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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洪门蓝旗旗主的身份郑重警告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猴子回头,先看了余黄金一看,又看了隆一一眼,说道:“余旗主、隆一大叔,十分感谢你们对我们的帮助,这份恩情我们永远铭记在心。只是,我真觉得杨大哥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你们和他共事也不是一年半载了,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入江户去见见龙头么?” “我说了,这是我们洪门内部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插手!听清楚了,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余黄金咬牙切齿,门外涌进更多的人来,这里是洪门蓝旗的根据地,余黄金的属下当然很多很多。 “余旗主,这样吧,您能不能和龙头通个电话,我和他说几句话。”猴子认真说道。 余黄金笑了,语气已经变得不善:“你?也配?” “我们曾是华北的地下皇帝。”猴子一字一句地说:“洪门在天门时,势力也不过如此,我不觉得我没资格和东洋洪门的龙头说话。” “曾经的,哈哈,你也知道你们是曾经的啊?”余黄金满脸嘲笑:“你们落魄到偷渡东洋,要不是我出手去救你们,你们就被稻川会灭掉了,还跟我在这摆谱?” “说那就是不行了? “不行!” 猴子轻叹了口气:“好吧,我们亲自带杨大哥到东洋去见你们的龙头。” 余黄金冷笑一声:“你们觉得你们走得出去么?” “不妨试试看吧。” “你们……”杨东风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们,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大哥,要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 猴子持起了金銮刀,黄杰横起了回龙刀,郑午握紧了八极拳;而我,摊开了缠龙手。 1890 青族,赵春风 我们有证据证明杨东风一定是无辜的么? 不能。 而我们之所以义无反顾地帮助他,无非是因为一种感觉、一种判断、一种本能。大多时候,我们在做一件事前并没有充分的把握,因为人生总是充满各种未知和挑战,没有人能一直选择正确,只希望能做到将来不会后悔。 看我们依旧坚定地站在杨东风那边,隆一着急地大叫:“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要和整个蓝旗做对么?” 猴子看向隆一,说隆一大叔,我们无意和蓝旗做对,我们只希望把杨大哥送到江户,让他和洪门的龙头见一面;你们放心,我们会看好他,如果他解释过后,洪门龙头仍要杀他,我们不会再多管闲事。 “你做梦!” 余黄金突然一声怒吼,手持长刀朝着我们这边扑来,同时口中大喊:“蓝旗兄听令,今天一定要杀了叛徒杨东风,有和他沆瀣一气者,杀无赦!” 四周爆发出一阵阵的喊杀声,无数的人手持家伙朝着我们扑来。黄杰手持回龙刀,迎面斩向余黄金,二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我和猴子、郑午则护在杨东风的左右,一边抵抗着四周的进攻,一边往外面闯。 洪门屹立百年不到,门内兄当然高手不少,不过仍旧远远不是我们的对手,不断有人倒在我们脚下或是倒飞出去。杨东风着急地说:“不要伤我门内的兄!” 猴子说:“他们是来杀你的!” 杨东风说:“他们只是执行命令,咱们逃出去就行,尽量别伤人了!” 我们只好采取别的手段,退敌而不伤敌、御敌而不杀敌。护着杨东风一直来到门外,四周的蓝旗成员依旧汹涌不绝,如果不杀他们,真的很难逃出这个地方。 正当我们着急的时候,就听一声“住手”突然传来。众人纷纷回过头去看向院中,只见黄杰已经把回龙刀架在了余黄金的脖子上,正慢慢地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都别动啊,都别动。”余黄金紧张地摆着手,随着黄杰的步伐一起朝我们走来。 看到这一幕的杨东风挺吃惊,显然没想到黄杰的身手竟连余黄金都能搞定。而隆一提着武士刀一路追过来,着急地跺脚:“你们啊你们,非要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吗,得罪洪门有什么好处?” 有了余黄金当人质,我们顺利地上了车,猴子再次冲余黄金拱手,说余旗主,原谅我们这次冒犯,我们陪杨东风去趟东京。如果他真是洪门叛徒,我们就把他的脑袋带回来向你们谢罪! 说完,黄杰就把余黄金推下车去,接着猴子一脚油门,轰隆隆地把车开了出去。出了巷子,来到洪门镇的大街,就见前面的路上突然被人铺上钉板,街上的摊贩纷纷从自家摊子下面摸出长刀,朝着我们的车子扑来。 显然,余黄金还未放弃追杀我们。 这洪门镇的百姓肯定算不得洪门的正式成员,但是关键时刻却能为洪门所用,足见洪门之厉害。 杨东风伸出脑袋去,说是我、是我! 街上的百姓都是一愣,询问杨东风怎么回事。看来他们虽然接到命令要拦我们的车,却不知要杀的却是杨东风。就见杨东风冲大家摆着手,说来不及解释了,大家都让一让! 杨东风在洪门镇的人缘很好,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就见识过了。于是人们收刀的收刀、撤防的撤防,使得我们的车子能够顺利通过,朝着更广阔的世界冲了出去…… 在我们刚进入洪门小镇的时候,还打算在这个到处布满华人的地方好好休养几天,却没想到最终以这样的方式逃离了洪门小镇。杨东风把我们从旭川顶级宗门救出来,我们把杨东风从洪门小镇救出来,仔细想想还是蛮有意思,似乎一切早有注定。坐在车上,杨东风对我们表示了谢意,猴子说别急着谢,如果你真是叛徒,我们还要把你抓回来的。 杨东风肯定地说:“我不是!” 猴子笑了:“你们龙头会相信你么?” 杨东风肯定地说:“龙头明察秋毫、慧眼如炬,一定可以洗清我的冤屈。” 猴子呵了一声,说希望你们龙头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又问:“咱们怎么到江户去,坐飞机还是乘新干线?” 杨东风说坐飞机吧,飞机快些。 猴子便调头,朝着机场开去。到了机场,买好去江户的票,又不能马上起飞,还得再等几个小时。在机场外的大厅,杨东风坐在椅上沉默不语,两只手抱着脑袋,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而我们几个围在他的左右,不断观察着四周的人。 突然,我们几个的眼神彼此交换了下,已经同时确定一件事情。猴子拍了拍杨东风的肩膀,说杨哥,上不上厕所? 杨东风摇了摇头。 “哎呀,去一个嘛。”猴子把杨东风拉起来,我们几个也随之而去。 到了卫生间里,我们却没人上厕所,而是分别藏在了门后两边。杨东风吃惊不已,刚要问我们干什么,猴子就冲他嘘了一声。不出片刻,一片脚步声响起,几个汉子同时走了进来。 我们几个同时出手,或用手刀、或用拳击,将这几人同时砸昏在地。猴子对惊愕不已的杨东风说:“这几个人跟踪咱们半天了,不知什么来路?” 杨东风俯去,在他们身上摸索了一番,从其中一人身上摸出来一个小小的黑色旗子,同样金龙附面、洪字打头。拿着这面黑旗,杨东风的手瑟瑟发抖,说是黑旗的人、黑旗的人! 我们都是一脸迷茫,猴子轻轻解释道:“黑旗在洪门中的职责是专门处置叛徒、奸细的,而且只有龙头才能调遣。”说着,猴子又在这几人身上摸索了一下,又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摸出一张纸来。 纸上有杨东风的画像,顶端有“洪门通缉令”五个大字,落款则是“萧落雨”的刻章复版,萧落雨就是东洋洪门的龙头。 看到这张通缉令,我们几人都沉默不语。看来,萧落雨已经认定杨东风就是叛徒,所以才会下发这洪门通缉令,还派遣黑旗亲自出来追杀。这几个人应该只是望风的,还好被我们发现的早,否则再引来大部队,恐怕想脱身就难了。 