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们去永安王府,这是杀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萧羽终于按捺不住了,向屋外走去。 “那白王府那边呢?”龙邪问道。 “注定没有帝王命的人,又何必管他呢。”萧羽冷笑了一下,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夜鸦先生,府里就拜托你了。” 夜鸦笑了笑:“待殿下凯旋。” “在这样的血夜登基,真是件有趣的事情。”萧羽咧嘴笑了笑。 “有生之年,能遇到殿下,真是幸事。”夜鸦由衷地说道。 萧羽耸了耸肩:“可惜别人遇到我们,是他们的不幸。” 在这个被后世称为“血色之夜”的夜晚,萧羽带着苏昌河以及无心离开了赤王府,他们将以最残酷的血与罚结束这个恐怖的夜晚。 他们踏上了马车,冲着永安王府直行而去,那些药人疯狂地攻击着遇见的每一个人,可偏偏看到这辆马车,纷纷避之不及,远远地就躲开了。萧羽见状笑了笑:“这药蛊之术若用于战场如何?” “太过于阴邪了,除非是穷途末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吧。今夜之后,天启城怕是毁了。”苏昌河说道。 “那就换一座城做都城吧。”萧羽悠然说道。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驾车的龙邪转过身:“前面有人。” 萧羽抬头望去,一愣:“是他?” 苏暮雨执着一把伞站在那里,他的脚下已经满是尸体。他抬起头,望向马车,淡淡地说道:“苏昌河。” 苏暮雨手忽然猛地一抬,那柄伞突然“砰”地一声爆裂开来,像是一朵花在瞬间绽放,所有的伞骨破裂,露出了里面金属色的细刃,十七根伞骨炸了开来,十七把细刃散射而出,穿透了那些正欲扑上来的药人的头颅,稳稳地插在了两边的屋墙之上。苏暮雨手中原本握着的伞柄露出了尖锐的剑身,他对着马车抬起手。 苏昌河叹了一口气:“看来殿下得先行一步了,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赶上去。” 萧羽点了点头:“那请大家长快一些,龙邪,我们换一条路。” 龙邪掉转马头,往着另一条路奔去。马车离开,原地却留下了一个身影。苏昌河手轻轻地敲了一下脸上的银质面具:“苏暮雨,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要和你交手。” 苏暮雨提着剑慢慢地走上前:“当你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应该猜到,我们之间必然会有此一战。” 苏昌河摇头:“我们本就是活在黑夜里的人,我以为你不会纠结于这样的事情。” “我们身为暗河人,虽不遵从世俗法则,但我们有自已的法则,而你做的选择违背了暗河的法则,它不仅不会带领我们进入新的时代,还会葬送整个暗河。我为了苏家,为了整个暗河,一定要在今天杀了你。”苏暮雨淡淡地说道。 “当年你本是大家长最好的人选,却把这位置让给了我。当年的你,无论哪里都比我强,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做了九年大家长,练了九年阎魔掌,十八剑阵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我的对手。”苏昌河沉声道。 “你的话说完了吗?”苏暮雨忽然道。 这是当年他还被称为执伞鬼的时候,对猎物常常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昌河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俯身:“那就你走你的鬼门关,我踏我的断魂桥。” 当年苏昌河曾被称为送葬师,他们本是一同成长的师兄弟,也曾并肩作战,把对方当成过自已真正的兄弟。 九年前,暗河也有过自已的血之夜。那一夜之后,苏昌河戴上了一副银质面具,遮住了那一夜留下的伤痕,穿上一身黑袍,成了暗河新的大家长。而苏暮雨,则摘下了自已身为“傀”的面具,成了暗河苏家的家主。 老一辈暗河师范、家长们在那一夜全都从人间消失了,只留下谢家的家主谢七刀。