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攻略文后她摆烂了（np）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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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概是顾秋澜真的太难过了吧，孟绮丽刚想伸手将她扶到床上躺下，就听见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哭声。她抬手的动作一顿，又将手给放了回去。她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顾秋澜，欲言又止。放在以前，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顾秋澜居然会哭。曾经在战场上，他们遇到过太多的困难了。顾秋澜曾被敌人的子弹打穿过肩胛骨，那个时候缺少麻药，包扎消毒的时候，她也一声不吭。她也曾暴露于敌人得到枪口之下，还能面不改色的跟对方谈判。孟绮丽曾一直以为，顾秋澜这种人永远不会掉眼泪。起码，她就没有见过顾秋澜为贺宇承掉过眼泪。心里头闪过万千思绪，孟绮丽还是抬手在顾秋澜肩上拍了拍。此时说再多都没有什么用，孟绮丽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即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顾秋澜也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别人知道。叶宥齐并不知道自己跟顾秋澜分开之后她做了什么。第二天起来之后出门，门口依旧站着一个人影。这里的天亮得晚，此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他本以为还是顾秋澜，刚要开口，就听见对面叫了自己一声：“叶宥齐同志。” 这个声音，是孟绮丽的。对于这个人，叶宥齐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印象。 “是我，有什么事吗？” 孟绮丽从暗中走出来，确实是她没错。她看了一眼天色：“今天应该还早，能不能浪费你一点时间，我们谈谈？” 孟绮丽能跟他谈的，应该也就只有顾秋澜了。叶宥齐是不愿意的。但一想，自己跟顾秋澜之间的事情确实需要处理好，便也没有拒绝。 “好。” 并肩走出很远，孟绮丽也没有开口。叶宥齐也没有催促，就这么等着。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她才放缓了脚步：“昨晚她回来，喝了很多酒。” 这个‘她’指的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叶宥齐看着她：“然后呢？” “如果你是想跟我说让我回头的话，那我想，我们之间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 孟绮丽一噎，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她这一次来，确实是想为顾秋澜说说好话的。她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告诉了叶宥齐她的目的。他当即就转身想走。可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她的声音：“你见顾秋澜哭过吗？” 第17章叶宥齐脚步微缓，然后停了下来。顾秋澜，哭？他实在很难将这个字眼跟顾秋澜放在一起。也就是晃神了一会儿，孟绮丽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见过，就在昨晚，因为你跟她说的那些话。” 此时叶宥齐背对着孟绮丽，她看不见他的脸，也无法揣测他此时的想法。但他既然停下来听她说，应该此时是不抵触的。想通之后，她快速道：“我知道你对秋澜已经完全失望，也不剩多少感情，但是，哪怕是这样，你们之间是不是也该将事情都说清楚？” “顾秋澜确实不懂感情，也确实混账，又死轴，你不说，她就一直钻牛角尖，一直纠缠。” “我知道你不想再跟秋澜扯上关系，但将事情说开，对你们都好。” 叶宥齐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明白的。” 孟绮丽松了口气：“那就多谢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叶宥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他记着孟绮丽说的话，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跟顾秋澜好好谈谈。可之后的一个星期，顾秋澜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再见到顾秋澜，是在一周之后他从实验楼出来。顾秋澜就站在不远处的墙角看着实验楼大门的方向。他看着那边，跟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好像只是一瞬间，又好像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叶宥齐回神，抬腿朝她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他清楚的看到她眼底划过的一丝意外。在她开口询问之前，他先发出了邀请：“我们谈谈吧。” 顾秋澜眼眸微微睁大，墨色的瞳孔印出兴奋的光彩：“好。” 这一周，她根本不敢来见他，害怕一见到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他决绝的话。今天她终于忍不住，本想着就看他一眼，看完她就离开。可没想到，他会主动跟她说要谈谈。顾秋澜跟在叶宥齐身后，顿觉连日来训练的疲累都消失了，脚步都轻盈了许多。叶宥齐没有带她回自己的屋，而是带着她出了基地，来到了一片空地上。空地上有一块凸起的岩石，叶宥齐直接走过去坐下。顾秋澜跟着他的步伐，坐在了他的身边。今晚天上没有月亮，但星星很多。是其他地方见不到的美景。 “这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坐下来认真交谈？” 叶宥齐轻声问。顾秋澜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是。” 他笑了一声，将自己的舶来品保温杯递过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顾秋澜沉默地接过，喝了一口。是用红糖冲的糖水。在这样寒冷的地方，时不时喝上这样一口糖水，确实能起到御寒的作用。