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阳,我!” 我大声喊着,狠狠一脚踹向贾阳的脑袋,贾阳直接被我踹的翻了两个滚。 “左飞……”莫小花哭着扑向我。 我左右一扫,顺手抓过一件棉来披在莫小花的身上。我本来还想拿更多服,但是贾阳已经扑了过来。我跃过莫小花的身体,狠狠一拳揍向贾阳的鼻子。 炮拳,又直又快的炮拳,我已经很久没有使过! 因为我们后来打架,普遍都用家伙,用拳脚的时候很少了。这一拳出去,贾阳的鼻血登时飙了出来。贾阳大怒,不退反进,猛地抱住我,将我压倒在地,我们两个迅速缠斗起来。 我有家伙,腰后面,一边插着刀子,一边插着终极格斗仪,但是打的太急,现在已经抱在一起,没空再拿刀子了。我们两个都倒在地上,各自使着蛮力气想把对方征服,你一拳我一拳的狠狠互相殴着。 说来也怪,我明明伤痕累累,连做个大点的动作都不行,按理来说肯定是斗不过贾阳的,但现在却像是爆发了一样,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电视、电影里面那些主角,明明被打成狗一样惨了,但只要被敌人刺激一下,或是爱人鼓励一下,便能爆发、、爆种,并不是出于戏剧的夸张。 有的时候,仇恨、爱情,真的能激发一个人的潜力! 现在的我,被愤怒灌满身体,打出去的每一拳都带着极深的怒气。 我不管贾阳怎么打我,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将他干死!我握紧拳头,一拳拳地狠揍过去。我知道贾阳也在打我,贾阳的拳头也很霸道,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裂了,眼睛肿了,鼻血也在横流,淌进我的嘴巴里咸咸的。 我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但我还是一拳一拳地砸着。 我只有一个信念,在干掉贾阳之前,我绝对不能昏倒! 莫小花也跳起来帮我打架,她连服都来不及穿,爬过来拿着鞋子往贾阳头上抽。 !啪! 莫小花狠狠砸着贾阳的脸,又用指头抠着贾阳的眼睛,还用脚踹他的脖子。我想跟莫小花说你别管了,你赶紧穿上服,但我又说不出来,只能更加卖力地干着贾阳。 天台上,两个疯狂的男人,再加一个近乎的女人,疯狂的厮打着、搏斗着。 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打架,贾阳的兄不知道,我的兄也不知道。 鹿死谁手,全凭个人本事。 北风呼呼的吹,可我完全不觉得冷。 我只觉得自己的血是热的,拳头是热的,全身上下都是热的。 我要干死贾阳! 在我和莫小花的合力围殴下,这场天台上的恶战其实并没持续多久。几分钟后,贾阳就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手脚也没了力气,身子像是一滩烂泥一般软在那里。 我往旁边一翻,仰躺在地,看着头顶阴沉沉的天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左飞……”莫小花赶紧抱住我的头。 她还是近乎,只穿着。本来给她披上棉了,但是她刚才帮我打架,棉又掉在地上了。 “我没事。”我摆摆手:“你赶紧穿上服。” 莫小花赶紧去穿服,她坐在地上穿裤子、穿服。我还是仰躺在地,感觉鼻子痒痒的,摸了一把鼻子,手背上全是血。接着又感觉鼻尖凉凉的,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飘下来。 是要下雪了吗? 酝酿了这么久,应该是一场不小的雪吧?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啊…… 我慢慢地爬起来,捡起莫小花的毛朝她走了过去。我稍微休息一下,等我稍微休息一下,我非把莫小花骂的狗血喷头不可。 这傻姑娘,干的这叫什么事啊?她以为我会感动吗?我只会觉得她傻!如果是王瑶,就绝对不会干出这种蠢事来,因为她知道,即便从了贾阳,贾阳也不会放过我的。 莫小花但凡有点阅历,就不会做出这种蠢事了。 莫小花穿好了毛和裤子,我把棉给她递过去,她回过头来正准备接,眼睛里突然放出惊愕的光。 同时,我感觉身后一阵劲风。 我的脑子嗡一声,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阳这家伙竟然装昏! 刚才我和莫小花合力殴他,他不堪其扰,只好假装晕倒,等我们二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才突然雷霆一击!这狡猾的狐狸,狡猾的狼! 我想躲过,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左飞,小心!” 莫小花猛地一拉我,同时站起来挡在了我的身后。 噗呲。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我对这个声音极其耳熟。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还是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当啷”一声,那是刀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贾阳朝着铁门处跑去,看着他打颤的双腿,惊慌失措的脸颊,像是也被吓到了。 能把见过世面、打过无数恶架的贾阳吓到,莫小花得有多惨? 我瞪着眼,张着嘴,整个人彻底傻了,连回头看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莫小花抓着我的脊背。 滴答、滴答。 鲜血淌在地上的声音竟也如此清晰。 雪花轻轻飘落下来,落在我的头上、肩上、身上。 莫小花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背上。 她轻轻地喘着,轻轻地说道:“左飞,我,好喜欢你啊……” 说完这句话,莫小花便失去了重心一般,整个人往旁边歪倒下去。我慌慌张张地回过头去,一把就将莫小花给抱住了。就这么一下,我的手便沾满了莫小花的鲜血。 莫小花的后背上有一个极其骇人的血窟窿,正是被贾阳用刀捅的,白色毛上沾染的全是鲜血,甚至已经在往地上滴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就好像要把莫小花抽干了一样。 我把莫小花抱紧,慌慌张张地冲出铁门,疯了一样地往楼下跑。 下课铃声正好响了,好多的弟子从练功室里涌出来,还有人喊着:“下雪了!下雪了!”即便是北方,第一场雪也是很激动人心的,众人都纷纷往楼底下跑,把我的路给挡住了。 我抱着莫小花,一边往前挤,一边声音颤抖着说:“让一让,让一让……” 我承认我怕了,怕到浑身发抖,怕到双腿发软,可我还是紧紧地抱着莫小花。 终于有人发现了我,也发现了我抱着一个满身都是血的女生。 “天啊!”那人大叫起来。 如同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我和莫小花。 犹如巨石砸进湖心,无数的浪花飞溅而起。有人帮我喊着:“让一让,大家让一让,这里有个受伤的女生!”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帮我喊着,大家纷纷给我让开一条路了。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谢谢,抱着莫小花在众目睽睽之下奔下楼梯。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莫小花怎么样了。我只是抱紧她,飞快地往楼底下跑着,来到的时候,突然有个女生迎着我跑了过来。 是马晓茹。 “飞哥,怎么回事,需要我帮忙吗?” “滚开!”我冲她大吼:“你给我滚远一点!” 马晓茹被吓到了,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我得以继续往前奔跑。 终于出了进修塔,刘明俊他们得到消息,也跑了过来。 “飞哥,怎么回事?” “帮我叫车,快帮我叫车。”我没时间跟他们解释,连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有人飞快地冲向大门口。 