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会这么畏惧他。 我放松拳头又捏紧拳头。 为了自己的哥哥,做弟弟的可以向我寻仇。 但是他杀伤了另外的人,这个人,可能会就此死去。 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他。 我盯着那个弟弟,他在不远的地方,看看我,又看看我面前的人。 他们眼神对上,不久后,对方的眼光开始游移不定。 “滚!”挡在我身前的人突地发出一声大吼。 对方吓了一跳,向后一缩,但想了想,又站住了,想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的人大声喝道:“还想过来?还不快滚?” 那人如惊弓之鸟,退后两步一个转身,飞快地逃走了。 “从你来的后山,回你家去!”他在后面扬声吩咐。 逃逸中的凶手颤抖两下,好象被地上的东西绊倒了,但又立刻爬起来,似乎现在才感到害怕,打着哆嗦,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逃。 我想要出声,叫那凶手跑前面大门,下去报信,我好在这里照看被刺伤的人。 但是才发了一个音,面前的伤者猛地回过头来,用手捂我的嘴,我看见他面色如纸。 他嘶声道:“不要把他招回来。”一手粘稠的血,沾到了我的脸上。 是怕凶手听到我的声音,再回来吗? 我急得吼他:“那你叫啊!” “我叫也不行,”他冲我笑笑,脸色已经发白,“谁叫他去报信,都会刺激他,——何况,我现在发不了那么大的声音……” 他说到后来,喉咙已经发不出声,只剩下只有得了最重的感冒,才会有的那种,光是空气在唇齿间流动的气音。 明明刚才吼那凶手,还那么中气十足。 我看着他,难过得无以复加,只能用手抱住他,准备慢慢把他放到地上。 他深深看我。 这一次,我没有避开他的眼睛。 突然,我被他正在我眼睛下方的手吸引了目光。 有几滴血,从他的手背流下,样子有些奇怪。 “哪里也受伤了?手?”我问他。 他看着我,脸色怔怔地,身体像是似倒非倒。 我抱紧他,说:“先别管,我放你躺到地上,小心些。” 即使他手上有伤,也是小伤,先管大的伤处。 他阻住我,伸手摸我的脸,一遍又一遍,似是不舍。 随着他的手指,黏腻湿润的东西沾到我的脸上。 我胸中大恸。 他温柔看我,用他那几乎发不出的声音叹息一般地说:“刚才,也哭了,今天怎么,这么多眼泪。” 眼泪? 我定睛看去。 从他手下滴下来的血,原来真是从我脸上掉下来的泪。 和他手上的血混在一起,现在也还在顺着他染血的手,不停地流下去,滴到地上。 我用力眨眨眼睛,让眼里的水珠都掉下来,不至于模糊了我的视线。 然后我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他还有另外的伤处。 “别说话。”我轻声吩咐他,手臂轻轻环过他的身体,把他固定住,再准备缓缓把他往地上放。 他配合地把手搭上我的脖子,不过即使得到他配合,他也真重。 “我爱你。”搬运途中,他突然轻声说。 我忙着搬他,憋了一口气,没有出声。 他一下定住身体,不配合起来。 你这样是干嘛?不要命了?我愤怒盯他。 却在他的眼光和伤势下败下阵来,低头回他一声:“我知道。” 他固执地不动,再说:“我爱你。” 我狠狠瞪他一眼,最终还是放软了目光看他:“知道。” 在我重新凌厉起来的目光逼视下,他不敢造次,没说话了,只哼哼了两声,不知道是表示满意还是不满意,抑或单是因为疼痛。 接着他合作地重新放软了身体。 我好不容易把他小心地放到地上,又费了很大力气把他搬去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准备走人。 他伸手拉住我的手。 我弯下腰告诉他:“我下去帮你叫人,你好好等着,很快。” 他抓我抓得更紧:“他可能,还在附近。” 他说的是那个凶手。 我安抚说:“他不可能再来杀你,他要杀的是我。” 他猛地摇头,手抓得我生痛:“就是担心,你,他有,刀。” 我心头一颤。 他当然只是担心我,那个凶手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绝对不会再来杀他。 “在我身边,安全,他,不会再回来。”他说,手死死抓住我,脸色和嘴唇苍白。 我想吼他,说又不是外面有炸弹,出去就会死,难道我因为一个小男孩可能来杀我,要躲在这里,为了这可笑的安全,看着你死?