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肯定不至于变成植物人的,可肇事者没有,而是选择扬长而去。 于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就只能在那样一个雨夜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流逝,意识模糊,眼睁睁看着一辆辆车在她面前开过去,却没人发现在草丛里的她。 原主第二天才发现自己车上有血迹,一问,那家伙居然还真理直气壮说了实话。 原主也没觉得他这个态度有哪里不对,撞人就撞人了呗,反正不管人是轻伤重伤还是死了,赔偿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听说过谁谁谁开车撞人的,只要钱给的多,照样能和解。 如果说这件事就此打住,原主也只是倒霉车被借出去的家伙撞了人而已,可他偏偏掺和进了这件事里面。 那女孩的父亲早早去世,母亲继承了两栋房产,母女俩的日子一开始过得也不错,哪怕后来她母亲再婚,也在婚前和继父约定好了两个人不要孩子。 只是平静没几年,她母亲意外去世,她的抚养权和家中财产自然落到了继父手中,继父很快再娶,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极端的时间内,从母亲宠着的小公主变成了家里地位低下的野种。 遗弃罪是犯法,继父当然不可能真的扔了她,只是不给她生活费,在家里让她多干活,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家本来也不宽裕。 自然,她母亲的那两套房子,他从没提起过了。 她好不容易熬到十七岁,再过三天就是她的生日,十八岁之后,法律意义上她不再需要监护人,可以为自己做主。 可惜,她的意识终止在了那个雨夜。 继父本来就把她当成拖油瓶,对于肇事者的金钱和解自然很顺畅的接受,得了钱后,就决定要终止这个继女的生命,打算宣布放弃治疗。 这个消息被女孩的朋友们知道了,她们极力阻止,还想要将这件事闹大,哪怕她们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要让女孩继父不终止她的生命,落到了肇事者眼里,就是这几个人想要找他的事。 几个穷学生而已,想要整他们的方式太多了。 他不光自己整了,还拉着原主一起整。 原主欣然答应,甚至出手最狠的就是他。 倒不是觉得和“朋友”关系有多好有多么想要给他出头,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玩弄别人的人生,看着他们几次拥有希望再几次跌入绝望很好玩。 几个学生察觉到了有人在针对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他们居然真的顺藤摸瓜查到了原主,有个男同学激动之下找到原主想要和他当面对质。 争执中,男同学死在了原主手下。 原主也懵了。 他是不拿人命当一回事,可他清楚知道自己这是故意杀人,就算家里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真的保他无牢狱之灾。 最要紧的是,男同学说过,那几个女学生知道他来找原主。 所以他一失踪,她们必定会知道是他。 原主慌不择路,找到了那位“朋友”,两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那几个学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花钱买了个得了癌症的替死鬼,将她们一一杀死,制造成那男同学是和她们一起被替死鬼杀死的假象。 替死鬼告诉警方,他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命不久矣,路边见到这几个学生青春活力,嫉妒他们拥有大好时光他却只能去死,这才想要死之前拉上几个垫背的。 这些自然都是假话,他当这个替死鬼,就是为了原主他们给的钱。 那些钱足够保障就算他死了,他的家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站在原主的角度看,一切都很完美。 事情都解决了,不会再有讨厌的人来找他麻烦,他照样可以快快活活当自己的败家子。 可那位“朋友”开始问他要钱了。 “朋友”手里握着他杀人的证据,就好像是捏住了他的死脉,如果他不想坐牢,就只能给钱。 数额一次比一次大,哪怕原主手里的零花钱多的超出普通人的想象,也凑不够了。 