身子是暖和了一点，可顾秋澜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朝着深渊不断坠落。就算再迟钝，此刻，她也明白叶宥齐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了。她很想直接离开，只要不听，好像就能自欺欺人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可是，这样难得的相处，她舍不得。叶宥齐没有去看她纠结的神情，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第18章说实话，虽然说想要跟顾秋澜好好谈谈，但是叶宥齐也不知道要从何谈起。只好让顾秋澜先说说她的想法。顾秋澜低着头，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要离婚？” “我已经知道我错在哪里了，你原谅我，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我再也不会跟贺宇承有牵扯，只对你好” 越说，她的声音就越低，到最后，没了声响。叶宥齐叹了口气：“顾秋澜，你这又是何苦？”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他话还没落下，她却激动了起来：“不是没有感情，叶宥齐，我喜欢你！” ‘喜欢’一词，让叶宥齐一愣。随即，是深深的无奈。他轻笑着摇头：“喜欢？顾秋澜，你只是不甘心罢了。”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倾注在我身上的心思，到底有多少？” “或许是我从小就围着你转，为你做了太多的事情，才让你能毫无心理压力的说出我离不开你这样的话。” 闻言，顾秋澜脸色瞬间苍白：“你都听到了？” 叶宥齐脸上笑容不变，更多了几分释然：“是啊，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 不然，也不会死心得那么快。他转头看着她：“就是因为你觉得我离不开你，所以你肆无忌惮。” “一旦我离开，事情脱离了你的掌控，你便慌了，顾秋澜，你这不是喜欢，只是不甘心。” “等过段时间你彻底冷静下来，就会发现，离婚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我能朝着我的梦想前进，而你，能跟贺宇承重归于好。” 他语气明明是轻柔的。可顾秋澜却觉得，他好像句句带刀，一刀刀割在她心上，疼痛难忍。难道她对叶宥齐，真的只是不甘心吗？她才坚定不久的想法，好像又开始摇摇欲坠。顾秋澜低着头，脑子里像是有两个人在吵架。一个支持着叶宥齐的说法，一个坚持喜欢的就是叶宥齐。她得不出答案。也分不清楚。顾秋澜沉默了很久。叶宥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原地，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漫天的繁星。直到他觉得自己的脚都冻得有些僵硬了，才起身准备回去。顾秋澜被他起身的动作打断了思绪，跟着他起身，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臂。 “宥齐” 呵出的白雾瞬间氤氲了她的眉眼，叶宥齐看不清她的神情。也不想去探究她此时的心情。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她的下文。他抬眼，直直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顾秋澜，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顾秋澜眼睫一颤。她哑着嗓子：“宥齐，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叶宥齐的回答，是抬起另一只手，将她抓着他手臂σσψ的手按了下去，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顾秋澜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干。她跌坐回岩石上，双眼失神地看着前方。方才他所说的那些话不断回响在耳边，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想起他们结婚之后的这三年。第19章她好像总是很忙，部队似乎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记不清多少个晚上，她回家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叶宥齐在趴在客厅桌上睡着的样子。她从来没有想过，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到深夜。他不是没生过气，却不是怪她忙，而是责怪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他也很好哄，只要抱着他低声哄两句，气也就消了。就算气得狠了，只要她准备一点小礼物，也就行了。再不济，就陪他出门走走。他从来没有什么怨言，将他们的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唯一委屈的，也只有贺宇承出现的时候。可她当时只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她觉得他身为自己的丈夫，应该要大度一点，理解自己。她将贺宇承当做自己关系很好的战友，毕竟曾经也有过一段感情。更何况贺宇承刚调来海市，人生地不熟的，她多照顾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叶宥齐会这么在意！想到这里，顾秋澜的脸色又是一白。她又想到叶宥齐离开之前那段时间的冷淡，终于明白，那不是懂事大度。只因为他不爱她了！她耗尽了他对她的爱！叶宥齐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顾秋澜又想了些什么。他走在回屋的路上，只觉一身轻松，身后星光灿烂。回到屋门口，他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季湘萍。 “你怎么在这里？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见叶宥齐回来，季湘萍明显松了口气。她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也没什么，就是看见你跟那个新来的团长走了，有点担心你，便来看看你有没有回来。” 叶宥齐上前推开门，也没有隐瞒自己跟顾秋澜的关系。 “她是我前妻，我们有些事情要谈。” 季湘萍睁大眼睛，有几分不可思议：“她是你前妻？” 