众人跟在我左右、身后,护着我往前跑。 冲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帮我把车叫好了。我抱着莫小花钻进车里,刘明俊也钻进副驾驶,冲司机说,快,去医院!司机也看出情况紧急,立刻踩了油门就往前奔。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还是不敢低头看莫小花,一直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风雪拍打在玻璃上,严重影响了视线,司机只能打开雨刮器。 马路不断往前延伸,一辆辆车子被我们超越。 五分钟后,车子便停了下来,可是并没有到医院门口。 “完了,竟然塞车了,平常不会塞的啊?”司机着急地说着。 前方果然堵的死死的,一辆辆车子纹丝不动。 我的眼角浸出泪水,急的、气的、怕的…… “刘明俊,帮我打开车门。”我喘着气。 刘明俊下了车,帮我打开车门。 我抱着莫小花下车,然后往前飞奔。 迎着满面的风雪,飞奔。 刘明俊跟在我旁边:“飞哥,你也有伤在身,让我帮你抱一会儿吧。” “不用,不用。”我摇着头,还是往前跑着、跑着。 一辆辆车子被我甩在身后,我朝着医院的方向大步奔着,近了、近了。 我还是不敢低头去看莫小花,可我能感觉到她在我怀里一动不动了。 394 贾阳 我的眼泪流下来。 我在心里说着,不要,不要…… 我拼命往前跑着,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潜力有这么大,明明已经被打的伤痕累累,还能抱着莫小花跑这么远。冰凉的雪粒子不停地扑打在我的脸上,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两眼始终望着前方,整个世界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了。 突然,我感觉莫小花在我怀里动了动。接着,她的手又抓住了我的襟。 “左飞……” “我在,我在。”我把莫小花抱的更紧,心中又惊又喜,眼泪又流了下来,直到这时,我才敢低头看她。莫小花的脸色苍白极了,眼睛也半睁半闭,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发上,竟然一点都不会融化,几乎将她覆盖成了一个白花花的雪人。 我说:“你再坚持坚持,医院马上就到了。我跟你说,你这一刀算不了什么,我浑身上下被捅过、砍过七千八百刀,每次流的血是你这好几倍,你看我不是照样挺过来了,还生龙活虎、越来越帅啦!” “左飞,你的怀里好暖和啊……”莫小花有气无力地说着。 “嗯嗯,暖和我就多抱抱你,等你伤好出院了,我天天抱你好不好?” “你别逗我啦,你哪里敢抱我,王瑶砍你怎么办?” “不会不会,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想抱谁就抱谁。”我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往前跑着。 可是我的步子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缓慢。 “你又不喜欢我,你抱我干嘛啊。”莫小花的声音也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谁说我不喜欢你啦?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我要做你的男朋友,我要每天都抱着你……”我知道莫小花喜欢听这些话,只要她能坚持下来,让我现在娶她为妻都行。 我往前跑着,跑着,发现莫小花不说话了,也不动弹了,我听不到她的一点声音,也感受不到她的一点动静。 我低头一看,她的眼睛已经闭上,整个人也毫无生气,雪花落在她的眉上、眼上、鼻上、嘴上,将她的整张脸都遮盖住了。 “不!”我大吼着,热泪夺眶而出,更加疯狂地朝着医院奔去…… 两小时后,医院,手术室门外。 我呆呆地坐在排椅上,整个人犹如被抽干了一样,眼睛无神、四肢无力。旁边坐的还有黄杰、郑午、马杰和刘明俊,本来还有更多人的,但是都被刘明俊给赶走了。 两个小时内,护士就送出来三份病危通知单,我通通都给签了。 只要有一线希望,只要有一线希望…… 刚把莫小花送进医院的时候,我几乎以为她已经死了,因为她的身体冰凉、四肢僵,也毫无呼吸。可医生检查了一下,便说:“还有救,快送进手术室!”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恨不得给医生磕三个大响头。 可是,医生进手术室前又说:“伤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能保证一定救活,你们要签一份风险协议书。”又把我给打进了冰窟。 天色越来越晚,走廊的灯亮了起来,已经四个多小时过去了。 四个小时内,我没有喝一口水,没有上过一次厕所,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接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辆手术车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穿着大褂、戴着口罩的大夫。 这几人都是本院外科的顶尖医生,为了莫小花的手术专程聚在一起的。此刻,他们都是大汗淋漓,连头上的白帽子都透了。我看了一眼莫小花,她正安详的睡着。更重要的是,白被单并没盖住莫小花的头。这代表,她还活着。 我松了口气,这才站了起来,和黄杰他们一起朝着医生围了过去。 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说:“手术很成功,现在让她休息,必须要保持安静,陪床的只能有一个人!” “谢谢。”我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样对医生这个职业这么尊重过。 “小伙子,看得出来,你很在乎这个女生,还好她平安无事,以后要珍惜她哈。”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是长舒一口气的模样,和其他几个医生说说笑笑着离开了,还商量着要去哪里吃个晚饭。做了一个成功的手术,他们也很开心。 给莫小花准备了一个单人病房,医生要求只能有一个人陪床。 我们都是男生,陪一个女生实在不合适。马杰准备叫小白菜过来,但是被我给否决了,因为小白菜并无陪床的经验。我想了想,便给王瑶打了个电话。王瑶经验丰富,而且对外伤也很了解。在电话里,王瑶听完我的讲述之后说好,她马上就过来。 等了二十多分钟,王瑶便过来了。 “王瑶,麻烦你了……” “住嘴。”王瑶推了我一下,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把我们几个男的都关在外面。 我看了他们一眼,朝着医院外面走去,他们也都会意地跟过来。 外面,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整个世界已经一片银装素裹,地上也积了半尺来厚的雪,踩咯吱咯吱的响,不远处有个车子正在打滑,“轰轰轰”的就是启动不了。 我摸出一盒烟来,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 “几点了?”等他们都点上烟,我问。 “八点了飞哥。”马杰说。 晚自习已经上了,我继续说:“我不准备等猴子了,没意见吧?” 几人都点了点头。 虽说猴子明天可能就要出来,但我确实等不了了。 我继续说:“我准备把贾阳弄死,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法律制裁?” 众人都是面色一震。 我继续说:“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真准备把他弄死,怕事的现在就走,我不会埋怨谁。” 谁都没走,一个个面容坚毅。 我呼了口气:“黄杰,你经验最丰富,有没有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贾阳?” 黄杰摇了摇头:“就算再神不知鬼不觉,警方也会怀疑咱们的头上,因为现在就咱们和他有仇。” 