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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道李心月出来的时候将一枚令牌交给了她,若有朝一日,雷无桀有资格了,就把这枚令牌交到他的手中。 那是一枚黄金所制的精美令牌,上面雕刻着一条吞吐火焰的巨龙。 李心月最后还是回到了剑冢,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法场那一日,她已受了重伤,靠着齐天尘度到她体内的那股先天罡气才勉强活了下来,其实她并不是不得不死,齐天尘既然有办法救她十日,自然也有办法救她十年。但是琅琊王在她耳边所说的最后那句话,李心月却不能告诉齐天尘。她在剑冢的剑心崖上住了十日,那是她与雷梦杀相遇的地方,十日之后,李心月闭目,安然离去。 她与雷梦杀相识于江湖,她是剑冢传人,原本只醉心于剑术,可雷梦杀却有天下之志,所以她随着雷梦杀来到了天启城。其实什么天启守护,八柱国,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雷梦杀,可这个男人却死在了战场之上。最后她选择站在了琅琊王的这一边,不惜与明德帝决裂,也只是因为琅琊王是雷梦杀此生唯一的朋友,仅此而已。 李寒衣拿出了那枚令牌,用手轻轻摩挲着,月色如水,照在她的手上,这个绝世的剑仙忽然觉得有些寒冷了,她转过身,发现她的弟子,同样也是她弟弟的雷无桀依然站在那里,面色沉稳、安逸。 一切都是宿命啊。李寒衣轻声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令牌放到了雷无桀的手中。 “这是母亲的令牌,从此之后就传到你手中了。” “你就是这一任的天启四守护,东方位,青龙!” 雷无桀默默地接过了手中的令牌:“儿雷无桀,定不辜负母亲使命!” “江阔云低,断雁蝉鸣。” 司空长风持长枪,站在已被休整一新的登天阁顶,望着远处,轻轻吟出了这句话。 他名义上的弟子萧瑟则站在他的身后,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司空长风笑道:“年少时登上这十六层阁,只觉得山高水阔,很想出去走一走。现在登上这阁,却觉得江阔云低,有种说不出的惆怅,仿佛迈出了一步,就再也回不来了。” 萧瑟走到司空长风的身边:“有些地方总会回去的,因为那是你的家。据说当年北离军队南征南诏,有三万人死在了战场之上,他们回不去家乡,尸体埋葬时便把头朝北而埋,回不到家乡,那就望着家乡。” 司空长风转头望着苍山的方向:“有人要回家了。” 苍山上走下来那个红衣的男子,背上背着两把剑,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他走到山下,扭头望了一眼苍山十九峰,笑了笑:“我还会回来的。”说完,扭头便往山下走。而那个身着白衣、面戴灰巾的雪月剑仙,并没有在他身边。 雷无桀就这么慢慢往前走着,走到了登天阁下,看到了拄着长枪的司空千落正站在那里,当年那个坐在一层吃着包子的守阁人正坐在她的身边吃着包子,看见雷无桀来了,立刻挥手和他打招呼。 雷无桀想了想,说道:“岭南谢家,谢烟树?” 谢烟树脸上立刻洋溢起了笑容:“没想到雷兄还记得我,真的备感荣幸。” “你闭嘴!”司空千落一脚就把他踢飞了出去,“你这家伙,六个月了,还在守第一层,你不去好好练功,还在这里吃什么包子?!” 谢烟树嘴里的包子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有些心疼地擦了擦沾了灰的包子,说道:“人各有志,我就是对习武没兴趣有什么办法?” 司空千落不再理会这个不成器的同门,只是问雷无桀:“你要走了?回雷家堡?” 雷无桀点点头:“是啊,不过可能很快又会回来的。” 司空千落瞥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走啊,还来这里干什么?” 雷无桀吐了吐舌头:“师姐你好凶。” 