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公司一直在催他,既然他把岑遇供了出去,那他们是要看到真金白银的。 可催了这么长时间,岑遇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模样,一点钱都没榨出来。 公司要是不尽快得到资金,出现动荡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有的压力都堆积到了齐安忆这边。 齐安忆不敢直接朝顾宴亭要钱,只能重新找到岑遇,要求他来负责。 “你快点把钱打过去,大家就都能恢复正常生活了,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真想去蹲大狱吗?” “让你公司起诉我吧,我没有钱。” 岑遇摊了摊手,还真耍起了无赖。 齐安忆脸色铁青:“顾宴亭给你打了一大笔钱,那些钱足够你把这笔资金填进去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顾总的确给了我一笔钱,但我为什么要把钱给你公司?这笔钱,可能是他给我的奖金或者是精神损失费,我会拿着它好好生活。” 齐安忆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他记忆中的岑遇,并不会像现在这般厚脸皮。 “那你真不怕进监狱吗?” “哪怕让我去坐牢,判个十年八年,出来这些钱也足够让养老了,怎么说我也不亏。” 岑遇看着齐安忆,嘴角上翘。 他的理论显然震惊了齐安忆。 他在原地像是困兽般来回走了好几步,最终不敢再招惹岑遇,愤愤然离开了。 岑遇打定了主意,不惯着他们。 他们敢起诉,那他还要佩服那个公司有骨气。 岑遇的一系列操作,终于让最近工作繁重到连夜不休的顾宴亭,重新敲开了他家的门。 第34章 寸步不让 岑遇默不作声地让开,让他进来。 “你很有胆量。”这是顾宴亭说的第一句话。 岑遇倒是没有谦虚:“我现在都一无所有了,我连胆量都没有的话,那我还能剩点什么呢?” 顾宴亭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钱转给那边的公司,承认这是你做的,就算是了结了。我不会再提,你回到公司上班也可以。” 岑遇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顾总,你是不是忘记了,前不久我一直在提辞职的事。为什么你会觉得让我去上班是一种赏赐呢?其实我觉得不上班才是最好的。” 顾宴亭眯着眼睛看着他:“我最近一直在忙,倒是没有关注你有什么变化。岑遇,你是在故意跟我作对吗?” 疲倦感像是潮水一般袭击着岑遇。 他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永远都处于一个旋涡中,爬不出来是他的宿命。 顾宴亭隐含着威胁的眼神,他见过无数次了。 而每次看到他的目光,岑遇都会下意识选择退让。 退让到现在,他还剩什么呢? 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那根线掌握在顾宴亭那边,他想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可如果人真的要这么活一辈子,岑遇突然有些不甘心。 “钱我是不会转的,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偏要尝试一次。” “你想做点什么?”顾宴亭的眸光深邃。 “我在给齐安忆写方案时,找了一个朋友做了一个程序,如果齐安忆想在我所做的方案上面进行改动,那个程序就会被触发,留下最直接的证据。” “哪怕电脑被销毁了,我还是能够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我更能够证明,齐安忆才是把一切搞砸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岑遇说出了他的杀手锏。 他们的方案要写在固定的APP上,他把最终版上传之后,就让朋友套上了这样一个程序。 齐安忆提交时,也要在他的方案基础上提交。 只要他改动了,那么程序就会将他的行为记录下来。 他自觉防人之心不可无,才这么做的,却没有预料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等他说完之后,却发现顾宴亭神情没有波动。 不知道为什么,岑遇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听到顾宴亭说道:“你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吗?” 岑遇心跳加快,他死死盯着顾宴亭:“你做了什么?” “把你设定的程序解除,把所有的罪都归结你身上,我动一动嘴皮子就能做到。” 岑遇脸色微微发白,这一瞬间,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哀伤。 “顾总,你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你非要把我逼到悬崖才行吗?” “没打算让你走上绝路,就是让你帮忙顶一下罪。