我握紧拳头,如果没有办法,那我就豁出去了,用自己一条命换贾阳的一条命! “不过……”黄杰沉吟着,说道:“以前三宗死过一个弟子,他是被十几个人殴打的,后来警方查来查去,也查不出到底是谁致死的,又因为这几家人积极赔偿,还有他们都是不到百岁年轻人,于是法院就把刑责分摊开来,各判了一两年而已,最多的也不过三年。” 我的眼睛一亮:“法不责众?” 黄杰点头:“是的,参与的人数越多,越弄不清责任到底该划给谁,最后只能糊里糊涂的结案。” “好,很好。”我的嘴角终于荡出一丝笑意:“那咱们就把事情搞大一点,把参与的人数拖的越多越好,让几十个人围殴贾阳,把他活活打死,大家看怎么样?”如果是以前的我,哪怕就是昨天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狠毒,开口闭口是要人的命。 没错,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起了杀心。 可能是我的年龄使然,也或许是我的阅历不够。现在的我,除了亲手杀掉贾阳以外,再无其他可以排泄胸中愤怒的法子了。 愚蠢吗?幼稚吗?但我一意孤行,谁都无法阻止我了。 提出这个办法,谁都没有反对,大家和我一样,认为贾阳非死不可。 “行,那就回去准备吧。”确定了方针以后,我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大不了就是判个一两年呗,值了,即便坐牢我也会很开心。 因为雪下的太大,出租车都不做生意了,我们只好走着回去三宗。一路上,大家谁都没有说话,响彻在耳边的只有“咯吱咯吱”的雪声。步行了二十多分钟后,终于回到了三宗,而我们几个也都成了雪人,从头到脚无一处不被白雪覆盖。 站在三宗门口,望着灯火辉煌的进修塔,这栋矗立在雪中的建筑物此刻看宁静祥和。 除了我们几人之外,谁都不知道这里今天晚上将要展开一场疯狂的厮杀。 甚至,会出一条人命,用他的血将这白茫茫的雪地染红。 “走吧。”我第一个踏进宗门,其他人纷纷跟着走了进来。 “刘明俊,你去组织,我去找肖贺,一会儿咱们碰头。”进进修塔的时候,我说了一句。 “好。”刘明俊转身就走。 我们几个继续上楼。 来到走廊,虽然是晚自习期间,但各个班依旧传出“嗡嗡”的声音,还有弟子在走廊上跑的,三宗的纪律一向都不大好。我们几个出现在走廊上以后,那几个在走廊上跑的弟子一直盯着我看。 “你们看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们跑了。 其实我知道,莫小花差点被的事已经在宗门传开了,我和贾阳在天台上狠斗了一场的事也已经人尽皆知了。黄杰把赵明明他们几个全叫出来了,而我则走向了肖贺的练功室门口。 推开门,里面一下安静了,现在我在三宗可是名人,都瞪着眼睛看我。 “肖贺,你出来一下。”我说。 练功室的某个角落,铁塔一般的铁拳榜眼肖贺站了起来,脖子上依旧挂着他那两个火红色的拳套。 “什么事?”肖贺把门关上了,出来问我。 “猴子说答应你的条件了,我们现在准备干贾阳,你帮我们一把吧。” 肖贺笑了:“从听说了莫小花的事以后,我就一直在等着你了。” 我点点头:“好的。”我没问他猴子到底答应了你什么条件,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心情。 肖贺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声音贯穿整个走廊。 哗啦啦,一阵阵拉门的声音响起,数十个弟子分别从不同的练功室里奔了出来。 395 每一个人的血都是热的 这些人的手里都拿着家伙,果然如肖贺所说,都已经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刘明俊也带着人上来了。 刘明俊有五十人左右,肖贺也有五十人左右,再加上黄杰的十几个人,人数轻轻松松就破百了,要比贾阳现在的“近百人”稍强一些。贾阳自己有四五十个兄,后来又吸收了唐亮一部分人,现在也就七八十人而已。 但是,我要让他的人更少。 “榜眼,秀才,你俩各派十几个人守在东西两边的楼梯口,别放一个人上来,也别放一个人下去!”我说过了,总有一天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然是贾阳用过的法子,但我可以照搬过来。接着,我又补充:“其他人跟我上,把每一个练功室都砸烂!” 那些曾经是唐亮的兄,现在又跟了贾阳的弟子都是的,看见我们外面有这么多人哪里还敢露头,都缩在练功室里不敢出来。肖贺和刘明俊迅速派了一部分人守在楼梯之间,其他人则都跟着我上了楼。 ? 我便身先士卒地将终极格斗仪狠狠砸向离我最近的一间练功室的窗户,“哗啦”一声脆响,一块大玻璃便被我干碎了,练功室里面顿时传来一阵阵的惊叫声,尤其是那些胆小的女生们,更是尖叫着跑向练功室角落。 少年人的热血,总是极容易被挑起来的,永远都是弟子是奔在第一前线。有我带头砸玻璃,其他人跟着热血沸腾起来,有学有样地去破坏起其他练功室来,要么站在外面砸玻璃,要么冲进里面砸传道台。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班级都在贾阳的管辖范围之内,更不是每个班都有贾阳的兄存在。我这么做,一来是发泄心中的愤怒,二来是让他们知道,这是因为贾阳而起的。不过,三来才是最重要的。 三来,我想把局面搞的越混乱越好,这样等一会儿杀死贾阳的时候,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是一场暴动,数百人参与的混战,死个把人实在不是什么新闻,对吧? 一个人死了,谁知道是谁杀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份儿! 就如那些踩踏事件一般,一大群人围挤过来,踩死了几个人,你能治谁的罪? 我第一个敲碎玻璃之后,便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无数的人疯狂打砸起来,没身处在这种环境过的永远不会知道那种感觉。破坏、暴力,在这一刻竟然如此迷人,令人陶醉。 每一个人的血都是热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破坏力。 一开始是我引领的,后来我也被带动了,开始了更加疯狂的打砸。我冲进一间练功室,将里面能砸碎的统统砸碎,黑板、玻璃、传道台、窗台上的暖壶,就连课桌也被我随意地踹倒,看着那些受到惊吓缩在墙角的男生女生,我竟然也有一种的。 我疯狂的大喊:“要怪就怪贾阳去吧,是他造成今天的一切!” 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贾阳,因为我要把场面搞的混乱一点,同时也不能让人注意到我正急着在找贾阳。我不着急,真不着急,贾阳是三宗的红花状元,名义上的三宗老大,想干掉他扬名立万的多着呢。 等众人围攻他的时候,我再悄悄的挤进去给他致命一击! 我觉得这个计划很好,神不知鬼不觉,虽说我现在确实被冲动击昏了头脑,但我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和理智。即便疯狂,也要做一个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的疯子。 再说了,两边楼梯都被我封住了,贾阳就是插翅也难逃啊,这家伙现在就是瓮中之鳖,只等着要被我收拾了。 在打砸进行了几分钟之后,贾阳那边的人终于开始反击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和他们交了好几次的手,我都能认识那些家伙了,就是他们揍了我好几次,干的我天天往医院跑。 报仇的机会来了! 我手持终极格斗仪冲,朝着一个贾阳的兄打了过去,一混元一气风火棍就干在他的脑袋上,直接把他打的倒飞出去、鲜血横流。其实以前打架,我也尽量少往人的头上打,毕竟这个地方弄坏了可不好整,所以都尽量打胳膊啊、腿之类的,打架有经验的都是这样,因为打胳膊打腿就能制服对方了,没必要非往人家脑袋上打,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是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心中充满愤怒,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我连人都敢杀了,干个把人的脑袋算什么?