小块给卢锐,大块给腊月,再给卢锐往碗里夹菜,摆好勺子,把板凳挪近,卢栩一脚踩着他板凳横柱,省得他吃得太卖力,不小心重心失衡坐歪摔倒,卢锐拿着勺子,拉近小碗,开始闷头吃。 卢锐追着大孩子们跑了一天,肚子早饿了,这会儿吃得狼吞虎咽的。 卢栩给他吹粥:“慢慢吃,小心噎着。” 卢锐百忙中很给面子地“嗯”一声,抬头朝他笑笑,继续哼哧哼哧。 卢栩问:“你们今天跑哪儿去了?” 腊月和小满争相回答:“麦地!河边!还有大柳树那!”“我们挖了好多野菜!” 卢锐:“我挖了!菜!” 卢栩:“哦,好厉害!” 卢栩一伸勺子,卢锐啊呜含住,咽下一勺粥,眼睛亮亮地继续盯卢栩。 卢栩再喂他一勺,他又闷头吃菜了。 四婶夸道:“栩娃带小锐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卢栩:“我在县里有时候带着他玩儿,就吃饭时候老实,给什么吃什么。” 别的时候嘛…… 卢锐小朋友回村一天半,已经有三位家长找上门了,人家孩子还都比他大,战绩恐怖如斯。 边喂卢锐,他们也聊起正事。 卢栩:“一百只小鸡容易找吗?” 四婶笑了:“容易,咱家就有,我再多孵点儿,不够的上另外几家问问就行了。” 四婶说着已经数好去村里哪几家问问有没有孵小鸡,卢栩听着她数,差不多在卢家村能凑个两百只。 四婶:“再不够,还能到镇上买呢。” 卢栩顿时放心了,建议四婶再找几个帮手,“白天山里有人干活,肯定没野兽,晚上把鸡锁起来,我再托人找找有没有狗,养几条狗,四婶你再找几个相处得来,做事精细点的婶子,咱们开工钱。” 四婶:“开头哪用得着那么些人,有我和你四叔就行了。” 卢栩古怪地看看四叔,又往对面二叔那瞟了一眼,“四叔不行,他还得干点儿别的。” 四叔、四婶一愣:“干别的?” 他能干什么别的? 卢栩:“二叔要去压船了,四叔要不你替二叔把家里这些活儿顶一顶吧?” 四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卢栩再看看卢庆,硬是从卢庆脸上看到一丝解脱和一丝…… 幸灾乐祸? 顶替二哥? 开玩笑呢! 四叔都呆了。 他二哥每天要干多少活,管多少事啊! 不用细想,四叔张口就能数出来,管三座山,带山上那八户人家砍树种树,种菜开荒,按卢栩规划修整林子,在山脚另一边挖养鸭的池塘,给短工们安排活、发工钱,替杂货铺收货、搬货,田里忙不过来还要在田里帮忙,卢栩家屋顶换瓦也是他监工,不时还要往县里送送米面送柴,休息就是去山上转转找找草药或者兔子…… 四叔眼前一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要不你问问你三叔?” 卢栩:“问了,三叔说卢辉忙不过来,他得帮忙,要你不愿意替二叔,他和卢辉管山上,四叔你替卢辉管田里。” 四叔:“……” 田里…… 田里也不轻松啊! 有那八头牛照样很累的好吗? 他表情变来变去,看得卢栩直笑。 三叔其实也不太爱和人打交道,人多就容易着急,他还是喜欢种庄稼,不像四叔,漫不经心的,其实和谁都能聊得来,如今山上天天有短工来来去去,最适合的人选还是四叔。 这事,三叔明白,二叔明白,四叔其实也明白。 他苦笑,他看出来了,二哥对每天给别人安排活、发工钱,早就不耐烦了。 只是碍于前一阵子田里忙,他们都腾不开手,他才不得不管着。 四叔想了想,点头道:“行,那就先交给我了。” 二叔斜眼看看他,一副甩出去这活儿他就不会再接回来的直白表情。 卢栩和四叔无声笑。 卢栩没忽悠到商队,自己却已经凑足了一船货,想要先运去探探路,安全走一趟,别人才能放心。 他反反复复和二叔确认了每一段路,才决定靠自己先探路。 因为价钱给的高,他还真从观阳联盟找到了愿意走一趟的人,等人手齐了,他一看,几乎全是卸甲的兵士,而且一个个不是神情寂寥就是表情豪横,颇有些亡命徒的架势,一看就不好惹。 这一群人凑到一起,给卢栩差点儿吓跑。 他腹诽着,他们是不是不会种地又气场惊人,找不到什么活儿?这伙人凑一起肯定是不怕土匪的,但是似乎也不会听任何掌柜指挥啊! 卢栩还真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是所有人家都能给回来的亲属安宅分地的,也不是所有村子都像卢家村这样有成片荒地的,也不是所有村子里正都像卢家村里正这样讲理和善的。 他们这些别人以为早死在战场了人回来,引起一阵鸡飞狗跳,有些村子的地痞就是不让开荒,让他们掏钱买地,有些人家里连他们的屋子都没了,长久的战场厮杀,更是让有些人不再适应拿着锄头耕田了。 他们也去找过别的活儿,但气场凶横沧桑,即使没什么脾气,别人也不敢用。 他们年纪又不小了,正是该娶妻成家的时候,可家里连个土房子都没有,怎么生活? 卢栩高价招人,他们自然毫不犹豫就来了。 卢栩家里就有个解甲归田回来的,很多难处他也懂,别说别人家,就是他们家,如果不是家里和睦,二叔回来,在哪家住都很尴尬。 