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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不借助任何人的力量,自己熟悉这座城镇,自己找到地方报到,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明白了吗?”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男孩淡漠地看着凯霍斯的背影,握紧手中的令牌。 总有一天…… 他想。 总有一天,他会取代这个家伙,成为伽尔兰王麾下最强的、无可取代的将领。 他转身,向城镇的中心走去。 西亚王子已经病逝。 这座伽尔兰王一手建立起来的城镇,是身为‘诺维’的他开始的起点。 …………………… ‘诺维,亚伦兰狄斯帝国之柱’。 后世人如此称呼着这位据说是孤儿出身的名将。 贤明王伽尔兰时代,将星荟萃,名将辈出,被称之为名将的黄金时代。 后来随着时间无情的流逝,几十年之后,众位将星接连陨落或是老去,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名将的黄金时代也落下帷幕。 而在亚伦兰狄斯帝国的名将青黄不接之际,烈日骑士的弟子诺维,伽尔兰王的弟弟辛亚斯,这两人一左一右镇守帝国,稳定住了动荡中的帝国。 帝国因此而延续了下去。 后世也因此将这两位将领并称为,亚伦兰狄斯帝国之柱。 让人好奇的是,这位帝国之柱终其一生都是孤身一人,也未留下后嗣。 后世的野史上,对此事有着无数的猜测…… ………… …………………… 伽尔兰刚走到马车之前,一只手忽然从里面伸出来,伸到他的面前。 那是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褐色大手。 一抬眼,伽尔兰顿时失笑,他扶着那只手上了马车。 他本来想坐到那人的对面,却被那只手的主人拽着,坐到那人的身边。 那人的眼灼灼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赫伊莫斯低头看着伽尔兰,目光软了下来。 “来接你。” 他说,微微低头,将脸凑近伽尔兰。 他的唇几乎就在少年的耳边,低声说:“凯霍斯要照顾那个小鬼,所以我来代替他……” 赫伊莫斯凑在耳边说话,浅浅的热气让伽尔兰觉得痒痒的。他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一下头,并没有注意到赫伊莫斯的手已经伸过来,马上就要搂住他的腰。 啪的一下,马车大门忽然被重重推开。 赫伊莫斯抬眼。 于是,金红色的眸和碧绿色的瞳笔直地撞在了一起,啪的一下炸开火花。 金发骑士一个翻身上了马车,就坐在两人的正对面,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赫伊莫斯,但是那笑明显没到眼底,给人一种后背发寒的感觉。 他盯着赫伊莫斯那只差点就要摸上伽尔兰腰的手,目光就跟针似的。 赫伊莫斯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凯霍斯,你的弟子很小,需要你留下来照顾几天。” “不,赫伊莫斯阁下,身为我的弟子,迎接他的只有严格的磨练,而不会有什么照顾。” 凯霍斯笑眯眯地回答。 呵呵,想趁着他分心教弟子,趁虚而入接近陛下是吧? 想都别想! 烈日骑士的目光和赫伊莫斯隔空激烈地对撞着,几乎要撞出实质性的火花。 他的小陛下还太小了还不能谈恋爱也绝对不能被人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第258章 午时刚过,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火辣辣的太阳晒着大地。 在这种闷热的天气里, 伽尔兰行宫上空的水幕已经打开。 造型优美的拱形架柱悬空着, 环绕在行宫的四周,其他季节看起来只是一个装饰建筑,但是这个悬空的拱形架柱其实是中空的,它连接着旁边的高架输水渠, 里面有活水不断地流动着。 等到天气闷热的时候,悬空拱形架就会打开,细细的流水从其中喷出来,形成一个薄薄的小型人工瀑布。 此刻,行宫除了门之外, 其他三面都被高空中洒落下来的水幕笼罩着,让行宫里的温度降低了不少。 骄阳似火,在火辣辣的烈日曝晒之下,就连地面上的青草都有些蔫了下来,树冠的枝叶更是无精打采地垂落着。 守卫在行宫之外的侍卫们一脸晒得通红,汗水早已汗湿了头发, 却依然如石雕般稳稳地站立着, 一动不动。 看到有人从远处走过来, 他们抬眼紧盯着来人。 待来人走近之后,几名侍卫赶紧躬身行礼, 然后让开路。 赫伊莫斯快步走进行宫大门之中, 天气实在太热, 他先是走到喷泉那一处,用水泼了一把脸,这才觉得清爽了一些。 然后,他越过向他行礼的侍女,进了房间大门。 一进门,赫伊莫斯就看到站在外房中的塔普提。 女官长看到他进来,抬手将食指放在唇上,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下意识放轻脚步。 “陛下睡着了。” 女官长轻声说,“这段时间政事太多,他这几天都睡得很晚。” 赫伊莫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我去看看他。” 他说,然后不等塔普提回答,径直向里面走去。 女官长来不及拦住,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赫伊莫斯去了。 其实刚才她说那话的意思就是让赫伊莫斯要么待在外面等着,要么先行离开,等一会儿再来。 谁知道赫伊莫斯阁下竟是径直就进去了。 算了。 想必赫伊莫斯阁下也不会忍心打扰陛下的睡眠。 如此想着,女官长在外屋坐下来,安稳地喝着茶水,等待着。 她的陛下醒来之后,自然会召唤她进去。 ………… 当赫伊莫斯走进政务房时,看到的就是歪在黑曜石长椅睡过去的伽尔兰。 桌案上还摆放着一叠文书,风吹过来时发出哗哗的响声。 玛瑙雕琢而成的镇石压在其上,让纸张不会被风吹落在地上。 桌案后方的长椅上,少年靠在软垫上,头歪在座椅一侧的扶手上。 金色长发从漆黑的黑曜石栏上垂落下来,如流动的金子般。 他闭着眼,微张着唇,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伽尔兰看起来睡得很沉。 摆放在房间四角的玉盘盛着大块的冰,散发出丝丝凉意,让房间里比外面舒适了很多。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于舒适了,才让伽尔兰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赫伊莫斯放轻脚步,绕过桌案,走到伽尔兰身边。 黑曜石长椅很宽,就算坐上三人也绰绰有余。此刻伽尔兰靠在扶手的一侧,左边就空出来大半。 赫伊莫斯站在浅睡的伽尔兰身边,一转头,便看到了放在桌案上批阅了一半的文书,上面的字迹很熟悉。 再仔细一看,他发现那叠文书正好就是他前两天交给伽尔兰的关于对第三军团进行改革的设想。 纸上不少地方被伽尔兰加了下划线,还并在旁边写了些什么,看来伽尔兰让他过来,是想和他讨论这件事。 既然伽尔兰还在睡,反正等着也是等,赫伊莫斯干脆伸手拿起那叠羊皮纸,先看了起来。 刚看了两张,一滴水沿着他的发梢从颊边滑落到唇角。 他的额发在他刚才用喷泉池里的水泼脸的时候被打湿了,这才渗出水痕来。 刚才没感觉,唇角被打湿了一点,正在看文书的赫伊莫斯突然觉得有点渴。 他抬起头,一眼便看到桌案上的琉璃杯,那应该是伽尔兰喝剩的,已经空了,残存的一两滴水静静地待在杯底。 一想到伽尔兰,他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上扬,落到了伽尔兰的身上。 少年还在静静地睡着,眉目安然而柔和。 秀美面容,像是一株在清晨阳光下安静绽放的白玉兰,染着一圈金色的边缘,柔软的瓣上还滚动着一点夜间的露水。 他只要安静地待在那里,那一处就如画般的美好,让人移不开眼。 房间里的气温虽然比外面低了不少,但是在炎炎夏日中还是偏高。 一滴汗水从伽尔兰的额头渗出来,沿着颊边滑落。 少年的皮肤很白,在明亮的阳光下越发呈现出诱人的奶白色的光泽。 细嫩的肌肤染了水痕,泛出一点水光。 那滴汗水沿着纤细的下巴滑落,缓缓地流到侧颈上。 沉睡中的伽尔兰微微仰着头,于是侧颈毫无防备地展露出来。 在散落肩上的金发的衬托下,少年颈部呈现出像是天鹅那般优美而又矜贵的线条。 汗珠在其上滚动着。 赫伊莫斯盯着在牛奶般的肌肤上滚动着的汗珠,无意思地咽了一下喉咙。 好渴。 他想。 他的额头也再次渗出汗水来,和水痕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侧颊滚落。 他抬手甩去已经滑落到下颚上的汗水。 好热。 他想。 今天的天气实在太过于闷热,热得他的脑子都有点恍惚了。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他的唇有些干了。 他想。 好渴。 金红色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还在缓缓从伽尔兰颊边滚落的汗珠,赫伊莫斯的意识在这一刻似乎已经彻底放空了。 他的大脑在向他发出干渴的信号,急促的,迫不及待的。 好渴…… 在那种如同火烧般的干渴的驱使下,赫伊莫斯缓缓地俯下身,一手搭在黑曜石长椅的靠背上,一手按在椅面。 他双臂张开的空间将毫无所觉的少年囚入其中。 浅色的影子笼罩下来,伽尔兰依然沉睡着,对于危险的逼近毫无所觉。 他的下巴上,有那么一两滴汗珠将流未流地悬着。 或许下一秒就会从下巴上滴落。 赫伊莫斯低头,他的舌尖轻柔地掠过伽尔兰的下颚。 那几滴汗珠没入他的唇中。 他的喉结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少年的肌肤很柔软,因为常年被女官长精心保养着,像是牛奶般的丝滑,让人隐隐都能感觉到牛奶那种香甜的气息。 