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的婆姨,这小崽子,自己都管不好家。” “娃哟,小崽子不老实了,你就揍他,王二这老东西,肯定不会管的。” 新郎手忙脚乱的将新娘背回去,宴席也随之开始…… 沈北望着这一派喜庆的村子,一脑门的问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枯血道姬怎么会在这里嫁人了? 还嫁给一个看起来就怂的一批的老实人…… 唔,这是从良找个老实人嫁了? 还是,她陷入到什么古怪的幻觉里,亦或者被人洗脑了?忘了之前的事情了? 沈北一头雾水,再看着上来的菜…… 竟然全部都是补充气血的好食材,甚至最中央的那盘鱼肉。 隐约之间,还能察觉到里面浓烈的气血力量,还有一丝奇特的波动。 这些村民,抓来的竟然真的是龙鱼? 沈北神色有些呆滞,真的龙鱼,会被这些人抓到? 一肚子疑问,现在就等着问问枯血道姬了。 看看枯血道姬是不是还认得自己。 等到酒席过半的时候,才见枯血道姬换了一身衣服来敬酒。 敬到沈北这一桌的时候,枯血道姬看到沈北,顿时拉长着脸,冷哼了一声。 “哼,怎么到哪都能见到你?” “你还认识我?小魔佛呢?”沈北沉默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了句。 “今天是我大好的日子,你来喝喜酒我欢迎。”枯血道姬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只是再看沈北的时候,眉宇间立刻生出一丝戾气:“其他的就别废话,我不想跟你多说话!” 沈北默不作声,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她竟然还记得之前的一切? 而且,她现在是玩真的? 真的要嫁人? 什么鬼啊。 沈北喝着稻子酿制的喜酒,感受着其中醇厚绵长,再看看桌上卖相不怎么好却很实在的菜肴…… 整个人越来越不好了…… 这些菜肴,尤其是中间那块龙鱼肉,自己吃了都会感觉到身体发热,其中蕴含的力量实在是太高了。 然而,周围这些看起来都是天天跟土地打交道,怎么看都是凡人的农民,却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吃下龙鱼肉之后,他们连脸都没有红一下。 “啪……” 一声闷响传来,沈北扭头望去,就见那忠厚老实的新郎官,又被枯血道姬一巴掌拍的趴在了地上,夯实的土地,硬生生被其咋的凹陷下去一个人形印记。 不出所料的,新郎官畏畏缩缩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给枯血道姬道歉,让她消消气…… 他连皮都没擦破一点。 沈北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个怎么看都是凡人的农家子,想要硬抗下这一击而没有一点反应,肉身起码也要比得上自己。 转过头,枯血道姬去给公公婆婆敬酒,眉宇之间的戾气,都随之消散了七分,巧笑嫣然的怎么看都只是个对长辈挺尊敬的泼辣媳妇而已…… 沈北喝着喜酒,脑子都快短路了。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枯血道姬明明没失忆,也没失去意识,什么都记得,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从良了。 要说她另有所图也还罢了,可看了这么久了…… 这个喜形于色的女人,怎么看都是真心实意,真的愿意嫁给那个畏畏缩缩的农家子。 换做其他人,沈北绝对不会想这么多,只会坚定的认为对方在演戏。 可这是枯血道姬啊,她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演技。 退一万步说,她就算是有这种恐怖的演技,她十成十的也不会去演。 一顿灵酒佳肴,甚至还有一块拥有龙族血脉的龙鱼肉,沈北却吃的味同嚼蜡。 喜宴结束,沈北被最开始遇到的那位老农,热情的安排到他家里。 老农叫王五,被村子里称之为王老五,就住在王二家隔壁。 天色刚黑,村子里就陷入了黑暗,各家各户也都各自回去休息,灯油稀少,都不舍得点灯。 