实际上这回,我就是奔着坐牢去的,不就一两年么,谁怕谁啊,王厉也坐牢了,可人家照样活的滋润。 干掉了一个,我还想找下一个,但是瞄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了,因为我们的人太多了,是对方人数的两倍,几乎就是二打一的节奏。 而且,我们这边骁勇善战的高级守卫员不少,尤其是郑午、肖贺、黄杰、刘明俊这些。 虽说贾阳的人还穿着他们的铠甲,但真心防不住什么了,反而成为他们行动的累赘。 郑午的腿还是不得劲儿,而且身上也带着伤,但他依旧杀的很猛,手持一柄万年寒冰摄魂斧头劈来砍去,几乎没人敢近他的身。 黄杰和我一样,都是伤痕累累,所以他现在走的是技术流,不用蛮力和对方相抗,一招一式颇有章法,都是他在市井打架中总结出的经验,总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对方干掉。 肖贺是最猛的一个,俗话说身大力不亏,如铁塔一般的他,在混乱中也是鹤立鸡群。他根本不动家伙,戴着一副拳套,轰轰轰的打出去,一拳出去必有一个人倒地,就算穿了铠甲也不行,照样扛不住肖贺的一拳。只是对手太少了,他还得找半天,才能打出去一拳。 刘明俊则是力量和技术的双重结合,手持一根终极格斗仪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他打架的时候特别喜欢用小聪明、小花招、小伎俩,从他在大操场教我怎么应付群殴就能看出来了,这人聪明的不是一点半点,打架的时候特别享受过程。 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贾阳的人差不多就被干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是到处跑,要么躲进练功室,要么哭诉求饶。听声音,楼下有人想上来,有以前唐亮的兄,也有宗门的保安,但是被守楼梯的拦住了。 别说,贾阳这招可真管用。 话说回来,怎么打到现在,都没看见贾阳的影子呢? 按理来说,发生这么大的暴动,他身为老大肯定得镇着场子,身先士卒地在这干架啊?可是恍来恍去,都没看见他的影子。贾阳那边败的这么快,和贾阳不在走廊也有关系。 群龙无首,必然大乱么,高级守卫员都不在场,小兵怎么有心思打架? 干两下就认输的大有人在。 难道说贾阳在看到情况不对,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了? 以贾阳那个尿性,我觉得很有可能。 我哼了一声,就这么大,每间练功室也都是那些空间,他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除非他从四楼上跳下去! 我提着终极格斗仪,悠然地走在走廊里,想象着自己终于从某一个角落里把慌乱的贾阳给拖出来,然后数十个人围殴他一个,悄无声息的弄死他简直太简单了。 此刻的走廊一片破败,所有窗户上的玻璃,无论是走廊的玻璃,还是练功室的玻璃,统统都被打碎了。地上布满了玻璃的碎渣子,脚踩还咯吱咯吱的响,不过和踩在雪地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这声音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贾阳那些被干掉的兄。想到他们是躺在玻璃渣子上的,我都觉得自己后背一阵阵的发疼。因为走廊的窗户也被干烂了,外面的风雪毫无遮拦地灌进来,使得整个走廊都蒙上了一层肃杀之气。 混战还在继续,但跑动的人已经少了,贾阳那边即便还有站着的,也是负隅顽抗罢了。 现在,也就走廊两边的楼梯口还有打斗声、喝骂声罢了,不过他们的任务是阻拦,而不是攻击。 黄杰突然像个幽灵一般窜过来。 “怎么没看见贾阳?” 我嘿嘿笑着:“躲起来了呗,咱们看看多长时间以内能把他找出来怎么样?” 黄杰也乐了:“好啊。” “说真的,贾阳现在比一年多前难对付多了。连我都想不到,他的进步竟然如此恐怖。”黄杰继续说道。 我默然,确实如此。不过,今晚,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俩走进贾阳的练功室,要找他的话肯定得先从他的练功室找起。他在窗户里面看见情况不对,说不定立刻就在本班躲起来了。走进练功室,这里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玻璃被干碎,传道台被砸烂,课桌也推倒了一片,无辜的弟子都躲在练功室后排瑟瑟发抖。 估计他们上了三年学,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看着练功室里的情景,我嘿嘿笑着,大声问道:“贾阳,你在这里吗?” 无人答话,练功室后排的那几个弟子惊恐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为什么笑,因为我快把他杀了,我这算是恶魔的微笑。 “贾阳,你藏好了,我要开始找你啦!”我大声说道。 我挺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实在过瘾的很,咱也当了一回猫。 我的目光在练功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传道台上面。传道台虽然被砸烂了,但是依旧矗立在那里,而且正在瑟瑟发抖。 开玩笑,传道台怎么会发抖,那是里面的人在发抖而已。 我和黄杰相视一笑,朝着传道台走了过去。 396 贾阳之死 “贾阳,抓着你啦!” 我一把将传道台里面的人抓了出来,然后就愣住了,因为这不是贾阳,而是一个普通的弟子,正瑟瑟发抖、满脸惊慌地看着我们。 气的我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你躲这里面干什么?” “我……怕……”说话间,便传来一股骚臭味,他的裤裆竟然了。 你妈,这帮人都什么毛病,难道是压力太大了? 我和黄杰既无奈又可气,又去练功室的其他地方找。其实就这么大个地儿,能去哪儿找?无非是窗帘后面、柜子后面,但统统一无所获。我们走到哪,那些个无辜的弟子就赶紧离我们远远的,像是一帮受到惊吓的小鸡仔。 在翻遍所有窗帘都没找到贾阳后,我冲他们喊:“贾阳呢?!” 他们没一个敢说话的,只是惊恐的看着我。 气的我抄起一个乾坤血煞震魂玄凳:“我他妈问你们贾阳呢?!” “没没没没见……”一个男生摇着头说道。 妈的,我把乾坤血煞震魂玄凳一丢,又回头看了一下窗外,这他妈是四楼,贾阳不可能跳下去啊,这十几米高呢,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高位截瘫。那么,有可能是躲到其他练功室去了。我和黄杰出了练功室,走廊上的战斗差不多已经平息了,只剩零零散散的七八个人还在打着。 十几个班,我和黄杰不可能一个班一个班的找。 于是我立刻放开嗓子说道:“大家去各班检查一下,看看贾阳在那里,把他给我拖出来,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还有水房和厕所,马杰你亲自过去看看!”一声令下,除了那些还在打斗的之外,其他人纷纷涌向距离自己最近的练功室。 我皱着眉头,谨慎地看着左右,只等那间练功室拖出一个人来,便喝令众人冲将他暴打一顿。同时,我也摸了摸背后的刀子,几乎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猛烈的心跳了。 我们几人都带着刀子,就等贾阳现身了。 不一会儿,大家纷纷从练功室里出来了。 “飞哥,没有啊!” “飞哥,找不到贾阳!” “飞哥,里面没有!” 就连马杰也喊:“飞哥,贾阳不在厕所和水房!” 我的心中一惊,哪里都没有? 不可能啊,整个走廊被我们给堵死了,难道他长着翅膀飞了不成? “飞哥,怎么回事?”刘明俊跑了过来。 走廊里,众人都面面相觑,露出一脸迷茫的神色,谁也不知道贾阳去哪里了。 我一跺脚,跑到走廊东头,这边有十几个人在把守着楼梯,楼梯下面有十来个以前唐亮的兄,他们一开始还想冲上来,后来见上面大局已定,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了。 我问这边的兄:“看见贾阳了吗?” “没有啊。”他们摇头。 