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少年垂落的睫毛动了一动。 伽尔兰轻轻地嗯了一声,从鼻尖哼出来,像是酣睡中的猫咪呜了一声。 听到就让人心里软成一团。 目光一点点地在身下少年的脸上掠过,男人的目光中带着炙热,还有隐藏在炙热之下的渴求。 他的目光看着伽尔兰颊边的水痕,再一次低头,轻轻地舔舐而过。 原本只是想着一下就好,却怎么也抬不起头,唇舌在对方的肌肤上流连忘返。 在身体里面涌动着的渴望让他忍不住用齿尖轻轻触了触少年柔嫩的颊,有一种想要用力咬下去的冲动,却又舍不得,只能强忍住,小心地用柔软的唇舌细细地品尝对方的肌肤。 睡得正香的伽尔兰终究还是不堪其扰,感觉到了脸颊和颈侧不断被舔舐着有些痒的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赫伊莫斯的头。 “嗯……涅伽,别舔了……痒……去旁边趴着……” 还处于半醒半睡中的少年含糊地说着,又揉了一把他认为的‘涅伽’的头。 嗯? 涅伽的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短了? 而且摸上去手感也不对啊? 伽尔兰原本只想揉一把涅伽让它安静点别吵自己睡觉,此刻觉得奇怪,就睁开眼去看。 这一睁眼,那离得极近的俊美的脸就吓了他一跳。 他原本揉着赫伊莫斯黑发的手下意识就一把攥住了对方的一簇头发。 本来是想要往外面拽,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拽,察觉到他醒来的赫伊莫斯就自己抬起头来。 赫伊莫斯俯身,压在他身上,那影子将他笼罩得严严实实的,看着他的金红色眼眸中涌动着仿佛能融化一切的柔情。 那眼神看得伽尔兰心里一跳,本来生气地想要拽对方头发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但是又有点不甘心,于是他往下捏住赫伊莫斯的耳朵,用力地拽了一下。 那点力度对赫伊莫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被捏住的耳朵反而有种痒痒的感觉,那种感觉从耳朵一直传递到胸口。 男人狭长的眼微微弯了一下。 他也不在乎继续被伽尔兰这么揪着耳朵,搭在椅背上的手拿起一缕金发,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一边吻,一边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伽尔兰。 对方那种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挑逗自己的暧昧举止让伽尔兰的脸不由得热了一下。 他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你刚才趁着我睡觉做了什么?” 赫伊莫斯看着他,也不开口回答,忽然低头,又在他颊边舔了一口,顺便不客气地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尖。 像是在报自己的耳朵被拽的仇。 吃完豆腐之后,赫伊莫斯抬头看伽尔兰,挑着眉回答。 “就做了这个。” 看着赫伊莫斯那副坦然而且还理直气壮的模样,伽尔兰都快被气笑了。 但是男人俯视着他的灼热目光又让他不由得有点紧张,他瞥了一眼房门。 房门虚掩着,一推就能开。 伽尔兰知道,塔普提肯定就在外面,万一她推门进来…… 他刚想到这里,赫伊莫斯那低沉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还想继续。” 男人说,声音低低的。 赫伊莫斯看着他的眼睛很亮,右手伸过来,拇指轻轻地抚摩过他的唇瓣,像是在用指尖描绘他的唇形一般。 粗糙的指腹摩挲得得他的唇有点刺刺的痒。 “可以吗?” 赫伊莫斯轻声问道。 被那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金红色眼眸、以及因为隐忍而渗出一分沙哑的声音迷惑了一秒,恍惚了一瞬的伽尔兰差点就点头了。 是的,差点。 他在一秒钟之内就清醒了过来。 不行。 不能这样继续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 伽尔兰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他人被赫伊莫斯压制在长椅上,一边是椅子靠背,一边是赫伊莫斯的手臂,根本不可能逃脱。 让压在他身上的赫伊莫斯自己起身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得想想办法……赶紧想办法。 