住在厢房里,沈北看了一眼刚晒的热乎的被褥,再看了一眼嫁衣交错着环绕着他脖子的双手,暗叹一声。 “嘭!”刚闭上眼睛,隔壁就传来一声闷响,跟着就听枯血道姬一声娇喝:“笨死了!” 不用猜就知道,倒霉的新郎官,又挨打了…… “啊……” 过了没一会,就又传来枯血道姬的浪叫声。 一浪接一浪的不歇火…… 沈北睁开眼睛,非但没有因为这个分神,心里反而愈发的疑惑和凝重。 枯血道姬这是玩真的啊…… 太不对劲了。 这村子太不正常了,不对,在这种地方,不正常才对。 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但凡修士,大都是意志坚定之辈,说白了就是固执。 而且还是大荒来的修士。 一些观念只要形成了,就很难改变,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大改变? 想不明白…… 听着枯血道姬愈发高亢的浪叫,沈北也没心思去瞎琢磨了。 第二天天亮,沈北背着嫁衣出来转悠,村子里的人,十之八九都已经起来了,有的扛着锄头出去,有的背着渔具离开村子。 隔壁的大门洞开,枯血道姬换个身粗布衣裳,满面红光的抱着个簸箕,从隔壁的院子里走出来。 看到沈北之后,枯血道姬的立刻收敛,板着脸冷哼了一声,扭头望向另一侧。 “留步。”沈北也不管枯血道姬是不是不待见自己,有些话不问问,心里会长毛的。 第650章 懒得管她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还要去磨豆子。”枯血道姬满脸不耐。 沈北砸吧了下嘴,想想算了,不跟一个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伙计较,若是她正常着,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知小魔佛在哪?数日不见,甚是想念,也不知道他眼睛好了没有?” “小魔佛没来,他去探寻前往上一层的路了,你若是无事,快点走吧,别在这里……”枯血道姬依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听她这口气,明显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她这话没说完呢,院子里走出来一位扛着锄头,带着斗笠的老者。 “哎哟喂,昨天听王五那老不死的说,来了个外乡人,没想到你认得我家新过门的婆姨啊,昨个怎么不早说啊,你看看这事闹的,后生,你吃饭了没,来家里吃吧……” “谁跟他认识……”枯血道姬满口否认…… 沈北连忙上前一步,一只手抓住老农的手臂,满脸笑容。 “老伯,我算是娘家人,这是我二大爷家里的亲孙女,跟我闹着呢,怎么可能不认识。” “原来是娘家人啊,快屋里请。”王二一惊,连忙丢下锄头,拉着沈北就往里面走。 “咱一家人,别客气。” “沈北!”枯血道姬尖叫着喊出声,娥眉倒竖,眉宇间戾气升腾。 “老伯,我这大妹子,从小就脾气不好,我小时候不懂事揍过她,谁想到她还记仇的很,都嫁人了,也不收敛点,可真是的……”沈北跟着王二往里走,乐呵呵的满嘴胡扯。 “没事没事,我家就喜欢这样,崽子性子软,找个泼辣的好管家。”王二满脸笑容,枯血道姬越是火大,他就越是信了。 怎么不信?新过门的媳妇,这才一天时间,就揍了新郎七八次了,若是假的,新媳妇早就撸袖子砍人了。 现在这明显是认识,气的眼里都冒杀气了,却也没动手…… 那不用想了,肯定是小时候被揍怕了,打不过这位娘家大表哥。 在枯血道姬满脸不爽的情况下,沈北在王二家吃了顿也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 娘家大表哥的身份,算是坐实了,枯血道姬否认都没人信。 尤其是她那位一言不合就被揍的男人,更是对沈北的身份深信不疑。 一顿饭过后,枯血道姬贤惠的收拾了碗筷,擦桌子洗碗刷锅,一切都忙完了之后,等到家里男人都出门干活了,她才抽空出了门,找到了坐在门外树下消食的沈北。 “沈北,你走吧,回去好好当你的船长吧,不对,皇朝的守夜人吧?反正这里没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上二层,出了村子,继续顺着河流向里走就行了,想要离开,原路返回,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不就是觉得我的变化有些意外么?” “嗯?”