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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也敢叫我的名字?” 我心一横,也不知管不管用,还是说道:“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认识炎哥。” 孙兴面色一变,一众保安、混子也不说话了,各个表情震惊地看着我。 孙兴上下看了看我:“你认识我们炎哥?” 我点点头:“对,上次在夜沪城,我们还一起喝过酒。” “呵呵,你说认识就认识?!我咋不知道我们炎哥还和你这种弟子仔有来往呢?” “怎么没有,毕飞不就和他来往吗?” “毕飞?”孙兴又看了看我:“你是七宗的?” “对。” “你是跟毕飞混的?” 我犹豫了下:“不是。” “你既然不是跟毕飞混的,那你和我们炎哥是什么关系?” “……”我还真说不上来我和刘炎是什么关系,我现在都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我。 “小朋友,不是谁报个我们炎哥的名字都能安然无恙的。不过嘛,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我现在就给炎哥打电话,如果他确实认识你,那我就放你一马;如果他说不认识你……嘿嘿,你就倒霉了哦?”孙兴一边笑,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孙兴笑的很恶心,可我没时间关心这个,眼睛只盯着他的手机,额头上有点渗出汗来,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刘炎说不认识我,那上官婷她们就倒霉了,我不认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保护她们的能力! 电话终于通了,孙兴开心地打着招呼:“炎哥!忙什么呐!哈哈没事,我这刚逮了几个闹事的高级宗门生,都是二十的,有男有女……哈哈,炎哥你说到哪去了……哈哈,还是炎哥了解我啊,我确实想尝尝鲜,不过有个男的呀,说是认识您,我不是怕大水冲了龙王庙嘛,所以就打个电话问问您认不认识呗?啊,他叫……” 说到这,孙兴捂着听筒问我:“你叫什么?” “左飞。” “啊,炎哥啊,他说他叫左飞,东城七宗的,您认识吗?” 226 不得已求助刘炎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兴的嘴巴。 “哦……哦……”孙兴连点了两下头,嘴角撇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冲我说:“小朋友,我们炎哥说不认识你哎……”说着,孙兴便要把电话挂掉。 我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大喊道:“兴哥,让我和炎哥说两句,他不知道我的名字!” 孙兴犹豫了一下,估计也怕错杀,恶狠狠对我说道:“要是知道你在耍我,我保证你会比现在更惨!”然后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一接过来,便赶紧喊道:“炎哥炎哥,您别挂电话,是我,上次和王瑶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您还帮我们找了马晓茹,想起来了吗?” 电话里响起熟悉的“嘿、嘿、嘿”的笑声,刘炎终于说道:“是你啊。” 我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都忘记刘炎是我们以后要对付的敌人了,连连说道:“对对,是我是我,炎哥想起我了吗?” “想起来了,你光说名字我还真不记得,嘿、嘿、嘿。” “嗯嗯,炎哥您忙呢吧?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不忙,你把电话给了孙兴吧。” 我赶紧把手机给了孙兴,孙兴接过去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冲我哼了一声,说道:“还真是自己人啊,行了,走吧。” “谢谢兴哥。”我赶紧招招手,上官婷等人跟着我下了楼,一路上再无阻碍,直到出了KTV大门,大家才松了口气。虽然刚才有点丢人,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 “飞哥你真厉害,连刘炎都认识。”另外两个女生都是东城本地的,当然听说过西街刘炎的大名,虽然我觉得丢人,但他们觉得我认识刘炎就很威风。 “虚惊一场,还好这见面会圆满结束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 那两个本地的回了家,我和大蓝猫把上官婷和朱见秋送回女寝,我俩也回了宿舍,洗涮过后躺在,我在群里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众人都骂我丢脸,说我怎么不叫人之类的,我说你妹的,当时情况危急,我连手机都掏不出来好不好。 正吐着槽,王瑶给我打来电话,我心说这么晚了她找我啥事?一接电话,王瑶便问我晚哪了?我愣了一下,说上官婷明天要走,我和几个朋友送她一下,吃吃饭唱唱歌啥的。王瑶哦了一声,我觉得不大对劲,问她怎么回事?王瑶说刘炎给她打电话,说我领着几个妞在外面耍,问她知不知道。 我一听,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刘炎这是告我的状啊,都是男人,还不知道他脑子打的什么主意?本来心里还对他有点感激的,现在那点感激立刻灰飞烟灭了。 我和王瑶说了几句,便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上官婷便要走了,我帮她把书收拾好,又帮她拿着行李,送她到了大门口,上官棠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上官棠和我握了握手,让我有时间到西城玩去,我说一定一定。上官棠和我说话的时候,没有将我当作小孩的意思,这种态度让我觉得非常舒服。上官婷上车之后,又把窗户放下来,冲我递过来一个黑皮本。 我愣了一下,随即接了过来,还想说点什么,车子已经扬长而去了。 我翻着黑皮本,上面都是平时上官婷和我聊天的内容,这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竟然把一个本子都写满了。我一页一页地翻着,那些往事也在我脑中翻过,有时让我会心一笑,有时让我鼻子一酸,心里对这个女孩的感情着实有点复杂,不知将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了…… 中午吃饭,高棍儿他们又来找我,我说你们去吃吧,我和毛毛他们一起去。高棍儿他们只好走了,不过我把马杰留了下来。我们拿下七宗了,以后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马杰特别高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和马杰边聊天边等猴子他们,结果没把猴子等来,把阿虎给等来了。“飞哥,你过来一下。”阿虎跟我说。 阿虎把我叫到一边,哭丧着脸说:“左飞,我发现阿玲对我冷淡了,怎么办啊?” 我心里一喜,看来那天的对话奏效了,却板着脸说:“你又去找阿玲了?” “啊,是啊,你们连毕飞都干掉了,我很为你们开心,很想帮你庆庆功,但是你太忙了,我只好一个人去……” 我一脸黑线,这是怪我咯?我说:“你以后少去那些地方,她们是干什么的,卖身的啊,认钱不认人,你帮了人家一回,免费让你干一两次就算了,你还真的次次都去啊?