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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说,“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效劳的吗?” 金发的独眼骑士没搭理他,大步踏入空地之中。 戈尔亦趋亦步地跟在凯霍斯身后,一脸献媚的表情。 要知道,这位独眼骑士可是相当有名的。 他可是那位极受卡莫斯王宠爱的伽尔兰王子的守护骑士。 当初因为伽尔兰王子受伤的事情,卡莫斯王大怒,杀了一大批王宫里的人,狠狠训斥了不少贵族官员,甚至不顾任何人的求情将那些贵族官员的子弟鞭笞了一顿,赶出了宫。 见到卡莫斯王为了伽尔兰王子受伤如此雷霆震怒,可想而知那个小王子多么受宠了。 然而,小王子一直都在宫中,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就算是想讨好也找不到机会。于是,许多人就退而求其次,去讨好小王子的守护骑士凯霍斯了。 戈尔眯着眼想。 要是能攀上这个骑士,从而获得那位小王子的青睐,那他以后在王城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 这么一想,他就越发殷勤地对凯霍斯说起话来。 凯霍斯大步向前走去,理也不理身后讨好自己的人。 他几步走到了一直安静地站着的金发小孩身前,看了赫伊莫斯一眼,然后,在追上来的戈尔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屈膝跪在了金发小孩的身前,恭敬地低下头。 他说:“伽尔兰王子,我奉命带近卫军来接您回宫。” 整个空地这一瞬间寂静到了极点。 法塔雅张大了嘴,呆若木鸡。 戈尔吓傻了眼。 他手下的人唰的一下全部惨白了脸。 就连那个鼻青脸肿地躺在杂物堆里的瘦高个儿男孩都不呻吟喊痛了,瞪圆了眼。 只有抿着嘴的赫伊莫斯看起来有点不快。 这一刻,安静的空地上,只有小王子和骑士的对话在继续。 “好慢啊,凯霍斯。” 伽尔兰不满地说。 “你怎么比赫伊莫斯还慢?” 为了以防万一,他出宫还带了小黑鼠,到了大街就把它偷偷放了。 只要带着凯霍斯特制的手环,还有那些小黑珠子,小黑鼠就会在他附近打转,他吹个哨儿,小黑鼠就会来找他。 所以在贫民窟逛的时候,他就让小黑鼠给凯霍斯去送了信。他记得凯霍斯说过,近卫军的封闭特训营地也在外城,接到他的信的凯霍斯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 结果,直到他离开贫民窟,凯霍斯还没出现。 “很抱歉,殿下,近卫军的特训营封闭之后,没有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凯霍斯说,“取得王的命令花费了一点时间,所以来晚了。” “呃,这样吗……” 原来训练营还有这个规定啊,唔,他有点失算了。 啊……等等。 “取得王的命令?” 伽尔兰瞬间反应了过来。 “照你这么说,王兄知道我跑出来了?” “是的,王子。” 凯霍斯对小王子灿烂一笑。 “毕竟我可没有命令近卫军的权利啊。” 只有卡莫斯王下达王令,近卫军才会出动。 伽尔兰:“…………” 惨了。 这是被抓个正着。 “你……你们在说、说什么。” 站在旁边傻了半天的戈尔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做噩梦一样,身临梦境之中,那个小孩和凯霍斯的对话,什么王子什么王兄的……他怎么好像都听不懂。 他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样,磕磕绊绊地才能发出声音来。 “你们在……说……说什么……王……什么什么……王子?” “啊,对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金发的小孩转身,抬眼看向戈尔。 那双大眼睛弯起来,弯成月牙的弧度。 “初次见面,我就稍微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伽尔兰对他露出了一个如阳光般明亮的笑容。 “我是伽尔兰,亚伦兰狄斯的王子。” 啪嗒。 惨白了一张脸的戈尔手中那镶着金丝的马鞭掉落在了地上。 第63章 虽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 但是热意尚在, 就连吹过来的风都还是带着热气的,人们大多也穿着凉快的短装。但是, 戈尔站在那里,却有种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中的感觉。那股从心底泛出的寒意传遍了五脏六腑,冷得几乎要让他打颤。 他最心爱的金丝绞纹马鞭掉在了地上, 染了脏兮兮的泥土,他已顾不得去心疼。 金发的小孩站在他的面前, 婴儿肥的脸上对他露出极为可爱的笑容。 戈尔一时间只觉得眼前发黑。 完了。 他要完了。 这是陷阱!一定是陷阱! 伽尔兰王子肯定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耍着自己玩!