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在卡座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未多时,舞池里的歌声换成低音炮的烟嗓。 有只花蝴蝶在卡座里飘来飘去,最后,飘荡在她们这儿。 寿星光临,沈以星很不给面子,连站都不站一下,懒散地坐在卡座上,颐指气使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你怎么又帅啦?” “那你说,是我帅还是陈知让帅?” “周杨你要点脸行吗?”沈以星没好气,“怎么老和我哥比?” “谁让你总夸你哥帅。”周杨的脸被酒气熏染的醉醺醺的,他眼神往外瞥,注意到卡座里的书吟后,没个正行地说,“这位漂亮妹妹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她?” “我好朋友。” “有这么漂亮的朋友,你还藏着掖着,沈以星,咱俩还是不是好哥们啊?” “谁和你是好哥们?我和你是好姐妹。” “行,好姐妹,那你这位朋友叫什么,介绍一下呗。” “书吟。”以防闹出大乌龙,沈以星紧跟其后地来了句,“她结婚了,你正经点儿。” 周杨表情很夸张:“我哪儿不正经了?我是正人君子好不好!” 旋即,他端起台面上的酒,递给书吟,口吻暧昧得像是在调情:“好妹妹,我敬你一杯酒。” 沈以星翻了个白眼:“你去死啊周杨——” 周杨像是故意和她作对,又举起一杯酒,递给沈以星:“好了,是不是我忽视你你才生气?你年纪越大脾气越大了,段淮北怎么忍受得了你这小公主脾气?来,哥哥给你拿酒。” 沈以星:“我要吐了,你年纪越大越油腻了。” 二人莫名拌起嘴来。 他俩拌嘴挺有意思的,不比谁骂人难听,只比谁骂人更恶心。 猝不及防地,周杨一个不小心,推翻了一杯酒,酒洒溅在了书吟的身上。 周杨满面愧疚:“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书吟笑着:“没关系,擦擦就好。” 她伸手去包里拿纸,眼前忽地覆住一片阴影。 还未等她看清来人是谁,卡座里的周杨朗声道:“商二,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回家陪老婆吗?” “该不会你老婆不要你、陪别人去了吧?” “哎我还是不相信,你怎么就结婚了?你就不能把你老婆带出来让哥们看看吗?成天藏着掖着的干什么,是怕我把你老婆抢走吗?” 镭射灯绽放着五颜六色的光。 书吟望着突然出现的商从洲,眼里闪过惊喜。 商从洲嘴角噙着笑,没先回周杨的问题,而是跟变魔术似的,拿出条毛巾,弯腰俯身,替书吟擦去膝盖处的酒水。 动作温柔,细腻。 他旁若无人的照顾书吟,令周杨看傻了眼。 周杨:“你干什么呢?” 他脑海里冒出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转头,与沈以星求证,“你说你朋友结婚了?” 沈以星点头。 周杨:“该不会……是……” 他省略了许多,沈以星拍了拍他的肩,再度点头:“是的,你刚刚调戏的,是商从洲的老婆。” 周杨双眼一黑。 72 周杨仔细回想了一下。 自己也仅仅是和商从洲的老婆说了一句话。 ——“好妹妹, 我敬你一杯酒。” 乍一听也不算太过分,但他向来风流惯了,语态拿捏的, 像是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 这不是最过分的, 最过分的是,他当着商从洲老婆的面,说——“你老婆不要你了。” 周杨觉得明年的生日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要知道,自打传出商从洲结婚的事儿后, 商从洲对他这老婆可保护得紧。 纸醉金迷的圈子里, 男人的风评,可谓各有各的糟糕。商从洲的风评,好到令人发指。根正苗红,父辈的官职让他必须洁身自好, 而他也做到了如此。 他各种条件过于卓越,以至于众人万般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步入婚姻殿堂。并且在结婚前, 居然没有任何恋爱的消息。 属实惊骇。 商家那些个同辈, 在外面把商从洲的新婚妻子吹嘘到“天上有、地上无”的程度。 张口闭口“我二嫂可好了”, 引得众人纷纷好奇,到底是什么国色天仙。 每每和商从洲见面时,他都孤身一人,大家伙都起哄着让他把老婆带出来。可他回回都是一句话——“带出来干什么?你们这么闹腾,万一把她逗得脸红怎么办?她脸皮薄, 不禁逗也不禁吓,吓坏了还得我自个儿哄。” 和他能厮混到一块儿的, 都是人精。 自然听懂了他话语里的宠溺。 更听懂了他的占有欲。 可周杨见面前的女生,年轻漂亮的脸像是不含一丝杂质的香料, 澄澈轻盈。 