没办法,他只能骗爸妈自己想要上进,进了公司,偷偷利用职权便利得钱。 尝到了肆意拿钱的甜头,有时候就算是“朋友”不找他要钱,他都会自己拿钱去浪。 他自然不可能去偷钱,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 只是将本应该拿去买好材料的钱只分出一点买廉价材料。 因为要的越来越多,材料也越来越廉价。 可问题是,他换的是建筑材料。 在根本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他们公司建的大楼轰然倒塌,死者到达五百人以上。 社会震惊,家属悲痛,政府追责。 一时间,公司名声跌破最低,员工纷纷离职,各种真的假的“黑料”爆出,人们不会去看这是“太子爷”惹事,只会看到整个公司。 之后,就在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个在医院里的植物人女孩醒了。 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朋友们死的蹊跷,还发觉了当初那个杀人凶手家里本来是一贫如洗,结果他入狱后不到几年,他们全家就搬了家,她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家人现在住所,却发现他们如今生活的非常富足。 这摆明了就是另有隐情。 女孩继续查时,原主的那位“朋友”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倒是没想着杀人灭口,毕竟这个姑娘很聪明,她在查出一点小线索后立刻就去了警察局备案,哪怕这些线索其实并不代表什么,但如果她莫名其妙死了,一定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不能杀,又不能让她查到自己。 于是,“朋友”干脆卖掉了原主。 原主杀人后不光没有去自首,还为了不暴露自己杀人的事买凶杀害其他几名无辜学生的事被爆了出来。 这件事本来就是真的,当时所有经手也都是原主自己来,自然一查就查出来。 自然的,债多了不愁,他顺便也把当初撞人的肇事者这个名头也给了原主,反正那个时候和解时原主就在场,顺便推给他也很正常。 他被捕入狱,父母知道了这个噩耗,又是不可置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畜生,又是心力交瘁,纪父是第一个倒下的,脑溢血,再也没醒过来。 纪母倒是撑到了最后,可惜墙倒众人推,最后,这两个无论是在哪里都算的上是厉害人物的倒霉父母就这么被垃圾儿子给拖死了。 和原主一起陪葬的除了他父母,还有几名年轻的学生,五百多个无辜路人。 罪孽深重都不能用来形容了。 纪长泽闭了闭眼,照常开始盘原主性格。 张扬,败家子,不少人眼中的冤大头,虽然都二十五了,可还在每天混日子。 要说有什么线可以挖的话,就是他最近沉迷游戏,想要建立一个游戏公司,却遭到了父母的双重反对。 纪父和纪母在游戏上都是有阴影的,当年两人初试拳脚,就是合伙开了一家游戏公司,结果死的不能再死。 游戏这个行业,从此就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不好涉足。 还有个原因,就是原主他搞游戏公司的初衷是想要挖一些游戏高手来陪自己打游戏,如今电竞横行,游戏高手们转会金额高的吓人,哪怕是对于纪父纪母来说,花那么多钱只为了让这些人陪自己儿子打游戏那也太败家了。 原主就是因为这个“伟大的想法”没能实现,这才邀请了一大堆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朋友们通宵嗨,好发泄一下心里的不爽。 当然,这个小插曲在原主的记忆里没过几天就不复存在了,习惯了想法一天一变的原主很快就忘了自己的游戏公司梦,转而开始盘算着要搞个豪车展。 纪长泽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句游戏公司,心里就有了点谱。 差不多都弄清楚了,他才去看时间线。 看到的一瞬间,纪长泽猛地皱眉。 他快速起身,拍了拍有些晕的头,坐电梯下楼,找到原主记忆里的那辆车,果然在车头看到了血迹。 已经撞上了。 可那个女孩被撞的具体地址原主根本没记,他不知道她在哪。 纪长泽转身大步跑回了酒店,找到通宵嗨的那一层,一打开电梯,就看到了一片醉生梦死。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圈子,富二代们自然不是都像是原主和他的这些狐朋狗友们一样纨绔,精英可也有不少,只是双方都不屑来往罢了。 