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制度和人情本就难平衡,这也是赵村儿大队的温度吧。 赵柯收起了信件,准备让赵瑞认下这份“重点笔记”,回头再准备一份正确的来纠正。 而许正义心力交瘁地回到家里,看见儿媳妇和两个孙子都待在外屋,“不敢打扰”许诚,忽然很难受。 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坏呢? 明明一直有苗头,处处是漏洞,只是他蒙蔽了眼睛,视而不见…… 许正义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老许!” “爹!” “爷爷!” 丁巧巧及时扶住了许正义,他只是跌坐在地,没有磕到。 老妻、儿媳、孙子孙女,全都担忧地盯着他。 唯独没有儿子。 许正义心灰意冷地问:“许诚呢?” 许诚妈道:“儿子刚出去了,没在家,他要是在家,听见动静,肯定第一时间奔出来。” 是啊,许诚很“孝顺”的。 儿子竟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儿子”…… 许正义实在没有心力,“先扶我回屋躺会儿吧。” 许诚妈担心极了,“老许,你没事儿吧?” 许正义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 他本该退休养老,享天伦之乐的,心火一上来,无法面对唯一的儿子,即便许诚回来了,也没有见他。 而就是这么逃避的半天,连最后扼制的机会都没了。 因为次砖充好,领结婚证耽误了一天,连带着考核也推迟一天。 但如果想做什么,必须得在二十号出发之前,时间并不充裕。 当晚,陈三儿再次接到“赵芸芸”的邀约,满脸严肃地来到村东头的豆秸垛附近。 他这次一定要教训赵芸芸,让她明白轻重,别再大晚上往出跑…… “咔嚓——” 豆秸垛后有声响。 陈三儿无奈,“赵芸芸,你幼不幼稚?” 他刚绕到豆秸垛,一个粗壮的木棍砸到他的前额上。 下一秒,有东西流了下来。 陈三儿缓缓抬手,触碰。 湿濡,黏腻…… 好像是血。 眼睛里流进了血,视线模糊。 陈三儿才感觉到疼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是赵芸芸。 打人的人慌张地扔下木棍,后退了几步,又止住,猛地发出凄厉地尖叫:“啊——” 陈三儿半跪下去,扶着豆秸垛勉强稳住身体,保持清醒。 确实不是赵芸芸。 女人的尖叫声不断,间或插一声“救命”,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知青点儿。 知青们全都被吵醒,附近好几家也都有了动静。 片刻后,屋子亮起光,灯光一直向西蔓延。 不少人都提着煤油灯出来查看情况。 “咋回事儿?” “声音从哪儿传来的?” “好像是东头?” 社员们渐渐汇聚,讨论了两句,确认了方向,一同向东去。 作者有话说: 补一下作话,顺利的话,明天一个大章结束这部分剧情 第132章 知青点儿—— 方静衣衫不整, 狼狈、惊慌地闯进屋子,惊醒了庄兰和苏丽梅,也惊动了隔壁的刘兴学和邓海信。 庄兰和苏丽梅爬起来,惊疑地询问:“你、你怎么了?” 方静头发凌乱, 颤抖着抱着自己, 像是惊掉了魂儿。 两人披上衣服, 庄兰伸手想要碰她。 方静吓得挥手打开她的手, “别过来!” 庄兰和苏丽梅对视一眼,苏丽梅追问:“方静, 你到底怎么了?” 方静面有余悸, 哭哭啼啼地说:“陈、陈三儿……他对我不轨!” 她忍着厌恶和恐惧说完, 忽地大哭起来。 “什么?!” 庄兰和苏丽梅异口同声, 震惊不已。 门外,刘兴学和邓海信敲门。 庄兰赶紧给方静披了件衣服,才让他们进来。 在苏丽梅的追问下,方静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明了经过。 方静说她起夜, 被陈三儿捂住嘴拖到豆秸垛撕衣服行凶, 她挣扎之下,抓到一根棍子,打在陈三儿的头上,这才推开他逃跑。 四个知青互相看。 刘兴学迟疑,“真是陈三儿……?” 不能吧? 邓海信也有点儿不相信。 而方静伏在炕上,听了刘兴学的话, 哭声骤然增大, 十分凄惨。 苏丽梅再不喜欢方静, 这种事儿上, 也自然而然地偏向明显弱势的女同志, 愤怒地驳斥刘兴学:“你说啥呢!她都这样儿了,你还怀疑?” 方静的模样确实可怜。 