贾阳是红花状元,三宗现任的老大,人人都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如果他现过身,不可能没人看见。 我又跑到走廊西头,问了他们同样的问题,他们也说没有见到。这边的楼梯下面主要是宗门的老师和保安,聚了有二三十个,还是督察长老带头。主任见我现身,立刻说道:“左飞,你还想把事搞多大,差不多点就行了,你想和孙孤生一起去坐牢?” “主任,莫小花的事你也听说了吧?你不敢把贾阳扭去坐牢,跑到这来吓唬我,可真有意思。” 主任大怒:“谁说我不敢的?我也是刚刚听说这事,我正准备抓起他来送到派出所去!” 我才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还不希望他把贾阳送到派出所呢,真送进派出所了,我还怎么要他的命啊? 就在这时,走廊突然传来郑午的大喊:“的,你不是要和我单挑吗,来啊,来啊!” 我扭头一看,郑午正甩着一把紫霄天雷乾元太乙破煞宣花斧,在他前面的地上爬着一个人,正是昨天才被砍伤一条腿的李健儒。李健儒做完手术就来进修了,没想到又碰到如此大劫,怎一个惨字了得。 郑午也不急着干他,就在后面不急不缓地追着:“你爬啊,我看你能爬到哪里去!” 李健儒一步步往前爬着,地上还都是碎玻璃渣子,他的手已经被扎的鲜血横流。 “的,爬的比蜗牛还慢。”郑午举起紫霄天雷乾元太乙破煞宣花斧,狠狠剁了下去。 “住手!”我大喊一声。 郑午回过头来,迷茫地看着我。 我跑过去,抓住李健儒的头发,将他的头提溜起来:“贾阳呢?”李健儒是贾阳的心腹,24小时除了睡觉以外,其他时间都在一起,就连洗澡都互相搓背,他肯定知道贾阳的下落。 李健儒哆哆嗦嗦地说:“阳哥今晚就没来上自习,我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我的脑子“嗡”一声响,顿时一片空白。我知道李健儒没有撒谎,一来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说谎,二来贾阳确实不在,如果他在的话,势必会被我们找出来的。 没想到我辛辛苦苦搞出这么大一场混战来,竟然连贾阳的一根毛都没有摸到,现在的我又气又急,真是无法形容心中的苦闷。旁边的黄杰碰了碰我:“咱们去找找他,反正他的兄都被干掉了,被咱们抓到也是难逃一死。” “对,对。”我赶紧点头,贾阳的人已经被我们干翻了,只要能找到他,他还是躲不过一劫。 可是,现在去哪儿找呢? 没人知道,但是以我现在的心情,就算不知道也要去找,像个没头苍蝇也要乱撞。 我站起身来,就往楼梯那边跑。 “跟上,都跟上!”马杰在后面喊着,大部队便轰隆隆的跟在我的身后。 马杰干的不错,就算找到贾阳,也得要众人一起上,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死他啊。 一百多人跟着我下了楼,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几乎要把进修塔给震塌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地上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而且进修塔下面的雪地已经被踩实了,脚踏在上面还光溜溜的打滑,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走着。 我不知道去哪找贾阳,反正就是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身后的众人也都莫名其妙的跟着我。 我们刚出了进修塔,就听见后面“砰”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摔下来了。 众人疑惑,纷纷回头去看。 竟然是个人,还着下半身,不知从哪摔下来的,胳膊和腿都易位了,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头部还流出暗红色的鲜血,将旁边的一小块雪地都染红了。脑浆子也摔出来一些,还有其他部分,也摔烂了一些,血肉都翻出来了。 这人显然已经死了。 看到这个场景,我有点忍不住想吐,而旁边已经传来了好几个人的呕吐声。 “飞哥,是贾阳!”距离那具尸体最近的一个弟子喊道。 我心里一震,往前走了两步,看向那人的脸。 果然是贾阳! 贾阳从楼上摔下来了,而且当场惨死! 我的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亲手杀死他,可他现在却摔死在我的面前。我在楼上的时候还想,贾阳不会是跳下去了吧?而且还想了不止一次。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贾阳竟然真的摔下来了。 可是,我不相信他是自己跳下来的,这个人胆小如鼠,不会干出这种事的,那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他的下半身,脑中突然一震,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撒腿就往进修塔里跑。众人不明所以,只有黄杰、郑午他们几个跟着我跑了过来。 上楼的时候,督察长老领着一干老师、保安也急匆匆往下赶,看来已经听说下面摔死一个弟子的事了。我一直往上跑,一直跑到顶层,推开那扇铁门,来到天台。 天台上黑乎乎的,这里没有灯光,但是地上的脚印却清晰可见。 这里的积雪很厚,一脚下去能漫过鞋去。地上有两排脚印,一个稍微大点,一个稍微小点,一看就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顺着脚印走过去,隐约看见天台的边缘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影子。 走近了,才看到是个女生。女生蹲在雪地里,只穿着一件棉,下半身也是裸的,旁边的雪地凌乱不堪,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斗。 那女生在哭,把头埋在膝盖里,吓得浑身发抖。 “马晓茹?!”我惊讶地叫了一声。 女生抬起头来,果然是马晓茹,她的脸上都是泪痕,满脸的惊慌和恐怖。 “飞哥……”马晓茹大哭着:“贾阳要我,我不愿意,他就打我,我俩在打架的时候,他就不小心摔下去了!” 我扑过去,按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马晓茹摇了摇头,抽泣着说:“我没事,就是贾阳,他摔下去了,好可怕!” “好了好了,你把服穿好,咱们先下去再说。” “飞哥,我怕,怕的浑身都动不了了。” 没办法,只能我帮她穿服。我从旁边的雪地里把她的服、裤子捡过来,帮她穿的时候,黄杰他们都把头转过去了。我帮她穿好了,马晓茹又勾住我的脖子,哭着说:“飞哥,我动不了了,你抱我下去吧。” 我只好抱起马晓茹,朝着铁门走过去。 黄杰他们走在前面。出铁门的时候,马晓茹突然贴着我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飞哥,你看,莫小花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而且,我做的比她更漂亮!” 说着,她轻轻笑了一声,除了我以外,谁也没有发觉。 397 无非是再多一个人渣罢了 如果要说清楚马晓茹和贾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间就必须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一个小时之前,晚自习刚刚开始,那个时候,我们几个还在医院商量怎么杀掉贾阳。 此刻的贾阳其实并不轻松,他捅了莫小花以后,也害怕莫小花挂掉,一整天都如坐针毡。但是据他猜测,莫小花应该是没死,要是真死了,巡查人员早上门抓他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马晓茹加了贾阳的微信。 马晓茹的骚,加上贾阳的色,两人很快臭味相投、情投意合,聊的风生水起、怦然心动。不用二十分钟,两人甚至聊到了各自喜欢的。 