不然他要是早一点自爆身份, 自己巴结还来不及, 怎么敢对王子动手? 带着极大的恶意揣测着的戈尔却没有想到,在凯霍斯没带近卫军来之前,伽尔兰就算说自己是王子, 他也根本不可能相信,只会哈哈大笑着嘲笑那小孩一顿。 就在戈尔眼前发黑、浑身发冷的时候,小王子又轻轻地啊了一声,似乎再度想起了什么, 然后再一次对戈尔露出了旁人看起来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戈尔看来却令他心口又是一哆嗦的笑容。 “再给你介绍一下。” 伽尔兰一把抓住身边的赫伊莫斯, 把其拽过来。 然后,指着赫伊莫斯说, “这个, 就是你刚才骂的‘混账臭小子’。” 他重复了一句戈尔刚才口不择言骂出来的话。 孩子的笑容灿烂得如同此刻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夕阳一般。 “他是我的王兄, 赫伊莫斯王子。” 伽尔兰的话刚一落音, 戈尔已经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两眼发黑,而是脑子一片空白。 只有两个字不断地在脑中回旋。 完了。 他彻底完了―― 就算贫民窟的事情没有暴露,他刚才居然意图挟持伽尔兰王子,还辱骂赫伊莫斯王子,这两件事已经足够让他死个十次八次了。 他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而他的那些下属一个个也如丧考妣,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突然极不合时宜的噗嗤一声,旁边那位本是呆若木鸡的女骑士此刻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她本来还因为伽尔兰的身份而震惊不已,因为不久前自己对王子的无礼而有些惶恐,这时一看伽尔兰那副怎么看怎么?N瑟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让她忍不住想笑。 若是小王子有耳朵和尾巴,那耳朵此刻一定是兴奋地动个不停,尾巴也一定是翘上了天,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抓一把。 是的,?N瑟。 法塔雅并不知道,伽尔兰现在的样子,用装逼这个词来形容更加合适。 显然,并不是女骑士一个人这么觉得。 已经站起身来的凯霍斯低着头,散落的金发挡住他的眼,可他的嘴角隐隐含笑。 而被伽尔兰拽过去的赫伊莫斯目光柔和,伸手摸了一下伽尔兰的头。 但是,他这一摸头,就将伽尔兰那股威严的气势(自认为)给打消了大半。伽尔兰没好气地瞪了赫伊莫斯一眼,但是想想,差不多就得了,他也算是成功地装了个逼。 ……唔,虽然不够完美。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伽尔兰寻思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少了什么。 哎,令牌碎了啊。 伽尔兰遗憾地想。 在表明的身份时候,他要是能拿着那块令牌往这个家伙面前一摆――气势威风起码能增加一倍。 嗯,记下来记下来,以后要注意这一点。 第一次装逼,技能不够熟练,情有可原,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要不回去找卡莫斯王兄要个金的,金的比较威武霸气,还没那么容易砸碎。 心里将这件事记下来,伽尔兰就对瘫坐在地上的戈尔彻底没了兴致,转头看向法塔雅。 他说:“法塔雅姐姐……” 他刚一开口,法塔雅就一脸惊慌地跪了下来。 “王子殿下,请不要这样称呼我。” 想起不久前她居然摸了一位王子的头,捏了王子的脸蛋,她就惶恐得厉害。 “之前……之前是我太失礼了,请王子您降罪!” 看着法塔雅那副紧张得浑身都绷紧了的模样,伽尔兰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在这个世界里,阶级是不可逾越的。 “虽然那些行为是有点失礼……” 将法塔雅的心吊起来,他才弯眸一笑。 “不过,你一直在尽力保护我,所以,就算是将功抵过了。” 法塔雅松了口气,低头道谢,然后站起身来。 事情告一段落,小黑鼠一溜烟儿攀上主人的身体,钻进挂在凯霍斯腰侧的一个小口袋里,凯霍斯已经将奖励它的奶酪放了进去。 赫伊莫斯抱着伽尔兰共骑一匹马,凯霍斯骑马紧跟在旁边。 雄壮威武的近卫军将两位王子护卫在中间,向着内城的方向护送过去。法塔雅骑着自己找回来的马跟在旁边,看着近卫军,目光中露出几分羡慕之色。 若是她也能身在这只雄军之中…… 等到了内城的城门口,近卫军就停了下来,训练中的近卫军是不得进入王城内城的,所以,将王子护送到门口之后,他们必须立刻返回训练地。 接下来,将由城卫队接手王子的护卫任务,以及对那些意图挟持谋害王子的罪犯的审讯工作。 城卫队分为东西两部分,法塔雅隶属于东部,自然先一步去向她的上司汇报,然后带着东部的城卫队来接手。 凯霍斯没有跟着近卫军返回训练地。 