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越过界_第6章

咖啡小说> 总裁越过界 > 第6章

第6章

温以宁没去看，只从旁人的聊天中知道一二。秦牧白要暂退娱乐圈，去沉淀积累，再以更好的面貌和全新的作品和大家见面。千篇一律的说辞。但不管如何，都跟温以宁无关了。她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在多方造势和周南屿的安排下，电影轰轰烈烈地上映了。短短三天，便创下了三十亿票房的记录。影评分开分仅仅半个小时，便达到了上万的评论，评分更是高达九点四分。不论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部电影都创下了记录，大获成功。可就在这个时候，温以宁找到周南屿。她拎着行李箱，语气平静，仿佛只是说一件小事。 “合作愉快，我是来说再见的。” 周南屿的公司已经成功进军内地市场，她们的合作也该结束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分别，周南屿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他只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指腹不知觉摩挲着杯子边缘。 “你想去哪里？” 温以宁没有回答，抬眼看向窗外蓝天，眼底倒映出复杂的光：“出去走走。” 她记得，妈妈生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去旅游。 “宁宁，人这一辈子不能偏居一隅，妈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时妈妈一个人打着三份工，就是这般看向窗外，眼中满是向往。 “等你不要我操心了，妈妈就买辆三轮车，骑着出发，去到哪算哪。” 温以宁正值高三，听闻将头从书海里抬起来。 “妈妈，骑什么三轮车啊，要出去玩就坐大飞机。” “等我有钱了，我就带着您天南海北到处玩，到处去享福。” 她说得信誓旦旦，可妈妈却没有等到这一天的到来。现在，她要带妈妈看世界。周南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对待普通的合作伙伴那样，轻轻点头。 “再见。” 不知为何，温以宁心里悄无声息划过一丝失落。她本以为两人不说多亲密无间，也算得上是朋友。可旋即，她收拾好情绪：“再见。” 机场，温以宁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忽然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上前。 “温以宁，你真的要走吗，我们舍不得你，还想继续看你的戏。” “之前网上的确闹得过分，但现在轻舟已过万重山了，我们都很崇拜你的，也一直在支持你，能不能不要退出影视圈啊？” 他们依依不舍，七嘴八舌说着，温以宁花了许久才明白，原来这是自己的粉丝。原来有一天，自己也会有粉丝。她有些戏谑摇摇头：“抱歉，我不想再拍戏了。” 有个小粉丝很是不解：“为什么呀，姐姐，你现在已经平反了，大家都知道你有才华，你拍新电影票房肯定会大卖的。” 温以宁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有比赚钱要重要的多的事。” 对方不解：“怎么可能还有比钱更重要的？” 看着对方，温以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娱乐圈是最利欲熏心的名利场，在里面挣扎多年，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彻底明白，也终于厌倦，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初心。” 飞机起飞了，温以宁买机票并没有看去哪里。她只是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时间段，最瞬间的航班号，至于目的地，随心所欲。这一路，她去了很多地方，在雪山上泡温泉、在大海里浮潜、记录下每一处山川河流。她将它们拍下做成明信片，却一直攥在手里。明信片渐渐积累成厚厚一沓，她一张都没寄出去。这些都要留着，等她回家，带给妈妈。在挪威看完极光，温以宁被带到当地的小酒馆里。灯光昏暗，气氛慵懒，歌手在台上哼着民谣。温以宁点了杯热啤酒，坐在角落的位置上静静喝着。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温以宁没意外，只静静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在雪地里追逐极光而冻僵的身影渐渐缓了过来。她这才开口：“跟踪我一路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从她来到挪威开始，这个女人就一直跟着她，温以宁假装若无其事，这时候才开口。女人一愣，似是没想到会被发现，旋即却叹了口气。 “温小姐，求求你，救救南屿吧。” …… 女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温以宁才明白，眼前的女人，正是周南屿的妈妈。