许多原主都叫不上名字来的人横七竖八的倒在沙发上,趴在桌子上,甚至有的还直接睡在了地上,有几个脸通红一看就是喝大了的年轻人正端着酒杯四处找人碰杯,一扭头看见纪长泽,乐呵呵的脚下晃悠着过来: “纪少,你又,嗝,你又来啦?来,兄弟敬你,谢谢纪少招待了。” 纪长泽绕过这些醉鬼,视线在人群中搜寻,很快找到了那个正被人群围绕着笑眯眯一脸志得意满喝酒的家伙。 “卢少,前阵子的事兄弟该谢谢你,来,敬你一杯。” “卢少,今儿高兴,咱们兄弟走一个。” “我也要谢谢卢少前阵子给我介绍的那个妞了,诶唷,盘靓条顺,真是不错,还是咱们卢少的眼光好。” 一伙人正在一片其乐融融呢,一个拳头就猛地砸在了桌子上,发出剧烈一声响。 “卢正坤!!!” 这声音大的吓了众人一跳,正纷纷不高兴的扭头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惹事,就瞧见了纪长泽的脸。 纪少啊! 他们可不敢惹。 众人脸上的怒色一下子就转变成了殷勤讨好的笑。 “纪少,你不是喝醉了吗?这是酒醒了?” 卢正坤也被吓了一跳,看见纪长泽满脸不悦的望着自己,他不动声色的一笑,亲近的揽住了他的肩,带着一点调笑道:“怎么了纪少?刚刚不睡着了吗?这是不高兴我让人把你送上去,耽误你猎艳了?” 是的,原主除了败家子名头,还有个风流花心大少的绰号在。 这个通宵派对,原主可是特地叫了这群狐朋狗友们多带漂亮女孩子过来,就是为了方便他猎艳,不过还没看准目标,他就先喝趴下了。 “滚你大爷的,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纪长泽冷着脸,问他:“你怎么回事?这么多人问我借车,我就只借给你一个人,结果你丫怎么报答我的?我那车上的血怎么回事?你弄成这样还让我怎么开?!”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 卢正坤压根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作为这群废物纨绔中为数不多有点脑子的,他早就摸清楚了纪长泽的性格,自然知道要怎么应对。 “不就是一辆车,你车还少吗?要是觉得脏了不想开了,找伯父伯母再要钱买一辆不就行了,他们那么疼你,肯定不会不答应。” 他深知纪长泽爱出个性的性格,说完了那些话,还没忘记加上一句:“圈子里谁不知道咱们纪少手里头最宽松了,就一辆车而已,跟兄弟置什么气,来,兄弟敬你一杯,就当做是赔罪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纪长泽就顺着原主的性子跟他你来我往几下了,可现在正有个年轻孩子的命摆在前面,他没时间和卢正坤耗。 直接一巴掌打掉了卢正坤递过来的酒杯,神情暴躁:“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那辆车我正喜欢着你就给我弄成这样,今儿你不给我个像样的理由,别想老子放过你。” ——啪! 酒杯摔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卢正坤脸上的笑容僵住,其他人也都一愣,看看纪长泽那难看的脸色,不敢再玩笑了。 虽然纪长泽出手大方,但他们可都知道这位纪家大少爷脾气最是张扬,那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吃,以前还干过一脚踹在发小肚子上的事,可见此人生起气来是多么六亲不认。 当然,从那之后,他就合情合理的没有发小了。 气氛顿时僵硬下来,还是卢正坤勉强挤出个笑,拉着纪长泽到了角落里,不顾他难看的神色赔笑道:“你说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都把兄弟们吓到了,其实那车也没什么,就是来的路上撞了个人。” “那血估计是那个人的吧,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我弄脏你的车,明儿我再给你买一辆新的赔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肉痛的。 卢正坤和纪长泽这位从出生就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不同,他家的情况更加像是纪父纪母小时候,大家族,光是和他同辈的就三十来个,算上他自己的亲兄弟,他搁在里面压根混不出头。 