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周泽楷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又一个+5出现在头顶，看起来挺高兴的，低头发了个表情包。 手机一震，叶修点开，看到周泽楷发了个肥企鹅探头的表情，绿豆眼圆溜溜的，大半个肥肚子和小爪子都暴露在外，怪猥琐，又怪可爱的。 面对面坐着还发表情包？叶修一乐，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调皮。” 周泽楷低着头没说话，头顶又飘起一个小小的+2。 叶修感觉自己似乎摸索到了一点攻略周泽楷的窍门，再看看独处任务还剩23分钟就能完成了，正准备再接再厉，敲门声忽然响起，是孙翔来了。 任务计时立刻暂停，孙翔又因为他在而一脸别扭，叶修只能先战略性撤退。 回到房间后，叶修检查好感度，有些意外――怎么变成+2了？ 按他刚刚看到的好感度掉落，应该是-14才对。 “系统，能查阅好感度的历史记录吗？”叶修问。 “可以哦，长按爱心图标就可以查看。” 叶修依言点开，发现在他和周泽楷专注荣耀、研究对手期间，青年的好感度一直在后台缓慢上升，差不多是10分钟涨2点的速度。 一起玩荣耀都能涨好感度？天下竟然有这么便宜……有良心的事？ “难道不是按颜值，是按难易度来选的？”叶修嘀咕。 不过到8月10日只有30来天，3000点的通关要求，意味着每天得增加100点好感度，还得多存一点以防意外状况。 这么一算，2点的好感度顿时又变得穷酸起来了，得用放大镜才能看到爱心尖角上那比血皮还要薄的一点心皮。 按这个速度，任务期限内刷到3000好感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一个游戏既然被设计出来了，就不可能无法通关。 一定还有别的可以涨好感度的方法。 思路一时卡住，叶修也不强求，转而开始整理其他人的擂台赛资料，顺便加上烟雾弹。正忙着，手机跳出消息提醒，有人在新建的国家队Q群里弹他。 夜雨声烦：@君莫笑 老叶老叶老叶我们的份呢？厚此薄彼岂有此理没有天理啊！ 叶修往上拉聊天记录，原来是孙翔去找周泽楷的时候看到了他给青年的擂台赛资料，转头就在群里揭发了领队的偏心行为。 一群熊孩子啊，叶修打字：每个人都有，晚上来我房间拿。 当然，领队亲身讲解的小灶什么的，就不是人人都有的福利了―― 叮咚！ ……怎么又负数了？！ TBC 数学不好，如果好感度有算错的地方大家悄悄提醒我一下（ 叶修无语了，瞅着那刺眼的-8，怀疑这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销魂感觉。 退出群聊，单敲周泽楷。 君莫笑：小周啊。 青年回得倒是很快。 一枪穿云：？ 叶修端着手机发愁，总不能直接问“你为什么又扣我10点好感度”，就算他想，估计系统也不会让。再想想黄少天那个缠人劲儿，灵机一动，打字道：等会儿少天要是来堵我，你可得帮哥挡住啊。 一枪穿云：？？ 君莫笑：班主任给你偷偷划重点也不知道藏好，班主任糟心啊。 一枪穿云：…… 一枪穿云：好。 叶修满意了，看哥多有急智，既格挡了黄少天，还能和任务对象拉近关系，一石二鸟。 快到晚饭时间了，黄少天将挑中的餐厅发在群里，让大家先看菜单。国人对吃永远有无限的热情，群聊消息刷得飞快，六点集合时间一到，所有人都准点到齐。 黄少天一看到叶修，立刻发难，方锐还在一旁不嫌事大地助阵：“黄少说得对，老叶你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又去喂后门的小花了！” 叶修正站在墙角抽烟，闻言往周泽楷身后一躲，淡定地继续吞云吐雾。 周泽楷和黄少天方锐无辜对峙片刻，愣是没挪一下脚步。 方锐大惊失色：“周泽楷你怎么回事，别被糖衣炮弹轻易收买了啊！阶级敌人的目标要明确，你已经把总决赛的你死我活给忘了吗！” 在黄少天和方锐左右包夹之下，周泽楷却依然思路清晰：“你也是兴欣的。” 黄少天：“……对啊！方锐你给我站一边去，你也是阶级敌人！” 方锐：“……靠！” 战场成功转移，周泽楷暗暗松了口气，忽然感觉到背后的衣服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他侧过头，叶修咬着烟，探过脑袋冲他狡黠地眨眼：“小周，咱们先溜。” 男人的笑容和二人间亲密的距离让周泽楷的心跳莫名乱了一拍，呆呆点头：“嗯。” 叶修则惊奇地看着他头上蹦出的+5，怎么好感度又涨了？ 饭店离集训中心不过十五分钟的步行距离，一群人整整齐齐地去了，回来时却各有计划。