从前，周家只是普通家庭，周南屿有一个很喜欢的女生。用影视圈常用的名字，应该称之为白月光。她从小就想当演员，家里也支持她的决定，送她去读了表演专业。女孩很有灵气，在校期间就拍过很多次宣传片，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可就在她大学毕业本该星途璀璨的时候，家里却突然收到了女孩去世的消息。给出的结果是抑郁症自杀，可所有人都不相信那么乐观的女孩会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最后，还是一个伊通演出的演员看不下去，告诉了实情。 “她其实是被剧组霸凌了，因为她不愿意接受导演潜规则。” 女孩的漂亮，本该成为她演艺事业的敲门砖，可现在，却成了她的催命符。家人很崩溃，想为女孩讨回公道，却被拦住。那演员叹了口气：“别想了，娱乐圈哪个不是只手遮天，你们讨不了公道，别给自己搭进去了。”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吧。” 他让他们认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可周南屿却偏偏不肯。他这才拼了命的工作，靠白手起家，将公司在海外做大做强。可就在进军内地后，他才发现，是自己想的太天真。本以为能为女孩报仇，可他就连找到当年那些人都举步维艰。当年的事，早已随着时间被人抹去了。曾经他没能力帮忙报仇，如今他有了能力，却已经太晚了。就在温以宁旅游的时间，周南屿已经变得一蹶不振。说到这里，周母已经泣不成声。 “这些年他什么都不说，闷头工作就想报仇。” “可现在，他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快废了。” “我们根本不想他当什么总裁，也不想让他去报什么仇了，只想他开开心心的就行。” “温小姐，求求你帮帮他吧，帮他走出来！” 周母说着，激动要给温以宁跪下。温以宁连忙拦下她。 “阿姨，周南屿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帮这个忙。” “只是，我有个问题。” 温以宁抿了抿唇，问了出来：“为什么是我呢？” 平心而论，她和周南屿算不上熟悉，他们只是一面之缘的合作而已。周母一愣，却拿出钱包，从钱包的夹层中取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周母拿出照片，语气哽咽：“温小姐，你看看就知道了。” 温以宁接过，只见是一张年代久远的老照片。照片的边缘已经发黄，图像也有些模糊，可温以宁却清楚地看见，照片上一男一女靠在一起，举止亲密。男生五官俊俏眉眼熟悉，是周南屿，看着身旁的女生满眼爱慕。而旁边的女生，长发如瀑，穿着洁白的长裙，眉眼却和温以宁有八分相似。温以宁怔了怔，眼底划过一丝愕然。怪不得，两人从前合作时讨论方案，她仔细说着，忽然抬起头，总会看见周南屿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她本以为是别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原因。面前，周母的情绪已经再次崩溃。 “我不奢求你能做些什么，但我求求你回去，陪在他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种安慰。” “我已经不希望让娱乐圈的人付出代价了，我只想他能重新振作起来。” 周母说着，像是生怕温以宁不同意般拿出支票。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温以宁连忙拦下周母。 “我答应，我不要钱。” 周南屿帮了她很多，如今她若不帮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反倒是这样，她才松了口气。之前一直呆在国外不愿回去，其一是想在外看看，可不联系周南屿的原因，确是因为心有愧疚。虽然她帮忙打入国内市场，可说来说去，温以宁其实没做什么。她一直觉得自己签了周南屿的人情。如今，终于能将这人情债给还了。 …… 国内，周氏大厦。夜已经深了，顶层的办公室里，周南屿却仍看着文件。一沓沓文件堆积如山，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五个小时。心率手表一遍遍发出警告，可周南屿却不敢停下来。只要一闭眼，心底便有一道声音响起，萦绕在耳边，如恶魔低语。 ‘周南屿，你不会愧疚吗，当时信誓旦旦说自己会找到真相，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只是个废物罢了，你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话如噩梦般，已经折磨了他很久很久，他不敢停下来。只能一遍遍将自己埋在工作中，不敢面对。有时忙到晕头转向，周南屿也会想起温以宁。那个见得不多，却对他而言极为特殊的存在。当时想帮温以宁，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算是唯一一点安慰。