就在少年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努力思考脱身的办法时,一直盯着他的赫伊莫斯很快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于是,不打算给对方任何思考空间的男人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那淡粉的唇,像是初春绽放的花蕾,青涩而又甜美。 从赫伊莫斯进来房间一眼看到沉睡中的少年那时起,就一直窥窃到了现在。 而今,终于含入唇中。 压抑许久的欲望在这一刻近乎失控。 他贪婪的,近乎粗暴地吸吮着少年柔软的唇瓣,撬开藏在唇中的贝齿,深深地侵入进去。 如攻城掠地一般,不给对方丝毫闪躲的机会,直接就擒获了对方颇为慌乱地想要向后躲去的舌尖。 他夺取对方的力度仿佛是想要将其与自己融为一体。 他丝毫不知节制地,一次又一次在对方的唇齿深处掠夺着,像是一头贪婪的野兽一般。 直到伽尔兰发出难受的闷哼声,急促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赫伊莫斯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对方的唇。 看着对方被自己摩挲得殷红至极的唇,他心口一烫,差一点又俯身咬下去。 只是看着伽尔兰难受得直喘气的模样,他才勉强忍住了。 极度的缺氧让伽尔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张口急促地喘着气。 赫伊莫斯那激烈得仿佛连他口中的氧气都一并夺走的吻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时间一长,窒息感逼得他眼角都泛红了。 伽尔兰瞪着赫伊莫斯,想要骂人,但是一张口就只能喘气。 他的眼被逼出了水雾,湿润的瞳孔泛着一层水光,衬着绯红的颊越发显得诱人。 赫伊莫斯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擦过伽尔兰沾染上一点水雾的睫毛。 “你说过,从小到大,你救了我好几回。” “……” 伽尔兰还在喘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没法回答。 他想,自己在那个地下石殿说的话原来被听到了。 原来这家伙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醒来了。 赫伊莫斯唇角微微上扬,他凝视着怀中的人,低声说。 “救了我那么多回,作为回报,干脆我整个人给你,怎么样?” 终于把气喘匀了的伽尔兰对赫伊莫斯展颜一笑。 他说:“滚。” 赫伊莫斯:“…………” 然后,趁人睡觉偷袭的黑骑士就被赶走了。 随后,他被禁止接近伽尔兰周围十米之内,整整三天之久。 第259章 因为昨晚下了雨的缘故, 今天的气温较之前降低了一些, 再加上盘绕在空中的云层挡住了炽热的阳光, 上午时分的气候颇为凉爽。 从远方的海面上吹来的风带来了海洋湿润的气息,前几日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得有些蔫的花草树木们经过一晚上雨水的滋润, 纷纷又打起了精神,枝叶郁郁葱葱的,让人看着就舒心。 赫伊莫斯的行宫庭院中, 小溪一如既往欢快地流动着,一名祭司站在溪水旁边。 他穿着一身标准的深青色的黑夜之神南纳的祭司服饰,稍长的发梢散落在肩上。 接到赫伊莫斯的召唤,索加一大早就来到行宫。 当他来的时候, 赫伊莫斯正在庭院中做着例行的清晨锻炼, 一如既往近乎极限的体能训练,做完就一身大汗淋漓, 全身上下的褐色肌肤似乎都被汗水浸透了。 完成训练之后, 赫伊莫斯要去简单地冲洗一下,索加自然得老实地等着。 等着等着, 他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心爱的情人,法塔雅。 在偶尔遇到离开王宫的伽尔兰之后, 法塔雅就将很多年前自己和年幼的伽尔兰小王子相遇的事情告诉了索加。 索加很快就记起来。 在八年多前,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在卡莫斯王对贫民窟进行改建时,一些权贵官员欺上瞒下, 贪婪地吞下不少财物, 甚至将那些贫民逼得家破人亡。 那时, 是还很年幼的伽尔兰王子揭穿了这件事,惹得卡莫斯王大怒,处死并惩治了不少人。 那个时候,索加正好去了外地游历,到全国各地的南纳的神殿修行――这是被选中为下任大祭司的后继者其中一员的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所以,他对此事并不是很清楚。 现在,看到自己的情人一说起伽尔兰王就眼睛发亮、眉飞色舞的模样,索加就忍不住想要苦笑。 法塔雅话里话外都对伽尔兰王充满了敬仰,对其尊敬至极,他甚至还看出来了,法塔雅心底还隐藏着几分对过去小王子的怜爱之情。 索加敢保证。 以法塔雅的忠诚之心,如果自己敢对伽尔兰王不利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 想到这里,黑夜之神的祭司就心里又苦又涩。 