听说过‘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么,人家就是逗你玩玩的,你还当真了啊?” “不,阿玲不是那种人,她突然不理我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行了行了,别跟这瞎琢磨了,你慢慢就知道了,跟这些婊子就没什么感情好讲的。” 阿虎虽不服气,但还是长吁短叹地走了,我心想阿玲其实还是挺仗义的,这么快就付诸于行动了,趁阿虎还没陷得太深,早点把他给拉出来吧,这小子都神魂颠倒了。 阿虎走了以后,我又和马杰聊了一会儿,下课都二十分钟了,还不见猴子他们的影子,我觉得奇怪,就给猴子打了个电话。猴子说:“哎,我们已经到食堂了啊?” “我操你大爷!”我大骂了出来,引得其他弟子纷纷看我,“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吗,老子还在走廊等着你们呢!” “哎呦,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你赶紧来吧,我们在食堂等你啊!” 我也是挺无语的,不过倒是可以理解,我们多长时间没在一起了,偶尔忘我个一两回也属正常。不过我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这样讲,到了食堂直奔中间那张大圆桌,逮着他们就是一顿臭骂,还威胁要断他们的活动经费,吓得他们一口一个飞哥我错了,飞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得到他们诚恳的道歉之后,我才心满意足地坐下了,马杰拿着两个饭盆去打饭了。 我一看他们的饭盆,都已经空空如也,忍不住又骂:“不是说要等我吗,怎么就先吃了?” “没事,吃光了也能等你啊。”猴子笑呵呵的,总算有点良心。 趁着马杰还没打饭回来,我和他们商量了一下西街的事。我问毛毛,刘炎有没有找你麻烦?毛毛说没呢,这几天回家,他都带着二十来号兄,估计刘炎也不会轻易动手。我说那他会不会不来找了,毛毛说那不会,咱们打了毕飞,就等于是打了刘炎的脸,就算他不为毕飞考虑,也要为自己考虑啊。我说让丫赶紧来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众人都笑,说我没良心,刘炎昨儿才帮了我。我说屁,他打的是王瑶的主意! 正说着,马杰就回来了,打了两份排骨焖饭,我一边接过一份来一边说道:“刘炎要是不来找咱们,咱们就去主动找他……”突然一阵眼花缭乱,眼前突然多了五六双筷子,这些筷子无一例外地戳进我的饭盆,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为数不多的几块排骨全夹走了。 就这还不够分呢,一双筷子没夹着排骨,还在我饭盆里搅来搅去,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众人都在大嚼着我的排骨,没夹着排骨的那个是郑午,郑午一边搅着饭缸一边说道:“左飞,你这排骨分量不够啊,你得过去找找,缺斤短两可不行啊。” “你们……”我哆哆嗦嗦地说:“能要点脸吗?” “知足吧,我们没把你的米饭也抢走。”猴子一张嘴,一块骨头从他的口中跌出。 我拍桌而起:“不跟你们吃了,马杰咱们走!”我端着饭缸,和马杰转移到了另一张桌上,还好马杰的排骨没被抢走,他余了我两块,凑合着把米饭给吃完了。 连着几天都没什么事,上官婷走了以后,换了个女生和我同门,女生叫赵蕾,挺健谈的,长得也还可以,不过我没有太大兴趣,一般也是“嗯”“啊”的敷衍,还是怀念以前跟上官婷聊天的时候,虽然是我说她写,聊天速度很慢,却也能聊上一节课,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毛毛回家,总是呼啦着一大帮兄,每天都守株待兔,每天都安然无恙,大家也开始考虑这个策略到底行得通行不通,如果刘炎不来找我们,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毕竟眼瞅着距离放暑假只有一个月了。 这天晚上,我正在上晚自习,突然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我现在一看见陌生号码就犯怵。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左飞,我是阿玲,阿虎被强子他们给抓走了,你快想想办法吧……”我的脑子炸了一下,让阿玲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飞哥,出什么事了?”同门赵蕾问我。 “没事,我出去一下。” 我急急忙忙就往外跑,在路上就给猴子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某条街一趟,这条街是西街有名的红灯区,一说起来大家都知道。猴子还跟我开玩笑,说左飞你要请我大保健啊?我说不是,阿虎在那耍,被人给抓走了,我先过去看看,你们一会儿赶紧过来吧。 227 台球厅大战强子 我先到了红灯街,直奔陈姐的歌厅,阿玲在门口等我,一脸焦灼的模样。我一过来,陈姐她们都出来了,叫我进店里再说,她们也不做生意了,把门牢牢插好,我问怎么回事?阿玲的眼泪都挤出来了,说阿虎先前过来找她,她对阿虎爱搭不理的,还让他赶紧走,阿虎就很郁闷,站在门口不肯离去,这时候正好强子他们来收份子钱,陈姐说这段时间生意不好,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强子就不愿意了,发生了一点拉扯行为,还把阿玲给推倒了,阿虎一看这情况,进来就和强子打了起来。阿虎哪里打得过这些成年混子,不光被暴打一顿,还被他们给拖走了。 “左飞,强子他们特别狠,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阿虎的,你快想想办法吧。”阿玲说完这些,眼泪终于掉出来了。 “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巷子口有家游戏厅,那是他们经常聚集的窝点,阿虎肯定被带到那里去了!”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立刻就去开门。 “我和你一起去!”阿玲跟了过来。 “你去干什么?”我回身冲她吼。要不是她,阿虎怎会有这种麻烦? “我,我可以给你带路。”阿玲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还用你带?!” “让她去吧,她不光认识路,还认识人,和你也好有个照应。”陈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陈姐又从沙发下面拿了个布兜出来给阿玲:“去了好好说,把这个给了强子,他应该会放了阿虎!” “陈姐,这不是您的私房钱吗?”阿玲犹豫着没接。 “拿着吧,先救出阿虎再说,人家毕竟是帮咱们的。”陈姐强行把布兜塞到阿玲怀里。 阿玲这才跟着我出来了,往巷子口走的路上,我又给猴子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到哪了,猴子说他多叫了几个人,马上就到地方,我又给他说了一下地址。 挂了电话,阿玲问我叫了谁,我说叫了几个同门,阿玲说你叫弟子有什么用,强子他们可是社会上的混子。我火了,说你是看不起我们弟子?阿玲看我发了飙,便不吭声了。 到了巷子口,果然有家台球厅,招牌又破又旧,看来有些年头了。我看看马路,猴子他们还没过来,又担心阿虎出什么事,只好和阿玲先进去了。厅里球桌还不少,人气也挺旺,有十来个,就是乌烟瘴气的,打球的也都是些杀马特,底层小游手好闲居多,头发染成各种颜色,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这些装扮在几年前还算时髦,现在早都过时了,宗门里的小混子都不这么穿。