楚云秀和苏沐橙觉得B市天气太干，顺路去商场里补充个面膜护肤，这个要去药房，那个要去买充电器，还有人要去便利店……趁着集训还没正式开始，把日常用品都买齐了，明天开始专心封闭式训练。 叶修对生活品质的需求一向只停留在温饱线上，手插着兜无所事事地等在一旁，最后看到剩下一个周泽楷，不由乐了。 “一起回去？” “好。”周泽楷走到他身边，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路上行人寥寥，加之天气闷热，周泽楷索性摘了口罩，随手将有些汗湿的刘海拨到一旁，露出光洁的额头，视线则飘向一旁的蛋糕店橱窗，粘着不放。 这是他们路过的第二个蛋糕店，上一个也受到了同样的视线洗礼。 叶修停住脚步，看看周泽楷，再看看蛋糕店，微微一笑：“进去看看，沐橙挺喜欢这一家的。” 周泽楷迟疑片刻，把口罩戴回去，跟着叶修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正在整理货架的女店员向二人甜美一笑。 叶修按着苏沐橙的口味选了一款，为楚云秀也买了一个一样的，然后看向周泽楷。青年安静地站在一旁，正盯着蒙布朗蛋糕看。 不爱说话的人，总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周泽楷也不例外。叶修总会不时听到有人评论青年“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或是误把他的沉默寡言当作木讷迟钝。 可是在叶修看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直都坦率地写着所有拙于出口的话语。 比如现在，青年那双漂亮的眼睛就清晰写着，很想吃。 叶修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对店员说：“还要一份蒙布朗，麻烦另外包装。” “好的，您稍等。” 周泽楷则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前辈？” 店员正忙着打包蛋糕，叶修凑到青年身边，小声问：“我点错了？你不喜欢这个？” 青年定定地看着他，双眼明亮，有些害羞地说：“喜欢的。” 一个耀眼的+30瞬间腾云驾雾而起，金光万丈，叶修都看傻眼了。 买个蛋糕就+30点好感度？收回前言，小周的心思真难猜。 直到走出蛋糕店，那个+30还在周泽楷头顶流光溢彩地大放光芒，在黑夜中如此耀眼，叶修得很努力才能克制着自己不往青年头顶看。 “这么高兴啊？”他忍不住问。 周泽楷体贴地拎过纸袋，开心地点头。 他一向就喜欢甜食，小时候还好，进入青春期后没少被人以刻板的观念说过“爱吃甜食像个女孩子”，或是收到一个吃惊意外的表情。虽然本人依旧我行我素，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但同样的话听多总会了觉得厌烦。 虽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泽楷偷偷看了叶修一眼，蓦地想起另一件年代久远的往事。 那是第五赛季轮回第一次对战嘉世，在擂台赛轮回连输两人的劣势下，他成功地一挑二逆转，迎来了嘉世的守擂大将一叶之秋。 横空出世的轮回新任队长狠狠撞上了新人墙，之后的团队赛轮回更是一败涂地。赛后，轮回作为败者率先结束记者招待会，还没回到休息室，就有人出声嘲讽上了。 “吹得那么牛逼，还什么天才选手，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被叶秋打得找不着北。” “要我说，别那么死吹技术，就吹脸就好了，反正这年头都是靠脸，整个容谁不会啊。” “哟，你可别小看整容，敢在脸上动刀子的都不是普通人，换你你敢啊？” “不敢不敢，再说整了也没用，过两年不就垮了，哈哈哈……” 周泽楷走在最前方，目不斜视，像没听见似的。 那两个人都是轮回的老选手了，和张益玮同期入队，交情匪浅。周泽楷空降轮回队长，张益玮交出账号卡后黯然转会，让不少轮回的老队员都心生不满。最开始的几场比赛，周泽楷的表现确实让人惊艳，他们暂时无话可说，如今看着对方撞上新人墙，就赶着落井下石来了。 偏偏周泽楷一向寡言，跟锯嘴葫芦似的，一句反驳争辩的话都没有。在这两个人看来，这就是心虚的表现了，于是便越发没有顾忌。 轮回其他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明哲保身的，方明华又被轮回经理叫走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帮周泽楷说话。 