不管是他效忠的主人,还是他心爱的情人,一个两个的,全部对那个少年王死心塌地。 这实在是……唉…… 他曾经野心勃勃,发誓要协助赫伊莫斯殿下登上王座,然后他就能以功臣的身份得到赫伊莫斯殿下的信赖,辅佐其作出一番千秋伟业,得到偌大的功绩,青史留名。 但是,在伽尔兰王登上王座之后,他的野心就彻底成为了泡沫。 虽然伽尔兰王在登上王座之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防备打压赫伊莫斯,反而对其颇为信赖、并委以重任,所以他们这些跟随赫伊莫斯的下属也没有被清算和打压。 按理说,作为败者,这种结果已经非常好了。 但是索加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 他渴望权力,渴望站在更高的位置,渴望做出一番让天下人都为之侧目的功绩。 但是,只要想想自己过去为了让赫伊莫斯阁下争夺王座而针对伽尔兰王做出的那些事,索加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前程恐怕已经到头了。 若是换成他,处于伽尔兰王的位置,绝对会找借口惩治甚至处死曾经算计过自己的人。 是的,伽尔兰王的心胸很宽大,从其毫不忌讳地让赫伊莫斯阁下担任第三军团的统帅就能看得出来。 但是,就算再怎么宽大,不与自己计较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委以重任? 就在索加心情苦闷地想着这些的时候,洗浴完换了身衣服的赫伊莫斯终于出来了。 “跟我来。” 他直截了当地说,然后迈步走出行宫大门。 索加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错愕的发现,这是通往伽尔兰王的行宫的道路。 众所周知,伽尔兰王虽然坐上了王座,但是依然还住在原来的行宫中。 在以前,索加曾经多次跟着赫伊莫斯来到这座行宫。但是自从伽尔兰成为王之后,他已经很久不曾再踏入这座行宫之中。 时隔两年之后,终于再一次进入这座行宫的索加忍不住如此感慨着。 同时他心里也有点纳闷,赫伊莫斯为什么会突然带他来到这里。 他刚想向赫伊莫斯询问,就看见他的主人眼睛突然一亮,然后直接甩下他,快步向前走去。 索加一抬头,看到少年王就在庭院中,大狮子正围着他转悠。 赫伊莫斯刚靠近,就被守在伽尔兰身边的金发骑士给挡住,不让他靠近。 身为伽尔兰的守护骑士,凯霍斯忠诚地执行了他的陛下的命令,三天之内没让赫伊莫斯接近伽尔兰周围十米以内。 今天正好是第三天,还没过去。 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凯霍斯,赫伊莫斯目光如剑。 他冷冷地说:“伽尔兰叫我今天过来。” “哦,抱歉,赫伊莫斯阁下,我一时忘记了。” 凯霍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假。 他退开到一边,让赫伊莫斯过去,但是目光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赫伊莫斯的一举一动。 显然,赫伊莫斯要是有什么不适当的举动,他就会立刻上前。 索加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他表示,心累。 索加看着赫伊莫斯走到还在喂大狮子肉食的伽尔兰王身边,刚才面对着凯霍斯的冷脸瞬间就变得柔和了起来。 赫伊莫斯看起来像是哄人一般轻声对伽尔兰说了几句话,伽尔兰只是抬头看他,对他说了一句话,他眼底就浮现出笑意来。 太没出息了! 就算对方是心爱的人也不能如此毫无尊严地哄着、供着、迁就着啊。 索加在心底如此愤愤地想着。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面对了法塔雅时毫无底线地退让的模样。 摸了摸涅伽的鬃毛,将手中剩下的大半熟肉递给它,伽尔兰接过站在他身边的侍女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转身看向索加。 索加一怔,顾不得继续腹诽,赶紧俯身,单膝跪落在伽尔兰身前。 “索加,是我让赫伊莫斯将你带来这里。” 伽尔兰王的话让索加错愕了一瞬。 原来是伽尔兰王召见他? 为什么? 不等他多想,伽尔兰已经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你来得正好,歇牧尔已经到了,你也过来吧。” 歇牧尔? 眼见伽尔兰已经进了屋里,索加赶紧起身,跟了进去。 一进政务房,他果然看见了正站在屋子里的歇牧尔,歇牧尔看他一眼,移开眼,脸色是万年不变的肃然。 看到这位从小到大的死敌,索加的心情非常复杂。 歇牧尔带领沙玛什的神殿势力支持伽尔兰王子。 他代表南纳的神殿势力支持赫伊莫斯王子。 后来,伽尔兰登上王座,歇牧尔以其师长的身份成为王的心腹,沙玛什的神殿势力也因此完全压倒了南纳的神殿势力。 比起个人输给歇牧尔,索加更不能接受的是他们身为智慧的南纳祭司,竟然输给了那群就连脑子里都塞满了肌肉不考虑现实只是一味地理想化的沙玛什祭司们。 