只是现在,萧落雨都亲自下通缉令了,还有必要到江户去么? 就算到了江户,恐怕连萧落雨的面都见不上。 “还要去么?”猴子问杨东风。 “去。”杨东风咬着牙。 “去也行,你得想办法证明自己不是叛徒,要拿出切切实实的证据来,这样才能说服萧落雨,而不是只凭一张嘴说,你说呢?”猴子继续说道。 杨东风点头。 而要证明杨东风不是叛徒,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劫走那几批货的家伙给找出来,问清楚他们到底哪里来的消息,不就可以证明杨东风是无辜的了?可杨东风说,他前几天一直在查这几批货,但是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是谁劫走的。 “那就还有第二个方法。”猴子继续说道:“让‘小老大’青面人和你去一趟江户,把这件事情摊到台面上说个清楚——只是他是青族的,不知道他肯不肯去?” 杨东风沉默下来,说可以试一试。 猴子让杨东风打电话,杨东风却说没有小老大的联系方式,两人从来没有互相留过电话,只是默契地隔三差五就到长诏郡的拳馆见面罢了。但是自从洪门的货被劫走以后,杨东风为了查这件事,已经一个礼拜没去过了。 “小老大既是青族的十二香堂堂主之一,那就应该好找,到青族的地盘。”猴子果断给出办法。 于是我们离开机场。 洪门和青族在东洋各有地盘,杨东风是洪门的蓝旗副旗主,当然十分了解青族的地盘势力。在杨东风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一片热闹的商业街,杨东风告诉我们,这里是青族的地盘之一,但是小老大在不在这里活动,他也不太清楚。 “参照长诏郡的距离,我觉得是这的可能性比较大,否则小老大不会老往长诏郡跑。”杨东风说。 我们进入这片商业街,果然到处都能见到不少西装革履的华人。和随性、大众的洪门相比,青族确实更像现代魔界些。杨东风告诫我们,千万别在青族的地盘上说自己是洪门来的,否则会被乱刀砍死。 “不至于吧?”猴子惊讶地说。 杨东风苦笑:“至于的。洪门和青族的仇都上百年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两家谁也发展不到最大,反而被山口组所钳制。” 猴子叹气,说咱们华人啊,是最聪明的民族不假,可就一个毛病,喜欢内斗。 我们在商业街溜达了一会儿,便走进一家看较为高档的夜总会,想在里面打听一下小老大的下落。然而刚进去,四周的工作人员像是突然接到地震警报一样紧张、忙碌起来,有来回扫地拖地的,也有往地上铺红地毯的,还有身穿统一制服的漂亮女生沿着门口站着两排。 哪位大人物要来? 我们拉住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向他询问怎么回事。 “你们赶紧走吧,赵春风要来了!”工作人员急匆匆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赵春风?! 我们吃惊地瞪大眼睛。 猴子以前给我们说过这个人,青族的族长,赵春风! 1891 青族,第一打手 青族身为和洪门同样历史悠久的华人帮派,名气上二者旗鼓相当,势力上却似乎有所高低。洪门势力遍布全球,号称有华人处皆有洪门,成员那叫一个多、广、泛;而青族因为审核比较严格,人数不是那么多、势力不是那么广,看上去好像不如洪门。 ——这当然是一种误区,青族如果真的不如洪门,早不知被剿灭多少回了;既然青族还在,而洪门拿其毫无办法,就说明青族的力量远超常人想象。 青族和洪门一样,这些年来将重心放在海外,经过无数次的分裂和重组,各地的青族族长都不一样,东洋方面的次族族长,就叫做赵春风。 萧落雨、赵春风,东洋地区的华人里面势力最顶尖的二人,有道上黑话称“先有春风到,后有落雨至”,是说无论什么事,萧落雨的反应总比赵春风慢半拍,可见道上对赵春风的评价有多高了。 我们本来是来找小老大的,没想到却碰到了赵春风,算不算是意外惊喜?而杨东风一听这个名字,脸色都变得煞白,说不好,咱们快走! 猴子问他怎么了,杨东风说这赵春风最烦洪门人,曾经当众说过不许任何洪门中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抽筋扒皮。抽筋扒皮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真的会抽筋扒皮,赵春风真的这么做过。 杨东风不想被抽筋扒皮,所以要赶紧走。 猴子乐了,说你是杨东风,他是赵春风,你俩一个东风一个春风,本该不相上下,你怕他干什么?还有,你这会儿已经被萧落雨逐出洪门,还上了洪门通缉令,还算什么洪门中人?以及,赵春风都出来了,如果小老大在这的话,怎么能不出面迎接,正好看看他在不在啊。 憨厚的杨东风哪里经得住猴子的挑唆,点头说道:“有道理,那咱们就找个地方藏起来。”说着,杨东风便在大堂来回窜着,看看哪里方便藏人。 我们都指责猴子,说他居心不良,明明是他想见见赵春风,还搬出一堆大道理来忽悠杨东风。猴子笑嘻嘻说是,像赵春风这等英雄人物,想见一面可太难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就在大堂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杨东风也回来了,说找着一个藏身的好地方,便领着我们上了二楼,走廊一拐,有个储物间。储物间里放着扫把、墩布等杂物,里面还有个窗户,窗户正对着楼下大堂。 确实是个好地方。 我们把储物间的门反锁了,然后就站在窗户前面往下张望,就见楼下大堂已经拾掇好了,地板擦得很亮,还闪闪发光;旋转门的两边分别站着一排漂亮姑娘,婀娜多姿;还有许多身穿制服的护卫来回走动,不断冲肩膀上的对讲机说着什么;这阵势,比得上皇帝出行了都。 不一会儿,大堂里出现一个人,这人身材不是很高,却非常壮实,一脸的凶相;尤其左脸上有块青斑,更增添他的摄人气息;这人一出现,所有人都对他卑躬屈膝,自动矮了半截。 “他就是‘小老大’青面人!”杨东风轻轻说道。 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都猜出来了,因为小老大的辨识度实在太高。小老大虽然长得不太好看,但是西装革履、皮鞋光亮,整体气势就比出门还蹬自行车的杨东风强了不少,很难想像这两人也会成为朋友。 小老大往大堂里一站,现场数十个人都不敢说话了,显得静悄悄的。等了一会儿,外面一阵喧哗,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打头那人个子很高,长相虽然平平,但是浑身上下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看到这人,小老大立刻就迎了上去。 不用说,这人就是东洋青族的族长,赵春风了;赵春风虽然名字叫春风,但是一张脸冷冰冰的,毫无春风拂面之意,倒如寒冬一般冷酷;这么说来,其实他不该叫赵春风,该叫赵寒冬。 赵春风虽然很有王者气概,但更引起我们注意的却是紧跟在赵春风身后的一个汉子。那汉子个子很高、很大、很壮,且是光头,光头上纹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青色蝎子,两只螯在前,一只尾在后,看着触目惊心。 这汉子要比赵春风吸睛的多,所以我们忍不住一直看他;而就在我们看他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人的脑袋突然抬起,两道寒光登时朝着我们看来。 我们赶紧缩在窗户两边,也不知他看到我们没有。 杨东风轻声说道:“这人叫做青蝎子,号称青族第一打手,也是赵春风的贴身保镖!” 单从青蝎子刚才那两道摄人的目光来看,确实称得上“青族第一打手”的名号,因为就连我们几人都不太确定能否斗得过他。藏了一会儿,猴子又试探着往窗下望去,接着,猴子便露出吃惊的神色。 我们也跟着紧张起来,问他怎么了? “你们自己看!” 我们都伸出头去看,发现大堂里面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了美女迎宾和红地毯,也没有了小老大、赵春风和青蝎子,一派和谐稳定的景象。