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栩继续举例:“就说咱家的炒菜,扔进锅里炒一炒不难,可还是有许多人大老远跑来找我学,为什么?” 这话题元蔓娘有发言权,还十分自豪道:“他们做的都没栩儿你做得好吃!” 卢栩嘿嘿笑笑,默认了,他就是观阳厨艺小天才! 卢栩:“我觉得刺绣和炒菜差不多,一样的菜谱每个人炒出来味道都不一样,何况咱们家的绣法就只有咱们会,当然就值钱。如果非要计较值不值,那在码头装卸货不是比我炒菜更累吗?至少上百斤的大包我扛都扛不动,人家扛一天才赚五十文。” 五十文还是今年卢栩给涨起来的工钱,去年还三十多文呢。 卢栩:“如果按辛苦算,我一天顶多就能赚三四十文,可如今我就是教教别人做菜,就赚许多钱。这就是技术的价值!” 紧接着他祭出必杀技:“要是我一天只能赚三四十文,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咱们家买山的钱?” 本在惴惴不安的元蔓娘心里还在嘀咕,做菜哪一样,那些外面的厨子学了他们家菜谱回去也是要赚钱的,栩儿要他们百分之三的股一点儿都不贵,可等她听到“山”顿时就一个激灵。 対呀!他们家还欠着县令老爷好几千两银子呢! 元蔓娘:“嗯嗯,你说得対,多赚钱,咱们赶紧还钱!” 顿时,她不纠结了,反正赚的也是有钱人的钱,她瞧着进铺子来买衣服定画的,没一个心疼的。 人家都不嫌贵,她替别人心疼个什么! 她得给卢栩攒钱,赶紧还上买山的大窟窿。 元蔓娘支棱了,腰板挺直,抓过针线篮,“娘懂了!” 卢栩:??? 怎么觉得她根本没懂,就是着急着还钱? 元蔓娘已经精神头十足地要继续绣绣绣,剪剪剪。 她把卢栩赶去休息,顺便把卢锐也抱去他屋里玩,省得卢锐又趁她不注意把线弄成一团滚着玩。 卢栩哭笑不得,单手抱起蹲在地上糊涂乱画的卢锐离开,卢栩走出门,又忍不住回来交待:“买山的钱我和君齐都算好了,到期前肯定能还上,娘你别熬夜绣太久,伤眼睛。” 元蔓娘头也不抬“嗯嗯”两声,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 卢栩望天,算了,等一会儿再过来提醒一遍。 他対元蔓娘是十分感激的,将近一年过去,从最初的不知如何相处,到如今已经真能把她当成家人和长辈,已经能安然享受她的照顾和体贴。 虽然他一直嚷着要买山,可家里其实没人太认真対待。 结果他不但买了山,还买了那么大一片,家人一个比一个吃惊,爷爷还问过他能不能退掉,或者少买点,一点点来。 胆小怯懦的元蔓娘听完后更是呆了大半天,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把她攒的钱全拿出来给卢栩。 卢栩拿着那个钱袋眼泪差点飙出来。 这份钱卢栩自然是没花,到元蔓娘租铺子买布匹的时候,他又拿出来。 和他有关的所有店铺都挂着观阳联盟的标志,只有这里没有。 这是元蔓娘的钱。 这是她的产业。 这是他们家另外的一簇小火苗,让他生起有依靠的安全感。 就是有一天他失败破产,元蔓娘的小店一定也能茁壮发展,持续地庇护他们几个兄弟姐妹。 第119章 回乡 安抚完元蔓娘,卢栩琢磨着托人从南方找些书画和南边的刺绣回来。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竟然要做刺绣、做绣画,总是绕不开刺绣发达的南方。 提升审美,了解一下人家用的什么材料,什么技巧,绣的都是什么花样也是好的。 这事还得找往南走的商船。 提起商船卢栩就头秃。 观阳水路连南方,往南的商船好找,往北去的问十个有十二个只到州府,到底怎么才能组一支去永固县的商队,他又愁到扯断好些头发。 怎么才能让保守恋家的观阳人往北去呐? 要是裘虎他们还在就好了,他们肯定不惧艰难,也不怕冒险。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果树。