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婚姻时,又有种执迷不悟的天真。 无可否认的是,商从洲赞同她这句话。 翁青鸾找商从洲,是为了告诉他: 当初如浮草般瓢泊不定的人,竟然一声不吭地要结婚了。 商从洲问她: 翁青鸾: 她接连发了几个“生气”的表情包。 商从洲逗她: 翁青鸾: 翁青鸾: 商从洲讶然。 翁青鸾: 归根结底,他始终是爱我的。 谁能逃得过爱呢? 商从洲: 翁青鸾: 商从洲失笑: 翁青鸾: 商从洲沉默半晌,回她: - 书吟是在下午四点收到翁青鸾消息的。 彼时她处于百无聊赖的状态,手机一响,她便解锁,查阅消息。 她和翁青鸾顶多算朋友圈的点赞之交,这个赞还是她点的,毕竟书吟没怎么发过朋友圈。 翁青鸾找她,是给她发请帖。 翁青鸾道: 书吟: 书吟: 翁青鸾: 电光火石间,她就转移了话题。 书吟怔了几秒。 兴许是她的沉默,翁青鸾随即自圆其说地发来一句话: 书吟笑笑: 翁青鸾说: 翁青鸾说: 聊着聊着,工作室里的人走了出来。 书吟给翁青鸾发了条语音消息:“学姐,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晚点再聊。” 收到翁青鸾的“ok”后,书吟收起了手机,和面前的工作人员交流着。 “你好,你的东西好了,NFC芯片已经装进去了,你打开你手机里的NFC,贴一下,手机就会自动播放音频。” “真的可以吗?”书吟眉间一喜。 “可以的。”工作人员笑着,“你试试看。” 书吟拿出手机,贴了下,果不其然,手机里传来一句婉转动听的声音。 她说:“真的可以哎。” 工作人员说:“我们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植入,感觉是个商机,挺有市场的。” “是吗?”书吟对商机不感兴趣,她把东西放进包里,扬眸,问道,“多少钱?” “本来是不需要多少钱的,但是您要装的东西太小,特别复杂,我们之前沟通时我也提到过……” “没关系,多少钱。”书吟云淡风轻。 然后工作人员报出了个书吟意想不到的数字。 她付款的时候,觉得心都在滴血。可血渍滴落,散开着火树银花的欢喜。 她拿着做了一天的东西回家,回家前,给商从洲发了消息。 书吟: 商从洲: 书吟: 商从洲: 什么商太太啊…… 他比沈以星还油腔滑调。 但她嘴角翘起的弧度,很是夸张。 家门打开,迎接书吟的,是玄关处亮着的廊灯,昏黄的温柔色泽,仿佛能够洗涤尽夜旅人一身的疲倦。 厨房里油烟机运转,空气里是垂涎欲滴的饭菜香。 雪夜。爱人。晚饭。 组合在一起,是无比浪漫的人间烟火。 只可惜,他们算不上是爱人,只能称得上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但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应该不会上床吧? 书吟深呼吸,不去想昨晚发生的种种。 见她回来,商从洲从厨房里出来:“还有一道菜,再等一下。” 书吟:“好,我先去上个厕所。” 她去了房间,把手里精心打包过的包装盒放在床头柜上。想了想,又拉开抽屉,把东西塞了进去。 家里开着地暖,太热,她脱下身上的高领毛衣,换了件宽松的家居服。 她不习惯穿高领,总有种被束缚的感觉,极不自在。然而今天是迫不得已,因为没了高领口的遮挡,脖子上的斑驳印记尤为惹眼。无声地说着昨夜的放浪形骸。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在颈间上了层遮瑕,又将头发拨至身前,当做遮掩。 整理好后,她到餐厅。 菜上桌,商从洲盛了两碗饭,放在桌上。 他多观察了她两眼,眼神极淡,滑过她颈间。 他什么都没说,反倒是书吟,不甚自在地拨了拨颈间的头发。 “今天几点起的?”商从洲神态自然地开启话题。 “七点多。” “自然醒?” “……算吧,心里有事,所以醒得早。” 对话里,竟有种老夫老妻的意味。 对于昨晚的云雨翻涌,没有任何探讨与回味。 然而下一秒,书吟便听到商从洲说:“昨晚我把你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都快三点了,你才睡了几个小时?” 仿佛一声重响,敲翻她的认知。 书吟咬了咬唇,缓慢出声:“昨晚麻烦你了。” 商从洲无知无识地笑着:“麻烦我什么?” 书吟语气平静:“抱我去洗澡。” 商从洲:“不麻烦,你很轻。” 书吟:“……哦。” 商从洲话锋一转,说:“但给你穿衣服比给你脱衣服要麻烦。” 书吟头皮发紧,强撑着笑:“有吗?” 商从洲眼眸低敛,语波无澜:“你不愿意穿衣服,我刚把你左边袖子拉上去,去拉右边袖子的时候,你就把左手从衣服里抽出来。”停顿两秒,他倏地弯了下嘴角,“我才发现,睡觉时的你比喝醉了之后还折腾人。” 书吟全然没有印象。 “……可能我还是自己睡比较好。” 空间无端陷入安静。 书吟后知后觉,自己把话聊死了。 她敛眸,小心翼翼地瞟向商从洲。