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我们问猴子。 “一瞬间人就不在了,难道还不够吃惊的,他们几个是不是穿越了?” “穿越个毛啊,一瞬间个毛啊,明明有几分钟了好不。” 猴子嘿嘿地笑,拨出去一个电话。 “马杰,你在附近么……好,赵春风和小老大他们到哪去了?好,好……” 挂了电话,猴子说走。 我们出了储物间,跟着猴子往外面走,坐电梯来到十楼。走廊里空无一人,猴子还继续往前走,走到某个房门面前,在旁边垃圾桶的下面摸索一阵,一张房卡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开门进屋,这是个标准的客房,但是屋中空无一人。猴子让我们先休息下,还说赵春风和小老大就在我们楼上,等赵春风离开以后,我们再去找小老大不迟。 我们就坐下来休息,郑午还打开了电视。想着赵春风来见小老大,可能要谈好久的话,于是我们该洗澡的洗澡,该小憩的小憩,唯有杨东风始终坐立不安,手里还捏着那张洪门通缉令来回地看。 猴子把通缉令拿过来,说你再看也不能把它看没了,还是想想一会儿见了小老大,怎样说服他和你一起到东京去见萧落雨吧。 杨东风摇头,说不用说服,凭我们二人的关系,他肯定愿意陪我到东京去走一趟。 话音刚落,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重响,接着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惨叫从楼上传到楼下,可想而知这声音有多大。杨东风立刻站了起来,说是小老大的叫声! 杨东风和小老大是知己,二人打过几十场的拳,对彼此的声音都很熟悉。 看得出来杨东风确实很在意小老大,一听小老大发出惨叫,当下就坐不住了,一定要上楼看看。猴子好不容易稳住他,说楼上既有赵春风,又有青蝎子,就是他去了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说完,猴子就给马杰打了个电话,让他查查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马杰回过来电话,说青蝎子在赵春风的示意下,正在楼上殴打小老大,原因是小老大私通洪门,和洪门中人走得过近。 这洪门中人,当然指得是杨东风。 原来二人私下交好,不止杨东风受到了洪门的惩戒,小老大也遭到了青族的惩罚。一听原因,杨东风就坐不住了,开开门就往外面跑,我们拦都拦不住,只好跟着他一起去。 直接走楼梯到11楼,走廊里站着不少的人,正在抽烟、聊天。一见我们冲上来,个个都警惕十足:“谁?!” 杨东风却不搭理他们,砰砰砰地往前面跑,当时就撞倒了好几个。其他人见状,纷纷拔出枪来,也是说开枪就开枪,不愧是青族啊,顿时火舌肆虐,啪啪啪的枪声在走廊里回响,两边墙壁都被打出好多痕迹、飞灰四溅。 枪林弹雨之中,杨东风左突右闪,我们几人也纷纷抵挡或是躲避;行走之余,又将这些人尽数撂倒。很快,杨东风就最先冲到赵春风和小老大所在的门前。 杨东风正欲踹门,门就已经先开了。 不是拉开的,而是撞开的,然后一个人飞了出来,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又摔下来。这人脸上有块青斑,正是青族十二香堂之一的小老大青面人。小老大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似乎已经性命垂危。 “小老大!”杨东风叫了一声,就扑到那人身上。 与此同时,一个脑袋上纹着蝎子的光头大汉满脸凶相地走了出来,狠狠一脚朝着小老大踹去。杨东风猛地抓住他的脚,说住手! 青蝎子奇怪地看着他,说你是谁? “杨东风!” 就在这时,屋内也传来一个声音:“什么情况?” 青蝎子回头,不知兴奋还是怎么,大声喊道:“族长,洪门蓝旗的副旗主,杨东风来了!” 小老大颤颤巍巍地提起一只手,推着杨东风的胳膊,说走,快走…… 脚步声响起,赵春风已经走了出来:“那还等什么,快杀了他!” 青蝎子一撩脚,狠狠朝着杨东风的胸口踢去。金光一闪,猴子迈着诡异步伐已经赶到,用金銮刀扎向青蝎子的小腿。 青蝎子却反腿一撩,先是躲开这一刀,又一脚踢在猴子的小腹,猴子的身体顿时倒飞过来。 “接住我!”猴子大叫。 1892 割袍断义 我们几人立刻上前,各自伸出手来稳稳托住猴子后背,使他可以平安落地。 “谢谢。”猴子呼了口气。 “怎么样?”我们问他。 “实力不错,在我之上。”猴子给出准确答案:“不过咱们一起上,应该没有问题。” 与此同时,青蝎子已经狠狠一拳砸向杨东风的脑袋。杨东风实力不俗,但是和青蝎子一比,就显得差了好多档次,还没交手几下,便被一拳轰飞。青蝎子还要再追过来,我们四人已经一拥而上,各施手段攻向青蝎子。 青蝎子的实力确实很强,普普通通的一招一式在他那里使出来就威力无穷,不过没有看到真气流转的迹象,想来应该也是个练体的。当然,不管他再怎么强,在我们几人的围攻之下也渐露败绩,不断往后退去;杨东风也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扑到小老大身前,将小老大扶了起来。 “先走!”猴子对他喊。 杨东风架着小老大的胳膊就往走廊另一边走,而赵春风就在一边看着,却背着双手无动于衷,好像杨东风和小老大走不走,都和他没有关系。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杨东风刚搀着小老大走了几步,走廊两边就哗啦啦响起一大片脚步声,瞬间就把一条走廊围得水泄不通,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枪,齐刷刷对准了中间的我们几个。 “黄杰!”猴子低声喝道。 黄杰会意,立刻手持回龙刀朝着依旧淡定的赵春风扑了过去,准备再把赵春风给劫了。青蝎子想过去保护赵春风,却被我和猴子、郑午三人缠着,只能大叫一声:“族长小心。” 赵春风却不慌不忙,在黄杰扑过去的瞬间,伸手在自己腰上一抽,一柄软剑竟然出现在他的手中。软剑上真气流转,显然也是个用气的高手,怪不得如此淡定。 接着,赵春风便把软剑往前一荡,剑身瞬间缠绕住了黄杰的回龙刀,原来这真气可以自由改变剑身形状。黄杰的回龙刀一向大开大合、力道刚猛,如今被这软剑一缠,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只能受困于此。 赵春风哼了一声,突然手中一拽,黄杰的刀竟然脱手而出,被赵春风给拽了过去。 我们认识黄杰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夺走他刀的,当时就惊愕不已。回龙刀飞了过去,赵春风收了软剑,正要伸手去抓,却见回龙刀又打了个弯儿,飕飕飕地回到了黄杰手中。 这回轮到赵春风惊讶了,呆了几秒,又说:“有意思。” 而青蝎子趁着这个机会,瞬间奔到赵春风的身前,护在他的左右。走廊两边的人也围拥过来,持枪呼喊着不许动。我们几人则把小老东洲国杨东风围在中间,谨慎地环视四周。 赵春风收了软剑,说青面人,洪门的人都来救你了,你还敢说你没有私通洪门? 小老大青面人受伤不轻,倚在杨东风的身上气喘吁吁,此时抬头看着杨东风,说你是洪门的人? 小老大这句话问的,不止是杨东风吃了一惊,我们也吃了一惊。因为按照杨东风的说法,两人在拳馆相识、相知,虽然从未留过姓名和联系方式,但是两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就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没有阻挡这份友情继续发展,这才显得这份友谊足够伟大。 可是现在从小老大的反应来看,他完全不知道杨东风是洪门的,一切都是杨东风自以为是罢了。 杨东风点头:“对,我是洪门的蓝旗副旗主,杨东风!” 小老大一脸震惊地看着杨东风,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赵春风说:“青面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老大叹了口气,说族长,我实在不知道他是洪门的人,当初看他穿着打扮都很一般,以为他就是个喜欢连点功夫的民间高手而已,当时想着找个人切磋武艺也很不错,就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他交往。