那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冷不丁一个懒散的声音插了进来：“要不，你们俩来和我打一场？” 所有人都是脚步一顿，齐齐看向声音传来的角落。 安全通道的门开了又关，有人拖着脚步，揉着空空如也的烟盒走到灯光下，正是叶秋。他看了那两名队员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你们两个一起上，看看能不能找得着北。” “叶、叶神……” 叶秋的资历、技术和名望，随便哪一点压下来都是一座大山，那两人连忙赔笑，哪敢真的应下。叶秋却是视若无睹，与周泽楷擦肩而过的时候很随意地抬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按。 “打得不错。” 周泽楷回头，只看到男人懒洋洋的背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拐角。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男人掌心的热度，和看似轻飘飘，却让人踏实的力度。 前辈果然……一直都很温柔。 叶修正走得四平八稳，忽然听到系统提示，周泽楷的好感度又涨了10点。 叶修：？ 他什么也没做，为什么就涨好感度了？ “系统，”叶修在心里严肃呼唤系统，“不是说好感度是照我的行动和选择增减的吗？这10点别是bug吧？如果是bug，我要求补偿，而且不能收回。” 系统大概是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玩家，噎了几秒才回答：“不是哦，这是正常的增加。” 正常？那小周这好感度增减的标准也太随意了点，比如今天下午那一串的-2，叶修至今也没找到原因。 过了前面的岔路，再拐个弯就到集训中心了，叶修想起还未完成的日常任务，正思考着怎么到周泽楷房间蹭上剩下的23分钟，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前辈！” 手心一暖，他被周泽楷拽得后退两步，一辆电动车窜出岔路口，擦着他身前拐上人行道，绝尘而去。 “没长眼睛啊！”远远地竟然还传来了那人的骂街声。 叶修无语了，大晚上从昏暗的巷子里窜出来，不开车前灯，竟然还怪别人没长眼睛。 “没事？”周泽楷担心地问。 “没事，还好你反应快。”叶修笑着说。 周泽楷松开手，腼腆地笑了笑。 叮咚！ 这也算牵手啊？……等等，哪来的62，不是42么？ 叶修再仔细一看，日常任务独处2小时竟然也已经完成了――就他和周泽楷这么慢悠悠地两个人散步回集训中心的功夫。 任务完成得太容易，叶修有些回不过神，略显茫然地跟在周泽楷身后走进集训中心的大门。 晚饭前还是-8，转眼就+62了，莫非自己才是游戏bug？ TBC 老叶：我有自己都不知道的追小周技巧（ 游戏里的第一天平安无事地过去了，直到叶修睡前，好感度都安稳地停留在+62。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叶修随手按掉，想着世邀赛都结束了总可以睡个懒觉了，过了三秒却忽然睁开眼。 他呆了一会儿，记忆纷纷回笼，连忙坐起身打开系统面板检查任务。 ――空空如也。 系统的人工合成音适时响起：“叶先生早安，每日任务需要见到任务对象后才能触发哦。” 虽然上午训练的时候就会碰到周泽楷，但考虑到好感度增减的不稳定性，早接到任务早准备，叶修还是认命地下床刷牙洗脸，然后去敲周泽楷的房门。 刚敲了两下，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前辈？” 叶修回头，周泽楷快步向他走来，双手摘下蓝牙耳机。青年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装，面颊红润，年轻健康的身体上一层细汗，显然是刚刚运动回来。 说起来，在苏黎世的时候他好像见过张新杰和周泽楷讨论晨跑路线来着。 视线相触瞬间，任务提示响起。 叶修心里暗道好险，幸好早来了。看着周泽楷在自己面前站定，他笑着问：“吃早饭了没？” 周泽楷摇头，略微汗湿的头发贴在鬓角，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鲜活蓬勃的荷尔蒙，叶修莫名觉得被闪了一下。 “一起？”叶修扬起手中的笔记本，“昨晚我又整理了别的资料出来，今天上午训练的时候想让你们试试新战术。” 