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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钢材打造的回龙刀,威力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但田正走得也是这个风格,而且看要比黄杰更猛、更刚,还夹带着一点诡异莫测的风格,反而逼得黄杰连连倒退,和他的外形一点都不匹配。 猴子轻叹了口气:“能在青族连续九年做了三任太子,实力当然不容小觑。” “那怎么办?” 我刚问出,就听“唰”的一声,田正突然狠狠一刀砍向黄杰胸口,黄杰立刻用回龙刀去挡,就听“铛”的一声,田正纹丝不动,黄杰却噔噔噔连续倒退数步。 虽然黄杰没什么事,但我和猴子却一下紧张起来,因为这说明黄杰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无力再抵挡田正的攻势,只怕接下来会更加狼狈。但这种公开的比武,我和猴子又帮不上忙,猴子总不能悄悄用飞刀射田正的吧?——先不说众目睽睽之下肯定会被人发现,黄杰肯定也不愿意我们使这种阴招,他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夺下这个太子之位! 不止我俩,赵春风都紧张起来,说儿子,没事吧? 黄杰摇了摇头,继续持刀而上。 “年轻人,不错!”田正赞许地看着黄杰,表面展现长辈的敦厚,却透着高高在上的不屑。 二人再度交战在一起,而且力道越来越猛、速度越来越快。稍微懂点功夫的,都能看出来黄杰已经撑不住,完全在被田正压着打了。不过多久,田正又抓到一次机会,一刀劈在黄杰,鲜血登时涌出。 猴子的双拳一下握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田正。 “儿子!”赵春风也叫了一声。 黄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再次持刀冲上。 才受了这点轻伤,黄杰肯定不会认输,但这无疑是个极其不好的开端,接下来除非黄杰有神奇的克敌之策,否则只能被田正一刀又一刀地持续削弱。果然,二人又打了没多久,田正再一次一刀劈在黄杰胸口,这次黄杰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墙上,才又落下,血淋淋地殷红一片。 “儿子!” 赵春风顾不上自己的族长身份,终于冲了过去。 黄杰却摆了摆手,拒绝了赵春风的好意,又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拄着回龙刀站了起来,一张脸煞白的可怕,一双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田正。在我旁边的猴子也把牙齿咬得格格响,其实我一直觉得猴子和黄杰的关系更好,因为他会不顾生命危险地潜入青族的地盘来看黄杰夺太子位;而我在稻川会呆了那么久,同样数次经历危险,也没见他来过一次。 当然,或许在猴子看来还是不够危险。 再看台上,到此黄杰已经身受两伤,一处、前胸一处,都在往外浸着血,而田正却一处伤痕都没有。趁着下一次交锋还没开始,现场已经嗡嗡声一片,讨论声此起彼伏。 “黄杰恐怕是要输了啊。” “那肯定啊,姜还是老的辣嘛。” “可惜了,再练几年说不定还能打赢,现在嘛,唉……” 赵春风查看了一下黄杰的伤势,回头冲田正怒目而视,说老田,都是自己人,你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 赵春风如此偏心,按理来说田正该气愤才对,但他连连道歉,又温声细语,说抱歉抱歉,道歉无言,不小心伤了侄子。黄杰,你没事吧,要不咱们别再打了?看你这样我也心疼啊。 黄杰“哦”了一声,说你要认输么? 田正憋的一脸青紫:“怎么可能?” “那还废话什么,继续!” 田正看向赵春风,说族长,这不怪我。 赵春风一脸厌弃,说少废话,我儿子说继续,那就继续!但我警告你,你最好下手轻点,不然老子不放过你! 这哪里是偏心,简直恨不得要替黄杰上场了吧? 田正满口说这是是是,再度和黄杰交手起来;黄杰已经身受两处重伤,而田正依旧毫发无伤,可想而知孰强孰弱,不过多久,田正再度抓到一个机会,狠狠一刀斩向黄杰兄,黄杰再度飞了出去。 “儿子!” 赵春风这次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扑上前去扶起黄杰;胸口连中两下,搞不好是会要人命的,而且黄杰确实血淋淋的一片,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老田,我!”赵春风回头,怒爆粗口。 “族长,刀剑无眼。”田正还是满脸的歉意,“我也心疼啊,要不让侄子认输吧,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赵春风何尝看不出来? 他一边看着黄杰,一边说好了儿子,别再打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他已经老了,你还年轻,迟早有一天能斗过他的。 田正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太子”之位已经纳入囊中。 “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啊。”在我旁边的猴子咬着牙说:“该拿出杀手锏了吧,除非他想韬光养晦,准备下届再夺太子……但是下届要三年后了,他能等得了那么长时间?” 杀手锏? 是的,黄杰有杀手锏,这我们都知道。 “不错。” 就在众人都为黄杰感到惋惜,就连赵春风都劝他认输的时候,黄杰却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对面的田正说了两个字。 “什么不错?”田正一脸迷茫。 “你的刀法不错。”黄杰说。 “……还可以,侄子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田正继续微笑。 “说两件事。” 黄杰一边说,一边撕扯着身上的服。 “第一,不要叫我侄子,我们没那么熟。”血淋淋的服被撕扯下来,除了露出血呼啦擦的伤口和周边精壮的肌肉外,还有几圈绑在腰间的怪模怪样的金属条。 “第二,已经很久没人逼我使出全部实力了,你该感到荣幸。”黄杰一边说,一边摘下其中的一根金属条,金属条坠落在地,看着挺轻,却“扑通”一声把地面砸出个坑来。 看到这个场景,全场纷纷骇然,田正也变了颜色! 1930 身中剧毒 而黄杰的动作并未停止,继续伸手拆着身上的金属条,一根又一根,每一根落到地上,都发出“砰”的一声重响,不光是地面砸出一个坑来,甚至还有烟尘激荡出来。 显而易见,这金属条重的很。 原来刚才的黄杰是背负着这些金属条和田正打架的,那之前的黄杰只是以微弱优势败在田正手上,现在卸下这些金属条后,岂不是分分钟可以秒杀老太子田正? 全场的人都震惊莫名,田正的脸颊也颤抖不已,而赵春风却是先惊讶、又兴奋,接着哈哈大笑:“好啊,没想到我儿子还有这一手,不错不错!” 我和猴子也都松了口气,我们当然知道黄杰的秘密,但黄杰这个秘密一般并不示众,就像我的毒龙手一样,这是我们的杀手锏,岂能随随便便就让外人知道? 但是现在,黄杰不惜当众公开自己的秘密,可见他对这太子之位确实看重。黄杰身上的鲜血还在流淌,但他整个人看却变得更凌厉了,似乎浑身上下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这股气势直接覆盖整个会场,就连号称青族第一高手的青蝎子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田正不傻,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黄杰的对手,慌乱中又攀起了亲戚:“那个,侄子……” “迟了!” 黄杰冷冷地爆出两个字来,然后手持回龙刀冲了,速度果然较之先前更甚,顷刻之间便已到达田正身前。接着,黄杰高高跃起,狠狠一刀朝着田正劈出,力量也较之先前更甚,带着一股霸道的威压斩下。 