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没错,在我给我爱人陆景然的微博最新的照片点赞后。 我周围同事的议论声,顿时此起彼伏。 在他最新的微博里,那个连洗碗都不肯的陆景然。 竟然穿着昂贵的外套,在乡间的葡萄园里忙碌地剪枝。 不光如此,他还自豪的写下了一段文字: 优秀的男人,在外面端的起就被,在家里扛得起锄头。 而他在今天出门前,和我说的却是临时要赶去外省谈项目。 原来所谓的谈项目,是在女同事的老家里谈的啊。 我看着照片里一脸得意的陆景然,心中却毫无波澜。 在默默给这条微博点了个赞后,我关掉了手机。 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会面对什么样的腥风血雨,我只知道。 我们之间,彻底走到头了。 1. 没多久,陆景然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里夹杂着刚干完活的疲惫和几分愠怒: “清然,大家都是同事,你在平台上冷言冷语给谁看?” “徐若琳家里条件差,我陪她回乡下帮点忙怎么了?你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懂乡下人的艰辛?” “赶紧把评论删了,别让同事们看笑话。你不觉得丢人,我还嫌丢人!” “下个假期,我保证陪你回乡下看爸妈。” 又是“下个假期”。 这样的空话,我听过无数次,心早已麻木。 更何况,我们已经没有下个假期了。 因为中秋节一过,我们的离婚冷静期就到期了。 我刚想开口说不必了,电话那头却传来陆景然的一声惊呼。 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随即他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皱眉,放下手机,继续整理手头的企划案。 没过一会儿,手机提示音接连响起,像催命一般。 打开一看,是徐若琳在工作群里@我。 还特意截了我那条点赞的消息,语气尖锐地质问: “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乡下出身就直说,别这么暗戳戳地讽刺!” “陆总能放下架子帮我剪葡萄枝,你却只会躲在键盘后冷嘲热讽,算什么女人!” 这话一出,群里像炸了锅。 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附和徐若琳,言语间全是讨好。 更离谱的是,陆景然竟然亲自下场,发了一条消息: “苏清然,我要求你立刻向若琳道歉,否则停职半个月!” 他的态度毫不掩饰地偏向徐若琳。 更让我心寒的是,平时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我说话。 他们像约好似的,矛头全指向我。 有人甚至给我扣上“歧视乡下人”的帽子,说我心眼小,容不下新人。 我冷笑一声,懒得争辩。 如果能借这件事让陆景然开除我,倒正合我意。 毕竟三个月前,他已经亲手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2. 那是个平常的周五,我把协议书递给他时,还抱着一丝幻想。 以为他会多看一眼,哪怕问一句为什么要分开。 可陆景然接过文件,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刷刷几笔就签了名,像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邮件。 我愣在原地,看着协议书上他那潦草的签名,心像被刀割了一下,痛得发颤。 忍不住问: “你就这么快看完了?” 他皱着眉,语气不耐烦,手指还在手机上飞快地敲着消息: “若琳让我签的文件,能有什么问题?没事别在这杵着,出去吧。” 我攥着协议书的手指发白,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喘不过气。 原来,在他眼里,我连一秒钟的关注都不配。 他信任的,只有徐若琳。 我低头,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像个陷入热恋的少年。 偷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明明就在同一栋大厦,他却在和徐若琳发着暧昧消息。 字里行间透着亲昵,甚至约好了今晚去哪家酒吧小酌。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把我从回忆中拽回现实。 又是陆景然的电话。 估计是来逼我在群里给徐若琳道歉。 我不想接。 可他接连打了七八个电话,最后同事把手机递过来低声说: “陆总找你,像是急事。” 我无奈接起,语气冷淡: “有事?” “苏清然,你现在挺有能耐啊?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还想跟我对着干?” 陆景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语气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下属。 “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冷哼一声: “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民政局的,说要给我们做离婚调解。你知道这事?” 我呼吸一滞。 难道他终于想起自己签了离婚协议? 