他们组成了新的暗河,一个年轻的、更加可怕的暗河。 苏暮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苏昌河手上的黑气越来越浓。尽管他们可以有很多的话说,因为他们曾是经历过多次生死的兄弟。但他们也都明白,再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的。 苏暮雨纵身一跃,手中轻剑一旋,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瞬间化成一道旋风,袭到了苏昌河的面前。苏昌河猛地推出一拳,直接打在了剑尖之上。整柄细剑被弯成了一条曲线,苏暮雨身子一顿,跃至了空中,左手猛地一拉,十七柄飞刃掠了回来,冲着苏昌河猛地打了过去。苏昌河比谁都清楚这剑阵的厉害之处,他身形猛撤,避开这些锋锐的剑刃。 没有剑势,甚至也没有那难以言喻的剑气,苏暮雨的每一剑都是真真实实的剑。杀人剑。 这就是苏暮雨,掌控绝顶杀人术的冷血杀手,仅凭借着一双手,以及手上的绝妙技艺。 刀丝傀儡术在暗河算不上多么高深的技艺,苏家至少有三成的杀手能够算得上精通,但百年来能到苏暮雨这个境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以剑为名的苏十八,另一个人就是苏暮雨。 十八柄利刃凌空飞舞,露着森森寒光,就连苏昌河也不得不佩服这技艺的绝妙。苏暮雨已经退后了十几步,他将手中的那柄细剑插在了地上,剩余十七把细刃开始在空中飞舞,没有规则地飞舞,像是被神人驾驭着一般,放肆飞舞着。可实际上控制着它们的,却是苏暮雨的双手。 苏暮雨已经练成了双手刀阵术,这是当年的苏十八也不曾习成的。 苏昌河眉头微微一皱,就连他也不知道这件事,这些年来,即便是他,也不曾了解过苏暮雨真正的实力。 然而苏昌河望着那空中的森冷剑舞,感受着越来越汹涌的杀意,那些飞剑却只是绕着他旋转着,并没有真正发起进攻。 直到苏暮雨手轻轻地沉了一下。终于,一把细剑朝着苏昌河刺了过去,而苏昌河也动了。他长袖一挥,浑身真气猛地暴涨,他就在原地,一拳接着一拳地挥出。 刹那间,清脆的金属声响起,断剑飞扬。 苏昌河冷笑:“苏暮雨,你还是不能够了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那引以为豪的杀人术,不过只是杂耍!” 那一个瞬间,苏暮雨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苏昌河。那时苏昌河还是个倔强的少年,在师父的剑下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师父说:“你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天分的废物。”苏昌河摇头看着自已的师父,眼神中充满狠戾:“你现在比我强,有资格叫我废物,但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两个字还给你。” 苏暮雨轻叹了一声,眼神忽然就变了。那种淡漠忽然消失,被一股炽烈的杀意所充满。他用力地一扯左手,而后突然松开了手。那些飞舞在空中的细剑突然失去了支持,像是暮雨一般,倾洒而下。苏暮雨挥着手中的剑,朝着苏昌河一跃而去。 苏昌河的长袍猛地被一阵狂风掠起,他一惊,望向苏暮雨。 这股风是剑风,而这股势,是剑势! 苏昌河忽然有些恍惚,仿佛他身处在一处荒野之中,那里一片虚无,只有一栋小木屋,执着伞的男子沉默地站在那里,抬头望着雨丝一串串地落下来。 苏昌河曾对苏暮雨戏言:“为什么每次见你,我都感觉天要下雨,四周一片荒芜?” 当时的苏暮雨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太多。但是此刻苏昌河终于知道了,这是苏暮雨在修炼自已的剑势,他虽然一直以杀人术自居,但是内心深处,或许也曾把自已当成过一个真正的——剑客。剑客苏暮雨。 苏昌河闭上了眼睛,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已会这么早就用出这一招。雷家堡一战,他吸取了唐门老爷子的内功来喂养自已的阎魔掌。