聊着聊着,贾阳就把持不住了,虽说莫小花的事还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不过男人一旦发起情来,是从来不分时间和场合。 从聊天来看,马晓茹已经不是处女了,不过贾阳又不是非处女不上的。 他喜欢处女之红,但也不排斥有着丰富经验的女生。 于是他向马晓茹提出了天台的邀约。 去天台干嘛呀?她问。 嘿嘿,去天台聊聊天。他说。即便他是个禽兽,也不会将那种事挂在嘴边的。 马晓茹继续说,去天台聊天干嘛,现在外面还下着雪,冷死了! 贾阳说,不冷,我会抱着你。 马晓茹发了个害羞的表情,然后说:你讨厌,只能聊天哦,不许做出格的事。 贾阳说好。 这样的女生,贾阳见多了,嘴上说不要不要,等进入状态了又会喊别停别停。 女人啊,都是贱货。贾阳微笑着,揣起手机走出练功室,直奔天台。 来到顶层,贾阳推开通往天台的铁门,一阵风雪扑到他的面上。他擦了擦脸,往前走去,白雪积了半尺来厚,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响。自下雪后,还没人来过天台,贾阳很享受踩过这片处女地的感觉。 走到天台中央的时候,他想起今天下午在这里捅伤了莫小花,这件事让他觉得晦气。他不愿多想,继续往前走去,莫小花的事是个遗憾,现在正好借另外一个女生补补遗憾。 贾阳站在天台边上,边上是半人高的水泥护栏,站在这个位置可以俯瞰整个宗门,还可以看到宗门大门。 突然,他的眼睛一眯,看见几个弟子走进了宗门,正是他这几天苦苦收拾的对手。 “回来了啊,那就说明莫小花没事。”贾阳喃喃地说着。 就在这时,铁门被推开,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这里!”贾阳招了招手。 是马晓茹,她的雪地靴踩在雪里咯吱咯吱的响。 走近了,贾阳的眼睛一亮,目光从上扫到下,从头扫到脚。极品,真的是极品!不光长得漂亮,身材还好。 贾阳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再一次觉得当老大真好啊,永远都有这种傻乎乎的姑娘投怀送抱,也更坚定了他将黄杰等人赶出宗门、坐稳三宗老大这个位子的想法! 贾阳迫不及待地就一把将马晓茹给抱住了,马晓茹推着贾阳,嘴里哼哼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岂知这声音更让贾阳。 马晓茹一开始有些不情愿,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还用手去推贾阳。 但是没过一会儿,她也跟着动了情,抱着贾阳亲了起来。 两个人干柴烈火,再大的风,再冷的雪,也浇不熄他们的热情。 贾阳脱起了马晓茹的服,当他将马晓茹外套的拉链拉到一半时,马晓茹突然叫了一声。 “啊,不要!”马晓茹一下挡住了贾阳的手。 “为什么?” “你说,咱们只是来聊聊天,最多抱一抱的。”马晓茹楚楚可怜地说:“贾阳,我是喜欢你,可咱们别那么快好吗?” 贾阳一下就急了。箭在弦上,焉有不发之理? “不快不快,咱们都认识半个多小时了。” 贾阳一开始还耐心地哄着马晓茹,但马晓茹说什么都不愿,只肯让贾阳抱一抱。两人僵持了十几分钟,贾阳终于彻底大怒,一天碰上两个玩弄他感情的女生,他能不怒吗?! 他大吼一声,一个巴掌抽在马晓茹的脸上。 “的,老子今天非上你不可!” 接着,贾阳将马晓茹推倒在地,疯狂的扯起了她的服,就像今天下午扯莫小花服的时候一样。马晓茹极力反抗着,大喊着不要、不要! 她打贾阳、拍贾阳,而贾阳也打她,拍打,两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点小伤。 两人在雪地里滚来滚去,把周围的雪搅得凌乱不堪。马晓茹狠狠一口咬在贾阳的肩膀上,贾阳痛的大叫,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这一巴掌几乎把马晓茹给甩蒙圈了。贾阳掐着她的脖子,又来回打了几个耳光,朝她肚子上狠狠抡了几拳。 马晓茹终于老实了,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贾阳心中大喜,他就知道女生都是贱货,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 两人缠在一起,地上的雪冰凉,却丝毫抵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天台上一片黑暗。 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马晓茹的头上、背上、手上。 楼下的宗门灯火辉煌、一片静谧,马晓茹轻轻地喘着,仿佛十分享受,可没人知道她的脸上此刻挂满了泪痕。泪水一点一点地滴在雪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微小的坑。 像是她碎成一片片的心。 我本来是个婊子呀,有什么好难过的。她想。 上过我的人渣那么多,无非是再多一个人渣罢了。她想。 可是,婊子也知道报恩呀。她想。 女人的身体应该是武器,像那个什么莫小花就太笨了。她想。 她知道,贾阳的命已经捏在她的手里了。 就在这时,她看见楼下出来一堆人,她看清楚是谁之后,立刻就答应了她。 马晓茹知道他会同意的,她一步步获取了他的信任。而之前的挣扎和打斗,则完全是为了应付警方日后的问话。对女人来说,伪造一个的犯罪现场实在太简单了。 刑法规定,女人在面对时,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杀死对方,而不用付出刑责。 马晓茹回过身去,抱住贾阳,让他调了个方向,让他一坐在了边缘的水泥台上。 “哎,这里太危险了,咱们还是……” 贾阳刚想换个位置,马晓茹就用力推向他的胸膛。 贾阳瞪大眼睛,脸上布满惊恐,他的手抓了一下台子,但还是于事无补,只抓到一把雪而已,身体直直坠向楼下。 三宗的进修塔一共五层,天台距离地面则至少有二十米。 和四楼不一样,这可是二十米啊,是谁都死定了,连瘫痪一下都没可能。 马晓茹也正是把准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地推下贾阳。 男人狠? 女人比男人要狠多了。 “砰”的一声,贾阳的身体落在地上,当场就一动不动了。 、浑身的马晓茹站在天台边上,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北风肆无忌惮地抚过她的身体。 她站在高处,身形完美、小腿结实,像那尊矗立在阿美利加国神像。 她听到下面一片惊叫,又看到几个人冲进了进修塔。 马晓茹立刻蹲在地上,想了想,又拽过自己的棉披在身上。 她虽然是个婊子,可也不是随便就能叫人看的。 她低下头,埋在,轻轻地抽泣着,浑身也瑟瑟发抖。 这一刻,马晓茹觉得自己酷毙了,像个冷漠无情、手法精妙的杀手。 报了恩,她就不欠他什么了。 她一边哭,一边想,是该离开这个地方啦。 那么,下一步去哪呢? 她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她要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她要做一个纯洁无瑕、干干净净,笑起来会带着羞涩的普通女生。 她还会遇到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那个男生不用太优秀,学习一般,喜欢运动。 她会爱上他,他也会爱上她。 他在打篮球的时候,她会去给他送水,还要在场边为他加油,他的兄都夸他有个不错的女友。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的感情只止步于牵手和接吻的状态,就连不小心碰到她的时,男生都会紧张的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梦想着将来的一切,马晓茹流着泪,却又甜蜜的笑了。 就在这时,铁门被推开,几个人跑了过来。 马晓茹又开始发起抖来…… 398 昨天你说,会当我的男朋友 我抱着马晓茹下楼以后,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拉起了长长的黄色警戒线。 “都回去都回去,别看了!”