一出手,便是龙啸风云! 田正立刻举刀就挡,只听“铛”的一声过后,田正完全不是对手,连人带刀都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接着又落到地上。黄杰使过大招,照例会疲惫一些,但他并没有减缓速度,继续持刀朝着田正冲了过去,似乎准备一鼓作气地将田正干掉。然而黄杰刚到田正身前,田正就高喊起来:“我认输、我认输!” 按照比武规矩,虽然生死不论,但只要其中一方认输,另外一方不得再进行攻击。 于是黄杰停住了刀。 接着,回头走了。 田正躺在墙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整个人看狼狈极了;过去风头尽出的老太子,今日倒在墙下的败将,怎么看怎么可怜。而,田正还想挽回一点面子,说:“好啊、好啊,真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很欣慰咱们青族能有这样优秀的青年,我虽然败了,可是败得开心、败得高兴……” 田正还未说完,便咳咳咳的咳嗽起来,一大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显然刚才和黄杰对峙的那一招已经让他受了内伤。虽然黄杰赢了,赵春风很开心,但田正到底也是自己手下的老兄,所以赵春风立刻朝他走了过去,一边将他扶起一边说:“老田啊,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级了,折腾个啥?和我一起退休不好吗?” 田正刚站起来,腿又一软,再次摔倒在地。赵春风哎呦呦叫了一声,又要去扶田正,田正却摆了摆手,说没事族长,我休息一下就好。 赵春风只好将他放下,田正重新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赵春风一根,自己叼着一根,说族长,劳驾,借个火吧。 赵春风摸出火机,先给田正点上,又给自己点上。田正抽了口烟,说族长,其实我也不想折腾,我知道黄杰这孩子非常优秀,将来一定可以带领青族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但我身为老前辈吧,也不能让他得到的太轻松了,好歹要经历一些波折是吧,不然以后不珍惜怎么办? 田正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但是一听就虚伪不堪。不过,黄杰已经将太子之位拿在手里,赵春风也懒得揭穿他了,便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兄,青族会永远记着你的,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赵春风便登上台去,先走到黄杰身前微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是满满的赞赏和欣慰,说儿子,干得好! 讲真,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偏心了,而是毫无遮拦、毫无底线的庇护,我这个打心眼里希望黄杰能夺得太子之位的人都有点看不下去,担心遭到青族中人的不满。 不过还好,赵春风在青族之中威望极高,并无人因此有何怨言。就在刚才赵春风和田正闲聊的时候,几个外科医生已经把黄杰身上的伤处理好了,接着黄杰又将那些金属条一根根系在了腰上。 赵春风笑脸盈盈地看着众人,显然要准备宣布黄杰为新任太子了。看着这一幕,我也松了口气,和猴子说:“应该妥了吧?” 猴子却摇摇头,眼睛还是看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田正,说:“我总觉得那老家伙不会善罢甘休,不知肚子里还憋着什么坏水儿,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我说都这样了,他还能折腾出什么浪来,不会是要造反吧? 我只是随口胡说,猴子却“卧槽”了一声,说妈的,真有这个可能啊,田正能当九年太子,在族中的势力也不是虚的,要是真想造反,赵春风都未必抵挡得住,咱们机灵一点。 猴子这么一说,我也紧张起来,不断地盯着左右,看看哪些家伙图谋不轨。这么一看,还真看出一些端倪,有好几个香堂堂主不断和墙下的田正交换着眼神,似乎在预谋什么。 我把这事和猴子一说,猴子点头,说他也看到了,安排我去盯着其中一个,他则去盯另外一个。我俩立刻兵分两路,朝着各自所盯对象而去,我盯的那个堂主叫做柳长亭,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和田正频繁交换着眼神。我无声无息地走到柳长亭身后,虽然不知他像素干什么,但我还是摊开缠龙手,准备随时制服这个家伙。 猴子也是一样,悄悄摸出金銮刀,盯住了他身前的一个堂主。 与此同时,赵春风在台上讲起话来:“好,刚才那一场精彩的战斗,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二人的表现都可圈可点,老田同志虽然输了,但是虽败犹荣。那么从今年起,青族的新任太子,就是黄杰了!”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接着赵春风继续说道:“另外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情,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东洋官家近期可能会对咱们进行一些制裁措施,未来的日子咱们可能不太好过。我希望在这段日子里,大家能够团结一心、携手同行。而这势必会是一场激烈的持久战,我的年纪也大了,担心身上会吃不消,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逐渐转移中心、退居幕后,逐步将事情交给太子黄杰处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甚至还有人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赵春风说当然,我并不是说我要退位,只是希望能有人来分担我的工作而已,所以大家也不要揣测过多…… “族长。”有人说道:“我们不是揣测这个,是你……” “我?我什么?”赵春风一脸纳闷。 “您流鼻血了。”这人地说道。 站在赵春风旁边的黄杰也回过头去,果然看到赵春风的鼻子下面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看着不像是血,但又是种液体。 赵春风顺手一抹,那坨黑乎乎的东西便在手上化了开来,接着赵春风的鼻子便如水龙头一般,哗哗地往下流起了黑乎乎、黏糊糊的液体,又噼里啪啦地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赵春风都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挡,但那鼻血有势不可当之势,根本就挡不住,反而抹了赵春风一手。众人也都吃了一惊,谁都不知道赵春风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黄杰也破天荒地露出惊慌之色,立刻回头:“医生呢,医生!” 幸好刚才给黄杰包扎伤口的那几名医生还没有离开,此时立刻奔了过来,但他们即便过来也没什么用,他们终生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症;流鼻血他们见过,但是流黑色的鼻血,确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所以他们虽然聚在四周,却束手无策。 “族长,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奄奄一息的田正此时艰难地爬起,踉踉跄跄地朝着赵春风奔了过来,台下的人也都一窝蜂地涌上。 