3. 可下一秒,他的指责像暴风雨般砸来: “苏清然,我还以为你有点教养,没想到你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找人冒充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威胁我要离婚?你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被他说得有些懵,旁边还传来徐若琳慢悠悠的声音: “算了,陆总,她可能只是舍不得你在我家受累,想让你早点回去罢了。” 陆景然嗤笑: “她会舍不得我?如果她真舍不得我,就不会在我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想休息的时候,还半夜折腾个没完!” 我也笑了,笑得心底发寒。 想起那晚,他明明是陪徐若琳去参加画展。 回来时满身酒气,完全没注意到我因为过敏性哮喘,喘得几乎昏过去。 至于他说的“半夜折腾”,不过是我喘不过气,挣扎着拨了急救电话。 可他听到敲门声,非但没问我一句。 反而冲出去把医护人员骂得狗血淋头,还锁上了门。 第二天,他发现我病得起不了身。 竟嫌我可能会影响他的状态,收拾行李搬去徐若琳的公寓“暂住”。 我一个人在家靠着平时剩下的药熬了六天,病情才勉强缓解,却落下了受潮就胸闷的毛病。 可这些,他从不记得。 他只记得我“打扰”了他的清净。 “苏清然,我在群里说让你停职半个月,你有意见?” “你直接开除我,或者我辞职,都行。” 陆景然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了几分,以为我在服软: “开除倒不用,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换个惩罚方式吧。” “若琳说了,她可以不计较你的冷言冷语,但以后你的项目提成得全转给她,当作精神补偿。” “还不快谢谢若琳给你改过的机会?” 4. 我被他们的话气笑了。 明明是他们当众给我难堪,还倒打一耙,成了我的错。 陆景然最擅长这种颠倒黑白的把戏。 就像之前,徐若琳明明弄错了客户提案的日期,却非说是我没通知她。 有次她陪客户应酬,喝多了还把客户的手机摔坏了,差点被投诉。 可陆景然非但没责怪她,反而当着全公司的面骂我没教好她。 这样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 于是我淡淡地回: “谢谢她的好意,但我还是辞职吧,对大家都好。” 不等他回应,我直接挂了电话。 四周的同事投来八卦的眼神,我扫了一眼,他们又迅速低下头假装忙碌。 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您好,我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想最后确认一下,您和陆先生需要离婚调解吗?” “不用。” “好的,请下周工作日到民政局领取离婚证。” 挂断电话,我长出一口气。 这段持续七年的感情,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我写好辞职信,交给人事部门。 陆景然不在公司,只能先让人事代为处理。 我一刻都不想在这栋大厦里多待。 路过人事的办公桌时,我瞥见桌上的摆件。 一朵鎏金的玉兰花,上面已经蒙了薄薄一层灰。 那是七年前,我和陆景然刚在一起时,他送给公司每位同事的纪念品。 他挑了好几天,特意选了这朵玉兰花,说它象征我们的爱情,纯净而长久。 我还记得他当时握着我的手,笑着说: “清然,我们会像这玉兰花一样,永远不凋谢。” 可如今,这朵玉兰花蒙尘在角落,早已无人问津。 就像我们的感情,终究被时间和新人取代。 人事察觉我在看摆件,冷哼一声: “别看了,盯着也没用,不是你的了。” “离职手续办好了,走吧。” 我回过神,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离开人事办公室,我回到工位准备收拾东西。 却发现我的桌子被堆满了杂物,废纸、饮料罐、零食袋乱七八糟,我的私人物品全被扔在地上。 我环顾四周,同事们斜眼看着我,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 大概是觉得我彻底和陆景然闹掰,离开公司后,他们也不用再装模作样。 人性的冷漠,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我不想如他们的意,干脆把桌子上的杂物一股脑扫到地上,拍拍手,转身离开。 走出大厦,我第一时间联系了中介。 把现在住的公寓挂出去卖,然后去办理了护照。 七年前,我为了陆景然留在这座城市,放弃了环游世界的梦想。 如今离婚,我终于可以追回自己的心愿。 5. 从前,我曾跟陆景然说过,我想去旅行,牵着他的手走遍世界每个角落。 可他连一次像样的旅行都没陪我去过,总说项目忙,推脱再推脱。 我心疼他的辛苦,愿意留在他的公司,给他当了七年的助理。 谁知徐若琳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陆景然把公司的事全推给我,自己却带着徐若琳四处游玩。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出差,直到徐若琳在社交平台上晒出他们一起的照片。 每张照片里,他们都笑得亲密无间,背景是名胜古迹,配文全是暧昧的暗示。 原来,我的心疼,只是他肆意妄为的借口。 就像现在,徐若琳明知陆景然会为她撑腰,依旧在社交平台上大肆炫耀。 