阿玲一进来,就有好多人和她打招呼,开些下流玩笑,认识的人果然挺多。 阿玲笑骂着回嘴,问道:“强子呢?” “上楼去了,你逼痒痒啦,找强子给你捅捅?”有个小混子拿球杆做着下流动作。 “滚,老娘什么时候缺人捅了?”阿玲一摇三摆地上了楼,厅里响起一阵哄笑。 我跟着阿玲上楼,心想当小姐的也挺悲哀,不光被别人糟践,自己也糟践自己,不过她们既然选了这一行,也早就把尊严这种东西抛弃了吧。 上了楼,是一个狭长的过道,两边都是房间,阿玲叫了两声,强子,强子!其中一个房间传来回应,我和阿玲赶紧跑了过去,推门一看,房间很小,里面有四个混子正在打麻将,其中一个就是强子,强子赤着背、叼着烟,眼睛被烟熏得眯成一条缝。 “阿玲来了啊?”强子笑呵呵地说:“份子钱带来没有?” “带来了带来了。”阿玲过去,把布兜倒在麻将桌上,里面二十、五十、一百的都有,乱七八糟的票子,约有几千块。 “你看,我就说你们有钱嘛,怎么还跟我耍这个心眼呢,非得让兴哥亲自来是不是?” “这是陈姐的私房钱,我们这个月的生意真不好,强哥您也知道的啊。”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就四处去瞟,终于在角落看见了奄奄一息的阿虎,脑袋边上还流着一摊血,看情况很不好。我心一急,便朝着阿虎跑过去,强子却把腿顶在墙上,拦住我的去路,眼睛连抬都没抬,依旧在点着桌上的钞票。 “你谁啊?”强子叼着烟,不紧不慢地说。 我喜欢装逼,但不代表我喜欢看别人装逼。“我是你爹!”我大喊一声,抓起一把麻将狠狠拍在强子脸上,麻将这东西的度虽比不上砖头,但在我凌厉的掌势配合下,还是发挥出强劲的效果,强子不仅连人带椅翻倒在地,脸上还盖了好多印子,隐约可见“幺鸡”“八万”等字样。 我趁机冲到阿虎身前,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势,摇着他的胳膊叫他:“阿虎、阿虎!” 房间里立刻乱作一团,另外三个混子都朝我扑过来,好在空间狭小,他们也挪不开身子,有个混子急了,踩着麻将桌就跳过来,我顺手抄起窗台上的暖壶,一摘瓶盖便洒了出去,滚烫的开水泼洒出去,烫的那几个混子啊啊大叫,尤其是踩在桌上的那个混子,一大半开水都洒在他身上了,他又嗷嗷叫着退了回去、跳出门外。窗台上有好几个暖壶,我又拿起第二个暖壶,吓得其他混子也跳出门外。 阿玲本来就站在门口,所以并没波及到她,她不停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我心想,这娘们什么都不懂,阿虎被打成这样还别打了?我今晚非把这四个混子打成残废不可。当然,我也是因为知道猴子他们马上就到,所以才这么有底气。 就在这时,我感觉双脚被什么东西勾住,接着便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当我看见一只拳头砸来的时候,心里才叫完了完了,忘记强子还在地上躺着了。 要说这成年人的拳头确实和小孩子的拳头不一样,强子只打了一拳,就把我干的脑子嗡嗡直响,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眼前黑了一片,好在我打架经验足够丰富,知道强子绝对还有后招,而且绝对不能再让他有后招,他这拳头再干过来几下我就彻底晕了。我拼命晃动着双手,混乱中还真的挡了强子好几拳,我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我和强子都躺在地上,视线被麻将桌挡住了。强子再次一拳砸来,我赶紧闪开这一拳,张开双臂将他抱住,猛地将他压倒在地,然后按着他的脑袋狠狠往地上磕了一下,强子痛的大叫:“快进来帮忙啊!” “帮不了了,你的人全被干翻了。” 听见这个声音,我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我吼道:“你大爷,终于来了!” “我大爷?哪呢?”猴子问道。 “这呢。”黄杰接茬。 “滚你大爷。” “你大爷来了,我大爷可没来。” 猴子和黄杰一边斗嘴一边走了进来,而我因为分心听他俩说话,被强子抓住机会,一个翻身将我了,而且他还想以牙还牙,按着我的脑袋准备磕上一下,我赶紧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和他竭力做着对抗,当然我力气没他大,不过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儿,猴子和黄杰已经进来了! 很快,我就看见了猴子和黄杰的双腿。 猴子弯下腰来,正好和我四目相对:“哎,搞定没有,需要我帮忙吗?” 我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泄气了,一泄气强子就把我脑袋磕地板上了,我心里把猴子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这个时候你还问毛啊,直接上来干他啊! 黄杰也弯下腰来:“用帮忙吗左飞?你倒是说句话啊!” 强子咬着牙、咧着嘴,眼睛充满凶狠,使劲按着我的脑袋;我的双手越来越抖,感觉快抓不住他的手了。我还是不敢说话,只好用嘴巴努了个“用”字出来,猴子说:“左飞这是‘不’的意思吗?” 黄杰仔细研究了一下我的嘴型,点点头道:“应该是‘不’的意思,左飞不用咱俩帮忙。” 我终于忍不住了:“不你大爷啊!” 与此同时,我的气也一泄,手上顿时没力气了,强子“嘿”的一声,按着我脑袋就往地上狠狠磕去。就在这时,猴子和黄杰同时出脚踹在强子的上,把强子踹的一头撞在墙上,我也因此幸免于难,就知道他俩在故意耍我呢,在关键时刻才来这么一手。 强子翻过身来,伸手就将麻将桌给推倒了,麻将哗啦啦的翻了一地,麻将桌也朝我身上压过来,猴子和黄杰赶紧帮我扶着桌子,强子则趁机跑了出去,边跑边喊:“今天晚上,你们谁都跑不了!”我想起楼下大厅里那十几个混子,顿时觉得有点头疼。 “你没事吧?”猴子和黄杰都来扶我。 “没事,先带阿虎离开!” 阿虎真是惨极了,一点知觉都没有,我让他们把阿虎放我背上,阿玲也进来帮忙,她看见阿虎这样,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我背着阿虎出了房间,门外躺着之前和强子一起打麻将的那三个混子,都是被猴子和黄杰收拾的。 我一边下楼一边说:“怎么就你俩来了,毛毛和郑午呢,不是说要多叫几个人吗?楼下大厅还有不少人,一会儿咱们别恋战,想办法先把阿虎送到医院再说。” 228 猴子拍孙兴马屁 阿玲也有点埋怨,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干嘛要打架,你们小孩子就是不成熟巴拉巴拉的。我回头冲她怒吼,说强子也是小孩子吗,那他怎么还打阿虎?阿玲无话可说,幽幽说了句,下面人那么多,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一会儿还是让我来周旋吧。 说着,阿玲便挤到最前面去,我也没拦着他,先把阿虎送到医院再说。阿玲下到最后一级台阶,突然站住不动了,楼梯狭窄,我也看不到下面什么情况,便问她怎么了,但是阿玲也不作声,仿佛被震到了一样。我也觉得奇怪,下面应该人声鼎沸才对,现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挤开她下了楼去,顿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不算宽敞的台球厅里站着几十个弟子,门外的马路上也站着几十个弟子,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人了。 而之前打台球的那些混子,无一例外地躺在地上——不,还有一个混子站着,就是之前冲下来的强子,此刻正呆呆地站在楼梯下面,估计也被这个景象给震到了。毛毛和郑午站在台球厅的中央,正冲下来的我面露微笑。我回头看看猴子和黄杰,他俩也面露微笑,我说这么淡定呢,原来早有后招。 