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方,被子隆出个空隙,凉飕飕的空气灌进去,没两分钟,又尴尬地转过来。天冷了,取暖是本能。 “有什么奇怪的,盖被纯聊天。” “对对对,睡觉睡觉。” 🔒29.你妈来了 月底,梁津元去参加邱一宁的婚礼。当晚仪式结束,两人坐在床上数钱。秦宋进来了两回,第一回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第二回小心翼翼坐到床边。 邱一宁问他:“你有事?” 秦宋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说:“没事儿就去睡吧,今天我和津元睡。” 梁津元笑倒:“不不不,我去客房,不打扰你们。” 邱一宁按住她,又看向秦宋,他便自觉关上门出去了。 两个财迷把礼金来回数了两遍,然后像天女散花似的洒了一床,邱一宁扣着她的胳膊:“咱们私奔吧,我有钱,我养你。” “什么时候出发?”梁津元附和。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两人笑成一团,梁津元忽然想起来:“你们家谁管钱说好了吗?可别像我家一样,被偷偷借出去都不知道。” “当然是我管!”邱一宁把散落的礼金收拢起来:“谈钱不伤感情,没谈好才伤。话说回来,你大伯家还钱了吗?” 梁津元撇嘴:“三五年之内别想了,那是我爸的亲哥,借钱的时候放第一位,还钱的时候可就是最后一位了。” “那你和你妈就别想什么还钱的事了,把剩下的钱看好才最要紧。” 梁津元一拳锤在被子上:“怎么天天这么多事!” 邱一宁把胳膊架在她肩上,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连王母娘娘都要操心七仙女,你是什么神仙,能顺心顺意过完一辈子? 梁津元先是一愣,然后崇拜地看着她:“好有道理啊!你怎么这么厉害?” “是你有眼光选了我这个朋友。”才说完,她就笑着尖叫起来:“天呐,我好会说话!” 两人正闹着,秦宋又敲门。邱一宁一手叉腰,一手搂着梁津元,不耐烦地问:“又干什么?” 秦宋把门推开一道缝:“我听见尖叫声,以为……” “没什么事,退下吧。” “……那我走了?” 邱一宁毫不留恋。梁津元看着缓缓关上的门,小声说:“我觉得秦宋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那他走吧,这个家里谁是多余的,他还不清楚吗?” 梁津元跪趴在床上,脸埋进双手里,怕自己笑得太嚣张。 邱一宁躺到她旁边:“我刚刚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解决你家那些事。” 梁津元一下子坐起来:“快说!” “这个方法就是转移矛盾,掌握主动。”她还在卖关子,梁津元等不及了,催促她说具体一点。 “你也找个人结婚呐。” “啊?你在说啥?” “你听我分析,”邱一宁坐好,竟真的要对她晓以利弊,“首先,结婚是件大事,要花钱吧?多么完美的不借钱的理由。再说你妈,她现在催得最急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你回家吗?所以你就转移她的注意力,把结婚证往她面前一放,看她还有没有心思催你。” 梁津元嫌弃:“这什么破主意?你是让我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而且我到哪里找人结婚?” 邱一宁猛地一拍她的腿:“陈默呀,这不是现成的嘛?讲不定他巴不得呢。” 梁津元更无语了,抓起枕头砸在她背上:“你胡说八道,太离谱了。” 但邱一宁并不觉得,她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这计划完美。 “你好好想想,你闪婚你妈肯定要考察对方对不对?这不就是把你和你妈的矛盾转移成陈默和你妈的矛盾了吗?等陈默表现得差不多了,你再和他离婚,矛盾又转移了。一结一离,你起码清静一年。” 梁津元越过她爬下床,邱一宁拽住她的衣角:“干嘛去?” “我去叫秦宋回来,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你走了就别回来了,我私奔也不带你。” “那可太好了。” 邱一宁指着她,又气又笑,说不出话来。 梁津元一开门,吓一跳,秦宋正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着呢。