从不下厨的陆景然,竟亲手为徐若琳的家人酿了果酒,围着火炉笑得像个少年。 一向高冷的陆景然,低声下气地给徐若琳的亲戚敬茶,还在他们的起哄中,和徐若琳共饮一杯清茶。 陆景然睡觉认床,却在徐若琳家的小院里,靠着她的肩膀,笑得一脸满足。 我这次学聪明了,只点赞,不评论。 然后把陆景然和徐若琳的账号拉黑,眼不见心不烦。 我在附近的城市逛了几天,等离婚证一到手,就准备开始我的环球之旅。 拿到证那天,我心情平静,甚至带着点解脱的笑。 可回到公寓,刚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几人的说话声。 “景然,徐若琳虽然是乡下来的,但她那孩子看着比苏清然靠谱多了。” “她也没什么坏习惯,就是偶尔喝点小酒,等有了孩子自然就改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和苏清然才是夫妻!” 陆景然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可语气里却透着敷衍。 我冷笑一声。 我从不沾酒,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可在陆景然父母眼里,我却成了不够女人。 “夫妻怎么了?还不是能离婚!” “我看徐若琳那孩子踏实,比苏清然那个只知道吃软饭的女人强多了!” 陆景然父亲的声音插进来,语气里满是嫌弃。 看来,他们已经把徐若琳当成了未来的儿媳。 彻底忘了七年前,他们是怎么看中我学历高、能帮陆景然事业的。 我不想再听下去,推门进去。6. 三人看到我,脸色变了又变。 陆景然最先反应过来,气势汹汹地指着我骂: “苏清然,你还知道回来?这么多天没个消息,是不想过了吧?” “再跟我闹脾气,信不信我把你锁在外面,不让你进这个门!” 我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他理直气壮的脸。 看来,他还没意识到我们已经离婚了。 从前,每次我稍有不顺陆景然心意的事,他就会把我锁在门外。 不论外面是寒风刺骨还是暑气蒸腾,也不论我穿得单薄与否。 有一次,只因我给徐若琳泡茶时茶叶放得少了些。 他便沉下脸,毫不留情地让我滚出去。 然后他和徐若琳在公寓里独处了一整夜,笑声从门缝里传出,刺得我心底发寒。 此刻,徐若琳竟然真的从卧室走了出来,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揉着惺忪的睡眼,像是刚被吵醒。 他瞥了我一眼,语气里压着几分不耐烦: “吵什么?直接把他扔出去,他敢吭一声?” 陆景然闻言,眼神闪过一丝犹豫。 他的父母却立刻附和: “就是!一个没用的女人,哪来的脸赖在这不走!” “景然,你就是太心软了。苏清然这种吃软饭的,哪敢跟你对着干?” 在父母的挑拨下,陆景然的眼神渐渐染上厌烦。 最后,他侧过头,冲我摆摆手,像赶走路边的一只流浪猫: “你走吧,让我冷静几天。这段时间,若琳会住在这陪我。” “再不听话,等我真下定决心跟你离婚,你哭都来不及!” 我冷笑出声:“不用等了。” 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我从包里拿出两本绿色的离婚证,拍在桌上。 “如你所愿,我们已经离婚了。” 四人愣在原地,盯着桌上的证明,一句话也说不出。 徐若琳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几步上前拿起证明,仔细翻看: “像你这种没出息的女人,会舍得跟靠山离婚?这证明怕不是你伪造的吧?” 陆景然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狠狠瞪向我: “苏清然,你怎么还是这副德行?不是说了别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非要我报警抓你才老实?” 他作势就要掏出手机拨号,像是等着我吓得服软求饶。 可我神情平静,毫不慌张,反而冷笑了一声。 陆景然皱眉,隐隐觉得不对劲: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连自己签的离婚协议都忘了。” “我什么时候……” 陆景然话说到一半,脸色霎时煞白,像是终于想起三个月前我递给他的那份文件。 7.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如我想象般松一口气。 反而显得慌乱,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喃喃道: “不可能……我没想过真跟你分……” 听到这话,徐若琳意识到我们真的签了协议,眼里闪过一抹窃喜。 但仍装出镇定的样子,嘲讽道: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早点跟景然分开,对你们都好。” “不过,景然都没细看那份协议,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财产分配上耍花招?” 我恍然大悟。 原来陆景然慌乱的不是离婚本身,而是担心我动了他的财产。 在这个男人眼里,钱永远比我重要。 想通这点,我懒得再纠缠,准备收拾行李离开。 徐若琳却上前一步拦住我: “怎么?心虚了想跑?” “我劝你识相点,再签一份自愿放弃财产的协议,把这些年你欠景然的都吐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陆景然,竟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复杂的情绪。 