我背着阿虎继续往前走,路过强子的时候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说:“嘿,你好。” 总算轮到我装装逼了。 强子一脸呆滞,估计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虽然他也算是个小头领,但最多也就十几个兄而已,就是打群架也不会超过三十个人。 “说了你的兄全被干翻了嘛,你怎么还不信呢?”猴子拍了强子的后脑勺一下。 “这人要干么?”郑午指着强子问我。 “当然要干,就是他抓的阿虎。” “哎呦我草,你刚才不是说你是来这打麻将的普通客人吗?!”郑午飞起一脚踹翻强子,强子的实力未必输给郑午,但他现在肯定不敢还手。 郑午一动手,十几个弟子围拥将强子一顿爆揍。我背着阿虎出了台球厅,外面一众人叫我飞哥,旁边的阿玲神色复杂,看来确实有点被震到了。我让阿玲去拦一辆出租车,她立刻奔到马路,猴子在旁边看了看阿虎的脑袋,又捏了捏阿虎的眼皮,说阿虎没事,有点脑震荡,昏过去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我说你还懂医术?猴子说没有,久病成医而已。 出租车过来了,我把阿虎弄上车,冲猴子说:“我去医院,你把人带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去,毛毛把人带回去就成。”猴子跟我一起钻上了车,我知道他是放不下心。 “我也去。”黄杰钻到了副驾驶。 “我也去我也去……”郑午奔了过来,但是车子已经满了,他想和黄杰挤在一起,但他的块头太大,实在挤不进来,被黄杰一脚踹出去了。 阿玲也有点想上车的意思,我说你也别来了,有我们看着阿虎就行。她知道我什么意思,便点点头,又说:“你们这次虽然占了便宜,但是也要小心,强子是孙兴的人。”我的面色一沉,想起强子确实提过几次兴哥,没想到我三番两次的杠上孙兴,难道我俩八字不和? 我们就近找了一家医院,把阿虎送进急诊室后,我才跟猴子说,你咋带那么多人来呢?猴子说毛毛了解西街,知道这是孙兴的地盘,所以多带了些人过来以防万一。也就现在,我才有空和他们说了一下阿虎和那小姐的感情纠葛,他俩得知我和阿虎已经去过那歌厅好几次的时候,都是长吁短叹、感慨万千,说真是可惜了王瑶那么好的姑娘,我说滚你们大爷的,我虽然去过,但是没做过大保健,他俩表示不信,问我有何证据。 正说着呢,急诊科门外突然走进来十来个人,我的眼睛一瞪,看见了熟悉的孙兴和强子,强子受了重伤,浑身都血淋淋的,正被孙兴扶着,孙兴一边走还一边骂,说你真他妈没用,还能被几个弟子仔给收拾成这样了?! 我当时心里就喊了一声我草,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他们竟然也来这个医院了。也是,我们就近,他们当然也就近!我在看向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向了我,立刻有几个人叫了起来:“兴哥,就是他们!”强子也颤颤巍巍地举起一根手指:“就……就是他们!” 猴子和黄杰没见过孙兴,但是一听对话就知道是谁了,都不用我说什么,他俩立刻跳了起来,一个把墙边的手术车推了过去,一个抬腿就把长椅给踹断了,好几块木板咣当当掉在地上。他俩做这些的时候,我还坐在椅上傻愣着呢,他俩的反应真是速度甩我几条街,事后想起这段的时候,我总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尤其是,黄杰一脚把椅子踹断的时候,我也跟着一坐倒在地。事后黄杰也问过我,说你当时怎么还坐着啊?我无言以对,又不想承认自己反应慢,只好说我当时腿正好抽筋了,没来得及站起来。 等我仓皇站起来的时候,猴子已经将手术车推了过去,那手术车也是特别的重,通体都是熟铁打造的,四个轮子骨碌碌滚过去,孙兴等人条件反射的四下散开,受伤的强子自然就没人扶了,而且他的行动能力也很缓慢,于是被那手术车撞了个正着,一坐倒在地,造成了二次伤害,疼的他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仔细想想,最惨的就是强子了,先是在台球厅被十几个人围殴,又在医院被手术车撞了个满怀,当场就爬地上起不来了。 与此同时,黄杰迅速弯腰捡了几块木板,分别丢给我和猴子。这时,更耻辱的一幕来了,我因为没反应过来,又一坐倒在地,现在虽然站起来了,但脑子还是有点懵,没接住黄杰丢的木板,反而被木板打中了嘴,疼得我差点叫出来,但还是一把搂住了木板,好在大家都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我的尴尬,我发誓这一幕将被我永远藏在心底,绝对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我拿好木板,赶紧和猴子、黄杰站在了一起,我们三人并排站好,虎视眈眈地看着对面一众人。就在这个紧张时刻,猴子突然悄声说道:“左飞,嘴巴疼么?” “……”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看见了,我装着没听见他说话。 “哎你说话啊,你嘴巴疼不疼?”猴子窃笑着。 黄杰说:“你疼的话就揉一揉,他们一时还冲不过来。” “能先打架么?”我真是服了他俩,现在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 “好吧。”猴子和黄杰收敛了笑容,重新看向对面。 我们不是不想跑,一来阿虎还在手术室里,二来这医院也没其他出口了,只好试着跟他们拼一拼。我们做好准备的同时,他们也重新聚拢到了一起,不过强子是站不起来了,他被拖到了一边的墙角,几个值班的护士出来看了一眼,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去了。 “是你?!”孙兴突然认出了我。 我还没说话呢,旁边的猴子就哈哈笑了起来:“哎呀原来是熟人啊,怎么不早点说啊,这不是传说中的兴哥吗?!左飞你和兴哥不是老朋友吗?” 黄杰也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呀,这个就是兴哥?!果然和左飞说的一样英俊潇洒、倜傥啊!”我顿时一头黑线,前几天我在群里跟他们说KTV那件事的时候,他们还嘲笑我太丢人了,我看他们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嘛,而且他们这马屁拍的也太没水平了,动作、表情、语言都十分浮夸,让他们去演戏能把导演给气死。 “你看兴哥多帅。” “是啊兴哥太帅了。” 猴子和黄杰在那窃窃私语,声音又大的正好能让孙兴听到。 “左飞,这真的就是你前几天说的孙兴,兴哥?”猴子问我。 我只好点了点头,顺着他们说道:“对,这就是智勇双全、高大威猛的兴哥。” 猴子把木板一丢,摩挲着手说:“哎呀兴哥,左飞前几天说起你的时候,我就对你崇拜极了,心想着什么时候能和你认识认识,像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大哥不多了啊,没想到强子竟然是你的人,你看咱们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左飞是你兄,我们也是你兄啊!” 一听猴子说“兄弟”二字,我总觉得他下一句就是借我五块钱呗。 “呵呵,我没你们这些兄。”孙兴冷笑着,带着人朝我们走了过来。 十来个社会青年对付我们三个弟子,孰强孰弱简直一目了然,而猴子那个二逼竟然还把木板给丢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说时迟那时快,黄杰竟然也把木板一丢,说道:“兴哥,咱们是自己人啊,我们都和炎哥喝过酒的。是吧左飞?”还扭过头来看我。 我彻底无奈了,这是要自暴自弃吗?只好也把木板一丢。 “是啊,自己人,喝过酒!” “呵呵,你们的脸没有这么大,敢把我兄打伤,就是炎哥也救不了你们了。”