周泽楷立刻猜到自己大概是新战术的核心，乖巧地点点头：“洗个澡，很快。” “那我在房间等你？” “嗯……”周泽楷想了想，打开门，“进来等？” “好啊。” 两个人先后进了房间，叶修在书桌前坐下，一眼瞥见垃圾桶旁空了的小蛋糕盒，露出一个微笑，再去看周泽楷。青年背对着他在拿换洗衣物，被汗浸湿的运动背心贴在背上，显出健美的背肌和精瘦的腰线，双腿修长，很是赏心悦目。 小周的屁股还挺翘的，这念头刚划过叶修脑海，就听叮咚一声。 叶修：“……” 周泽楷拿好衣服，转身就见叶修一脸古怪地盯着他的……屁股？ 周泽楷：？ “前辈？” 叶修轻咳一声：“战术好像有点想岔了。”说完就打开笔记本涂改起来，一脸的若无其事。周泽楷不疑有他，自去洗澡。 等青年进了浴室，叶修丢下铅笔，冷漠脸问系统：“这个触摸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系统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回答：“是的哦。” 叶修陷入沉默。 大概系统也知道这个随机任务过度挑战玩家的羞耻心，给的奖励堪比日常任务，竟然有40点好感度，和昨天的5点相比可谓是质的飞跃。 现在的问题在于，要不要为了40点好感度出卖自己的良心，动机不纯地去摸一个后辈的屁股？虽然日常被其他人嘲讽这玩意儿并不存在，但是叶修此刻还是感觉到它隐隐作痛。 “随机任务有时限吗？” 系统：“触发后24小时内完成就可以哦，任务失败不扣好感度。” 叶修双手扶额，惆怅地长叹一口气。到底是谁把他扔进这个坑爹游戏的？真是命里缺一套散人快打！ 即使心里认定这只是一个游戏，在这个世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或许不会对原有世界产生影响，或许这个世界的周泽楷就只是一堆无限接近本人的数据…… 浴室门开了，周泽楷擦着头发匆匆走出来，向叶修抱歉一笑：“马上好。” 这么乖巧的小周，就算只是一堆数据，也下不去手啊。 要不这个随机任务就算了吧。 叶修一边想，一边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到青年的屁股上，十分遗憾的样子。 40点好感度，想想就心疼。 周泽楷从镜子里望过来。偷看被抓包，叶修一派镇定地移开视线，想起日常任务，又问系统：“共进三餐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对任务对象发出邀请后，同桌吃饭就可以完成哦。” 等周泽楷准备好了，二人一起下楼去食堂吃早饭。离上午训练开始还有一个小时，食堂里只有三四个人，看到叶修和周泽楷一齐进来，大伙儿都有些意外。 这两个人从昨天开始就形影不离的，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叶修打好早饭，左右看看，无视黄少天的招手动作，在王杰希对面坐下。既然任务对时间地点人数没有要求，那就充分利用嘛。 他摊开笔记本，筷子悬空当笔，将战术思路向王杰希和周泽楷说了一遍。 周泽楷一边听着，一边剥鸡蛋，剥完自己的，顺手把叶修的也剥了。 “可以试一试。”王杰希沉思片刻后回答。 “老王，魔术师打法可不能只在全明星赛上出现，暴殄天物啊。看看咱们现在的阵容，还有更合适的时候吗？” “什么什么？王杰希要干嘛？”黄少天端着餐盘凑过来，挤到叶修身边坐下。 “这个战术发挥的余地很大。”听了半耳朵的喻文州也过来了。 五个人边吃边谈，战术讨论得差不多了，黄少天就开始歪楼了，盯着叶修的餐盘问：“咦，老叶你哪儿来的小肉包？” 那小肉包做得袖珍，一口就能咬三分之二，憨头憨脑的，摞在一块儿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后面新端出来的吧，小周帮我拿的。”叶修说。 “给我两个！” “自己拿。” 黄少天伸出筷子夹了一个，叶修本来专注笔记本没在意，忽然扭头看周泽楷。 青年安静地低头吃饭，头顶飘着个大大的-5。 叶修：“……” 又来了，莫名其妙就开始扣好感度！ 那边黄少天两口干掉一个包子，又伸筷子来夹了个包子。 一个新的-5如马里奥顶蘑菇似地顶开前一个-5，冉冉升起。 等黄少天第三次伸出筷子，叶修突然福至心灵，拿起装着小肉包的盘子往旁边一避。 黄少天：“？？老叶你干嘛？” “你等等。”叶修夹起一个肉包，试探着往黄少天碗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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