他现在的身份是王子的守护骑士,不算是近卫军了,能参与特训是因为卡莫斯王的特许。所以,他打算先把王子护送回王宫了,再返回特训营地。 数百名城卫队的士兵押着那群罪人向审判司的方向走去,只是,许多士兵的眼都不由自主地朝着队伍的中心偷偷看去。 队伍的中心是他们亚伦兰狄斯的王子,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两位王子。 此刻,伽尔兰被赫伊莫斯抱着骑在马背上,靠在赫伊莫斯怀中,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显出几分困倦的神色。 今天到处跑了一下午,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这个小孩子的身体实在是累得不行。骑在马上一晃一晃的,窝着的那个怀抱又暖暖的,让他就忍不住困意上头了,靠在赫伊莫斯怀中打起瞌睡来。 小孩那副困倦得快要睁不开眼于是乖乖地窝在他怀中的小模样实在是又可爱又乖巧,让赫伊莫斯看着就心软,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护在伽尔兰旁边避免伽尔兰掉下去。 目光一转,然后突然在一处定住,皱了下眉,他伸手抓住伽尔兰的手腕,抬起来。 “你受伤了?” 他盯着伽尔兰手臂内侧的一处割伤,口气不善地询问:“谁干的?” 本来昏昏欲睡的伽尔兰被这么一抓一问,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抬眼就看到了赫伊莫斯问的那个伤口,那是那个少年用刀子割断他装令牌的袋子时不小心割到他手臂上的,不过伤口并不深,只是浅浅的一道,早已经结痂了,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条淡粉色的线。 “不小心擦到的……” 伽尔兰还没回答完,就猛地睁大了眼。 他错愕地看着赫伊莫斯就这么举着他的手臂,一低头,薄薄的唇落到了他的伤口上。 那舔舐着他的伤口的湿润而又温热的东西就算是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在他刚刚结痂的伤口上游移着,伴随着一点刺痛,还有几分发痒的触感。 眼睁睁地看着赫伊莫斯突然低头舔舐他手臂上的伤口,傻掉了的伽尔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前方法塔雅一声大喝。 “西城卫长大人,您这是想要做什么!” 法塔雅的喊声让伽尔兰下意识转头去看,他看到城市大道的前方,一群同样是城卫队装束的士兵拦在了他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领头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法塔雅,说:“辛苦你们了。”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一卷金色的羊皮纸,手一抖,将其在众人面前展开。 “依照大司长的指令,我城卫队西部奉命接收意图伤害王子的犯人。” 西城卫长举着那份命令,说:“请将犯人移交给我。” 马车上的木笼里,本是失魂落魄地坐在笼子里的戈尔在这一刻猛地抬起头,原本无神的眼再一次有了光彩。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对面的西城卫长,看起来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被其接管过去。 城卫队西部的掌控者是大司长的人。 法塔雅咬紧了下唇,她回头,看向带队的上司,她的上司此刻也是眼神凝重。 审判司是大司长的管辖范围,大司长下达指令移交犯人,这是他的权限,此刻在这里的任何人都无法反驳大司长的这道命令。 但是,法塔雅知道,一旦将这些犯人移交给城卫队西部,就等同于羊入虎口。 “西城卫长大人!王子面前,你怎么敢如此放肆?” 她怒道,“这是意图伤害王子的狂徒,自然要由王子亲自审讯!你拦住王子的去路,还意图抢走伤害王子的犯人,是什么意思?” “王子殿下自然是尊贵的,不容亵渎。” 西城卫长回答,语气平稳,不卑不亢,滴水不漏。 “我并没有冒犯王子的意思,只是在执行大司长的指令而已。”他说:“王子虽然尊贵,但是按照律法,也无权干涉审判司的职责。” 他转向伽尔兰那边,微微低头,向两位王子行礼。 “我一心执行公务,冒犯了两位王子,等公务完成,自会去向两位王子请罪。” 说完,他抬起头,高举手中那份大司长签发的命令,一脸凛然正气、不惧权贵地看向对面。 “现在,请立刻将犯人移交给我。” 他说,气势逼人。 “在这里,没人可以驳回大司长签发的这份命令!” 法塔雅咬紧牙,不甘到了极点。 可是她却无法可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士兵过来,想要接收那些犯人。 “是吗?”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拐角处响起。 一匹漆黑的骏马从拐角处走出来,骑在马上的人接着说道。 “西城卫长,你看我行吗?” 原本一脸气势逼人的西城卫长瞬间手一抖,手中金色的羊皮纸掉落在地上。 可是他再也顾不得这份他刚才还极为看重的命令,飞快地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一股狂风吹过,唰啦一声,火红色的披风映着夕阳的光在空中飞扬而起,如同空中燃烧的火焰一般。 略卷的棕发在风中微微晃动着,身形健壮的卡莫斯王骑马而来,剑眉虎目,如一头威严而又傲然地在自己领地中漫步的雄狮。 那双如炭火般炯炯有神的眼一扫,众人纷纷下马,或是敬仰、或是惊恐地跪伏在了地上,赫伊莫斯也带着伽尔兰下了马。 卡莫斯王纵马来到跪地的西城卫长面前。 他说:“你看,我能驳回大司长签发的这份命令吗?” 西城卫长没有回答,他跪在地上,深深地低下头,额头几乎贴在地面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流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那自上而下俯视着他的王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刺得他浑身发冷。 卡莫斯王低低地哼了一声,不再搭理这人。 他调转马头,转身走到伽尔兰身边,目光落到伽尔兰身上时,那一脸的威严之色顿时烟消云散。 他一俯身,双手将伽尔兰抱起来,放在自己身前的马背上。 “伽尔兰,玩够了吧?” 在离宫来找伽尔兰之前,还一脸严肃地表示一定要好好斥责伽尔兰一顿的卡莫斯王笑眯眯地摸着他家小王弟的头说,“乖,跟王兄回家了。” 他正说着,突然一眼看到伽尔兰手臂上的那道浅浅的伤痕。 顿时,狮子王不开心了。 “怎么回事?谁弄伤了你?” 卡莫斯王一边说,一边抓住伽尔兰的手。 经历过战场的人大多会习惯性的用口水给小伤口消毒,卡莫斯自然也不例外。 他几乎是习惯性地低头,吮吸着他的小王弟的伤口。 “王兄。” 伽尔兰看着他吮吸自己的伤口,突然喊了他一声。 卡莫斯抬头,手还握着伽尔兰的手臂,笑着问:“怎么了?疼?” “不是。” 伽尔兰摇了摇头。 “我是想说。” 他指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小声说:“王兄你和赫伊莫斯间接接吻了。” 卡莫斯王:“…………” 赫伊莫斯:“………………” 我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都没听到! 这是离得近不慎听到了小王子这句话的金发骑士发自内心的呐喊。 第64章 口出惊人的小王子被黑着脸的狮子王打包叼回了王宫。 因为伽尔兰的无心之语, 卡莫斯王回去之后用酒漱了好几次口,这才缓过气来。搞得没有跟着去接人所以也没有看到这一幕的沙玛什祭司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任性的陛下又犯了什么毛病, 居然将珍贵的美酒当成漱口水。 毕竟, 能敬献给王的都是顶级的美酒,寻常人见不到的。 但是,就算漱了口,一想起伽尔兰说的那话,卡莫斯王心里还是呕得慌。 然而,说那话的人是他宠爱的小王弟,对于这个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要斥责溜出宫的王弟下一秒就搂着自家王弟宠得不行的狮子王来说, 责罚小王弟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因此, 心情不好的卡莫斯王就将火气撒到了其他人身上。 戈尔被鞭笞一顿,然后连同他的父母被剥夺贵族头衔, 贬为贱民。 虽然没有送掉性命,但是对戈尔来说,成为他眼中如同垃圾臭虫一般的贱民, 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西城卫长被降职,失去了指挥城卫队的实权。同时,一大批官员纷纷落马,拔出萝卜带出泥, 又挖出一堆经常背着卡莫斯王暗戳戳搞事情的贵族。 毕竟卡莫斯王一年里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外征战, 所以, 这些贵族通常都是卡莫斯在王城的时候一个个如乖宝宝一样老实,等卡莫斯一出征,就暴露出贪婪的本性。 其实这一次贫民窟的盛宴,他们也是打算等卡莫斯王过段时间出征之后,才掀开面具饱餐一顿,将那些贱民的财富全部都夺走、将他们全部变成自己的奴隶的。这么多年来,王城之中一部分直属卡莫斯王管辖的监察使都已被他们拉拢腐化。 一时间,王城之中掀起腥风血雨的大清洗,眼看着每天都会有几个同僚被拽出来遭受严厉的惩处,众位贵族官员都心惊胆战之极。 但是,惊恐不已的也只是他们而已,对于平民来说,看着那些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大人物纷纷落马,全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讨论得津津有味。 而对于贫民窟的贱民们来说,那更是欢腾不已,当初被逼借贷的钱全部都不用还了,他们伟大公正的卡莫斯王派遣使者来到这里,当着他们的面将从那些被封掉的钱行里拿出来的欠条全部一把火烧掉了。 