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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要吃吗?”红昭被她眼巴巴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憷。 红昭摇首,重回插话说道:“她想说,您要收敛些,再这么下去,您就嫁不出去了了。今日校场上的小郎君皆是品貌家世好的,您可倒好,一箭就将人吓跑了,长此以往,没人敢做您的驸马。” 南阳眼睛眨了两下,接着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里,浑然不在意她二人说的话。 重明一辈子都没嫁人,也没有诟病。江湖儿女本就肆意,成亲就会了羁绊,现在这样很好。 用过晚膳后,红昭捧着一只小小的匾篮,放在南阳面前,“您试试?” 篮子里放着针线与布帛。 南阳看了一眼,“我会啊,不必学的。孤还是有几分天分的,再者,陛下会吗?” 陛下会吗? 陛下从小就被当作太女培养,每日习文练习骑射,怎么会有功夫在学针线。 重回与红昭面面相觑,南阳怡然自得用晚膳。 晚膳后,南阳想要考校红昭的剑法,让人在殿内点了几盏灯,自己与红昭一人一剑,对面而立。 夜色漆黑,灯火黯淡,风回荡在殿前。红昭畏惧南阳,南阳的剑压根看不清是怎么出的,快若疾风,几乎看不出破绽。 南阳慢条斯理地握着自己的剑,将目光从夜间繁星上收回,慢悠悠地凝着红昭,“没动手就开始慌了,你这心里压力也太差了。” 红昭被说得脸色发红,握剑的手缓缓抬起,南阳不要脸地笑了笑,慢慢地摸出一柄飞刀。红昭心态崩了,握着剑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南阳唇角弧度收拢,将飞刀插入腰间,抬剑格挡。 夜幕低垂,剑风漾过,灯火被吹得四下摆动,殿前更黑了。 红昭看不清南阳的剑招,恐自己无力招架下,只有快速朝前刺去。 月色动人,两人身形几乎缠绕在一起,南阳占据上风,红昭招架无力,忽听哐当一声,南阳手中的剑落地,手臂鲜血淋漓。 红昭懵了,众人目定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殿下输了? 红昭立即跪下请罪,目光定格在公主的手臂上,咽了咽苦水,惶恐不安。 众人围了上来,尤其是重回,面色紧张得不行,虽未责怪红昭,可眼神中露出几分不满。 宫人连忙去请太医,重回扶着公主回殿,红昭悬着心看向地面上的鲜血。她看了眼自己的剑,方才自己好像都没有碰到殿下?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小心翼翼地诊脉,调制伤药,又嘱咐人去煎药。 小阁内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红昭无措地站在殿外,抬脚朝治殿内张望。 南阳面无表情,她没有太多的痛苦,脑海里依旧不断回响着红昭的剑法招式,就算再重来一次,红昭也伤不到她。 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手臂上的伤口长又深,深入肌肤,擦拭后可见内里血肉。重回紧张得不行,连忙捧着伤药来上药,见公主神色不悦,更加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南阳朝殿外看了一眼,唤道:“红昭。” 红昭闻声而进,愧疚的不敢抬首,南阳面色淡漠,让她演示一遍方才的昭示。 红昭不敢懈怠,提剑演示,挥剑的速度放慢很多,南阳看得很仔细,心中疑惑依旧未解。都是习武之人,知晓分寸,知晓一剑挥来带来的力量与伤害。 今晚的比试超过两人知晓的范围了。 南阳微微一笑,朝着红昭微微摇首:“刀剑之下本就易伤,不必在意,你且回去休息,孤自己再想想。” 红昭张嘴想解释,可殿下的伤就在眼前,她无法辩驳,只好俯身退了出去。 重回小心翼翼地上药,一再将动作放轻,南阳从头至尾都没有呼痛,好似受伤的并不是她。 太医离开后,南阳也歇下了,嘱咐小阁内的宫人不准泄露消息。