我要知道他是洪门的人,一定不会和他往来,您知我平生最恨洪门,看见洪门的人就犯恶心。总之,这次是我错了,族长责罚的对,我甘愿受罚。 说着,小老大便从杨东风的身上滑下来,朝着赵春风的方向跪了下去。 而杨东风一脸的错愕,低头看着地上的小老大,脸上写满哀伤。果然还是一厢情愿啊,杨东风将小老大当作自己生命中唯一的知己,即便知道他是青族的人,也没有产生过任何疏远之心;而小老大得知杨东风是洪门的人后,立刻和他撇清关系,并且主动认罚。 一腔热情,换来的却是一盆凉水,杨东风心里怎么会不难过? 因为小老大,杨东风被逐出洪门,还被洪门通缉;在来这里之前,杨东风认为这一切都很值得,并且从未后悔,并且信誓旦旦地说,小老大一定愿意和他到江户去。 可是现在,小老大抛弃了杨东风,使得杨东风成了汪洋中的一叶孤舟,无依无靠。 一瞬间里,杨东风就像老了十岁,看可怜极了。 听到小老大主动认错,赵春风满意地点头:“好,看在你态度诚恳,我可以饶你一命。以后记住了,再交朋友调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只要是和洪门挨着一点的边,就一定要划清界限!” “是。”小老大俯下头去:“族长,我知错了,该承担什么责任,我一定会承担的。只是,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说。” 小老大呼了口气,抬头说道:“族长,这个杨东风,我之前不知他是洪门的,如果知道,就算不杀他,也会远离他;现在我知道了,恨他恨得入骨,都是因为他,才导致我犯下大错。现在他突然出现救我,更是让我心里觉得恶心,我决定和他断绝联系,从此再不往来!” 小老大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把刀来,从自己角切下一块布来丢给杨东风,说你滚吧,我没有洪门的朋友! 小老大这一招效仿的是“割袍断义”的典故,意思是和杨东风彻底断交。杨东风看着这块断布,身子微晃,显然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在来之前,他信誓旦旦,认为只要他一说,小老大就会随他到江户去见萧落雨;但是现在,小老大都和他断交了,一起去江户也就成了幻影。 “你看什么看,还不领着你的朋友快滚?!”小老大一脸嫌弃。 杨东风仍旧接受不了和他同醉、同饮、同歌的知己变成这样,还伸手去搭小老大的肩膀,说小老大,你…… “拿开你的脏手,快滚!”小老大打开了杨东风的手,说有多远滚多远!我和洪门不共戴天,等下次再见到你,一定会把你杀了! 杨东风的身子再次一晃,几乎跌倒。 我们不知杨东风到底把小老大看作多重要的朋友,但是看他这样,我们都有点心疼。然而就在这时,赵春风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众人都奇怪地看向了他,不知他好端端地笑什么劲。 赵春风笑完了,才说:“青面人,为了救杨东风的命,你还很是拼啊,连割袍断义都用出来了!” 赵春风笑着笑着,表情又变作发狠:“如果你毫不犹豫地一刀把杨东风给杀了,我可能还会再原谅你,没想到你罔顾我的信任,直到现在还千方百计地去救杨东风。青面人,我对你太失望了!” 竟是这样?! 我们吃了一惊,杨东风也吃了一惊,看着小老大,说你、你…… 小老大却不看杨东风,而是手足并用地爬到赵春风的身前,说族长,杨东风虽然是洪门的人,可他真的不是坏人!我和他交朋友,是我的错,请您罚我吧,但是一定要放过他! “我去你妈的!” 赵春风一脚就踢翻了小老大,接着对小老大拳打脚踢,“老子早就说过,青族和洪门永世不共戴天,你还背着我去交洪门的朋友。我给你机会,你却不知悔改,还敢为一个洪门的人求情,那你就和他一起去死吧!” 赵春风下手很狠,把小老大踢得翻过来倒过去,杨东风看不下去了,大叫了一声不要动他,然后就扑了过去。青蝎子见状,往前迈了一步,便狠狠一拳朝着杨东风打去,我们几个当然也随之而上,去拦截青蝎子的拳头。 场面一下就乱了起来,走廊两边的人也纷纷开枪射击,但是也怕伤着赵春风和青蝎子,所以枪声不是很密。赵春风见状,也不殴打小老大,而是退到了房间里面,同时叫了一声青蝎子,青蝎子也跟着退了进去。 借着这个机会,杨东风赶紧把奄奄一息的小老大扶了起来。 “开枪,把他们全部打死!”屋内,赵春风下令。 走廊两边的人立刻举枪,我们正做好准备迎接这枪林弹雨时,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旁边的墙壁竟然炸开一个大洞,顿时烟雾、飞灰四处蔓延,被炸开的墙洞里面传来马杰的声音。 “快走!” 1893 价值百万的悬赏令 趁着飞灰弥漫,我们立刻朝着马杰所炸开的墙洞冲了过去,杨东风也背起奄奄一息的小老大跟了上来。一直奔到窗边,我们直接一跃而下,虽然这是十一楼,不过并难不到我们。 风声在我们耳边呼呼吹过,楼上传来赵春风的吼声:“青面人,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杀了……” 落地之后,又上了马杰早就准备好的面包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这片商业区。小老大受伤不轻,已呈昏迷状态,杨东风着急地说:“赶紧找家医院去吧!” 马杰摇头,说不行啊,这附近所有的医院、诊所都是青族的地盘,随便去了哪家都会被抓到的;再远点也不行,又到了洪门的地盘,一样会被抓到。 马杰说过这句话后,我们才反应过来,我们现在同时惹下了洪门和青族,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要遭到这两个势力的共同追杀了——嘿,历史上有此殊荣的,恐怕只有我们几个吧。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杨东风更急了,说那怎么办? “我来。” 黄杰从前排跨到后排,又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些医疗器械、止血工具,把小老大的身体给摆正了,便开始操作起来。我们几人混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有点基础的医疗能力了,不过水平最强的还是黄杰,因为他在11号训练营里跟着小龙女解剖过一段时间的尸体,外科手术水平大幅度提高,甚至超过了号称全能的猴子。 青蝎子的手重,赵春风的手也重,所以小老大受的有外伤,也有内伤,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外伤好处理,内伤却不好处理,需要把皮肉切开,将骨头重新接好,注定是个漫长而细致的活儿。 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杨东风给黄杰打着下手。因为没有麻药,已经昏迷过去的小老大本能地发出。手术刚刚开始,马杰突然说道:“不好,有车追上来了。” 我们回头看去,果然有四五辆不同类型的车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地夹攻上来。这些车都是日系的SUV,有两辆巡洋舰,一辆兰德酷路泽,一辆帕拉丁,一辆汉兰达;无论哪个车,都比我们现在坐的这辆面包车要高,要壮,如果真的互相撞起来,我们恐怕必败无疑。 就是不知道追上来的是洪门,还是青族? “尽量把车开稳一些。”黄杰说道。 黄杰现在所要进行的手术是一个细微精致的活儿,必须要稳、要静。马杰说知道了,然后轻踩油门,车子平稳加速,而后面的车子迅速追了上来,两辆巡洋舰一左一右地夹围上来。 马杰从后视镜里看准了黄杰正要换手术器具,于是一个急刹车,两辆巡洋舰正好一夹,便对撞到了一起;接着,马杰又一打方向盘,急踩油门从其他车道窜了出去。 “漂亮!”猴子大叫。 “再稳一点,五分钟。”黄杰说着,用手术刀切开了小老大胸口的皮肉,小老大痛苦地起来。 马杰紧握方向盘,稳定加速,但是帕拉丁和汉兰达又追了上来。它们吸取教训,不敢再夹攻,而是紧紧跟在我们后面,准备撞我们的车尾。