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笔尖一顿,屏住一口气,抬眼问:“太子为何行如此大礼?” 太子严肃地道:“父皇,儿臣有了杨闻悦的消息,儿臣请求父皇给儿臣两千兵,捉拿叛党逆贼杨闻悦归案!” 皇帝放下毛笔,忙问:“杨闻悦出现在何处?” “在戍宁府一带。” 戍宁府在京城的西北方向,皇帝放下戒心,追问:“消息可属实?” “儿臣怎敢欺骗父皇?消息属实。上回在菱子湖、梅雁山,儿臣吃了大亏,这回定不会放过杨闻悦!儿臣要亲自捉拿他,杀了他,方能解当日父皇受惊之仇,解儿臣受的那两刀一箭之仇!” 太子咬着牙,义愤填膺,面上一派正义凛然。 第259章 出京 皇帝踟蹰不定,不舍太子冒险,沉吟道:“太子,你是一国储君,不可轻易涉险。杨家凶狠狡诈,或许是故意布下障眼法,引诱你上勾,也未可知。此事稍后再议,明儿上朝,朕指派骁勇善战的将军出征,再让当地官府帮忙寻查踪迹,将杨闻悦一党,一网打尽!” 太子心底微寒。 父皇只说一网打尽杨闻悦,却只字不提三子卫峥。 是舍不得杀卫峥吗? 据说杨太后当皇后时宠冠后宫,凭借的是国色无双的美貌。 杨贵妃是杨太后的侄女,想必生得不输杨太后。 面对如此美色,父皇是否有过动摇? 如果真的恨杨贵妃入骨,又怎会喜欢她生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卫峥留活路? 这些年,杨闻悦借三皇子的名头,刺杀了多少次,可次次抓不住幕后主使。 父皇当真不知幕后主使是谁吗? 若早早抓了卫峥,囚禁在身边,杨闻悦又怎敢生出这诸多事端。 “父皇,儿臣的仇,儿臣想自己亲手报,不然杨闻悦逃了,或者死在他人之手,将会是儿臣的终身遗憾。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不是畏战的懦弱之辈!” 皇帝绕过御案,扶起太子,欣慰地说:“太子骁勇,朕心里有数,不过,此事实在危险,你在杨贼手里吃过大亏,怕是你母后会担心你,你母后呀,拿你当眼珠子看待。这事,朕不能轻易答应你,待朕晚上与你母后商议,得到她的首肯,才能放你出京。” 太子眉头轻蹙。 皇帝微微沉了脸:“怎地,朕说得不对?” “父皇,这事,最好不要与母后商议。杨氏,始终是母后的一块心病,父皇与她提起,岂不是勾起母后不好的回忆?儿臣更想,提着杨闻悦的人头去见母后,想必,母后更开心。”太子缓缓说道。 刹那间,皇帝眼中闪过晦暗不明。 半晌,他沉声道:“罢了,朕给你三千兵,两千兵围剿杨闻悦,一千兵护卫你周全。太子,望你能提着杨闻悦的头,回来见朕。” “父皇放心,儿臣遵旨!”太子单膝跪地,八个字掷地有声。 “太子平身。”话已出口,皇帝便不再质疑太子的用心,笑着关心他,“早朝前听闻你生了病,可是旧伤复发?” “只是偶染风寒,不严重,偏伺候的宫人大惊小怪,非要请太医,儿臣出不得门,只能偷个懒,睡个懒觉,吃了一副药,发了汗,已是无碍。” 皇帝不知太子一大早去城墙上吹风,道:“宫人们的话是对的,太子也该当心身子,虽年轻,也当注意保养。” 太子心中微暖,有些惭愧,硬撑着说:“谢父皇关心,儿臣记住了。” * 下半晌,太子挑了三千京畿大营的兵将,从北城门出发,前往西北。 冯有喜站在城楼上,拼命挥手,两条腿直打哆嗦。 也不知太子从南城门回京时,受到欺骗的皇上,该是如何震怒,太子又能不能承受住皇上的怒火。 * 太子是秘密出京,没有惊动旁人,大臣们以为太子在东宫养病。 皇帝批完一天的折子,腰酸背疼,披着黑夜走向坤仪宫时,想到太子离京,觉得腰不像往日那般笔直了,皇宫里似少了一半的热闹。 明明往日这个时辰,太子早已回了东宫,也不在皇宫的。 他和皇后说起这件事,感慨地道:“皇后,近两年,朕觉得自个儿老了。” 玲珑阁的琉璃镜,也入了皇宫,皇宫的主子们是第一批享用琉璃制品的人。 那清透的镜子,能把人脸上的每一个毛孔照出来,皇帝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他发间的几根霜染的白丝。 