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等它坏了,他把我扔出去,我可以自己去治好,即使治不完全好,也可以新三年旧三年逢缝补补又三年,这总是能最终获得自由的一个稳妥方式。 老实说,我很疲累,不想和他斗来斗去,除非他又要拿我做什么事。 “嗯?说话?”他提高了声音。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打定了主意不理。 要杀要剐随便他,要使用任何无耻下流手段也悉听尊便。 隔了半晌,身后没有发火的迹象,反而是一只手轻轻抚上了我的头发,从上往下顺着。 “这么久没看到你,一时忍不住……”他说。 说这种好象道歉的话做什么呢,我现在无权无势,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手掌心,我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走了,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些东西,放在我腰侧的床上。 我转头过去看,看到其中的酒精瓶。 果然是要以疗伤之名折磨我,这是他的老伎俩,偏偏我不耐痛,以前每次都忍痛不住而出声,真是难看。 不过现在不会了。 看一眼之后,我重新把脸放回枕头,打定主意,这次绝对不出任何声音。 他打开酒精瓶,把里面的液体涂到我身后。 奇怪,只感到凉,一点也不觉得痛。 大概是这两年的流亡生活,让我的忍痛能力有所加强。 这是好事,看来这两年对我来说,益处多多。 偏偏他在后面出声打破我的幻想:“痛不痛?这是生理盐水,应该不痛,但痛就说一声,知道吗。” 无聊。 我不应答,努力酝酿睡意。 他上药的动作很轻,加上涂了药后,疼痛已经缓解,我觉得自己好象已经能够入睡,不用再听他唠叨。 马上快睡着,却被他摇醒,我敢怒而不敢言,睁开眼睛。 看了看自己,身上穿戴整齐,看来他没有如以前一样,上过药就把我光着身体晾在一边。 当然这次我也没有像以前般恶狠狠地咒骂他。 他见把我摇醒,坐到床边,搬过我的头靠在他胸前,笑眯眯地端过床头瓷碗:“吃点东西再睡。” 笑得这么恶心。 还要喂我,好象我多么重病不愈似的,我真正重病,被他折磨得发烧数日时,他还不是照样每晚来对我过他的禽兽生活,并美其名曰发烧的人体内温度更适宜,造成我接下去长达半月,被医生诊断为原因不明的厌食症。 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那有多么难受,身体、精神、意志饱受折磨。 那时他可曾对我有半点体谅?现在无论他想什么,就算是以他的人品来说绝不可能有的后悔,或者是想补偿我,我统统不管,绝不原谅。 我从见到他开始就觉得恶心,到了这里更加地觉得恶心,看到他假惺惺的样子我对他的恶心程度就达到了最高级。 他应该也会很恨我,我还记得他在我逃跑时的可怖眼神,以及咬牙切齿地说出的威胁的话。 先前骂他几句就做出那么恐怖的事,刺杀他又逃走,他什么手段不能狠心用出来呢。 现在我已经重新被他抓住,四下无人,该是实现他那一定会让我后悔逃走的宣言的时候了,却做这怀柔政策给谁看。 真是好笑。 但我不反抗,他要喂就让他喂个高兴好了。 虽然到了他的这栋房子,我就已经开始有点轻微厌食。 他一勺一勺喂我碗里的皮蛋瘦肉粥,眼睛里泛着浓情蜜意,无意中看到一眼,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装没看到,喝完粥倒头就睡。 他拿纸巾帮我擦拭嘴角,然后在我脸上亲一下,说句“好好睡”就出去了。 弄得我全身恶寒,过了很久也睡不着。 他在打什么主意,要以奇怪的手段报复吗?还是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再或者以他对我那可怕的执着,想要和我重新开始?他明明知道他那样子对待我以后,这件事永不可能。 不管他,现在我只当他是空气,不恨他,也不爱他。 晚饭时他不在,我被佣人请下去一个人用了晚餐,他的这批佣人都是新的,没有一个和我认识,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做一件事,也就杜绝了我依靠他们实施逃跑的可能。 我按照他家佣人的吩咐,吃完饭去花园散了一下步,然后回他的房间看电视,10点钟准时换上睡衣睡觉。 