与这群大多只想着醉生梦死快乐玩乐的纨绔们不同,卢正坤是正儿八经想搞事业的。 但搞事业,怎么搞? 他不受宠,自然也不会像是纪长泽这样想要多少钱一张嘴就能有,人脉,金钱,这些他都没有。 按理说,一心搞事业的卢正坤该去精英圈的。 可奈何人家精英圈看不上他。 钱他没有,人脉他没有,本事他没有,要是他进了圈子,那就是他全方位的朝圈子索取,圈子里其他人却没半点好处。 比起“只要你也想混喜欢嗨你就是自己人”的纨绔圈,卢正坤挤破头也挤不进去这个巨难进的精英圈。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到了纨绔圈,成天忍着心底对这群明明是废物却还被家里宠着有钱花天酒地纨绔的厌恶嫉妒,想办法从他们手里搞钱。 这个圈子里手最松的就是纪长泽,他自然也想要跟纪长泽走近,奈何想跟纪大少走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勉强在纪长泽面前混了个眼熟。 但就算只是眼熟,他使一些心机,也足够从纪长泽手里弄出不少钱了。 这次借车倒不是他真的喜欢那辆车,而是他算准了纪长泽喜欢人家吹捧他,这才装作一副很喜欢很佩服他能有钱买到这辆车的样子开口借。 一方面这样会拉近两人的关系,让他有借口去跟纪长泽再套套近乎,另一方面,他能借到纪长泽的车,在别人眼里他们的关系就非常不错了,办事的时候,他也要扯到纪长泽这面大旗。 谁能想到呢,纪长泽这个一向大方手松的家伙居然小气起来了,不就是车上沾了血,居然这么生气。 害得他不得不承诺给纪长泽买一辆新车,要知道,那车可贵的吓人,哪怕他手里的积蓄已经有了不少,这一辆车也能去掉他大半身家。 可不买不行,他要是说“这车不就脏了点我送去给你洗干净就行了”,纪长泽这个从来不缺钱的家伙说不定能当场翻脸。 洗? 弄脏了的车,你就是洗的比新车还亮,本少爷也不稀罕开。 就是这么壕无人性。 让人羡慕嫉妒的恨不得取而代之。 本以为自己出了血,纪长泽肯定就能满意了,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纪家大少爷听了这话不光没脸色好起来,反而还更加难看了。 “你撞了人?!在哪里撞的?那个人怎么样?” 卢正坤愣了愣,这反应不对啊,纪长泽不是应该更加关注新车吗? 但他还是回答:“好像是在封尘路吧,记不太清了,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应该死不了,今天先喝酒吧,明天我给你买个新车赔给你,再随便赔点钱给那个人,这事就完事了。” 心疼啊,那么多的钱,就要拿去买一辆车。 希望那个被撞到的穷鬼别讹太多吧。 他一边肉痛的想着,一边又想要去揽纪长泽的肩:“走走走,喝酒去,别想这些事了,明天我肯定把这件事处理的妥妥当当的,那个穷鬼大半夜的还在路上走,指不定就是故意碰瓷,不就仗着那没监控吗?” 纪长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当然,他也不需要忍,目前的人设,不忍才正常,于是他点点自己的手背,示意对面低头看自己握紧的手:“你看这是什么?” 卢正坤:“拳头啊。” 下一秒,那拳头就猛地砸在了他脸上。 伴随着的,是纪长泽的怒骂:“我可去你妈的!” 剧痛袭来,卢正坤捂着脸一个踉跄,手上湿湿滑滑的,他一低头,发现自己捂着脸的手上都是血。 ——纪长泽把他鼻子打出血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就落在他身上了。 “操你大爷的!狗儿子!老子今天不揍死你!你特么还敢躲!!” 不远处正往这边张望的几人见打起来了,赶忙上前劝架:“纪少纪少!!别打了,怎么了?快快快,拦住。” “卢少,怎么了这是?” 卢正坤也不知道怎么了啊,他特别想张口骂一句“纪长泽你他妈有病吧”,可一看到对面那神情满是怒意的脸,神志立刻清醒过来。 这是纪家的宝贝独子,他得罪不起。 于是他只能带着满脸的鼻血和浑身的疼,忍了这口气:“纪少,兄弟弄脏你的车是兄弟的不是,你打也打了,就别气了。” 都到了现在了,他还觉得弄脏纪长泽车比差点撞死一个年轻学生更重要。 纪长泽的拳头蠢蠢欲动,但他理智还在,知道什么最重要,指着卢正坤骂了一句:“开着老子的车撞人,还把人扔在那不管,你特么的畜生都比你有良心,要么你自首,要么老子报警,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也不顾卢正坤那甚至有点茫然他关注点居然是在被撞人上的神情,转身匆匆离去。 “纪少,纪少你去哪啊纪少?!” “纪少?!” 纪长泽没搭理他们,一个个喝的眼冒金星,一个都指望不上,叫上他们也没用。 