孙兴朝我们走过来的脚步愈发的轻松自然。 猴子突然急了:“我们都认输了你还想怎样,有完没完?” “呵呵,认输了就算完?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事呢?”孙兴愈发看不起我们,走过来一脚朝着猴子踹了过去。 229 为什么 就在这时,猴子突然一把抓住孙兴的脚,狠狠往后一拽,便和孙兴一起跌倒在地,孙兴的人大叫起来,朝着猴子围了过去,把我和黄杰都挤开了。 我和黄杰正要帮忙,只听猴子大叫一声:“都别动!” 然后我就看见,那些本来围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竟然真的一动不动了。 猴子虽然也姓孙,但他毕竟不是孙猴子,更不会什么定身法。 “往后退三步。”猴子继续说道。 那些人很听话的往后退了三步,我和黄杰才得以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猴子和孙兴——猴子正用一把九天乙木断狱刀顶着孙兴的脖子。 黄杰悄悄对我说:“咋什么时候都是他出风头呢?” 我一脸无奈地说:“可不是嘛。” 孙兴虽不敢动,却冷笑着说:“你敢捅我?” “你猜猜?”猴子稍稍一用力,刀尖便孙兴的脖子,一道鲜血瞬时流了下来。 “好好好……我相信你敢,行了吧?”孙兴虽然服软,但是语气依然狠,不愧是西街四大头领之一,能混到今天当然不是只凭运气。在这种情况下,一向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他当然也不例外,没必要为这点事付出生命的代价。 “来,咱们站起来再说。”猴子的语气冰冷而无情。 在猴子的挟持下,两人慢慢站了起来。孙兴说:“行,是我轻敌了,这回我认输,你是个人才,挺不错的,之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以后跟我混吧。” “嘿嘿。”猴子笑了笑:“多谢兴哥欣赏,只是咱们的事还没完呢。” 孙兴面色一变:“你还想干什么?” “跟我走就知道了。” 猴子挟持着孙兴慢慢往外走去,孙兴的人只能让开路,顺带耍耍嘴皮子:“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们兴哥!”“妈的你活腻了是不是?” 我心里也急,猴子这是要去哪?阿虎还没做完手术呢,但黄杰已经跟了,我也赶紧跟了。猴子是倒着出去的,因为要看着那些人的动作,我和黄杰把急诊科的门打开了,那些人也都跟了过来,猴子说:“站那别动,不然你们老大就遭殃了。”他们便站着不敢动了。 我用眼神示意猴子,提醒他阿虎还在里面,猴子却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我不知他为什么这样笃定,但认识他这么久了,早就对他无条件信任,便跟着他一起出来了。猴子又继续挟持着孙兴往外面走,得亏现在是黑夜,视线不好,人也少,要是大白天的早就引起围观了。 路上,孙兴又说:“这位兄,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女人,你有什么要求也尽管说,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嘿嘿,我说要你的命,你也给么?” 孙兴面色变了变:“兄,开这种玩笑就没意思了,咱们又没深仇大恨,你没必要杀我吧?” “对啊,反正你也死不了,乖乖地跟我走呗,哪来那么多废话啊?” 一直走到医院外面,猴子突然一掌削在孙兴脖颈上——没错,是削,就像碎星刀那样削,电视里有过这样的镜头,有个专有名词,叫做手刀,什么特殊护卫、特工、刺客之类的,就用这种方式来打昏敌人,我以前一直以为那是艺术夸张,当我看到孙兴眼睛一闭,身子就软倒下去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禁震撼起来,惊讶地看向猴子。 猴子一把将孙兴捞住,没让他跌在地上。 黄杰说:“吃惊吧?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很吃惊,你和强子在麻将室里打架的时候,猴子就是用这一招对付那三个人的,不然你以为凭什么就悄无声息的干掉他们了?” 我的心中激动,忍不住抓着猴子的胳膊说:“哥哥,你教我这一手啊,好酷!” 黄杰也抓着猴子的胳膊:“大爷,你也教我好嘛?” 猴子看看我俩,说道:“我好歹也是黑四代,会这一手有什么稀奇的,不过现在不是教的时候,等咱们以后有空再说。” 我和黄杰连连点头,激动的眼泪都快挤出来了,想一想若是学会这一手的话该有多酷,碰上喜欢的姑娘直接一记手刀劈下去拖进旅馆……啊不,我的意思是,和人打架的时候,直接一记手刀劈下去,然后再慢慢收拾,还搞什么拳来脚往啊? 猴子拦了辆出租车,把昏迷的孙兴塞进去,看到这一幕我又想起了阿虎,再一次问道:“猴子,阿虎怎么办啊?” 猴子一拍脑袋:“对啊,阿虎还在里面,我给忘了。” 我顿时瞪住眼睛:“我刚才问你,你说没事!” “你什么时候问我了?” “出急诊科的时候,我用眼神问你了,你还摇了摇头!” 猴子说:“哇,你用眼神问我?你觉得我能听懂吗?我还以为你说要不要跟刚才那小护士要个电话呢,所以我才摇了摇头,想跟你说现在哪有那个心思!” “去你妹的。”我现在哪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调头就往医院跑,可不能把阿虎给丢下啊,强子他们都还在医院呢。 结果没跑两步,后领就被猴子给抓住了,我松了口气,就知道猴子肯定是逗我的。 我转过头去,猴子问我:“你嘴还疼不疼了?” “滚你大爷!”我再次转身就跑。 猴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放心吧,咱们刚才在里面打架,那些护士肯定报警了,巡查人员马上就到,阿虎还在做手术,怎么可能有事?”话音刚落,一辆巡查车便疾驰而来、冲进医院。 我呼了口气,还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啊,什么时候才能像猴子这样思维缜密? “走吧。”猴子钻进车去,我也跟着钻了进去,黄杰还是坐在副驾驶。 “去哪?”司机问道。 “东街。”猴子说道。 我想问猴子去东街干嘛,但车上还有司机,说话并不方便,所以只好一路沉默,不过我给马杰发了条短信,说阿虎还在医院,让他带人去接一下。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到了东街,在猴子的指点下,车子开到一个建筑工地门口。我一看,这不是之前王厉带我来过的那栋烂尾楼吗?下了车,猴子一看我,我立刻会意地掏出钱来,刚准备问司机多少钱,猴子便从我手里抢了张一百的递给司机。 “哎……” 我还没说完,猴子便对那司机说:“师傅,你懂的。” 司机点点头:“懂。” 司机调头把车开走,我也明白了猴子的意思,他是让那司机保密,别到处瞎咧咧今晚的事,更别把我们下车的地方说出来。我的心中更有疑惑,不知猴子把孙兴带到这来干什么。 “搭把手。”猴子说道,我和黄杰便各抓了孙兴一支胳膊,拖着孙兴,跟着猴子往里走去。 工地上黑洞洞的,既然是烂尾工程,那就肯定没有灯光,大楼也是漆黑一片,估计晚上也没人敢来这个地方。在外面,借着月光还能看清楚路,到了大楼里面,那就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猴子将手机里的手电筒调出来,但也只能映射出一小片的光亮,并看不清东南西北的方向,我虽然来过一次,但也不记得路了,而猴子却轻车熟路,领着我们不停往前走,不时的拐一下子、绕一下子,还提醒我们哪里有障碍物,好像经常来这地方似的。 我的心里更加疑惑,不知猴子没事到这来干什么。 大概走了一百多米,猴子突然说道:“就这儿吧。” 我和黄杰把孙兴一扔,只见猴子把手机叼在嘴里,手电筒的光正好照着他的脸,看还蛮恐怖的。