黄杰需要五分钟稳定时间,所以马杰不敢猛地加速和刹车。 对方的车越来越近,猴子摸出两把普通九天乙木断狱刀,把头钻到窗户外面,“飕飕”地丢了出去,两只九天乙木断狱刀分别穿透帕拉丁和汉兰达的挡风玻璃,正好射中司机的肩膀。 ——猴子当然可以杀了他们,但还是不愿意和洪门或是青帮撕破脸。 辆车便同时失去控制,撞到了路边的商铺里,惊起一片惨叫。 马杰的车依旧很稳, 只剩最后一辆兰德酷路泽了,猴子又摸出一把飞刀,刚把头钻出去,那辆车就赶紧减慢了速度,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算他识相。”猴子又把头缩了回来。 马杰继续开车前行,说现在去哪? 猴子沉思了一下,说还是要去江户,不过肯定不能坐飞机了,机场恐怕已经被洪门给包围了,咱们坐新干线去。马杰,你继续开,找个偏僻点的车站再上车。 马杰说好,继续踩着油门前行。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来到郊区的某个小镇,这小镇只有一个车站,两个小时来一趟车。马杰把车子停在车站附近,然后摸出手机来查询线路,与此同时,黄杰也呼了口气,说手术做完了。 因为没有麻药,小老大在手术过程中就醒了过来,不过是忍着没有吭声。现在的他几乎浑身缠满绷带,杨东风扶他坐好,小老大才说了第一句话,说这是在哪? 杨东风告诉他,在某个镇上。 “青族应该暂时追不上来了,你放心吧。”杨东风说。 小老大沉默了一下,说老杨,谢谢你冒着风险救我出来,不过我还是回去啊。 “为什么?”杨东风吃了一惊。 小老大看着杨东风,说老杨,我真不知道你是洪门的。如果知道,一开始就不会和你来往,所以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族长罚我也是应该的。既然你也逃出来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你回你的洪门,我回我的青族,咱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们之间的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 “小老大……”杨东风的语气颤抖。 “并不后悔认识你。”小老大笑了笑,拍拍杨东风的肩膀,又冲我们几个拱了拱手,说谢谢诸位。说完,他便拉开车门,一瘸一拐地走了下去,杨东风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都看着杨东风,他的计划本来是要叫小老大一起到江户去找洪门的龙头萧落雨,但是自始至终,小老大都没给杨东风说话的机会,而杨东风似乎也不准备说这件事了。 “算了。”杨东风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那还去江户么?”猴子问他。 “去。”杨东风说:“我就凭一张嘴去,龙头信不信我,那是他的事。” 我们沉默下来。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无权干涉。 查完线路的马杰告诉我们,坐新干线去江户很慢,要十几个小时,而且中途要倒车。猴子说转就转吧,能平安到了江户就行。马杰便先下车去买好了车票,说一个小时后发车。 我们在小镇上吃了点东西,又在车站等了一会儿,车就来了。 上了车,杨东风一句话都不说,一直扭头看着窗外。列车在车站并不停靠多久,也就五分钟的样子,就准备启动了。然而就在这时,杨东风突然大叫起来:“停车,停车!” 我们一看窗外,发现小老大正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按照他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再追上列车了,何况列车又不是汽车,哪能说停就停。情急之下,杨东风猛地拉开车窗,半个身子都爬出去了,手也伸了出去。 “小老大,快……” 小老大一瘸一拐地奔过来,抓住了杨东风的手,杨东风将他一拽,小老大终于翻了上来。列车也缓缓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补了票后,小老大坐稳了,杨东风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小老大又怀里摸出一张纸来,说老杨,要不是我在车站外面的厕所墙上发现,你是不是都不计划和我说了? 我们一看,原来是杨东风的洪门通缉令。 杨东风苦笑着,说我的通缉令都覆盖到这个小镇啦? “不止你的。” 小老大又从怀里摸出一摞纸来往桌上一放,只见这些纸张都是洪门通缉令,而且每一张通缉令上的画像都不一样,分别是我、猴子、黄杰和郑午,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马杰反倒笑了起来:“哈哈,没有我的!” 我们一起看向马杰,马杰立刻就不笑了:“几位哥哥,其实我是羡慕你们的,毕竟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就上洪门通缉令的。” 话虽如此,可我们还是觉得郁闷,我们又不是洪门的,洪门凭啥通缉我们? “和是不是洪门的没关系,只要是得罪了洪门的,都有可能上洪门通缉令。”杨东风耐心地给我们解释:“而且正因为你们不是洪门的,捉拿你们反而还有暗花可拿。” 我们仔细一看,才发现我们的头像下面都有悬赏金额,我们数了一下,发现竟有6个0,意思是说,我们价值百万!猴子一下就兴奋起来,说卧槽,原来我们的人头值一百万了,好开心啊! 我和郑午也很兴奋,感觉这辈子没有白活,都能享受到和海贼王一样的待遇了。 黄杰冷冷地说:“这是日元。” 我们:“……” 一百万日元差不多价值人民币近六万元,这实在是…… “那也很好啊!”猴子大叫:“海贼飞第一次被悬赏也就3000万贝利而已,只要我们再努努力,一定可以突破一千万日元、一亿日元的!” 我们几人也欢欣鼓舞,说是是是,一定可以,杨东风则像见鬼一样看着我们。 “还不够好。” 小老大又摸出一摞纸来,说你们再看看这个。 1894 马杰,不辞而别 小老大又翻出一摞纸来,这纸的质地、形状、内容都和之前的洪门通缉令差不多,只是排头的名称改了,叫做“青族追杀令”,悬赏金额同样是一百万日元。 这两个帮派还真是相爱相杀,做事情都这么如出一辙,也不知一天到晚斗个什么劲? 小老大苦笑:“同时被洪门和青族追杀,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是前无古人了。我追上来,一是想提醒你们,二是想问问你们准备怎么办,要不偷渡回内地去?” 猴子笑了,说我们就是从内地偷渡来的。 小老大挺吃惊,说内地现在不是挺有钱吗,怎么还偷渡来这?杨东风给他解释,说我们几个偷渡过来不是为钱,而是因为在内地犯了事。小老大这才明白,于是又给我们其他路线,说去暹罗国或是安南国。 猴子说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东洋。 小老大摇头,说洪门和青族加起来都好几万人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们,又问杨东风准备怎么办。杨东风这才将他一开始就打算好的主意说给小老大听,即让他随自己一起到东洋去把事情解释清楚。 杨东风说的时候很没底气,好像觉得小老大不会答应他的。结果小老大听完立刻反问:“如果解释清楚,你们龙头会原谅你么?” 杨东风说不知道,就是想试一试。 小老大说好,你想试,我就陪你去试。 杨东风一脸惊喜,说真的? 小老大点头,说反正我也活不了了,能在临死前救了你也好。 杨东风握住小老大的手,说咱俩谁都别死,一定有办法不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句话是猴子说给杨东风的,没想到杨东风活学活用,又说给小老大听。 于是,我们又踏上了江户之行。 从北海道到江户,旅途时间很长,我们并不认为路上能够躲开洪门和青族的眼线,所以一开始大家就十分谨慎,不断观察着四周的动向。但是观察久了也累,马杰就让我们休息,说他一个人盯着就够了。 