她让到一边,伸长手臂请他进去,心里夸自己日行一善。 待她洗漱完躺到床上,微信已经攒了几十条小红点,点开一看,是陈默正逐条回复她白天发的图片和视频。 说她穿伴娘服的样子好看,要狗勾贴贴;说婚礼真热闹啊,看着都开心;当然,最主要还是卖惨,说自己今天好累,陪院长去市里开会,当了一天的司机,饭都没来得及吃。 梁津元回:(摸摸头.jpg)这会儿吃了吗? 陈默发来张吃泡面的图,又马上撤回,用文字回复道:吃了泡面。 梁津元要笑死了,那张图的背景里还有一份便当。她假装没看到,回道:累了一天就早点睡吧。 陈默:也不是很累。 梁津元又故意道:你不要硬撑,我不和你说了,不打扰你休息。 陈默改口:真的不累,我还能再开一晚上的车。 梁津元:是么?我看看。 她拨了视频过去,那头立马接通。陈默趴在床上,手机立着放在枕头上,梁津元只看到一张大脸填满了屏幕。他似乎也意识到,默默把手机移远了些。 “你在干什么?”他问。 梁津元仰躺着,双手举着手机说:“我在挂腿。” “挂腿?” “就是把腿抬高贴着墙。”梁津元转过镜头给他看了一眼。 “为什么要这样?” “可以缓解疲劳,还可以瘦腿。” 陈默条件反射:“你腿又不粗。”接着控诉她一心二用,不专注。 梁津元也说:“那你还说今天特别累呢,我看你这会儿很精神的样子。” “是因为看到你才精神的,你是我的能量源泉。” 他很自然地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惊讶,之前尚且会犹豫一下是否太过轻浮孟浪,这会儿说完了再回味一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他的,我就要说,不说她怎么知道! 梁津元却觉得脸上热烘烘的,手机举得更高了。 陈默问:“你这样举着累吗?” 梁津元摇头。 他又问:“会不会拿不稳砸到脸上?” 梁津元说:“我的手指勾着拉环呢,不会砸下来。” 两人对视了几秒,都没说话。 还是陈默先开口:“其实我是想让你把镜头离近一点,这样太远了,我想把你的脸看得更清楚些。” 梁津元没忍住笑,手机移到眼前:“这样呢?” “这样正好。”他认真看了几眼,赞美道:“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好看,和平时不一样的那种,由里到外都散发着笑意,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梁津元笑到腿都挂不住了,笑到心里竟然生出些羞涩来。两人也不是第一回视频了,今天倒扭扭捏捏不像话。 都怪陈默,他今天话太多了,有的没的都往外说,梁津元还不太习惯,不知道他哪句真心,哪句奉承。人可真烦呐,不说的时候期待,说了又怀疑。 她翻身侧躺,把手机支在眼前:“你是陈默吗?还是戴着陈默面具的陌生人?” 他捏着自己的脸扯了扯:“如假包换。” 梁津元皱了皱鼻子:“那你今天话真多。”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是有很多话想说。你发给我的那些婚礼现场的视频,我看了好几遍,每次看都会笑,就好像我也在现场一样。”陈默看着她,忽然笑了下,“而且我觉得如果我在现场,也许会有更多话想和你说。” 梁津元心里怦怦跳,陈默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蹦进耳朵里,又钻进心里,那么巧,和她心里所想刚好一样。 婚礼上人人含笑,处处欢声,她被快乐包围,觉得幸福像一件唾手可得的小事。仪式最后,烟花漫天,明明灭灭印在每张扬起的脸上,新人在烟花下拥吻,宾客们鼓掌欢呼。梁津元心头忽然涌起很多话想对他说,拿出手机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拍了一段视频发给他。 想说的话都在里面。陈默,如果你在这里就好了。 半晌,梁津元轻声说:“因为幸福和快乐是会传染的,我今天很快乐,我想把它也带给你。” 陈默笑意更深,几乎像是贴在她耳边说:“我感受到了,我现在就很幸福。”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两人都受到触动,一个偏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另一个坐起来,手捏捏两颊,想强行截断笑意。又都忍不住偷瞄镜头,自投罗网,和对方的视线撞上。 两人正对望着,门忽然被拍得砰砰响,旖旎的气氛被打断,梁津元忍住冲动对外面喊:“谁!” 