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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轿子由四个身形魁伟的壮汉扛着,而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却都是面如冠玉,身形瘦削,腰间挂着一柄精致的佩剑。左边的人年纪更轻些,望着周围那些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和尚,不由得疑惑:“哎,他们嘴巴里念念叨叨的是什么?” “无非是什么经文之类的吧。”右边的少年也仔细听了一下,却发现与自已想的并不一样。 “是嗡嘛呢呗咪吽。”轿子里忽然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但是略微有些尖锐,一时分不清男女。 “什么什么,师父你再念一遍。”左边的少年听到这几个奇怪的发音顿时好奇心大盛。 “天下佛教虽是一脉相承,却也分不同宗派,尤其是这西域三十二佛国,各有法宗。你刚听到的‘嗡嘛呢呗咪吽’是六字大明咒,又名六字真言。”轿子里的那人似乎对此颇有研究。 “什么呀,我可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少年嘟嘴道。 “伯庸,不可造次。”虽然话语严厉,但是声音依然温和,似乎没有真的斥责的意思。 被唤作伯庸的少年听话地闭了嘴,倒是右边那少年开口了:“还是师父见识广阔,懂得多。” “我倒是想不懂,不然也不会被大监派来这荒凉之地了。灵均,刚刚传来的消息,他到哪儿啦?”轿子里的人问道。 “据探子回报,昨日已从美人庄里逃脱。路上还遭遇了西域最凶狠的马贼,不过依然没有困住他,现在正往于阗国这边赶呢。”右边的少年答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轿子里的人笑道。 “但是……”灵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但是?”轿子里的人愣了一下,“说下去。”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灵均说道。 “哦?”轿子里的人语气中又多了几分笑意,“唐莲也在?莫不是被说服了?” “不是唐莲,是两个少年,一个身着红衣,一个穿着狐裘,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灵均如实答道。 轿子里的人沉吟片刻,说道:“果然不能小看这无心,听说他要被送去九龙寺,大监立刻派我们上路,可大监他们没见过这人,不知道这人的厉害。雪月城虽然厉害,但是若没有三尊亲自出手,也压不住他。所以我就来这等着他,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半路找来了帮手。红衣,狐裘,我倒一下子也想不出是什么人来,莫不是雪月城的新弟子?” “说到雪月城,大监明明已经知会过他们了,为什么还要派我们来?”伯庸问道。 “雪月城的人到底还是江湖人,江湖人做事,总还是太过于意气用事了。大监不放心啊。”轿子里的人叹了口气,“可是这无心,真的不好对付,而且脾气又古怪得很。” “不过,师父你是怎么料到他会来这大梵音寺的?”灵均忽然想到这个事,出发时师父便说去于阗国大梵音寺,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 “他要来这里找一个人。”轿中人说道。 “谁?” “这不正要进去见吗?”轿中人清了清嗓子,“起轿。” 一个穿着破旧长袍的僧人正从寺庙里走出来,单手立掌,冲着他们恭恭敬敬地垂手,想必便是这座寺庙的知客僧了。 知客僧将他们领进门去,却也不问话,只是将他们领到庭院中央时忽然停了下来。 “大和尚,怎么不走了?”伯庸问他。 “方丈。”知客僧却不理他,只是恭恭敬敬地对着前方合十行礼。 