但看到他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对他吼,只得耐心地和他说:“我比他壮,他一个小孩,我打得过他,相信我啊。” 还哄他说:“很快来接你,听话。” 他还是固执地不放手:“他有刀。” “有刀也不怕,我打得过他。”我轻声哄他,心想这人怎么还不晕,恨不得拿石头把他砸晕。 那么多废话,还不得不哄着他。 他仍然不放开,看着我,干裂的唇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我只好凑上去。 “不想再,失去你了。”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这么说,“让你受伤,也不想。” 仍旧紧紧抓住我的手,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我想狠命甩开他,但心下不忍。 不过这一个不忍,可能会耽误他的时间,让他没命。 虽然他也真是不要命了。 我只得做最后一次努力,决定他再不听劝,就不管他伤势加不加重,也要甩开他:“我求求你放开好不好?他已经走了,即使遇上他,我会跑,会叫人,也打得过他,不会死,也不会受伤,好不好?” “你骗我。”他说。 我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先晕倒的恐怕是我了。 但还得好声好气和他解释:“没有骗你,我很快叫人回来,我跑起来比那个人快,他追不到我,你知道我短跑跑得快,啊?” 他神色有些松动,我继续哄他:“马上就回来,听话。” “你会回来吗?”他问,“上次……” 说着似乎想起来上次是为了什么,我才在他伤后逃走,立刻噤了声。 原来他在担心我下去叫了人后,会一走了之。 我没有闲心和他计较上次,忙回答:“会回来,不要担心,很快我就和他们一起回来,你想些有趣的事情,别睡着啊。” 他松了松手,我大喜,但还没来得及挣脱,又被他紧紧攥住,嘟哝着说:“我只有你可想。” 我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觉得他是装的,但看他那流血的伤口,和那暗淡的脸色,又不可能。 只好一口应承:“好好好,想我想我。” 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 他犹自不放:“说你爱我,我才相信。” 我愤怒得几乎想打他,忍了又忍,小声吼他:“你不要命了?那么多废话?” 还想吼他“少得寸进尺!”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我,要求道:“那亲我一下。” 我愤怒得咬牙。 他痞痞地笑了一下,接着却立马转变了表情,一脸认真地看我:“不是,威胁你,我说过,再不会了,只是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那目光依恋,竟是生死诀别的意味。 “别说话,放手,我马上回来。”我着急,轻声说。 他定定看我几眼,看住我的方向,目光却没有投到我身上。 我怀疑他已经看不见了,心中大急。 但是他突然又找回了焦距,眼光柔柔地看着我。 刚才脸上有些戏谑的笑容不见了,目光里尽是不舍,他动着唇,竟然挤出一点声音,说出一大串话来:“对不起,你原谅我,我很后悔以前那样对你,你走 了,我想清楚一些事后,本来决定用以后的一生来补偿你,道歉,没什么用,刚才也一直不想道歉,但是现在大概要死了,我怕再不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不 知道我这样说,你相不相信?” 他殷殷看我。 重伤之下,还说得这样流畅连贯,仿佛这些话已经在他脑中演练过了千百次。 听在我耳中,尽是一些空气的嘶喊声,我心里无比难受。 听到他亲口的道歉,反而觉得胸中空了一大块,仿佛刚才被刺中的是我。 “对不起……”他还在继续说。 我没有听他说什么,我耳中轰鸣,什么也听不见。 只是,眼中氤氲,心中气苦已极。 他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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