所以看到这些人,他惊讶是惊讶了点儿,却没赶他们走,还把超出预计的人也都收了。 他这么收,反倒是让那些人惊讶了。 他们疑惑地看卢栩,怀疑是不是听错了,“都要?” 卢栩:“都要,人多安全!”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拿着卢栩预付的定金,恍惚地走了。 陪他一起招人的卢轩问:“你不怕他们拿着定金不回来了?” 卢栩:“没事,花一百文鉴别人品,这钱值得。” 连一百文定金都贪的人,他才不要呢! 出门在外有危险,他可不敢把生意和亲人交给这样的人。 至于多收点人,卢栩也不太在乎,反正这趟他也没打算赚钱,能找到人手他已经很欣慰了。 最后这趟差事毫不意外地落到既是行伍出身,又和裘虎他们认识,还和卢栩是至亲的卢庆头上。 于是,卢庆开始催卢栩准备货,恨不得马上就走,搞得比卢栩还急,一时让卢栩怀疑他是在山上种树种烦了,还是被七大姑八大婶催婚催烦了。 他二叔,大好的光棍啊! 卢栩对这种过分的关爱感同身受,他前一阵也饱受其害呢。 想到这儿,卢栩仗义地开始买货、租船、拿路引,争取让二叔出去躲躲。 出发前三天,卢家全家人一起给卢庆送行,卢庆随卢栩到县里做最后准备,清点货单,整合人员,拿上过路用的文书等等。 各种琐碎的工作他们都要亲力亲为。 卢栩找的随行人员,竟然一个不少全到了,卢栩大为欣喜,先前他还心虚过会不会出现所有人都只拿了定金却不肯来的情况。 如果全不来,一个人一百文,他可要亏不少银子。 好在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他们观阳,民风淳朴! 卢栩热情地先招待他们住下,先熟悉熟悉船,分配好每个人的工作。 他们一路要走水路到州府,下船后再租车走陆路到朔州,从观阳到州府的一段水路卢栩给他们找好了熟悉路况的行商,船也是找对方租的。 卢栩给的价钱高,又是走熟路,对方很乐意送他们一程,再从州府进货回来,还愿意卖卢栩这观阳联盟当家人面子,帮他从州府那边联系车。 另外卢栩还把一路上跟他学做菜的各个酒楼联系人名单给了二叔。 想想也是无语,朔州临近隆兴郡的两个县都有人跑到观阳跟他学炒菜了,他的商盟竟然还没走到朔州,卢栩忍不住掬一把辛酸泪。 出发当日,卢栩到码头跟他们饯别,这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早日光把行人照得暖洋洋,卢栩和二叔他们话别,他有一肚子嘱托,但是对着二叔如临大敌的脸,最终简略成:“一路当心,赚不赚钱不要紧,平安顺利万事大吉!” 二叔挑挑嘴角,朝他笑了笑,招呼人上船了。 倒是送他们去州府的船家和卢栩寒暄了不少。 最后一包货装上船,船家也向卢栩道别:“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了。” 卢栩神神秘秘:“我要的务必帮我捎回来呀!” 船家也神神秘秘:“卢当家放心吧!” 站在一旁的卢文、卢轩狐疑地看卢栩,不知道大哥又悄悄搞什么名堂。 商船开拔,渐行渐远,卢栩兄弟几个在码头站了许久,一直到船转过弯,被山影遮挡再也看不见,才一起回城里。 卢家几人闷头不语,各有心思,对卢栩这趟近乎一意孤行的北行计划,其实谁都没有足够的信心。 尤其卢轩,他兼管仓库,最清楚卢栩船上运的都是什么,不知道这么远走一趟能不能把成本赚回来…… 这天后,无论是卢轩、卢文还是寒露、小夏,都比从前更加激情,各个铺子开门的时间都比从前要长。 卢栩询问,他们像商量好了似的,全说天气暖和白天变长要多干一会儿。 卢轩:“山货铺可以早点关门,杂货铺不行,傍晚饭前正是忙的时候,还有一大波客人。大哥你没事去帮我看看哪有空铺子,我想再开个杂粮铺。最好能买,我算过了,租十四五年够买一间铺子了,你找人问问有没有急着出手的……” 卢栩:“哦……” 卢文:“大哥你没发现吗,傍晚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人家哪个餐馆这时候关门回家?你要是不帮忙,就别在这儿碍事了,我这儿挺忙的。” 卢栩:“……” 寒露:“大哥,你来,我听卢轩说你要给他开杂粮铺子?那你顺便看看哪儿还能开个食铺分铺,城南城北都行,要不你把咱铺子前面那个店买了吧,我看他们迟早要黄。” 她更绝,她还打上原本赌坊的主意了。 卢栩恍恍惚惚,压力山大,怎么都要买铺子?他们为什么突然胃口这么大? 因为他们执着要延长经营,卢栩原本给他们留的房间倒是全用上了,十天有五六天他们都是住在县里。对此元蔓娘特别高兴,回家两个侄女能和她聊天,还给她帮忙,她做衣服有什么新尝试,还能和她们商量,让她们帮忙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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