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万景泽再如何游刃有余,心中压抑的那些暴戾情绪,叫他在这两年间,无时无刻想着要将她抓回来。 要是她再敢跑,他就打断她的腿,让她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此时,也恨不得将她直接从韩府掳去,伪造一个韩家大小姐的死亡,再将她牢牢锁在房内,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只有他一个人。 万景泽咬着牙,深吸一口气。 当年得知她是自己要走,心中后悔是有的,但说不上多。 他始终觉得两人的关系仍是他扯在手中的风筝线,时有松紧。 如今重逢两面,却有了断裂的迹象。 见她不言语,万景泽扯出一个残酷的笑。 “攀上了韩家的关系,就觉得能飞上枝头了?你又哪里配一个皇子的侧妃之位。” 他想叫她认清自己,用刺痛她的方式,让她知难而退。 让她意识到,她只能站在他的身边,只有他会垂怜她。 姜染眼神有些空。 “只要镇南王殿下喜欢,我欢喜,两情相悦便足够了。” 她知道这话是假话,可想起沈胤禛,她心里竟有种奇异的感觉。 万景泽没想到姜染在自己面前都敢出神,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的语气极有力道,咬牙切齿着、一字一顿地逼问她:“两情相悦?” 姜染的下巴生疼,却不退不避,看着他,也一字一顿地回他:“是,就像你与世子妃那样,举案齐眉、两情相悦。” 那彻夜燃放的花烛、两人在她面前的亲昵、万景泽展现出的别样柔情。 于那时的她而言,那种似万箭穿心的痛感,她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 可再痛,也比不过那日在雪地里,亲耳听到‘自取其辱’的滋味。 万景泽亲手将她的爱骨剥除,就那样看着她痛苦地匍匐在地,将她十二年的情感全然踩在脚下。 他将她当个玩意儿,当个宠物。 现在还仍把她当一只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他摇尾乞怜的狗! 那么多年,爱他是她唯一做过的任性妄为地事情,抛下身份、尊卑,追随自己的心意,却只是那句“何必自取其辱”。 姜染认清了心念相通是妄想,知心体己是幻觉,最后也体会到了屈辱和绝望。 而万景泽竟体会到一种死灰复燃的狂喜。 就如同一切仍有转圜的余地。 “你还在意我,你对我,仍有情,对吗!” 这种话,姜染觉得可笑,也叫她生出无力之下,只能决堤的情绪。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姜染发了狠似的想要推开他。 她手中的酒坛落地,瓷片碎裂,酒香四溢。 又似砸在两人心头,一时皆沉默。 万景泽定定地看着姜染。 不懂她,还是不懂爱。 万景泽不知道。 只是,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顷刻间,心中那种想要杀人的暴戾不在,只觉心乱如麻。 又好似被无数丝线牵扯,迸发出一种极深的痛意来。 这痛感深邃,叫他手上对姜染的钳制也不由得放开了。 在这以往他看不上眼的小小女子面前,万景泽竟清楚地感觉到无措。 原来,万景泽只是想要姜染回到自己身边。 完整的,鲜活的,心甘情愿的。 他头回放下面具,也头回在人面前低声下气。 “我可以懂,姜染,我现在愿意去懂了。” 姜染却忽地笑了,后退两步,极缓地摇了摇头。 “我爱过你的,万景泽。” “你分明也知道。” “太迟了。” 为何他这时,才说愿意。 为何她离开后他才后悔。 姜染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无悲无喜。 原来高傲如万景泽,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咬着牙,眼中的泪水已止住,眼眶却红得能滴出血般。 离开两年,她将一切琢磨得透彻,却也难抵此时的情绪。 如果不是杜思琬嫁入侯府,她不会懂何为夫妻,何为一生一世一双人。 若不是她离开,万景泽亦不会懂自己对她是何种情感。 自幼时起,万景泽便在京城为质,为了在波云诡谲中生存,学会的也只有如何算计人心、权衡利弊,情爱之事他根本不屑费心。 爱是一种本能。 就像万景泽对她不自控的在乎,可这却也经不住长久的消磨。 于万景泽而言,争权夺利、浸润京城深谙权贵之道是消磨。 他瞧不上她的真心,更不需要她的真心。 于是对她而言,爱着万景泽,便是一种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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