方才被他调戏时,也只是笑盈盈地望着他,平静又从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杨心里忐忑,面上讨好着说漂亮话求情:“原来你是商从洲的新婚妻子,我说呢,怎么长得这么漂亮!我一看到你就特别有感觉。” 商从洲擦去书吟腿上的酒水,转身在她身边空位坐下。 他手往后伸,放在书吟的身后,是个极具占领性的姿势。 闻言,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周杨,勾笑:“什么感觉?” 周杨舔着笑:“叫一声‘嫂子’的感觉。” 南城分南霍北贺。 霍是以霍以南为首的一众,商从洲赫然在其列。 贺则是以贺氏贺司珩为首,周杨与贺司珩称兄道弟多年。 二者并非有着泾渭分明的界线,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强强联手才能创造出更辉煌的商业帝国。 商从洲和周杨皆是两派系里最能说会道之人,只不过周杨和商从洲有所不同,他一贯玩世不恭,擅长毫无正行的嬉皮笑脸。 总而言之,二人算得上是好友。 否则,周杨生日,商从洲也不会出席不是? 商从洲心不在焉地哼笑了声:“你刚刚不是叫她妹妹吗?怎么又叫她嫂子了?” 周杨震惊:“你耳朵挺好的啊。” 商从洲说:“我就坐你边上。” 周杨:“那你不早点儿过来?!你看到你老婆你不过来?商从洲,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感情淡了,对老婆没有爱了?” 他向来擅长转移矛头,霎时,指责起商从洲起来。 无理取闹的模样,倒像是他是商从洲老婆。 商从洲无奈:“我和贺司珩讨论点儿事,想着说完再过来的,哪儿想到你喝多了,东倒西歪的,把酒洒在我太太身上了。” “啊……”周杨转眸睇向书吟,眼里歉意明显,“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书吟笑着,“都擦掉了。” “真的没关系吗?” “真没关系。” 周杨朝书吟挤眉弄眼,示意她帮自己在商从洲面前说话。 书吟忍俊不禁,伸手拽了下商从洲的衣服,凑近他耳边,“别为难他了。” “行,知道了。”商从洲朝周杨挥挥手,“滚吧,不和你计较了。” “得嘞。”周杨拿过沈以星送自己的礼物,麻溜儿地离开了卡座。 他这只花蝴蝶,离开这儿,又轻飘飘地飞往花团锦簇的另一个人堆里。 周杨一走,沈以星也跟着走,和认识的朋友喝酒去了。 卡座里只剩书吟和商从洲。 商从洲问她:“怎么和周杨认识的?” 书吟说:“我哪儿会认识他?是沈以星,她说陪她过来送个生日礼物,送完就走。” “我看你在这儿坐了挺久的。” “是有一会儿了,”书吟语气平淡地问他,“既然你早就看见了我,怎么不过来?” 商从洲总算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悦。 他慢条斯理道:“我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发现我。” 结果显而易见,她这人规矩的,连眼神都只在卡座里移动,不往外偏移半分。 商从洲都不知道是该夸她,还是该说她什么了。 书吟问他:“如果周杨没有把酒洒在我身上,你是不是就装作一直没见到我?” 商从洲说:“我本来打算聊完事儿就过来找你的,没想到你被洒了半身酒,正事儿聊到一半,我就跑过来了。” 书吟愣了下:“你在谈工作吗?” 商从洲淡嗯了声。 书吟的不满霎时被冲淡了:“那你快过去吧。” 商从洲拉着她的手,很轻地笑了下:“一起。” 书吟迟疑:“不了吧……” 正这时,沈以星回来,一脸兴奋刺激:“我靠,你们知道我刚刚看见多带感的事儿吗?” 书吟:“什么事?” 沈以星:“段淮北他三叔被人泼了一身酒。” 书吟怔怔的:“段淮北的三叔?得有四五十岁了吧。” 沈以星噗嗤笑了出来:“误会了,段淮北这三叔是段淮北小爷爷的儿子,他比段淮北还要小两岁。” “段应淮?”始终不说话的商从洲猛地开口,“他被谁泼了酒?” “还能被谁,被他家那小保姆的女儿呗。” 商从洲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沈以星很是好奇,问商从洲:“听说那女的甩了段应淮,真的假的?” 商从洲神色冷淡:“你问我干什么?” 沈以星:“你肯定知道啊!” 商从洲:“我不知道。” 沈以星才不信:“拉倒吧,这个圈子里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段应淮关系多好,当初他为了追那女的,大半夜把高速给封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帮他?” 闻言,商从洲轻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的?” 沈以星:“闹那么大,谁不知道啊?” 商从洲神色无波无澜的,淡声道:“段应淮人呢?” 