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想借锦衣卫之势镇住谢旭鹏,可裴池居然真让锦衣卫把人给带走了! 沈谦修见苏乌久久不语,以为她惊吓过度,出声道:“苏姑娘,其实……” 咚咚咚,又有一群人上楼而来。 这次来的是顺天府的官差。 那官差气喘吁吁地道:“沈公子,那贼人呢?” 沈谦修淡声道:“大人来晚了,那伙人已经被锦衣卫带走了。” 那官差惊愕道:“什、什么?锦衣卫?” 锦衣卫什么时候管起这闲事了! 这不是锦衣卫要管的啊? …… “苏姑娘,为防路上发生意外,沈某便送你们回府吧。”沈谦修道。 苏宜惊魂未定,听到有人送便满口答应。她先扶着丫鬟的先进了马车。 苏乌抬头看向沈谦修道:“今日多谢沈公子。” 沈谦修摇了摇头,“未能帮上什么忙。” 苏乌笑了,“沈公子不必自谦,若不是沈公子先出来制止,那我们姐妹定要吃亏了。” 沈谦修欲言又止:“姑娘,其实不必招惹锦衣卫的。”他已命人去了衙门,官差到了便能解围。至于谢家行事乖张,自有人去朝堂之上参他一本。 虽说今日锦衣卫莫名的管了,但锦衣卫凶名在外,于苏姑娘而言并非好事。 “是我顾虑不周。”苏乌自己也在反思。若是她知道沈公子已让人去报官了,也不会说那句话。当时谢旭鹏的人与沈公子和那几位学子起了冲突,虽一时挡住了可有些力竭,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读书人。所以才会冒险一试。 沈谦修见她神色黯然,以为自己话重了,想出言安慰。 可思来想去,也怕唐突了苏姑娘,便道:“苏姑娘上马车吧。” 待到苏乌进了马车,沈谦修便翻身上马,行至在马车前面。 苏宜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转过头对苏乌道:“沈三郎果然名不虚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难怪那么多人爱慕。” 苏乌不由想到之前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垂下眼眸。 …… 御书房内,李福见陛下还在批折子,便又为他换了一盏热茶。 傅怀景打开一本奏疏,上面是礼部又在催着立后纳妃一事,上头又是新拟定的一批名单。 他提起的朱笔,目光在两个字上面顿了顿,便把折子放到了一旁。 辅一抬头,便见李福一脸为难的有事要禀。 李福躬身道:“皇上,谢国公求见,已在宫外等候多时了。” 傅怀景不甚在意的道:“所为何事?” 李福道:“谢国公状告锦衣卫指挥使裴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无辜,把他儿子抓去了诏狱。” 李福在得知谢国公求见时,便使人去打听了。 他这一听,竟还和苏家那位扯上了干系。 李福不等皇上再问,便将来源去脉说了一遍。 李福看不出陛下的情绪,只见他双眸乌沉沉的,让人有些胆寒。 傅怀景道:“让谢国公进来,把裴池也找来。” 第二十章 “皇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我那犬子不过是喝多了胡说了几句话,就被裴大人给抓走了。裴大人不明是非,滥用职权是为渎职啊!” 谢国公体态发福,跪在地上情绪激动地说了一通,呼吸急促,额头隐隐冒汗。 谢国公本以为他行了大礼,将姿态做足了,以他的身份和资历皇上会赐座,可待他说完,御座上的人却没有半分反应。 这让一肚子怒火的谢国公悬心吊胆起来。 傅怀景放下茶盏,语气不紧不慢地道:“当真有此事?” 谢国公见陛下终于出声了,他难忍激动道:“老臣所言句句属实,求陛下为臣做主!臣那犬子便是言语上冲撞了裴大人,也不该将人抓起来投入诏狱啊!裴大人因私心便将无辜之人抓了起来,实在有失公允。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得罪了裴大人,让他如此公报私仇。” 谢国公从仆人那里得知他的嫡长子被裴池抓了那一刻,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细问之下得知不过是因调戏了女子几句,与几个书生有了点冲突此等小事。 锦衣卫那群黑心黑肺心狠手辣的东西,到了他们的地盘还不得脱层皮! 裴池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竟动到他谢国公府上,他又怒又气便决定面圣状告裴池那厮。 李福从外头进来,低声道:“皇上,裴大人到了。” 傅怀景:“宣。” 谢国公一听裴池到了,脸上更是难掩愤色。 