当然,他这个脑子现在还晕乎着的人也指望不上。 还好,他有钞能力。 纪长泽撑着头晕随便扯了个工作人员:“给我找个司机,现在就要。” 三分钟后,纪长泽揉着眉心坐在副驾驶,对司机说:“去封尘路。” 去那的路不远,纪长泽车上就叫了救护车,顺带报了警,原主估计不太能喝,酒精还在发挥作用,他现在脑子晕的很,到了地方就打开手机电筒一点点搜。 司机车上听他打电话也听明白了,下了车也不用他说,自己也跟在后面从另一侧搜。 “纪少,下这么大雨呢,你打个伞吧。” “不用了。” 打伞费事,不打伞直接淋雨还能让他脑子清醒点。 纪长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认真循着路边草丛找了起来,现在是凌晨四点,雨正是下的最大的时候,哗啦啦的让人说话都听不清,更别提听草丛中可能有的一点动静,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找。 好在浑身衣服都湿的不能再湿的时候,纪长泽看到了前方草丛里脸色苍白静静闭着眼躺着的女孩。 她脸白的吓人,雨水打在上面又顺着脸庞落下来,身上的鲜血已经完全将衣服染湿,白裙子成了红裙子,落在泥土上的手指甲里全都是泥巴,可以想见在没有昏迷过去之前,她是有多么努力的试图求救。 纪长泽赶紧把自己身上外套先脱下来给她脸上遮了遮,对着对面的司机喊:“找到了,你快把伞拿过来,现在不能挪动她。” 救护车来的时候,就见着一辆豪车停在马路边,远处,两个淋成了落汤鸡的人打着伞蹲在昏迷女孩身边。 那个女孩子被带上了救护车,纪长泽跟了上去,哆哆嗦嗦的看着医生护士检查她的生命体征。 他也不想哆嗦,奈何原主的身子实在是有点娇气,刚刚情绪紧张的时候还没感觉出什么来,现在把人找到情绪放轻松后,身子就开始忍不住的一个劲打哆嗦,看的旁边的护士妹妹都有些不忍了,翻找出一件白大褂让他哆哆嗦嗦的披上。 打了个喷嚏,纪长泽不当一回事的看向那个正昏迷着的女孩子。 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一段并不是很清晰,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在第二天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里,这一次他应当是提前了至少几个小时,也不知道能不能改变她变成植物人的命运。 虽然最后她就算是变成了植物人也可以醒过来,但这么年轻的年纪就那样在病床上毫无意识的度过好几年,纪长泽这个老家伙还是觉得这样太残忍了。 看着女孩被送去抢救了,他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冷的打了半天哆嗦才想起来。 不对啊。 他现在的身份可是纨绔败家子,谁家的败家子衣裳湿透了都不去换的。 果然原主不太能喝酒,连他的脑子都跟着一起糊掉了。 纪长泽打开软件选了个店买了几件衣服让人快速送过来,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后才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哦,不是喝酒糊掉了,是发烧糊掉了。 怪不得总感觉自己今天有点傻傻的。 晕,浑身无力,眼前发黑,怕是要晕。 纪长泽在晕倒之前还没忘记扒住一个医生的腿,从自己兜里扒拉出一张黑卡哆哆嗦嗦递给对方:“密码123456。” 尊贵的有钱人哪怕晕倒,也不会忘记先交住院费。 第224章 现代败家子(2) 纪长泽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刚来就生死时速, 刚刚生死时速完了就当场昏迷的情况。 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再次清醒的时候头倒是不晕了,就是浑身无力。 他一边睁开眼一边想着,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他容易生病这段啊。 “纪少, 纪少你醒了纪少?” 作为纨绔中的战斗机, 众多其实并没有多少钱纨绔的提款机, 纪长泽这么一倒, 不少纨绔都比伺候亲爹娘还要上心, 一天三顿的过来看,简直恨不得住在医院里。 现在第一个发现纪长泽醒来的就是纨绔小弟一号,他本来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打游戏, 余光发现纪长泽醒了,游戏也不打了,满脸惊喜的凑上前, 握住纪长泽的手那叫一个眼含热泪。 “你终于醒了纪少, 你再不醒兄弟们简直都要哭死了呜呜呜呜呜。” 纪长泽:“……” 他一把甩开小弟一号的手:“去你大爷的, 恶不恶心,给老子撒开!” 小弟一号赶紧松开手,殷勤的开始倒水:“纪少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啊。” 脑子终于清醒的纪长泽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边想着果然是喝酒误事,他怎么就只叫了个司机去呢? 他应该喊上一堆工作人员去马路边帮着找才对,他一个富二代, 还缺这点雇人的钱吗? 智商上线了, 纪长泽看了一圈,发现不对劲了。 屋里面满满当当摆的都是花束,没有最贵只有更贵,搞得这么挤, 很明显不是一日之功。 “我晕了多久了?” “三天了,整整三天啊,可把我们给吓死了,你是不知道啊纪少,这些天兄弟们轮流过来照顾你,一个个都瘦了一大圈,三天谁也没去玩,就每天求神拜佛的盼着你赶紧醒。” 纪长泽张口想问问那女孩的情况,想起自己的人设才临时改口,皱着眉一脸老子不爽的表情看了一圈:“我爸妈呢?我病了他们都没过来守着我?” “额……” 小弟一号表情一僵,讪讪的对着纪长泽笑了笑:“我们没敢告诉伯父伯母。” 不然纪长泽前脚跟他们一起嗨,后脚就进了医院,这要是他那对大佬父母知道了,他们这群小辈都要吃排头。 虽然纪父纪母是不好直接管教他们,但一个电话过去,他们的长辈还不把他们屁股打开花。 “所以我们就先好好照顾着你,没想到你居然晕了三天都没醒,医生说就是身子太弱了,淋了雨,再加上情绪紧张,一直退烧再发烧,发烧再退烧,退烧再发烧,就变成这样了。” “我们本来想今天去告诉伯父伯母的,没想到纪少你现在就醒了,还真是巧啊嘿嘿。” 看了一眼傻乐的小弟一号,纪长泽靠着墙坐直了,问:“我送进医院的那女的呢?” “是不是车祸的那个?好像成植物人了,卢正坤说既然是纪少你送进医院的,那做兄弟的就也要跟着做好事,还帮她付了医药费,纪少,这小子就是想要巴结你,你可千万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我才是跟着你最长时间的,他卢正坤算个屁。” 小弟一号巴拉巴拉说了那么多,到了纪长泽耳朵里就提炼出了几个关键词。 他皱起眉,问:“卢正坤没去自首?” “自首?什么自首啊?他干什么了?” 看小弟一号一脸茫然的样子,纪长泽就猜到大略了,他略过这个问题,直接问:“撞了那个女的的人警察抓到没?” “抓到了,好像是个老头吧,说是晚上没看清楚把人给撞了,然后直接逃逸,纪少我跟你说,那老头连驾驶证都没有居然也敢开车,还是偷了路边的车,我听护士妹妹说,那个老头走路都颤颤巍巍一副快入土的样,我觉得他方向盘都拿不稳,居然还能开车撞人,神奇,真是神奇。” 小弟一号开始叨逼叨畅享自己到了老头那个年纪能不能还去蹦迪857,到时候要做一个最靓的老头等等等等。 纪长泽已经听出来了。 卢正坤这一次依旧是故技重施,找了个替死鬼来替他死。 那儿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受害者已经成了植物人不能做人证,当天晚上下了大雨,冲刷走了许多印记,再加上后来那么多车路过,他只要随便找个愿意拿钱顶罪的人,这事就很难再往他身上扯。 纪长泽问还在嘚啵嘚啵说个不停的小弟一号:“我借给卢正坤的车在哪?” 小弟一号愣了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被这小子弄去洗了,结果洗的路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从车上摔了下来,刚好被货车压扁,不过纪少你放心,他买了一辆新的赔给你,保证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果然。 纪长泽又问:“那那辆车被压扁之后送到哪了?” “废车场吧,卢正坤说这是纪少开过的车,不能让人给卖二手零件,给融了好像,这件事他办的还算是像样,我们纪少的东西,怎么能让那些二道贩子糟蹋,自己毁了也不给他们!” 哦豁。 纪长泽觉得要不是这位卢正坤三观有点问题,他们应该能聊得来,看看这事办的,一条龙服务,漂亮啊。 没人证,没物证,就是死无对证。 而他虽然听到了卢正坤说的那些话,但卢正坤当时是扯着他一对一私聊,那晚上大家都喝的东倒西歪,一个醉鬼听到的话,当事人再否认,至少从法律上来讲,目前没了把卢正坤送进去的任何证据。 