黄杰大叫:“都别过来!” 他们过来也是添乱。 所以众人纷纷停住脚步,紧张地看着鼻血流个不停的赵春风。随着赵春风的鼻血越流越多,他的脸色也迅速煞白起来,整个人也微微晃动。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青蝎子走上前去,用手托住他的后背,着急地问旁边的医生:“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倒是想个办法啊!” 一位年纪大些的医生说道:“看族长这个情况,应该是中了毒,还是赶紧将他送到医院去吧。” 黄杰一听,立刻弓去,准备将赵春风背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都不要动,族长中的是‘墨花毒’,越动、毒性扩散越快!” 1931 黄杰,一头跪下 说话的人当然是猴子。 但至于“墨花毒”是什么毒,我不知道,黄杰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对猴子的信任。好歹是黑四代,博闻多识、见多识广,没有他不知道的,他说墨花毒就一定是墨花毒,他说不能动就一定是不能动。 这么多年来的无数风雨同舟,已经使得我们对猴子百分百的信任。黄杰立刻将鼻血依旧流个不停、面色白到已经像纸的赵春风放了下来,又朝着猴子看了过去:“现在怎么办?” 与此同时,四周已经响起一片嗡嗡之声,“族长中的是墨花毒!”“据说中了这种毒,身上的血液会变得像墨汁一样黑,而且一炷香内不找到解药的话就必死无疑!”“谁干的?把他给找出来!” 猴子也奔上台去,仔细观察了一下赵春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说刚中毒不久,凶手就在附近,凶手的身上一定有解药! 从赵春风进来这会场开始,大概一个多小时,一步都没离开过;也就是说,给他下毒的人只能是场中的人,那么凶手是谁?众人立刻面面相觑起来,越是这种时刻,气氛就越容易紧张,看谁都像凶手了。 “是谁?!”黄杰狠狠地瞪着台下的人。 就在这时,田正突然往前跨了一步,义正言辞地说黄杰,数你和族长接触最多,莫非这毒是你下的?你想早点接替族长之位,竟然下得了这种狠手!族长待你不薄,没想到你是这种狼心狗肺之徒! 黄杰直接抽出回龙刀来,说田正,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田正一挺胸膛,说黄杰,你给族长下毒不说,还想杀人灭口?你杀得了我一个,杀得了青族千千万万的人么?你做得这些事情,只要有一个青族人在,你就休想隐人耳目! 赵春风都成这样了,田正还在这里混淆视听,趁机往黄杰的身上泼脏水,可把黄杰气得不轻,当场就要劈出回龙刀去。然而田正这么多年在青族中的深耕不是假的,他一发话,场中不少人都跟着聒噪起来,有让黄杰给个说法的,有让黄杰把解药拿出来的,有骂黄杰是狼心狗肺之徒的,还有嚷嚷着要把黄杰给杀了的。 奄奄一息的赵春风挣扎着坐起来,想让大家闭嘴,但是他的声音太小,完全被盖住了。 在我身前这位叫做柳长亭的堂主,也趁乱起着哄,嚷嚷着要把黄杰大卸八块。我将他往角落一拖,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便一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说你看到了,我这是缠龙手,这一招叫混元归一,只需一瞬间就能掐断你的脖子,要配合点,OK? 柳长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墨花毒是谁下的? 柳长亭也是真的怕死,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是田正干的……”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场中的气氛已经达到了一个高潮,那些田正的拥趸纷纷指责、辱骂着黄杰——哪怕只有一半的人,也是相当恐怖的量。即便场中也有黄杰的支持者,但是事发突然,大家都有些懵,而且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力量反而显得小了许多。 赵春风命在旦夕,这些家伙竟然还在骂人,黄杰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挥舞着回龙刀就冲了出去,同时口中咆哮:“给我交出解药,不然你们这些家伙通通陪我干爹去死!” 看着赵春风奄奄一息的模样,终于使得黄杰杀性,持着回龙刀就冲进人群。而田正还在煽风:“黄杰要灭口了,大家给族长报仇,不能放过这个小子……” 田正的话虽这么说,可是人已经悄然退到混乱的人群后方。 四周的人如潮水一般涌向黄杰,这些人既然能在青族之中占有重要地位,实力当然也是非同小可。现场当即陷入一片混战,惨叫声和喊杀声时不时地响起,殷红的鲜血和残肢断臂也时不时地飞起…… 回龙刀一出,谁与争锋? 现场顿时成了一片血的海洋、恶的地狱。 台上,猴子不知用什么手法在按着赵春风身上的血脉;台下,柳长亭还在我的手里,虽然柳长亭还没有说完,但是已经能够确定是田正下的毒,所以我冲着黄杰大喊:“解药在田正身上!” 黄杰手持回龙刀,稀里哗啦地砍飞了一大片人,接着横刀立马,四处寻找田正的身影。 但是,混乱的人群之中,哪里还有田正? 而四周的人再次一哄而上…… 黄杰的身上本就有伤,又和这么多的高手相斗,渐渐便有疲态。我一手抓着柳长亭,同时四处寻找田正,但确实找不到那个家伙。眼看着黄杰已经身陷重围,一声大吼突然传来:“都给老子住手!” 一看,原来是青蝎子闯进了战场,一个大光头怒目横生,看渗人的很。好歹是青族第一高手,青蝎子一现身,众人畏惧他的威名,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青蝎子走到浑身伤痕累累的黄杰身前,说你怎么样了? 黄杰用刀拄着地,说你别管我,快去抓田正,解药在他身上,再迟就来不及了…… 青蝎子一听,立刻朝着门口追了出去,而四周的人则再次朝着黄杰一哄而上。台上,猴子将不知是死是活的赵春风背在身上,口中大吼:“左飞,快走!” 我便提着柳长亭往门口冲去,柳长亭哀求地说:“你放了我吧……” 但是我不能放他,有他才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提着柳长亭,猴子背着赵春风,黄杰手持回龙刀,从不同角度往门口方向冲去。我和猴子的目标小些,没什么人关注我俩,所以我俩没几下就窜到了门口;而围攻黄杰的人太多,他挪一下步子都难,所以仍在场中鏖战。 猴子将已经闭上眼睛的赵春风交给我,让我先把人带出去,他去救黄杰出来。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脸上戴着黑色墨镜、身穿黑色皮的壮汉突然闯入,抓着我和猴子的肩膀往外一拽,说你俩先走,我来救他。 正是郑午。 我和猴子随时易容,但郑午同样认得出我们。 看着场中一团混乱,郑午摇头嘟囔:“啧,果然离了我就不行,这让我怎么放心地把天下交给你们去打?”接着,他便提起八极拳,如同一架犀牛坦克般闯入人群,惨叫声再次传来…… 我和猴子也没时间去搞清楚郑午是怎么来的,我俩一个提着柳长亭,一个背着赵春风,忙不迭地冲出走廊,朝着电梯的方向奔去,距离身后的厮杀声则越来越远。 我俩下楼,出了大堂,又出了酒店大门,外面是一片清平世界,和里面的修罗地狱没有关系。而酒店外面停着一辆小货车,玻璃放下,马杰探出脑袋:“上车!” 原来马杰也在,那就可以解释郑午为什么来了。 我和猴子分别提着柳长亭和赵春风上车,柳长亭一脸惊恐,而赵春风依旧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不过鼻血倒是不流了。我们一坐好,马杰便发动了车子,朝着前面冲去。 我叫了起来,说黄杰和郑午还在后面! 马杰说没事,会有其他人接应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估计是马杰的手下。马杰无论到哪里,总会搞一帮神秘兮兮的暗影出来。