她是皇女,被自己的宫娥所伤,虽说丢人,可也会让红昭失了性命。 小阁内伺候的宫人缄默,不敢说出此事。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宫外送来消息,重回小心翼翼地走到榻前,掀开锦帐一角,“殿下,白命的弟子找到了。” 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微变,单手撑着坐了起来,“好,你去陛下处要了天问,另外,命红昭随行。” **** 出城之际,日出东方,天问与红昭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一辆奢华的马车。 天问回头看了一眼车顶上的宝盖,宝石镶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殿下此行,与以往不同。 几年的相处不难发现小殿下不喜奢靡,出宫便是骑马,偶尔坐车也是青布马车,今日这般与众不同。 她眯眼问红昭,红昭怔忪,她好奇:“你好像心神不宁。” 红昭欲言又止,还是默默摇首,没有说话。 天问环顾四周的行人,一面说道:“你们主仆二人都不对劲,尤其是你,就像丢了魂魄一样。” 红昭怔然,没有接话。天问见她神色不好,想着说几句笑话听,“昨夜陛下遇刺,吓坏了一众老臣,老臣们痛哭流涕,就像死了爹妈一样。” 红昭眉头皱得更紧,抬眼看着宽阔的官道,心口的愧疚愈发深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陛下遇刺,想来无事的。” 若是有事,也不会放殿下一人出宫的。 两人闲话说了一日,夜晚住驿馆,白日坐车,慢悠悠地行了半日,抵达山谷谷口。 ⑧ ○ �� 孑 �� w W W . T X t 8 ○. C ο M 南阳伤势好了大半,见到山谷后,掀开车门跳了下来,眸光一沉,吩咐红昭:“就说重尊来了,令小儿来迎。” 提及重尊,诧异的光在天问眼底跃动,她看向小殿下。 南阳抬首,对上她的眼神,眸底清亮,笑了笑,“配合孤演戏?” 是假的。天问悬着的心放下,颔首道:“听殿下吩咐。” 话音落地,南阳面上被阴翳覆压,她转身回车。 半晌后再出来,穿了一身黑衣,长发束起,黑衣宽袖。袖口襟口皆用金线钩织出明教暗纹,清晰明亮。她面上多一面具,掩盖住稚嫩的面容。 重尊惯来神秘,非亲近之人不露面容。 天问举步向前,心口剧烈颤动,师父二字,差点宣之于口。 南阳嗤笑,手摸了摸自己来之不易的面具,低笑道:“像不像?” “像……”天问目光呆滞,这一扮,像是重尊现世。 南阳从车上跳下来,抬手揉揉天问的脑袋,故作怜爱:“乖徒儿,唤一声师父来听听。” 天问摇首不应,神色悲怆,眼泪横流。南阳嘲讽,“现在知晓哭,可你做的事情猪狗不如。” “师父惯来心狠,我们……”天问说不下去了,小殿下不知重尊的厉害,明教上下人人畏惧,哪里敢有人同她多说话。重尊抚养他们几个徒弟不过是为明教办事,他们都是重尊的棋子。 既然是棋子,就不能说感情。 反杀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谷口清风吹过,树叶轻曳,青草气息萦绕鼻尖,细细去闻,别有一番韵味。 树下蹿出一个红色影子,行动迅疾,黑溜溜的眼睛透着树叶缝隙看向黑衣少女。 “红貂儿,有趣。”南阳双眸清亮,白命有一只红貂,此貂百毒不侵,行动凌厉。 南阳很喜欢,主要是毛发很软,摸着舒服,无事摸一摸,心情都会很好。 眼看着貂儿要跑走了,她立即吹了一声哨子,红貂止步,回望着马车旁的人。 南阳朝它招手,“给你吃肉。” 红貂试探性伸了伸爪子,似乎有些防备,南阳又吹了一声,红貂立即抬起爪子,欢快地朝着南阳处跑来。 貂儿刚扑到南阳怀中,谷内有人出来,是一青年,“哪里来的人要抢我的貂儿。” 南阳轻抚红貂脊骨,笑着看向少年,“明教重尊,你师公。” 青年肉嘟嘟地,身量不高,但皮肤很白,背后阴衬着绿叶,像是从山中走出来的小妖怪。 青年打量着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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