如果换成原主那个好糊弄的,卢正坤只要再坚定立场,表示自己从来没说过那番话,只是原主喝醉了酒听错意思,原主说不定还真能稀里糊涂的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都喝大了,谁能保证自己的记忆是真的呢? 纪长泽的拳头又开始痒痒了。 “纪少你揉手干什么?是不是手不舒服?来我帮你揉揉。” 小弟一号不愧是跟着原主最久的一个,马屁拍的利落极了,贼自然的就要凑上来帮纪长泽捏肩捶腿,俨然一副标准狗腿子的模样。 智商回归的纪长泽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小弟一号,发现这家伙居然还挺讲义气,原主之前被全网黑时,大部分人落井下石,只有少数几个人不相信原主能做出这种事,各种为他奔走。 小弟一号就是其中之一,原主的记忆里,还有他来探望自己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原主不是被暂时拘留还是已经躺在棺材里等入土的样子。 后来原主□□的证据一一披露,小弟一号发现他还真不是冤枉的,最后跑过来哭了一场,就再也没来过了。 当时除了小弟一号,还有个人也差不多前后脚来,不过和小弟一号哭的站都站不住不一样,那人只深沉沉的看了原主半天,然后说了一句好好改造就走了。 对,就非常像是现在站在门口看他的那家伙。 纪长泽再一看门口那西装革履一本正经浑身上下衣服连个褶皱都没有的人。 哦豁,这哪里像,这分明就是啊。 “秋哥,秋哥你来了啊。” 嘴巴一直没停过的小弟一号一扭头,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他脸上立刻绽放出了马屁精的笑容,尾音都带着想抱大腿的强烈欲望。 屁颠屁颠的起身让出宝座:“秋哥,椅子给你坐。” “顾球,你这是特意来看我死没死?” 纪长泽开口就是嘲讽,毕竟他现在和这位发小顾秋还是闹掰了的状态。 实际上原主根本没把人家当发小,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玩,他压根是把顾秋当跟班,结果长大后顾秋进了精英圈,也开始在自家家族崭露头角,人的地位高了,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尊敬,说起来都说顾秋和纪大少是发小。 原主从小被宠坏了,身边众星捧月,看谁都觉得是自己小弟,要不然也不会叫顾秋作顾球,在他心里,顾秋就一直是小时候那个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小胖子。 顾秋本事越大,除了背后靠爸妈的二代们,其他在家里并不怎么受宠的马屁精们就越不敢得罪他。 后来这俩人闹掰了,也就是原主单方面和对方断绝来往,他身边的跟屁虫们可对顾秋殷勤的很。 显然,小弟一号就是其中一个跟屁虫。 他虽然抱住了大腿二号,但也不想惹了大腿一号生气,于是一边殷勤的用自己袖子擦了擦椅子面,一边转身对着纪长泽说顾秋好话: “纪少,秋哥这三天可是每天都来看你,关心的不得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说开了就好了,你看秋哥多关心你。” “滚你的,想死就直说。” 病床上的二代骂了一句,抬抬下巴,一脸“大爷我跟你说话是给你面子”的表情:“怎么着,咱们顾少这是又开始装深沉了?” 顾秋皱眉,显然在隐忍纪长泽的阴阳怪气,作为富二代精英圈里的扛把子,他非常有当下霸道总裁的特质,长的帅,沉默寡言,还是个衣架子,深沉的不得了。 因为这些特质,在他逐渐崭露头角之后,公司居然还有人写过他的同人文,然后被传到原主手里笑了他很久。 纪长泽太清楚原主为什么要笑那位十分有才学妹子写的深沉霸道沉默寡言“顾总”了。 他一拍手,一副大少爷我就是嚣张跋扈的模样:“行,你想装哑巴出去装,可别在我面前碍着我的眼。” 顾秋抿了抿唇,微微皱眉,冷冷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心底看戏,面上低眉顺眼擦椅子的小弟一号。 小弟一号秒懂:“那那那,纪少秋哥你们谈,我出去转悠转悠。” 他一走,顾秋立刻开口。 沙哑的破锣嗓子如砂纸摩挲,哪怕普通话标准,也还是难听的要命: “纪长泽,你有完没完,这么一点小事,至于这么记仇吗?” 是的,霸总顾秋,他不是沉默寡言,也不是深沉冷漠,他不说话,只是单纯的声音不好听,怕别人笑话他。 于是,顾秋练就了冷漠霸总特技,答应就是“嗯。”,不答应就是“嗯?”,生气就是“呵。”,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就是“给我滚。” 