似是察觉到她在偷看自己,商从洲脊背往后靠,眼梢挑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我想我没有说任何让你误解的话。”他双唇翕动,说。 “……什么?” “我只是说你喜欢折腾人,但我没有说,我不喜欢被你折腾。”商从洲微抬下颚,薄唇勾起散漫的笑,“不要害怕麻烦我,书吟,我很乐意被你麻烦。你依赖我的时候,我会觉得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对你而言,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这让我感到非常开心。” 对视时,他的眼神让她惊慌。 然她的心更慌。 - 吃过晚饭,商从洲问能否借用一下她的电脑。 “我的电脑键盘进水,没法用了。” 书吟说:“我工作已经结束了,你直接去书房工作吧,不要在房间里了。” 客房很小,没有多余的桌椅,商从洲工作都是在床上,电脑放在腿上。看上去,尤为的憋屈。 像是在物质尤为匮乏的年代,只能屈就如此。 很难想象商从洲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ʟᴇxɪ子哥,会甘愿窝在这么个小地方,一丝抱怨都没有。 很难说清,书吟有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的感情。 是喜欢吗? 是喜欢书吟,还是喜欢这个和他一夜情的女人呢? 她很难给出准确的答案,每当有人靠近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对方什么时候会离开。 她不认为自己是值得被爱的。 怎么会有人越过她这张寡淡的面庞,爱她无趣的灵魂呢? 连她自己,也是苦熬了很多年,才勉强地喜欢上现在的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商从洲进书房工作时,书吟待在厨房里烤饼干。 这看起来是个平静且温馨的夜晚。 妻子在厨房忙碌,丈夫在书房工作,窗外飘着茫茫飞雪,路灯是温柔的黄。这个冬天和曾经的每一个冬天没什么两样。 书桌仍有些杂乱,堆着几本名著,还有一本笔记本。 商从洲无意窥探她隐私,将本子都堆叠在一起,整理的时候,有巴掌大的东西从本子里滑落,飘倒在地。 他俯身去捡,指尖碰到拍立得相纸的时候,身体仿佛过电般狠狠一震。 照片里的人物,格外眼熟。 男的是他,女的是书吟。 他记得,那年拍毕业照,无数人来找他拍合照。书吟被沈以星拉着,看他的眼神没有太多的起伏,姿势僵硬地像是被胁迫,和他拍下了一张合照。 他很少有现在这般情绪震荡的时刻,竭尽全力维护着表面脆弱的平静。直到他目光下拉,看清照片下面的一行字。 —— 房间门打开。 书吟端着果盘进来。 她看见他投向自己的眼神,似积攒了无数个冬天的雪,带来沉埋多年的旧梦。 然后,她看见他手里拿着的照片。 “……你发现了啊。” “嗯,”商从洲声音里有歉意,“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一下书,没想到它从书里掉出来了。” 说不慌乱是假的,但已经被发现,似乎也没有什么逃避的必要。 她把果盘放在桌子上,手不知放哪儿,有些局促,不敢看他,索性看窗外的飘雪。 “要不要吃点水果?” “嗯。” “能给我点时间,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吗?”她坐在窗边,落地灯就在她身边,水波纹的灯光摇曳着缥缈,她心里是无数个风吹草动的慌张。 橘黄色的灯光在室内亮起,他们之间相隔不过一米。 商从洲的目光定在她身上,深渊如海。 满室的沉默在窗上氤氲出雾气,平淡的呼吸声里,书吟深呼了一口气,说:“……要怎么说呢?其实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以为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也说服过自己很多次,等到明天,等到明年,等到下次见面,我一定不喜欢你了。” 她听见风雪盘旋的声音,回忆里是无数个可望不可即的暗恋瞬间。 “大三的时候,学生会有个学弟和我表白。所有人都觉得我对他有好感,但我只是觉得他的名字很好听,他的名字里,也有个‘从’。他问我,为什么拒绝他,是因为他不够好,还是什么?我说不是的,不是他不够好,是因为我看到他,总会想起另一个人。” “嗯,那个人是你。” “也是那个时候我意识到,我压根没有办法忘记你。看到和你背影很像的人,就会忍不住跟上去,等到看清正脸后,才发现不是你。有人和我表白的时候,听到有和你声音很像的人,会忍不住和他交谈几句,可是那人没有你这样的温柔。”她弯唇笑着,“没有人会比你温柔了。” 书吟用了近十年的时间说服自己放弃商从洲,可是脑海里关于十六岁那年的记忆,清晰的仿若昨日。 好像喜欢他,不是十年前的事,而是昨日。 只不过昨夜下了场雨,潮湿的雾让一切显得陈旧。