猴子喘了口气,便问马杰:“我不是让你到江户去了吗,你又来这干嘛?” 马杰说:“我一个手下说这里可能有情况,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猴子戳了一下马杰的脑袋,说你就不听话吧。 我说你先别说他,先说说赵春风怎么样了啊?不是说一炷香内拿不到解药,人就不行了么? 猴子回头看了一下躺在后座上的赵春风,说赵春风暂时没事,已经被他用特殊手法封闭住了全身血脉,只要毒性不入脑袋,一条命就暂时无虞;但也要尽快找到解药,否则还是有生命危险。 听完,我便伸手巴了一下柳长亭的脑袋,说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拿出来解药,你他妈胆儿够肥的啊,连你们族长都敢谋害。 柳长亭哭丧着脸,说一切都是田正做的,和他无关,而且他也没有解药,解药在田正的身上。我又问他田正在哪,他说他不知道,我说行吧,看来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 我一边说,一边把柳长亭的两条胳膊都卸了,车厢里顿时传出柳长亭凄惨的叫声:“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与此同时,马杰一拐方向,车子冲进一条小巷子里。马杰看了一下后视镜,说飞哥,咱们藏身的地方就快到了,一会儿让我来审他吧。 马杰是干情报工作的,情报工作当然包括如何逼供;论逼供,马杰就有一百多种法子。车子开进一间普普通通的小院,马杰下车之后,便把柳长亭拖到了后院,而我和猴子则把赵春风移到屋内。 刚刚坐下,外面传来声响,出门一看,青蝎子和郑午扶着浑身是伤的黄杰走了进来。 “干爹!”黄杰急匆匆地、一瘸一拐地朝着赵春风奔了过去。 虽然赵春风一直叫黄杰儿子,而黄杰主动叫干爹,却是我们第一次亲耳听到。赵春风躺在,黄杰奔过去,一头跪下。 1932 妈的,我好美 黄杰的声音颤抖、语气哽咽。 看得出来,黄杰虽然平时不怎么搭理赵春风,但是对赵春风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青蝎子也焦急地走过去,来回观察着赵春风的情况,然后又回头去问猴子。 猴子走过去,把手放在黄杰肩头,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现在可以肯定这起事件就是田正谋划的,但田正究竟是怎么下的毒,还不清楚;如果是一般的下毒方式,比老狐狸还老狐狸的赵春风不可能没有警觉。 青蝎子气得牙痒痒,说他之前去找田正,但是田正已经不知所踪,所以才又回去和郑午一起把黄杰救了出来。郑午这时候插嘴:“喂,这事咱可得说清楚了,是我一个人救的黄杰,你只是扶了一下而已。” 青蝎子不明白郑午怎么连这个也计较,所以也没有作声。黄杰则站了起来,浑身的杀意再度四溢:“柳长亭呢?” 得到答案之后,黄杰也走向了后院。 屋子里只剩我们几人,青蝎子这时候又问猴子,说只要拿到解药,赵春风就能醒过来么? 猴子沉默一下,说肯定越快越好,我虽然暂时封住他的血脉,但也不能保证毒素就一定不入脑,总之时间拖得越久,你们族长就越麻烦。 过了一会儿,后院又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马杰和黄杰就一起走了进来。马杰看着还没什么,黄杰却溅了一脸的血点子,显然是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掉了柳长亭。 黄杰一脸阴沉,马杰便把刚才的事讲了一下,说柳长亭已经全招了,毒确实是田正下的。下毒方式分为两步,第一步是用沾了“章鱼粉”的毛巾给赵春风擦汗,使得“章鱼粉”进入赵春风的皮肤;第二步则是让赵春风吸了夹有“阴阳草”的烟,这两种药物结合在一起,才能引发墨花之毒。 这两个步骤缺一不可。也就是说,田正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他当上了太子,则没有第二步,如果没当上,则有第二步。除此之外,田正还花重金收买了青族之中一半的高层,其中包括七位香堂堂主。 只是田正现在跑到哪里去了,柳长亭也不知道。 交代完了这些,马杰便主动请缨,说要去寻找田正的踪迹,天黑之前一定给我们带来消息。马杰走了之后,青蝎子也先行离开,说要联系一下青族其他没有和田正沆瀣一气的高层,再来和我们汇合。 黄杰寸步不离地守在赵春风的身边,而在马杰没有回来之前,我们也只能干等着。 到傍晚时分的时候,青蝎子把其他青族高层带了过来,有堂主也有头目,林林总总四五十人。青蝎子已经把情况和他们说了,众人都挤在屋子里,一边难过地围着赵春风,一边对田正谩骂不已,一时间挤挤嚷嚷的。 之前一直守着赵春风的黄杰,此刻便出了屋子,坐到院子的一角发呆。我们看他的情绪有点不对,便走了过去陪他,我和猴子各坐他的一边,郑午则跑出去看马杰回来了没有。 猴子扛了下黄杰的肩膀,说没事,相信小媳妇,他肯定能找到田正。 黄杰问:“我干爹会不会死?” 猴子沉默了一下,说取决于咱们多久找到解药。 黄杰又说:“如果找不到解药,我干爹就必死无疑了,就是送到医院也没用吧?” 猴子“哎”了一声,说黄太子,你别这么悲观啊,凡事往好的方面想,不行? 黄杰苦笑一声,说以他的经历来看,事情从来就没往好的方向发展过。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病死了;后来蹉跎地长大,好不容易和亲生父亲相认,结果没多久,父亲也死了;活了二十多年,没尝过亲情滋味的他,现在终于又认了一个干爹,而且这干爹对他不错,将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可是没过几天,干爹又中了剧毒,生命垂危。 “像我这种天煞孤星、逮谁克谁的命,遇事怎么可能往好的方向想?”黄杰再次苦笑。 猴子搂着黄杰的肩膀,说瞎说,咱们一起多久了,你克过我们谁的命了? 黄杰无奈地说:“或许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你们和我在一起后,遭过的劫难也不少吧。” “……没事,我们命。” 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后,马杰终于回来了,并且带来了我们想要知道的消息。田正现在藏到了距离这里十多里外的一个休闲山庄里面,站他那边的青族高层也和他在一起,并且不断聚集着各自手下的兄,还不要脸地打出了“除掉黄杰,为族长报仇”的旗号,号称要以太子的身份清理门户。 众人一听,纷纷骂了起来,说田正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明明是他给赵春风下的毒,现在却要倒打一耙,还以太子自居,真是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群情激奋之下,众人都嚷嚷着现在就要杀到山庄里去,将那干谋逆的余孽全部干掉;就在众人激动不已的时候,猴子却把黄杰悄悄叫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黄杰回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拿到解药,这么大张旗鼓地杀过去,反而会打草惊蛇,没准又让田正给跑了。 众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问黄杰该怎么办。 黄杰现在是太子,是赵春风钦点的接班人,如果赵春风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黄杰便是名正言顺的族长,所以大家都听他的。黄杰说,他准备找几个朋友潜到山庄里去,想办法拿到解药之后,再行清理门户。 众人都说好。 于是黄杰点了我和猴子、郑午到山庄去,让青蝎子和其他高层留在屋内继续守着赵春风,同时召唤自己的部下聚集到本州岛来,以防不测。众人纷纷听令,于是各自行动。 临走之前,黄杰又走到床前看了一眼赵春风。 “干爹,等我回来。”黄杰给赵春风掖了一下被角,然后转身而出。 我们几人即刻出发,拿着马杰提供的地图朝那山庄而去。