沈北一怔,她还知道自己的变化有些怪? “我挺喜欢这里,尸解一次之后,我的境界跌落,已经累了,在浮屠魔教里,不狠就是死,这种日子我也不想过了,多少年下来,也没听说过谁最后真的成仙得道,曾经威震大荒的绝世强者,最后都死了,我现在就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跟个不嫌弃我的老实男人过下去,要是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就更好了……” 枯血道姬眼中带着一丝疲惫,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沈北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老子被人掏心掏肺了? 怎么感觉这么怪? “行吧,是我想多了,那我祝你在这里过的幸福吧。”沈北叹了口气. 走吧,还是快走吧,这地方怎么看怎么邪门。 顺着河流沿岸,就这么行进了三天之后,沈北思绪万千,脑海中总是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等待哪天嫁衣走了,一定要找一床晒的通透的被褥,摆出来个木字的姿势,好好的睡特么一觉,自从嫁衣出现之后,都忘了躺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感觉了…… 走了三天,来到一座山的山巅。 山巅有一条漆黑的金属阶梯,从山巅一路延伸到半空中。 顺着阶梯拾阶而上,当踏足最后一层,再次跨出一步之后,周遭的一切,瞬息之间变幻了模样。 天空阴沉晦暗,空气里遍布着浓郁的煞气和死气。 放眼望去,一片荒芜的戈壁沙漠,灰色的沙子下方,不少枯骨若隐若现,有人骨,也有兽骨,甚至还有些一看就是奇怪种族死后残留的骸骨。 死寂,荒芜。 越过几个沙丘,覆盖在灰沙之下的骸骨,越来越多,空气里也多了一些怨气。 再行进一个时辰,半空中忽然多了一些无头灯笼随风飘动,怨气更浓,煞气更重…… 越过一座石山,举目望去,沈北瞳孔骤然一缩。 前方一马平川,只是中间,却有一座三千丈高的山包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整座山包外面,密密麻麻的叠落着数不清楚的骸骨,犹如萤火虫群一般的无头灯笼,飘在山包周围。 庞大的死气和怨气,化作冲霄而起的黑烟,遮天蔽日。 黑烟不断的幻化出一个个扭曲的生灵幻影,永无休止的重复着当年身死的那一刹那。 只是看了一眼,沈北就觉得眼前幻象迭生,恶念犹如泄闸的洪水一样,冲击他的神魂。 闭上眼睛,拿出一颗明神果服下。 沈北的手都在颤抖,前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整座山,全部都是用骸骨堆砌。 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啊! 而通往下一层的阶梯,就在这座山包的顶端。 一路上去。 登上台阶的最后一层,一步踏空。 眨眼间,便换了一个地方。 这一层不大,顶多只有数十里地,一座座坟茔,稀稀拉拉的点缀在大地上。 阴气很重,死气也很重。 这些坟茔尽数被复杂的禁制笼罩,危险的气息,到处都是。 正准备继续前进,抬头一看。 青天之下,两轮血色的弯月,闪耀着妖异的光辉,挂在天上。 一道乌光在远处冲天而起,漫天尘埃,在乌光周围翻滚着辐射开。 过了几个呼吸之后,才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似是千军万马,裹挟着冲击波与尘埃,如同沙尘暴一般滚滚而来。 沈北伸出手,挡在身前,任由狂风吹拂而过。 片刻之后,尘埃落定,只见远方,没有头颅的血月死侍,立于一座千米高的墓碑之上。 墓碑上如同鲜血铭刻着八个大字。 血月死侍夜淅之墓。 而他的对面,一尊百余丈高的漆黑佛陀虚影,跌迦而坐,手捏金刚印,悬于半空中。 沈北眼睛一亮,小魔佛,他竟然还没走到前面,竟然还在这里。 而血月死侍也在…… 第651章 小秃驴! 迈步狂奔,直奔战场。 待沈北抵达之后,交战的二人不约而同的收手,同时转向了沈北。 “血月大哥,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了,最好打死这个秃驴。” 血月死侍不理会沈北,继续转头盯着小魔佛…… 小魔佛气的面容扭曲,嗔怒交加,头顶无名火起,混杂着魔气,化作黑色的魔焰,熊熊燃烧。 沈北咧着嘴一笑,自顾自的拿出纸笔,龙飞凤舞的写出来一段话,随手折成个纸飞机,丢向小魔佛。 小魔佛挥掌便要震碎纸飞机,只是想到沈北当面写的东西,难道一张普普通通的纸,还能有什么阴谋害了自己不成? 压下心头火气,小魔佛伸手虚抓,将纸飞机拿在手中。 摊开一看,第一个反应,字真丑…… 写的乱七八糟的。 “小秃驴,你的眼睛恢复了,可真是老天不长眼……” 小魔佛轻吸一口气,默诵经文,平复心中暴躁的感觉,继续看。 “看到血月死侍的墓了么?他的墓在这里,他的脑袋十有八九就在里面,若是我没猜错,他自己是没办法拿出自己的脑袋的,没有脑袋,他的意识就不清楚,犹如疯子。 你这个外来者,他会与你不死不休,以你的状态,你觉得你能在他手里撑多久? 我沈北最是急公好义,急人所难,我要去想方设法破开陵寝的封禁,拿出血月死侍的脑袋,到时候跟一个有意识的血月死侍,就有的谈了。 你若不信我,就毁了这张纸,我自己走我自己的,反正血月死侍不会对我怎么样。 若是你信我,就收起这张纸,尽量给我争取时间。 跟我合作才是你唯一的活路! 信我!信我!信我!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小魔佛拿着纸,手都在颤抖,举目望去,沈北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继续向内走。 果然,血月死侍,压根就不留会沈北…… 犹豫再三,小魔佛收起了纸,心中暗忖,现在只能信他了,再僵持下去,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我陨落在这里。 无论他想干什么,也只能等到危机解决之后再议。 沈北望着小魔佛收起了纸,嘴角慢慢的翘起一丝弧度,对着小魔佛竖起个大拇指。 趁机干掉小魔佛,当时倒是痛快了。 可后面没有个强力坦克淌雷,遇到事情没有正面输出,还打什么副本啊。 若是能把小魔佛变成能抗能打的淌雷勇士,完美的队友。 那才更有利一点。 之前的猜测是血月死侍自己斩掉了头颅,镇守陵寝。 可现在看来,血月死侍忠心毋庸置疑,可他永远也别想拿到自己的头颅。 纵然他知道头颅就在这里,也无法破开自己的陵寝拿到。 这么想来,血月死侍在陵寝入口的时候,消失不见,去拿回自己的头颅,却迟迟不见他归来,原因就在这里了。 沈北迈步走到血月死侍的坟前。 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夜淅……这就是你的名字啊?这世上还记得你名字的人,怕是已经没有多少了,你怕是自己也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姓名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号,我敬你是条汉子,今日帮你拿出你的头颅,后面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了。” 沈北回头看了一眼,夜淅与小魔佛,酣战不休,灵力波动,似是风暴,席卷开来,神光闪耀之下,此地的坟茔,似是沙尘暴中的灯火,频繁闪烁,那是坟茔之上的禁制被激发了。 “轰轰轰……” 一座座覆盖着恶毒禁制的坟茔骤然塌陷,其内所有的一切,都随之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洞的大坑。 沈北转过身,盯着血月死侍的坟茔,目中闪耀。 顺着陵寝边缘,一路前进,阵法禁制被一点一点的破开一条裂缝,他顺着这条裂缝,不断的向内突进。 一个小时之后,突进到坟茔土包的边缘,在外层阵法的最后一步,破解开一条裂缝之后。 却见前方滚滚死气,化作一颗百米高的骷髅头,骷髅头凝聚如黑玉,目框之中,怨气化作幽绿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张口一吼,混杂着厉喝咆哮和尖啸诅咒的声浪,便幻化出无数幻象,映入沈北的眼帘。 