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老师,怎么对一条待解剖的蛇反应这么大。 沈决后知后觉冷静下来,“不好意思。” 他强撑着想继续下去,结果拿刀的手,抵在蛇的腹部时,仍止不住的发抖。 就像是生怕手下的那条蛇活过来咬上他一口。 祭雁青的蛇,也是银白色。 他觉得自己太反常,可他怎么也控制不了手抖的频率。 蛇以前又不是没有解剖过,怎么从苗寨回来以后,他会有这种反应。 沈决的刀,划不下去。 “叮啷。”刀具掉在地上的清脆声响。 沈决不知何时出了一头的冷汗,将他两鬓的头发都湿透了。 呼吸开始不畅,胸口开始心慌心悸。 那只子蛊又在提醒沈决种种过去了。 心悸感迟迟不下去,沈决扶着桌子堪堪站稳,他苍白着脸,在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实习生不解的表情中,短促地说了句:“抱歉,今天的课程先暂停。” 他不想在实习生们面前露出什么异样,没有人相信他被下了蛊,高塔里也没有人相信有蛊的存在。 “沈博士,你不舒服吗?”有学生关心地问。 沈决又说了声抱歉,“改天继续,你们解散吧。” 沈决撑着最后的体面走出解剖室后。 听到一个实习生嘀咕,“一条死蛇而已,至于吓成那样吗……还冷面刽子手呢,果然都是谣言。” 沈决坐在走廊里抽了好几根烟才平复下来。 他闭上眼,在想这只情蛊,究竟怎么样才能拿出来。 它还在一天,沈决只要一接触到跟过去有关的东西一下,那些回忆就浪潮一般影响着他。 他已经离开了那座寨子,他不想再回忆起过去的一点一滴,可偏偏他身体里这只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在生寨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 抽完烟,心慌总算平静下来,看了眼时间,离下班时间还早。 但是那条神似的蛇,扰乱了沈决的心神,让他不能再静下心做任何一件工作。 研究严谨,容不得他现在的情绪去做。 他不想个人情绪影响到他的工作。 于是他向沈敏告了半天假,沈敏与沈决交谈完没多久就离开了,他的假是沈敏的系统自动同意的。 沈决给沈敏发了条信息,便拖着虚弱的身体站起身。 检验科就在电梯附近,每次沈决都能和李盛打上照面。 经过检验部门时,沈决脚步微顿。 走向电梯的脚尖折回来,向检验部门走去。 检验部门是下班最早的,但今天还亮着灯。 光是从李盛的位置上发出的。 李盛正一脸苦恼低着头研究放大镜下那枚早上沈决给他的坠子,手边堆了很多资料和文件。 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进来了,李盛抬头,看见沈决眼睛一亮,然而下一秒注意到沈决难看的脸色,关切道:“沈博士,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看上去这么差。” 沈决笑笑:“可能没休息好。” 李盛随口说了句让沈决好好休息的客套话,就赶紧拿着坠子跑过来征求意见:“沈博士,你这个坠子神奇的很,我用了所有仪器都没能看出来它是个什么材质的,它的外表很坚硬,除了气味我没能检验出来任何有用的东西,不好意思啊沈博士。” “气味?”沈决重复。 李盛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沈决说,“对,气味中有血液的成分,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味道很有可能是某种血液提取出来的,就是,到底是怎么提取的呢。” 他捏着坠子,眯着眼睛看里面摇曳的液体,“要是能切开看看里面的液体就好了,但是它的表面太坚硬,我没办法切开。” “要不然这样吧,10层军用的设备应该能切开它,沈博士,这个东西对你重不重要?” 沈决沉默两秒,“……不重要。” 李盛一听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送到10层去,让他们用军用设备切开。” 说着,李盛把坠子装回密封袋,准备锁进待检验的保险柜中。 沈决不知道怎的,叫住了他,“等等。” 从高塔回到家。 打开客厅灯。 冷色的光照亮了冷清的屋子。 沈决抬手,看了看被他拿回来的坠子。 他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将坠子要回来了。 他想不明白,也不太愿意去深究。 同心结坏了可以修补,这个坠子如果被切开,就再也不能修好了。 想到此处,沈决一愣。 旋即皱起眉,烦躁地闭着眼,想立刻将那只虫子从身体里弄出来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他的心情他的生活他的工作,无一不在被情蛊影响着。 睡眠不够带来的头痛一点一点敲击着他的太阳穴,整个头闷闷作疼,让人恨不得拿头撞墙。 沈决太累了,身上还穿着高塔的白大褂,手臂搁在眼睛上挡住刺眼的灯,就近躺在沙发上。 他想睡一个没有梦,安稳的觉。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前几天晚上做梦难以入眠的事,沈决临睡前吃了金发男人给他开的第二版药。 男人在研制出的第一时间就找到沈决给他了,可惜当时沈决在忙,没空顾及金发男人的药,也就没有吃。 金发男人每次问他效果怎么样,都被沈决打马虎眼搪塞过去。 或许是现在的他太累了,脑子不理智,又或者是破罐破摔,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 他吃了三颗。 随着时间,不安的心脏跳动频率一点点平稳下来。 迷迷瞪瞪,久违的困意袭来,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 舒适的安宁和柔软的沙发包裹着他,意识很久没有这么平静过。 他想,或许金发男人这次给他的药,真的有点用了。 然而两个小时后的噩梦来得突然。 第61章 3.0版本 他梦到了小时候,梦到了从垃圾桶边捡到的小猫。 那只小猫陪了他很久很久,他以为玉米可以一直陪着他,可最后在沈敏手里,变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再后来,他长大了,也成为高塔里一具活着的冰冷“尸体”。 他接到任务,前去村民长寿的苗寨。 拥有意识的藤蔓,鼓藏节里寨民祭拜的那棵高大菱形树叶神树。 以及神树下,戴着面具,跳祭祀舞的神秘少年。 沈决就站在重寨民中,仰头看着跳舞的少年。 上一秒风和日丽的寨子,下一秒狂风大作。 场景再换。 吊脚楼内,半开着的窗户外是树连着树一片死寂的黑。 角落里的沈决,不着寸缕,脖子上紧紧缠着一条银白色的蛇。 那蛇愈缠愈紧,像是要生生将他勒死,嘶嘶的蛇信中,竟然吐出人类的声音! “阿决。”那蛇用祭雁青的声音,一声声唤着他。 “阿决,发过的誓,为什么要反悔。” 他被勒的喘不过气,祭雁青的声音比那条蛇还要让他恐惧。 他跪着,眼泪疯流,喉咙里因为过度的挤压而发出嗬嗬风箱似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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