但他也只在不知情的人面前装,面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顾秋自然不用掩饰。 他很生气的绷着一张霸总脸,三两下上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满含怨气:“我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你踹我那一脚差点没让我进医院,我养了一个多月那青紫才消下去,我都没生气,你生个鬼的气。” 显然,在外面只能绷着冷漠寡言人设的顾总憋坏了,一张嘴就是一串巴拉巴拉:“好歹是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为了这点小事就不搭理我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那事是我先挑起来的吗?那不是那个卢正坤先开始的吗?好家伙,我就说了一两句你就踹我,你真把我当兄弟?” 还真没。 纪长泽挺同情这位大兄弟的。 在顾总眼里,他和原主是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别的小孩子都嫌弃他声音难听不和他玩,只有原主愿意带他玩,给他买吃的。 长大后,他变厉害了,没人敢嫌弃他,所有人都捧着他,就算是不想要抱大腿,也想要结个善缘,就在所有人都恭维着他的时候,只有原主这个好兄弟还像是以前那样对他,对他不客气,时不时骂他两句,叫他黑称。 这就是纯洁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的地位如何改变都不会再有任何变幻的友谊啊。 于是,顾总对那些在他有了权势后扒拉上来的人爱答不理,唯有面对始终如一的好兄弟纪长泽时才自觉感受到了友谊的温度。 小的时候我求着你们玩你们都不和我玩,长大了倒是一个个都哭着求着要我带你们了? 看看我兄弟纪长泽,小的时候没人和我玩,只有他愿意跟我玩,长大了我有了地位权势,别人都巴结,只有纪长泽对我爱答不理。 真实不做作的友谊就该是这个样子。 纪长泽对他越不客气,他越觉得这才叫真实。 然而,以上都是顾总的视角。 站在原主视角,就是从小就收小弟,顾秋只是他收的小弟中比较胖比较能吃的一个而已。 长大后,顾秋去精英圈了,也变得不再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吹捧他了(开始不说话),俩人玩的都不是一个东西,这个小弟他也不是很想要了。 既然都是可有可无了,他当然对着顾秋说话不客气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霸总顾秋到现在还觉得,他和纪长泽是发小,纪长泽对他的兄弟情就应该和他对纪长泽的一样深,因此在上次两人不过是有了点争执,纪长泽就那么用力的踹他一脚后,他是有点伤心的。 于是这一次,从小到大每次发生矛盾都是主动求和的顾总坚强的没有再来求和好,硬是撑住了盼着纪长泽能来道歉。 结果等来等去,等到了纪长泽住院的消息。 他吓了一跳,生怕唯一的好兄弟就此阴阳相隔,也顾不上端着“你不哄我我也不搭理你”的架子了,马不停蹄的就来了。 三天,天天都来,总算是等到人醒了,他也顾不得生气了,索性直接说开。 纪长泽依旧是摆出了大少爷的架势,十分高傲的说:“你不跟我道歉,这事没完。” 顾秋:“……” 他觉得自己的兄弟十分小学鸡,但想想他自己面对友谊好像也是这样,八十步笑百步也没什么可笑的,于是便理直气壮的跟着一起小学鸡了起来。 “这事又不是我先挑起来的,那个卢正坤,他先说的,你踹我一脚就算了,这事明明是他先提,你不生他的气就不说了,还天天把他带着一起玩?我和你还是一起长大的,他一个中道过来的算个屁,你这样办事,还想让我道歉?” 纪长泽看顾秋顶着一张霸总脸说小学鸡的话,还觉得挺可乐。 其实说实在的,霸总,啊,不对,是顾秋,他那一踹按照原主的视角来看,还真的是听活该的。 那是一个艳阳天,卢正坤刚刚打入纨绔内部,盘算着跟原主打好关系,就以一副建议的语气说了原主几句,大意就是纪少你这样光玩不行,你可是纪家的大少爷,继承了爹娘的智商,你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所以可以想办法开个公司,免得以后让人家觉得咱们纪少好像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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