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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有点湿,被汗浸湿得厉害,黏黏的让他很不舒服。 他现在可以确认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做这个该死的噩梦! 他又不是心理变态,就算是死敌,天天看着那个人被火焰活生生地焚烧他也心惊肉跳啊――这几天的食物里凡是烤肉类的他一点都没动,女官问他,被他用太热了不想吃太腻的糊弄过去了。 可是再这么下去,以后别说吃了,他恐怕以后只要一看到烤肉都要作呕了。 但是,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做这个梦? 伽尔兰捂住脸,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他起身下床,透过窗子看了看天色,太阳稍微西斜,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要是不去暖房看涅伽,小狮子就要开始发脾气闹腾了。但是这一次,他想了想,没有去暖房,而是一个人飞快地跑去了赫伊莫斯那里。 赫伊莫斯的住所一如既往冷冷清清的,除了门口应付似的几个侍卫站在那里之外,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一走进这个小庭院里,就能听到轻快的哗啦啦的流水声,因为有一条小溪水沿着这个庭院绕了半个圈。赫伊莫斯发烧的那天晚上,他就是跑到这条小溪这里洗的手。 伽尔兰一走进去小庭院中,抬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溪中。 溪水不算深,赫伊莫斯站在里面,水面堪堪没过他的腰间。 少年站在溪水中,像是在清洗身体,但是却是穿着衣服的。他低着头,双手捧着清澈的水,往脸上、肩上泼去,别说身上的衣服,就连黑发都是湿透了。 当伽尔兰靠近过来的时候,像是一头警觉的野兽被侵犯了自己的地盘,赫伊莫斯猛地抬头,金红色的眼眸带着锐利的目光向伽尔兰的方向射去。 当看清来人之后,那刀锋般的目光才稍微褪去些许锋芒。 少年抬起手,还滴着水的手指撩起眼前湿淋淋的黑发,露出的金红色眸子在阳光下越发明亮。 伽尔兰在溪水边蹲下来,一手托着侧颊,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赫伊莫斯。 明明这个人看起来很好啊,什么事都没有。 他一边看一边纳闷地想。 那么为什么自己会不停地做那个可怕的梦? 淋了水的蜜色肌肤在明亮的阳光下泛着深褐色的光泽,带着水光。 湿淋淋的黑发贴在少年俊秀的颊边,发梢一点水痕顺着蜜色肌肤滑落到略尖的下巴上,然后啪嗒一下滴落到少年身前的水面上,点出一个小小的水圈儿。 湿发斜斜地搭下来,连带着阴影掩住了赫伊莫斯右眼的大半,只露出一只金红色的左眸,那眼底映着蹲在溪边的小孩的影子。 薄薄的唇是水润的红色,唇线带着一点棱角,给人一种韧性感。 骨骼匀称的身躯,宽肩窄腰,紧致的肌肉覆盖其上,带着线条分明的纹理痕迹。 嗯,真是个美少年。 盯着水中的赫伊莫斯看着看着,伽尔兰思维不小心就跑偏了。 说起来,就算是死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长得真不错。 以后长大了也是美男子一个,按理说,应该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只是,长大了以后的赫伊莫斯那浑身的阴郁气息和煞气将他原本不错的外貌掩盖了大半,再加上那一双像是毒蛇和蜥蜴一般令人后背发寒的阴邪眼神…… 伽尔兰忍不住想。 难怪当初这家伙都二十多岁了,身边却一个女人都没有,一天到晚都是一脸阴森森的,哪个女人敢靠近? 嗯? 说起来…… “赫伊莫斯。” “什么?” “你的绷带呢?” “哈?” “…………”伽尔兰挠了挠头,“你没有在手臂上绑绷带的习惯吗?我那天看到你身上的匕首了……嗯,有人跟我说,手臂上绑了绷带之后拿着匕首用,砍人更方便。” 抬手将湿漉漉的黑发向后撩起,露出一边上挑的漆黑剑眉,赫伊莫斯瞥了他一眼。 “谁跟你说的这种蠢话?” 伽尔兰:“…………” 二十多岁的你跟我说的这种蠢话。 那个时候的你,不管什么时候,右手都严严实实地绑着白色的绷带,从上臂一直到手掌,都绑得密不透风。 在第一次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一次,他和赫伊莫斯一起在外殿等待觐见卡莫斯王兄,那时他还抱着游戏一样的心态,也不知道赫伊莫斯的厉害,因为等得无聊,眼睛看着那人手臂上绑着的白色绷带,他没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 那个时候,赫伊莫斯就是这么回答的。 ‘用绑着绷带的手,才能更紧地抓住剑,更好地杀人。’ 当赫伊莫斯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只缠着雪白绷带的手就按在腰间的匕首上,金红色的眼就像是盯住猎物的毒蛇一般阴冷地盯着他。 最后那‘杀人’两个字,像是被那个男人狠狠地咬碎了一口一口地吞下肚。 他甚至有种下一秒那个人就会用绑着绷带的手拔出利刃刺穿自己的感觉―― …… ……………… 从回忆中醒来,伽尔兰看着眼前的少年想。 这么说起来,这一次,从见到少年时的赫伊莫斯开始,就没见他在手上绑过绷带。 也就是说,那个习惯是在以后才养成的吗? 伽尔兰还在这里琢磨着,那边站在溪水中的少年又一句话丢过来。 “信这种话的人也很蠢。” 伽尔兰:“…………” 他从来不知道,少年时期的赫伊莫斯居然还有毒舌这种属性。 算了,不招惹这个家伙了。 被哽了几次的伽尔兰不想再搭理这货,他刚准备起身,但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重新蹲下。他往腰里一摸,掏出什么东西来,然后一伸手,将手伸到赫伊莫斯身前。 “想要吗?” 伽尔兰嘿嘿笑着将上午要来的药丸给赫伊莫斯看,一脸显摆的得意表情。 然后,他冲着赫伊莫斯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很成功的邪魅一笑。 “想要就求我啊~~” 赫伊莫斯站在溪水中,透明的溪水哗啦啦地流淌着从他身上冲刷而过,冰冰凉凉的,湿透的衣角随着水流在水中摆动着。 他侧着身,看着那个蹲在溪水边将手伸给他看的小孩。 在阳光下白嫩得像是半透明的小手,上面托着一个乳白色的药丸。 那圆滚滚的药丸在小孩微微泛红的掌心窝窝里滚来滚去。 蹲在那里冲他笑的小孩一张可爱的小脸笑得甜甜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弧度,就连那说话的声音都像是甜糕一样,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 那种软糯的感觉像是将他胸口里面那个冷硬的东西都包裹起来,裹得一样软糯了起来,透出一点从未有过的甜味。 ………… 就在伽尔兰笑嘻嘻地等着赫伊莫斯开口求他的时候,眼前盯着他的少年突然向前一倾身。 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在他的手腕上,一只湿淋淋的手托住了他伸出去的那只手,那水滴都打湿了他的手背。 伽尔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掌心被什么东西轻轻触了一下,像是被柔软的羽毛点了点。 和上次一样,只是一秒的瞬间,赫伊莫斯咕咚一下就将伽尔兰掌心的药丸给吞了下去。 然后,他抬起头,还保持着用手托着伽尔兰那只手的姿势,从湿漉漉的黑发流淌下来的水划过少年蜜色的脸。 离伽尔兰极近的那张俊秀的脸上,薄唇一扬,对着伽尔兰扬眉一笑。 ………… 伽尔兰已经连生气都生不起来了。 他没好气地看着已经起身从溪水里走出来的赫伊莫斯,从那人身上滴落的水还溅了一点在他身上。 他一脸不爽地把手伸进溪水里,像是故意洗手给赫伊莫斯看一般,用力地搓了搓。 你这个总是喜欢从别人手中吃东西的毛病是怎么一回事? 跟涅伽学的吗? 那个小家伙现在就是那种丢到它跟前的食物看都不看一眼,非要冲过来咬我手上拿着的东西,就着我的手啃啃啃舔舔舔的,搞得我手上都是它的口水。 但是人家刚断奶的小家伙那么做是要对我撒娇,赫伊莫斯你跟它一个德行是搞什么鬼? 难不成也是学涅伽在撒娇吗? 最后这一句话从脑中蹦出来,伽尔兰自己都被这个冷笑话冷得浑身一哆嗦。 赫伊莫斯对他撒娇…… 不不不不不――这太太太太可怕了!太惊悚了!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世界毁灭的可能性都比这个高! 将脑中那个可怕的念头使劲碾压得粉碎丢进垃圾箱里还使劲踩了两脚,伽尔兰这才从惊悚中缓过气来。 他也不去搭理刚刚又从他手里抢了药丸的赫伊莫斯,蹬蹬地跑走了。 飞快地跑到暖房那边一看,果不其然,发现他来没的涅伽在闹脾气,咬得它那几个比它要小的兄弟姊妹们嗷嗷直叫,几个小奶狮一起上都咬不过它。而且它虽然小却霸道得很,它发脾气不肯吃东西那么谁也别想吃,那几个放食物的盆子全部被它掀翻了一地,食物被撒得满地都是,一时间是闹得暖房里鸡飞狗跳。 侍女们站在旁边又不敢拦着,恐怕拦也拦不住,一个个急得不行。 直到伽尔兰一推门跑进来了,她们这才眼睛一亮,松了口气。 