司空千落拿起了手中的长枪:“你给我闭嘴。” 雷无桀忽然抬起了头,冲着登天阁大喊道:“萧瑟!” “说了你给我闭嘴!”司空千落掏起长枪,一枪递了出去。 银月枪,哭断肠。枪首之处,哭声号叫,司空千落这一枪,又是引来了一街长风。 登天阁上的司空长风微微皱眉,说道:“几天没管这女儿,怎么不声不响就入了金刚凡境?” 雷无桀笑道:“我明白了。”后撤一步,背后听雨剑脱鞘而出,雷无桀手轻轻一挥,长剑往枪首一挡,拦住了这破空一枪。雷无桀往前一步,握住了剑柄,一个纵身跃到了司空千落的头顶:“你怕我把他带走。” 司空千落怒斥道:“你胡说什么!”又递出一枪。雷无桀从天而坠,听雨剑与银月枪再度相碰。两个人都刚刚入了金刚凡境,一心想较个高下,都运起了浑身真气。枪剑相撞,两人都不肯后退半步。 “金刚凡境,少年高手?”忽然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两人猛地抬头,只见一个人影忽然下坠而来,站在了他们的枪剑之上,一身黑衣,潇洒不羁。 “三师尊。”雷无桀喊道。 “阿爹!”司空千落皱紧了眉头。 “每天就知道打来打去,能不能消停一点。”司空长风叹了口气,脚下微微一用力。司空千落和雷无桀顿时觉得剑上仿佛忽然有千钧之势坠下,两个人不肯示弱,没有言语,便很有默契地联手,一起往上使劲。司空长风面带微笑,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个人,脚下再度使力。 “不行,撑不住了。”雷无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掉了下来。 司空千落怒道:“没志气。” 司空长风没了兴致,用力地踏了一脚。枪剑顿时分离,两个人往后连撤了十余步才勉强站住。 萧瑟这个时候才慢悠悠地从登天阁里走了出来,雷无桀收了剑,喜道:“萧瑟,你和我一起回雷家堡吧。我看你如此畏寒,身子虚弱,我师父医术高超,能帮你调理一下。” 司空千落冷哼道:“医术高超,你知道我阿爹司空长风在入雪月城之前,是谁的徒弟吗?” 雷无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萧瑟双手拢进袖中,说道:“药王谷,辛百草。” 司空长风摇摇头:“惭愧惭愧,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这雪月城中有两个病人,我却一个人也医不好。” “两个病人?”雷无桀一愣,转过身,却看见一个穿着绿衫的女子和唐莲也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来。 “师兄。”雷无桀急忙打招呼,“那个……叶姑娘。” 叶若依浅浅一笑,唐莲则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听说你今日要走,来这里送你一程。二师尊呢?他不是也要去吗?” 雷无桀挠挠头:“师父说她能日行千里,让我先行便好,她到时候自然会跟上来。” 唐莲点点头:“我今日也要和叶姑娘回一趟唐门,到时候等事务处理完了,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就去雷门找你。” “叶姑娘,也要去唐门吗?”雷无桀一愣。 叶若依点点头,唐莲替她解释道:“怜月师父似乎寻找到了医治叶姑娘身体的办法,前几日传书过来,要我带叶姑娘过去。” 司空长风叹了口气:“我的两个病人,一个要去雷家堡,一个要去唐门,怪我这个药王传人没有用喽。” 司空千落不满道:“谁能确保他们就能够医治得好了?” 雷无桀走过去拍了拍萧瑟的肩膀:“怎样?与我一同去吧,一个人行路,真的是太孤单了啊。” 萧瑟瞥了他一眼:“你认得路吗?” 雷无桀自信地拍了拍胸膛:“回雷门的路,总是记得的。” 萧瑟打了个哈欠,也不说话,慢悠悠地就往前走着。前面,有两个雪月城的侍从牵着两匹马在那里等着。那是两匹上好的夜北马,虽然之前因为一段坎坷的路程,两匹马瘦得只剩下了骨头,但经过雪月城的一番喂养,已经恢复了当日的荣光。