此刻,皇帝瞧着乌发如云的皇后,寻不到一根霜发,既老怀大慰,又暗生恐慌。 “朕老了,皇后还是这般年轻。宛如初见。” 皇后本不想理会他,闻言,笑着捶他一把:“皇上就爱哄臣妾,臣妾若像初见十来岁的样子,岂不是成了老妖怪?臣妾也觉自个儿老了,近两年来,常有精力不济之处。或许,宫里该有个小皇孙、小郡主了。” 皇帝心里一酸,不禁念叨起太子:“不知太子什么眼光,看中谁不好,偏看中甄世俭的女儿。” 皇后笑笑不语。 太子早已不是幼时那个乖巧的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想法,未必老实去了西北。 不,他一定会南下。 皇帝不满:“皇后,朕怎么觉着,你对朕越来越不耐烦了?是嫌弃朕老了吗?” “哪有,皇上多虑。臣妾这辈子,除了在娘家的十几年,余下的时光,都在围着您打转,岂敢嫌弃您。” 皇后手上针线不停,正在缝制一件白色的里衣,一心二用道,“臣妾是想起了太子。太子幼时,最爱听臣妾讲咱们年轻时的故事,他曾说,他要效仿父皇,将来只娶心仪的女子为妻。 他偷偷出宫,跟宫外的匠人去学怎么做泥人。皇上还记得,他做的第一对泥人送给了谁吗?” 皇帝不由看向博古架,从上到下数第三层,正中摆放着一对上了彩的泥人。 嘴角不由浮起笑。 “当然是送给最疼爱他的母后。” 正是这个孩子,给皇后带来许多欢乐,才安抚了皇后的失子之痛。 他也下定决心,将卫极培养成太子。 皇后望了一眼那对小泥人,情不自禁弯起唇角:“是呀,太子送给了臣妾,虽做得不完美,但这份真挚的孝心,臣妾看在眼里,只想着祝福太子,这辈子一定能遇到令他心仪的小娘子,能把这位小娘子娶回家。 太子当时对臣妾说,若他有了喜欢的人,就做一对泥人送给她,就像皇上曾经把泥人送给臣妾。后来,在行宫,他做了一对泥人送给甄家小娘子。臣妾便知,太子是一定要娶她的。他来求臣妾之前,臣妾便已决定帮他完成心愿了。” 皇帝的脸色变幻不定。 显然受到了过往温情的冲击。 皇后没再继续说什么,缝完最后一行线,打个隐藏的结,咬掉线头,抖一抖,扔到发呆的皇帝怀里。 “皇上,试试,合不合身。” 第260章 亡命天涯 皇帝回过神,笑道:“给朕做了这么多年的衣裳,朕信你。” 虽这么说,还是起身,认认真真去试衣裳。 果然很合身。 皇后含笑看着他脱下有些旧的里衣,拿过来,将边角开线的地方缝一下。 从皇帝登基开始,他的里衣都是她做的,她有时忙,少做了,皇帝宁愿将就着穿旧的,也不会穿尚衣局做的。 皇后的眼神黯了黯。 当年,她新入宫,因出身普通市井之家,做不来华丽的衣袍,杨太后嘲笑她上不得台面,将她为皇帝做的粗陋衣衫当众烧了,斥责她身为皇后,不懂母仪天下,反倒学小妾的做派献媚邀宠,让宫里的老嬷嬷一条一条念规矩,命她跪着复诵,整整两个时辰。 此后二十多年,她再没有为皇帝做过外袍,只做里衣。 她从不回头去想这条皇后之路后不后悔,她怕她回头了,后悔的事太多,会撑不下去。 要朝前看,一直朝前看,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皇帝只着新上身的里衣,坐下揽住她的肩膀,抬手,掌心覆在皇后的额头上,担心地问道:“皇后,怎地又走神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皇后额头抵在他的肩头,笑了笑:“太子出京,心里有些担心罢了,臣妾记起了他五岁那年被绑架的事,若非晁国公仗义出手,怕是……” 说到此处,皇后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晁国公大义,当年的事,朕一直感激晁国公府,这些年对宋家多有弥补。” 皇帝稍稍放了心,望着烛火感慨道,“宋蹇虽瘸了一条腿,好在勤勉好学,读书上有天赋。朕听说他在无歧书院表现极佳,便亲自修书一封,送给无歧书院的顾老,请顾老收他为徒。