当时就有不少人哭着磕头,拼命感谢王的恩德。 当听到新建的房子依然会如约给予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一时间,贫民窟如过节一般欢天喜地的,一派喜气洋洋。 而在那之后不久,一个关于他们那位年幼的小王子孤身暗访贫民窟,智斗贪官污吏的故事开始在贱民之中暗暗地流传了起来……最初似乎是从一个瘦高个儿男孩口中传出来的。 再后来,这个有趣的传闻引起了一个吟游诗人的注意,在详细探听之后,他将其编成了诗歌,将其传唱了出去。 这位吟游诗人并没有想到,他一时的兴起,却让他的名字因为这首诗歌而数千年地传了下去。 也算是名垂青史了。 ………… 虽然大清洗让王庭之中某些人战战兢兢、睡不安稳,但是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却是很高兴。 所有的沙玛什祭司就在那一部分人之中。 正直无私、公正廉洁、光明正大,这是太阳神亦为司法之神、审判之神沙玛什的教义,所有沙玛什的祭司都严格遵守着这样的教义。因此,对他们来说,贪污贿赂是大罪,而意图欺瞒神圣而至高的王,歪曲王的命令,那更是罪无可恕。 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太阳神的光辉照耀到的所有地方都天地清明,所有的贪官污吏都该被严厉审判,就该全部都杀得干干净净。 歇牧尔作为其中的一员,对于这次的大清洗自然也非常满意。 嗯,果然伽尔兰王子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着啊。 他满意地想。 那么,这次王子偷跑出宫的事情他就不严厉地斥责了。 因此,歇牧尔在见到伽尔兰的时候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他几句,然后就算了。 这让已经做好准备被歇牧尔狠狠训斥一顿的伽尔兰错愕不已,完全不明白歇牧尔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这么好说话了。 然后,他就张着嘴,一头雾水地看着歇牧尔急匆匆地走了。 “嗯?大概是因为歇牧尔大人在忙着追查大司长以及其他人的罪证呢,所以现在很忙吧。” 对于小王子的茫然,女官长塔普提笑眯眯地回答道。 就她所知,所有的沙玛什祭司都是那种一旦遇到贪官污吏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战斗力瞬间爆炸的类型。 此刻,她正拿着一把翠绿的孔雀石梳子,动作轻柔地梳理着小王子的头发。 刚刚沐浴完的小孩雪白的肌肤像是牛奶一般,那奶白中又还残留着一点被热气熏出的粉色,嫩得像是能滴出水来,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戳一把。 淡金色的发被仔细烘干了,软软的,又很柔顺,摸上去像是上好的丝绒一般,细腻柔软,散落的时候简直像是能听到发丝垂落时发出的簌簌声。 它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出漂亮的浅金色光泽。 女官长抚着小王子那一头绸缎般丝滑的淡金发丝,爱不释手。 她想,这么好看的金发,要是能留长,一定很好看。 这个念头一动,她就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小王子淡金色的长发垂落雪白肩上的模样。 ………… 好,就这么决定了。 脑补完的塔普提愉快地做出了决定。 就算是连哄带骗也要让小王子留长发。 塔普提放下孔雀石梳子,然后拿起桌上一盒玉石盒。 一打开,里面是半透明的乳白液体,一股药味的清香扑鼻而来,那是上好的祛疤去痕的药膏,效果的确很好,她一直担心的小王子烧伤留疤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后背和小腿上的都消得差不多了,只有后颈上还有一点粉色的痕迹。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过这个药膏了,这一次,又重新拿了出来。 她轻轻地将药膏抹伽尔兰手臂上的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痕上。 虽然伽尔兰觉得这点小伤真没必要,但是他知道他是犟不过这位女官长的,所以就乖乖地任塔普提抹了。 塔普提一边抹药,一边忍不住说了起来。 “伽尔兰殿下,您还是太冒险了。” 她说,“您是王子,何等尊贵,怎么可以做出那种危险的事情?” “就算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您想要帮助那些贱民,也应该以自己的安全为先,您现在毕竟还小。” 拿着那个药盒,塔普提看着伽尔兰如此说道。 “那个时候,您应该先回来王宫,告诉卡莫斯王,让他派人去调查。” “可是那样的话,时间一长,那些人只要做些手脚,就又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吧?” 