可是没办法。 他们输了。 虽然心理活动多得不行,但是早已习惯表里不一的索加仍旧是一副恭敬的神态,对已经坐在黑曜石长椅上的伽尔兰王微微躬身。 注意到索加在进门之后就看向歇牧尔的复杂的一眼,而歇牧尔不搭理他的模样,伽尔兰嘴角扬了一下。 果然,南纳的祭司和沙玛什的祭司就如同水与火一样,彼此都看不顺眼。 沙玛什的祭司觉得南纳的祭司阴险狡诈都是小人。 南纳的祭司觉得沙玛什的祭司脑子僵化顽固又死板。 “索加,我让你过来,是有事要交给你去做。” 见人已经到齐,伽尔兰直接开口说道。 “关于商贸署的事情,想必你们应该都很清楚了。” 商贸署已经运转了一个多月,给伽尔兰带来了巨额财富。 其他的权贵大臣虽然看得眼红不已,但是终究没那个胆子虎口夺食。 毕竟当初建立商贸署的时候,他们不看好,因此伽尔兰用自己的人、自己的钱建起来,已经事前跟他们说好,收入也要归他所有。 现在,众人已是悔之不及,但是再后悔也不敢对他们的王反悔啊。 虽然也有人想要仿效伽尔兰王建立类似的场所,但是没有伽尔兰王的威望,商人根本不信任他们,最后当然是失败了。 重点关注过商贸署的索加当然非常清楚,他点了点头。 伽尔兰继续说下去。 “塔尔一个人负责商贸署忙不过来,所以,我决定,派你和歇牧尔过去协助他。” 索加一怔。 原本神色自若的他猛地抬头,看向伽尔兰,目光中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以后,塔尔只负责商贸署的运转,关于商贸的法规由沙玛什的祭司商议后制定,然后报给我审阅,同时,接受商人对商贸署中工作人员的投诉。” 伽尔兰说, “索加,那些投诉以及商贸署中商人之间发生的争议,由南纳的祭司进行审判并裁决。” 他又转向歇牧尔,对其说道。 “歇牧尔,沙玛什的祭司可以参与对南纳的祭司审判裁决的所有过程,若有异议,或是有贪赃枉法的迹象,可以直接提报给你。” “然后,由你和索加商谈,若是无法解决争议,就上报给我。” 索加原本还在因为伽尔兰居然将重要的商贸署的权利分给他一部分而惊讶不已,此刻听到这一大段话,心里咯噔一下。 对政治权利极高的敏感性让他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这一大段话中的关键点。 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他心里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那个念头让他有些心惊。 索加在这边还在心惊不已,那边,歇牧尔紧皱着眉,眼底写满了不快。 沙玛什的祭司和南纳的祭司的关系势如水火,所以以后要与索加共事这一点让他极为不快。 但是他绝对不放心将重要的财物来源商贸署交到狡猾的索加手中――那群南纳的祭司惯会钻空子,根本不知何为公正,肯定会徇私。 所以,必须有人紧紧地盯着他们。 歇牧尔坚信唯有正直的沙玛什祭司才能做到这一点。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才勉为其难地默认了这件事。 “好了,就是这件事,你们可以退下了。” 伽尔兰抬手,示意他们离去。 “你们应该知道,商贸署的重要性,所以回去之后多想想要怎么做好这件事。” 他看了索加一眼。 他倒是不担心这个人。 他很清楚索加对权利的野心和渴望,一旦给索加机会,他一定会牢牢抓住。 心里那个模糊的念头让索加此刻的心思极乱,但是,眼看着伽尔兰已经起身要走,他咬了咬牙,抱着拼一把的念头开口说话。 “陛下。” 他压低声音说,“您在商贸署设置的这个制度,是不是……在尝试……什么?” 伽尔兰刚站起身就听了索加的话,回头略感诧异地看了索加一眼。 然后,他微微一笑。 “不亏是南纳的祭司啊……” 少年王站着,俯视着跪在下方的索加。 “既然你已经看出来,那我干脆就在这里直说。” “是的,我在以商贸署为试点。这个制度,我以后会在王庭之中施行。” 站在众人之前,伽尔兰语气平静地说。 “以后,王庭中的大臣只负责施行决策,所有的司和署不得自行设立法规。” 一直以来,虽然国法由沙玛什神殿和王一同制定,但是王庭的各个司和署都可以制定和它们权利相关的法制。 “所有司法的制定,都必须按照严格的规定由沙玛什的神殿来制定,以沙玛什的名义在整个国家进行宣告。所有未经过沙玛什神殿宣告的律法,皆为伪法。” “但是,从此以后,对违背律法的行为的审判以及裁决,都由南纳的神殿负责。” 一直以来,审判权没有明确的归属,任何司和署、任何部门以及权贵大臣都有权利抓捕并对他人进行刑罚。 “所有的贵族大臣,均不得擅自对他人审判和处以刑罚。” “裁决结果由沙玛什神殿负责执行,若是沙玛什神殿认为裁决结果与律法不符,就可以要求南纳的神殿重新裁决。” 索加心里一凛。 这是制约。 王庭中的大臣,沙玛什神殿势力,南纳神殿势力,三方面的制约。 神殿作为信奉神的势力,不可与王庭中的大臣相交。 而王庭必定会因为被神殿分走权利而对神殿抱有极大的不满。 从而杜绝了王庭和神殿勾结的可能性。 