猴子伸出双手,在空中摸索了一阵,只见一片灯光亮起,原来上面还有个灯泡,虽然瓦数很低,但在这黑暗的地方已属不易,覆盖了十平米左右的面积。 “坐。” 猴子一坐下,我才发现地上还铺着一张尼龙布,好像就是王厉他们之前呆过的地方。我和黄杰坐下,已是满肚子的疑问,猴子想起什么,又爬起来绕到柱子后面,拿了些罐头、白酒、零食出来。我终于忍不住了:“猴子,咱们来这干嘛?” 猴子一指孙兴:“好不容易逮着一条大鱼,能轻易放过他吗?” “是不能放过,但为什么要来这呢?这地方阴森森的多恐怖啊。” “一来嘛,这里是东街,对咱们来说非常安全,二来嘛,你都觉得恐怖,孙兴也肯定觉得恐怖了,待会儿等他醒了好好吓唬吓唬他。来吧,喝点酒去去寒。” 猴子给我俩把酒倒上,动作非常娴熟,我又忍不住问:“你经常来这里吗?” “对啊。” “为什么?” “因为……”猴子看看左右,说道:“平常放假,我不能回家,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不能回家,所以就来这个地方呆着。我觉得挺好,王厉都能呆下去,我当然也能呆下去,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无时不刻都能提醒自己,在任何艰苦的环境下都要努力生存下去。” 230 这样的手 我的心里一疼,是啊,我们周末都回家了,黄杰虽然也没有家,但好歹有个孤儿院呆着,可猴子一个人会去哪呢?我以前以为他就在宿舍呆着,没想到竟是来到这里。我看看左右,空旷的令人心惊,我是个非常需要朋友的人,如果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会发疯的,猴子得耐住多大的寂寞才能在这里呆上两天? 我越想越觉得心酸,猴子却一拍我的肩膀:“别为我难过了,这就是我的命。” 我看了看他,灯光下,他的面庞充满孤独。 “当然,你要是觉得我可怜,就多借我点钱吧,我还能多买点吃的。” 我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既然要体验艰苦生活,就不要被物质所迷惑。” “我靠你个铁公鸡,别喝我的酒了。”猴子一把将我手里的酒杯夺过。 “还有你,你也别喝了,一会儿功夫就喝三杯了。”猴子又一把将黄杰的杯子也夺了,还把零食袋子也往自己身前耧了耧。 “左飞不借你钱关我什么事啊?”黄杰哭丧着脸。 就在这时,孙兴突然哼哼了一声,似乎要醒过来了。 我和黄杰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猴子却纹丝不动:“放心,他还没到醒过来的时候。” 再看孙兴,果然还在昏迷中,黄杰问他:“你知道他什么时候醒?” “我打的,我当然知道。” 我和黄杰对视了一眼,很明显这家伙又开始故弄玄虚了,可我们还偏偏没有办法,谁让他比我们两个厉害。 “那你教教我们呗?”我再一次谦卑地提出了这个问题,黄杰同样一脸期待地看着猴子。 猴子冲我俩邪邪一笑:“想学啊,交学费呗?” “哦哦,我懂。” 我立刻从口袋掏出五块钱来给猴子递了过去,黄杰转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马上会意,又掏了五块钱出来:“我们俩的。” 猴子看看我手里的两张五块,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我和黄杰,开口道:“你俩觉得五块钱够么?” 我惊讶地看着猴子:“你都想要十块了?什么时候胃口变这么大了?!” 黄杰也说:“就是,要太多了不好吧,影响咱们兄的感情啊,实在不行我教你唱歌呗?” “呵呵,用你教我?最炫民族风我倒背如流。” “扯,你倒背个给我看看。” “开正花下脚山青的绵绵,爱的我是涯天的芒苍……”猴子张嘴就来。 “行行行,我服了……”黄杰赶紧让猴子停下。 我看黄杰碰壁,赶紧说道:“我可以教你泡妞。” “呵呵,用你教我?别忘了咱俩是先有的女朋友,你被林可儿拒绝的痛哭流涕时,我正抱着柳依娜在墙角……” “行行行,我服了……”我赶紧让猴子停下,竟然提我的伤心事。 “呵呵,你们两个太弱了,没有能够和我等值交换的东西啊。” “是吗?”我站了起来,捏着指骨说道:“那就不换,直接强抢行么?” 黄杰很配合的跟着站起来:“我看可以。” “呵呵。”猴子继续冷笑,将手掌竖起来,“要不你俩也尝尝手刀的滋味?” “开个玩笑嘛,你那么认真干嘛。”我赶紧坐下了。 “就是,你怎么不经逗呢?”黄杰也坐下了,我俩都坐的板直,像小弟子听讲似的。 猴子刚满意地把手掌放下,我和黄杰如饿虎扑食一般弹了出去,瞬间将猴子压倒在地,一个按着他的双手,一个按着他的脑袋,纷纷问道:“你教还是不教?!”“你要是不教,我们就烧你头发了啊!”我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在猴子的脑袋边上晃来晃去。 小样,和我们玩? “我教,我教。”猴子痛苦地说道。 我和黄杰退了回去,继续像小弟子一样坐的板直,猴子揉着自己的胳膊骂道:“下手能轻点么,有这么对待师父的吗?” “谁说你是我们师父了?” “教你们东西还不是师父?” 我和黄杰再次扑了…… 五分钟后,我和黄杰退了回来,继续像小弟子一样坐的板直。 猴子低头说道:“两位师父,现在我教你们手刀的正确用法。首先,请将你们的手掌斜侧举起,比作刀形。”我和黄杰学着猴子的动作,都把手掌举起,认真观摩着他的动作。 “请注意了,三……二……一!”猴子念完数字,便高高跳起,我和黄杰以为他要拿手刀干我俩,吓得赶紧挡住了脑袋,而猴子却奔到孙兴那里,将他牢牢压住,“快点,这家伙要醒了!”我和黄杰赶紧奔过去,孙兴果然已经睁开眼睛,并且四肢活动挣扎起来。 我们三个牢牢将他按在地上,猴子在他脸上干了好几拳,我和黄杰分别用膝盖狠狠撞他的肋骨,孙兴嗷嗷叫着,发出困兽之斗一般的嘶吼,不过在我们三个的轮番攻击下,孙兴终于渐渐失去了力气,放弃了挣扎。 猴子说:“压好他。”然后他站起,走到柱子后面,拿了一根终极格斗仪过来,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一终极格斗仪砸在孙兴的膝盖骨上,下手之狠完全不逊于毛毛,当时我的心就一个哆嗦。 直接打在膝盖骨上,就算治好了将来也是个瘸子啊。孙兴的惨叫声响了起来,要不是我和黄杰压着他,他早就疼的满地打滚了。而猴子却没有任何停留,又一终极格斗仪砸在孙兴另一边膝盖骨上,我看见,就连黄杰的眼睛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两只膝盖骨都被猴子敲碎,孙兴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猛地将我和黄杰都甩开了,在地上痛苦的滚来滚去,惨叫声也响彻整个大楼,听来毛骨悚然,我和黄杰都没有再压着他,因为已经没必要了,他现在已经完全站不起来。猴子本来可以在他昏迷的时候就这样干的,可他偏偏要等孙兴醒过来后才这样干,让他的痛苦达到最大化。以前我觉得我们这些人里黄杰最狠,后来我觉得毛毛也挺狠的,现在看来猴子才是最狠的那个。 知道猴子黑四代的身份也有半年多了吧,以前我一直觉得他和普通弟子也没什么区别,也就花钱大手大脚一些,性格上孤傲一些,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他拥有我们无法想像的残酷和无情。孙兴不断惨叫着,叫到后来嗓子都哑了,成了绝望而无助的,那仿佛渗入骨髓,令我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寒。毫无疑问,这比毛毛那天在体育馆敲断毕飞的胳膊可严重多了,这是直接把孙兴的后路都斩断了,他以后就成了无法行走的一个废人。 直到这时,猴子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你在西街混了八年,过五十四名妇女,其中有二十二名是未成年的少女,除此之外,你还逼迫过至少一百多名妇女卖,虽然事发多次,但你仗着和辖区派出所关系好,再通过威胁、恐吓等手段,一次次赔钱了事,然后继续逍遥法外。