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尔宁的克隆体,是冥火催生的特殊活尸,它之前吞掉博尔宁和米尔就是为了这个? 倏然间,囊肿悉数破裂,十来个博尔宁破壳而出,向我们喷射烈焰,我怒道:“还有这一招?”施展铁莲,用护盾对抗这茫茫天火,又喊道:“拉米亚!把它们干掉!” 拉米亚立刻朝高空的博尔宁们开枪,活尸树派出树枝挡枪,但拉米亚的子弹绕过树枝,仍然打穿了那些克隆体博尔宁的脑袋。 我笑道:“好枪斗术!” 拉米亚皱眉道:“根本没有这种技术!是昆古尼尔的作用!” 她总爱抬杠,承认有枪斗术又不是什么耻辱的事。就像我用的念刃也不怎么科学。 她又开了两枪,打死两个,原版博尔宁惨叫道:“拉米亚,你下手也太狠了。” 拉米亚喝道:“少婆婆妈妈的!” 骤然,博尔宁们的火球如天崩般向我们砸落,我喊:“都躲到我这儿来!” 拉米亚摇了摇头,站立不动,那些火球根本打不中她,而她则轻易地狙杀了上方的博尔宁。是吴策送给她的猴爪起了作用,她现在运气爆棚,有句俗话说得好,逆风就得苟,顺风就得浪。 曼达罗戈在一边护着米尔、金波丽,米尔朝克隆体们扔出电球,偶尔也能击中。博尔宁已经停手了,这些克隆体的出现与被杀对他打击很大,他黯然神伤,心情低落,我不明白他怎么如此多愁善感。 艾尔雷兹仍专心致志,不遗余力地破坏活尸树,将他的神威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活尸树身上也长出大量囊肿,从囊肿中孵化出米尔的克隆体,她们厉声尖叫,朝我们放射闪电。米尔“啊”地一声,惨然道:“不可能!”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发展,但就是忘了提。 艾尔雷兹被闪电击中,他后退数步,怒吼一声,朝那些米尔扔出战锤,当她们被砸成肉泥时,真正的米尔发出痛彻心扉的呼喊。 艾尔雷兹喝道:“她们不是你!只是活尸!” 米尔回答:“可....那就像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你太脆弱了!” 米尔泪水簌簌直流,说:“不,它们好像与我有心灵感应,我求你....别伤害它们。” 艾尔雷兹怒道:“这不可能!给我坚强一点!” 活尸树召唤出更多的克隆体,火焰与雷电朝我们狂轰滥炸,它不断吸收地下的电能,制造出这种全新的活尸,而且电力像用不完一样。 倏然,拉米亚想起了什么,说:“乏加!让羽煞帮忙!” 对,羽煞,我们还有这底牌。 过了一会儿,空中那些羽煞飘了过来,目闪红光,施加强重力,让树枝纷纷变重垂落,树枝上的克隆体摇摇晃晃,乒乒乓乓地撞在墙壁上,顿时鲜血长流。我望向博尔宁与米尔,他们的心似乎快要碎了。 拉米亚说:“羽煞,形成力场,我们尽快破坏树身!”羽煞调整重力,形成了一圈护罩,火焰与雷电无法透过,我们安全了。 我与曼达罗戈、艾尔雷兹同一时间鼓足全力,我的念刃、曼达罗戈的锁链,艾尔雷兹的战锤击中树身,这一击足以穿心,我们的力量贯穿了它,树体内传来隆隆巨响。 曼达罗戈说:“它伤得很重!”我喊道:“继续!” 我们再次发动攻击,活尸树显然受创严重,它洁白的外表出现了黑影,一闪一闪,像是霉菌般向它全身散去。 看来我们击中了它其中类似内核的东西,这迹象让人士气一振,艾尔雷兹说:“给它最后一击。”我说:“准备好,三、二、一!” 就在我们出手前的刹那,我听见了悲呼,如海啸般的悲呼,从活尸树的体内传来。 树皮开始瓦解,像是碎皮般朝下倾泻,树的形状急剧变化,在其中呈现出人体的轮廓。 我说:“它不行了?” 艾尔雷兹答道:“我看像是垂死挣扎!攻势不要停!” 曼达罗戈的周围升起无数轮刃,他手臂一挥,轮刃一同朝那巨人轮廓斩去,但命中之后,却如石沉大海,毫无波澜。 曼达罗戈愕然道:“发生了什么?” 树壳从当中裂开,一个黑色的巨型活尸撑开口子,从中走出,仿佛破壳的幼鸟,可它至少六十米高,拥有女性的体型,唯有一双白色的双眼,她不停鸣叫,声音悲伤绝伦,催人泪下。 我们唤醒了活尸树中真正的本体。 刹那间,植物园的灯光变得极度明亮而刺眼,似乎所有的灯都被调至最大,是女活尸干的,这女活尸喜欢这样的光明,这样的热量,似乎如此能令她更舒适。 黑色女活尸冲向我们,手臂一扫,我、曼达罗戈、艾尔雷兹同时飞上了天。我撞了几下,痛的要命,不由震惊于她强大的力量以及迅猛的速度。 艾尔雷兹吐出一口血,喊到:“怎么搞的?她怎么反而变强了?” 我说:“很可能是我们提前惊醒了她,她原本在修养,现在刚刚睡醒,她现在不是满状态!” 