沈以星说:“走了。” 商从洲:“自己走的?” 沈以星:“不是,他把那女的给扛在肩上,才走的。” 商从洲摩挲着杯沿,静了几秒,未发一言。 沈以星耐心不好,重复问着:“真是那女的甩的他啊?” 商从洲哼笑了声,淡声道:“是吧。” 沈以星满脸惊恐的表情,好半晌,找回声音:“……那她真的是个狠人,但我看他俩好像要旧情重燃。” 商从洲说:“一直在燃。” 他们的对话里,人物事件,书吟都听不懂。 她往常对八卦也不关心,可是听着听着,莫名来了兴趣。 “小保姆和公子哥的故事吗?” “是保姆的女儿和公子哥的故事。”见她难得对旁人感兴趣,商从洲颇有耐心地和她解释。 “啊……” “怎么?感兴趣?” “嗯。” “要不哪天我把怀念叫过来和你吃顿饭?” “怀念?那个女生叫怀念吗?” “嗯。” “名字真好听。” “在我眼里,你的名字才是最好听的。” “……” “……” 沈以星受不了他俩这种旁若无人的对话,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愿自讨没趣,索性离开。 他们贴得很近,鼻息与鼻息间的气息浓烈,谈乱着无关紧要的人事。 书吟问他:“你和怀念认识吗?” 商从洲说:“她母亲以前在我家帮佣,后来才去的段家。” 书吟点点头,然后问了个大部分女生都会问的问题:“她长得漂亮吗?” 商从洲笑:“漂亮。” 书吟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还是没问出来。 他坐在她右侧,低垂下眼,忽地,轻轻在她脸颊处吻了下。 “不过,在我眼里,你最漂亮。” 4 月底,商从洲出差半个月。 出差前,商从洲旁敲侧击,明里暗里说了好一通。 唯一目的,就是希望处于休假状态的书吟,能陪他一同出差。 书吟软软绵绵的一句:“可我想回乡下陪奶奶一段时间。” 商从洲哑口无言。 陪长辈,应该的。 商从洲出差的第一天。 书吟洗澡时,错过了他的语音电话请求。 然后收到一句话: 书吟:“……” 商从洲出差的第三天。 书吟下楼吃饭,忘带手机,半小时后才回他消息。 收到消息的商从洲,发来一句话。 —— 书吟:“……” 商从洲出差的第七天。 书吟生怕商从洲又语出惊人,时时刻刻把手机带在身边。 晚上八点,她收到商从洲的消息: 他们每晚都会打视频电话,但都是商从洲结束工作,回到酒店洗完澡后。 今天打电话的时间尚早,书吟虽然心存疑惑,还是回了句: 商从洲: 书吟并不知道—— 远在江城的商从洲,这会儿的应酬对象,不是旁人,正是书吟见过面的周杨,以及书吟倍感好奇的段应淮。 同桌的还有霍以南和容屹。 今晚算不上是应酬,更像是老友聚会。 众人吃饭吃到一半,陆续的手机铃声响起。 第一个响起的是霍以南的手机,他古井无波的脸,看见电话人后,毫不收敛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包厢里霎时安静,明明没有开扬声器,电话那端霍南笙娇嗔的嗓音分外响亮。 落在众人的耳里,尤为刺耳。 “——我到酒店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霍以南一点儿都不避嫌,当着众人的面,几乎诱哄地和霍南笙说:“快了。我和酒店前台打过招呼,你直接报我的名儿,他们会给你房卡的。” 霍南笙:“那你快点儿回来。” 霍以南:“好。” 电话挂断,换来众人面无表情的冷嗤。 容屹:“霍南笙怎么来江城了?” 霍以南淡笑:“我说我来出差,她正好休息,就过来陪我了。容四,我听说方清漪以前在江城工作过一段时间,你问问方清漪,有没有推荐的地方,我明儿个带笙笙去转转。” 容屹眼皮耷拉直下,神色阴郁,几乎是咬牙切齿:“今天有火灾,她一天都没回我消息。” 周杨傻不愣登地问:“你老婆是消防员啊?” “……” “……” 众人抽动嘴角,憋着笑。 生怕笑出声,惹的容四少更不开心。 容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一字一句地说:“她、是、记、者。” 周杨察觉到了他的阴冷,“……哦。” 忍不住了,霍以南笑:“你可以给你老婆打个电话,问她几点下班。” 容屹神色别扭,语气里带着不爽:“不要,她都不主动找我。” 过了一会儿,他嘀咕着:“……她都不关心我的,算了,还是我给她打电话吧。” 然后走出包厢。 周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是杀人不见血的容四少吗?怎么在方清漪面前,这么没有底线的?看上去很好欺负啊。” “没办法,再凶狠的狗,也要回家找主人。”商从洲一针见血道。 周杨显然是个以德报怨的人,商从洲替他答疑解惑,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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