正在和兄弟们咬成一团的小奶狮那圆圆的耳朵动了一动,像是听到了伽尔兰的脚步声,一仰头,豆大的小眼睛看过来,一看到伽尔兰,顿时开心地嗷呜一声。 它一屁股撞开凑过来要咬它的另一头小狮子,乐颠颠地冲着伽尔兰跑来了,围着伽尔兰直打转。 看着眼前一团糟的暖房,还有那颠颠地围着他转悠的小涅伽,伽尔兰眼角抽了抽。 但是,他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的几块小嫩肉丸子。 这些嫩肉小丸子是为了这些处于半断奶状态中的小狮子们特制的,用的最鲜嫩的肉末,里面还混着一点奶,能勾着小奶狮们吃下去。 他没好气地看着抓着他脚踝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手中肉丸的小涅伽,懒得蹲下去,就随手丢了一个肉丸子给它。 那肉丸子落在地上滚着,就在小狮子脚下,一低头就能吃到。可是小狮子拿眼瞅了瞅,却扒在伽尔兰脚上没有动。 很快,那个肉丸子就滚远了,小狮子看也不再看它一眼,继续仰着小脑袋,努力地用小爪子抓着伽尔兰的小腿,冲着伽尔兰手里拿着的那几个肉丸子嗷呜嗷呜地叫着。 拿它没辙的伽尔兰只能蹲下身去,伸出手。 小奶狮立刻乐滋滋地凑过来,毛绒绒的小脑袋凑到伽尔兰的手上,粗糙的小舌头在伽尔兰手掌上一舔一舔的,将那些小肉丸卷进嘴里砸吧砸吧地吞了进去。 伽尔兰看着小狮子凑在他手上吞肉丸、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小模样,突然又想起了不久前赫伊莫斯捧着他的手低头在他手上吞药丸的那一幕。 ……莫名的即视感…… 是他的错觉吗? 总有种……现在的他好像是养了两头一定要他亲手喂食的猛兽的感觉。 一头狮子一头狼。 ………… 不不不,这是错觉。 绝对是错觉! …………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 卡莫斯王还是老样子,对他的小王弟宠得不行,基本上走哪儿都带着,还特地将伽尔兰的住所安排在自己的寝宫旁边的偏殿里。 但是不到一个月,这位小王弟就让很多人开始头疼了。因为伽尔兰跟他的小狗腿塔尔经常在王宫里闹出一些事来,虽然大错没犯过,却是小错不断,闹得本该是庄严肃静的王宫鸡飞狗跳,吵闹不休了。 但是,偏生卡莫斯王就是很纵容他,一次也没有惩罚过伽尔兰,在别人告状的时候还哈哈大笑着一边摸自家小王弟的头,一边说,小孩子精力充沛点好,活泼点好,我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众人无言以对。 的确,他们的卡莫斯王小时候也是个闯祸大王,天天给人添麻烦――但是,卡莫斯王的父王,前任的亚伦兰狄斯王,好歹还会教训闯祸的卡莫斯一顿。可是现在,卡莫斯不仅不管教他那顽皮的小王弟,还这么纵容着,以后怎么得了? 众人都为此而忧心忡忡着。 然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伽尔兰比他们还要忧心忡忡。 为什么卡莫斯王兄一点都不生气? 他故意仗着小孩子的身份,扮演着一个熊孩子,天天闹腾闯祸,就是想要惹火卡莫斯王兄,让他将自己赶出去。 可是看王兄那眼神……居然还挺支持他的? 卡莫斯王:“很好,有我以前的风范,继续,有我给你撑腰。” 伽尔兰:“…………” 第一计划失败,取消。 还好,还有一直同步进行的第二计划。 ………… 下午,在宽敞的学殿里,年轻的孩子们在其中坐着。 这是一座敞开的大殿,四面无墙,只有几十根圆柱撑起拱形的屋顶。明亮的阳光将学殿照得亮堂堂的,微风带着大殿一侧那清澈的湖泊的水汽,带着水中莲花的清香,吹进学殿之中。 那学殿的一侧是有着莲花池的大型庭院,另一侧则是练武场,非常广阔,甚至还连着一大片可以纵马奔驰的小型草原,专供这些孩子们训练武技、弓术、骑术使用。 金发的小孩盘膝坐在大殿之中,其他人环绕在他周身,如众星拱月一般。 学殿中没有桌椅,只是铺着柔软的地毯,所有人学习的时候都是盘腿坐在地上。那些围绕在伽尔兰身边的,都是些比伽尔兰要大的少年,甚至还有快要成年的。 这些年轻人都是当朝大臣,或者是权贵的嫡系子弟,让这些嫡系子弟陪同王座的继承人一同学习这是惯例。 一是为了让继承者更好地了解他未来的下属,二来,这也是这些未来的国家重臣们拉进和未来的王的关系的最好途径。 所以,他们几乎都是以伽尔兰为中心坐着。 唯独一人,隐隐被众人排挤在一边,独自坐在另一边。 卡莫斯王在一个月之前,选了两位王弟。 一位是年幼的伽尔兰王子。 另一位,就是稍微年长的赫伊莫斯王子。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卡莫斯王并不怎么喜欢被诸位大臣按照测试的方式选出来的赫伊莫斯王子,而是非常偏爱他亲手选出来的伽尔兰小王子。 迄今为止,他似乎也只容许伽尔兰称呼他王兄,赫伊莫斯一次也不曾那样称呼过。 