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举动。 很多事,清醒的时候,她不敢说,不敢做。 好怕一不小心,惊扰了现实美梦。 他会包容一切,会包容醉鬼的发疯行径。 欲望啃噬着她的大脑,内心深处的卑劣在她脑海里爬行,操控着她做出没有分寸的失礼行为。 探索他的隐私,像恋人般靠在他的怀里。 书吟以喝醉酒的名义,做出这通毫无道德底线的事。 但是被商从洲推开了。 她眼底滑过失落,迷离的光在她眼里闪烁,支离破碎。 “好。”她阖了阖眼,说。 而后,下一秒,商从洲将她拦腰抱起。 书吟躺在他的怀里,怔怔地望着他。 喝醉了真好,她小心翼翼地,脸靠在他的胸口,渐渐,阖上眼。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在她靠近的那一秒,商从洲的步调停了停,而后,迈开的步子,是不受控的乱。 酒吧离住处有些距离。 商从洲的车停在门外,见他过来,司机眼疾手快地下车,替他打开后座车门。 商务车,一人一座。 商从洲动作小心地把书吟放在座位上,然后,绕到另一边,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他并没有撂着她不管,探身向她,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他齿间溢出抹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烧了。” 书吟睖睁着眼,不说话,静静地盯着他看。 车厢内极静,错乱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像是绳索捆绑在一起,难以分离。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喷薄而出。 热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躁动着。 难以言说。 不到五分钟,车停下。 司机说:“到了。” 停下吧。 书吟脑海里也响起一道声音,制止她的卑劣。 她偏过头,声音里满是酒气:“下车了。” 到此为止了。 她猛地直起身,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倒,迎接她的,不是柔软的座椅,而是商从洲的怀抱。 他把她搂在怀里,胸腔里闷出一声笑:“都醉成什么样了。” 没有再抱了,他扶着她,问她:“房卡呢?” 酒精将她的理智都溶成渣了,她思维反应很慢,终于想起来:“在我的包里。” “包呢?” “在卡座里。” “……” 得亏是在自己的地盘,东西不至于被偷。 商从洲叫过大堂里的工作人员,让她和酒吧的人联系下,把书吟落在卡座里的包送过来,想了想,又问书吟:“除了包,还有什么落在酒吧里?” 他呼吸洒在她额头,丝丝的热感,在她脸上升腾。 书吟垂下眼:“衣服。” 商从洲和工作人员说:“还有衣服。” “好。” 交代完,商从洲思索着,要把她放到哪儿,是新开一间房,还是等酒吧的人送房卡过来。 “商从洲。” 怀里猛地一重。 商从洲放在她腰上的手,转移阵地,按在她颈后。 呼吸错了节拍,他绷直着唇线,和工作人员说:“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工作人员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半疑半惑地离开。 被吓到的何止是工作人员,商从洲自己也被吓到了,就连始作俑者书吟,都被吓到了。 他衬衣纽扣,不知怎么就解开了,她湿濡的唇,毫无阻隔地贴在他胸口。 她僵住,氧气好像耗尽,她不敢呼吸,小小地吸气,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而每次的呼气,商从洲感知到的,像是无数只蚂蚁,爬过他的心脏,掀起无数的痒。 商从洲当即做好决定,把这个醉鬼带回自己的房间。 他无法想象,再待下去,他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 脚步慌忙,呼吸错乱,眼神迷离。 酒精覆盖住二人,逐渐发酵,将空气酿造成海。 他们在大海里动荡不安地瓢泊,氧气匮乏。 房门打开,关上。 书吟被压在门板上,商从洲站在她面前,挡住头顶的廊灯。大片的暗,笼罩住她的眼。他的身躯,笼罩住她。 书吟脑袋昏胀,醉着,也清醒着。 她仰头,是他幽暗的眼,缓缓压下来。 鼻尖相抵。 空气无端静默。 气流闷热。 她喉咙发干,也哑,残存的清醒,让她有些无措,喊他的名字:“商从洲……” 商从洲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低哑。 他没有醉,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松手,和她拉出安全距离,他不应该趁人之危,可他发现自己的自控力此刻荡然无存。 他流连她的身体,缠绕她的呼吸,无法将她推离开自己的怀抱。 “我在。” 说话间,唇齿翕动,热意引诱着他们的唇,互相靠近。 书吟说:“我醉了。” 她眼睫轻颤。 商从洲克制着理智,眼眸晦暝难辨,黯声:“我知——”道。