有马杰盯着,我们就放心很多,所以就打牌、聊天、吃东西,真的成了旅游。杨东风和小老大也聊天,不过他俩的话题我们插不进去,可能是年纪差的太大,有代沟的原因,但是他俩聊得却很痛快,能感觉出来他俩都很享受和对方交流的过程,是真真正正精神上的挚友,一辈子能找到这样一个朋友真的值了。 很快入夜,旅客们大多昏昏入睡,车厢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因为我们是半路上买的票,所以只有座位、没有卧铺,刚开始坐得还行,后来实在难受到不行了,尤其是中间转过站后,简直要人命啊。 马杰就主动起身,说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和我们换座位,加钱也行。我们都说好好好,让马杰赶紧去,加两倍、三倍的钱都行。马杰这一走,就走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回来,刚开始还没在意,后来时间久了,也不禁有点奇怪起来,猴子还开玩笑,说这小子不会是被人抓走了吧。 玩笑归玩笑,赶紧找人才是真的,猴子打了个电话出去,打了两遍都没人接。这时,猴子才紧张起来,说看来情况确实不妙,大家赶紧找一找吧。 我们几个立刻起身,分别沿着车厢两边去找,但是从头找到尾,甚至每一个厕所都找过了,就是没有马杰的身影。我们纵然见过大风大浪,这时候也忍不住有点慌了,琢磨着这列车途中停过几次,不会是马杰已经被抓下车了吧,可对方干嘛单单抓马杰一个人呢? “应该是知道咱们很强,所以才选弱些的马杰下手,以此来威胁咱们!”猴子咬牙推测。 马杰精通跟踪、情报和脱逃,一般很难有人能抓到他,可是马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是洪门干的,还是青族干的?就在我们琢磨着要不要返回之前停靠过的站点找找的时候,猴子的手机突然接到一条短信,是马杰发来的:江户见。 当时我们都懵了,不知马杰是在搞什么鬼,猴子又给他回拨电话,但是马杰依旧不接。但是马杰发了这条短信,也让我们稍稍安心,心想他或许还有其他事做,随后见面的时候再问清楚吧。 马杰不见了,没人再替我们盯着,所以我们只好轮流值班,一人盯一个小时。幸运的是,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到达江户也没出什么事。而且一下车,马杰就发来短信,约我们晚上在江户新宿区的歌舞伎町见面,当时我们再次懵逼,心想马杰这是什么意思,要请我们做大保健吗?说起来,我们来东洋这么久,确实还没尝过东洋女孩子的滋味,马杰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就算他很有孝心。 众所周知,新宿的歌舞伎町是东洋最大的红灯区,一平方多公里点的地方聚集着数千家店铺,白天还比较正常一些,卖什么的都有,到了晚上就成了男人的极乐天堂,各种美女、流莺出没,只需花很少的一点钱,就能享受国王一般的待遇。这地方在东洋的地位,相当于天门以前的东莞。 有机会来江户的男人,大多都要到歌舞伎町去转一转,哪怕什么都不干,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都是好的。虽然里面的势力错综复杂,但是只要不刻意闹事,就一定能享受到极致的待遇。 我们对晚上之行都很是期待,而郑午弄明白这地方是干什么的之后,坚决表示不去,然后还谴责我们,说我们对不起天门的老婆。我们让他一个人留在新宿,他又不愿意,说要监督我们。 除此之外,洪门的总部也在新宿设立,杨东风身为蓝旗的副旗主,当然知道具置在哪,但是担心连进都进不去,就更别说见洪门龙头萧落雨了。所以杨东风决定从长计议,先安顿下来再说,看有什么机会去见萧落雨。 等我们到达新宿,已经差不多中午了,先是草草吃了顿饭,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安顿下来之后,杨东风和重伤的小老大留在房内,我们则收拾了一下行装,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到歌舞伎町去。 等到歌舞伎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这里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繁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在灯光的照耀下,感觉随随便便走过的女孩子都异常美丽,不愧是号称男人圣地的地方。 我们无意流连,抓紧时间到马杰约我们见面的酒吧去。我们当然不会真的以为马杰是要请我们大保健,他在列车上莫名其妙地失踪,又莫名其妙地约我们在歌舞伎町见面,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玄机。 马杰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歌舞伎町里面,除了女人多之外,男人也多;除去正常寻欢作乐的客人,还有随处可见的暴力团份子,几乎每一处的街角都有,三三两两为伴。我们走过的时候,他们还会很凶地瞪着我们。 这地方不大,路却难找,马杰说的那个酒吧,我们转了二十来分钟,来终于找到了。这酒吧不大——起码在繁华的歌舞伎町里不显得大,不过生意倒是满好,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马杰就约我们在这地方见面,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总之进去之后就全明白了。 我们刚走到门口,猴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张脸也变得凝重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约咱们的人,不是马杰!” 1895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猴子突然这么说话,我们几个都挺意外,短信来自马杰的手机,不是马杰发的能是谁发的? 猴子给我们解释,说短信虽然来自马杰手机,但未必说明就是马杰发的,也有可能是别人拿了马杰的手机给我们发的。还说以马杰的性格,就算有什么要紧事情需要突然失踪,也会在麻烦解除之后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清楚,而不是莫名其妙地什么都不说,就约我们到这歌舞伎町来——这是身为一个影子的基本准则,所以这一切都显得太怪了。 “你的意思是?”我问他。 “马杰被人抓了,发短信的人就是抓他的人。”猴子看着进进出出的酒吧门口:“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恐怕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咱们去入。” 听猴子这么一分析,我们都觉得有道理,又问他那该怎么办,总得把马杰救出来啊。猴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对方既然能绑架马杰,想必来头不小,不知是洪门还是青帮,咱们先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再说。 接着,猴子就看向我,说左飞,靠你了。 我说我去? 猴子点头,说你长得帅,到里面随便勾搭个女人问问就行。 猴子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一向都比较奇葩,我也不说什么,就让他们先随便找个地方猫起来,然后便进了酒吧。歌舞伎町的酒吧和天门的酒吧并没什么区别,一样乱糟糟的,一样有年轻的非主流男女疯狂舞动。我在其中转了一会儿,便坐到吧台前面,要了一杯酒慢慢品着,并且有意把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露了出来,还将名贵的香烟和ZIPPO火机放在酒杯旁边,怎么看都想是个身份尊贵的钻石王老五出来喝酒。 