你推三阻四,我要是不多打几张牌,怎么能够治住你?别忘了,你在我的身边十年,你了解我的脾气,我也了解你的风格。” 岑遇一向以小心谨慎出名,多次在被陷害的关头游走,却能安然无恙。 他的圆滑是出了名的。 可他却没想到,这份圆滑竟然让顾宴亭抓住了漏洞。 “你想耍手段我,尊重你,但愿赌服输,你得懂得。” 愿赌服输。 岑遇看着顾宴亭:“我跟你赌什么了?” 顾宴亭看到岑遇脸色惨白得不成样子,愣了一下,他的眼底划过了不解:“你为什么非要在意这些呢?你这辈子都要在顾家的公司上班,行业的名声对你来说一文不值。搞得大家都难看,是害了你自己。” 岑遇低头,突然笑起来:“是你害的我,顾总。不是别人。” 如果顾宴亭不阻挠,他完全可以脱身,并且报复齐安忆,让他自食苦果。 他不想在顾宴亭面前示弱,又无法忽略到那种深深的背叛感。 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走到现在,岑遇很艰辛,但他能看到自己努力所造就的一切。 他用了那么多年,只想能做一点自己做的事,不要再为别人的错承担痛苦。 可偏偏事与愿违。 他又变成了替罪羊。 “我去坐牢吧。” 最终岑遇说了出来。 哪怕他去监狱里,也比在顾宴亭所塑造的地狱强。 “你在闹什么脾气?钱我打到你的卡上了,你转过去,备注一下,这件事就化解了。岑遇,你真是越来越没有章法。” 顾宴亭也带上了怒气。 两个人最近的交集有点少,岑遇被踢出了公司,消息并不那么灵通。 看他能猜到,顾宴亭快要拿到整家公司的实际掌控权了。 他很忙,岑遇知道,顾家父子之间的斗争不会比仇家的斗争少。 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妥协。 “顾总,对不起,我实在不想继续在您的身边待不下去了。我不想再为任何一个人买单。辜负了您太多,我去那里忏悔。” 他这一段话,彻底激怒了顾宴亭。 “你是说在我的身边,比去蹲大牢还要痛苦,是这个意思吧?” 岑遇坦然点点头:“对。” 顾宴亭掐住了他的脖子:“岑遇,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宽容了?” 岑遇忍不住笑出来:“顾总,您对我宽容过吗,谁不知道我是您的出气筒。” 顾宴亭眼神一厉,手一松,岑遇跌倒在了地板上。 “你又开始任性了?每次让你做一点事,你就委屈,受不了,闹脾气。我是不是得时刻提醒着你,你有很多的软肋。” 岑遇也望着他:“是,我有很多的软肋,可我也是个人。人总会崩溃。”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再次蔓延。 “这件事由我承担,就算是我给齐先生的道歉吧。您的钱我会转回去,那么一大笔钱,我不敢欠。” “他们公司起诉我,我会承担罪行,不管几年,我都会老老实实呆着。” 岑遇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瘫倒在地板上,眼神有些呆愣。 他甚至在计划着能判几年,出来后他还可以做什么。 他找的那个护工不错,只要给他大笔的钱,他一定会来探监,定期带来他妈妈的消息。 医生也说了,只要各方面稳定,他妈妈能活很长时间。 而且他进去几年,说不定出来时,顾宴亭早就把他给忘了。 看来,只要他进去了,一切都很完美。 可他没有等到顾宴亭的回答。 他又走了。 岑遇踉跄着想从地板上站起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一看,是齐安忆公司的人。 “岑特助,钱我们收到了,顾总的叮嘱我们也记下了。你放心吧,这次的事都是一个来打杂的实习生搞错的,跟你和齐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他们搞错了,才会诬陷您!我们一定会严厉惩处那些嚼舌根的人!” 第35章 二选一 这一次,是顾宴亭选择了让步。 岑遇从未想到,有一天顾宴亭会为他让步。 他愣在了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把电话给挂掉。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公司人事的通知。 “岑特助,你应该回来上班了,公司在这等着你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顾宴亭的安排。 没有人能越过他,让岑遇回来。 岑遇搞不懂顾宴亭在想什么。 可是让他去上班,他没拒绝。 他回去以后一切如常,就连同事们的笑脸都是一样的。 可岑遇知道不一样了。 从他上班这些同事没有打任何的电话,就知道他们忠诚的人只有顾宴亭,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对象。 不过谁上班不是为了碎银几两,岑遇并不想难为他们。 生活好像与往常没有区别。 但是,出了公司,看到顾越山的车,岑遇还是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那边的人就是故意在等他的:“岑遇,别让我们为难,上去吧。” 这些人都是从小看着岑遇长大的,对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 岑遇勉强保持镇定:“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们不清楚,他只让我们来找你,并且把你带回去,你懂的,我们必须遵守他的命令。” 