好象他不准备把我关在房间里,无论如何,这点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不过散步有人跟着,看电视隔一会儿有人来送水果,睡觉大概也有人守在门外。 我知道佣人的吩咐就是他的吩咐,因此我完全顺从。 3 其实现在他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他尽可以随自己的意,不对我这个囚犯实行虚伪的人道主义,爱做什么做什么。 我一个人在他的屋子里随意逛,没有受到任何阻止,只是有人隔得很远,但一丝不苟地跟着。 快要经过那间原来的卧室时,后边那人加快脚步跟上来,要看我反应。 我成心戏耍他,缓缓停下脚步,刚到门前,尽可能地做出感兴趣将要推门的样子,但要客观地说起来,我只是表情稍微动了一动,脚步稍微停了一停,身形稍微滞了一滞,——然后我拔腿就走。 我才对那变态的卧室什么的不感兴趣。 身边这个人大概颇失望,监视我的工作枯燥又乏味,好不容易轮到他值班的时候有获得特别奖金的机会,我却没有做出什么能作为明确证据的动作。 做老板的那个男人忙得很,两年多以前他已在本地商界占了绝对的一席之地,这两年来,以他的手段能力,事业应是蒸蒸日上,只增不减。 他向来尽心工作,亲力亲为,才没有时间一一亲自地来招呼我。 这是好事,我只愿他永不回来,虽然是一样地不理,但和他手下周旋毕竟好过于他。 这天半夜被热醒,他从身后搂着我睡。 看来天不遂人愿。 他应该睡熟了,搭在我腰上的手没有施力,我厌恶地推开他的手,下了床。 到窗边开了窗。 如果没有必要,我连他的窗户也不想碰。 清冷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夜空中明月高悬,远处看得见海。 月光如水水如天。 在这样的夜里,我无可避免地想起了奶奶。 幸好,她走得安详。 这是我唯一的安慰。 大概也会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安慰。 我的事情太过纷繁复杂,只有和奶奶两祖孙的感情纯净无暇,深厚让人依恋,是我回忆中唯一的光明。 有人从身后把我抱住。 我一惊,旋即放松了身体,任他抱着。 在我回忆奶奶的时候被这个人打断,让我很是不悦,但我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低下头来看我的脸,我半点表情也不显露给他。 他收回那张让我觉得可恶的脸,在我头顶呢喃着:“今晚月亮真好。” 我不回应,他抱紧我,柔声问:“在想什么?” 我默默,看着远处,不看天,也不看海。 “在想我吗?”他轻声说,“我就在你身边。” 若是以前的某个时候,他这样对我,我尚可以原谅他,现在,我只觉得烦不胜烦。 他大概也觉得没趣,隔了一会儿说“睡觉吧”,拥着我重新回到床上。 被他抱着,让我半夜睡不着。 直到凌晨他轻声起床,出了这间屋子,我才沉沉睡去。 他每天白天不在,我在佣人监视下规律地生活,几点吃饭几点散步几点看书几点睡觉,都按照他给我定的时间表来。 幸好没有连我上厕所的时间也规定清楚。 夜里或清晨,半睡半醒之间,总会知道他睡在我傍边,我再不起来,给他对我说话的机会。 等他不耐烦,要么重新恢复他的狰狞残暴面目,对我横加虐待;要么一脚把我踢出门外,天下太平。 我衷心期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即使是要把我关起来强暴虐待,也好过现在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很是提心吊胆。 他向来有在出其不意的地方,给予我致命一击的本事。 我实在是害怕他,不论表面的温柔,还是骨子里的残暴。 周末,他难得地和我一起吃饭,然后和我一起散步、看电视。 他这样的人,百忙之中拔冗去陪任何人做这些事情,都属极为难得,我却丝毫不卖他面子。 我本也可以如他般忙碌,是他剥夺了我的权利。 他和我说话,我一概不理,他看电视,我就跑到旁边扭亮台灯看书。 他一时失策,在开电视的时候没有勒令我必须陪他看,所以我自顾自跑去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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