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星（高干 H）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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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只是听到医生的治疗建议，她却放弃了。女儿懵懂着问为什么，我却明白她已经出现抗药性了。晚上她紧紧抱着我，她说她好爱好爱我，可是她有点累了。我的女儿终究还是留不住你了么？将轻音哄睡之后我背过身哭了一夜。就在我带她接受电击治疗当天，催债人却在夜里拦住我的去路。我不敢告诉她公司被人算计，只能走向破产清算的结局。我蜷缩着被打的满身青紫的身体，收到医生推荐的Y国治疗方案。 “出国治病是目前救下她的最好办法。” 我压下不断上涌的血水，明白这是自己唯一能走的路了。轻音我宁愿你恨我，也想你能好好活着。原谅我实在是个自私的丈夫。” …… 一页念完，记者喉咙酸涩。抹去眼尾的泪花，开口问询： “没想到背后的真相如此感人。” “顾先生真的爱惨了你啊！” 妻子眼神木然僵在原地，直播间的弹幕却不停翻涌谩骂。妻子眸中泪意溃散，再次冷冰冰开口： “洗白手段挺高超的。” “要不是我在国外收到过他在豪华夜店包厢买醉的视频，要不然还真被他骗了！” “顾封你的演技很好，可别想再骗我！”妻子的声音透过网络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弹幕顿时又是一阵沸腾。大段的辱骂落在公屏里。记者看着眉头紧皱，干脆翻到下一页念了起来。 “2022年9月11日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干活的时候咳了好多血，老板看不过去特许我早点休息。我头一次这么早下班，看着街边来往穿梭的行人，心里说不出的落寞和难受。轻音，你和女儿在国外过的还好么？轻音我好想你们呀，以前难受的时候每次被你一逗，再抱着女儿充充电我就瞬间满血复活了。可现在你们都不再我身边了。我现在很少觉得疼了。只是昨晚被催债的人打的太厉害，我没忍住叫的有点惨。催债的人被弄得烦了，干脆把我的下巴卸掉了： “怎么越来越不经打了，没意思？” 他们一边威胁我，一边闯进我租下的地下室疯狂翻找。留给轻音的医疗费还是被翻出来了。我没办法只能疯狂磕头，求他们再宽限几天。 “顾封你越来越恶心了，你看你现在和狗有什么区别？” 催债的人羞辱我，让我从他们的胯下钻过去。这种灵魂都被践踏的感觉很糟糕。但好在轻音的治疗不用被耽搁了。” “2022年12月17日轻音的最后一笔治疗费结清了。傻老婆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好心人资助的。她给我发了段长长的彩信，诚恳的表达感谢，还说以后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回报我。最后还有一段女儿的录音！我好想去找她们俩，但可能没机会了。身上的钱都被拿走了，我只能住进烂尾楼。我一直是个很矫情的人。轻音总笑着说我比她还像个小公举。怕冷又怕热，就连吃喝也讲究的不像话。不过现在我好多了。住在四处漏风的楼道里，即使裹着报纸，我也睡的安稳。甚至早市的烂菜叶，垃圾桶里的过期面包都成了我的免费饭菜。怎么样，你老公我适应力不错吧？其实烂尾楼里也不错，就是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看我。真的很吓人。 2023年6月9日我身上的冻疮好了。只是身上疼的厉害，好像整个人被拴在了钢刀上。但债务还没还完，我只能咬牙爬起来。我找了个新工地，比之前更累，但工资也涨了不少。干活的时候，我被人故意封进了钢筋笼里。我在烈日下晒了很久，一直到脱水晕厥，才被放出来。作弄我的是沈哥，他儿子是A大学生，天赋卓然。晚间男生来医院道歉。我躺在病床上看了他好久。曾经专心实验的日子，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导师找了我好多次，语重心长的劝了好久。妻子也给我发了短信，劝我不要放弃科研，明明之前为此付出了那么多。我P了一张图发给妻子。还把所有的同门全部拉黑了。我说现在有钱了，终于不用遭罪了。我讨厌泡在实验室里受苦。轻音和老师一定很失望吧。其实，我真的很想回到学校继续研究。要是没有这场变故。我的研究应该也快结果了。轻音和女儿应该会很为我骄傲吧？” …… 记者读完，声音都有些发颤。妻子声音冷淡：“很会装，作秀手段太高明了。” “他早就放弃研发了，当时离开的那么决绝，现在回头不是太晚了么？” 记者双唇蠕动，妻子却不想再听，转身挂断了直播连线。直播间的热度再次飙升。狇盵掹艜貉満襳銷枙友乷叾蕏稪暍俹谩骂声此起彼伏。网友们扒出我所在的课题组成果斐然，同门都成了领域专家，揣测我这是又想卖惨博同情了。还有一些同门也来到直播间现身说法。最后记者多番请求，说找到匿名发帖的人了。妻子才同意了继续采访。视频接通，模糊的画面里是一个很瘦弱的女孩。妻子僵立许久，半晌，冷声开口：“长得真像，你是顾封的女儿吧，现在是打算父女俩一起骗人了么？” 女孩儿身体抖了抖，默默垂下头拿出本子。泛黄的日记本，封皮残破的不像样，上面还残留着不少干涸的血迹。女孩儿的声音颤抖，但还是一字一句念起日记。 “2023年11月29日又是一个寒冬，但我却只觉得热。五脏六腑都烧的厉害，我好像快死了。还完当月债务，我捂着搅动的胃，没抗住请了假。早早回了烂尾楼，想早些睡下，最近总能梦到轻音和女儿。我好贪心，希望今天的梦能再长一点。没想到楼道里竟然多了一个小孩，应该是总半夜吓我的那个。小女孩儿浑身脏兮兮的，瘦骨嶙峋的样子可怜极了。许是看见我了，她害怕的厉害，哭的小脸更脏了。我看着她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女儿的影子。心猛地揪了一下，疼的厉害。可我什么都没有，哪里有能力留下她。本来想走的，但是她哭晕过去了。看着地上那小小一团，我还是心软了。我把她抱起来，看着那张哭花的脸，恍惚想起了女儿离开那天。好像哭的比她还要伤心。我把女孩儿留下了，出于私心，我称呼她为“囡囡”。是女儿的小名。我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做了。晚上梦见女儿了，小家伙叉着腰说自己生气了，我赶忙去哄梦却醒了，只剩下眼角濡湿的泪。囡囡很懂事。即使陪着我吃烂菜叶，捡过期面包吃。也从没抱怨过，还自告奋勇要跟着我去工地赚钱。我看着她，就好像女儿就陪在我身边一样。因为有她在，日子好像没那么难熬了些。可命运无常，没过多久她就病倒了。我下工回来，就看见她倒在雪里，面色如雪，苍白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