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很陌生,就像她对英语和海陌生。 可怕可怕,你让我不是我。 路之苹很早就发现,人在死亡之前会变得异常温柔,离那个终点越近,人看世界的眼神就越眷恋。她觉得自己这些天看蒋艳辉也是这样的。 她在等那个属于奥斯陆的路之苹死。 蒋艳辉对她还是很好,她带她去水族馆,陪她吃一日三餐,只是她欲言又止的时刻越来越多了。路之苹认识她的眼神,纠结而疑惑,像在看一道解不开的题。那眼神让路之苹很不自在,但至少她还在看她。 路之苹对自己没有多的期望了,她没出息,一直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低的人。她对另一个路之苹的要求太高了,心里也难免愧疚。 她现在唯一的期待只是,当那个死亡真正到来的时候,蒋艳辉能记住她。 但实际上连这一点她都做不到,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在蒋艳辉心里拥有一个永恒的位置。她从认识蒋艳辉那天到现在了解她太多,她知道她童年不幸,成年后离家出走改了名,凭着自己的专业能力出国留学,去乡村支教,因为讨厌工作环境辞职转行……蒋艳辉的每一个选择,都是路之苹一辈子也做不出来的,她是一个模棱两可的人,如果蒋艳辉是一棵长满果实的参天的树,她只是树下一只小小的蘑菇,只在雨季短暂而静默地生长过。 她不怀疑蒋艳辉的爱,但她不相信蒋艳辉会想念她。 她终于听懂陈老师那句话了,被人记住,是好事情。 路之苹从来不知道她的眼泪会这么充沛,流干了还能流,原来人的眼睛里真的有一片海。她不想哭的,哭是软弱的,软弱是难堪的。她的眼泪连挽留的力量都没有,蒋艳辉还是走了。 斯德哥尔摩的建筑比奥斯陆好看得多——蒋艳辉走的前一天这么跟她说过。 路之苹语气平静,问她:“你不喜欢奥斯陆啊?” 蒋艳辉摇着头笑:“不喜欢。” 她当然不喜欢奥斯陆。路之苹在心里自嘲地确认,蒋艳辉是为了她才在那里停留那么久的,够久了。 那天回酒店的时候蒋艳辉走在她前面,影子在雪地上拖得很长,路之苹站在她的影子里,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指指自己,右手轻轻摸一下左手拇指的指背,再指了指她的背影,无声地笑起来,鼻子却发酸。 她走之后,路之苹就去了车站,但一直没有买票。有人来问,她就说她在等人。 可能是她的表情看上去太难过了,有一个路过坐在她旁边的老太太竟然多问了一句:“等不到呢?” 路之苹看着她脸上的皱纹,倏然俏皮地笑了一下:“等不到就死掉。” “噢,别这么说。”老太太握住她的肩膀。 路之苹低下头。 “路之苹!” 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路之苹猛地抬起了头,被呼唤名字的时候身体的反应会快于意识,这种条件反射让她觉得有一道流星穿透了她的灵魂,在瞬间中爆发出锈橙色的光芒。 攥在手里的指星笔掉到了地上,她用一生从未有过渴望拼命地跑过去,扑进蒋艳辉的怀里,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脖颈。 她流不出眼泪也发不出声音,仿佛一个将要窒息的溺水者那样用笨拙的唇齿重复着口型:“我是路之苹。我爱你。” 蒋艳辉说:“我知道。” 万幸万幸,你爱我还是我。 妇女节快乐!今天去看了《还有明天》,看完特别感动。正好小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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