所以,今天废了你双腿,倒也算是为民除害,你也不算受了委屈——没有怨言吧?” 想起那天上官婷她们就差点遭了孙兴的毒手,所以我对猴子提供的数据一点也不意外,这家伙真是个恶贯满盈的,看见长得漂亮的便萌生歹意。这样一想,便觉得废了他双腿还算轻的,最好把这家伙杀了,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谁还敢真的杀人啊。 “你是……什么人?”孙兴喘着粗气,抬起头来看着猴子。 “我是东城七宗的弟子。”猴子蹲下来,抓住孙兴的头,狠狠往地上磕了一下。 孙兴缓缓抬起头来:“他妈的,我还以为你是个便呢,我说你闲事是不是管太多了,难道我的那些妇女都是你妈、你姐、你嫂子?” 猴子又抓着孙兴的头,狠狠在地上磕了几下,接着又将他像死狗一样甩在一边,又掏出九天乙木断狱刀来顶住了孙兴的脖子。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悬起来,不知怎么,我总觉得猴子会一刀宰了孙兴。我看看黄杰,他也一脸紧张的模样,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因为猴子现在的眼神太可怕了,我认识他这么久都没见过他这种眼神,我从不知道杀意是什么样子,也一直以为这两个字只存在于小说之中,可当我看见猴子的眼神时,我相信了杀意的存在。 猴子,起了杀心,杀意从他的眼睛中不可阻挡地散发出来。 孙兴明显也感觉到了,他毕竟是个老混子,面对这种危险的信号比我们更加。 “别……别……”他开始求起饶来,再没有了先前的气。 猴子盯着孙兴,死死地盯着,而他握刀的手却异常的稳,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观察猴子的手,修长、干净、沉稳,倒像是个弹钢琴的。 这样的手,本不该来握凶器的,更不该用来杀人。 黄杰突然走过去,拍了拍猴子的肩膀。 杀意,瞬间从猴子的眼中消散,整个气氛也随之轻松下来。 231 孙兴不见了 猴子突然一摆手,九天乙木断狱刀在他手里挽了个花,速度快的根本看不清楚,这得对刀多熟练才有这种手法?而他并不是为了炫技,而是为了将刀转个方向。下一秒,猴子已经将刀狠狠扎向孙兴的手腕,孙兴再次惨叫起来,猴子未做停留,又一刀刺向另一只手腕。 黄杰转头看向我,我读懂了他的意思,孙兴的手也废了。我现在更加确定,猴子的狠毒不亚于王厉。 猴子做完这一切,将刀子在孙兴服上擦了擦,随手揣进腰间,站起来就往外走,我和黄杰赶紧跟上。出去的时候,猴子连手机的手电筒也没开,就这么黑洞洞的往前走,我和黄杰要不是跟着他,估计都走不出去。孙兴的惨叫声越来越远,快出大楼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处狭窄的灯光下面,孙兴仰躺在地一动不动。 出了大楼,又往前走了一段,穿过整个建筑工地,猴子突然扭过头来对我俩说:“如果是在龙城,我就把他杀了!” 月光下,猴子的眼睛红的可怕。 同样的句式,郑午说出来就是吹牛,而猴子说出来,我和黄杰都信。 我和黄杰拼命点头。 “这种人渣,死一万次都活该,你们说对不对?” 我和黄杰再次拼命点头。 “我现在就要去杀了他!”猴子突然发了飙,跨步就要往里面冲。 “算了算了。”我和黄杰赶紧把他拦住,说你都把他四肢废了,他以后也没法作恶了,再说这这是东城,又不是龙城,出了事担不住云云。 劝了半天,总算是把猴子给劝住了。猴子说:“真不能杀?” 我和黄杰一起点头:“真不能杀。” “行吧,你俩给我五块钱,我就不去杀了。” 一听猴子这么说,就知道他已经没事了,我立刻指着大楼说:“去杀吧,我不拦你了。” “去去去,我给你放哨,有巡查人员来我就赶紧跑。”黄杰也指着大楼。 “切,以为我不敢?” 猴子又抬脚朝着大楼走去,我和黄杰都没有拦他。他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冲我俩说:“哎,你俩真不是东西,竟然也不拦着我点,真想让我杀了人去抵命啊?” “如果这是你的宿命,那我们为什么要拦着。”我看着他,饱含深情地说道。 “去吧,我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起誓,你一定会成为西街的大英雄,数十年后人们依然会低声诵念你的名字。”黄杰喃喃道。 “你俩以为我不敢?!”猴子抽出刀来,朝着大楼走去。 我和黄杰都没有动,猴子不是郑午,他或许偶尔会冲动,会做出不理智的事,但他绝不会被激将,所以我和黄杰都笑脸盈盈地看着他的背影,估摸着他顶多走十几步就返回来了,结果猴子走出去几十步也没有转身的意思。 我和黄杰的嘴巴越张越大,眼瞅着他就要重新进入大楼了。 “怎么办。”我有点紧张地问。 “没事,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看他一点回来的意思都没有,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别让他真的做了什么傻事!” “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回来的。”黄杰笃定地说。 “别拿这个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猴子!”我大叫一声,朝着猴子奔了过去。 猴子的身影却一闪,已经进入楼中,我回身冲黄杰喊:“快来,快来!” 黄杰却摇摇头,我也顾不上他了,赶紧朝着大楼疯狂跑去,十几秒后终于进入大楼里面。大楼里黑漆漆的,只有百米开外有点亮光,隐约可见孙兴还躺在地上,可是中间这么一大段路程,没有猴子引路,没有亮光我根本走不过去。 我匆匆忙忙地拿出手机,调出手电筒模式,一开就吓得我尖叫起来,因为面前浮现出一张脸来。我叫完就开始骂:“猴子你妈个腿,吓死你爹我了!” 猴子嘿嘿一笑:“你不是不拦着我么。” “你有病啊,就为了证明我会拦你,故意多跑这几百米的路?!”猴子实在太无聊了,而我也太沉不住气了,早知道就该和黄杰一样巍然不动的。 “当然也不全是为了这个……黄杰呢,没和你一起过来?” “黄杰可没我这么傻……那你还因为什么?” 猴子叹了口气:“黄杰实在太懒了。” “这和懒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他太了解你了,知道你不会杀人所以才没过来的。” “你太天真了,真以为他是因为这个才不过来?” “那还能因为什么?”我一头雾水。 “他是不想抬孙兴。” “什么?”我更加迷茫:“为什么要抬孙兴?” 猴子一指远处的灯光,说道:“孙兴的膝盖骨被我敲断,就不能走了;手筋也被我挑断,也不能动了,连手机都不能打,你说他怎么出来?而且他现在肯定疼晕过去了,两处手腕都在冒血,要是没人管的话,肯定会流血过多而死的,咱们伤了他可以,但是不能背上人命案子啊。” “然后呢?” “然后,这一处秘密基地也不能让他知道,所以趁着他现在昏过去了,你要过去把他再拖出来,咱们把他扔回西街去。” “等等,为什么是我去把他拖出来?” “因为黄杰不肯过来啊。” “你呢?” “我去弄个车,别废话了,你赶紧去吧。”猴子推了我一下,便出了大楼。 我有点发懵,感觉同时被猴子和黄杰耍了,可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放任孙兴不管,只得又朝着那处灯光走过去。走到灯光下面,发现孙兴果然又昏过去了,两处手腕也在淙淙往外冒着血。我觉得孙兴也怪倒霉的,这是招谁惹谁了,就陪手下去了趟医院而已,就被拖到这废了双手和双脚。 我把孙兴扶起,双臂伸到他胳肢窝下面,环住他的胸往外面拖,这家伙死沉死沉的,而且我还得同时用手机照着路,这状况别说有多苦逼了,为什么这体力活就得我来干啊! 不行,我得把黄杰也叫过来。 我刚把孙兴放下,就有个电话打了过来,我恍了一眼看见个“杰”字,还以为是黄杰良心发现,结果再一看是马杰。我赶紧接起来,马杰告诉我说,他们已经把阿虎接回宿舍了。我说好,没遇到什么麻烦吧?