像是不舍,又像是失望。 大概他也觉得,我就是那种会耍手段的人吧。 可明明背叛感情的是他,现在却倒打一耙,要我一无所有地离开。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陆景然的父母也反应过来,拿起离婚证摔在我身上: “若琳说得对!要么你放弃一切,要么我们去法院告你欺诈!” “够了!都闭嘴!” 陆景然竟然先我一步开口,厉声打断他们。 三人被他吼得一愣,气势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讪讪道: “景然,我们也是为你好……万一这女人钻了空子……” “清然不是那种人!” 陆景然斩钉截铁地打断徐若琳,语气坚定得让我都有些意外。 可当他转向我时,眼神又变得哀伤,低声说: “清然,钱我不在乎,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离婚?” “就算我陪若琳回乡下剪葡萄枝,没陪你回爸妈那,我们也不至于到这一步吧?” “我可以不追究你瞒着我签协议的事,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撤销离婚,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8. 他的语气柔和得像从前,每次他和徐若琳做了出格的事,总会用这样的甜言蜜语来哄我。 有一次,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硬拉着他要去民政局。 他却一反常态地温柔,抱住我低声道歉,说以后会改过自新。 我那时竟然傻到相信了他的鬼话,放弃了离婚的念头。 他就是看准了我舍不得这七年的感情,仗着我的爱,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但这次,我不会回头。 陆景然见我沉默,以为我在犹豫,脸一红,走近我低声道: “好啦,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回家吗?我这几天不走了,好好陪陪你……” 我冷笑着退开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不用了,你还是跟徐若琳去组建家庭吧。你不是说你们还想有个孩子嘛,我成全你们。” 陆景然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徐若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知道陆景然此刻有些动摇,忙跳出来打圆场: “苏姐,陆总和我只是工作关系,哪来的孩子?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谈,肯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说着,他伸手想拉我的手臂。 我皱眉,闪身躲开,不想让他碰到。 谁知徐若琳顺势抓住我的手腕,猛地往自己身上一带,整个人摔倒在地。 头撞在茶几上,发出闷响。 9. “若琳!你没事吧?” 陆景然急忙蹲下查看徐若琳的状况。 徐若琳捂着额头,一脸痛苦: “没事,景然,别怪苏姐,她可能不是故意的。” 陆景然狠狠瞪向我,怒吼: “苏清然,你到底怎么回事?明知道若琳身体不好,还推她!” “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她乡下出身,连让她碰一下都不屑,对吧?” 陆景然的母亲也上前,帮着把徐若琳扶到沙发上,担忧地问: “若琳,你没事吧?头撞得重不重?” 陆景然叹了口气,向父母解释徐若琳的过往,眼神里满是怜惜。 徐若琳小时候父母双亡,跟姑姑一起生活。 姑姑身体不好,家里的农活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有一次,她在葡萄园里修剪枝条,不小心被梯子砸中。 摔断了肋骨,差点没命。 幸好邻居及时发现,把她送去医院,才捡回一条命。 但她落下了一吹冷风就胸痛的毛病,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照顾姑姑。 讲完,陆景然和他的母亲眼里都泛起了泪光。 母亲拍着徐若琳的手,感动地说: “好孩子,清然要是能跟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阿姨,照顾姑姑和好好对待清然,都是我该做的。” 徐若琳低声说,语气谦卑得像个圣人。 看着他们惺惺作态,我只觉得反胃。 徐若琳刚进公司时,我查过他的背景。 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他确实跟姑姑生活,但家里的农活都是姑姑和邻居做的。 徐若琳从小被宠得像个小皇帝,连葡萄都没摘过一串。 至于被梯子砸伤,不过是他偷懒不想干活,故意爬上梯子摔下来,装病博取同情。 我曾把这些告诉陆景然,可他根本不信,还觉得我在故意抹黑徐若琳。 我甚至指着自己手上的茧子,给他看小时候帮爷爷割稻留下的疤痕,证明我干过农活。 而徐若琳那双白净的手,绝不可能常年劳作。 可陆景然却冷笑: “别装了,你一个城里长大的娇小姐,哪会干农活?为了黑若琳,连自己的手都弄伤,你心机真深!” 我确实在城里出生,但小时候常跟爸妈回乡下帮爷爷干活。 这些事,陆景然从没放在心上。 他的眼里,只有徐若琳。 11. “若琳,你还能动吗?我们送你去医院检查,别落下什么毛病。” 陆景然小心翼翼地扶着徐若琳,父母也跟着一起送他出门。 