二叔和那八户山民要出发了。 山上雪化了,这时候正是修剪树苗的季节,现在赶去挖果苗,挪回来正好赶上栽种。 这次卢栩把手头有的骡子、毛驴全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路上能轻松一些。 可即便带上牲畜也这趟也不会轻松,有些路段据说骡子毛驴上不去,他们要靠人力扛树翻山。 卢栩听那八户人家的描述,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们究竟是怎么把那么沉的一筐筐水果背下山,再一步一步走到观阳卖的。 先前他不知裘虎他们到北境会不会顺利,但现在却愈发觉得裘虎坚持下山是明智之举。 深山或许比外面太平,可深山却也没有机会。 人到底不能只为活着而活着,可以选择归隐山林,但不该从出生就没有出世的机会。 卢栩为他们践行:“能运多少运多少,不好运空手回来也没关系,我再从别处想办法,观阳这么大,总是有人种果树的,咱们到时候去收去买就行了。再不济,还能用种子培树苗,总能想办法,安全第一!” 八户山民感动,心里却不认同。 他们当然知道把果树运出来难,可他们更知道卢栩买山欠着好大一笔钱。 从种子培育?那得到何年何月才能吃上果子,卢栩什么时候才能赚钱? 卢栩说会先管他们三年工钱,可白得的钱他们哪会心安?非亲非故的,他们有手有脚有力气,凭什么要靠卢栩白养活?他们虽然不如裘虎,却也有自尊。 他们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树运出来。 大树搬不动,小树总能行! 无论如何,要在三年内让卢栩收上果子,无论如何,三年后卢栩的买山钱里,得有他们卖果子的一份钱。 卢栩不知道他们的决心,可一看神情就知道没劝动,他有点无奈,又有点感动,他们一个个的,真和裘虎、谭石头、梁山宝兄弟,还有他已经熟悉,这时已经北去的山民们很像,黝黑的皮肤像,性格也像。 不知道他们在北边有没有安顿好。 卢栩见劝不动他们,只好又去叮嘱二叔,树可以没有,人必须平安。 二叔漫不经心道:“放心。” 卢栩目送他们走远,越想越不放心,只好快跑追出城,朝着卢庆走远的背影大喊:“二叔,我说的还有你!你也要注意安全!大伙帮我看着点我二叔啊!” 听他都喊破音了,众人纷纷哄笑,回头和他挥手,“放心吧!” 卢栩高喊:“都要注意安全!回来给你们炖肉!” 卢庆牵着毛驴边走边回头看他,心道年纪轻轻就啰里吧嗦的,跟大哥一个样。 卢栩前脚送走二叔,后脚卢辉就来催他要牛了。 卢栩又买田又开荒,还和村里其他人换了一些,总算把他的田连到一起,凑了三片,一下跃升成卢家村田地最多的人。 买田圈荒一时爽,真要开荒火葬场。 这活儿,卢栩不干,却要卢辉干。 卢辉愁啊,望着他从前做梦都梦过的三大片田,人都愁麻了。 他大哥有干啥都要搞一票大的癖好,他们家才多少人,这可怎么种得过来!! 牛,他要牛,他要好多牛! 一到卢舟休沐日,卢栩他们回村,卢辉就堵着卢栩要牛。 春耕的急迫让卢辉战胜了保守属性,在整个饮马镇各村挖掘短工,如今短工联系差不多了,牛还不够,没牛他们还是种不完嘛! 卢辉郑重警告他不靠谱大哥事情的严重性:“春耕耽误不得,晚了就种不了稻谷了!” 天大地大种地大,和农时农事比,卢栩这大哥要靠边站。 卢辉:“买不够牛,大哥你就回来犁地吧!” 卢文都要笑岔气了。 见最老实的兄弟都抛弃兄友弟恭了,卢栩也灰头土脸。 他知道春耕急,时节不能耽误,这不三婶都准备把生意交给小夏,也要回家帮忙了吗? 可这时节谁不买牛? 有些买不起的也商量着几户凑钱买,观阳的牛市天天人满为患,每次卢栩听到信息跑过去,都要经历一场激烈的哄抢拼价。 卢辉开始犁地后,卢栩终于又陆续买回来五头牛。 加上年前买的,总共凑了八头牛,勉强够用。哪里不够,再雇人干吧! 卢辉满意了,卢栩终于敢在村里光明正大地露面,这次回家还敢往田里跑了。 开荒的荒田都是干枯的野草,卢爷爷、三叔、四叔、卢辉还有四婶趁着天好无风放火烧枯草。