曼达罗戈说:“看那儿!” 在她脚踝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是我们之前合力留下的。曼达罗戈说:“攻击那里会重伤她!至少能放倒她!” 我们已有默契,无需言语,瞬间冲向她脚踝,我们举起武器,再一次竭力一击。 但顷刻间,我们身躯变得沉重异常,我们的动作停住了。 我见到一些奇丑的金属怪物降落在她身边,那是长着鸟嘴与羽毛的羽煞,张着血盆大口,眼中射出红光。 羽煞同时具有金机械与生物特性,这些是被她冥火腐蚀而被控制的羽煞变异体。 它们一直藏在树壳里,现在,随着它们的女主人苏醒而苏醒。 我喊道:“拉米亚!让羽煞...” 女活尸打出一拳,这宛如雪崩般的一击将我们的羽煞全部击落,我见到它们脱落的金属板以及折断的四肢在空中飞过。 它们全被摧毁了。 拉米亚发出惊叫,女活尸的拳头朝她砸下,拉米亚有惊无险地避开,女活尸再抬腿一踩,拉米亚立刻跳向一旁,但这一次她的好运用完了,强烈的风将她吹起,她背后撞墙,发出闷哼,脑袋低垂着一动不动,我隐约听到金属碎裂之声。 拉米亚!我亲爱的妻子!她... 我想要奔向她,去拯救她,但女活尸的羽煞加强了力场,我全力运用激流也无法抗衡。 而这植物园的光太明亮了,我甚至无法使唤黑噩梦。 她又朝我们出拳,我勉力一躲,曼达罗戈中了拳,他破口大骂,断了好几根骨头,被重力压垮了,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艾尔雷兹爆发出天使的圣力,但这没有用,女活尸抓住了他,用力地捏,艾尔雷兹痛苦地吼叫着,血与骨纷纷破碎,我看着这残忍的一幕,什么都做不了。 我这时才猛然惊觉。 我们究竟在想什么?不,我,究竟在想什么!她是叶格丽的创造者,她可能与叶格丽的力量相等,我为何会蠢到贸然来挑战她? 她本会让艾尔雷兹粉身碎骨,但她发现了他怀里的灵魂之花,于是将艾尔雷兹抛弃,命令一根树枝将灵魂之花送入她掌中。 她显得很高兴,苍白的眼眸中满是喜悦。 灵魂之花,灵魂之花能吸收植物的能源,发出永无穷竭的魔力,如果她拥有了灵魂之花,她就不必找反应炉了,也许她渴求的一切都将功德圆满。 我看着女活尸将灵魂之花吞服下去,霎时,她抬起头,发出畅快而狂喜的大笑,我感到她的精神变成了滔天洪水,涌向四周,淹没了我。 第359章 圣血救赎 她敞开了她的心灵,将她的记忆呈现在我眼前。她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冥火涨起而无法控制,冥火引起了我们心灵的共鸣。 我看见女活尸披着块破布,在街上乞讨,偶然会有人给她些钱和吃的,即使是这些给钱的人,也很快会露出厌恶的表情,匆匆离开。 冥火让她受人厌憎,很久很久以来都是这样。 两个人走向女活尸,一个僧侣,一个贵族,僧侣是人类,贵族是....血族。 血族说:“菲安娜,我们找你很久了。” 女活尸抬起头,又很快垂下,打算离开这他们。 她并不畏惧他们,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让她畏惧,她是最古老的活尸,拥有强大的魔力,除了她的制造者..... 她只是恨人们看见她时那憎恨的神色。 血族说:“以你的力量,为何会沦落至此?” 女活尸答道:“我喜欢独自待着。” 僧侣说:“您是我们所能找到最古老的冥火携带者了,我请求您,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女活尸说:“得了吧,现在你们是一副嘴脸,可冥火不久就会让你们换一副嘴脸,没人能在我身边待得久。” 血族——他是睿摩尔——显得很慈祥亲切,他握住女活尸的手说:“请至少让我们邀您共进晚餐。” 女活尸犹豫了片刻,答应了。她需要进食,她需要陪伴,她需要朋友,她也不是一直喜欢衣衫褴褛、无依无靠的。 席间,他们吃的很好,僧侣与血族似乎学会了某种方法,能抵抗冥火的干扰——即使是她这种程度的冥火。这是女活尸数千年的生命中罕见的。 血族说了几个笑话,逗笑了女活尸,她开始抱有天真的幻想——她们可以成为朋友。血族和活尸,都是超自然的生物,都有不凡的力量。 也许血族只是单纯想利用她,那也不错,她不介意,她以前为了接近人类,甚至不惜成为囚犯或奴隶,那时的经历要糟糕得多,而且很不成功。 结果,他们是想直接从她体内抽取冥火,复苏僧侣的女儿。 女活尸微笑起来,对此不屑一顾,感叹他们知识浅薄,被冥火复活的尸体不再是原先的死者,这是常识,而且,一定会被诅咒附身,冥火越强,诅咒越深。 