从头到尾,他们再没看我一眼,像是还在生我的气。 这样也好,省得再纠缠。 我收拾好行李,直奔机场,准备飞往我的第一个目的地,一座海滨小城。 就在空姐提醒关闭手机时,我收到陆景然发来的消息: “若琳没事,回家后我们好好谈。” 我直接删掉消息,关机。 只等着今晚睡个好觉,开始我的新生活。 可第二天,陆景然竟然找来了酒店,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以为是客房服务,打开门才发现是他。 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见我开门,他笑得更灿烂,走了进来: “清然,你跑这么远开房,真会折腾。要不是我在你手机上装了定位,还真找不到。” “不是想给我个惊喜吧?都老夫妻了,别搞这些,快拿出来吧。” 我被他说得一愣。 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正经过过纪念日,甚至连生日都没一起庆祝过。 每次节日,我总能在徐若琳的社交平台上看到他晒的礼物,九宫格都装不下陆景然送的包包、手表。 每一个礼物,都是陆景然亲手挑的,准时送到徐若琳手上。 而我,连一句像样的节日祝福都没收到过。 更别提,我们的恋爱纪念日根本不是今天。 “你搞错了,今天不是我们的纪念日。” 我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陆景然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自圆其说,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哪天都无所谓,我有礼物送你。” 我看着那包装考究的盒子,没有接的意思: “不用了,你拿走吧。” 他却不由分说地把盒子放在桌上,自顾自拆开: “我记得你连条像样的裙子都没有,这怎么行?快试试我买的礼服,合不合身。” 陆景然从盒子里拿出一条丝绒长裙,在我面前抖了抖。 我脸色一变,捂住口鼻,皱眉挥了挥手: “你不知道我对丝绒过敏吗?” 他一愣,忙把裙子收回去,尴尬地笑: “忘了,对不起……” 12. 他总是这样,能把徐若琳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却连我对丝绒过敏这种大事都不在意。 过去,他常买丝绒围巾和靠枕回家,我提醒多了,他还逼我用,说多接触就不会过敏了。 结果我过敏发作,差点窒息。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东西原本是买给徐若琳的,但她嫌颜色太暗,才转手给了我。 陆景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想挽我的手臂,却被我冷漠地躲开: “有事直说,别动手动脚。” 他愣住,像是没料到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陆景然低下头,语气带了几分委屈: “清然,你别生我气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若琳的事是我不对,但我只是作为领导关心下属,没别的意思。” “我从没想过跟你离婚,我相信你也不忍心让这七年的感情说断就断。” “你就忍心让我看着你和徐若琳暧昧不清?” 他猛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若琳只是工作上走得近点,别的什么都没发生!” “你知道她家境不好,我不想让她觉得被歧视,所以才去葡萄园帮忙,想让她融入团队,摆脱自卑。” 我冷哼一声。 融入得还挺彻底,都跟她家人喝茶共饮了。 “那你多给她买几亩葡萄园,让她干点擅长的活,就不会自卑了。” “哪能这样?她好不容易来城里发展,我怎么能因为你不喜欢她,就把她赶走?” 陆景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没指望他会同意,耸耸肩: “那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脸色一沉,重拍了一下桌子: “苏清然,我还以为你多读几年书会懂事点,没想到心眼这么小,连同事都容不下!”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这种人结婚!” 我点点头: “我也觉得自己瞎了眼,七年才看清你是个什么人。” 陆景然气得跺脚,却自知理亏,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扔下一句: “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别后悔!” 然后摔门离开。 几天后,我才明白他那句“别后悔”是什么意思。 13. 陆景然知道我把他和徐若琳拉黑了,特意让同事给我发来他们最近的照片。 比徐若琳之前晒的还要亲密,甚至有一张是两人穿着浴袍,靠在沙发上的合照。 这些是陆景然发在社交平台上的,公开宣布和徐若琳在一起。 同事发完,还用怜悯的语气说: “自己的爱人都跟别人跑了,女人做到你这份上也够惨了。” 可看到这些照片,我心里毫无波澜。 只觉得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看看海滨小城的日落。 我没回复同事,收起手机,继续我的旅程。 短短两个月,我走过了十五座城市,每座城市都用它的风土人情治愈着我。 想起从前和陆景然在一起时,他总说只有没事业心的人才喜欢到处跑。 他让我收收心,成熟点,别像个小孩。 