卢栩回来这天,正好天气不错,晴还无风。 卢辉他们又去烧草了,连小雨、小满都领着卢福牵着他们家的牛在另外的荒田里吃草,他们三个还要看着牛,不要让牛跑到别人家田里吃麦苗。 卢栩抱着卢锐领着卢舟和腊月到田里给弟弟妹妹送温暖,才到地头卢锐就闹着要下去玩。 在县里可憋坏他了,尤其元蔓娘看店的时候,只许他在店里玩,那哪有田里痛快! 他又不像姐姐哥哥那样爱闷在屋里看书! 卢栩把他放下,卢锐撒欢儿朝牛跑,吓得卢栩连忙追上,生怕他不小心招惹了牛,被一脚踩死。 小雨眼尖,远远就看清是卢栩他们,从田垄小跑过来,小满、卢福跟着她也跑过来。 卢栩让卢舟把篮子放下,给每人倒一碗山楂梨汁。 家里仅剩的几个冻梨都快坏了,卢栩翻出来扔一把山楂片枸杞子全炖了汤。 春天风高天干,喝梨汤润肺。 没一会儿,在田间地头玩的小孩也凑来了,七嘴八舌地喊哥哥喊叔叔,人人蹭几口梨汤。 卢栩问:“你们怎么全跑这边玩儿了?” “我们挖野菜!”小孩们乱七八糟地嚷着,给卢栩看他们挖到的野菜。 临河向阳的空地上已经长出野草野菜,远远看绿油油的一片,走近了其实还露着土面。 这时候野菜也才一点点,也就不用干活的小孩有空来挖一挖,拿回家解解馋。 卢栩把篮子还给他们,让他们以后挖到多余的野菜去杂货铺换糖吃,往下正是吃野菜的季节,食铺也能上点儿荠菜饺子,荠菜馄饨,还有青团…… 卢栩把卢锐扔给卢舟看着,自己去找卢辉他们。 一路上到处都是烧野草的火堆,河对岸也有不少,看着这些烧起的烟火,大概也能猜出今年有多少人开了荒田。 “卢栩回来啦!” “回来啦!” 卢栩一路走一路打招呼,走在田间地头感到无比惬意亲切。 三叔他们已经烧好了一大片田,往另一边去了,卢辉、四婶拿着铁锹四处找有没有没熄灭的火星,看到了就用铁锹拍灭,以防起了风烧了别处。 卢栩过去帮忙,他没带工具,就用脚踩,四婶喊他:“出去吧,好鞋都踩脏了。” 卢栩:“是旧鞋,快该扔了。” 四婶:“那你小心别烫着脚。” 卢栩应着。 布鞋穿久了鞋底磨薄,踩在刚烧完还发暖的田里热乎乎的。 四婶见他有话和卢辉聊,把铁锹给他,过去帮忙看火势了。 卢栩问:“烧完是不是就能犁地了?” 卢辉:“嗯,都化了,翻一翻,等下过去再犁两三遍。” 说起种庄稼,卢辉不自禁语气都透着开心。 “用我帮你找人帮忙吗?” “不用,我都找好啦。田里不用你操心,倒是山上你怎么打算?” 卢栩抬头看他的三片山,“先砍一批柴!” 卢栩不清楚别的,想要树木长好得留出空间,让树见光通风他还是知道的。 说干就干,卢栩到饮马镇码头找了一批人回来帮忙伐木。 村里没开荒的人家也纷纷拿上斧子上山帮忙,卢栩说砍下的树枝谁要谁拿。反正家家户户都要烧柴,不要白不要。 乌泱泱一大群人进山,就是有野兽也被吓跑了。 一群人干活热闹,力气大的负责砍树,力气小的管收拾树枝树杈,效率比一两个人更高。 卢栩四处指挥着哪棵树能砍,哪棵树不能砍,重点把八户山民还没清理好的预备种果树的地方空出来。 砍下的木头,直的留下做防野兽的栅栏,弯曲的堆在一边,卢栩打算砍短卖掉,或者找人烧成木炭。 剩下不足手臂粗的树枝树杈,则由大家捆捆拿下山。 到太阳落山,一群人挑着木柴捆出来,发现他们砍过的那片林子竟然也看不出少了多少树来。 “看不出来少吧?等过几年剩下的树长大长粗就更看不出来,隔个四五年把次生的再砍一砍。”卢栩规划着。 晚上,他们就吃上了从山上找到的野木耳,都干透了,竟然没被松鼠摘走,便宜卢栩了。 木耳,鸡蛋,肉片,凑一道缺少绿色的木须肉。 再用排骨炖干豆角做一锅浓郁排骨汤。 四婶知道卢栩爱吃米,还特意蒸了一锅白米饭,撒上糖,甜津津的,卢锐不吃菜都能干掉半碗。 一家人凑在爷爷奶奶这边和和美美吃饭,吃过晚饭一起回去收拾床铺睡觉。 元蔓娘在家打扫的功夫,卢栩领着腊月和卢锐到颜君齐家看看。 房子长久不住人就容易坏,他提醒颜君齐开窗通通风,检查检查门窗有没有哪儿透风,墙壁有没有哪儿漏雨。 卢栩在颜君齐书桌旁坐下,这以前是颜君齐专用的座位,他拉开抽屉,发现抽屉里空空荡荡,连他最早画横竖条条的账本都不见了。 “扔了?还是带走了?”卢栩合上抽屉,他那时候画的的确挺像垃圾,颜君齐搬家时候不至于还要带上。 可到底是他第一份墨宝啊!卢栩又有点可惜。 他是不大愿意承认自己恋旧的,第二天回县里,吃饭时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不经意地问起,“我刚开始借你毛笔瞎画时候,横竖都是歪的。你还记得吗?” 颜君齐点头。 卢栩:“那张纸不知道还在不在,你搬家时候扔了吧?” 颜君齐摇头:“还在。” 这会,换成卢栩傻眼。 竟然还在! 颜君齐也恋旧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卢栩:又是威严岌岌可危的一天! 第120章 新菜 转眼到了清明,虽然不是每旬一日的休沐日,县学和书院都放假让学生们回去祭祖。 清明是大节,又正是春暖花开踏青游春的好时节,这些天县城街上还有不少附近村镇进城卖花和花篮的。 腊月就买了一个,一路都自己提着,从县城的家里走到码头没让卢栩抱,自己提着小花篮迈着小步子颠颠走。 虽说卢家村清明也有采花编花篮的习俗,但村里自己做的不如县城卖的那么精致。 腊月手上的小篾篮,又轻又薄,大小各色的鲜花柳枝又编成花的造型,中间还插着几只草编的蜻蜓蚂蚱,像卧在花上一样。 腊月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花篮,卢栩也没见过。他从前可不爱养花,也没什么研究,见到各种各样的花篮也很好奇,除了花篮,他还买了好几个花环,准备拿回村给几个小孩玩。 这种五彩缤纷的花,不特意找还挺难凑全,卢栩都怀疑这是不是有人特意种了,就等着清明编花环卖。 祭祖,踏青,聚餐,上山挖野菜…… 清明热热闹闹,哀却不伤。 尤其今年,那些原以为回不来家如今都平安归来的卸甲兵丁,都隆重地补上多年欠下的香烛。 清明那天,卢家村祖坟所在的山上弥漫着香火味。 往年上午祭完祖,下午村里的妇女孩子就都提上小篮子开始在村前村后挖野菜了,今年,挖野菜行动里基本只有孩子。 村里的大人们,不论男女,全都到卢栩的小山坡干活去了。 月初,卢栩持股的大小酒楼把分红全都送来了,换走了今年份的菜谱,卢栩手上有钱了,又开始浪。 他想趁着开春先把鸡鸭养起来。 位置早就看好了,就在村北那座山的南坡,那是最缓的一个坡,也是卢栩年初开荒选的位置,从山脚到山上,全是他的。 他想好了,靠上的部分种着新栽不久的果树,下面养鸡养鸭,今年能养好鸡鸭,明年再在旁边养上猪和羊。 卢栩给来搭建的乡亲们比划着,“从这到这,这是鸡窝,这是鸭窝。” 众人纷纷腹诽,你比划的哪里是鸡窝分明是要盖房子!谁家搞这么大的鸡窝! 二叔问:“你打算养多少鸡鸭?” 卢栩挺茫然:“这能养多少,一百只能养下吗?”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原来你根本不知道啊!! 卢栩当然不知道,搬到县城前家里的鸡鸭猪都给四叔家养了,从前他们家养的时候,基本也是卢舟和元蔓娘在喂,那时候一个笼子能养多少只来着…… 卢栩皱眉回忆。 “一百只能养下,你要养这么多?”不用他想,四叔替他回答了。 “嗯。”卢栩嘀咕,“我还想再多养点呢。” “多养点儿?” “养个千八百只的……” 众人震惊:“养多少?!” 卢栩眨眼,“很多吗?这么大个山呢!”他概念里好像养鸡场都有好多好多,别人那么大点的养鸡场能养好几千只,他这么大个山头放一千只鸡根本都不够看的! 众人还在他的大手笔中震惊着,可这么满山养能行么?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想了。 他们概念里养鸡养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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