睿摩尔说:“我们有所准备,只要你肯协助我们。” 不念说:“我只想看着女儿活生生的,她是不是以前的她,我不介意。” 啊,他们是始祖冥火的迷信者,他们认为越接近始祖冥火,越有起死回生的神效。 女活尸没有理由拒绝。 她未使用她以前制造后裔的仪式,而是直接从体内将冥火输送给那具尸体——顺便说一句,那尸体确实很好看,女大十八变并非一句虚言,叶格丽后来长残了——如此一来,尸体就成了女活尸的分身,而不是后裔,她们是平等的。 养伤期间,睿摩尔将女活尸照顾的很好,她表面上看并不介意,但其实深受感动,或许这是她千载难逢的机会,血族和活尸,听起来像是不错的一对。 叶格丽苏醒后,睿摩尔邀请菲安娜回到伦敦的城堡。他说:“你非同凡响,让鄙人钦佩不已,菲安娜,我希望你能继续助我一臂之力,你也知道,血族之间的争执杀人不见血...” 菲安娜笑着答道:“看在你这么恳切的份上,我的答案显而易见。” 她本以为在伦敦是她生命中一段美好时光的开端,但睿摩尔背叛了她。她步入了陷阱,在这个尸妖的法阵中,她成了待宰的羔羊。 睿摩尔其实并无善意,他只是想钻研这始祖冥火,找到方法,摆脱折磨他灵魂的萨洛特。 毕竟冥火是灵魂之火,是创造之火,能产生媲美造物主的奇迹。 菲安娜体内的冥火被抽取殆尽,她成了一具空壳,一具真的尸体。她的灵魂随着她的冥火被保存在容器中。 她遭到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背叛,感受到了无以伦比的恶毒,这让她以前经历的冷漠与孤立不值一提。由此,催生出了绝望、憎恶与恐惧,而这所有情绪又融合为仇恨。 在混沌的状态下,菲安娜向她的创造者祈祷——而不是她曾经学习人类信奉的上帝——她想要活下去,活到向整个世界报复的那一天。 整个世界都有罪,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将她逼迫到如今的地步。 正是这腐烂的世界,将恶意叠加起来,倾注在她与每一个活尸身上。所以,她要用饱含冥火的种子去惩罚这世界。 她不知道这世界已经被惩罚过了,即使她知道,她也会继续报复剩下的人。 .... 冥火侵蚀着我的意志。 自从到了伦敦后,我就似乎与疯网隔绝了,我听不见议会之声,仅有黑噩梦会与我交谈。 这并不是因为我挣脱了疯网,而是疯网陷入了短暂的睡眠,就像那些服务器一样,长时间运行后需要重启。 疯网并不设防,而冥火令我进一步进入了疯网内部。 让我痛苦,让我憎恨。 我的视线很模糊,每个人在我眼前都只是个活动的影子,我的视力越来越差了,我闻到房间里的恶臭,那是从隔壁的猪圈传过来的。 我听见一个老妇人喊道:“朗基努斯!你这头猪!起来吃饭了!” 我记起我是成为圣徒以前的朗基努斯,我有眼疾,瘸了腿,中年发福,还秃了头,这并不是变强的征兆,而是人生下坡路的开端。 我是个罗马军团的士兵,可我已经没有升迁的希望了,因为我连工作都常常偷懒。 现在,当我走上街头,曾经被我震慑过的小民们嘲笑我,辱骂我,不再畏惧我,我想痛揍他们一顿,可追不上任何人。 这或许是我应得的,因为我曾经欺压他们,吃拿卡要,这些我都干过,即使他们是一群无耻的杂碎,可这样做也算情有可原。 我何以沦落至此? 我憎恨这世界的一切。 .... 那个老妇人是朗基努斯的母亲,她也不是个善茬,没有哪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就仿佛他是一具被妖术复生的尸体。 她的嘴很碎,也很恶毒,她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朗基努斯,有时脏话连篇,让人不忍听闻;有时不带任何脏字,可却句句扎心。 她知道朗基努斯心中的痛处在哪儿,因为她从小看着朗基努斯长大,她明白朗基努斯的所有耻辱和内疚,她管他叫短小的猪猡,她嘲笑自己的儿子兴无能,她还说自己年轻时和男人快活,一定刺激到了朗基努斯,才让他至今是个废物。 她埋下了朗基努斯一生不幸的种子,现在却用这些作为武器来攻击朗基努斯,发泄她自己的情绪。 她骂道:“猪!一头猪!” 朗基努斯哀求道:“请你不要再这么说了,妈。”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她又说:“曾经被你踩在脚底下的法斯狄现在把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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