可他却愿意陪徐若琳去游乐园,玩那些过山车,说是徐若琳让他找回了青春。 现在想想,不过是因为不爱了,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在地图上看了看下一个目的地,离爸妈住的小镇不远,便决定顺道去看看他们。 可刚进家门,就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陆景然怎么会在这? 见我回来,他立刻站起身,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清然,你别生我气了,跟我回家吧。” 我这才发现,他眼眶通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爸妈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他身边轻声安慰: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再大的事好好谈谈就过去了。” “清然,快过来哄哄景然。” 看来,陆景然没把离婚的事告诉爸妈。 我本不想让他们担心,但既然他不说,那就由我来开口。 “爸,妈,我们两个月前已经离婚了。” 我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陆景然的身体一颤,像是没料到我会当着爸妈的面如此决绝。 爸妈为难地看看他,走到我身边小声问: “你们到底怎么了?至于闹到离婚吗?” “具体情况,你们问他吧。” 陆景然的手紧紧攥着衣角,咬着嘴唇,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妈妈一向心软,把陆景然当亲人对待,见他这样,急得不行: “景然,你就直说吧,我和你爸帮你劝清然。” “是啊,景然,清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有什么事咱们一家人一起解决。” 看到爸妈对他的温暖,陆景然的泪水流得更凶。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是我不好,是我背叛了清然,她才跟我离婚的。” “但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清然,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这次我保证,再也不会犯糊涂了!” 妈妈愣住,没料到是这种事,脸色变得严肃。 爸爸更是气得指着他斥责: “我们苏家绝不接受你这种不忠的人!清然不会原谅你的!” “赶紧滚!别再来!” 陆景然慌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磕得青紫,双手合十向我哀求: “清然,求你原谅我!我已经把徐若琳开除了,她再也不会打扰我们!” “要是我早知道她在工作上处处刁难你,最后还用我的账号通过了你的辞职申请,我绝不会放过她!” “求你跟我回去,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可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只觉得厌烦。 “这些事,我没跟你说过吗?可你呢?你只知道一味偏袒她。” “说实话,她那些小伎俩并不高明,只要你稍微用心,就能看出破绽。可你的心都在徐若琳身上,哪还有空看我?” “如果当初你不是忙着跟徐若琳调情,稍微看一眼我递给你的文件,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离婚。” “是你亲手毁了这段感情。” 陆景然拼命摇头,哭得几乎要昏厥: “清然,你不能这样,我知道你还爱我,对不对?” 我摇摇头,在他颤抖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我不爱了。其实你也不爱了,对吗?” 他愣住,泪水停在脸上。 缓缓松开攥着我裤脚的手,心如死灰地说: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打扰你。” 他艰难地起身,向我和爸妈深深鞠了一躬,身形摇晃地离开了。 14. 我后来才知道,陆景然那天为何会追到爸妈的小镇来找我。 徐若琳又带他回了一次乡下,可这次,乡亲们不再像之前那样热情。 他们当着陆景然的面,翻出徐若琳的行李,把她随身的名牌包和首饰抢了个精光。 陆景然试图阻止,却被徐若琳的表哥一拳打在脸上,骂他多管闲事。 他吓得不敢再吭声,眼睁睁看着徐若琳被羞辱。 惊恐的陆景然想连夜逃走,却在乡下里迷了路。 最后被徐若琳的表哥抓住,狠狠揍了一顿。 他们把他锁在杂物间,饿了两天。 直到他虚弱得几乎昏厥,才慌忙送他去医院。 陆景然从医院逃出来,第一时间跑来找我,想求我原谅,回到他身边。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被困在杂物间的那几天,徐若琳已经彻底变了。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勒索陆景然,用他在乡下的狼狈照片威胁他,要他把公司股份转给她。 陆景然吓得六神无主,只好硬着头皮来找我,希望我能帮他摆平徐若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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