而沙玛什神殿和南纳神殿就不用说了,一位沙玛什的祭司,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和南纳的祭司勾结,南纳的祭司亦是如此。 三方权利平衡,并驾齐驱,任何一方都难以独自壮大。 而王权,凌驾于三方之上。 若是这个制度实施,王座的后继者只要不是愚笨之人,就能牢牢地控制住所有权利。 同时,再也不会出现拥有偌大权利的权贵大臣一手遮天,蒙蔽王的视线的事情。 将该制度在地方实施的话,那么,各个城市的执政官都无法再向像以前一样,集所有权力于一体,无人制约,从而肆意地滥用权力,欺瞒王城。 如此一来,像托泽斯城那样的事情,势必不会再发生。 索加细细想着,反复地咀嚼着伽尔兰王说的那一席话,心跳开始加速。 这个制度。 若是能成功地施行下去,恐怕能彻底地改变亚伦兰狄斯的政治格局。 而他,将见证这个巨大的改变,并成为其中的一员。 南纳的神殿也将恢复与沙玛什的神殿并列的地位。 按捺住激动的心思,索加忽然有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怎么都没想到,对于曾经算计过伽尔兰王的自己,伽尔兰王都能够不计前嫌,给自己机会,委以重任。 这位少年王的心胸之大实在是让他难以想象。 一直以来,索加都坚定的认为,唯有杀伐果断、理智无情之人才适合为王。 可是此刻,他忽然想,现在的他,难道不是在由衷地庆幸此刻在王座上的人是伽尔兰王吗? “您……愿意信赖我吗?”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心情复杂地问了一句。 “哦,你要是想做什么手脚,我会告诉法塔雅的。” 少年王说,轻描淡写。 索加:“…………” 一击必杀。 压下心底此刻复杂而混乱的思绪,索加仰头,看向伽尔兰。 “陛下,您应该赐予这个制度一个名字,这样我等才能更好在商贸署中施行这个制度。” “名字啊……” 伽尔兰稍微歪了下头,想了想。 他心里一动,说:“就叫‘三权分立制’吧。” 以一种好玩的心思,伽尔兰说出了这个名字。 只是,他完全不知道,他的一时兴起给后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 据后世史学家研究。 三权分立制。 该制度的起源可追溯于亚伦兰狄斯的贤明王时代。 由贤明王所创立。 虽然贤明王创造出的这个制度是处于王权控制之下的伪三权分立制度,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三权分立,但是,这个制度的出现为后世真正的三权分立制指明了方向。 千年之后,后世真正意义上的三权分立制,以其为基石建立了起来。 ………… …………………… “我使唤你的部下,你真的不在意?” 憋了许久,伽尔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南纳的神殿,一直都是赫伊莫斯麾下的势力。 他的做法可以说是直接撬了赫伊莫斯的墙角。 但是他也没办法,能够和沙玛什的神殿并驾齐驱且绝对不会勾结的势力,怎么想都只有南纳的神殿。 瞥了站在不远处的其他人一眼,赫伊莫斯俯身,凑近伽尔兰耳边。 “反正……” 他微微眯起眼,摊开手,轻声说。 “……连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不是吗。” “…………” 伽尔兰侧过头去。 他说:“反正都叫你过来了,那三天也就剩下今天,不准接近的那个命令……就提前结束好了。” 目光柔和地看着少年藏在金发里的耳尖上那一点粉意,赫伊莫斯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是的。” 他用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说, “我的陛下。” 第260章 一直以来, 无论是亚伦兰狄斯还是大陆上的其他国家,施行的都是一权制。 也就是说,王庭之中的各个司署,其所有权利皆由司长掌控。同样, 在地方城市中, 一座城市中除军权以外的所有权利由执政官或者城主一人掌控。 这种制度, 很容易导致一人独大,欺上瞒下这种状况的情况发生。 托泽斯城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所以, 伽尔兰在思索良久之后, 决定参考后世的三权分立制, 在亚伦兰狄斯实施伪三权分立制。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将可以彼此克制的权力拆分开来,交给不同的势力, 让其相互制衡。 贸然进行政治制度改革的风险太大,而且毕竟第一次尝试新制度, 他虽然有了大体方向, 但是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完善。 若是一开始就拿整个国家来试验新制度,必定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动荡, 说不定还会导致难以挽回的损失。 