沈北抹了把汗,暗暗叹息。 前有陷阱,后面又无法顺着裂缝快速退回去…… 没办法了…… 沈北转身,背对着坟茔之中冲出的死气骷髅头。 待那冲天死气,将要冲击到嫁衣身上的瞬间,嫁衣一挥大袖。 “轰!” 凝聚如玉的百丈骷髅头,骤然爆开,崩碎成漫天死气。 然而,那一挥衣袖的力道却丝毫不减,裹挟着漫天死气,倒卷向坟茔。 黑风卷起,呼啸而过,坟茔之上加持的禁制,布置的阵法,只是闪过一丝神光,便瞬间崩碎消散。 千米高的坟茔山包,眨眼间便崩碎成齑粉,被黑风卷动着消失在天际。 而坟茔后方,那些只要在覆盖范围的小坟茔,无一例外的,全部消失不见,连渣都没有留下来一点。 沈北转过身,回头一望,砸吧了下嘴。 她一击之下,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走到坟茔的残骸下,隐约能见到地下还残留着一部分陵寝的建筑残骸,最深处,一具石棺,也变得破破烂烂。 棺盖不见了踪影,石棺表面也是坑坑洼洼,随时可能会崩溃。 只不过石棺里面还有一口稍小的铁棺,打开铁棺,里面还有一口陶棺,再打开,才见里面侵满了水银,里面沉着一个朱色木盒。 取出木盒,打开之后,里面一颗双目紧闭,面上表情狰狞的人头,看其模样,犹如刚刚从人脑袋上斩下。 人头豁然睁开眼睛,双目漆黑一片。 血光一闪,人头骤然消失,而另一边,血月死侍也从战场中退了出来,单手拎着自己的头颅,缓缓的放到自己的脖颈上。 霎时之间,半空中两轮血色的弯月,慢慢的化作两轮血色的满月,一虚一实,不断的变幻。 血色的月光,照耀大地,不见血月死侍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波动,人便突然消失不见。 眨眼间,血月死侍已经站在了沈北三米之外。 他盯着沈北背上的嫁衣,面色有些复杂,时而震惊,时而恭敬,时而不解…… 良久之后,方才缓缓的躬身一礼。 之后,血月死侍才将目光转向沈北。 “咳,血月大哥,你醒了?”沈北干笑一声,被看的浑身发毛…… “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血月大哥,我帮你找回了头颅,将你唤醒,你……” 沈北话还没说完。 突然之间。 沈北的戒指啪的一声如同,开裂般声响。 接着,一个纸张飞出,悬浮在空中。 沈北一愣。 “嗯?什么玩意?我的储物戒指怎么还被激活了?这张纸是……” 下一刻。 让沈北极度震惊的事情的发生了。 第652章 吴必安出现了? 那纸张化作四个大字:奸诈小人。 巨大的字体悬浮在空中。 沈北倒是想起来了,当初吴必安确实让自己有机会来到葬海秘君的地方后,将纸条贴出来。 没想到这么一忙活,差点把这个事给忘了。 而“奸佞小人”四个大字,却瞬间倒映入血月死侍的心田,烙入他的神魂深处。 血月死侍捂着头,痛苦的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挣扎的嘶吼。 “奸佞小人,好一个奸佞小人! 你尚未陨落之时,便生恐我化去血脉之契,你便斩我头颅,封我神魂。 你错了,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 血月死侍双目淌出血泪,满脸悲痛,厉声嘶吼。 “生前为你征战四方,为浮屠魔教背下无尽的恩怨,侍候你一生,替你当下三十七次刺杀。 你让我为你镇守陵寝,我已经做到了,我和夜家,也算是尽忠了。 如今我也只剩下残躯在此,索性也全部给你,以全了夜家曾经立下的誓言。 从此之后,我夜家与你们浮屠魔教再无任何瓜葛!” 血月死侍低吼着抬起头,额头上浮现出一枚血印,他伸出一指,在血印之上斩出一道血痕。 瞬间,血印如同活了过来一般,散发出邪异的光晕。 血月死侍体内死气暴涨,却有一丝古怪的生机,凝而不散,盘踞在他的眉心。 此乃血契,血脉之契。 效忠之后所立,乃是诸多卖身契之中,最为苛刻的存在,一般只有完全失去了自我的奴隶,再被人买下之后,被所效忠之人折服,又与主家立下盟约,才会立下此等血脉之契。 之后所有后代,祖祖辈辈,都会继承血脉之契。 有些血脉之契还好,不算太过苛刻,只要主家后代子嗣有人违反契约,血脉之契便可以解除掉。 可有些,完全就是最纯粹的单方面掌控,半点限制都没有,让其生便生,让其死便死,祖祖辈辈,后代永无翻身之日。 这些就是死士。 