等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刚刚晚上九点多,山庄里面一片灯火通明、车来车往,据说这里面什么休闲活动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存在的。 因为车多人多,所以我们也好混入,但也最多能混到山庄门口的大堂,再里面就进不去了,处处都有人在守着。按照马杰提供的消息,田正此刻正躲在三楼某个包间里面蒸桑拿。 我们绕着山庄围了一圈,发现实在没有可趁之机,连翻墙都不行,因为到处都是人;闯肯定也不行,就算杀得现场血流成河,恐怕还不到三楼,田正就又逃跑了。 于是我们又看向了智多星猴子。 猴子骂了起来:“你们平时在外面个个都能独当一面,怎么一和我在一起就什么都靠我,我是你们的爹吗?” 猴子这话虽然骂得糙,但道理确实如此,我们平时独自在外面的时候,遇到事情会自己想办法,一般也都能够解决;但是一和猴子在一起,我们就本能地让他来想办法,谁让他最聪明? 猴子虽然无奈,可也只能接受现实。他让我们在大堂等着,他去四处去看看有什么可利用的机会。大堂里面人挺多,所以也显不出我们几个。过了一会儿,猴子回来了,一脸兴奋:“有办法了!” 猴子告诉我们,田正今晚心情不好,据说要拿女人发泄,而且需要不止一个女人。现在各个娱乐会所都在往这边送女人,供田正挑选,一会儿还要拉来一车。 这确实是条有价值的消息,可是我们依旧有些迷茫,不知该怎么利用? 猴子一拍,说你们笨啊!只要咱们中的一个男扮女装,这样就能混入田正所在的包间,没准还能被田正给选中了,这样不就好下手了吗? 我们几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猴子这脑洞可以,连这种办法都想的到。于是我问他:“那么咱们几个谁来男扮女装?”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发现他们几个都在看我。 我苦着一张脸:“不是吧,为什么是我?” 猴子认真地看着我:“左飞,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你吗,因为你长得帅;但你的帅,不是充满阳刚之气的那种帅,而是略带阴柔和脂粉气的那种帅,和那些新罗国欧巴是一个类型的,也就是男生女相,所以你又常常被叫做小白脸;你这样的男生,最适合男扮女装,稍微化点妆,别人就看不出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了,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由你来做。” 我:“……” 猴子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其实我的内心是抗拒的,但是看到黄杰为他干爹着急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只好咬牙答应了这个办法。猴子将我带到卫生间里,对我进行了一番改造,天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女人服和丝袜,甚至连假发都有! 全套装备上齐,又经过一番描眉画眼,猴子将我带到了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我,我不禁惊呆了…… 妈的,我好美。 1933 说话不算数 镜子里的我长发飘飘,上身露肩吊带,还垫了两个小橘子;超短黑裙,还穿了一条黑色丝袜,整体看非常有女人味。脸上经过化妆,弯弯的睫毛、薄薄的嘴唇,眼睛非常灵动,皮肤也更加白皙,看不出一点男儿的痕迹了,简直就是个清纯可爱、涉世不深的小美女。 讲真,不夸张,我自己都有点喜欢我自己了…… 唉,好想和我自己谈恋爱。 猴子这化妆真是绝了。 看来猴子说得没错,我就是男生女相,可能稍微包装包装,又是一个新罗国欧巴横空出世;不过我并不太喜欢自己这样(可能正常男人都不喜欢),觉得男人还是多点阳刚气好点,像黄杰、郑午他们那样就挺好的;郑午虽然长得不太好看,可是人高马大的,往那一站就没人敢欺负他。 “太漂亮了。”猴子流着口水,说左飞,以后咱哥几个缺女人了,你就化个妆…… “滚一边去,你恶不恶心。”我骂了猴子一句,又夸他可以啊,连女人的妆都会画。 猴子说那是,他小时候专门学过这个,然后又提醒我说,我的脸蛋、身材都挺完美,唯一不足的就是喉结,这个实在没有办法隐藏,所以出去以后尽量低头,没事也别吞咽唾沫。 我说了解。 猴子领我出去以后,一到大堂,我就感觉好多目光唰唰唰朝我看了过来,好多男人完全不避讳地露出如饥似渴的神情,要是眼神能脱服,估计我早就了;要是法律不管,估计我已经被一堆大汉撂翻了。 这时候我才体验到作为一个美女的感觉,真是痛并快乐着。 走到黄杰和郑午身前,他俩也惊呆了,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用手指勾着郑午的下巴,尖着嗓子说小帅哥,有兴趣和妹妹玩一会吗? 郑午一下把我的手打开,咆哮道:“滚开,我不会对不起我女朋友的!” 猴子又教了我一些男扮女装的技巧,比如说话、动作的注意事项,还教育我不要太浪了,适当地矜持一点效果更好,男人就喜欢那种表面清纯、内里风骚的女人。 我听了啧啧称赞,说猴子你可以啊,连这些都懂,以前干过? 猴子羞涩地点点头,说他以前在东城一中,和王瑶联手收拾九太子的色狼时,就曾用这一招勾引过其中一个太子,那时候他和王瑶秉承雌雄双侠…… 不等他说完,我就让他闭嘴,不让他再说他和王瑶以前的事,听了可真特么的生气啊。猴子还故意气我,说如果他当时对王瑶下手,就没我后来什么事了,更把我气得不轻。 ……不过看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不断有人过来向我搭讪,猴子帮我尽数挡开的份上,我还是决定原谅他了。唉,女人有时确实弱势,稍微打扮的漂亮点啊,那一群一群的苍蝇就扑上来了。 猴子给我讲完了注意事项,便领我出了门,到山庄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开进来一辆中巴车,猴子把车拦住,和管事的说了几句话,便把我也塞上了车,悄悄和我说:“如果有什么事就闹,闹得越大越好,我们几个会立刻过去帮你解围。” 我说可拉倒吧,上次在酒吧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你们没来也就算了,黄杰还认了个爹,这次会不会换成你认爹了? 上车以后,车上有十来个座位,坐着的都是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姑娘,我仔细看了一下,最漂亮的还是我,这让我更有信心了。找了个位子坐下,车子继续往前开,这帮姑娘正叽叽喳喳地说话,有说日语的,也有说汉语的;说今天晚上的客人非常大方,随便就给十多万的小费,以前有女人服务了他一夜,第二天就马上买了车。 不过也有人说,这个客人的口味十分刁蛮,这次喜欢清纯的,下次喜欢放浪的,下下次又喜欢男人婆,简直搞不懂他的口味;还有人说,就算服务不成这位客人,服务其他客人也行,青族的人有钱。 车子开到山庄里面的主楼门口,我便和一帮姑娘一起下了车,众女雄赳赳气昂昂,像是要去打仗;果然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有女人的战场,男人要征服世界,而女人要征服男人。 跟随一帮女人进了大门,果然容易得很,连续过了好几道关卡。上电梯的时候,一个大汉带着我们,在电梯里面,这大汉的手就开始不老实,摸摸这个女人的,碰碰那个女人的,还一脸的笑;这些女人本来就是出来卖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还和他调笑。 还好一进电梯我就躲到角落去了,不然他来摸我,估计我会忍不住一脚踹过去。下了电梯,大汉又将我们交到另外一个汉子手里,由此可见这一道道关卡确实严格。 眼瞅着快到田正洗澡的地方了,结果这个汉子比刚才电梯里那个还要过分,有些姑娘的领口都被他给拉开揉了两把。