可他救的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寂静无人的深夜，周南屿环顾四周，忽然有些害怕。他忽然不想一个人。拿出手机，却不知该给谁打电话，这么多年他没心情交朋友，从来都孤身一人。原本有目标陪伴着，他不觉得孤单，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巨大的绝望侵袭，门却被推开。一束光亮照射进来，温以宁端着两杯茶来到他面前。 “周南屿，好久不见。” “我帮你报仇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周南屿不可置信。他嘴唇轻颤，缓慢吐出两个字：“宁…温以宁？” 温以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年不见，温以宁的头发长了不少，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瘦了些，精神却好了不止一点。看来有句话是对的，人类应该活在没有天花板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人，他不敢相信。温以宁却粲然一笑：“怎么了，太久不见不认识我了？” “没有！”周南屿答得很快，却又犹豫下来，“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他还以为一年前的那次分开，就是永别。 “我来帮你报仇。” 温以宁朝他伸出手：“周南屿，之前是你帮我，现在轮到我帮你了。” “在商场上你一家独大，但论起娱乐圈的人脉，我不比你差。” 可周南屿却拒绝了。 “你弄错了，我没什么仇需要报。” 他怎么能有做不到的地方？而且，说来说去，这只是自己的恩怨，没必要吧无辜的人牵连进来。想着，周南屿下定决心：“温小姐请回吧，欢迎你回国，需要的话我给你办接风宴。” 他语气冷冷，笃定了面前的人会被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劝退。可温以宁却不动，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是那张泛黄的合照。周南屿的心倏然一坠：“这张照片？你从哪里看见的？” 他伸手想抢，却被温以宁躲过。温以宁将照片高高举起，却不是和他玩笑，眼底透出悲悯。 “周南屿，这是阿姨给我的。” “你自甘堕落不要紧，但你不要连累其他人。” “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可还有那么多爱你的关心你的人，他们会在乎会担心，他们会心疼你。” “因为你的事，阿姨天天担惊受怕，被你阻止来公司，她担心你有一天想不开会出事。” “甚至，不惜求到我这里。” 温以宁说着顿住，看着眼前的人，从周南屿眼底捕捉到一丝惊愕。他没想到妈妈会这样。 “我不是这么想的，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颓废的一幕，我只是……” 周南屿解释着，声音却越来越低，再解释不下去。温以宁没有多说什么，只定定打量着，一错不错看着周南屿。半晌，她才唏嘘一笑。 “周南屿，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无所不能。” “原来，你也会被这样的事打倒。” 周南屿哑口无言，喉咙里却渐渐涌出些酸涩。温以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开口。 “但现在，我看见了你的软肋，看见你深埋在心底的过去，我反而觉得和你距离更近了些。” “原本我觉得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你单方面帮助我，我没资格跟你做朋友。” “但现在，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这是她给周南屿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周南屿拒绝，她将转身离开。一个人想从泥潭抽身，光有别人帮忙是不够的。他必须自己下定决心才行。周南屿不回答，温以宁却很有耐心。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楼道的声控灯灭了，周遭陷入一片黑暗。人们总会害怕黑暗，却只有在黑暗中，才会剖开自己的内心。不知过了多久，温以宁听见一声叹息。 “好。” 第二天，温以宁回归娱乐圈的消息登上热搜。网上众说纷纭，温以宁一条条看着，心底却毫无波澜。她已经学会讲这些身外之物放下。温以宁回归的第一次首次亮相，是在一档国民级的慢生活综艺里。主持人和嘉宾坐在一起闲聊。 “温老师终于休息够啦，我们大家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都很想你。” 温以宁笑的礼貌：“谢谢，我其实也很想大家。” 主持人又问：“那温老师这次回来有什么作品要带给大家的吗？” 温以宁点点头。她拿出一本相册，一面面翻着，展示了她这一年旅途的经历。 “这一年我看到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大自然鬼斧神工，告诉了我很多东西。” “我想将这一切告诉大家，但同时我知道，仅靠我一个人说不出这么多故事，所以，我此次打断和几位我很敬重的大导演合作，完成一系列电影。” 