拥有死士,也是大势力的底蕴。 而此刻,血月死侍,激发血印,葬海秘君失约在先,只要他尽最后的力量,全了自己的血脉之契,待他彻底归为虚无,血脉之契自会彻底消失。 下一刻。 那奸诈小人四个大字瞬间一变。 开始飞散而凝聚。 而在沈北眼中,这些凝聚的光芒,渐渐聚合成一个人形。 随着人形越发的清晰,沈北卧槽一声。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吴必安! “他,他怎么……我——” 沈北整个人都麻了。 谁能想到,一张纸,竟然能幻化出吴必安! 尼玛,不愧是大手子,玩的真花啊! 而无头死侍在见到吴必安之后,眼中死志已浓。 随着吴必安飘来,魔气慢慢溢出,一丝恐怖的威压,骤然落下,横扫开来。 魔道威压之中,沉眠的意识在慢慢复苏。 血月死侍静静的等待着。 忽然,血月死侍头发炸立,漆黑一片的眼睛里,慢慢的倒映出两轮血色的满月。 狂风骤停,阴云凝滞,扬起的尘埃,都被定格在了那里,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被固定在琥珀里的蚊虫,再也无法动弹分毫,连永不沉寂的意识,都陷入了停滞。 吴必安缓缓的一掌拍出,凝聚出的力量,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肉掌。 肉掌急速飞来,穿过定格的世界。 待其飞到一半的时候,血月死侍眼中倒映出的两轮血色满月,也终于显化了出来。 霎时之间。 血月死侍消失在原地,挡在了肉掌前方,全身的力量被催发到极致。 望着肉掌冲击到自己的胸口,血月死侍眼中闪烁着一丝跃跃欲试,他眉心的血印,熠熠生辉,绽放出的光辉,也显得愈发妖异。 “轰!” 一切恢复了正常,微风再次吹拂,尘埃飘落不定。 肉掌消失不见,那一掌裹挟的力量,彻底爆发开来,紫色的光晕,凝聚成一道刺目的极光,冲击到天穹之上,眨眼间消失不见。 待那刺目的光辉消散,天穹之上,出现了一个十数里宽的空洞,蛛网一般的漆黑裂纹,从空洞上延伸数百里。 天穹被打破了。 空间裂纹慢慢恢复…… 而大地上,绵延的山脉之中,却多出来一条同样十数里宽的笔直断口,直直的贯穿整座山脉,不知道延伸了多远…… 而那断口平滑,表面上凝聚着岩浆一般的东西,缓缓的流淌而下。 半空中,只余下一个头颅的血月死侍,眼中满是解脱,额头上的血印,慢慢的化为虚无消散。 而他望着远处的吴必安,喃喃自语。 “不亏是能与大人争锋的绝世强者,力量百不存一,也非我能螳臂当车……” 话未说完,血月死侍的头颅,也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吴必安面色平静的望着血月死侍消散。 “见到了我,也能甘愿为他而死,倒也是一个全忠之人。” “葬海,我来了,也帮你除掉了你不放心的人,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魔气沸腾,死气盘旋而上,在天空中化作遮天魔云。 乌光冲天而起,没入魔云之中。 声声嘶吼声咆哮荒野,一头头沥血魔龙,张牙舞爪的从魔云之中飞出,条条黑锁链缠绕在魔龙身上。 后方一座白骨王座被魔龙牵着飞出,上面端坐着一位长的颇为俊秀的男子。 男子一双剑眉似是要插入双鬓,双目微闭似是小憩,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头发随意的搭在脑后,额前两缕碎发,被微风吹拂着轻轻摇曳。 看起来乃是一位颇为洒脱的浊世佳公子。 若非其身上绽放出的恐怖威压,连这里的空气流动都被全部镇压。 怕是根本没人相信,这等半点魔道强者的霸气都没有的人,竟然会是威名赫赫的葬海秘君。 “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了。” “吴必安啊,好久不见,你我已经不是生人,何必来扰我安眠,曾经过往恩怨情仇,尽数都化作云烟,我的命都赔给你了,你为何还耿耿于怀,死不瞑目?” 葬海秘君缓缓的睁开眼睛,语气漫不经心,淡淡的数落着吴必安的不是…… “小人果真是小人。”吴必安眉宇间浮出一丝戾气,厉声大喝:“身负我那一缕先天鸿蒙紫气之人,已经陨落于此,你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除了你之外,何人能瞬间将其收入囊中,让我失去感应!” “嗯?”