因此, 伽尔兰在建立商贸署的时候,就打算用这个新部门来试水新制度。 老部门格局已定, 人员势力繁杂混乱, 实施新制度一定会遭到旧有势力的抵抗。就像是一副已经画好的图画, 想要在上面修改非常困难。 唯有新生的商贸署, 既完全归属于他, 又是一张全新的白纸,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对其进行规划。 一直以来,两大神殿虽然在亚伦兰狄斯拥有极高的声誉,地位超然,受人尊重,但是实际上实权却并不大。 祭司一般都是依附贵族、城主等,以下属的身份辅佐对方,因此,就会发生地方城市里的神殿势力服从城主这一类的事情――托泽斯城就是如此。 而现在,伽尔兰直接将神殿的地位提升到与之并列的地步,如此一来,神殿就摆脱了贵族城主的钳制,自成一方势力。 三权分立。 相克相生。 形成稳定的三方鼎足之势。 ………… 将南纳的神殿势力提升到与沙玛什的神殿势力并列的地步,伽尔兰想,歇牧尔一定会因此而不满。 因此,他特意事先找歇牧尔过来私下说这件事。 虽然从政治上考虑,他必须让两方神殿的势力并列。 但是在伽尔兰心中,歇牧尔对他来说是无可取代的存在。 前几世中,一直都只有歇牧尔陪伴在他身边。甚至于,歇牧尔很可能每一世都为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歇牧尔在他心中永远都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他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任何一点改变。 所以,伽尔兰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打算从里到外将这个三权分立制给歇牧尔说透彻了,好让歇牧尔理解自己的做法。 谁知道,他只是刚把这个制度告诉歇牧尔,还没做任何说明,歇牧尔就直接问了他一句。 “在您看来,这个制度对亚伦兰狄斯有好处,是吗?” “呃,是这样没错……” “既然如此,就按照您的想法去做。” 沙玛什的大祭司干脆地说道,毫不质疑。 他只是严肃地补充了一句。 “此事事关重大,请您务必要谨慎地去做,不要急于求成。” 伽尔兰:“……哦。” 于是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就这么全部作废了。 看着神色意外的冷静的歇牧尔,少年王疑惑地挠了挠头,然后就转头吩咐人去通知赫伊莫斯,让其在第二天将索加带过来。 ………… 从行宫中出来,沙玛什的祭司和南纳的祭司难得同行了一段路。 虽然两人都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彼此都不搭理,更没有说话,但是光是他们并肩而行这种罕见的情况就让旁边正在巡逻的一队侍卫都忍不住侧目。 走了一段路之后,两人来到一处没有其他人的地方。 前方就是岔路口,眼看两人即将分道扬镳之际,索加瞥了身边的人一眼,先开了口。 “真让人意外。” “什么?” 歇牧尔的口气很冷淡。 “你居然没有反对这件事。” 先不说沙玛什的祭司几乎都是刻板守旧之人,坚守古老的法制,固执地不愿做出改变,就说伽尔兰王任用南纳的祭司这件事,就足以让沙玛什的祭司坚决反对。 因为在沙玛什的祭司看来,南纳的祭司都是阴险狡诈的小人,善使阴谋诡计,善于钻律法的空子。 希望王立身以正的他们当然不允许这样的小人接近王。 因此,历代以来,亚伦兰狄斯之王身边的辅佐祭司,只会有一方的存在,而另一方势力将会被彻底压倒。 比如说,卡莫斯王身边就只有身为沙玛什的祭司的歇牧尔。 索加本以为,这事一定会遭到歇牧尔的反对。 谁知道歇牧尔竟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地默认了,并未如他所想象的那般严厉地对伽尔兰王进行劝诫和谏言。 歇牧尔神色淡淡地看了索加一眼。 他说:“我曾经也如你一般傲慢,坚信我认为‘正确’的事物就一定正确。” 自视甚高。 认为自己判断得出的结论,就一定是正确的。 与自己立场相对的,就是一定是错的。 是当时还很幼小的王子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傲慢。 歇牧尔说:“陛下将会成为一位前所未有的贤明的君王。”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伽尔兰王子的导师,他教导出一位出色的王子。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从年轻的王子身上学到的东西,比他教给王子的要多得多。 他也好,赫伊莫斯也好,凯霍斯也好,甚至是卡莫斯王。 与其说是他们守护着王子,倒不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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