伽尔兰说,歪头看着塔普提,笑了起来。 “反正,就算真的被抓到了,我顶多也就是挨顿打而已。” 那个什么戈尔再怎么样,也没胆子真的在王城中弄死另一个贵族,顶多为了警告他们将他们打一顿罢了。 如果赫伊莫斯和凯霍斯都来不及赶来的话,他已经做好挨顿打的准备了。 孩子对他的女官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他说:“我一个人挨顿打,但是能救很多人的性命,很划得来啦。” 塔普提的呼吸顿了一下。 那些人只是卑微的贱民而已。 她想这么说。 所有人都认为,哪怕是上千条贱民的性命,也比不上尊贵的王子一根头发――就连那些贱民自己也会这么觉得。 所以,塔普提不能理解王子的话,也不能理解王子的做法。 她对此感到很困惑。 这是不对的。 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在这样告诉她。 但是,在和伽尔兰王子的目光对视的时候,她却不知为何怎么都无法将‘王子您做错了您不该这么做’这句话说出口。 蓦然中,她突然想起了有一次,她前往太阳神沙玛什的神殿聆听年迈的大祭司的教导时,所听到的那些话。 小王子仰头看着她,金色的眼眸,仿佛有流光在流转,明亮如无云的晴朗日空的太阳。 ………… 就在塔普提发怔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药盒。 女官长一抬头,黑发少年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 她下意识皱了下眉,但是仍旧是神色平静地站起身来,以无可挑剔的礼仪姿态对少年低头行礼。 “赫伊莫斯王子。” 赫伊莫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来吧。” 他说着,就直接坐下来,将药膏抹在伽尔兰肩膀上被撞出来的一点淤青上,然后用指尖将那乳白的药膏一下一下在淤青处揉了起来。 “疼。” 淤青处被这么一揉,伽尔兰立刻喊疼,下意识要躲,却赫伊莫斯一把按住。 “不揉开会疼得更久。” 对于这种跌打损伤极为擅长的赫伊莫斯自然知道用药物揉搓散淤的时候会火辣辣的疼,于是一边按着伽尔兰一边哄着。 “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因为要按着不断挣扎的伽尔兰,赫伊莫斯一只手强行从后面揽着小孩,看起来就像是将小伽尔兰整个人强行搂在他怀中似的。 塔普提女官嘴角一抽,顾不得失礼,伸手从赫伊莫斯王子手中拿回药膏。 “赫伊莫斯王子。”她脸色有点黑地说,“这是祛疤的药膏,对散淤没用。” 所以,请您放开伽尔兰王子。 现在―― 立刻―― 马上―― 然而,赫伊莫斯像是完全没听懂女官那话中的暗示,一听是祛疤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就落到了伽尔兰后颈上。 后颈连着肩的那一处,有一处淡粉色的痕迹。 一眼看上去,像是一瓣小小的樱花点缀在那白嫩的肌肤上,说不出的好看。 心里一动,说不出为什么,赫伊莫斯在那粉红的痕迹上轻轻戳了一下。 怀中的小孩立刻就挣扎了起来。 “别碰,痒!” 伽尔兰一边嘟哝一边挣扎,不知道为什么,后颈那一处在养好了伤之后就敏感得不行,碰一下就痒得厉害。 他虽然努力挣扎,但是赫伊莫斯一手搂着他,他根本挣不开,反而是小脑袋在赫伊莫斯怀中晃来晃去,头发不断扫过赫伊莫斯的脖子和下巴。 那种像是被羽毛轻搔着,脖子和脸上都痒痒的感觉让少年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了起来。 他搂着怀中的小孩,微微低头,让自己的脸颊贴在那柔软的金发上。 “嗯,是好痒。” 他笑着说,侧着脸,上扬的唇近得简直像是在亲吻怀中孩子的金发一般。 伽尔兰转头瞅他,大大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睫毛长得像是能碰到他的发梢。 赫伊莫斯搂着伽尔兰,如夜空般深邃的漆黑发丝从他含笑的眼角散落下来,和伽尔兰那明亮的淡金色发丝纠缠在一起。 他深褐色的手握着白色的小手。 黑夜与白昼。 黑与白。 那本该是极端对立的颜色,可此刻偏生不知为何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融洽,仿佛它们天生就该交织在一起。 ………… …………………… 啊啊啊,她果然还是很不喜欢这个赫伊莫斯王子。 以上,是用力地攥紧了手中的药盒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的女官长此刻的腹诽。 第65章 一匹骏马奔驰在大道之上, 它从边疆而来,披星戴月,终于在今天清晨赶到了王城。 王城的城门刚刚打开不久, 按理说, 无论是骏马还是马车,在进入城门之前都要停下来检查身份,但是守门的士兵看了一眼那个骑士手臂上如火焰一般飞扬的红底黑纹的臂带,立刻让下属让开道路,任由那个骑士一步不停地纵马冲进了城门。 