葬海秘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还是这般敢做不敢当么?”吴必安嘴角翘起一丝讥讽的弧度。 葬海秘君冷笑一声,心头火气,回应的毫不客气。 “便是我夺的,你奈我何!” 第653章 真怂啊 沈北都干懵逼了。 还想问问吴必安,你丫这时候出场都不问问我的吗? 或者说,自己想和他打个招呼,确实根本插不上嘴。 此时的葬海秘君金刀大马的坐在宝座之上,眉头一挑,浊世佳公子的洒脱之中,顿时多了五分桀骜。 你给我扣黑锅,我凭什么要给你解释?为什么要解释? 你说是,那就是吧,你能奈我何! 大家都死了,只剩残躯,苟延残喘,生前能拉着你同归于尽,死后还能怕了不成。 “葬海,你我恩怨,今日就在此了解了吧,若非你觊觎我的紫霄道经,何曾会有今日。” “莫要废话,你绝我生机,灭我往复,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你不是要我葬海秘典么?三卷宝册,都在黑塔之中,有本事你就来拿,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嘴脸,我想要你的紫霄道经,我何曾否认?何曾像你这般,装什么正人君子!我呸!” “小人!” “我就是小人,如何?总比你这伪君子要强,整日标榜自己乃是真君子,我呸,为了自己的目的,连你儿子都不救,还装什么真君子!” “你这等让子嗣自相残杀的魔头,有何脸面说这些?” “为何没脸说?弱者早点死了痛快,省的有朝一日出门被人打死,留下一个活到最后就足够了,我可没有遮遮掩掩,谁愿意说谁说去,我就是这么教导子辈,你敢说出去么?若论狠心,谁能比得上你,往日里父慈子孝,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独子死在你面前,你敢面对他么?” “宝玉会理解我的,这条路注定了充满了牺牲,一切都是为了……” “我呸!吴必安,这一点我真的不如你,你能骗的过所有人,甚至连自己都能骗了,当真是了不起!莫要废话,今日你我不如一起死的彻底好了,已经是陨落的人,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几句话,就再也无法谈下去了,两人目中,杀机浮动,引动天象变化,万物沉寂,星辰隐遁,青天白日,化作阴暗虚空。 如同一瞬间,天地万物,都主动隐遁,避开二位封号道君强者的杀机。 …… 而同一时间,黑塔之中,沈北背着的嫁衣,缓缓的转过头,她所望的方向,空间扭曲,转瞬便似破布一般被撕裂,外面的景象一闪而逝。 嫁衣从沈北身上飘起,玉足轻踏,一步跨出,身形化作一抹红影,瞬间跨过了裂口,消失在黑塔之中。 裂缝眨眼间便愈合,沈北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伸手摸了摸后背,一脸的问号。 什么情况? 嫁衣这就走了? 别走啊,大佬,你走了,我这百无禁忌的加持怎么办。 说好了带你出去呢,你现在走了,说好的事情怎么办? 骤然出现的变化,着实让沈北惊住了。 玛德。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一边吴必安和葬海秘君嘴炮,这边护身符都跑了。 嫁衣这是去报仇么? “恭喜啊,脱困囫囵。”小魔佛高声祝贺…… 只是沈北听着,总觉得这不像是祝贺自己。 虽说正常情况下,被迷失强者缠上,得以解脱,的确是好事。 “小秃驴,这有什么好祝贺的,等嫁衣出去将葬海秘君挫骨扬灰,自然就会回来了,最后还不是要我为难……”沈北叹了口气,脸上不见喜色,反而多了一丝忧虑:“小秃驴,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准备趁机把我活活打死?” “慧眼如炬,一眼便看穿了小僧所想。”小魔佛心悦诚服的赞叹,双手合十,脸上嗔怒之相慢慢消散,多了一缕往日的慈眉善目:“可曾有什么遗言,要交付他人,小僧一定代为转达,以圆了你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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