刘兴学连忙收起脸上的迟疑。 庄兰看看方静,又看看三人,选择先观望。 这时候,社员们寻着动静儿找到知青点儿来,在门外七嘴八舌地询问—— “咋回事儿?” “发生啥事儿了?” “谁哭啥呢?” 庄兰留下陪着方静,苏丽梅、刘兴学、邓海信三人怕刺激到方静,出去跟社员们说明情况。 苏丽梅义愤填膺地重复了一遍方静的话,骂道:“这种人,就是毒瘤!” 社员们个个震怒。 赵村儿大队啥时候发生过欺辱女知青的事儿? 有那冲动的,左右一寻摸,抄起墙边点儿的锹,“走!去找陈三儿去!” “对!别让他跑了!” “陈三儿被打了头,他跑不远!” “先去豆秸垛……” 其他人纷纷拿着家伙事儿跟上。 无论咋处理,得先按住人。 万一人真跑了,难找,不能耽搁。 社员们一窝蜂地跑向豆秸垛,现在只有一个目标:抓陈三儿。 苏丽梅也拎起笤帚,气冲冲地追上去。 刘兴学和邓海信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个往赵柯家跑,一个往赵新山家跑。 村东头,豆秸垛—— 方静打得不重,也不轻,陈三儿头疼欲裂,天旋地转,但没有彻底昏过去。 他半晕不晕地扶着豆秸垛,费尽力气才爬到道边儿这一侧,便卸力地栽倒在豆秸垛,手脚都抬不起来。 陈三儿喘着气,脑袋里只有疼,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了。 眼皮很重,他想清醒一点儿,可头一动,强烈地呕吐感便从胸腹涌上来。 心咚咚咚地急促地跳,好像有人在敲他的耳鼓,似乎还有些其他的声音,嘈杂一片。 陈三儿没办法分辨,只隐约从眼睛睁开的一条缝隙里,看见了星星,星星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人还在这儿!” 打头的社员一到豆秸垛附近便发现了陈三儿,回头高喊:“快来人!” 一串儿密密麻麻的、混乱的脚步声之后,有人揪住陈三儿的领子,有人按住他一侧肩膀,手臂向后扯,迅速控制住他。 “抓到了!” 随即两个人揪着他的手臂,生拖硬拽,动作粗鲁。 陈三儿完全没有反抗。 他们这才察觉到,陈三儿好像根本跑不了。 有人举着煤油灯靠近,大家伙一瞧,吓了一跳。 血流了他半头半脸,同一侧的衣服也有深色浸染的痕迹。 偏他眼睛还半睁着,眼里红通通的血,极为渗人。 有人看不过眼,“这伤得也太严重了……” 立即便有人反驳—— “他活该!” “这种坏咱们咱们大队名声的人,有啥值得同情的?” “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骨子里就是坏的,根本不可能学好!” …… 群情激愤,偶尔有一个两个试图让大家冷静下来,或者客观地说话,都要被其他人指责是在“帮恶人说话”、“是非不分”。 到最后,理智的人沉默,只剩下浩大的谴责声。 口诛笔伐,就可以将一个人按死在耻辱柱上,骨肉穿钉。 许诚穿戴整齐,站在人群后,假装围观。 无人注意他,也无人能看见他在阴影中充满快意的诡异笑容。 轻易左右人的命运,是会上瘾的。 “大队长来了!” 邓海信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随后,赵新山穿着个跨栏背心,肩头上披着件单衣,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大队长。” “大队长。” 社员们脸上还带着怒色,错开位置,让赵新山走到前面来。 赵芸芸跟在她爹身后,一看到陈三儿的模样,吓得发出一声短促地惊叫。 她一向胆大,心里怂也要装得天不怕地不怕。 神志不清的陈三儿耳朵动了动。 现在大伙儿看陈三儿,简直是面目可憎,纷纷向赵新山表达不满—— “大队长,咱们赵村儿大队头一次发生这种恶劣事件,绝对不能放过他!” “家家都有媳妇儿,有闺女,让这种人留在村儿里,谁还能睡好了?” “陈三儿这种人,不配留在赵村儿大队!” “必须赶出去!” “赶出去!” …… 赵新山也很生气,但他是大队长,必须理智。 他抬手压了好几次,才稍微抑制住众人的愤怒情绪,“事情还没有定论,先带他去卫生所……” 有社员不服—— “大队长!啥叫没有定论?” “事实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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