伯庸和灵均抬头,却见殿前站着三个和尚,中间的那个须发皆白,面目苍老,一身僧袍不染纤尘,想必便是知客僧口中的方丈了。而边上那两个和尚却出奇地壮硕,一个挂着一串一百零八颗的念珠,一个握着一柄巨大的戒刀,均是面目坚毅,带着一股凛然正气。 “如何?”轿中人轻声问道。 “左边那和尚练的是定珠降魔神通,有七成功力,右边那和尚练的是破戒刀,有八成功力。中间那和尚……好像不会武功。”伯庸年纪虽小,但只一眼,却看出了眼前这三人的武功。 “法兰尊者,天启城一别,已有十余年未见了。”轿中人率先开口了,语气中满是恭敬。 那法兰尊者却只是双手合十行礼,没有回话。 “大胆!”灵均怒斥。 “无妨。”轿中人开口制止,“法兰尊者不是不敬,只是他不会说话罢了。” “哑……哑巴?”伯庸和灵均均感诧异,“这方丈竟然是个哑巴!” 两名武僧闻言脸上均有怒色,但是法兰尊者却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介意。 “尊者,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轿中人语气谦卑,却并没有走下轿子的意思。 法兰尊者闻言只是摇头。 “尊者,我手上有你们于阗国主的手信。”轿中人笑着说。 法兰尊者依然摇头。 “尊者,你藏那人也藏了十二年了,这一次你藏不住了。”轿中人语气依然和缓。 这一次法兰尊者除了摇头以外,还轻轻挥了挥手指,随着他的轻挥,地上竟慢慢显现出一行字来。 “心意气混元功!”伯庸认出了这门顶级的内功神通。 轿中人似乎并不惊讶,也没有掀开帘子,幽幽道:“尊者又在地上写字了?可这次我倒没有心思看。”他轻轻一挥手,卷帘在瞬间飘起又落下。伯庸再定睛望去,那法兰尊者在地上还未显露完全的字迹却已经被抹去了。 “我说了,这一次,你藏不住的。”轿中人加重了几分语气。 法兰尊者轻轻叹了一声,依旧摇头。 轿中人话语里满是无奈:“十二年前魔教宗主叶鼎之来找你的师尊摩珂尊者求问天道之事,任凭叶鼎之如何威胁,剑气如潮,他却只是摇头。你这摇头,倒是有摩珂尊者的风范。灵均,伯庸!” 两名少年应声拔剑。法兰尊者身边那两名武僧也立刻踏前一步,一个手捻佛珠,一个抡起戒刀,均怒目圆瞪,随时准备动手。 “我先来会会你们!”伯庸怒喝一声,已拔剑刺向那持戒刀的武僧。武僧倒也没有犹豫,提着戒刀也杀了过来。 破戒刀名为破戒,即是大开杀戒,全是攻势,狠准威猛。那武僧在这破戒刀上已浸淫多年,有八成功力,在这大梵音寺里乃是第一流的高手,然而面前的这个少年估摸着只有十三四岁,却在破戒刀的威势之下丝毫不退让。破戒刀只攻不守,他却也只攻不守。 但相对于破戒刀的威猛霸势,伯庸的剑却显得轻灵多了,他一脚踏在破戒刀的刀身之上,一跃而起落在武僧的身后,看也不看,就背身一剑,将那武僧击退数步。 “你!”武僧怒目而视,他见对方是一少年,而且来者又有国主的手令,所以出手留了余地,可这少年刚刚那一剑却是狠辣无比,自已刚刚要是稍不留神,怕是连命都没了。 “看到了吗?我用的这叫慈悲剑。慈悲剑尚且杀人,你那破戒刀倒还要留几分余地?”伯庸抡了一个剑花,嗤笑道。 武僧大怒,再度抡起破戒刀,这一次的威势却也大不相同,灵均站在一边观战,都觉得刀气横流,稍近几步就会被刀气割伤。可面对这戒刀的伯庸却是刀气越狠,玩得越开心,一边闪躲着一边喊着:“破戒刀,斩红尘!就该是这样的!” 乍看之下,破戒刀已将伯庸逼得只能四处躲闪,可是武僧心中却叫苦不迭,他的破戒刀威势极大,但消耗却也极大,若是三十招之内无法拿下对手,后期却无力为继,若是百招之内依然战不出结果,那么最后自已都要力竭而死。可是这伯庸身法轻灵,似乎认准了要躲满这一百招。 “师兄!”持念珠的和尚看出了其中玄机,上前一步欲助阵。 “出家人也会以多欺少?”灵均一笑,持剑挡住了他。 “让开!”持珠武僧怒斥。 “好啊,我让开。”灵均一笑,轻轻一跃,便落在了持珠武僧的身后,一把剑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这就让开了!” 