不一会儿,果然有东洋女生找我搭讪,女生长得很漂亮,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不过却喝得醉醺醺的,一张脸也红扑扑的。女生在我旁边坐下,问我能不能请她喝一杯酒,我说当然可以,便打了个响指,让酒保倒一杯酒过来,还点名要最贵的酒。女生很开心,说她叫千夏,又问我的名字。 我说我叫左飞。 千夏听了十分意外,问我是不是光之国人,我点头,说是! 通过这些天来的耳濡目染,再加上自己有意学习,日语已经说得很流畅了,也难怪千夏第一时间没有听出来。千夏得知我是华人,没有表现出一般东洋人那种嫌弃的表情,反而十分欢喜,说她有个伯伯也是华人,并且她也很喜欢光之国的文化,尤其是书法和围棋,从小就开始学习了。 我以为能够主动向我搭讪的女生肯定都不是什么好鸟,没准说一两句就明着暗着向我要钱了,没想到这个千夏还挺知性,很有内涵的样子。如果在其他场合遇见,我们或许会成为不错的朋友,但现在我要的不是这个,所以也只能坏人做到底,直接把头凑了,说千夏姑娘,今晚有兴趣和我共度春宵么? 千夏的脸更加红了,却眼波流传,说你也太直接了! 我嘿嘿一笑,说直接点好,男人到这地方,本来就是猎艳的,看到自己心动的姑娘,怎么能不赶紧下手呢? 千夏的脸颊通红,半天才蚊子哼哼地挤出一句:“好啊,我们可以试试!” 我把手放在千夏的手上轻轻摩挲起来,吧台里面的酒保看着我露出怪异的神色,当时我还想着这家伙看什么劲,难道没见过男人泡妞?不过后来,当我知道千夏的真实身份以后,才明白这酒保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了。 因为在他眼里看来,我简直就是作死小能手一样的存在。 当然,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千夏的身份,所以继续作死,一边摸着千夏的手,一边说:“我很想把你带走,可是不敢啊!” 千夏笑了一下,说为什么? 我说听说这地方有暴力团盯着,不让随便带走姑娘。 千夏说怎么会呢,只要是你情我愿,谁能阻拦? 我说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有暴力团?这地方是哪家的地盘,你知道么? 千夏露出怪异的神色,说你连这都不知道啊,这里是稻川会的地盘! 稻川会! 我的心里怦怦直跳,没想到抓走马杰的不是洪门也不是青族,而是稻川会!当时我的心里犹如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原来追踪我们的除了洪门和青族这两个恐怖的大势力之外,还有一个同样恐怖的稻川会。 同时被三方追逐,可真是倒霉到爆表了,就是在天门也没这么惨过啊! 搞清楚了敌方的身份,我就没有兴趣再和千夏聊下去了,我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通知给猴子,然后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于是我立刻站起,说美丽的千夏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了,希望咱们改日再见面吧。 说完,我头也不会地就走,千夏还“哎哎”地叫了两声,但是我没有理她。出了酒吧,先左右看了看,便走向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猴子和黄杰他们就在这里猫着。 我把里面的情况说了一下,猴子也挺意外,完全没想到原来始作俑者是稻川会。稻川会的主要根据地虽然在北海道,但是新宿歌舞伎町这个地方,基本所有势力都插了一脚,未必想靠这个地方捞多少钱,但这却是地位的象征,表明自己是在东洋有的——就跟咱们天门,各地在总部都有办事处一个意思。 我们已经惹下了洪门和青族,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稻川会的仇实在想放一放。猴子稍稍想了一下,让我再进去摸清楚马杰的位置,能无声无息地救出来最好,如果救不出来,那我们再行强攻。 于是我又返回了酒吧内。 在群魔乱舞之中,我正琢磨着绑个谁来询问一下马杰的下落,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头,竟然是刚才卖我酒的那个酒保,酒保冲我摆了一下手,让我出去说。 我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但也猜测或许他能知道马杰的下落,便跟着他出去了。 刚一出来,酒保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泡的是谁?” 我说是谁? 酒保说道:“她是清田次郎的女儿!” 我顿时就瞪大眼睛,因为在整个东洋,没人不知道“清田次郎”这个名字,他就是东洋第三大暴力团稻川会的会长。当时我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浑没想到自己随便泡了个妞,竟然就是清田次郎的女儿。 酒保继续说道:“还好你没有真的把她带走,否则你现在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看你走了,还替你松了口气,没想到你又回来了,只好赶紧提醒你一下,免得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连声道谢,酒吧摆手说不用,让我自己注意着点,不要什么妞都瞎泡,然后就进去了。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头始终怦怦直跳,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么好的机会不用那我就是傻逼了。于是我义无反顾地走进酒吧,四处搜寻起千夏的身影来。 终于,在舞池的中央,我看到了千夏。千夏正在跳舞,她的身材火爆,穿得也很。按理来说像这样的女孩,早就不知有多少苍蝇围了,可是她的左右却仿佛有一道屏障,无论跳到哪里,哪里的人就会主动让开;她甚至还主动去贴一些男生,而那些男生无一例外地都退了开去,看来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稻川会会长的女儿主动出击,却没有男人敢上,想想也是一件搞笑的事。 千夏跳了一会儿,一个敢搭理她的都没有,脸上刚起了愠怒之色,一只手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回头,顿时惊喜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拍她的人当然是我,我笑嘻嘻道:“想想千夏小姐的美丽,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有辱男人尊严。” 千夏笑了,两只手勾住我的脖子,说你的嘴可真甜,是不是有很多小姑娘被你骗过? 我说你是第一个,你信不信?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搂住了千夏的细腰。千夏哼了一声,便倒在我的怀里,说带我走吧! 虽然我不知道稻川会会长的女儿为何这么缺男人,但她主动送上门来,我可不会放过。于是我伏在她的耳边,说咱们去找个空房间,怎么样? 千夏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于是我搂着她的腰,朝着舞池外面走去,同时我看到很多人都朝我看来,个个露出“这人死定了”的表情。我佯装不知,继续拖着千夏往前走,我都打算好了,稻川会的人一出来,我就立刻把千夏绑为人质,然后交换马杰。 然而奇怪的是,我俩都快到酒吧门口了,也没见有人出来阻止我。 搞什么鬼? 因为我扮演的是个大少,所以双手始终不停地在千夏腰上、上摩挲,千夏好像已经不行了,抓住我的手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便拉着我往酒吧二楼走去。 