邱一宁大声说:“梁津元,吃宵夜去,烧烤自助。” 新婚之夜去撸串,梁津元也是头一回见,她对着外面喊:“我不去。” “不去?你干嘛呢?”邱一宁拧着把手就要进来。 陈默在耳边吃吃地笑。梁津元像做贼似的骗她:“我……我睡觉。” “开什么玩笑?”门外安静了几秒,邱一宁恍然大悟:“哦!在我家和谁聊天呢?” 陈默也听到了,笑得更大声了,还撺掇她不要去,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让她不要当电灯泡。 切,谁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梁津元掀起被子蒙住头:“真睡了,你们去吧。” 陈默只见屏幕一黑,梁津元变成一团无法分辨的影子,唯独ˢᵚᶻˡ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明明不在眼前,却又像无处不在。 他也把自己蒙到被子里,悄声问:“你明天几点到?” “两点。” “我去接你。” “干嘛?无事献殷勤。” “我就要去,你管我?”说着觉得自己的语气未免太幼稚了,重新正经地说:“上回就想去接你,结果你提前回来了。这回一定要去,我迫不及待想见到你。” 陈默越说越停不下来,像打过草稿似的,很多话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流淌出来。他只是忠实地陈述自己的心意,又听到梁津元因这些话而发出的低笑,更觉得是件美妙的事。 他继续说:“我觉得好奇怪,从你上次回来,我就比之前更想每天见到你,想和你说话。我还故意说今天很累,其实就是想引起你的关注。当然,今天确实很累,我稍微夸张了一下。” 梁津元听不下去了,从被子里钻出来,镜头上蒙了一层水汽,她攥着袖子擦掉,屏幕上依旧湿润润的。 陈默看到她的脸闷得通红,声音也柔柔润润的:“你真的是陈默吗?” 他哈哈笑:“我是,我真的是。” “你不是。” “那我是谁?” 梁津元不答,伸了个懒腰:“我困了。” “那就睡吧。” 她点点自己的嘴巴,直到陈默隔着屏幕亲了一下才挂断。 梁津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烦恼带来的浊气全都排了出去。她觉得陈默说得没错,今天很幸福,现在很幸福。邱一宁也说得没错,哪里就能顺心顺意地过完一生呢? 但我们可以从幸福和快乐中汲取能量,以此面对无可避免的烦恼和突然降临的意外。如果之前她是一只疲惫萎靡的气球,现在则被陈默和邱一宁打足了气,重又盈满了自信和勇敢,站在风中摇摆起来了。 * 第二天回程的路上,梁津元的座位卡在了一对小情侣中间,她贴心地和他们换了座位,当然,这就意味着她吃了一路的狗粮。 梁津元忍无可忍,给陈默发微信:我旁边有一对小情侣,好黏糊啊。 陈默开心地回:我准备出发啦,先去给你取个快递。 梁津元也开心:好哒,那是生鲜,放我冰箱哦。 她又给邱一宁发。邱一宁问:怎么黏糊? 梁津元偷瞄一眼,说道:亲亲搂搂抱抱。 邱一宁怒道:报警吧!怎么能让你吃狗粮。 梁津元附和:是吧?我就不该和他们换座位! 两人调笑了半天,梁津元切到和陈默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上一句取快递。她问:你到哪里了? 陈默好一会儿都没回。不对劲,算一算时间,怎么也该到了呀。 她又问:喂喂喂!有人吗? 还是没动静。列车到站的播报已经响起,梁津元捏着嗓子给他发语音:哥哥~我要到了,你有没有来接我呀? 陈默:你妈来了。 🔒30.我要去相亲 四十分钟后,梁津元回到家,一路上想了无数说辞,待见到比她更局促的两人时,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 陈默站起来,双手紧张得无处安放。梁津元放下包,一眼就看到墙边的空快递盒子,顿时心下了然,十有八九是被撞个正着。 她清清嗓子对陈默说:“谢谢你啊,要不你先回去吧?”对不了口供,只能先赶走一个了。 “也行。”陈默转身给吴平惠打个招呼,“那我先走了阿姨。” 吴平惠也笑笑致意。 路过梁津元时,陈默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心里叫苦,光使眼色有什么用,哪知道他们俩都说了些什么? 但吴平惠也不问,和她比谁更沉得住气。 梁津元一边把包里的东西收拾出来,一边问些有的没的:“妈你怎么来了?” “天冷了,你的厚衣服都在家里,我给你送衣服过来。” “你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打车啊,你不是说两点回来吗?