骑士驾马在王城的大道上奔驰着,路过的行人纷纷避让到一边,就连巡逻的城门卫也赶紧让开道路, 让其畅通无阻地冲到了王宫大门之前。 骑士翻身下马,一身风尘仆仆, 满脸的灰土都顾不得擦一下,抓紧绑在腰带上的铜制圆筒就匆匆奔进了大门之中。 又是一日的清晨, 巨大的圆池中的水清澈而明亮,在清晨的阳光下越发显得波光粼粼。 两架螺旋形的巨型水车在宽敞华美的宫殿两侧,纯白的玉石所制, 将宫殿两侧巨大水池中的水不断地运送到宫殿顶部。 细碎的水珠从宫殿大门的两侧撒落下来,那撒落的水幕仿佛是珍珠串联起来的幕,却又比珍珠多了几分透亮和清澈,映着阳光, 折射出七彩的微光。 卡莫斯王快步越过那水幕, 踏入宫殿之中。 里面要凉快许多, 宫殿四周不断撒落的水幕将热气都挡在了外面。 他大步走过去,坐在当中的宽敞座椅上,身后火红色的披风散落在座椅的扶手上。 他一手搭在扶手上,俯视着下方的人。 “战报送来了?” “是的,陛下。” 一位年迈的老臣子上前一步,将刚刚送达的战报递给卡莫斯王。 卡莫斯展开一看,嗤的笑了一声。 “盖述那些家伙真是不长记性,年年挨打,年年还要来。” 下一瞬间,年轻的王者猛然起身,在这大殿之中,在他的王座之上,傲然而立。 随着他突然的起身而唰的一下飞扬起来的火红色披风在他身后,如天边即将点燃的血色战火。 那就像是一头本是懒散静卧着的雄狮,傲然起身,一抖茂密的鬃毛,向远方发出怒吼。 卡莫斯王站在王座之前,灼灼目光俯视麾下众人。 他说:“做好准备,我将在十日后出征。” 说完,他就大步走下台阶,随手将手中的战报丢给台阶下的臣子。 他沿着雪白的道路向前走去,两侧的大臣贵族纷纷低头,以无比恭敬的姿态送他离去。 头也不回的离开宫殿,英勇的王者腰间那金色的剑鞘在阳光下闪耀着锐气的锋芒。 ………… 一天的忙碌,很快到了傍晚时分。 本来是打算去伽尔兰的寝宫找自家小王弟,但是卡莫斯接到了侍从的禀报,告诉他伽尔兰并不在自己的寝宫之中,而是去了瑟斐庭院,他想了想,干脆地调转了方向,向着瑟斐庭院进发了。 在过去的路上,他闲着没事,一边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一边打量着那些在见到他之后纷纷在两侧跪下来的人。 奇怪。 卡莫斯王想。 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这段时间里,他看到的留胡子的人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多的人下巴都变得很是光滑干净。 俗话说,上行下效。 对很多人来说,跟随上位者的喜好就是政治正确。 以前卡莫斯王习惯性地留胡茬的时候,下面的人一窝蜂地跟着留胡茬;现在卡莫斯王喜欢把下巴刮得干干净净,于是其他人也每天仔细地打理自己的脸。 年纪大的人也就算了,现在,要是年轻人还留胡子、尤其是乱糟糟的络腮胡来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的话,铁定会被人嘲笑。 你看卡莫斯王威不威武?霸不霸气?是不是男子气概爆棚? 所以王才不需要用胡子来衬托自己,哼,只有那些本身没有男子气概的人,才需要用胡子来掩饰。 以上的话飞快地在上层贵族之中流传了出去,于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经常出入王宫的人、尤其是年轻人脸上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而这股风气甚至已经开始由王宫中开始向王城、贵族中向普通平民中扩散了。 关于以上这些事,卡莫斯王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他闲着无聊随便琢磨了一下,眼看着瑟斐庭院就在不远处,马上就能见到可爱的小王弟,他立刻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到庭院入口,他就和歇牧尔撞了个正着。 “卡莫斯王。” 大概是没想到卡莫斯会来到这里,歇牧尔似乎也有点吃惊,然后很快走过来,躬身向其行礼。 “收到命令没有?” “是的。” 歇牧尔回答。 他在上午就已经接到了十日后出征的命令,他将带领神殿之中的沙玛什祭司团跟随卡莫斯王一同出征。 往年皆是如此,沙玛什的祭司团也是亚伦兰狄斯一股极为重要的战力。 “所以,我打算向赫伊莫斯王子交代一下,我出征的这段时间里,由他来代我教导伽尔兰王子的武艺,同时,也还要交代伽尔兰王子不能荒废学业。” 他说,“不过下仆说赫伊莫斯王子来这里找伽尔兰王子了,我干脆就过来了。” 卡莫斯王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歇牧尔一同踏入了瑟斐庭院的大门之中。 瑟斐庭院是王宫之中一处最接近大海边的庭院,数座造型华美的巨型凉亭坐落在庭院之中。四季常绿的簌悬木和松树将其环绕着,笔直的棕榈树矗立在海边。 坐在巨大的凉亭之中,远方那无边无际的大海尽收眼底,也能看到对面悬崖上壮观的小型瀑布。 因为这里同样也是厄亚河的尽头之处,这条贯穿了整个亚伦兰狄斯的长河缓缓绕了王城一圈之后,在这一处的悬崖尽头跌落无尽的大海之中。 