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已经多少年,没来过自己的梦里了。 小优曾经问过姜颜林: “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姜颜林那时连手指都没停过,在键盘上敲着一行行文字,嘴里只给了句言简意赅的回答: “和你一样,不停犯蠢。” 小优顿时嘟起嘴,满不高兴地转回身去,做出不想跟她说话的姿态。 但见姜颜林一点也没有要放下工作来哄自己的意思,她又只好乖乖地凑过来,从背后抱住头也没抬的人,贴在肩上,轻轻蹭着。 “不准说我蠢。” 她斤斤计较。 姜颜林就笑了一声,“好,下次记得提醒我。” “还有下次哦?!” 她不满地抬高声音,引起怀里的人又一声轻笑。 “讨厌你。”小优说着,手却没放开。 姜颜林应了一声,“喜欢你。” 单纯的人立刻就被哄好,又开始黏黏糊糊地蹭着她,想要得到一些关注和疼爱。 这一天,与之后的每一天,姜颜林都没有告诉过小优。 在同样的年纪时,她的确是在“不停犯蠢”。 就像后来的祁宁好奇地问她:“姜颜林,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完美地爱我?” 姜颜林也没有回答她。 ——因为不完美的,都扔给了最完美的。 第二次的野营,结束得很晚。 姜颜林醒来时,裴大小姐已经在晒着太阳工作,不是回邮件,就是接电话。 姜颜林靠在车门口,听见那些零零散散的商务单词,便进了浴室洗漱。 等收拾完出来,就看见一套明显不会合身的衣服摆在床上,姜颜林没挑剔,直接脱了衬衫,将衣服一件件换上。 身后有人揽住她的腰,问: “现在就要走了?” 姜颜林穿上长裤,又撩起衣摆,伸手去扣内衣的排扣。 身后的人接过这工作,帮她扣上。 姜颜林才转回身,回答: “该回去工作了。” 裴挽意笑了一声,“你下次就该把电脑带上。” 两个居家办公的人,被她搞得像打卡上班的工薪族。 姜颜林听着这句话,却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 “有饭吃吗?” 裴挽意看了她一眼,下一秒,才回答: “在保温柜里,喝豆浆还是牛奶?” “豆浆,谢谢。”姜颜林顺口道。 尽管时间已经是下午,但姜颜林还是没有吃碳水的欲望,将留给她的那份简单早餐吃完,就披上外套,收拾东西,把自己的脏衣服都装进袋子拿上。 裴挽意关好窗户和车门,一边走向摩托车,一边问: “晚上想吃什么?” 一顿饭刚吃完,又开始约下一顿。 姜颜林看了她一眼,念头只在脑子里摇摆了短短一瞬,就给了不扫兴的回应: “懒得出门了,你来我家吧。” 裴挽意这下真的有些意外,侧过身来看了她片刻。 姜颜林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不要期待我的厨艺。” 要是没空的话,只会给你吃点速食外卖打发一下。 ——反正,你也不差这一顿。 裴挽意拿起安全头盔,很是自然地给她戴上,像是照顾她手里提着袋子不方便。 但凑近的呼吸,还是直白地勾了勾,隔靴搔痒般。 姜颜林看着她的眼睛,没从中找到波澜。 这女人真的很会装。 面上越不动如山,下手就越风卷残云。 姜颜林想到刚洗澡时看到的一条条红痕和牙印,忽然抬起手,按住她的头吻了上去。 蛮横地,毫无章法地,肆意横扫一番,就悠然退场。 裴挽意扣住她的腰,吻了回来。 姜颜林咬了咬她的唇,在她吃痛时,灵巧地挣脱出来。 “上车吧,赶时间。” 她半点不掩饰“吃饱就翻脸”。 裴挽意却也不在意这一点“报复”。 她知道自己昨晚上有些放纵,要是早上起来,姜颜林直接翻脸走人,她也不意外。 但她对自己有些惊诧。 往往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不会这么“没风度”。 起码这些年来,她都维持得很好。 ——所以要怪的话,就只能怪姜颜林。 从山上回到市区,下午的太阳晒得人发晕,以至于姜颜林连多一句话都不想应付,下了车,一挥手,就径直走人。 裴挽意看了她片刻,轻笑一声,上车发动摩托,扬长而去。 姜颜林听着那引擎的声音,连头也懒得回。 她一路进了家门,第一件事就是给浴缸放热水,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再回浴室放好消除疲劳的精油,开始泡澡。 这一晚上真是累得够呛,她得用三天不出门才能缓回来。 在第三次的时候,姜颜林其实就已经很想让裴挽意别做了。 但并不是因为做累了没感觉。 而是她捕捉到了久违又陌生的东西,于是在潜意识里叫停。 这种东西,小优没有给过她,祁宁也没有给过她。 姜颜林在慢慢意识到它是什么的时候,再喊停已经有些太迟。 最后她只能放任自己的本能,去迎合,去回应,甚至是操控。 这很坏了。 姜颜林叹息一声。 ——在床上的裴挽意,实在是和她太过合拍。 人和动物的区别,多数时候源自于对本能欲望的掌控力。 姜颜林从来不希望自己是个追逐欲望的人,尽管她已经比大多数人还要随心所欲。 或者换句话来说,她不希望自己是被欲望掌控的人。 爱之欲,情之欲,食之欲,物之欲。 每一种,都让姜颜林本能地回避透支,不愿过度浸泡。 她不信任人性,也没有任何把握自己不会在其中迷失。 但作为普通人,姜颜林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慢慢摸索平衡点,明确目标但不生出野望,摒弃条条框框,但不散漫无章。 在一切的欲望中,最易失衡的就是性。 姜颜林其实明白,自己是一个很享受性的人。 她的爱里不会缺失这一重要色彩,但她努力让自己不追逐在这个落脚点。 可惜现实就是,当她对小优没有了性方面的需求时,爱也逐渐降温,沉淀成了一种怜惜。 又或者,正因为她不再生出更多的爱,性也随之成了冰冷的石板,无法触摸。 两者的界限如此模糊,因果关系也像莫比乌斯环一般,找不到头与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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