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因为书吟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她忽地吻了上来,嫩软的舌尖,湿濡地扫过他的唇瓣。只一瞬,商从洲反客为主,绞动着她的唇,强势地占有着她口腔里的呼吸。 她被迫仰起头,双手交缠,放在他颈后。 商从洲双手抱起她,边吻边转移阵地,来到床上。 套房内只廊灯亮着,光线昏蒙。 书吟被他放在床上,他手压在她两侧,勾着她柔软的唇。边吻,边解开她的衬衣纽扣。指尖动作凌乱,又毫无章法。 商从洲自知局面失控,他望向她的眼底,起了层层的雾。 “书吟,我也醉了。”是他让自己失控。 38 38. 天黑透了, 室内只廊灯亮着。 隔着透明玻璃窗,竹林在夜风里摇曳,光影隔着透明玻璃窗沁入室内, 在白皙的床单上晃着微妙又暧昧的影子。 风在啸,室外的温泉水声汨汨涌动。 室内的呼吸声,一声高过一声,盖过浪潮。 意乱情迷的夜,因空气里的酒精而变得理所应当。 放纵,沉溺,交叠。 他们紧紧抱着彼此,迎着涔涔热汗拥吻。 …… 书吟是在商从洲的怀里醒来的, 被窝冒着源源不断的热气, 暖的令她贪恋。 她被他搂在怀里,头枕在他的胳膊下, 耳边就是他的呼吸声,平稳,清淡。 视线越过商从洲的脸, 逐渐聚焦。 隐约, 昼夜退场,郁葱的竹林里, 透着熹微晨光。 昨晚的一切, 在脑海里重现。 好学生的记忆力令她想忘都忘不了,他们是怎么从门口到床上,她又是如何坐在他身上,结束后, 又是如何去的浴室,在浴室里, 攫住濛濛的水雾,他们又做了什么。 全部。 书吟都记得。 不仅脑子里记得,就连身体都记得。 稍稍一动,肌肉酸麻,提醒着她,过于放浪形骸的昨夜。 视线里,是紧抱着她的商从洲。人最放松的时候,是睡觉的时候,可即便他处于睡梦中,抱她的力度,是惊人的大,她连翻身都难。 也正因此,她看见他颈间的吻痕,身上的抓痕。 斑驳,暧昧的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她闭上了眼,心情万分复ʟᴇxɪ杂。 昨晚主动吻他的时候,书吟就已下定决心。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所在的圈子,纸醉金迷是平常。 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能有如今的成就,仅靠她的努力吗?不是的,人只有在学校里才有所谓的努力就有回报,除了社会,努力不值一提。 她人生路上遇到过太多的贵人,所以知道,社会地位有多重要。 像商从洲那种家庭阶级出身的人,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书吟能提升学历,能努力赚钱,但她没有办法改变她的父母。 人世间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 商从洲,我不贪心,能和你走到这一步,是十六岁的书吟从未奢望过的。 思及此,书吟情绪冷静下来。 她拿开商从洲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轻手轻脚地下床。光脚踩在地面,冷不防踩到一个塑料质地的东西,她挪开脚一看。 正方形的塑料包装,巴掌大。 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她颊畔似涂了胭脂,绯红。 地上躺了一个,两个,三个。 书吟默默捡起来,把东西扔进垃圾桶里。 可是垃圾桶里有更没法入眼的东西,原本在塑料包装袋里的东西,被灌过后,小小的橡胶撑得鼓囊。 “……” “……” 书吟深呼吸,按着酸痛的腰,套上衣服,火速逃离。 晨光出来了。 金灿灿的阳光照拂在她身上,空气里有浅淡的桂花香。 书吟从前台那里接过自己的卡,回房前,用打车软件约车。她带了一个行李箱来度假山庄,还没来得及拆,离开也方便,直接提着箱走就行。 在房间里坐了会儿,还是没人接单,想来这地方太偏僻,过来的人都是自驾。要么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由私人司机开车带过来,像她这种没车没司机的人,恐怕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梦该醒了。 书吟提醒自己。 她提着行李箱,问前台:“这边能打到车吗?” 前台说:“您要走吗?” 书吟:“嗯。” 前台:“我们可以送您到家的,我现在帮您叫司机,可以吗?” 这份面面俱到,让书吟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可她还是笑着,说:“可以的,谢谢。” “不客气,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为她服务,还是为这张vip黑金卡服务? 随即,书吟把手里的卡递给前台。 换来前台疑惑的表情。 书吟莞尔,声音里是耿耿于怀的释然,畅快的,轻松的:“麻烦帮我把这张卡,转交给商从洲。” 到此为止了。 十六岁的喜欢,和二十六岁的喜欢。 终于可以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 光破穿云翳,刺的商从洲睁开眼。 