妈的,看着真生气啊,出来卖的就得让他这么轻薄? 姑娘们一个个被他揩过了油,很快又来到我的身前,也是伸手要拉我领口。我往后躲了一下,他没拉着,只隔着服摸了一下,就这还狠狠瞪了我一眼,说我不识抬举。 我这里面虽然塞的是俩橘子,但还是好生气啊,感觉已经代入了这个女生的角色,觉得自己被了,气得我想狠狠踹他的裆。 好在因为到地方了,他也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将我们领进了某个浴室。浴室里面雾气蒸腾,隐约可见浴池边上的软皮俯卧着个人,正是田正,旁边还有个老头正在给他搓背。 汉子将我和一群姑娘带到床前,说田大哥,第三拨到了,您挑挑? 田正轻轻嗯了一声,却并未抬头。那汉子见状便出去了,留下我和一群姑娘站在现场。田正没有抬头,也没有起身,老头正在给他搓背、搓腿,一根根泥条子滚了出来,不知他有多长时间没洗过澡。 我琢磨着,如果我现在冲,打他个出其不意,应该可以制服田正吧?可一想到旁边这些姑娘会尖叫,会引来外面的一大堆人,我又放弃了,决定另寻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田正搓完了背,他又翻了个身,让老头给他搓正面。这时候,田正才回头看向我们这一群女生。他看过来看过去,目光最终定格在我的身上。 田正轻轻了嘴唇,说你,过来! 我就说嘛,就我现在这副模样,就连见多识广的我都能被自己迷住,更何况别人?在一群庸脂俗粉里面,我这样的很容易鹤立鸡群——呃,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总之,我走上了前去,其他姑娘则被撵了出去。 蒸腾着雾气的浴室里,只剩下我和田正、以及搓背的老头三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潜到了田正的身前,还是猴子的办法好使,早说了这家伙的脑袋是八核的。 那么现在,我只要抓住机会制服田正,要出解药就好。 不过要想制服田正,要先干掉搓背老头,否则搓背老头肯定坏事;可要干掉搓背老头,必然引起田正警觉,以田正的实力,黄杰都得施展全力来对付他,我要是不偷袭的话恐怕也不容易将他拿下。 猴子将我送到了田正身前,现在只能靠我自己想办法了。我正琢磨着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田正突然伸出手来,摸向了我的。卧槽,被一个男的摸,好他妈恶心啊。 我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鸡皮疙瘩也起了一层。 感受到了我变化的田正笑了,说第一次? 我轻轻点头。 “别紧张,我会温柔待你的。”田正轻轻抚摸着我的,又顺着我的,抓住了我的,狠狠揉了一把。 卧槽! 我真想一个大劈叉干死他! “多大了?”田正问道。 “二十一。”我尖着嗓子说道。在这之前,我会几种变声方法,比如少年人的、中年人的、老年人的,但就是不会学女人说话。猴子还是突击培训了我一下,让我掌握了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二十一,不错,还在上学?”田正轻轻摩挲着我的。 “嗯。”我也轻轻地答,两只手已经慢慢摊开,田正要是再敢摸点不该摸的东西,我发誓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这时,田正突然对搓背老头说道:“你先出去吧。” 我轻轻松了口气,机会终于来了。 搓背老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用淋浴头把田正身上冲干净,又用毛巾帮他擦干,接着便默默地走了出去。我斜眼盯着那个老头,只待他一出门,我便立刻下手。 然而就在这时,田正的手突然上移,猛地撕开了我的吊带,两个小橘子顿时掉了出来,滚落在地,还发出砰、砰的声音。 我愣了,田正也愣了。 我靠,不是说会对我温柔吗,这家伙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1934 原来他是樱花人 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暴露,准备强行攻击田正的时候,田正突然说了一句:“你,你没胸啊?” 我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田正又拽了一把我的手,说没胸就没胸,没胸有没胸的好处,来吧,先帮我按摩一下。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并没有暴露,田正也没认出我是个男的,只以为我是个飞机场;然后我又响起中巴车上的话,有人说田正口味很怪,有时候会喜欢男人婆,看来所言非虚。 田正让我给他按摩,于是我就给他按,和他有身体接触更好,更方便将他制服。田正躺平了身体,让我先从肩膀开始按。 肩膀这地方很好,距离脖子很近,只需稍稍一捏,田正就能归西。 不过我还不能送他归西,因为我还要拿到解药。我站在田正的脑袋后面,将手放在了他的两边肩上,然后眼睛一瞟,就发现了一件足以令我吃惊到震惊的事情。 田正的胸口,竟然纹着一朵樱花! 没错,就是“樱花”组织的那个标志樱花,而且足足有十一瓣,只比上次那个大岛少一瓣,说明他在樱花中的地位还不低。我的心里怦怦直跳,田正竟然是樱花的人,这可真让我想不到啊;那他既然是樱花的人,樱花和山口组的人为何让我来杀田正? 我的呼吸有点急促起来,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我搞不清楚自己在这个漩涡之中究竟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田正是樱花的人,而樱花要除田正,说明田正已经不被他们信任、成了弃子,所以才要借我手将他除掉;又或者说,他们只是想借田正的手来试探我是否忠诚;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田正应该知道我要杀他? 我抱着这样的怀疑,轻轻伸出手去,掐住了田正的脖子。 田正一皱眉头,说你干嘛? “田爷。” 我恢复了正常的声音,说你应该认识这一招,是缠龙手里的混元归一,只要你稍稍一动,我就能送你上西天。 讲真,这一招比用枪顶到他脑袋上还管用,但凡是练功夫的,就算瞧不起缠龙手,但也都知道混元归一的厉害。所以田正立刻不敢动了,我能看到他的额头浸出冷汗。 “你是谁?”田正瞪着眼睛,似乎怎么都想不到这么美的一张脸上,怎么会发出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 “实不相瞒。”我说:“我是族长的人,只是你不认识我而已。田爷,族长待你不薄,和你称兄道多年,你这么下毒害他,心里真过得去么?” 田正急急地分辨,说不是他下的毒,而是黄杰下的。 我叹了口气,说田爷,您都到这份上了,竟然还往黄杰身上泼脏水,实话告诉你吧,柳长亭已经全招供了,我已经知道你是通过毛巾上的章鱼粉和香烟里的阴阳草来下毒的。 又说:“田爷,我没心思和你扯皮,族长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急需墨花毒的解药。” 田正听了反倒愣了一下,说族长还没死? 我说是,还没死,有高人暂时封住他的血脉。田爷,咱们做笔生意,你把解药给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田正沉默一番,说我给了你解药,你不肯放我又怎么办? 我说你没有其他选择,你只能赌上一次;你不给我解药,那你必死无疑;你给了我解药,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该怎么选,你自己考虑。 田正咬着牙,说好,我就赌上一次,解药在我服的口袋里,你拿了就赶紧走吧! 我回头看了一下,找到田正的服在浴池边上,说田爷,恭喜你,赌输了。 “你……” 不等田正说话,我的手指已经微微用力……待田正闭上眼睛以后,我便走到浴池边上,在他的服里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个小药瓶子,打开闻了一下,奇臭无比,臭的我差点呕吐出来。 