虽然最后吸取的内力,十中只能存一,但苏昌河仍渐渐地发现,自已的身体似乎在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样的变化。 李寒衣曾在和他们的一战中近乎入了神游,最后走火入魔。 赵玉真杀唐门三老,伤两位家主,逼退他的那一剑,分明已是神游境界,但是最后却死于一根梨花针。 而刚才洛青阳也突然破境,却很快就几乎失去神志,重伤之下比起之前还要更加脆弱。 神游玄境,既然是巅峰,那么巅峰之上,必然有他不知道的禁忌。 可既然苏暮雨已经拿出了他最后的杀招,那么苏昌河也不得不用出他最强的一掌。 “一瞬入神游,一瞬归天境。”苏昌河默念了一句后,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掌推出! 就连前任大家长都不曾挥出过的阎魔掌,九成功力。 苏暮雨平静地看着手中的长虹剑在苏昌河的掌中寸寸断裂,轻叹了一声:“今日,我败在你的手中了。” 苏昌河冷笑了一下:“当初是你把大家长的位置让给我的。” 苏暮雨撤剑猛退,苏昌河一掌将他打飞出去,苏暮雨摔倒在地上,胸前血流不止,他勉力想要再度拔剑,苏昌河却脚轻轻一点,将地上的一柄断剑踢飞。 “生于剑,也死于剑。你脱下了杀人者的伪装,那么就作为一个剑客死去吧。”苏昌河手指轻轻一弹,断剑冲着苏昌河飞了过去。 却听“叮”地一声,断剑被一柄突如其来的飞剑打退。 苏昌河猛地抬头。只见无双坐在屋檐之上,边上的无双剑匣放肆地敞开着,他晃悠着双腿,对着躺在下面的苏暮雨幽幽地说道:“大叔,我就说你是一个剑客嘛。” 苏昌河收回掌,抬头望向无双:“你要插手?” 无双笑了笑:“我与苏大叔也算是同行旅人,一起来的天启城,当然也想一起离开天启城。更何况我是白王一伙的,你是赤王那帮的,今天你们摆明了是要杀了所有人,我插手不也正常吗?” 苏昌河皱眉道:“你要和我一战?” “刚刚我也看到了你的掌法,那个瞬间你几乎比入了玄境之前的洛青阳还要更强,和你打我占不了多大的便宜。这样吧,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把人带走,大家长你去找你的赤王殿下,如何?”无双提议道。 苏昌河皱眉思索着,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无双,忽然冷笑了一下:“差点上了你的当。” 无双一愣,匣中飞剑轻轻振鸣。苏昌河忽然暴起,纵身一跃掠到了无双的面前,一拳砸下,将无双脚下的那片屋檐打得粉碎。无双持着剑匣猛地向下退去,一手拉起苏暮雨的衣领,一手提着剑匣再向后退去。 六柄飞剑同时冲着上方的苏昌河飞去,却被苏昌河一掌打回了剑匣之中。振鸣声乍止,剑匣中的飞剑一片死寂。无双面色苍白,手微微颤抖。 “看来洛青阳给你造成的伤,比我想象中的更大。”苏昌河冷笑道,“现在的你连同时唤起十二柄飞剑都做不到了,更不用说大明朱雀,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苏暮雨低声道:“无双,你先离开,不必管我。” “苏大叔,你是个杀手,可你现在说的话像极了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你们先走,不用管我!苏大叔,你可歇着吧。”无双笑道。 苏暮雨沉声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已经动了杀心,你不走,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 “呸。我无双怎么着也是个小剑仙,年纪轻轻就要死在这里?不死!”无双怒道,“大不了拼了!” “苏昌河。”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就连慢慢走上前的苏昌河都停住了脚步。 一个背着书箱的小书童,一个拿着道剑的少年。 “这就是苏昌河。”少年缓缓道。 小书童点头:“就是杀了我们师父的那个苏昌河。” 青城山,飞轩、李凡松。 苏昌河瞳孔微微缩紧:“你们就是赵玉真的那两个徒弟?” 无双拍了拍苏暮雨的肩膀:“苏大叔,我们有救了。” 