持珠武僧怒喝,肩膀一摆,便将灵均的剑抖开了,手中一串念珠劈了下来,据说练就定珠降魔神通的人,手上的一百零八颗念珠,每一颗都有降龙伏虎之力,灵均不敢硬接,急忙撤身后退,那串念珠竟将地上石板击得粉碎。 “喂,下一次可要打准了。不然最后人没保住,还把自已的庙给拆了。”灵均丝毫不惧,笑道。 持珠武僧倒也不说话,手上快速地转动着佛珠,嘴里念念叨叨说些什么。那持刀的武僧见状大惊,立刻一刀将伯庸逼退,大步落回了持珠武僧的身边。 “伏!”持珠武僧怒喝一声,手中的那串念珠在瞬间炸裂开来,声音有如雷鸣,那一百零八颗念珠应声而出,带着无上威势冲着下方的人攻去。 “这就是定珠降魔神通,倒跟唐门万树飞花有些相似。”伯庸赞叹道。 “布阵!”灵均也退至伯庸身边,大喊道。 伯庸应声丢出了手中之剑,双掌一击打在了灵均的背上。灵均接住了伯庸丢下来的剑,手中双剑狂舞,用无形剑气抡出了一个圆,硬生生地将那些佛珠挡了下来。 “想不到我钻研念珠降魔神通二十年,却敌不过两个小童。”持珠的和尚苦笑,那一击带着他二十年的苦学,一击之后他已没了再战之力。 可灵均和伯庸也不好受,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热血上涌,若不是用剑抵地,几乎便要站立不住。 “吵……吵死了……今天这大梵音寺,怎么来了这么……这么多人。”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忽然传来,伯庸和灵均急忙转头望去,却见眼前人影一闪,那人已经晃到了二人的前面。 “这样的身法……”伯庸心中一凛,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几乎能和师父不相上下。 他们二人再回过身,却发现是一个长胡子的僧人,一身僧服破烂不堪,醉醺醺地倒在那两个武僧前面,嘴里念念叨叨:“这些人是何人?还不快把他们给赶出去。” “师弟,这人什么来路?”灵均皱眉问道。 “睡梦罗汉拳?”伯庸犹豫了一下,“佛家类似的武功,好像只此一门。” 轿中人笑道:“不是睡梦罗汉拳,他是真的醉了。” “真的醉了?”伯庸愣了一下。 却见那人很认真地打了一个饱嗝,两个武僧的神色中也流露出了几分嫌弃。 “师兄,这些是何人啊?”那人挣扎了几番,却依然没有成功地站起来。 法兰尊者却依旧只是摇头,也不知道是表示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还是对这个师弟表示无奈。 “看你能有多大的能耐。装神弄鬼,让我来会上一会。”灵均终于无法忍受,提剑欲上。 却见那人摇摇晃晃勉强站了起来,拿过身边武僧手中的戒刀,笑道:“你啊,对这破戒刀的领悟,总还是差了些。看好了!”说罢他将戒刀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挥。 只是看似随意地一挥。 却像是把全场的风都吸了进来。 时间仿佛停止,风不再吹,鸟不再鸣,即便那悄然飘落的一片树叶也停止了坠落。只因那划破空气的一股刀劲,夺走了周围的一切生机。 灵均和伯庸同时有一种感觉,好像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哪里都有那把戒刀,飞天遁地也逃不了,插翅腾飞也躲不过,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闭目等死。 而那站在庭前的和尚,却仿佛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周围了无生机,只有他身边围绕着一阵疾风,吹起了他的长袍,他垂首微微一笑,竟若佛陀本相。 “这……还是人吗?”伯庸放下了手中之剑,脑海里呆呆地想着。 但那无上的刀劲却在片刻消散了,本已决心赴死的灵均和伯庸急忙回头,见那轿子前的卷帘已经被撕得粉碎,师父轻轻放下了手,长吁了一口气。 此时内心最为震惊的应该是原本持着戒刀的武僧,这个醉酒和尚向来是他们最为不屑之人,每日不悟佛法,不修武道。上任的摩珂尊者还说他是大梵音寺百年来最有佛法天分之人,可若不是法兰尊者偏袒这个小师弟,怕是他早就被赶出庙门了。