臭就对了,猴子之前告诉我,墨花毒的解药很臭,越臭就越是真品。 我把解药随身装好,又回头走向田正。田正已经闭上眼睛,但是并没有死,因为他身上的樱花标志,让我决定暂时放他一马。所以刚才我并没有杀了田正,而是掐到他缺了氧、昏厥过去。 得把田正运出去,好好问问他这个事。于是我观察四周,四周没有窗户,浴室当然没有窗户,只有几个通气的小口,但是太小。 所以,还是要从大门出去。 田正这么显眼,一路上又都是他的人,想运一个大活人出去着实不易,所以还得用其他办法。于是我给猴子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猴子表示明白,他和黄杰、郑午会在下面制造骚乱、调虎离山,然后我趁乱将田正运出去。 挂了电话,等了一会儿,外面果然传来喊杀之声,有人急匆匆地奔进浴室,想要来给田正报信。但是我上前拦住了他,说田爷正在休息,吩咐别人不能打扰他。 这人说那怎么办,黄杰带着人混进来了! 我问来了几个? 他说两三个吧。 我说两三个,你们对付一下就好,竟然还想打扰田爷? 这人被我说服,于是又转身返了出去。于是我也立刻回头,先把田正的四肢都给卸了,地方他突然醒来给我闹事,又用浴袍将他的身子卷了,抗在肩上便往外面跑去。 外面已经乱成一团,猴子、黄杰、郑午虽然只有三人,但闹起事来的威力却堪比一颗核弹,成功地将整座山庄搅得一片鸡飞狗跳,还有好几处甚至着起了火,一看就知道是猴子干的。 现场乱的可以,人们跑过来跑过去,没人会注意一个姿色不错的美女为何扛着一个浴袍在走,就算有注意,也不会过来问。我成功地扛着田正到了楼下大堂,大堂里更是混乱无比,黄杰正在中央大杀四方,随着回龙刀上下翻飞,不断有人飞了出去,现场一片血腥。 黄杰大开杀戒,只为给他干爹报仇。 等我扛着田正绕过人群,发现大堂外面竟然更乱,至少有数百人在这里互相殴斗厮杀,才反应过来,原来青蝎子已经带着人过来了。我扛着田正尽往没人的地方跑,然后又给猴子打电话,说我已经出来了。 猴子问清我的方位,让我不要动,他马上就过来。 过了会儿,一辆汉兰达开了过来,不知猴子又从哪顺过来的,这家伙是走到哪顺到哪,在国内顺国内的车,在国外顺国外的车、没办法,黑四代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等我上了车,发现就只有猴子一个人。 我说黄杰呢? 猴子说黄杰要清理门户,这种事当然要亲自上阵,他是太子嘛。 我说那郑午呢? 猴子说把黄杰一个人放在这不放心,所以让郑午留下来陪他。 我说你婶婶的,你什么时候能这么关心我就好了,我在稻川会一天到晚被人怀疑,时时刻刻充满生命危险,也不见你过问一句。 猴子嘁了一声,说你智勇双全,又有千夏这张王牌,能出什么事啊? 我俩一路斗着嘴,猴子已经把车开出山庄。猴子让我把解药拿出来给他闻闻,照办之后,猴子说臭、果然臭,确实是真品,这回赵春风可有救了。 接着猴子让我把田正身上的浴袍撩开,果然看到了他身上的樱花标志。猴子提出同样问题,说这家伙竟然真是樱花的,那樱花为什么又要杀他? 我说我就是想弄清楚这个问题,所以才将他给带出来的,不然早就弄死他了。 等我俩回到藏身之处,马杰已经等待多时,我把田正交给马杰,让马杰先把他给捆起来。屋子里空荡荡的,都跟着黄杰去攻打那个山庄里面的青族叛徒去了,只有昏迷不醒的赵春风还躺在。 猴子立刻走上前去,让我把赵春风身上的服脱光。 接着,他把解药倒出、涂在手上,那解药黑漆漆、黏乎乎的,倒出来就更臭了,几乎令人作呕。猴子把解药涂在手上,又往赵春风的身上抹去,将他身上有血管的位置抹了一遍;不一会儿,赵春风就成了一具黑漆漆、黏糊糊的人体。 看着猴子不怕臭、不怕脏地做着这一切,动作一丝不苟、态度严肃认真,又让我心生几分敬佩。 等涂完了,外面也传来喧哗之声,原来是黄杰他们得胜归来。 众人一进来,就急匆匆奔到床前,询问赵春风怎么样了,猴子乐呵呵地说:“放心吧,有我们几个兄出马肯定没有问题。大概二十四小时以后,等这些药水脱落,赵族长就醒过来了。” 众人都是欣慰不已,黄杰也松了口气,亲自走到我的面前说了声谢谢,我则责怪他太见外了。黄杰的担心放下,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还开起了我的玩笑,说我就是长得漂亮,问我有没有兴趣做他第三个老婆。 趁着众人一片喜气洋洋,感慨赵春风吉人自有天相之时,猴子却把黄杰叫出门外:“我和你说个不好的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1935 萧落雨之死 一听这话,黄杰便皱起眉头,说怎么了? 猴子沉默了一下,似在组织语言,然后说:“你干爹赵春风虽然能保住性命,但是因为中毒太久,四肢百骸已经遭到不可逆的伤害。也就是说,等他醒来以后,基本就是个废人了,连普通的吃饭穿可能都是问题……之前在屋里我之所以说他没事,是因为怕你们青族内部人心浮动、军心大乱,想暂时帮你稳住。黄杰,我所做的只有这么多,接下来要靠你自己。” 黄杰一下子握紧拳头,整个身子都有点颤抖起来,说田正呢,你们不是把他抓起来了么? “在后院……” 黄杰转身就走,猴子猛地拉住了他,让他不要激动,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杀了田正也无济于事。而且我们把田正带回来,是因为在他身上发现了樱花的标志,所以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否则早就将他杀了。 猴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服黄杰不再前行。黄杰回过头去,眼睛已经红了,但他在强忍着不让泪水滴下——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能看得出来他和赵春风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我和郑午默默地走到黄杰身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过了好大一会儿,黄杰突然蹲去,用手挡住了脸,有轻微的抽泣声从他身上传来。我们谁都没动,就站在他的身边一直陪着。 很久、很久。 之前山庄一场大战,虽然新任太子黄杰一方获得大胜,但这到底是青族内部的纷争,打来打去伤的其实是自己;打的越狠,重创越深,外敌越有可能趁乱攻入。 所以,时间并不允许黄杰悲伤太久。 于是他很快振作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整治混乱不堪、濒临崩溃的青族,该杀掉的杀掉,该驱逐的驱逐,该提拔的提拔,该调任的调任。二十四小时,黄杰的眼睛一下也没闭过,一方面安排人手轮流守着赵春风,一方面快马加鞭地处理着青族中的种种乱象,确保在最快时间内恢复族中正常秩序。 而田正,是在十二小时以后醒过来的。 马杰按照正常流程最先审问了他一遍,和之前唯唯诺诺的形象不同,这家伙的骨头竟然起来。当然,这和马杰还没上手段有关系。田正自知犯在我们手里活不了了,竟然直接把樱花的名头搬了出来,说自己其实是樱花的人,让我们将他放了,否则樱花不会放过我们。 和在九州国一样,樱花也是流传在一些小圈子里的秘密,无论东洋的三大暴力团,还是洪门、青族,因为知道那是官家部门的组织,所以听到樱花的名头都会退让三分。 如果是赵春风,可能真的会投鼠忌器,将他逐出帮去了事。 但很不幸,田正碰到的是我们。 我们几个审问他第二轮。 我们走进关押田正的囚室,田正被捆仙索绑着,却还傲气不改,见到我们几个直接说道:“我是樱花的人,有纹身作证。如果你们这些小辈没听说过樱花,最好去问问别人,免得惹了大祸还不自知。” 我走过去,说:“说出来怕你不信,就是樱花让我来杀你的。” “不可能!”田正咬着牙,理所当然的不信。 于是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了一遍,前因、细节,包括我的身份、大岛的长相,都说得清清楚楚。田正终于相信我真是樱花派来杀他的,哆哆嗦嗦地说:“不、不可能啊,我对樱花一直忠心耿耿,樱花怎么会来杀我?