我掐着点来的,谁知道路上很顺利,来早了。” 梁津元点点头,但凡晚一点,也不会有现在这么棘手的情况了。 吴平惠见她丝毫没有坦白的意思,还是忍不住先问了:“他是谁啊?” “邻居。”梁津元斟酌道。 吴平惠不淡定了:“你敢把钥匙留给一个邻居!” “也是同事。”梁津元又加一句。 吴平惠更坐不住了,问一句说一点,不知道还有多少瞒着她,她着急起来:“到底是什么人!” 梁津元只好再加一句:“以前就认识的朋友,不是坏人。” 吴平惠才不相信这样的说辞。在她看来,邻居、同事和朋友,这三种身份加起来,也远不足以信任到把钥匙留给对方,更何况还是个异性。她深信自己还没听到实话,正要开口,梁津元剥了一颗糖塞到她嘴里:“邱一宁的喜糖,你尝尝,都是好糖,她没买那些杂牌子的。” 糖含在嘴里咕噜噜转,吴平惠被打断,抿着嘴看了她一会儿,按耐住急切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梁津元根本拿不准她知道多少,又怕和陈默说的有出入,只好含糊道:“刚刚说了嘛,是朋友。”她又翻了翻吴平惠带来的衣服,试图岔开话题:“你把羽绒服都带来了?这还早呢,我下次回去拿就行了。” 吴平惠根本没被她带跑,一下子又把话题扭转过来。 “什么朋友啊?你在外面都认识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怎么还瞒着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你别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她越想越害怕,越说越着急,音调也不自觉高了起来。 梁津元没办法了,在她面前坐下,拍拍她的膝盖:“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你别急也别乱想,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吴平惠听了,只降了音调,语气还是质问的:“那你说,是哪种朋友?” “……就是你想的那种。”梁津元承认。 吴平惠一愣,整个人却放松下来,这个答案倒说得通,也符合心里的预期,再想想刚刚着急乱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梁津元见状,就知道这一关差不多算是过了。 吴平惠越想越开心,所谓成家和立业,梁津元立业不行,成家也不错。她和缓地笑问:“刚刚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们……也没多久,我觉得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这种事就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才好给你把关。” 梁津元应付地点头:“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 紧接着,吴平惠便开始回忆刚刚对陈默的印象,模样和个头倒是可以,话也不多。她又仔细盘问了些细节,诸如学历、家庭、工作,梁津元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知道的就打打太极敷衍过去。 吴平惠的喜悦被一盆接一盆的凉水浸没,最后,她果断得出结论:“我不同意。他家太远,不说将来见面难,沟通起来都是问题……” 梁津元撑住额头,这才到哪里,吴平惠就已经开始操心起遥远的未来了。 “还有,他还没毕业,工作都说不准,将来拿什么保障你们的生活?”吴平惠用手指敲敲她的脑袋,“你上一个谈的就是这种情况,这回又是,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他要是也让你去他的城市,你去还是不去?” 梁津元不语。 “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差距太大。我们家就是普通家庭,我和你爸也没什么本事,没想着要攀附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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