嘉宾们这时候来了兴趣：“温老师有什么计划吗，需要演员的话可以找我哦，我很便宜的。” 轻松诙谐的玩笑，让现场气氛变得轻松不少。温以宁笑着回复：“演员当然需要你这种老戏骨，至于导演阵容，我暂时保密了。” 拍摄结束，周南屿来接她。给全剧组买了下午茶，尽职尽心扮演好一个完美男友。 “这个牌子的蛋糕我生日都舍不得买啊，居然在这里吃到了。” “温老师也太幸福了吧，男朋友又帅又多金，看来这次电影真的是大制作了。” 听着工作人员议论纷纷，温以宁和周南屿相视一笑。既然要钓鱼，那就放长线，用最好的饵料钓最大的鱼。综艺拍摄结束的当晚，在温以宁要合作制作系列电影的消息便在圈里不胫而走。她本身自带话题热度和口碑，加上背靠周氏，自然有不少人上门寻求合作。温以宁来者不拒的和每一个人聊天，有意无意将计划透露。 “这次的系列电影我会耗费毕生精力，南屿很支持我，预计追加投资至少五十个亿。” 消息放出，除了前来寻求合作的演员和导演，还吸引来了不少合作商。原因无他，大家都不愿错过这样的史诗级大作。随着合作方越来越多，投资水涨船高，几乎要破过七十亿大关。那条两人期盼已久的鱼终于浮出水面。 “温小姐，佟春森导演想见你。” 佟春森，是圈里有名的大导演，除了作品和资历，最出名的莫过于他的花边新闻。当年，他老婆当街暴打小三小四高大十余人，不光在热搜上挂了三天，甚至还上了早间新闻。可即便是闹出这么大的丑事，佟春森却仿若无事人一般，依旧活跃在圈里。而他，就是当年霸凌事件最大的嫌疑人。看着佟春森的信息，周南屿神色越来越暗。 “我调查了很久很久，所有知道详情的人都说是他的所为，可我深入调查下去，却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证据。” “没有证据，我根本不能动手，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 心底涌起愤怒，周南屿一拳砸在墙上，手背瞬间荡开红晕。温以宁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关系，我会想办法，他逍遥不了太久。” 当天晚上，温以宁便同意了佟春森面谈的邀约。对方坚持要在自己的四方庄园里会面，温以宁没有拒绝。这座庄园并没有金碧辉煌，只有亭台楼阁和错过的景观，宛若一座小型的苏州园林。佟春森在茶室中等着，温以宁到时，只见一柱檀香缓缓升起。温以宁在普团上坐下，面对着佟春森和他身后的‘禅’。当真是讽刺。温以宁笑笑，态度谦卑很是尊重：“佟老师，很荣幸能和您见面，实不相瞒，我想拍摄系列电影，想到的第一个合作对象就是您。” 佟春森挑了挑眉，三角眼里扫射出打量的光。 “是吗？为什么呢？” 他并不太相信温以宁的话。温以宁丝毫不怯场地迎上佟春森的目光。 “在我大学开学的第一节影视鉴赏课，老师给我们放的影片，就是您的‘红墙’。” “实不相瞒，我刚开始的梦想并不是当导演，而是想去当编剧。” “可就是因为这堂课，是因为您的作品，我才知道原来文字所能表达的东西那么浅薄。” “有时用文字需要大篇幅的对白才能交代的事，在镜头下只需要光影的造景，原来每一帧镜头下，就连空中扬起的尘埃都有隐喻。” “我深深崇拜这样的语言，这才坚定了要做导演的心。” “所以虽然从前和您没有机会合作，但其实在我内心，一直将您当做我的启蒙老师，能和您合作是我三生有幸。” 温以宁说了很多很多，眼睁睁看着佟春森眉宇舒展。没有人不喜欢听吹捧自己的话，尤其是这般发自肺腑之言。两人这才开始聊起合作。期间，温以宁多次套话，可佟春森却总能将话题跳过去。就好像从前的事当真与他无关般。佛口蛇心之人，温以宁已经见得太多了。第一次见面收场，周南屿在山庄外等着她。见温以宁摇头，他眉眼间不可避免的染上一层失落。旋即，周南屿还是强撑：“没关系，我已经料到了，佟春森在圈里隐藏这么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连根拔起的。” “他已经将所有事情处理地滴水不漏了。” 可温以宁却摇摇头：“周南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回到家，温以宁拿出手机，看着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心中五味杂陈，像是蒙上一层厚厚的棉花，任何情绪都显得那么不真切。她甚至不记得，从前自己和这个人，那么亲密无间。许久，温以宁打了过去。对面很快接起，却没人说话，只有清浅却不规律的呼吸。静默了不知多久，温以宁平静开口。 “秦牧白，我想见你。” 温以宁要见秦牧白，原因很简单。他从前在圈中颇有地位，和这些导演都是深度合作，就算说不出佟春森的秘密，也能顺藤摸瓜推出些线索。两人没有约在高级餐厅和公司，还是和从前一样，去了一起散步的公园里。温以宁带上了路易。这一年时间，路易跟着温以宁到处游玩，甚至还体验过跳伞。但见到秦牧白，他还是兴奋摇着尾巴扑上去。小狗从不记仇，它只记得面前的人它认识，是它的好朋友。秦牧白抱住路易，神色有瞬间的动容。他这一年没有拍戏，投身于公益，去了不少山区。从前积累的财富散了不少，但内心却饱满起来。他好像渐渐找回了，名为初心的东西。他不是没看到温以宁回归娱乐圈的消息，却没主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