1896 怪异的千夏姑娘 之前我有观察过酒吧的地形,知道酒吧二楼是办公区域。如果这酒吧没有其他暗门地室的话,那么马杰百分之一百就在二楼关着,这千夏既然肯带我去二楼,那我肯定求之不得。 于是我也顺水推舟,一边抚摸着千夏,一边往楼上走去,同时观察着四周的地形。我注意到舞池中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但就是没有人过来阻拦我,心想这清田次郎的女儿,难道是谁想上就能上的?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二楼,我和千夏也越来越亲热,几乎像连体人一样连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千夏强烈的,心想这姑娘有这么缺男人吗,是有多久没和男人在一起过了? 到了二楼,这边就安静许多,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走动,不过一看到我和千夏相互拥吻着上来,都赶紧退到了一边,并且低下头去,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对二楼的区域,千夏显然熟门熟路,直接牵引着我走向某个房门,然后用轻轻一撞,门就开了。这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有办公桌,有电视机,还有沙发,就是没有人。 千夏勾着我的脖子,一边亲吻着我,一边将我带到里间。里间有张床,千夏拉着我就倒在了,竟然显得比我还要,着急地就脱我服、解我扣子,和之前内涵的形象完全不同。 此时此刻,我的雄性荷尔蒙也完全被激发出来,满脑子都是“上了她、上了她”的冲锋号角——这是雄性体质的本能,女人可能不大理解,但是男人一定都懂。 坦白说,千夏是个美女,一等一的美女,不仅容颜美丽,而且身材火辣,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雄性会排斥和她共度春宵。千夏显然是个老手,不光脱着我的服,还顺手把自己的服也脱了。 我的脑子嗡嗡直响,要不是还惦记着马杰的安危,估计我已经不顾一切地上了——这也就是雄性人类和雄性动物的区别,人类有感情、会思考。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千夏给推开了。 千夏已经衫不整、醉眼迷离,问我干嘛? 我也不答话,直接把床单扯下来,呲啦呲啦地扯成一条一条,然后顺手就把千夏的手脚都绑了起来。千夏没有反抗,还很顺从地咯咯笑了起来,问我这是玩什么花样。 将她绑好了,我坐在呼哧呼哧地喘气,然后用手掐住她的脖子,说听着,你现在被绑架了,你最好配合一点,因为我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 见我这样,千夏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你绑架我?你知道我是谁么,你有几条命,敢绑架我?” 我说我知道,你是清田次郎的女儿。 千夏这次不笑了,说你既然知道,还敢绑架我? 我说我就是知道,才绑架你的。好,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我轻轻一拧,你的小脖子就会断掉。之前你父亲绑架了一个华人,和我一样的年龄,长相平平,但是身材壮实,见过这个人么? 千夏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终于有男人敢和我在一起了,闹了半天还是别有所图,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的手轻轻用力,说我不想听你说第二次废话。 我的轻轻用力,对千夏来说却很受不了,马上就“咳咳咳”的咳嗽起来,说好好好,我告诉你,我见过那个人! 我说在哪儿? 千夏又笑起来,说你上我啊,你上了我,我就告诉你。 我皱起眉头,说你能不能自爱一点,你长得这么好看,家世又这么好,何必作践自己? 千夏哼了一声,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放开了她的脖子,坐在床边叼了支烟,说我怎么不懂,无非就是你爸管你管得太严,如果有哪个男生和你交往,就会遭到你爸无情的凌虐;而你又处在青春叛逆期,十分厌烦你爸的行为,就故意勾搭男人来气他,是不是? 千夏不说话了,一脸讶异地看着我,看来我果然是猜对了。 我继续说:“你要真想脱离你爸的掌控,索性离家出走,爱上哪上哪去,去寻找你的自由,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当然,你还是要惦记着你爸能给你的优渥生活,就当我没说。” 千夏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是我爸神通广大,不管我躲到哪去,他都有办法把我找出来。” “他又没绑你手,又没绑你脚,如果你真的想走,谁能拦得住你?” 千夏沉默下去,看来我说到了她的心坎儿。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地抽着烟。抽完了烟,我站起身来,将千夏凌乱的衫整理好,将她的扣子也一颗颗扣上,说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呢,一定要多自爱些,你这样糟践自己,除了伤你爸的心,还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们光之国有句古话,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只要去想,办法总是有的,没必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你沿着走廊往前走,走到头,右手最后一个房间。进去之后,将办公桌挪开,下面有个地下室,你朋友就在那里。”千夏很快地说道。 “谢谢。” 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还能听到千夏在那嘟囔:“真是啰嗦,比我爸还要啰嗦……” 我在门口听了一下,确认外面没人之后,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然后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刚走到一半,就听见之前那个屋子里面传来千夏的叫声,我的脑子一下就炸了,光顾着绑她,忘记塞她嘴巴了! 我正想返回去,但是已经迟了,走廊两边的房间里哗啦啦涌出一堆掩着面的黑人,二话不说就朝我冲了过来。我立刻使出缠龙手来和这些人交战在一起,本来我以为搞定这些人不需要多大力气,但是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一个比一个灵活,在走廊之间跳来跳去。我追着其中一个使出混元归一,快要掐住他脖子的时候,却见他的身体突然消失不见。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还以为碰着鬼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传说中的东洲国忍者! 之前听猴子说过,光之国民间有不世出的高手,东洋当然也有,除了普遍意义上的武士之外,还有神秘鬼祟的忍者。说起来忍术也不是什么太高明的武技,远没有小说或是动漫里那么邪乎,不过是擅长使用一些障眼法、缩骨功而已,单论实力来说,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我虽然认清楚了这一点,可还是找不到对付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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