苏暮雨用手点了身上的几处大穴,从怀里掏出金创药撒在了伤口上,暂时止住了伤势,他无奈道:“你刚刚不是还一副你能搞定的样子,现在一副大难得救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丢你小剑仙的脸。” “大叔你死到临头都会嘲讽别人了,我还以为你是块石头呢。”无双打趣道。 苏暮雨苦笑:“还没有得救,他们两个,会是苏昌河的对手吗?” 飞轩在面前轻轻地画了一个符篆,符篆闪出一道光后消散不见,随即飞轩手中忽然传来一阵狮吼,只见一个近两人高的狮子幻象忽然出现在了那里。太乙狮子诀! “去!”飞轩手一挥,那狮子幻象冲着苏昌河猛扑过去。 李凡松也朝前纵身一跃,手中长剑闪过一道清光。 “天下第六的名剑青霄。”无双眼中闪过一道惊叹的光。 李凡松刺出一剑,忽然幻成十剑,又成百剑千剑,冲着苏昌河刺了过去。 青城山承袭至尊道法的飞轩,承袭绝世剑术的李凡松,在各自修炼后,第一次真正联手! 天雷震动。 那个瞬间,苏昌河几乎有一个错觉,感觉那死去的赵玉真似乎又活了过来,而且就站在自已面前,重新挥出了那绝世的剑术,通天的术法! “破!”苏昌河暴喝一声,推出一掌。 无双笑了笑:“看来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刚刚苏昌河忽入神游那一瞬,击败了使出了真正一剑的苏暮雨,但是那瞬间仍然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反噬。李凡松和飞轩的联手,或许真的能杀了他。 苏暮雨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拿剑,却发现所有的剑都已经被打断了。 不远处的屋檐上,一个人落了下来,冷冷地望着这边。 赤王府。冥侯和无禅终于踏入了后院。 此刻的赤王府和外面的天启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很安静,安静到有些恐怖。府里的亲兵们聚集在前院,似乎等待着什么命令。而冥侯和无禅则悄悄地潜入了后院。 冥侯望着周围的情景,皱了皱眉:“我来过这里。” 无禅一愣:“这么说,月姬和无心可能真的就在这里。” “你当然来过这里。”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脸色苍白的鬼医走进了庭院之中,望着他们二人,“冥侯,好久不见了。” 冥侯望着他,摇头:“我并不认识你。” “我很意外,你竟然失去了记忆,虽然你算不上完美的作品,但毕竟是我给赤王殿下的第一份礼物。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比当时要更强了,我可以把你变得更好。”夜鸦对冥侯笑着伸出了手。 “看来就是他把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无禅沉声道。 冥侯将手中的巨刀放在了地上:“月姬在哪里?” “月姬。”夜鸦轻声唤道。 屋里走出来一个如月光般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身紫衫,脸上没有半点神情,眼神空洞,似乎已经失去了神志。 “我只能把她变成这样,真是遗憾啊!”夜鸦对着冥侯咧嘴笑了笑,“不过你放心,她是赤王殿下看上的女人,她在我这里过得很好。” “你!”冥侯暴喝一声,拔刀怒起,冲着夜鸦一刀砍去。 夜鸦头也没抬,拉住月姬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四名持着刀枪剑戟不同兵器的紫衣人从屋内冲了出来,那名枪客冲在最前,一枪就将冥侯打了回去。 夜鸦望着这四个人,眼神里满是满意:“萧瑟有他的四名守护,所以我也给自已做了四个。他们很完美,至少比冥侯你要完美很多。” 无禅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四个人,随后缓缓道:“他们和之前我们在天下第一楼下见到的几个人一样。” “不,不一样。”夜鸦轻轻摇头,随后咧嘴一笑,“这四个人可是我从几万人里挑出来的高手,他们要更强!” 当初那四个人,冥侯和无禅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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