他倒也不负众望,学成归来,为朝廷效命,将来必定会全心全力辅佐咱们的太子。” 皇后欲言又止。 宋蹇真能全心全力、无怨无悔地辅佐太子吗? 皇帝怕是在高位坐久了,错估人心,谁会甘愿牺牲自己,去成全上位者? 皇家的人呀,总有种迷之自信,好像全天下人都心甘情愿为他们的皇位去死似的。 自己都不是个忠孝的好东西,倒希望天下人都把忠孝放在第一位,顶礼膜拜他们姓卫的。 皇后嘲讽地勾起唇角。 皇帝打开了话匣子:“有件事,想跟皇后商量商量。宋蹇是个好的,就是不良于行,有些美中不足。朕正拿不定主意,晁国公的世子之位是否该给宋蹇。朕冷眼瞧着,晁国公也似拿不定主意,宋蹇已过弱冠之年,世子之位仍空悬,不知宋家是个什么章程。” 皇后侧眸望着皇帝睥睨天下、指点江山的模样,没去扫他的兴致,只字不提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皇贵妃和太子极力掩盖的事,她何苦去找他们的不痛快。 “皇上,晁国公不立世子,自有他的道理,总归宋家早已交出兵权,一心只当个富贵闲人,立不立世子,关系倒不大。依臣妾看,宋蹇没急,宋驰也不急,倒是皇上挺着急的。” 皇后玩笑了一句,皇帝没当一回事,笑道:“朕也不急,只不过话赶话说到这儿了。罢了,早些歇了,明儿问问,太子到了哪里。” “正该问,皇上问了,臣妾好及时告诉贵妃妹妹,她比咱们更心急太子的消息。” 帝后二人歇下。 毓春宫内,皇贵妃夜不能寐。 下半晌她招了晁国公夫人入宫,殷如珠哪里敢说那张纸条上的半个字,只推说什么都不知道,清晨求见太子,是因宋蹇出京,希望太子的人能多多照拂。 皇贵妃一听,宋蹇这时候也出京了,忧心更添一层。 当年因太子的缘故,宋蹇瘸了一条腿。 宋蹇一直不服气,三番四次谋害太子,那时年纪小,手段浅显,幸而太子无大碍,她和哥哥联手瞒下,并交代了太子不要说出去,否则舅舅一家会遭大难。 太子懂事,默默咽下所有的委屈,小小一个人儿,扛住所有的恐惧和秘密,一个字没有向皇帝泄露过。 之后,皇贵妃隔离了太子和宋蹇,使得宋蹇再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一晚,不止皇贵妃回忆起了当年的事,远离京城百里的宋蹇也回忆起了当年的事。 行到黄昏,他们正赶到一个驿站,准备停下休整,突然闯出一伙蒙面杀手。 杀手们实力强悍,下手狠辣,冲着他的命门而来,保护他的侍卫们伤的伤,逃的逃,他和董素素共乘一骑,被逼着朝北逃窜,与侍卫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大半夜,两人躲进密林,缩在山石下。 董素素起身,宋蹇伸出血糊糊的手,抓住她的手臂,明明满身是伤,双眸却犀利如鹰,一副要杀她的表情问:“你去哪儿?” 董素素一度无语:“我去打些水,给你洗洗,你这一身血腥味,不怕引来野兽吃了你啊?” “董素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跑,想离开我,是不是?”宋蹇阴鸷地问,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加重手上的力气,攥得董素素的小臂生疼。 董素素蹙了蹙眉,怕刺激他,忍下一肚子气,安抚地道:“怎么会?刚刚那种危险的情况,你也不忘保护我,带着我一起走,我感动都来不及,怎么会想离开你?宋蹇,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她心中默默补了句:在爱意值满百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可是,现在和之前遇刺的时候不同,现在我们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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