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或许想要将她的爱意覆盖。 她的心事是湿濡的沼泽地,重重地塌下去。 “每一个和你表白的人都被你拒绝,我有时候挺羡慕她们的,至少她们有和你表白的勇气。我做不到,商从洲,我不敢和你表白,不敢和你说话,甚至不敢和你对视,我怕你察觉到我的喜欢后,会远离我,讨厌我。” 所以她总是那样的生疏又客套,和他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怕他察觉到自己的喜欢,怕他因此远离她。 本就脆弱的关系,经不起一丝试探。 她的喜欢无声无息,藏在每一眼无声的遥望里,连风都不敢惊扰。 “被一个长相普通,不感兴趣的女孩子喜欢,应该是件挺困扰的事吧?”书吟嘴角谐谑弯着,自我调侃着自己。 商从洲无心多想,当下只想着给予她肯定:“你不普通,你很好,书吟,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好,很优秀。” 书吟仰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颈线弯着骄傲的弧度,可她的语气是卑微到尘土里。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是个平平无奇的人。” “你从来都很优秀。” “我不漂亮,成绩不好,家庭条件也很一般。”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很漂亮,你和沈以星站一起,我总忍不住看你。” “……” “被你喜欢着,让我觉得我很幸福。” “……” “我爱你,书吟。” “……” 她一遍一遍地否定自己,而他一遍一遍地肯定她。 书吟眨了眨眼,眼里似有一只乌鸦飞出来,穿过堆叠的乌云,在空中,幻化成蝶,飘荡在商从洲的眉檐下。 他走到书吟的面前,半蹲下来。 他的脸在灯光照耀下异常清晰,他用无比郑重、真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书吟,谢谢你不抱任何希望的喜欢我这么多年。” 她眼尾泛红,浮起雾蒙蒙的潮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那份单薄的喜欢,竟然支撑着她走过了无数个漫长的冬天。 灯光下,商从洲的影子轻晃,他连同他的影子一同拥抱住了她。 她听见他平稳低沉的嗓,透着不可遏制的颤抖:“也谢谢你的出现,让我可以爱你。” 他语气郑重的,像是在许一个百年的誓。 50 50. 一切都有迹可循。 如果只是普通的学长学妹关系, 书吟何必要答应他口译的工作? 如果那晚和她一夜情对象的人不是商从洲,书吟还会答应对方无稽之谈的“负责”吗? 如果不喜欢,昨晚他俩都清醒, 为什么还会纠缠在一起? 学生时期的每一个闪躲的对视,装不在意的动作,刻意拉开的距离,背地里藏着的,是她所有的,胆怯的少女心事。 礼堂后台她叫住他,祝他“高考加油”;楼梯间无意的相撞,她的恐惧与逃离, 不过是为掩饰自己;雨夜的便利店, 他出现在她面前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 她是晦涩的诗, 句句藏爱却不说爱。 而商从洲,是字字言爱的告白诗,直白赤诚。 爱让人变成卑微的胆小鬼。 越是珍视, 越是小心翼翼。 书吟靠在他的怀里, 感受到两颗心脏同时跳动,同频的, 急促的。 连绵的雪好似瞬间消融, 他带来无数个春天的炙热。 书吟大脑钝钝的:“你说,你爱我?” 商从洲俯下身,鼻息里溢出一抹笑。 他苦笑着:“书吟,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酒后乱性?那晚, 我压根就没喝什么酒。也算不上是什么意乱情迷,我一直都很清醒。” 清醒地拥吻, 热烈的回应。 正是因为清醒,所以理所应当的沉溺在她的身体里,沉溺在她的喘息里,像是个瘾君子,而她是他戒不掉的毒。 书吟睖睁着眼,整个人似浸在云里,或溺在海里,四面八方都是他。 原来她心里的似有若无,都是真的。 “……我那晚,也没有喝醉。”她喉咙干涩,慢声道。 商从洲神色平静:“知道。” 书吟讶然:“你知道?” 商从洲笑:“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书吟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商从洲说:“看到照片的时候猜到的。” 他镇定又凌乱,脑海飞速运转,回忆过往,发现重逢后的每一个瞬间,都能找到她望向自己的痕迹。 那份爱是沉默的,不抱有任何奢望的。 和她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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