但那戒刀随手一挥所到达的境界,分明是自已再修炼数十年也无法企及的。 法兰尊者倒并不惊讶,只是摇头。 “师兄,别摇头了,该来的躲不掉。”和尚挥完刀后,似乎一身迷糊劲儿也已散去,不再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了。 灵均和伯庸回头望向师父,这个和尚很明显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了。 轿中人笑了笑:“退下吧。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是找人,如今人已经自已来了,就不必打了。” 那和尚将戒刀扛在了肩上,望着轿中之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来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轿中人听到这样的称呼却也不恼,依然笑呵呵道:“法叶尊者,我们已有十二年未见了吧。” “和尚,你要去一个地方,没有钱没关系,我萧瑟可以借给你。你只要事后加倍奉还就好了,当然,若没有钱,我委屈一下,秘籍也可以拿来充数。但是,你若是连路都不认识,那我们可没办法了。若是我们二人是识路的人,便也不会遇到你们了。”萧瑟懒洋洋地在路边找了处大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副不打算走下去的样子。 “打架我还可以,识路真的不行。”雷无桀也无奈地挠挠头,要不是不识路,他也不会大雪天跑到萧瑟的小旅店里,也不会在后面连续走错两个方向也没到达雪月城。 “没关系,我去问问便可。”无心倒是丝毫不慌乱,路边拉了个人便欲开口相问,“施主,请问……” 却见那人慌乱地摆着手,一边摇头一边跑开了。 “西域有三十二国,不同的语言大概也有七八种,可偏偏你这中原官话,会说的可是少之又少。”萧瑟一脸鄙夷。 “这可如何是好?”无心挠头,却忽然见旁边的酒肆里,出现了一个和尚,心中一亮,“我要去大梵音寺,跟着这和尚走不就好了。” “于阗乃是大佛国,几乎百步就有一个寺庙,跟着和尚走,就能去你的大梵音寺?”萧瑟虽然嘴上不屑,但依然站起了身,寻常人家不会说官话,但大的寺庙中总该有一两个会说官话的和尚,让他们帮忙指一下去大梵音寺的路,倒确实可行。 这和尚熟练地拿起一个酒坛,仰头就喝了一大口,把萧瑟和雷无桀看得目瞪口呆。这不仅是个能喝酒的和尚,而且还是海量啊! “这一坛酒,在我那雪落山庄,可值三两银子。”萧瑟啧啧摇头,他扭头看向无心,却见无心眉头微皱,看着那和尚的眼神有几分奇怪,奇怪得完全不像他自已。 “怎么?”萧瑟问他。 无心没有说话,而是一个踏步跟了上去,伸手欲去拉那个喝酒和尚的肩膀。但那和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拎起酒坛,一个跃身已经落到了屋顶上,只是踉踉跄跄地仿佛要摔落下来。 “高手!”雷无桀惊叹道,他心想这一趟江湖真是没有白走,感觉这江湖上的高手就跟不要钱似的,这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喝酒的和尚都有这样的身手。 无心也一步跟了上去,那和尚提着酒坛便在屋顶上飞奔起来,他跑得相当难看,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要一脚踏空从屋顶上摔下来,可偏偏身形轻灵,几乎腾空踏步的无心总是和他差了几步距离,怎么追也追不上。 “跑吗?”萧瑟忽然问身边发呆的雷无桀。 雷无桀想了想,猛地点了点头:“跑!”说完也一个跃身飞到了屋顶之上,追着那两人而去。气得赶上来的萧瑟在身后大骂:“白痴!我不是问你要不要跟他们比谁跑得快!我是问你要不要跑路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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