岑遇知道多说无益,他就坐上了车。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去了医院。 顾越山看上去命不久矣,比上次见到他面容消瘦了很多。 他喘气的声音就像老破风箱,让人一边听一边想皱眉头。 “顾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辈子最难去除的就是童年的阴影,岑遇被他困扰了多年,面对这个罪魁祸首,他无法像往常那般从容自在。 他的僵硬,让顾越山哈哈大笑。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那么怕我。” 岑遇沉默。 他并不清楚顾越山把他带来是干什么,从他来了后,就一直坐在那里,顾越山不跟他交流。 他说话已经有些费劲了,岑遇只知道他生病,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看他的模样,已经到了风烛残年。 活不了多久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岑遇拿起手表看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如果您不想说找我来的目的,那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回家做饭。” “这么急干什么?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把你叫来,肯定是有用处的。” 顾越山声音不紧不慢,否决了他。 岑遇不敢违背他。 站在门口的两个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并不是闹着玩的,他无法踏出半步。 无奈之下,岑遇只能坐在那里,他的手机早就被没收掉了。 除了一言不发,他也没什么好做的。 搞不懂顾越山把他弄来的具体原因,岑遇只能先让自己镇定。 没多久,又一个人出现在了岑遇的面前。 齐安忆。 齐安忆看上去比岑遇狼狈多了,他是经过挣扎的,衣服都被扯坏了,不复之前小王子的姿态。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我报警了!” 齐安忆大喊大叫。 那个人推了他的腿一脚,直直让他跪了下去。 “不是告诉你,让你病房保持安静吗?” 挨了打,齐安忆总算老实了。 他被领着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岑遇。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来的。” 顾越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对话,眼神里闪烁着兴味。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齐安忆质问顾越山,“我认识顾宴亭,你要是敢动我,你别怪他不客气”。 岑遇在一旁叹息着,齐安忆擅长搬出人来压人,可他为什么不先探查对方的身份。 “好啊,待会儿顾宴亭来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对我。” 齐安忆觉察到了不对劲,病房里除了这个老头子,他只认识岑遇,他紧盯着岑遇:“这个人到底是谁?” 岑遇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他不想再继续看齐安忆犯蠢,就只能选择开口。 “顾宴亭的父亲。” 一句话,就让齐安忆哑巴了。 岑遇已经隐隐猜测到了顾越山想做的事。 没过多久,他的猜测就验证成真。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顾宴亭就到了门口。 他死死盯着顾越山:“你在发什么疯?” “我哪里发什么疯。把你看重的人叫过来陪我聊聊天儿,有什么不对吗?” 顾越山没有因为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而失去攻击性。 “看过了,聊够了吧,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吧。” 顾宴亭表情极度的冷漠。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吃了他们似的。” “岑遇,齐安忆,站起来,我们走。” 顾宴亭眼神锐利,没有回头,就对他们命令道。 岑遇在心里想,对方好不容易把他们给请来了,真想走哪有那么简单。 “你说你当我的儿子,我让你吃亏过吗,找两个年轻人陪我聊一聊,你都不乐意,你这就是不孝。” 顾宴亭压根没搭理他。 顾越山继续说了下去:“人你可以带走,但两个人你只能带走一个,另外一个小朋友再陪我待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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