然后，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她看起来有点凶，没想到跟你是这种关系。” “之前就看她找了你好几次，是不是还在纠缠你？” “宥齐同志你别怕，有什么困难你就说，我会帮你的。” 叶宥齐无奈地给她倒了一杯水：“你想太多了。” 看她脸上依旧是对自己的担心，叶宥齐只好道：“好，我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一定找你帮忙。” 季湘萍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两人又就最近的生活随意聊了几句。时间实在晚了，她才放下搪瓷缸：“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再有一周全基地有一天的假期，你要去县城吗？我可以陪你去。” 像这样的假期难能可贵，很多人都会选择去县城逛逛，去邮局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信件和包裹。叶宥齐自然也不想放过这难得放松的时候：“好。”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季湘萍这才离开。直到后半夜，顾秋澜才回了屋。裹挟了一身的寒意。孟绮丽听见声音坐起来。顾秋澜没有开灯，她也就只能看见黑峻峻一个人影。她揉了揉眼睛，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第20章却迟迟没有等到顾秋澜的回答。孟绮丽探手摸了枕边的手电筒打开，眯着眼往顾秋澜的床边看去。就见顾秋澜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她立马便明白，恐怕是叶宥齐跟顾秋澜谈过话了。这件事还得顾秋澜自己想清楚，她说得再多也没用。当即也不想再安慰什么，只劝了一句：“事情还多，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她就关了手电，重新躺了回去。就在她迷迷糊糊要入睡的时候，顾秋澜的声音传了过来。 “丽丽，你说我要用什么方法将宥齐重新追回来？” 再一次被打扰的睡觉，孟绮丽睁着眼睛看着黑暗，有些气闷。她是真没想到，顾秋澜大半夜坐在那里觉也不睡，就是在想这些问题！可作为好姐妹，她还是给出自己的意见：“当然是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顾秋澜重复了一遍，接着又哀怨道：“可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以前她也送过叶宥齐礼物，可那个时候，他爱她，自然送什么他都开心。可现在想来，她送的那些，几乎都被收了起来，他并没有用过。孟绮丽被她这句话噎了一下。 “这边物资稀缺，就算你知道他喜欢什么，也不一定能买到，下周不是有天假期吗？到时候你去县城看看再说吧。” 顾秋澜没有回答。孟绮丽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便知道自己的话是被她听进去，她准备要睡觉了。她闭上眼睛，准备再一次入睡。可这一次，她却睡不着了。她和顾秋澜同一批入伍，同在一个班。后来军校有名额，他们又一同被选拔进入了军校。可以说，顾秋澜所有的感情经历，她都看在眼中。刚入伍的时候，他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那个时候的顾秋澜，训练起来就不要命。她曾开玩笑地问过：“怎么，心里受过伤？这么拼命。” 那时的顾秋澜是什么反应？她坐在一个沙袋上，擦着脖子上的汗，一言不发。在孟绮丽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说：“忙起来就没有时间想他了，累了，晚上才睡得着。” 那是孟绮丽第一次从顾秋澜这里知道叶宥齐的存在。可能是这一次的对话将顾秋澜的心打开，后来她聊起叶宥齐的次数越来越多。孟绮丽印象中的叶宥齐也越来越立体。安静，优秀，帅气。可在乖巧的皮囊下，也藏着一些古灵精怪的小心思。再后来，她跟顾秋澜就进了军校。隔壁就是医科大学。在火车站，她们遇见了贺宇承。因为顺路，她们是一起去的学校。有了这么一次，贺宇承便经常来找她们。他性子开朗，人又长得帅，当时军校中有很多人都对他有意思。可他偏偏就喜欢往顾秋澜身边凑。孟绮丽也是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从他出现之后，顾秋澜想起叶宥齐的次数就变少了。到最后，叶宥齐这个名字，再也没有出现过。再然后，贺宇承跟顾秋澜告了白，两人成功处上了对象。那天，孟绮丽得知这个消息，问她：“你喜欢贺宇承？那叶宥齐呢？” 第21章那是孟绮丽第一次在顾秋澜的脸上看见茫然的神色。 “宥齐他不是我的弟弟吗？” 这是顾秋澜的回答。当局者迷，旁观者也不清。孟绮丽对自己的感觉也产生了怀疑。从顾秋澜过去的话中，她一直以为叶宥齐是顾秋澜的未婚夫！可这是顾秋澜自己的事情，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直到毕业。贺宇承入编成了军医，被调去了其他的军区。顾秋澜本也有机会调过去，她却没有争取。总之，孟绮丽并没有看懂她到底在做什么。她们也回了海市军区。跟贺宇承分开之后，顾秋澜好像也没什么难受的，照常训练，照常休息。不久，叶宥齐就回了国，也来了海市。跟孟绮丽印象中的形象差不了多少，但后来她才发现，也有一点出入。叶宥齐并非完全的内敛，在面对顾秋澜的时候，他格外的主动。他会做一些国外的点心送给顾秋澜，也会在顾秋澜跟他出去的时候精心准备小惊喜。倒是跟当时贺宇承接近顾秋澜时很像。孟绮丽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却不知道怪在哪里。直到有一天，在训练场。顾秋澜突然跟她说：“我想结婚了，跟宥齐。” 孟绮丽被她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她曾经说过，当叶宥齐是自己的弟弟。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孟绮丽以为，她是为了忘记贺宇承，才想要跟叶宥齐结婚。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孟绮丽突然一顿，脑中一个荒诞的想法一闪而过。当初她怎么会觉得叶宥齐在顾秋澜面前的时候跟贺宇承有相似之处？就算要往这个方向想，那也是孟绮丽不可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疼。她回过神，抬头朝顾秋澜那边看去。黑暗中，她只能看到隆起的被子。大概是她多想了吧。晃了晃脑袋，将这种荒诞的想法甩开，她很快强迫自己睡去。叶宥齐本以为，那晚跟顾秋澜谈过之后，她应该就会认清自己，不会再来纠缠他。可第二天早上出门，他又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人影。她也不上前打扰，就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