裴池入殿,看到跪在地上的谢国公,他径自走了过去撩起长袍单膝跪地,朝御座之人跪拜:“微臣参见陛下。” 傅怀景:“都起来吧!” 谢国公和裴池同声谢恩,站了起来。 谢国公跪得有些久,站起来有点吃力。 傅怀景温声道:“给谢国公赐座。” 李福带着内侍便给谢国公搬了张椅子。 谢国公顿时感激涕零,他觉得皇上还是厚待于他。 待谢国公坐稳后,便听到皇上询问裴池。 “裴池,你可是抓了谢国公之子?” 裴池道:“是的。微臣正要想陛下您禀报此事。” “说来听听。” “微臣追查逆党一事到了望仙楼,至楼下便听到有人口出狂言说自己是未来的国舅爷,便上楼一探究竟。上去一看,一自称是谢国公世子的男子正在砸桌打人,欲强抢民女。沈阁老家的公子和几位国子监的学子正在制止,却也被打了。微臣想着陛下尚未封后,便有人胆敢出来冒充国舅爷和世子爷,便抓回去好好审一审,免得漏掉了可疑之人。” 谢国公随着裴池的话,从闲情气定到面如土色,吓得魂飞天外。 他如何能坐得住,腾得站了起来,“不、不可能。臣那逆子不可能说出那等张狂之话。” 裴池笑道:“国公爷难道只听下人之言,没有再找人去打听打听?那可不止裴某一人听到。大半个望仙楼的人都听到了。可要裴某带人上来对峙吗?” 谢国公见裴池如此笃定,又想到平日里他那嫡子身边的人只会挑好的说,阳奉阴违惯了,这回恐是那些人不敢将那大逆不道之话说出来做了隐瞒。 谢国公扑腾一下跪了下来,惶恐道:“臣,教子无方,还望陛下恕罪。那逆子定是喝多了酒,被人教唆了,才会失态无状。” 傅怀景低笑一声,“未来的国舅爷?” “谢爱卿,谢家可有此意?” 谢国公头垂得更低,声音颤抖:“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存此妄念啊。” 傅怀景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朕相信国公所言。既然如此谢家女的名字便不必再报上。” 谢国公面若死灰,却不得不点头,“一切由陛下做主。” 傅怀景叹息一声:“国公往后可莫要再只听任片面之言,要多听兼听。其身不修,何以齐家,更何谈治国平天下。若是无改正,这户部尚书之位,当让贤臣任之才是。” 谢国公以头触地,心在滴血,哑声道:“谨遵圣恩。” 傅怀景道:“李福,你陪谢国公去一趟诏狱将谢世子接出来。既然谢世子不是乱党逆贼,便让他去顺天府自行领罚,依律行事便是。” 谢国公对御座之人,再行一礼,“谢陛下隆恩。” “遵命。”李福领命,走到谢国公身边,将他扶起来,只觉得这谢国公徒然老了十岁。 待李福和谢国公离开后,大殿之内只剩下傅怀景和裴池。 傅怀景唇边的笑意渐渐敛去,目光沉沉,“裴池,你可知罪?” 裴池跪了下来,“臣知罪。” 傅怀景看了他一眼,道:“那便出去自领三十鞭。” 裴池:“谢陛下。” …… 成忠站在殿外,见裴指挥着跪在台阶之下受以鞭刑。 他很是不解,明明是谢国公府理亏,为何陛下还要罚裴指挥使? 然,裴池心里清楚,他今日举动僭越了。 妄图揣测圣意,他被罚三十鞭不冤。 …… 谢国公将谢旭鹏从诏狱接出来时,谢旭鹏已在诏狱吓得魂不附体,又被送去顺天府受了仗刑,打的皮开肉绽,只剩半条命。 谢国公已没有心思去管这个儿子是死是活,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正厅中,对于妻女的啼哭充耳不闻。 没了! 谢家的指望就这么没了? 他那才貌双全的嫡女别说是做皇后,连入宫的机会都没了。 这还是她的亲哥哥做的孽。 看着还在哀嚎的嫡子,他有一瞬间宁愿他死了。 反正他还有其他的儿子,他还能再立世子。 他的女儿能够进宫侍驾,荣及家族。 可现在全部化为泡影。 谢明姗看着奄奄一息的哥哥痛苦不已,抬头想寻求父亲安慰,却见父亲投过来的眼神极其可怕,她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晚上家中天翻地覆。 …… 苏乌和苏宜回到府中,自是不敢隐瞒。 于是也迎来了来自长辈的怒火。 苏宜支支吾吾将事情讲出来后,承恩侯夫人气得差点没厥过去,她使人喊来了承恩侯苏青德、苏青轩、苏氏。 承恩侯怒极攻心差点要请出家法重罚苏宜,还是苏乌和苏青轩求情,才免去家法改为去祠堂罚跪。 而苏乌虽未被罚跪,却被禁足于沅芷院。 苏青轩将苏乌送至沅芷院,语气沉长,“幸得今日是有惊无险,若是真出了事,那后果不堪设想。棠棠,你是要入宫的,万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苏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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