因此,一提起王弟,王宫中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金发的小孩。而对另一位的称呼一直都是,赫伊莫斯王子,而非赫伊莫斯王弟。 自然而然,大家都簇拥到伽尔兰身边,赫伊莫斯那里则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甚至于,还有一些人为了讨好伽尔兰,故意用各种手段排挤和针对赫伊莫斯,时不时就想要教训他一顿。 毕竟在他们看来,赫伊莫斯的存在是给伽尔兰添堵,所以伽尔兰肯定很不爽他的存在,他们要是能教训赫伊莫斯,就能得到伽尔兰的青睐。 “伽尔兰殿下。” 歇牧尔虽然被卡莫斯王指定为伽尔兰的导师,但是他常日里也必须协助卡莫斯王处理政事,所以,一周也只有一天,他会抽出时间来给伽尔兰上课。 ……虽然这一个月的教导成果让他觉得他从百忙中抽出的时间全部都喂了狗。 此刻,他面无表情地将一张羊皮纸拍在伽尔兰手上,他拍下去的力道太重以至于发出啪的一声,伽尔兰都差点没拿住。 小孩拿眼瞅了羊皮纸一眼,嗯,意料之中,下等,不及格。 旁边的人一眼看到伽尔兰卷子上的等次,纷纷下意识将自己的卷子一折,挡住自己的成绩。 没错,在这群人里面,伽尔兰是唯一一个得了下等评分的存在。 其他人基本都是上等,最低也是中上等,毕竟能有资格陪读的这些人都是挑选出来的资质优秀的人,所以就连一个得中等的都没有。 哦,不对,还有个特殊的,被伽尔兰选中的那个小胖子,几乎次次都是中等,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 不过,对于伽尔兰的成绩次次都在下等,中下等这两个档次徘徊这种事,众人这一个多月来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虽然有些人在心里对此腹诽着,开始有点看不起伽尔兰了,但是表面上当然还是对伽尔兰各种讨好和称赞。 歇牧尔走到另一边独自一人坐着的赫伊莫斯身前,将手中另一张羊皮纸递给他。 只有身为王子的伽尔兰和赫伊莫斯,才由歇牧尔亲自审卷、发卷以及点评教导,其他陪读的少年自然是由其他老师们负责的。 沙玛什的祭司看着赫伊莫斯,露出满意的眼神。 “你做得很好,赫伊莫斯殿下。” 他称赞道。 歇牧尔是一个有着强迫症的极为严格的人,能让他开口称赞的人,那必定是有着极为优秀的表现。 这一个月来,赫伊莫斯各方面的成绩无一不是优等,是众人之中最为出众的存在,和伽尔兰简直形成了极端的对比。 表扬完赫伊莫斯,歇牧尔又面无表情地看向伽尔兰。 他说:“其他人先回去,伽尔兰殿下,请您留下来。” 伽尔兰挠了挠头。 就算他成绩再差劲,其他的老师也从来不敢对他说什么,唯独他的这位导师歇牧尔,油盐不进,每次来都要把他狠狠批一顿。 他没反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群围着他还在劝慰他的少年们是不敢惹这位严肃刚正的沙玛什祭司的,一个个站起身来,老老实实地走人。唯独那个小胖子,虽然怕歇牧尔怕得要死,但是讲义气不想丢下伽尔兰挨骂的他还在死撑。 歇牧尔瞥了塔尔一眼,再一次重复。 “塔尔,立刻离开。” 歇牧尔一句话,就让小胖子有着紧张,他吞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在这里等……等……” “塔尔,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可是殿下……” “没事没事的。”伽尔兰哈哈笑着说,挥手让塔尔赶快走,“没什么大不了的。” 伽尔兰的话刚落音,四周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十度,冷得塔尔一个哆嗦。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那目光已经变得冰冷的祭司大人一眼,听话地走人了。 于是,偌大一个学殿里就剩下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存在。 “没事?没什么大不了?你看着这个,真的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在其他人面前还要给王子殿下留点面子所以强忍着没吭声,等其他人一走,歇牧尔就毫不客气地开始炮轰伽尔兰。 他点着伽尔兰手中捧着的那张漏洞百出的卷子,盯着伽尔兰的目光冷得像是会结冰。 “殿下,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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