冷硬的石头座椅上早已铺上了雪白的软垫,金发的小王子坐在那里。又长大了一点的小狮子趴在他身边,摇头晃脑的,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伽尔兰一模它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它就眯起了眼,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用脑袋在伽尔兰怀中一拱一拱的,蹭个不停。 小胖子塔尔抱着一盘糖渍的果脯乐颠颠地跑过来,那盘中的果脯有红有黄有蓝,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殿下殿下,来吃东西,这个非常好吃的~~” 小胖子把盘子放下来,然后又往回跑,他记得还有一盘小奶糕没拿过来呢。 赫伊莫斯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开口对伽尔兰说话。 “伽尔兰,你听到消息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往伽尔兰嘴巴里塞了一个鲜红色的果脯。 伽尔兰措不及防,但是那果脯的一点已经碰到了他的嘴,他的两只手又搂着小涅伽,不好去拿,也就只能张嘴,任由赫伊莫斯将果脯喂进他嘴里。 他咀嚼了一下,一股蜂蜜的甜味伴随着水果的清甜在他嘴里泛开。 “太甜了。” 伽尔兰说,他比较喜欢酸甜味的,或者盐渍味的。 “是吗?” 因为刚才拿了塞进伽尔兰嘴里的果脯,赫伊莫斯的指尖此刻残留了一点糖渍。 他低头,薄唇一张,伸出红红的舌尖在指尖舔舐了一下。 那甜甜的味道在他口中泛开,充满了他的味蕾,甜美得像是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味道。 “我觉得还好。” 少年吸吮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再度拿起一块果脯塞进自己嘴里。 大概是因为从小吃了太多的苦头,他非常喜欢这种甜味充盈味蕾的感觉。 “还可以再甜一些。” 伽尔兰:“…………” 那是你觉得。 伽尔兰不久前才知道,这个在前几世都被称之为恶魔之子、凶名震慑天下的家伙居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甜党。 他这个小孩子的身体都觉得太甜了腻得不行的东西,赫伊莫斯却能一口接一口地吃下去,甚至还嫌不够甜。 喂喂喂,吃多了甜的会胖的啊。 你要吃成一个大腹便便的大胖子美女们就不会喜欢你了。 每次看着赫伊莫斯吃那些甜得要死的东西,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如此念叨着。 要知道,伽尔兰还心心念念地想着让赫伊莫斯过个两三年就快点找个妹子结婚生子,他好去游历大陆,四处装逼……不是,是四处看世界。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消息?” 不打算和嗜好甜食的赫伊莫斯继续讨论这个果脯到底够不够甜的问题,伽尔兰问道。 “卡莫斯王不久之后就要出征了。” 赫伊莫斯回答。 “前往与盖述的边境。” “这样啊……” 伽尔兰想了想。 的确,卡莫斯王一直以来一年之中几乎半年都在外征战。因为这数个月王兄一直都待在王宫里和他一起,他差点都忘了这一点。 他倒是不担心卡莫斯王的安危,前几世直到他死为止,卡莫斯王依然还是征战天下威名赫赫的狮子王。 不过,就算没有危险,可战场上受伤还是有可能的。 伽尔兰琢磨了一下,就决定干脆趁着这几天为卡莫斯王兄用孔雀石打磨一个战神的护符出来,在出征之前送给王兄,祝王兄凯旋而归。 伽尔兰在这里琢磨着,拱在他怀中的小狮子不高兴了。 它瞅着那个从它身上吸引走了伽尔兰注意力的少年,原本懒洋洋地眯起来的眼都睁开了,眼神不善地盯着赫伊莫斯。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了一下,小涅伽突然冲着伽尔兰嗷呜一声,然后,在软软的垫子上打了个滚儿,四肢朝天,朝着伽尔兰露出了肚皮。 它就这么露着肚子,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闪闪发光地瞅着伽尔兰。 嗷呜嗷呜~~ 揉我揉我~~ 小狮子那卖萌撒娇的模样实在是可爱,一下子就把伽尔兰逗乐了。 他伸手揉了揉涅伽圆滚滚的小肚子,涅伽四只小短腿抱住他的手,冲他嗷呜嗷呜的叫,看起来非常享受。 伽尔兰揉着那软软的小肚子正觉得有趣,突然一个东西又塞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张嘴,然后那东西立刻就塞进他唇中,那股甜腻腻的味道一下就在他唇齿中蔓延开来。 啊啊,甜死了。 伽尔兰这么想着,还是吃了下去。 只是刚一吃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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