一定是搞错了,你再回去问问他们……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他们不可能杀我!” 直到此时,马杰才给他上了一些手段,但等到的结果仍是如此,田正确实不知樱花为什么要杀他。田正交代,他是在三年前接触樱花组织的,樱花方面的人私下联系到他,和他说,东洋官家迟早要对洪门、青族进行清算,劝他早点迷途知返、弃暗投明;田正经过一番思量,觉得身在东洋,和东洋官家做对肯定没有好下场,于是就加入了樱花,并且按照樱花的安排,悄悄在青族之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备随时能够夺权。 从田正的说法来看,他对樱花忠心耿耿、毫无二心,确实不知樱花为什么要杀他;即便聪明如猴子,也猜不出其中的内因,难道因为田正是个华人?可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为何一开始又收他入门? 我走出囚室,给清田次郎打了个电话,说我已经抓到了田正,但是发现田正也是樱花的人,要不要杀他? 我本来想从清田次郎嘴里套出一些东西,但清田次郎也是一头雾水,说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让我等等,他去问问。过了一会儿,清田次郎回过电话,说他问过樱花的人,说铲除田正是来自樱花高层的命令,让我照此做事就行。 原先我以为樱花要灭掉田正,是因为他是太子,是未来青族接班人,所以才要下此毒手;现在看来,又不是这样,至于什么原因,谁也弄不清楚。 猴子沉吟过后,说不管他,先杀了再说,回去交代任务,反正田正死不足惜。 等我再进入囚室的时候,田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说怎么样,是不是搞错了,他们不可能杀我的,对不对?咱俩是一伙的,你赶紧把我放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问过了,得到的命令还是要杀掉你。 “不可能、不可能!”田正咆哮着。 而我懒得理会这些,然后黄杰从我身后走出,一刀斩下了田正的头颅。 …… 二十四小时以后,赵春风身上的药水逐渐脱离,人也醒了过来。 不过,他除了能眨眼、能说话以外,身子已经不能动了,就像瘫痪了一样。猴子告诉大家,说这需要一个恢复期,众人也都信了,仍旧欢欣鼓舞,说赵春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说赵春风实在太凶,阎王爷都不敢收他。 赵春风说呸呸呸,阎王爷不敢收的是萧落雨,和我没关系! 闹腾了一阵,赵春风又搞清楚他在这昏迷期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黄杰一个人在内。 赵春风开门见山:“儿子,我是不是不行了?” 黄杰还想说点什么来骗骗他,赵春风又说:“你别哄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七经八脉都已经毁的差不多了,还恢复个屁啊?我就一辈子在这躺着了,是不是?” 黄杰咬着牙说:“干爹,我会伺候您一辈子的。” 赵春风确认真相,倒也没多伤心,点点头说:“和大家说我能恢复过来是对的,毕竟你才刚刚接任太子之位、根基不稳,还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帮你镇着点山门;只要我还没死,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儿子,你可要抓紧了,要牢牢把青族势力抓在手里,不要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说完,赵春风又叹了口气,说我以前老笑话萧落雨是废物,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我比他还废了,真是天理昭昭、不爽;可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不然他指不定要怎么笑话我呢。 …… 青族内乱事件渐渐落下帷幕,等到消息完全扩散到外界的时候,黄杰已经完成了现存势力的收编和整合,族中所有产业正常运转,虽然力量肯定不如巅峰时期,但也不是其他势力随随便便能够欺辱的。 而我用提包装好了田正的头,准备离开本州,回北海道去交差;杀了田正以后,那些怀疑我的家伙们应该没话说了。 黄杰和猴子也要回去,不过我们为了避嫌,不坐一趟航班。在分头行动之前,我们聚在一起吃了个饭,当然是黄杰请的,为了表示谢意。黄杰现在虽然还不是正式族长,但和族长也没什么区别了,所有大事小事都要经他的手、听他的令。 这是他征服东洋、成为东洋皇帝的第一步,按理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开端,但他并没表现得多开心,因为这是用赵春风的牺牲才换来的;对黄杰来说,宁肯不做这个太子,也希望赵春风能好好的。 吃过饭后,我们各自上路。 我的航班最先,所以我先走,我提着装有田正脑袋的包去过安检——倒不怕过不去,清田次郎都帮我安排好了。顺利过了安检之后,我便回头去给猴子他们招手告别,却看见猴子正在打电话,而且是一脸错愕的模样。 黄杰和郑午站在他的身前,也是各自皱起眉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想出去问问,但是安检员已经催促我往里面走。我走到里面以后,看到猴子已经放下了电话,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悲伤,而黄杰和郑午在他身前说着什么,好像在安慰他。 我赶紧给黄杰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黄杰走到一边,才告诉我答案:“刚传来的消息,洪门龙头萧落雨死了。” 1936 百年洪门名 萧落雨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真是震惊无比,前脚青族的赵春风才刚出了事,后脚洪门的龙头就撒手归西,再联想到近期樱花的预备行动,难道今年真是华人势力的多事之秋? 我忙问黄杰,是怎么死的? 黄杰说他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旧病复发,这次没救过来,就死了。 萧落雨身上有病,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萧落雨身上有大大小小七八种病,几乎各个都能致死,但他偏偏没死。按赵春风的话说就是,医生年年说他熬不过八月十五,而他年年都能平安活过年关。 然而到了今年,萧落雨终于扛不住了么? 萧落雨的死,虽然让人惊诧,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实际上他所活过的每一天都是赚了。我不知道猴子和萧落雨的感情如何,但是看他一脸悲伤莫名的模样,想必应该是很深的。 我突然想到一些东西,于是问黄杰:“那我用不用陪猴子一起回去?” 我的想法简单,萧落雨死的突然,想必洪门之中要生乱子,或许猴子需要帮忙。黄杰放下电话,走到猴子身前问了一下,然后又和电话里的我说:“他说不用。”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矫情的话语,如果猴子需要帮忙,那他一定会说。黄杰说好的,然后又祝我一路平安。 坐上飞机,离开本州,降落北海道。刚下飞机、刚开手机,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是猴子打来的,先问我有没有时间,然后又让我到江户去一趟。 洪门总部就在江户,猴子到底还是求助我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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