萧瑟翻身上马,回头看着呆立在原地的雷无桀,说道:“走吧。” 雷无桀犹豫了一下,立刻跟了上去,只是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对叶若依说道:“那个……叶姑娘,若是唐门治不好你,就来雷门吧!” 叶若依莞尔一笑:“好。” 雷无桀立刻脸色绯红,转身就跑到了马上。 萧瑟微微皱眉:“雷无桀,我有个疑问。你不是说雷轰快死了吗?你把我们交给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雷无桀笑了笑:“我乱说的,师父他身体好得很,只是我看他天天想着阿姐,却又不敢见面,就撒了个谎。” 萧瑟眉毛一挑:“你还挺热心,你知道雷轰喜欢你阿姐,那你知道你阿姐喜欢谁吗?” 雷无桀一愣:“难道不是我师父?” 萧瑟摇头,说出了一个名字:“青城山,赵玉真。”说完,用力地一挥马鞭,冲着城门处狂奔而去。 等雷无桀反应过来,急忙转了头,冲着众人大喊了一声“再见”后,也一甩马鞭急忙跟了上去。 “若依,你觉得我这师弟怎么样?”唐莲问叶若依。 叶若依望着那个远去的红色身影,笑道:“凛然少年气。” 唐莲笑了笑,没有说话。 司空千落懊恼地甩掉了手中的长枪,司空长风笑道:“放心,他会回来的。” “当他重临天启之日,你会站在他的身边。” 第十九章 一剑问青城 第十九章 一剑问青城 两匹快马在路上奔驰着,一个一袭红衣,一个一袭青衫。 三个月前,他们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来到了雪月城。三个月后,他们意气风发,再度踏马出城。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底气十足。因为雷无桀在出城之日,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地图。 雷无桀看了一眼地图,立刻调转了马头,说道:“往那边去?” 萧瑟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你确定去雷家堡是这个方向?” 雷无桀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我们先不去雷家堡。” 萧瑟一愣:“那我们去哪儿?” 雷无桀遥望前方,一脸的兴致高昂:“去青城山!” 萧瑟皱了皱眉头:“青城山?你想干吗?” “当然是把青城山上那位神仙也给弄下山来,你说,三位旧友重逢雷家堡,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啊!”雷无桀用力地一甩手中马鞭,一下子把萧瑟甩在了身后。 萧瑟无奈地望着突发奇想的雷无桀,叹了口气:“青城山赵玉真一辈子都没有下过山,会为了你这个傻小子下山?” 青城山赵玉真,出生那日便被青城山六位天师带上山抚养,三岁时被做了将近四十年掌教的吕素真收为关门弟子。六岁时习得大龙象力,十一岁时开始研习无量剑法,成为青城山百年来唯一一个兼修道法剑术的弟子,十六岁成为青城山第七天师。二十二岁时,吕素真仙逝,赵玉真就任为掌教,成为青城山开山立派以来最年轻的一位掌教,并最后身居“道剑仙”之位。可这个江湖上传奇般的人物,却一辈子都没有下过青城山。即便他曾经的家就在青城山下的一个村落中,可他却依然没有走下山一步。 吕素真曾说过,赵玉真兼青城山武运、天运为一身,若他下山,必将掀起一番风云。可赵玉真却铁了心不想掀起半点风云,就那么在青城山上待了三十多年,一步也没有迈下山去。 这一日,他也依然坐在山头,望着远处,仿佛神游千里。 赵玉真的身后,站着他的徒弟和徒孙。一个背着一个书箱,一脸儒圣气。一个则只是一个幼童,背上背着一把与身形不太相符的长剑。正是那日单独去雪月城求问剑仙一剑的李凡松以及飞轩。 “凡松,在外面游历了大半年,终于回来啦?”赵玉真没有回头,依然望着前方,他的语气不似想象中的那般严肃,倒有些和后生拉家常的意味。 