他半靠着床头,双眼逐渐聚焦,扫荡四周。 被单潮湿,掀起层层褶皱,地面,衣服与裤子混作一团。场面混乱,空气里漂浮着糜烂的气息,诱人沉溺。 混乱间,手机嗡鸣声响起。 商从洲循着声音,终于在地上的浴巾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喂。”嗓音哑的可怖。 那头的人愣了一下:“商总,书吟小姐让我把您送她的卡转交给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商从洲怔了几秒,淡声:“知道了。” “她人呢?” “走了。” “……” 电话挂断。 商从洲阖上眼,脸部线条冷淡。 再睁眼时,双眸清明,没有任何情绪。 他下半身裹着条浴巾,下床,洗漱。 浴室的镜子敞亮,将他不着寸缕的上半身清晰地嵌在镜子里。颈部,胸口,小臂处,都有斑驳的红印。 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像只兔子,在床上,倒是像只猫,还是野猫。 商从洲低头漱口时,房间里来了个人,停在他身后。 低啧了声,打趣:“商二少昨晚似乎很激情。” 商从洲吐出口腔里的水,在镜子里和齐聿礼对视。 他慢条斯理道:“比不过齐三少夜夜笙歌。” 齐聿礼挑眉:“怎么,羡慕?” 商从洲:“不羡慕。” 齐聿礼:“是吗?不羡慕的话,身上这些怎么解释?” 商从洲敛眸,沉声笑:“猫抓的。” 齐聿礼向来治表里不一有一手,抬脚,踢了踢房间里的垃圾桶,不解风情地说:“商二少还真是个讲究人,自己解决都要戴套,一晚还能用三个。” 商从洲扔下手里的毛巾,斜睨他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温度:“你什么时候还管起我的私生活来了?” “不敢。”齐聿礼神情寡冷,“作为你的兄弟,提醒你一句。” 商从洲抬眼,与他对视。 “感情不是你追我赶的游戏,有的时候追不到,是要靠脑子,去算计的。” “我不像你,喜欢把感情和生意混为一谈。更何况,我在生意场也不喜欢算计人。” “所以你用你的方法,追到人了吗?”齐聿礼冷笑,看向商从洲的眼神,像是在嘲讽他天真又幼稚,“她甚至醒来就跑了,或许她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齐三。”商从洲声音沉了下来,脸上神情冷峻,蔓延出凛冽的气场。 齐聿礼迎着他的目光,不退不让。 好半晌,他叹了口气,善意的劝他:“对待感情不能太清高,有的时候就得逼一把。就像昨晚——你不也做个了小人吗?” 齐聿礼和商从洲认识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商从洲的为人,太清楚商从洲的行事作风了。 对待男女关系,他冷淡,疏离,温和地拒绝对他示好的异性。 可昨晚,齐聿礼是亲眼目睹商从洲公主抱个异性离开酒吧的。在此之前,齐聿礼并没有听到过他有女朋友的事,结合他房间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以及身上的暧昧抓痕,齐聿礼很容易就得出了结论。 商从洲和那女的上完床,就被她一脚踹开了。 追其原因,不过两点。 一是不喜欢。 至于二么…… 齐聿礼的视线往下,落在商从洲紧裹着的浴袍上。 齐聿礼眼微眯,语气斯文,说出来的内容却像是个败类:“活不行?” 饶是再清风霁月的商从洲,都被逼的有了脾气。 商从洲头疼:“请你滚出去,谢谢。” 齐聿礼玩味地笑着,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嘴贱一句:“活不行多练练,实在不行吃点药,为了女朋友,付出点健康也是值得的。” “滚。” 赶走齐聿礼,房间再度恢复安静。 商从洲穿戴齐整,站在床边,审视着凌乱的床。昨晚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浮现。 可房间里剩下的是一片空荡。 门窗开着,风吹进来,欢好过的绮糜气息都被吹走了。 她走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有时候商从洲觉得书吟没有心。 或许是他错了。书吟是有心的,但她的心是冷的,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可他偏就认定她了,能怎么办? 他沉睫长思,良久,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出去:“你好,我是商从洲,之前我带了个朋友来你们店买车。她那辆车,什么时候能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度假山庄回来的第二天,书吟接到4s店销售的电话。 挂断电话,她换了套衣服,打车去4s店提车。 节假日,4s店里人满为患,看车、买车、提车,送车来保养的人很多。书吟在销售大厅见的销售,却被他带着,弯弯绕绕,上楼,到三楼。 三楼有别于楼下两层的热闹,格外的安静。 脚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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