马杰说没有啊,就是出钱的时候有点麻烦,他们十几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把医药费给凑够。我才想起来我们走的太急,确实还没来得及出钱。 我跟马杰说没事,回去以后我给你们报销,然后又问他,没有其他人找你们麻烦?马杰说没有啊,他们到医院的时候,看见一伙混子刚被巡查人员带走。 我呼了口气,说没事,你们好好照顾阿虎,我在外面办点事。 刚挂了电话,竟然又有一个电话打过来,我还吓了一跳,心想怎么都赶到一起了,再一看名字,原来是王瑶,这会儿也不早了,不知她找我干嘛? 我一接起来,王瑶就急急忙忙地问我,左飞你在哪呢?我说我和猴子、黄杰他们在外面,怎么了?王瑶说刚才刘炎给她打电话,说我和另外两个人绑走了他的兄。我嘿嘿一笑,说是有这事,我们绑的是孙兴,你知道吧,西街的四大头领之一。王瑶惊了一下,说你们也太牛逼了,三个人就把孙兴给绑走了,准备干什么啊? 我说猴子说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不容易抓住了孙兴,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然后我压低了声音,说猴子刚把孙兴的膝盖骨敲碎了,两只手的手筋也挑了,猴子说孙兴恶贯满盈,留下后患,正准备一刀宰了他呢。我当然是吓唬王瑶的,结果王瑶不紧不慢地说道,杀了也行,但是记得收拾好了,千万别留下证据,语气轻松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我顿时一头黑线,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王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现在承认不杀人又有点下不来台,我只好跟她说,不跟你说了啊,我们去找个地儿活埋了孙兴,刘炎要是再找你,你就说联系不上我。 说完,我把电话挂了,便要重新去拖孙兴的身体,结果拿手机一晃,发现孙兴的身体竟然不见了,顿时吓得我背后冷汗齐出,这他妈怎么还闹上鬼了?我明明就把孙兴搁在脚下的,怎么打了两个电话就不见人了? 好在我胆子也够大,连忙拿着手机四处一晃,好在地上也有殷殷血迹,顺着血迹一看,只见孙兴正往前爬着,他的手和腿都不能动了,但是他用胳膊肘撑着地,往前一步步挪着,我顿时火冒三丈,这大半夜的是要吓死我啊?我冲过去就朝他脑袋一顿乱踢,不一会儿就将他踹的再次昏了过去。我用脚踩住他的脑袋,以防他再次逃脱,这才给黄杰打了个电话。 “你妹的,跟我进来拖孙兴!” “不行啊,我腿抽筋了,哎哎哎抽的好疼啊不跟你说了啊……”便把电话挂了。 232 猴子借了八万块 我拍了一下脑袋,终于确定猴子跟我说的是真的,黄杰一开始就看穿了他的意图,所以才没有跟着跑进大楼。没办法,老实人就是吃亏啊。我只好继续环住孙兴的胸,将他往外拖着,足足拖了十几分钟,才将他拖到大楼外面。借着月光,我可以把手机放了,继续将他往工地外面拖。拖到门口,黄杰正乐呵呵地看着我,我说你不是腿抽筋吗,我看你现在挺好的,快过来搭把手啊。黄杰说抽,现在还抽着呢,然后在我前面一瘸一拐地走了起来。 我说你就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继续拖着孙兴,和黄杰来到工地门外,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大灯晃的我们睁不开眼。 车子在我们面前停下,猴子坐在驾驶席上冲我们喊:“快把他弄上车。” 我震惊地说:“你从哪弄来个车。” 猴子说:“在路边捡的,我看见没人,就开过来了。” “……”我知道猴子又不正经,现在问也问不出来,索性就先不管了,把孙兴弄上车再说。 黄杰终于搭了把手,和我一起将孙兴弄上车去,累的我是气喘吁吁的,两条胳膊也酸麻酸麻的。收拾妥当以后,猴子再次启动车子,朝着西街的方向驶去,我跟他们说王瑶刚才给我打了电话,刘炎找上她了,咱们的身份已经露了。 猴子兴奋地说:“那很好啊,咱们能和刘炎正大光明的开战了。” 就因为猴子这一句话,我的热血便跟着沸腾起来。 很久没和猴子一起共事,都快忘记他的性格了,一向来者不惧,闹的越大越好! 黄杰更是打开窗户开心的唱起了歌,歌声在这空旷的马路上飘扬。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车子一直开到西街,明显能感觉到街上的小游手好闲多了起来,估计都是出来找孙兴的。我们三人商量将孙兴扔到哪里比较合适,最后我提供了一个地点——夜沪城酒吧,刘炎经常在那里出没,如果要挑衅他的话,这将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猴子接受了我的建议,将车子停在了夜沪城酒吧门口,这里也聚集着不少混子,不过没人注意到我们的面包车。我直接拉开车门地将孙兴推下去,那些混子“呼”的一声围拥过来,而猴子一个疾速倒车,又一个漂亮的甩尾,车门也跟着合上了。 甩掉孙兴,我也松了口气,打这种大混子,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警方的追缉。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还一屎,哪里敢到巡查组织去报案,次要的原因则是如果报案,警方插手,他们也就没法复仇了。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来自西街混子的复仇。 不过,我们为的就是这个,哪里会怕? 那些混子都忙着去看孙兴,一个追过来的都没有,猴子开着车迅速离开了酒吧。 我松了口气,说:“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猴子说:“为什么要回去休息?” 我愣了一下:“不休息要去哪?” 黄杰转过头来说:“咱们今晚把孙兴搞成那个样子,到了明天,咱们三个就成整个西街的讨伐对象了,估计连出门上个街的机会都没有了,趁着现在还没人认识咱们,不如再多收拾一个对手。” 猴子哈哈大笑起来:“黄杰的提议不错,那咱们就再干一个!” 我震惊地说:“再干一个?干谁?就咱们仨?” “就咱们仨怎么了?孙兴不一样被咱们仨干掉了么?” “可是……” 我想说干掉孙兴毕竟有一点运气成分在里面,那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话还没说出口,猴子便问:“左飞,你相信我么?” “相信!”一说这两个字,我便坐直了身体,猴子什么时候不靠谱过,只要跟着他准没问题,他现在说要上天摘星星我都信! “好,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你这也转的太吧?” “问你正事呢,有多少钱?” “我知道是正事啊,借钱对你来说永远是头等大事,可我身上真的没多少钱了。” 猴子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来问我:“我是说咱们的公款,有多少钱?” “两万多,怎么了?” “全取出来。”猴子再次启动车子。 “我去,你要干嘛?” “干葛千。” 车子停在一个24小时ATM机前,我下了车,取出两万块钱来,因为一次最多只能取五千块钱,所以来来回回一共取了四次,这些钱对弟子来说真是巨款了,我虽然知道卡里有这么多钱,但并没有体验过抓在手里的感觉。 两万块钱并不重,但总觉得沉甸甸的,我的手都有点发抖,还担心会不会突然有人冲出来抢我的钱。越这么想,越是疑神疑鬼,总觉得附近是不是有人在看我。取好钱,我就赶紧往面包车上跑,我猜车里的猴子和黄杰也很紧张吧,毕竟是两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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