李凡松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赵玉真身边:“这大半年没有弟子的陪伴,师父老人家过得可还好?” 赵玉真一身紫色道袍,面目俊朗,看上去真有几分神仙气度,他摸了摸胡须:“还好,清静了许多。凡松,这一年都去了哪些地方?” “去了柴桑城看花,书上说柴桑城春天的时候,百里长路,能看到千种不同的野花。也去了姑落城观海,我一剑掀起千层巨浪,那些渔民见了我,还以为我是小神仙呢。对了对了,我还登了昆仑山,原来世上真有一个地方,是终年落雪不化的,看着都让人觉得寂寞,可有人竟然在那里建了山庄,一住就是二十年。”李凡松侃侃而谈,“真的,山下的世界实在是太精彩了,师父你不下山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吗?”赵玉真笑着望了一眼李凡松。 李凡松立刻改口道:“不过师父不下山,山下可全都是师父的传说。天下五剑仙,儒道孤怒月,那在江湖上真是声名赫赫,茶肆里说书的都在说你们的故事。” “哦?他们都是怎么说为师的?”赵玉真问道。 “无非是说师父出生之时,一道霞光照进屋内,青城山六天师亲自下山迎接,因为师父是那神仙转世,以及说师父当年和雷云鹤一战,以道法万千破去九天惊雷,那一战把天都打出了一个口子。还说师父不肯下山,是因为一个女人,说怕下了山,就不想回来了……”李凡松偷偷地看了一眼师父的脸色。 赵玉真微微皱眉:“前面的倒也还行,这最后说的,莫不是你瞎编的?”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李凡松急忙摆手。 赵玉真伸手捻过一片落叶,忽然道:“凡松,你的剑呢?” 李凡松一愣,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拔腿就想要跑。 “飞轩。”赵玉真沉声喝了一声。 飞轩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师父,我招,我全招。” “你招什么?”赵玉真站了起来,一身紫色道袍在风中飘扬。 “我们……我们去了雪月城。”飞轩支支吾吾地说道,他身具望气术,岂会不知赵玉真早已看穿了他们了,赶紧从实招来。 “去雪月城干吗?”赵玉真的手轻轻一勾,放在地上的桃木剑已经落在了手中。 那是柄很特别的桃木剑,有着令人惊艳的鲜红色。剑名“桃花”,是赵玉真十六岁那年自已用桃木琢的,据说是人间至暖之剑。冬日里,赵玉真曾把它埋在雪地中,腊月里,能催得那一树桃花绚烂开放。 李凡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那个,去见了一下雪月剑仙。” “然后呢?”赵玉真挽了朵剑花,吓得李凡松心中一紧。其实赵玉真虽然贵为青城山掌教,堂堂五大剑仙之一,但在青城山的年轻弟子眼里,一直是个平易近人的形象,有时甚至会指导那些刚入门的小弟子一两式剑招。但唯独对弟子李凡松,却是严厉得很。 “然后,问了剑仙一剑。”李凡松小心翼翼地看了赵玉真一眼。 “剑名?”赵玉真问。 “月夕花晨。”李凡松答。 赵玉真忽然愣住了,低头看着手中的那片落叶,忽然笑了。笑得很暖,桃花剑身微微有红光散出。李凡松和飞轩相视了一眼,面色中都有几分惊讶。飞轩精通望气术,更是一眼看穿了赵玉真此刻心中的暖意。 “你运气和我一样好,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第一次见到了那么美的一剑。”赵玉真忽然将手中的落叶朝着山下丢去,随即纵身一跃,踏着那一片落叶朝着山中大殿而去。 据说世上有一条河,是你看不到的,只有在最深的深夜,顺着月光才能依稀看见它。沿着这条河流往上走,就能找到他们,他们是黑夜里的刀丝,最凶狠的刺客。 这条河就叫暗河。 而他们也叫暗河。 这一日,河边下着微微的细雨,身着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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