虽说主任一直让其他弟子回去,不要在这里围观,但还是无法阻止众人的好奇,越来越多的弟子跑了下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 连人命都出了,自然没人再关心打架的事了,被砸成一滩烂泥也没人管了。 就连太上长老都出动了,紧张地在巡查人员旁边问东问西。太上长老当然得急,这么大的事,恐怕不日就要传遍整个东城了,对三宗的名誉影响自然是极大的,影响了明年的招生事小,要是教育管理组织怪罪下来,估计连他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是你,你急不急? 看着太上长老满头大汗的模样,好多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红蓝相间的警灯闪烁,长长的警戒线里,几个巡查人员正在勘察现场,照相、分析。 “叫法医过来,死者死的很奇怪,连裤子都没穿……” 一个模样的人打完电话,又指挥几个巡查人员:“你们先去看看他是从哪摔下来的,再勘察一下现场。” “飞哥,放我下来吧。”马晓茹突然说。 “哦。”我看的入神,都把马晓茹给忘了。 我把马晓茹放下来,马晓茹冲我笑了笑,说:“飞哥,被你抱着真好啊,说不定以后就见不上你啦。再见吧,记得留我一个好印象哈。” 我刚准备问她要去哪里,她便转过身去,朝着巡查人员走了过去。说了几句话后,那模样的人一脸震惊,连忙将她送进了巡查车,亲自审问起她来。 现场周围立刻嗡嗡响了起来,对于马晓茹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那个女生是谁,怎么进巡查车了?” “看贾阳裤子都没穿,是不是在楼上做事的时候摔下来的啊!” “那个女生就是和贾阳在楼顶野合的吧?你看她身上、头上都是雪,看来没少啊……” “贾阳就是为逼生,为逼死,最后死在逼身上啦……” 好多人偷偷笑着,大家一开始看见死人都很害怕,后来渐渐就麻木了。 刘明俊轻轻捅了捅我的胳膊:“飞哥,贾阳死的真惨啊,那脑浆子都崩了一地。” 我苦笑了一下:“可惜不是我亲手杀的。” “飞哥,你要真杀了他,现在被带走的就是你啦!”刘明俊嘿嘿笑着:“虽说住一两年也不是很多,可我还是不想看你坐牢啊。” 下楼的时候,马晓茹在我耳边说过,是她把贾阳给杀了的。她说,贾阳想她,但是她不肯,她就把贾阳推下了楼。 “飞哥,真的,我不肯,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生。”她固执地说,固执到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同时,她也不让我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巡查人员忙活了足足一个多钟头,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批巡查人员,楼上楼下的跑。甚至还有记者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不过被宗门的护卫给赶出去了。 最终,贾阳被一辆运尸车给拉走了,而马晓茹也被巡查车带走了。 宗门自然处处讨论着贾阳和马晓茹的事,我们今天晚上闹了那么大的一场,将整个年级所有班级砸的稀巴烂,也比不上贾阳从楼顶上摔下来那么震撼人心。 当天晚上,我们在宿舍睡的觉,他们也在讨论着马晓茹的事,而我对此事始终缄口不言。后来,大家又说到贾阳身上,说贾阳死了,肖贺也成了咱们的盟友,再把贾阳那些兄收拢收拢,三宗就彻底是咱们的啦。 郑午乐呵呵地说:“等猴子明天出来,知道局势已经发展成这样,还不知美成什么样呢。” 黄杰摇摇头:“不,肖贺不会帮我,恐怕咱们和他之间还有一场恶战。” 郑午说:“那好啊,老子早就想跟他交交手了,我这脚也好的差不多了,不日就能和他单挑!” 众人罗哩罗嗦地说了一堆,反正集中起来就是一句话:无论肖贺跟不跟我们做对,我们都不会鸟他。 话说回来,猴子明天能不能出来还不知道呢。 贾阳死了,铲除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猴子知道了也会很开心吧。 第二天上午,因为贾阳死了,宗门也没心情处理昨晚打架的事了,只想尽快恢复宗门的进修秩序,安排人过来把玻璃装好、修复各种被损坏的公物。 王瑶也给我打电话,说莫小花醒了,让我过去探望。就我一个人去的医院,其他人也不方便去,还在练功室进修。因为只能一个人进去病房,我去了以后,王瑶就出来了。 莫小花醒了,还在输液,脸色苍白,看见我,她有点自责的模样。 我笑了笑:“感觉怎样?” “好多啦。”她说。 “昨天你可把我吓死了,以后可别干这种蠢事了啊。” 莫小花点点头,又问我:“听说贾阳死了?” 昨天晚上,我就把事情跟王瑶说了,当然我没说是马晓茹杀的。马晓茹让我保密,那我就一定得保密,就是王瑶也不会说。只说是贾阳想马晓茹,二人争斗之间,贾阳不慎跌了下去。当时王瑶还哼了一声,说她才不信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天才知道了。当时我的心就怦怦直跳,觉得王瑶这姑娘可太精了。 看来是王瑶跟莫小花说的。 我点点头:“死了,不小心从楼顶摔下来的,恶人有恶报啊。” 莫小花呼了口气,久久的没有说话。 “我给你倒杯水吧。”我起身拿起暖壶。 “左飞,昨天你说,会当我的男朋友……” 我的手抖了一下,水都洒出来一点。 昨天抱着莫小花去医院的时候,我为了让她撑住,确实这么说了。现在看来,莫小花还记得这事,我总不能矢口否认吧,而且莫小花还在休养期,估计也受不了刺激。 我心一横,便笑着说:“是啊,我想做你男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坦白说,莫小花为了做了这么多,还搞的差点死掉,我也不能太无情了…… “不可以。”莫小花的回答让我颇为吃惊。 我回过头去看着她。 莫小花说:“左飞,我现在把这事说出来,目的就是让你不要有了压力。我知道昨天你是为了哄我,让我撑住,才那么说的。我才不是那种不知好歹、趁火打劫的女生呢。我虽然喜欢你,可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我绑得住你的人,也绑不住你的心,何必呢?” 我惊讶地看着莫小花,简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莫小花又笑着说:“瞧刚才把你吓得,我不是那种女生啦。” 我呼了口气,也笑着说:“谢谢。” 莫小花没有再看我,而是眼睛平视,望着天花板,缓缓说道:“今天早晨,我和王瑶姐聊了好长时间。她给我说你们俩的故事呀,怎么认识的,怎么爱上的,怎么分手的。你们的一切我都知道,还有什么林可儿啊、上官婷啊,我都知道。”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王瑶怎么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不容易,真不容易。”莫小花说:“我才知道,你不是喜欢女术士,只是喜欢的女生恰好是个术士罢了。我和王瑶姐聊了很长时间,自认输的心服口服,输给王瑶姐真不丢人。我要是个男生啊,也会喜欢上她的。” 王瑶就有这魄力,总是能让女生对她心服口服。 “左飞啊,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了,你跟王瑶姐要好好的啊。” “好,好。”我激动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又和莫小花聊了一会儿,我便让她好好休息,准备去外面把王瑶换回来。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王瑶贴在门边。我一下傻住,王瑶这是在偷听? 王瑶立刻站直了身子,又整理了一下服,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啊,这么快就出来啦,我正准备进去呢。”王瑶大剌剌地说。 我哭笑不得,但又不想拆穿她。她那么好面子,真要把她拆穿了,估计她能把我砍死。 “啊,没什么事,所以就出来了。” “别着急啊,再多聊会儿,小花儿可想你了。”王瑶摆摆手,又坐到了旁边的排椅上,一副面容严肃的模样,就跟和她跟班说话似的。 我乐的不轻,把病房的门关好,也坐到了王瑶的身边。 “谢谢你啊。”我说。 “有什么好谢的,咱们是朋友嘛,就是猴子、黄杰找我,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啊。”王瑶还是面无表情,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我越看她越可爱,很想抱抱她,但是又不敢。 我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对了王瑶,有个事我得和你说一下。昨天送莫小花来医院的时候,在路上我答应做她的男朋友了,所以以后我就……” 话还没说完,王瑶就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莫小花刚不是说了吗,她知道你说那些是哄她的,并没有让你……” 我嘿嘿的笑了起来,王瑶这才意识到上当了,气的她伸手打了我一下。 “不理你了,上一边去!”王瑶气呼呼的转过身去了。 我的心里甜蜜,伸手就把王瑶的手拉住了。王瑶抖了一下,但是没有把我甩开。 “王瑶,我好想你,咱们和好吧。”我轻轻说道。 399 弹冠相庆的庆祝猴子归来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王瑶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知道她又想起林可儿了,这个话题简直就是她的雷区。我赶紧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同时也把她的手放开了。 其实王瑶的心理挺怪的现在,既不跟我和好,也不想看我和其他女生暧昧。 王瑶低着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左飞,你明白我的心思。等见到林可儿,确定她不喜欢你了,或是她有男朋友了,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用着几近于哀求的语气。 “好。”我怎能忍心不答应?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林可儿,她不是在南街出现过好几次吗?我想现在就出去找她,我觉得她现在一定有喜欢的人了,那个坐轮椅的俊美少年或许就是她的男朋友。 “对了左飞,莫小花现在已经没危险了,可以换你照顾她了,我得回去休息一下,昨晚太累了,几乎一夜没合眼。”不等我答应,王瑶就站起来走了。 没办法,我只好回到病房,莫小花问我王瑶呢?我说她挺累的,回去休息了。莫小花不好意思地说,昨晚确实忙坏王瑶了。我问怎么了,莫小花说她昨晚突然发烧,医生和王瑶忙活了一晚上才帮她退了烧。尤其是王瑶,一晚上不知跑了多少次水房,一次次把毛巾打敷在她的头上。听完了,我自然心里感动,还是王瑶这姑娘靠谱啊。 接着,莫小花又让我回去,说她已经没危险了,换小白菜过来陪床吧。我说没事,我陪你会儿,小白菜进修呢。我俩每聊一会儿,莫小花总要提一下这个,然后我每次都拒绝她。 我是觉得,莫小花是为我伤的,自己应该尽尽心。结果半个多小时以后,莫小花终于忍不住了:“左飞,我不是不想让你在这,可是我总得小解啊……” “啊?”我这才恍然大悟。 我跑到外面护理站求助了一下护士。护士也笑了,说你既然不方便,干嘛要陪床啊? 护士帮忙莫小花小解的时候,我在外面给小白菜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过来。小白菜来了以后,才把我换了下来。特别巧的是,小白菜刚过来,我就接到一个电话,是猴子打来的! 这小子出来了?! 我兴奋地接起来,猴子马不停蹄地告诉我:“左飞,我正办出去的手续呢,待会儿还要到市局报个道,你一会儿和兄们去接我啊。多叫点人!把场面搞的大一点!要像迎接大哥出狱那种风风光光的!然后带我去胡吃海喝一顿!在这里面天天吃白菜已经快把我给饿疯了!” 说到后来,猴子的每一句话都是咆哮,根本不给我插嘴的机会。 说完,猴子直接就把电话撂了。 数数日子,今天刚好第七天,和猴子说的一个礼拜分毫不差。可他不在的这七天里,三宗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罢了,等见了面再和他细说吧。 我和莫小花、小白菜告了别,便打了车往市巡查组织而去。路上,我给黄杰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一下兄们都来接猴子。 “场面搞大一点?搞多大?”黄杰纳闷地问。 我想了想,也不能搞的太大,毕竟那是市局门口,整的跟地下组织似的多不好看啊? “来十几个人就行了。”我说。 打完电话,我一直盯着窗外的马路和行人,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林可儿。 可惜,一无所获,根本没有林可儿,更没有什么坐轮椅的俊美少年。 我先到了市局门口。看着的国徽、气派的大楼,一溜的巡查车,又让我想起马晓茹了,那个姑娘留给我太多迷惑了。人命案子,应该也是归市局管的,巡查局可接不了。想打听马晓茹的情况,非得在市局有人不可,可我又不敢给王瑶打电话,王瑶知道我打听马晓茹,非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不可。 我想了想,便给毛毛打了个电话。 毛毛是西街老大,当然也在局里有人。 我把情况给毛毛说了说,毛毛对那马晓茹印象也不好,问我打听她干嘛呀,爱咋地咋地呗。我说这你别管啦,帮我打听就是了。 毛毛也不是唧唧歪歪的人,当时就答应我了,说打听到了就告诉我。 给毛毛打完电话,黄杰他们也都来了。除了黄杰、郑午、马杰、刘明俊以外,还有赵明明他们那些孤儿院的孩子。 “十几个,够吗?猴子会不会埋怨咱们排场搞的不够大。”黄杰问我。 我说可以啦,他还想怎么样啊,难道组个锣鼓队给他弹冠相庆? 马杰小心翼翼地提醒我,飞哥,弹冠相庆是个贬义词,用在猴哥身上不大合适…… 我说滚,怎么就不合适了,他是从牢里出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个坏人啊!坏人就要用弹冠相庆来形容。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猴子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市局门口等着了没有。我说等着了,兄们都来了。猴子说那好那好,你们一会儿给我弹冠相庆,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我:…… 我们几个站在市局的楼梯下面,门口的特殊巡查人员警惕地看着我们,毕竟这么多人确实太张扬了,尤其是我们还都有伤,整的跟要闹事似的。我赶紧说,没事巡查人员叔叔,我们接个人。然后我又补充,刘副负责人是我爸的好朋友。 那特殊巡查人员一听,估计我是个官二代,也懒得搭理我了。 不一会儿,猴子终于从门里出来了,远远地就看着脸上都是胡子,头发也乱蓬蓬的,身上的服皱不拉几,手里还提着个旅行包,像个准备上火车返乡的农民工。 猴子一出来,便扬起手来,做出一副莅临观光指导的模样。 “兄们好……” 当猴子看清我们只有十几个人的时候,他的手僵在半空不动了,连话也没有说完,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 “欢迎猴哥。”我感觉猴子生气了,赶紧带头鼓起掌来。 黄杰他们也都跟着鼓起掌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是我们刚才商量好的口号。 门口的特殊巡查人员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们。 在掌声中,猴子一步步走了下来,看得出他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还是极大的满足了猴子的虚荣心。 “嗯。”猴子来到我们身前,满意地点着头:“大家弹冠相庆的不错。” 众人:“……” “猴子,我跟你说个事……”我迫不及待地想把贾阳的事告诉他。 猴子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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